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夫妻团聚
2023-03-13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寒月夜,月洁如洗,大雪的反映,大地宛如套上一层高贵的银白帷帐。
  这时候明月穿窗进,霍天行举杯:“咱们不能到三更吧,来,大家最后一杯。”
  全都站起来了,苏东二对霍天行道:“先生,这最后一杯酒是我们大伙对你的崇敬,多年的培养照顾,多年的心血教导,咱们的感激就全在这杯酒中了。”
  霍天行点点头,道:“东二长大了,也会说话了,哈……”
  司马如龙不落后,道:“也是我心中想说的,先生。”
  那于风已双目见泪了。
  于风跑了两趟紫竹林,先稳住乌长山十四人,大伙都在这酒楼大吃大喝。
  苏东二吃得最多,他拉的什么肚子?
  霍天行对苏东二道:“东二呀,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叫关外的这些仇家进关来了,也好,打发了他们,你也可以陪着珍珠回关外她家住些时日,对不对?”
  苏东二道:“先生,我心中也是这么想。”
  珍珠笑笑,道:“先生真好。”
  “哈……”霍天行笑了。
  这六个人真的是酒足菜饱精神好,一个个带着热呼呼的一颗心走出“长城饭店”。于风早已当先奔去紫竹林了。
  于风人尚未到,他已站在一块大石上吼叫:“喂,来了,来了,来杀人了。”
  这是什么鬼话呀?只不过竹林中一拥站起十四个怒汉来,他们听懂了,个个全是面泛青色——冻加上气,当然会哆嗦。
  果然,山道上有人出现了,当然那是霍天行一行来了,而且珍珠与柳青青也来了。苏东二原是不要珍珠来冒险的,但他无法拒绝珍珠的坚持。
  就如同司马如龙无法拒绝柳青青是一样。此刻,紫竹林边双方站定了。
  乌长山冷叱苏东二,道:“你邀了帮手?”
  苏东二道:“你怕了?”
  有个东洋黑衣武士,拨开乌长山道:“就是他吗?”
  乌长山点点头,道:“猪木兄,正是他。”
  猪木抽刀了,他抽刀,另外三人也抽刀。
  猪木咬牙道:“王八,记得长白山客栈吗?你残酷呀,杀了我那么多兄弟。”
  苏东二道:“不错,我是杀了他们,只因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呀,就如同现在一般,你不是找上了我吗?所以我又要提醒你,杀人者小心自己挨刀,这就叫做什么来着?‘瓦罐不离井边破’吧。”
  猪木咬牙道:“那么,你就是快要破了的瓦罐。”
  他只这么一句话,四尺长又窄的弯刀猛向苏东二的身上切去,真的厉烈极了。
  苏东二就如同游鱼也似地绕着四条极光在游动,他并未出刀,甚至也未看到他的刀在什么地方。
  苏东二连躲三次,忽地一道极光进射,苏东二知道这极光是怎么来的,他毫不犹疑地往右前方的黑衣武士撞过去。
  当他双足刚站定,身后面传来“咚”地一声响,有个浪人摔在地上不动了,只有鲜血在流。
  苏东二刚回身,又见一把弯刀冲来,真厉害,这东洋浪人尚未到,刀已左右狂杀七次,但他仍需收刀,便也收进一道冷芒,斩在他的胸口上。
  “唔”!
