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何家镇解围
2023-03-10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这时张团练知道何家集的事,不由对何老爷子的硬派作风,大加赞赏,当即对何仁豪道:“罗汉岭距此近百里,但若何老弟返回何家集的时候,也请再回夏馆一趟,咱们把两个地方武力结合起来,作为女侠后盾。”
  何仁豪大喜,道:“小的一定遵命。”
  已是二更天了,邱太冲来到女侠房中:“牡丹姐,我有话要对你说呢!”
  女侠一笑,道:“可是你与芸娘之事?你能远从南方再到这北方荒山来,必是令堂已答应你与芸娘之事了,真是可喜可贺!”
  邱太冲一笑道:“这也是牡丹姐姐成全,再说我家原本在洞头岛,如今我妈不愿再住伤心之地,所以就在金华住下了,经我把芸娘之事说了一遍,妈也十分赞同,于是我就绕道象山湾重来北方了。”
  女侠一听象山湾三字,平静的心一阵荡漾,稳坐的身子一阵颤抖,面色一正,双目现出少有的迷惘来!
  邱太冲接道:“南宫兄见我十分高兴,他以为我是专程去看他呢,还特别拜讬我到北方替他走一趟呢,后经我说出是要往北方来,如今是顺道转来看他的,他才迫不及待的递给我一方杭州丝凰,要我一定交给牡丹姐的。”说着,邱太冲自怀中摸出一条纯白丝帕,交在女侠黑牡丹的手中!
  颤抖的双手,接过那条柔软丝帕,女侠抖开来,因为她总以为上面必有南宫年写的字呢,然而她却发现那条丝帕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是丝帕的正中间,巴掌大的一颗血心印在上面!
  女侠面露凄苦,望着巾上的红心发怔!
  邱太冲长叹一声又道:“丝帕上面的红心是南宫兄当着小弟的面,咬破手指所绘的,那红的全是南宫年的血啊!”
  女侠眼眶已在滚泪,但她连吸几口气,生生把即将落下的眼泪挤压回去,笑对邱太冲道:“师兄这是何苦呢!”缓了一口气,女侠又道:“师兄的身体是否已复原了?”
  邱太冲道:“我去的时候,只见他独自一人拄杖在海边站着,似是在追忆浙海大战的事情吧!”
  女侠低低的道:“只等他身体好了,也该同他那杭州表妹结婚了。”
  邱太冲低声道:“牡丹姐,我真替你们难过!”
  女侠微微一笑,道:“比起你与芸娘,你们幸运多了,不过姻缘前生订,我不会强求的。”
  邱太冲又安慰女侠几句,这才退回客房。
  女侠笑着送走邱太冲,回身掩上房门,她那贵似珍珠般的泪水,已是串串流下来,她双肩抖动,掩面冲向床上,那条染着南宫年鲜血的丝帕,拭不去一脸尤似江河浪涛般的泪水,一条血心丝帕!啊!
  这情景对女侠而言,正就是:“人生愁恨何能免?锁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征途谁与共!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去年一梦中!”
  夜来女侠手握南宫年的丝巾,紧闭双目,脑海中更见起伏不平,师兄送来的这条血心丝巾究指何意?难道他在表明他那“汉似山河为誓,义在长天才”的不变之心?
  一切的杂念,全在第二天一早,被她暂放在脑后,因为她还要面对更惨烈的搏斗,大仇得报这日已近成功,绝不能在此时渗入杂念,而使自己分心,一旦有所差池,而使功亏一蒉,那才是终身极大憾事!
  就在二天早上,女侠吃饭的时候,特别走到周通处,她在看了周通伤势以后,对周通道:“周仁兄的伤势实在不轻,夏馆这地方养伤最好,周员外又是热心人,周仁兄尽管在此住下来,先把身子养好。”
  周通急道:“女侠可是要弃我而去?”
