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奉命游滬开眼界　结伙搭救江大姐

2023-02-24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方中天根本不往湖边奔，他绕过一道斜斜的小荒坡，再转往寒山寺的小林子，一路便回转他住的小屋去。
　　天就快黑了，方中天又饥又饿，他甚至也感到疲倦。
　　他不能稍停，方中天以轻功奔走，他绝不能被人跟上，高手如果要走，是很难有人追得上的。
　　当他走到快要二更天的时候，月黑天中他发现远处有灯光一闪，他愣了一下，因为那是他住的屋，怎么会有灯光出现？
　　放下脚步喘口气，方中天略作调息之后才又慢慢往小屋那面接近。
　　现在，方中天站在小屋的后窗下了，他十分冷静地站着，夜来寒意浓，他身上的汗早已干了，今夜无月光，但屋内的灯光反而更令他容易看到屋内的一切。
　　方中天悄悄地去掀窗户了。
　　他尚未开始掀呢，屋内已传来女子的声音。
　　“中天吗？是我的中天回来了吧？”
　　这一声呼唤，真令方中天又惊又喜。
　　不错，是阿红。
　　阿红在屋内等他了。
　　方中天的惊，乃是他在外面无声音，但屋内的阿红仍然警觉到了。
　　方中天的喜是阿红已在屋内等他了。
　　方中天只是心念一闪，便呵呵一笑转到屋前面去了。
　　门开了，只见俪影出现，令方中天双目一亮，全身的疲劳立刻消失掉。
　　阿红，果然是阿红，只见她美齿微露，美眸流露出炽热的光芒，双手已攀住方中天的双肩，笑道：“就知道你会在今天夜里回来，果然猜中了。”
　　方中天双手捧起阿红那鸭蛋形的嫩脸，轻轻的吻了几下，道：“你怎么会猜到我今夜回来？”
　　阿红道：“如果你今夜不回来了，你大概永远也回不来，是吗？”
　　方中天道：“如果我任务失败，就算回来也休想活了，是吗？”
　　阿红道：“我的心上人怎么会失手？”
　　方中天道：“如果我失手，你就不会放过我，是吗？”
　　阿红道：“你失手了吗？”
　　方中天道：“太湖龙帮马上要办丧事了。”
　　阿红吃地一笑，用力的抱住方中天，她主动地吻上方中天那稍厚的嘴唇。
　　她边吻边似呓语道：“我知道你又成功了，中天呀，我真的太高兴了，你好棒唷。”
　　方中天面上由寒变笑，他回吻着。
　　他便把阿红抱起来。
　　他就要往内室走去了，但阿红却低声的对方中天道：“你看你一身土里土气的样子，还有你身上这脏衣裤，真不知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的，快换下来，我的中天可是个十分潇洒的青年唷。”
　　方中天吃吃地笑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他是一身腥臭味，他自上了小舟以后，几乎半个月在太湖，他装扮成小舟上的粗人。
　　太湖有许多小舟，撒网人的打扮就如上山打柴人的装扮差不多。
　　阿红早就备了一大盆热水，她匆忙的为方中天把热水调好，又亲自为方中天解衣宽带，侍候着方中天跳在木盆里，倒令方中天一声长吁。
　　“晤，舒服唷！”
　　阿红挽起衣袖，她小心地为方中天擦背抹身，更为方中天把睡衣也放在一边。
　　她就像个小妇人侍候丈夫似的，表现得一片温柔可爱而又体贴。
　　但方中天心中明白，阿红如果同他上了床就不一样了，阿红上了床一切动作都原始了，那种粗犷与野性，就是令他着迷得死去活来的主因。
　　阿红已整理了室里室外，阿红也把吃的全都摆在桌子上，就等方中天饱餐一顿了。
　　一条大毛巾裹在身上，方中天并不想去穿睡衣。
　　方中天又变了，变得十分清新脱俗又潇洒，他本来就十分惹异性的注意。
　　江大姐的女儿江小青就十分钟情于方中天，只不过江小青不是方中天所喜爱的那种女人。
　　方中天喜爱的是阿红这种女人。
　　快活帮的帮主最清楚她手下杀手的特点与喜好，她拥有十二金钗，但认真的说，也是十二名女杀手。
　　汪玉人如果用这个人，她必然会把这个人的一切底细与秘密了解得一清二楚。
　　方中天就控制在汪玉人的掌中，而汪玉人控制方中天的有力武器便是阿红。
　　桌上酒壶中装了两斤绍兴老酒，桌上也蒸了一条鲈鱼，另外还有几样小菜，但最好的却是阿红最拿手的太湖醉虾，上了桌那虾还会跳。
　　如果吃这种活虾，那得蘸着香料与陈年香醋，方中天也是喜欢吃活虾了。
　　坐在椅上一声笑，阿红为方中天剥活虾。
