第四章 千年一梦
2020-04-14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牟熊的脸色变了，变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原来鱼漂儿竟存下这样的心思。
这叫牟熊又气愤又着恼。
十年？十年成儿戏，让人隐忍十年，方才可以有这两大绝技？如果他牟熊活不上十年呢？那又会怎么样？十年的时光，他含辛茹苦，过的是一种羞辱难忍的日子，他们知道么？人皆以为他是“百兽舞”与寂寞剑的两大绝技传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么都没有。
鱼漂儿这样待他，这不公平！
牟熊仰天长啸，啸声中满是悲愤、愤怒。
这是虎狼之啸。
严释一叹道：“果然，果然，鱼漂儿猜度得对，你这个人必然是一个不甘寂寞之人。学会了两大绝技，一定会萌生虎狼之心，天下人也难抑止你了。”
牟熊脸色难看得很。
牟熊笑了一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百兽舞’与寂寞剑不是鱼漂儿师父传与我的呢？”
众豪杰听了，也不明底理，有人认为严释是前辈高人，必然不会讲错。他说的如果是事实，则牟熊行事之曲，也大约可见了。但也有人不以为然，认为这未必会是实事。鱼漂儿行事再孤僻，也决不会做下这种事，让牟熊做三十八万众丐帮徒众的总筐头儿，却不传与他惊人之技，这不是拿丐帮人的生命开玩笑么？十年之约也太长了，如果这十年之内，有人觊觎丐帮，牟熊拿什么应敌？所以这事儿听来十分孟浪，不十分可信。
严释道：“这件事儿也罢了，白衣吴智已然仙逝，就没人再与我来证明此事，那样牟熊总筐头儿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了。”
牟熊道：“我还是不大明白，不知为什么严阁主要造出这么一个十年之约来。现在似乎明白一点儿了，原来严阁主想说，我这‘百兽舞’与寂寞剑都非来自正道，对不对？”
严释点头一叹：“当然。”
牟熊冷笑道：“谁来证实这事儿？”
对面有人朗声而应道：“我！”
从对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步履轻快，双目神光内蕴。
这是狼孩林子。
牟熊讥笑地看他：“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证实这件事？”
狼孩林子道：“我在丐帮分舵，曾被你关押过，我在那间屋子里找到了鱼漂儿师父收藏的那本寂寞剑谱。”
牟熊道：“那是鱼漂儿师父的居室，你从那里翻到寂寞剑谱，自不足怪。可你偷窃本门剑谱，这就是罪过了。”
狼孩林子道：“那本剑谱前面有话，是写着谁得到剑谱，自然可以成为寂寞剑的传人的。”
众豪杰中就有人议论纷纷，有人以为这事十分离奇。有人认为这本属正常。
牟熊道：“剑谱上有什么话？”
狼孩林子神色肃然：
“此剑为寂寞剑。前三十年伴米离孤苦，后三十年陪鱼漂儿清凄。此剑给人道义，但不与人温情。如果认可以下三条为诺言，便可持此剑谱与寂寞剑。一、一生已历千辛万苦，自以为今生已不论再多苦楚，也不会比以前更苦。今后历百千苦难而绝不回头者，可获剑及剑谱。”
牟熊展身而笑道：“不错。看来你确实得到过那一本剑谱。那本剑谱是我与鱼漂儿师父一起埋的，想让后来有缘之人得到剑谱。师父写在剑谱前面的话我也记得，下面那一条是：二、配此剑者，务记在江湖上有恩怨分明之规。云飞山庄云涛于我有恩，大侠宋超于我有恩，两广离身剑于我有恩，白衣吴智与其妻蓝苗与我有恩。世上无怨，怨在自心，鱼漂儿一生无怨，怨天地不公，不能让米离与我同生同死，不能让离玉同我一起遨游。”
牟熊侃侃而诵，倒让狼孩林子惊呆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他狼孩林子偷了剑谱，还是牟熊偷去了剑谱？
一边小慧在提醒他：“笨蛋，他是从劈头兄弟那里弄去了剑谱。”
狼孩林子也想起来三月羊的话，他从赌痴卢春手里拿到了寂寞剑谱，他杀死了劈头六兄弟，才拿去了寂寞剑谱。
但他只是一叹，他知道，没有人证，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突然有人说道：“牟熊为了偷到剑谱，杀了劈头六兄弟，这件事我知道！”
牟熊一惊，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是丐帮的苦头儿。
苦头儿凛然道：“劈头老六是你杀死的，然后你又想杀死劈头兄弟，又杀死了劈头老三，劈头四兄弟才发出了孝衣令。不料你又派人去了云飞山庄，杀死了云老爷子和劈头老大。你又派人去杀赌痴卢春和劈头老二，当时卢春跑了，没人知道他是从劈头老二那里知道了那本剑谱的下落。你们又去杀死了劈头老四和老五。”