  苏东二已刺杀两个黑衣武士了,只见两个大个子并肩一起,举刀空中往苏东二身上冲上来。苏东二立刻腾闪,否则实难躲过这一刀切。
  突然,又是一道极光出现,两个浪人双目急闭间,苏东二贴地而上,他出刀就是肚皮上,等到空中的两把刀杀下来,苏东二已站在一边冷笑了。
  于是,又是两声撞地声,活似推金山、倒玉柱。
  乌长山终于发现进射的强光来自珍珠姑娘。他不由大怒,对身边的“天池双雄”一挥手,道:“走,咱们去砍了那个臭丫头。”
  三个人全是一色长把扫刀,呼轰着便往珍珠姑娘杀去……
  苏东二想拦,不料守在一边的关外七友发动了。
  这七个人各自有各人的兵刃,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这关外七友曾与百里和尚有交情,也曾追杀苏东二,朱全到了古北口附近,却被苏东二杀败而逃。如今忍不下一口怒气,便应乌长山之邀进关来了。
  关外七友围上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二人,天黑,他们把司马如龙当成了朱全。
  于风与柳青青二人反而到了外围。
  他二人已闪到了霍天行与珍珠二人附近了。
  见乌长山三人动起扫刀砍向珍珠,他二人急急地要出手,但霍天行出手于。
  只见霍天行抖手双掌拍出,有一股强大的力道掀起狂风激旋,随之就见他错身在乌长山身侧,而乌长山的扫刀已落在霍天行的手中了。
  看起来那只是一招“童子拜观音”,但在接触的刹那间又变成“猴子偷桃”。
  乌长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兵刃,手腕还在痛。
  而霍天行并不用扫刀,他双掌又拍向两把扫刀,就听一声冷哼:“撒手。”
  “啊!”果然听话,天池双雄变狗熊,立刻抖着空手往外疾闪。
  于风迎过来的时候就是霍天行得手之际,他突然出刀,柳青青也出刀。
  二人的刀够厉害,他三人全是拦腰斩,那乌长山就跌在天池双雄的身前。
  太快了,他们是怎么死的也没弄清楚,但乌长山心中明白遇上了江湖异人了。
  穿梭在紫竹林中搏杀,这儿地势对苏东二与司马如龙而言,太熟悉了。
  对关外七友而言,就太不熟悉了。
  几个人穿梭在竹林中相互追杀着,而霍天行与珍珠、于风与柳青青四人全守在竹林外面。于风对霍天行道:“先生,我追去。”
  霍天行道:“不必了,只是时间而已。”
  柳青青急得直瞪眼,道:“霍伯伯,我不放心呢。”
  霍天行道:“青青,我把他们邀在这儿,便是要一网打尽他们,江湖再不容这些恶人横行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得“哗啦”之声传过来,而且还是不只一两声,有几处还有尖嗥之声。那当然是人死前的尖吼凄叫,仔细听并非是苏东二或司马如龙的声音。
  竹林中又有几声凄叫,然后归于沉寂了。
  时间在告诉人们,杀戮已经结束了,大地又恢复了平静。大地本来是平静的,无波的,但人们会制造混乱,因为江湖上太多的人打算在混乱中得到些什么。
  柳青青忍不住地大叫:“如龙哥。”
  珍珠也急了:“先生,怎不见他们出来?”
  霍天行道:“会的,他们就快出来了。”
  于风道:“先生,我进去瞧瞧。”
  “不,太危险了,一地的埋伏。”
  于风笑了。
  “先生,我明白了,苏兄弟与司马兄弟二人曾以此法搏杀过狼群。那一回一共三十多头野狼,就没一个逃出竹林外的,他们……”
  就在这时候,紫竹林中两个人满身是血地臂挽着臂大喘气地走出紫竹林来了。两个人只走了三几丈外便又趺坐在地上了。
  柳青青与珍珠奔上去,二人吃一惊,分不出那个是自己的丈夫,直到苏东二把满面的鲜血抹去,珍珠才扑上去抱住苏东二,道:“你受伤了?”
  柳青青也叫道:“如龙呀,你伤在哪儿?”