　　方中天却指着中间的那条鲈鱼，道：“这鱼……”
　　“买来两天了。”
　　方中天一怔，道：“与我送上龙帮总舵的鱼一样，莫非一条船上的？”
　　阿红把剥好的虾送到方中天口中，笑笑，道：“咱们的人见那一篓鱼肥美，便统统买回来了。”
　　她又把一只虾送进方中天口中，又道：“帮主吃了这鱼，便命我为你备了一条，帮主说把鱼送给白长江吃，自己也应吃一条呀！”
　　她此言一出，方中天一声苦笑。
　　方中天早就明白自己的一切行动全在帮主的眼皮底下，而且自己永远也不知道帮主是怎么会知道的。
　　当然，他也不能问，因为阿红是不会说的，也许阿红也不知道。
　　陈年绍兴酒，方中天喝了一斤半，那条肥鲈也吃了大半条，另外的小菜也照吃，当然阿红陪他吃。
　　方中天一大早便行动，直到此刻才回来，他三顿饭合在一起吃，还真吃了不少。
　　他停着不吃了，微笑着问阿红。
　　“我美丽的阿红。这一回你打算陪我几天？”
　　阿红笑咪咪地道：“你要我住几天？”
　　“永远！”
　　“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越久越好。”
　　“你希望我住几天？”
　　“我不能为你做主，因为……”
　　阿红一笑，她伸手拉住方中天，道：“说真的话，我愿意永远陪你，可是你我都明白，那是很难的。”
　　她以另一手摸着方中天有力的胸膛，又道：“三天，三天够了吧？”
　　方中天双目一闭，他似乎带着些许失望的样子。
　　阿红便在这时候张口了。
　　她张口便咬住方中天的耳朵，而且还用力的扯动着，那是会令一般人难以承受的，但方中天却精神大了。
　　方中天立刻全身一震。
　　他立刻变了，变得宛似一头花豹，口中发出低吼声，他也回咬，咬向阿红的手背。
　　阿红手背是细腻的，几乎似无骨般柔，咬在方中天的口中，令他有如啃棉花糖的味道。
　　于是……
　　方中天用力的抱紧了阿红，他就像抱了一头发情又发狠的大花猫似的往内室中走去。
　　只是这几步路，但阿红却是又咬又打、又抓又踢，口中还低呼小叫，那光景宛似女子拒绝男人对她非礼般，看得会使人大吃一惊。
　　当然这时候没人吃惊，因为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欲火正往上升的男女。
　　方中天走得很快，快得比他从龙帮大厅上退走时候还快许多。
　　就在他的那张床边，方中天用力的把阿红抛在床上，他的脸上转变，变得冷酷了。
　　方中天抛出阿红之后，身上的大毛巾便落在地上了，他似发怒般的逼视着床上的阿红。
　　这时候阿红似乎稍稍平静了些，但她的双手上举，十指尖尖的对着方中天，那模样就如同一头野猫；
　　方中天看得舌头也伸出来，他用舌头舐着嘴唇，有一种似虐待的心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
　　“你，真像火样的太阳，能把男人化掉J”
　　“你怕了吗？还找我呀，你没种了？怕了？”
　　“我不是没种，我更不怕你，因为我比你狂多了！”
　　“我一定会叫你弃甲投降的。”
　　“那要许多时辰之后才知道。”
　　“何用多久，你马上就明白！”
　　“你这可恶的臭女人，你看不起我呀？”
　　“你这臭男人，我不会在你面前温柔的。”
　　“哈，你也会温柔，那就只有天黑了，因为天黑以后没太阳。”
　　“嘻……”
　　“哈……”
　　两个人对笑着，两个人也忽然变脸色了。
　　方中天咬牙道：“我要吃了你这贱货。”
　　阿红道：“你休想，小心老娘反把你吃了。”
　　“你试试呀！”
　　“你……可恶……”
　　“我把你看成恶婆娘了。”
　　“我也看你是个恶汉。”
　　阿红忽然哈的一声笑了。
　　“你笑我？”
　　阿红道：“咱们这样子能是好人吗？”
　　方中天也笑了。
　　只不过他笑了一声，忽然往阿红扑过去，他伸手如撕扯破布似的把阿红身上的薄衫抓碎抛在一边。
　　阿红被抓扯得低声呼叱。
　　“粗鲁，可恶，你敢对我动粗……你……”
　　方中天咬呀，道：“你呀，生气了吧！”
　　说着，他全身已压上去了。
　　于是，大床发出的不是吱呀声，而是“呼通通”怪声，那声音听起来绝不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不会那么惊天动地呼喝暴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