众豪杰一声惊呼。
有人知道苦头儿是牟熊的亲信。
苦头儿流泪了：“我们三人被派去杀狼孩林子，因为不是对手，败了之后，想逃去深山，被三月羊追杀，杀死了冤头儿和憨头儿，我当时自寻了断，被凌云阁主严释严大侠救出。”
有人惊讶，有人疑惑。
更为吃惊的是丐帮的一百零八家分舵筐头儿。他们知道丐帮劈头发出孝衣令，多半是针对丐帮内部之争的，如今听来，苦头儿的话怕是属实了。
要是这样，他们怎么办？
并州分舵双剑玉骏道：“总筐头在上，在下玉骏想问总筐头一句话。”
牟熊道：“玉兄弟有话请讲。”
玉骏声音很冷：“总筐头是不是可以告诉诸位兄弟位一句话，这位苦头儿的话是不是说得都是事实？”
牟熊突然哈哈大笑：“事实？什么是事实？有人杀了丐帮六劈头是事实，有人想杀死我也是事实。我是丐帮总筐头，师父传我两大绝技，我用的着杀死自己兄弟，去偷窃两本绝技图谱不成？”
牟熊仰天一啸，对严释道：“何必闲言论是非，既然阁主有兴，就来一试技艺，如何？”
凌云阁主严释一叹道：“好，好！”
深冬之日，树木萧瑟。
天寒地冻，树木为之冻折。
严释肃然而立，面对牟熊无一句言语。
面对一个一心想成为武林霸主的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牟熊道：“我就来领教领教严阁主的‘酒掌十八歌’，一如师父往日。”
严释道：“何必矫情，鱼漂儿并不是你的师父。何况彼一时此一时也，我与鱼漂儿战，有战心，而无生死之意。我与你斗，有杀机且有生死之心……”
牟熊一声长啸，从怀中掣出一剑。
这是寂寞剑？
只有狼孩林子才知道这不是寂寞剑。
这是一柄好剑，一柄同寂寞剑一样，薄而且长的利剑。
这是越女剑。
一战天地惊，一战泣鬼神。
只见剑影，不见剑踪。这就是寂寞剑。
剑吟之声，不绝于耳。
严释更是消闲，一边游走，一边出掌，且边出掌边歌，众豪杰十分吃惊，竟然在凛冽寒风之中，嗅到了一阵阵酒香。
严释歌曰：
“人生得意须尽欢，
十八酒掌十八盘；
醉酒一杯君且乐，
沙场征战无人还。”
这一歌歌毕，酒掌翻飞，渐渐变色，全身功力凝于掌上，一次次逼荡开牟熊的剑锋。
牟熊在这一式中，已经用了寂寞剑的第一式“巧点枝梅”和第二式“独往独来”与第三式“不与人言”。他剑锋奇快，次次锋尖已逼入严释怀里，但被严释酒掌一逼，就只好移镝再击。
严释胡须飘荡，人显老之潇洒，又歌一阕：
“两杯浊酒一醉蟹，
却寻花间相知月。
月舞清影人弄风，
不知今年是何月。”
这一下歌毕，也只走了四下掌式。这四式极慢，又极怪。第一式象武当八卦掌的“易”慢，象少林金刚指的古拙，又象北派丐帮的点指。其象万象，不类一家。后三式更是众豪见所未见，更不知其破法。
牟熊也知沉重，就用寂寞剑连出四式，才抵得这一双酒掌之击。
牟熊暗暗吃惊。
他以为凭着“百兽舞”与寂寞剑两大绝技，可以同天下英雄竞一短长，所以他不惧江湖人言，不怕啸林山庄豪杰势众，攻山庄银庄，杀江湖豪杰。但他此时与严释一战，便知绝无胜算。
他心生踌躇，便有退意。
他想称霸江湖，决不想被人杀死。
严释也看出他的退意，于是人微微一笑，飞身而退。
牟熊望着严释，严释看着牟熊。
众豪杰以为分出了胜负，但见二人都凝立不动，知道这一战没有结果。
他们最愿意看见溅血当场。
原来鱼漂儿竟存下这样的心思。
这叫牟熊又气愤又着恼。
十年？十年成儿戏，让人隐忍十年，方才可以有这两大绝技？如果他牟熊活不上十年呢？那又会怎么样？十年的时光，他含辛茹苦，过的是一种羞辱难忍的日子，他们知道么？人皆以为他是“百兽舞”与寂寞剑的两大绝技传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么都没有。
鱼漂儿这样待他，这不公平！
牟熊仰天长啸，啸声中满是悲愤、愤怒。
这是虎狼之啸。
× × ×
严释一叹道：“果然，果然，鱼漂儿猜度得对，你这个人必然是一个不甘寂寞之人。学会了两大绝技，一定会萌生虎狼之心，天下人也难抑止你了。”
牟熊脸色难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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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熊笑了一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百兽舞’与寂寞剑不是鱼漂儿师父传与我的呢？”
众豪杰听了，也不明底理，有人认为严释是前辈高人，必然不会讲错。他说的如果是事实，则牟熊行事之曲，也大约可见了。但也有人不以为然，认为这未必会是实事。鱼漂儿行事再孤僻，也决不会做下这种事，让牟熊做三十八万众丐帮徒众的总筐头儿，却不传与他惊人之技，这不是拿丐帮人的生命开玩笑么？十年之约也太长了，如果这十年之内，有人觊觎丐帮，牟熊拿什么应敌？所以这事儿听来十分孟浪，不十分可信。