  女侠一笑道:“怎会弃周兄不顾,只是南阳府那面我不能再晚去,罗汉岭上的强盗必得早早歼除,这次周仁兄不能与我们并肩作战,下次棋盘山那边,我必得与周兄同行的。”
  周通急道:“我真恨不得立刻起来跟大家一起前去南阳府呢!”
  这时牛大壮也道:“周兄安心养伤,如果好了,尽可快马加鞭赶去的。”
  周通这才笑道:“歇过三五天,想来也就差不多了。”
  女侠走上大厅,邱太冲与何仁豪二人正与周员外说话呢,见女侠与牛大壮走来,大家起立寒暄,一同吃过早饭,女侠特别拜讬周员外道:“周通伤的不轻,这次只怕要在府上调养些时日了。”
  周员外抚髯笑道:“女侠只管放心,周通壮士三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就算与女侠不相干系,我也会为他治伤的。”
  饭后一众人立刻跨上坐骑,离开夏馆,周员外直送到郊外,不久张团练也快马赶来送了一程。
  大家这时全都快马加鞭,女侠的黑卫虽然个头小,但跑起路来,四条细腿盘的可着实快,一众人等午时已到了镇平,再往南阳,已没有高山,路上只是小岗峦。
  这时女侠黑牡丹与周芸娘并肩行驰,邱太冲牛大壮何仁豪随在后面,一路上翻岗越溪,五骑奔驰中引起不少路人极目注意,就在夕阳落山时候,五骑已到白河岸,河岸上一个老人家手提一个罐子正准备离去呢!
  大草帽下穿着一身黑夹衣,老者对女侠几人看了又看,无奈的道:“五位可是要过白河吗?”
  女侠笑道:“老丈就是船老大吧,我等正要赶往南阳府的。”
  船老大道:“自从过完年两个月了,南阳府四城一到天黑不久,城门就关的十分严,行人禁止通行,我看你们这时赶去,只怕也进不了城门的。”
  女侠一笑,道:“就算进不了城门,我们也得先过了河再说。”
  不料船家摇摇头,道:“各位看,路旁不过有家野店,今晚在那儿歇着,赶着明日一早,我再送各位过河去。”
  何仁豪早上前道:“就烦老丈送我等先过去,我们还有要事呢!”
  船老头摆摆手,道:“好吧,我把各位送过去,你们要是进不了城,我可不会在河边等的!”说着,自己返身上了渡船,拔出篙子,施力把船顶向岸边,高声道:“自己牵马上船吧,小船得分两次啊!”
  女侠与周芸娘何仁豪先上船,各自把坐骑牵着,船行中途,女侠问船老头,道:“船家,听说南阳府衙正要出兵围罗汉岭上强盗呢,可有这么回事?”
  老者拖着竹篙往船头走,闻言“呸”的一声,恨声道:“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现在只要罗汉岭上红毛子不杀来,那已经是托天之幸了!”
  女侠等人一听,不由惊奇的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倒真的令人糊涂了。”
  船老大顶着竹篙往船尾一步步走,沉着声音道:“你们还不知道呢,罗汉岭上强盗原来只有五六百人,他们也听说官家要攻山,早就派出人来四乡搜粮,准备同官兵长期对抗呢,不料前不久也不知哪儿,又出现一大批强盗,同罗汉岭上的强盗头子阮化龙扭在一起了,听说已有上千人马,这次他们四处搜粮更是变本加厉,就在这两天,他们更叫着要血洗南阳府呢,所以南阳府城一到天黑,就禁止通行了。”
  女侠等人一听,不由大惊失色,另一股强盗又是哪里来的,难道是老爷岭上逃过来的,可是也没有那么多呀!
  于是,女侠黑牡丹更是急着要到南阳府去一看究竟了。
  五个人离开白河岸的时候,太阳光的余晖已成了孱弱的月光,五人快马疾驶,在距离西城不及一箭之地时候,早被城上守城兵丁高声喝住:“干啥的?”