  司马如龙与苏东二相继地大笑了。
  霍天行对于风道:“快去找人挖个大坑,这些人被竹子穿过肚子,死得很惨,每人裹一匹白布下葬。”
  原来在这紫竹林中,霍天行运用五行相克参以八卦布了个不容易看得出的竹阵,每一个转弯处便种了一种十分尖锐的箭竹,再在地上设下小坑,把竹削尖弯在小坑中,等着不知的人扑过去,这箭竹弹射而起,那人只要腾在空中,必免不了被利竹穿腹,因为这里并非一根竹子,而是五七根合在一起,天大的本事也难躲过去。
  苏东二与司马如龙大部分的时间就在贴地设伏,才未见他们动刀杀敌。
  现在,霍天行对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二人道:“你们回到‘长城饭店’去,那儿有你们住的地方,‘紫竹林’尚未建好,就先委曲你们了。”
  他说完飘然而去,消失在夜色迷蒙的山林中,想是他回炼丹石洞中去了。
  司马如龙道:“青青,咱们走吧。”
  但柳青青发觉珍珠未走,她去拉珍珠道:“妹子,咱们走吧。”
  珍珠摇摇头,道:“青青姐,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陪东二哥。”
  司马如龙笑了,他对柳青青道:“咱们走吧,他二人还有折腾的。”
  苏东二与珍珠是不会在这死人累累中穷折腾什么的,甚至也不再拥吻在一起。
  死了那么多的人,这些人生之多不易呀,他们的父母那么辛苦地把他们拉扯大,却就这么地死在外乡,那真是有孛天和的呀。于是,苏东二取出他的笛子吹起来了。
  苏东二吹的《血魂曲》,那婉转而又凄惨的笛声划破了长空,传人无垠的远方,使附近的狼群也狂嗥起来了。
  是的,太残酷了,珍珠姑娘也依偎在苏东二的身边流泪呢。
  她忍不住地道:“可怜呢,我只以为湖中死的大量的虾才悲惨,想着这么多的人被杀,死了的人与死了的虾有什么不同啊。”
  苏东二一直吹了一个更次,他才抹去脸上的泪站起来了。他把双目看向十几个工人,他们是在于风的指挥下,把死了的那十四个关外来客匆匆地埋掉。
  苏东二扶着珍珠道:“咱们走吧,天寒地冻害你受着冰霜之苦,我心难安。”
  珍珠道:“东二哥,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冷的。人们为什么要互相杀戮呀?”
  苏东二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争一口气吗?”
  珍珠沉默了。
  司马如龙与柳青青小俩口很快地回转开封去了。如今东厂番子已除,朝中行政又上轨道,那种极其恐怖的滥捕滥杀的现象不复再发生了,当然这就是天下太平。
  司马如龙也向霍先生说过,他会赶回来,大家一齐奔上泰山望日坪去,那一场黑白对决他是少不了的。
  霍天行并不打算再惊动江湖上什么人,如果他要邀援手,他自信可以邀上十几二十个,例如五台山的万愚和尚,甚至已住在北京的朱全,还有那三山五岳的老友们。
  然而,霍天行不打算再请别人来助阵,想着当年那一次,出面的人并非是他们十太高手,而是“猴仙”吕太白,大家以为君子之斗,但尚未开战,一个个已变得晕头转向地几个打转便死了。
  霍天行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发生,所幸他备有避毒丹,他急忙吃了一大把,拔腿便走。他想想这件事,十年了。
  ,吕太白这批人为东厂利用,十年来干下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直到这两年,他们暗中对付四王爷于淮阳,二王爷于秦中,而霍天行用尽力气才保住了三王爷朱英一家。
  虽然,苏东二与珍珠也有很舒适的套房在平远镇上的“长城饭店”,但他两人宁愿住在大山里。苏东二也不去娘子关他常住的“黄土客栈”,他带着珍珠游山玩水,他吹笛子,珍珠就会偎在他身边,像个小绵羊似的,快乐地微微笑。:
  苏东二有个好处,他从不问珍珠的家世,也不问那位老太太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只要看到珍珠在他的身边就行了,他又何必去知道别的事情?
  现在,他扶着珍珠走到一个山谷中,只见山谷中羊儿成群,点缀得山谷更是白色一片,而在那雪景中,羊儿仍然拨雪觅草。
  苏东二把披在身上的披风铺在石上,与珍珠二人坐在上面。
  他吹起笛子来了。
  “云裳仙子啊,为我起舞又唱歌,唱出这美丽的山河永远美,唱出这人间祥和春常在,我爱大地上每一样可爱的东西,我更爱跟我一起的美娇娘……”
  没有歌声,但苏东二的笛声就已表达出快乐的生活了。人呢,谁能天天过着这种充满温馨的日子?当然有,那是神仙,只有神仙才无忧。
  苏东二就以为他日子过得似神仙,至于年三十正午的搏斗,那根本不放在他的心上。笛声划破肃静,先是附近树上黑呼呼地落了一群乌鸦,乌鸦是鸟中最聒噪的鸟,而且它那粗哑而又低沉的叫声,总是令人听了不自在。
  然而这上百只乌鸦就没一只聒噪的,甚至静下来的时候也是轻悄悄的。
  然后,那大批的羊也慢慢地过来了。
  羊群也不吃草了,它们慢慢地围上苏东二与珍珠两人,有些挤挤拥拥的。
  谁说动物不会听音乐,不是有人说牛听了音乐以后牛奶产得多吗?