严释道：“这件事儿也罢了，白衣吴智已然仙逝，就没人再与我来证明此事，那样牟熊总筐头儿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了。”
牟熊道：“我还是不大明白，不知为什么严阁主要造出这么一个十年之约来。现在似乎明白一点儿了，原来严阁主想说，我这‘百兽舞’与寂寞剑都非来自正道，对不对？”
严释点头一叹：“当然。”
牟熊冷笑道：“谁来证实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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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有人朗声而应道：“我！”
从对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步履轻快，双目神光内蕴。
这是狼孩林子。
牟熊讥笑地看他：“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证实这件事？”
狼孩林子道：“我在丐帮分舵，曾被你关押过，我在那间屋子里找到了鱼漂儿师父收藏的那本寂寞剑谱。”
牟熊道：“那是鱼漂儿师父的居室，你从那里翻到寂寞剑谱，自不足怪。可你偷窃本门剑谱，这就是罪过了。”
狼孩林子道：“那本剑谱前面有话，是写着谁得到剑谱，自然可以成为寂寞剑的传人的。”
众豪杰中就有人议论纷纷，有人以为这事十分离奇。有人认为这本属正常。
牟熊道：“剑谱上有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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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孩林子神色肃然：
“此剑为寂寞剑。前三十年伴米离孤苦，后三十年陪鱼漂儿清凄。此剑给人道义，但不与人温情。如果认可以下三条为诺言，便可持此剑谱与寂寞剑。一、一生已历千辛万苦，自以为今生已不论再多苦楚，也不会比以前更苦。今后历百千苦难而绝不回头者，可获剑及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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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熊展身而笑道：“不错。看来你确实得到过那一本剑谱。那本剑谱是我与鱼漂儿师父一起埋的，想让后来有缘之人得到剑谱。师父写在剑谱前面的话我也记得，下面那一条是：二、配此剑者，务记在江湖上有恩怨分明之规。云飞山庄云涛于我有恩，大侠宋超于我有恩，两广离身剑于我有恩，白衣吴智与其妻蓝苗与我有恩。世上无怨，怨在自心，鱼漂儿一生无怨，怨天地不公，不能让米离与我同生同死，不能让离玉同我一起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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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熊侃侃而诵，倒让狼孩林子惊呆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他狼孩林子偷了剑谱，还是牟熊偷去了剑谱？
一边小慧在提醒他：“笨蛋，他是从劈头兄弟那里弄去了剑谱。”
狼孩林子也想起来三月羊的话，他从赌痴卢春手里拿到了寂寞剑谱，他杀死了劈头六兄弟，才拿去了寂寞剑谱。
但他只是一叹，他知道，没有人证，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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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说道：“牟熊为了偷到剑谱，杀了劈头六兄弟，这件事我知道！”
牟熊一惊，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是丐帮的苦头儿。
苦头儿凛然道：“劈头老六是你杀死的，然后你又想杀死劈头兄弟，又杀死了劈头老三，劈头四兄弟才发出了孝衣令。不料你又派人去了云飞山庄，杀死了云老爷子和劈头老大。你又派人去杀赌痴卢春和劈头老二，当时卢春跑了，没人知道他是从劈头老二那里知道了那本剑谱的下落。你们又去杀死了劈头老四和老五。”