  女侠对牛大壮道:“告诉城上人,我们要见捕头马长江。”
  牛大壮立刻敞着喉咙高声道:“我们要见马捕头。”
  城上人立刻应道:“候着!”
  女侠五人在这西城外面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城门上才听到有人高声道:“城外什么人要见我马长江的。”
  女侠这时仍然骑着黑卫,缓缓驰近城门口,仰首城上道:“马捕头可还记得黑牡丹吗?”
  马长江细看之下忙大叫道:“快开城门,救星到了呢!”边叫着已返身向城下面跑去,他还未走下城,一扇两丈余高大半尺厚的城门,已由两个守城兵丁推开来。
  女侠当先,五个人徐徐进得西关,马长江已迎住女侠欢愉无限的道:“早也盼,晚也盼,终还是把女侠盼来了!”
  女侠黑牡丹一笑,道:“不是说定了的,过了年我会再来吗?”
  马捕头紧紧跟在女侠身后面,闻言一叹,道:“这个年过的大伙心惊肉跳,正准备请赵守备发兵攻打罗汉岭呢,不料赵守备请上峰加派人马不允,罗汉岭上的阮化龙却莫名其妙的来了一股生力军,这两天放出空气要血洗南阳府呢!”
  女侠点头道:“刚才在白河渡船上已听老船家说过了,只是不知新加入的是那方面流窜过来的土匪。”
  马长江道:“这事正在打听呢,只是我们的人也不敢太深入山区,那罗汉岭又远在砟馆与南召中间大山里,去的人要来回两三天呢!”
  一路说着,马长江已领着女侠五人来到了南阳府衙前面,这时有些捕快全识得女侠,见女侠来到,无不高兴。
  知府大人这时正与赵守备在堂前商议大事,一旁还有那“南阳小周郎”方长仁,连于柏年也在一旁侍候着。
  几个听说女侠来到,方长仁早急急的迎出来,高兴的替女侠把小黑驴拴在堂前,赵守备见知也迎出来,也跟着走到堂口。
  女侠急步上前见礼,并为上次匆匆离去道歉一番,知府忙对女侠介绍赵守备认识,那赵守备生得虎臂熊腰,七尺大汉,绕腮大胡子,五官十分威猛,女侠英姿眩灿,神采奕奕,双目精芒逼人,却又长得秀丽多姿,终是不信一个女子有多大能耐,只是知府这般器重,也许必有过人之处。
  大家在知府大人的邀请中,又起身到了后堂客厅,且命人立刻备酒席。
  这时女侠把邱太冲等人介绍给知府大人,大家寒暄已毕,女侠这才大约的把自己离开南阳府以后的行踪,说了一遍,就在这时候,大公子与二公子闻声女侠又来到府衙,也急急的出来相见,大公子想起去年黑龙岭一幕,自觉男儿本色尽失,腼腆的露出一付尴尬样!
  女侠黑牡丹问道:“一路来到南阳府,听说罗汉岭上红毛子最近又同另一伙土匪扭在一起,不知是哪里来的,大人可曾打听出来?”
  不料赵守备放下酒杯,道:“这事原是我派人出去探听到的,探子回来报告,新加入的一帮土匪有三四百人,是棋盘山那面流窜过来的,土匪头子叫什么李大鼻子的!”
  女侠一听,几乎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那李大鼻子也正是她要找的仇人,想不到李大鼻子领着他的人马投靠红毛子来了。
  就听方长仁道:“棋盘山距离熊耳大山十分近,就在伏牛山北面在山中,想不到李大鼻子会与红毛子捻在一起,倒是令人十分费解的事。”
  这时知府大人道:“不知这李大鼻子是个什么样人物。”
  女侠黑牡丹缓缓平息自己激动情绪,道:“两年来在这八百里伏牛山区出了八个大盗,拉杆打劫,各自占山为王,其实这八个大盗原是一伙的,他们就是李自成手下八大杀手,本来山区会有三五个土匪出现,但自从这八个杀人王流窜到伏牛山区以后,利用这几年天灾人祸,而使他们聚集不少如今八个已去其六,只余下阮华龙与李大鼻子二人了。”
  赵守备奇怪的道:“姑娘怎会对此八大盗知道如此之多?”