  这也许对苏东二是一项鼓舞,令他吹得更起劲了。
  珍珠几次的抚掌笑,久了,便也忍不住地翩翩起舞了。
  苏东二在镜泊湖的时候,就曾做过一场梦,他梦见那老太太对他说,珍珠是个舞者,此时看来,珍珠舞得十分美,一个舞者把美态以舞的语言诠译出来,这人就是舞者高手。
  苏东二吹得更加响,只要不见血腥,他的笛声就美。
  这两人一个吹,一个舞,都忘了附近的一切了。
  附近的羊在跳,乌鸦却静得一动也不动了。
  苏东二吹笛不会累,他吹笛也是练气功。
  忽然,苏东二叫珍珠别舞了。
  苏东二对珍珠笑道:“我亲爱的珍珠呀,你把我上衣脱掉吧。”
  珍珠道:“天太冷了,为什么脱衣裳?”
  “脱吧,我叫你看一件怪事……”
  珍珠笑道:“你说怪事,必然稀奇。”她果然脱了苏东二的外衣,只留下内衣。
  苏东二道:“我不要任何衣衫,请为我全都脱掉。”
  珍珠道:“你会着凉的呀。”
  苏东二自己脱,腰带也解了,裤腰也往下松去半尺,露出关元以上的赤躯。
  珍珠道:“你……会冷的……”
  苏东二道:“我可以叫我的珍珠瞧瞧,我身上有一块青紫肉块,。这肉块会在我体内游移,珍珠呀,你可以用手去摸,你用手指引它,你指到什么地方,那紫块就停在那里,而且这紫块可比钢铁。”
  “真的呀?”
  苏东二不开口了,他吹起笛子来了。他吹的是《战刀曲》,此曲一吹之下,还未吹一半,树上的乌鸦飞上了天,地上的羊群也四散奔逃了。
  苏东二与珍珠并不注意这些,珍珠伸手摸在苏东二的背上,立刻出现一块硬硬的紫块,那紫块足有巴掌那么大小,果然在珍珠的好奇心之下,她的手掌捂住那紫块在苏东二的身上移动着。
  珍珠见苏东二吹得更加起劲了,珍珠并笑着把她的嫩手在苏东二的背后移向胸前,她按住了那块紫块来来回回地移动,她格格地笑了。
  苏东二渐渐收回笛子,他双肩耸动,喘着气,就见那块紫块渐渐地消散,直到看不到了。珍珠立刻抱紧了苏东二,两个人笑成一团。
  珍珠对苏东二笑着,道:“东二呀,我也令你惊奇,你可不能随便对人言呢。”
  “你看我的手掌中。”
  “那是一颗颗大的珍珠,又圆又亮的珍珠。”
  “你拿一颗看看呀。”
  苏东二果然伸手去拿,他却拿了个空,大珍珠并不在她的掌中,而人了她的体内去了。苏东二吃了一惊,他手指着兀自缓缓移动的珍珠,道:“也会移动呀,太奇妙了,真的太奇妙了。”
  珍珠笑笑道:“我自生下来便吃珍珠,先是吃粉,后再吃整个珠子,有一回有人进贡来,送了一盘明珠,正巧被我吃了一颗,可也吓坏我了,那珠子不化掉,在我体内到处游走,偶尔会发出极强的刺目光芒来。”
  苏东二一听之下才明白,原来在珍珠的身上还有这么一粒旷世宝珠,这可得保密小心,万一被恶人知道了,珍珠的性命难保了。有了这件事,苏东二特别注意珍珠的安全了。
  当年十大高手会泰山的时候,司马如龙与苏东二还小了点,十几岁娃儿难成大事,但现在不同了。当年十大高手还未同人交手便一个个地倒地不起,只逃了一个霍天行,霍天行当然不会重蹈覆辙,他失利的那一年就取出他珍藏的两本刀法秘籍传授给司马如龙与苏东二两人,他以为有两个人已足够了。
  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两人果然没令霍天行失望,这几年他两人为霍先生办了许多大事。虽然没有救到两位王爷,二王死于秦中,四王死于淮阳,但他还是全力保护着三王爷一家人,这对霍先生而言,已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霍天行心中最是明白一件事情,风浪十年,平静十年,这是江湖定律。如果这一回真能收拾掉这七个魔头,那么他稳住他的紫竹逸园,八角亭快活十年没问题。
  这世上谁不喜欢过安逸平静日子啊!