众豪杰一声惊呼。
有人知道苦头儿是牟熊的亲信。
苦头儿流泪了：“我们三人被派去杀狼孩林子，因为不是对手，败了之后，想逃去深山，被三月羊追杀，杀死了冤头儿和憨头儿，我当时自寻了断，被凌云阁主严释严大侠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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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惊讶，有人疑惑。
更为吃惊的是丐帮的一百零八家分舵筐头儿。他们知道丐帮劈头发出孝衣令，多半是针对丐帮内部之争的，如今听来，苦头儿的话怕是属实了。
要是这样，他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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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分舵双剑玉骏道：“总筐头在上，在下玉骏想问总筐头一句话。”
牟熊道：“玉兄弟有话请讲。”
玉骏声音很冷：“总筐头是不是可以告诉诸位兄弟位一句话，这位苦头儿的话是不是说得都是事实？”
牟熊突然哈哈大笑：“事实？什么是事实？有人杀了丐帮六劈头是事实，有人想杀死我也是事实。我是丐帮总筐头，师父传我两大绝技，我用的着杀死自己兄弟，去偷窃两本绝技图谱不成？”
牟熊仰天一啸，对严释道：“何必闲言论是非，既然阁主有兴，就来一试技艺，如何？”
凌云阁主严释一叹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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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之日，树木萧瑟。
天寒地冻，树木为之冻折。
严释肃然而立，面对牟熊无一句言语。
面对一个一心想成为武林霸主的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牟熊道：“我就来领教领教严阁主的‘酒掌十八歌’，一如师父往日。”
严释道：“何必矫情，鱼漂儿并不是你的师父。何况彼一时此一时也，我与鱼漂儿战，有战心，而无生死之意。我与你斗，有杀机且有生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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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熊一声长啸，从怀中掣出一剑。
这是寂寞剑？
只有狼孩林子才知道这不是寂寞剑。
这是一柄好剑，一柄同寂寞剑一样，薄而且长的利剑。
这是越女剑。
× × ×
一战天地惊，一战泣鬼神。
只见剑影，不见剑踪。这就是寂寞剑。
剑吟之声，不绝于耳。
严释更是消闲，一边游走，一边出掌，且边出掌边歌，众豪杰十分吃惊，竟然在凛冽寒风之中，嗅到了一阵阵酒香。
严释歌曰：
“人生得意须尽欢，
十八酒掌十八盘；
醉酒一杯君且乐，
沙场征战无人还。”
这一歌歌毕，酒掌翻飞，渐渐变色，全身功力凝于掌上，一次次逼荡开牟熊的剑锋。
牟熊在这一式中，已经用了寂寞剑的第一式“巧点枝梅”和第二式“独往独来”与第三式“不与人言”。他剑锋奇快，次次锋尖已逼入严释怀里，但被严释酒掌一逼，就只好移镝再击。
严释胡须飘荡，人显老之潇洒，又歌一阕：
“两杯浊酒一醉蟹，
却寻花间相知月。
月舞清影人弄风，
不知今年是何月。”
这一下歌毕，也只走了四下掌式。这四式极慢，又极怪。第一式象武当八卦掌的“易”慢，象少林金刚指的古拙，又象北派丐帮的点指。其象万象，不类一家。后三式更是众豪见所未见，更不知其破法。
牟熊也知沉重，就用寂寞剑连出四式，才抵得这一双酒掌之击。
牟熊暗暗吃惊。
他以为凭着“百兽舞”与寂寞剑两大绝技，可以同天下英雄竞一短长，所以他不惧江湖人言，不怕啸林山庄豪杰势众，攻山庄银庄，杀江湖豪杰。但他此时与严释一战，便知绝无胜算。
他心生踌躇，便有退意。
他想称霸江湖，决不想被人杀死。
严释也看出他的退意，于是人微微一笑，飞身而退。
牟熊望着严释，严释看着牟熊。
众豪杰以为分出了胜负，但见二人都凝立不动，知道这一战没有结果。
他们最愿意看见溅血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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