  女侠黑牡丹冷然看了赵守备一眼,道:“全家大小三十余口性命,就是死在这八个恶魔手中,我岂能不知的。”
  赵守备逼问,道:“那姑娘的家是什么地方?”
  女侠这时岂能说出自己的家,只轻声道:“洛阳西面。”
  方长仁看出女侠不愿多谈自己,当即对女侠道:“如今贼人增至近千人,官兵至今仍然只有千人,还得部份守城,不知女侠可有破贼良策?”
  女侠淡然笑道:“我今初到,一切尚未进入情况,倒是方兄被人称做‘南阳周郎’,一定会有妙计良策的吧!”
  方长仁道:“其实我也只是因事顺应,如今贼人突然增添生力军,如果要想剿灭山寇,就得结合各乡各镇自卫力量,以官兵做主力,地方乡团力量为后盾,约定一个黄道吉日,一举杀上罗汉岭去!”
  方长仁说罢,在座各人无不抚掌称善,女侠手指一旁的何仁豪,道:“这位何家兄弟就是何家集的人,前几天何家集被罗汉岭上下来的一百多土匪逼着交粮,当时他们说是怕官兵围山寨,我们把土匪诱到何家集北面,一场血战,至少杀死土匪五六十人,如今只等这里决定出兵日子,何家兄弟就会赶着回去报告,准备到时候何家集的力量也拉去罗汉岭呢。”
  坐在邱太冲旁边的芸娘也道:“还有我们夏馆呢,张团练不就等着何大公子顺道去通知吗?”
  赵守备对知府大人道:“只不知这些小地方武力能不能同凶恶的强盗力拼!”
  女侠道:“不少次我就是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那种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保家保乡的忘我精神,着实令人感动不已!”
  这时知府有些忧心的道:“如果红毛子与李大鼻子当真扑向南阳府来,咱们该如何抵挡?”
  赵守备金刚怒目的道:“卑职必杀他个片甲不留!”他一顿之后,又道:“今年一开春,卑职就要杀上罗汉岭呢,一方面请兵支援未见下文,另方面又为了等这位姑娘到来,不料为阮化龙那个麻头增添实力。”
  言下之意,含有不少埋怨味道……女侠心中明白,这位姓赵的守备听他的语音是关外人,看来八成是旗人,说出话来一付唯我独尊样子,只不知他的本事如何!
  心念间,女侠缓缓道:“今日既知两处贼子结合一起,我们就来个两次事情一回解决,以民女之见,赵大人率官兵正面攻击,民女结合乡镇力量去夺罗汉岭,约定三月十五日出兵,不知大人可否同意!”
  知府点头道:“这样最好,时间上算来还有半月,姑娘赶着到各地把力量集结起来,应可够了。”
  赵守备道:“以我看三月十日吧,不定姑娘能约个百二八十人的,花去那么多时间,反而使土匪们有更多时间整备!”
  女侠一笑,心想,对敌之前,捐弃成见,应以大我为主,绝不能以我见有损大局。
  心念间,缓缓道:“赵大人言的极是,那就决定三月十日当天,赵大人前山挑战,我同乡团的人从后面攻去。”
  这次酒席大家吃的可也辛苦,所以当大事决定,决策完成的时候,再有菜上桌,大伙已提不起食欲,于是各自返回客房歇息,准备第二天各自行事了。
  就在女侠与周芸良刚刚返回客房,方长仁来到女侠房中,有些沉痛的对女侠道:“刚才酒席我见赵守备那种模样,心里真不舒服,觉得我们方集那四五十人,也应该追随女侠才是。”
  女侠一笑,道:“方兄如今被马捕头约来,我以为你们方集的人应该同马捕头的人结合起来,看马捕头的调配才是,切记大敌当前不可存有成见。”
  方长仁点头道:“心里有疙瘩,但我方长仁还是听女侠的就是!”