  于风奔去泰山望日坪了。他是奉了霍天行之命提前三天赶去的,他去的时候未下雪,但他住在山顶庙中才一天,雪又下大了。
  山上下雪是成堆,地上下雪一大片,于风只好叫山上的僧人为他把柴火多加添,有火炉燃着暖和多了。
  有人说上泰山小天下,以我看别说小天下了,许多人上一半就下来了,千级陡崖有铁链木柱,那么冷怎么拉,手僵了,一个不小心,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只不过有人就不靠崖边的铁链,他们登往泰山顶几乎如履平地,就没看到有谁去摸一把那早已斑剥了的铁链。是的,这些人全是武功一流的高手,别说是靠铁链,便是没有铁链,他们也一样登上山顶。
  先是“老超度”葛红与“河涧阎罗”屠天云,这两人混在一起,已到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随之赶上来的却是“猴仙”吕太白与成青玉夫妻两人。
  他两人自称夫妻,天下并未有一个人见到他们结过婚,只不过吕太白说得妙,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是顺天理而结在一起来,如果有人再问,吕太白就不客气地说:“成青玉又不是你大妹子,你算老几?”
  “湘西僵尸”桂大雷的后面就是“花蝴蝶”东方水儿。
  东方水儿好像憔悴了许多,老实说,如果不是这次决定性的一场,她早溜到关外去会她的和尚情人百里僧了。
  最后一个上来的乃是“黄河老怪”于不邪,他大喘气,他吃的东西最简单,用荷叶包了几条烤熟了的黄河锦鲤便够了,顶多取下腰上酒袋喝上几口而已。
  这时候鹅毛大雪落下来了,望日坪的四周摆着石凳子,有两个小童把石凳上的落雪抹拭掉,让愿坐的坐下来。
  有个矮子却提了个火炉走出来了。
  这个人把火炉子抱在怀中暖和着,他把帽子拉一半,立刻便被人认出他来了。
  “奶奶的,是你呀!神行太保……”
  于风道:“不错,是我于风,各位,你们不会先对我于风开刀吧。”
  桂大雷就火大了,“呔!这小子八成要捣蛋。”
  于风急忙摇手,道:“王八蛋才会来捣蛋,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一流豪杰,呼风唤雨的恶霸,我于风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各位面前耍花招呀……”
  葛红叱道:“你来干什么?”
  “传口讯呀。”
  吕太白曾追过他,就是追不上,他此刻下毒心,他等着问明白于风传话之后,先出手毙了他。他就堵在于风面前,而于风却站在石崖边,下面是万丈深渊。
  其实人们就是贱,看日出什么地方也可以看,日出日落天天有,又不是日出以后没有了,偏就跑上泰山顶去看日出,名之曰登高看日出。
  其实用点头脑就知道,越是地方低,看的日头越是大,大到好像个大火轮,又何必上那么高看日出?当然,这些人就不是来看日出的,这些人是来玩命的。
  吕太白逼着于风快说,于风可就是不立即开口,他还嘿嘿地笑。
  就这么熬过半个时辰,山风寒又大,吹得每个人都不好受,忽听得一阵笛声传来,只一声便知道是苏东二吹的《战刀曲》,七个恶魔立刻向下看。
  但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尤其下面山道上,根本不见有什么人前来,山路多处已被雪封了,人们自然不会来游泰山,只有武功高深的人,才会有此登山的能耐。
  但笛声在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只见“老超度”拉过屠天云,两人立刻跃在上风头站定。葛红又要用她的毒了。
  山上有些白蒙蒙的,当然那只是薄薄的云悠然而过,带不走望日坪上人们的杀戮之气。便在这时候,忽然一位白衣姑娘飘然地到了望日坪上,她很美,美得叫人以为是仙女出现了,她那匀称的身段,并不夸张的笑容,带着几许天悯地站着。
  这时候人们才从她的头顶上发现一颗十分亮丽而又可比日月的大珍珠了。
  于是,当先跳出来的乃是“老超度”葛红。
  葛红一见这白衣美人便伸手去抓,她一句话也不说,她更不会施毒,因为她心中明白,只要控制住此女,便也控制了苏东二。
  只不过葛红连续抓了七次,她连碰一下对方也没有。
  葛红惊讶地道:“好神奇的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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