  时间由于定在三月初十,女侠一行不得不二天一早就上路,在女侠想来,她要去各地看看,是不是有义军举义旗,跟她杀上罗汉岭,当然如果她的号召力够大,她也许会真的把这股力量结合成……她没有想下去,因为她的出身,与清朝正走上盛世,成了她认真思考的主题,终究她只是一个女流,一个前朝的……
  出了南阳府城,女侠五人分成三路,邱太冲与周芸娘同回夏馆,何仁豪独自转回何家集,女侠与牛大壮快马直奔西口镇,因为西口镇的地方武力至少可以有百人以上,西口镇的封团练也是一条汉子,由他振臂登高一呼,至少可以拉个百多人,只是西口镇距离罗汉岭走路也得三天,所以女侠与牛大壮二人可不能在路上稍停。
  三批人马走得快,临分手的时候,女侠告诉大家,在罗汉岭西北方十五里处,有个地方叫木钵山上尽是原始荒林,各路人马就在木钵山下集中,三月初九日一定赶到。
  有了时间与地点,大家在过了镇平不久这才挥手别去。
  女侠与牛大壮催动坐骑,于夕阳余晖中赶到草岭来,那草岭正是通往西口镇的,从草岭到西口镇,走路得半天,骑马不过一个时辰多一点。
  大茅屋上炊烟袅袅,大概马回子一家三口在做晚饭了,还有他的那个牛肉烧锅,正不知又煮了多少好吃的牛肉,牛大壮想起马回子的千斤压成块的是五香清脆带花纹的酱牛肉,还直流口水呢!
  蹄声“得”中,早把马回子引出茅屋外,他边出茅屋门,边自言自语,道:“谁会在这个时候赶路,就算骑牲口只怕赶到西口镇也要二更以后了!”
  就在这时候,马上的牛大壮已高声道:“马掌柜的别来无恙!”
  马回子毛脸一仰,不由高声叫道:“噢!原来是你们呀!稀客稀客,怪不得我马回子昨夜做了个怪梦,一大群喜鹊围着我叫不停呢!”
  这时马大娘与儿子马宝也走出来,见是女侠二人,忙走过来拉住马缰,一行人全到了马回子的茅屋里,就听马回子粗声笑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今儿我才把压的酱牛肉压好,今日你们就来了,没话说,我得先给你们叨拾一盘子,尽二位吃个饱。”
  女侠笑道:“完了我们得马上赶往西口镇去的。”
  马回子边切酱肉,儿子马宝已送上一壶烧酒,马大娘又从烧锅里为女侠二人各盛了两大碗黄澄澄牛筋同里脊,一听女侠要连夜赶往西口镇,马回子忙问:“这时候赶着去西口镇,一定是有急事吧!”
  女侠边吃边笑道:“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想听听封大洪封团练的口气,因为我们正要帮着南阳府去围剿罗汉岭上的红毛子阮化龙,不知他愿不愿意出兵协助!”
  马回子一听,一巴掌拍在胸口上,道:“不管封团练发不发兵,我马家父子三人一定会去的。”一面回头对老伴道:“你说呢?”
  不料老太婆早点头,道:“你说啥就啥,还用问我?”
  女侠十分感动的道:“有你父子三人助阵,足顶一队兵丁。”
  马回子道:“今晚你先往西口镇,明日我们收拾收拾也会赶去的。”
  牛大壮道:“可不可忘了带上你酱好的牛肉,可知那玩意儿吃一顿顶两顿呢!”
  于是,五个人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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