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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又见乌鸦
2025-08-07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风越野见乃父脸色雪白,一动不动,大吃一惊,边奔前边叫道:“爹!”
  风荻秋那里还能应他?风越野把父亲抱起,食中两指搭在脉上,幸喜尚能跳动,风越野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掌轻拍风荻秋的“灵台穴”。
  过了好一阵,风荻秋嘴角咯出一口浓痰,才慢慢醒来。“爹,你醒来啦!”
  风荻秋睁开双眼,见到儿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风越野道:“爹,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倒在这座树林内?”
  风荻秋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紧接着便换上痛苦之色,双眼直勾勾望看夜空。
  风越野心头有点恐慌,轻轻唤道:“爹,娘等你回家,孩儿扶你回去吧!”
  风荻秋忽然把风越野一推,风越野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两父子滚至树下才停住。
  “我不回去!”风荻秋大吼一声,树上那只“邬接引”呱地叫了一声,振翅飞掉。
  风越野无心留意它,连忙道:“爹,你真的忍心抛弃娘跟孩儿?何况,何况章阿姨已经……”
  “住口!”风荻秋须发俱张,一那泼妇以为用这种手段便可以挽回老子的感情,嘿嘿,为父对她的感情,阜已死了十多年了,只是一直未碰到一个合意的心上人而已……如今找到了,她又……好泼妇,你心肠好狠!”
  风越野见父亲双眼喷出怨毒的怒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问道:“谁是泼妇?”
  风荻秋闷哼一声,声音稍温。“野儿,爹有一件事托你去办,不知……”
  “爹,您老人家怎地用这种语气跟孩儿说话?”风越野心头忐忑,不知其父心内打什么主意。“有事吩咐下来,孩儿一定照办!”
  风荻秋露出一丝笑意,伸手目怀中摸出一块手绢来,那手绢卷成一团,不知包着什么东西。“野儿,你得答应爹,半路不得拆开来看,拿到家内交给你娘!”
  风越野立即问道:“那么爹你呢?”
  “以后风家便由你掌管了,爹想去……各处名胜走走!”
  “但爹你身体不好……”
  “没事丿歇一下便行了!”
  风越野嗫嚅地道:“爹,您不回去看看娘?”
  一提到一个娘字,风荻秋气又来了,大声喝道:“你到底听不听爹的话?还不赶快回去!”
  风越野仍在犹疑,风荻秋道:“你不走,为父走!”
  风越野实在担心老父的身子,只得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爹,那边有座新坟,是不是章阿姨……”
  风荻秋双眼痛苦之色更浓,无言地点点头,风越野又道:“爹,您知否孩儿为何会找到这里来?”他见父亲呆若木鸡,毫无反应,只得续道:“孩儿是跟一只乌鸦来的!”
  风荻秋脸色一动,喃喃地道:“老鸦……一只老鸦在慧文房内……”
  风越野记起刚才自己由高升客栈走下地窖时,章慧文房内的确飞出一只老鸦来,他不由抬头望向树梢,喃喃地道:“它是不是邬接引?”
  风荻秋微微一怔,问道:“谁叫邬接弓?”
  “一只老鸦!”风越野说道:“爹,这件事有点奇怪,刚才在城内,有人跟孩儿说话,他说他的第三儿子叫邬接引,孩儿再问他,才知道邬窦者,只是一只老鸦!”
  “哼,你快回去吧!天也快亮了。”
  “爹,这是真的!那人说得很认真,他说普天下的老鸦都是他的儿子!”
  风荻秋怒道:“野儿,你真令我失望!这种鬼话你也会相信?”
  “孩儿自然不相信……”风越野的声音越来越低,“但他叫邬接引带孩儿来接您,结果真旳找到您……这,这是什么道理?”
  风荻秋颤魏魏地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为父无空跟你瞎扯!”
  “爹——”风越野悲叫一声:“咱父子何时再相见?”
  风荻秋身子一抖,喃喃地道:“有缘之时,自能相见!”咬一咬牙,终于艰辛地迈步前进!
  风越野大声叫道:“爹,您老人家得保重!”
  风荻秋忽然住脚,道:“野儿,南凤是个好姑娘……她性子温柔贤慧,你得好好待她……叫你娘阜点替你办婚事,免得夜长梦多!”
  “爹,您答应为孩儿主持婚事!”
  风荻秋抬头望一望黎明前的夜空,长叹道:“世事难料,谁能知道……唉!”叹息声未了,风荻秋又抬步了。

×      ×      ×

  天色经已大亮,宇文丽珠和吕南凤正在为风荻秋父子安危着急,幸而风越野拖着一身疲累回家了。
  宇文丽珠欲言又止,吕南凤十分乖巧,轻声问道:“表哥,找到姨丈没有?”
  风越野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吕南凤嗔道:“表哥,你到底找到否?”
  风越野道:“进去再说!”
  宇文丽珠呆呆地在前面带路入内堂,风越野心头沉重,不知如何劝解母亲。宇文丽珠虽然宠爱儿子,但她决定了的事,从来极少改变,这一点风越野自然知道。
  宇文丽珠说今日要离开风家,便不会改在明天,但是如今爹爹显然不想回来了,而娘亲又迫自己跟她一齐离开,这头家如何处理,风越野想到这里,心头更觉沉重。
  内堂也有一个院子,院子内种着四棵槐树,中间排着两行花盆,玉兰与茉莉花正开着,风送清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风越野无意中抬头,却见到一棵槐树上,立着一只乌鸦!
  不知为何,风越野心头忽然急遽地跳动起来,只觉又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一只是不是邬接引,风越野可不敢肯定,但无论如何,风越野也知道民间称乌鸦为凶鸟,见到它便会有不祥之事发生。
  这之前,风越野自然不信,奈何现在他又觉得它有一股令人相信的魔力!
  乌鸦侧着头望着风越野,没有叫声,但眼光却似乎包含了不少的冷嘲及嘲弄。
  宇文丽珠回头见儿子呆呆地站在树下,不由问道:“野儿,你年纪已不小啦,为何仍不能使娘放心?”
  风越野看了吕南凤一眼,轻声道:“对不起,娘,您先请!”
  宇文丽珠白了他一眼,转入内厅坐下。“送一盅茶来给你们公子解解渴!”
  一个丫头立即应声而去。风越野道:“娘,爹他说要去外面……名胜古迹走走,叫您保重!”
  宇文丽珠凄酸地一笑。“他跟那贱人双栖双宿,游山玩水,快活自在,素愿得偿,还不说几句风凉话气气我么?”
  “娘错了……”
  宇又丽珠截口怒道:“你爹的脾性,娘目信没看……”她本想说没看错,可是心头一动,发生这件事,正好证明自己看错,那还敢逞强?当下叹了口气。“唉,算啦算啦,别再提这件事!”她挥挥手。
  风越野略松了一口气,道:“爹的确叫娘好好持家,要你为孩儿安排婚事!”
  宇文丽珠身子抖动起来,颤声问道:“真的?你没骗娘?”
  “自然是真的,孩儿怎敢骗您!”
  宇文丽珠凄凄一笑。“哼,他倒还挂着你!”
  风越野想起父亲交给他的那块手绢,连忙自怀中取了出来,道:“娘,这是爹要孩儿交给您的!”
  宇文丽珠接了过去,心头诧异,急不及待地把手绢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枝凤钗,手工精致,栩栩如生,凤眼嵌着两块小小的翠玉,更令人爱不释手,风越野与吕南凤隔远看见,心头都是一沉,风荻秋把宇文丽珠定情之物退回,要想挽留这段婚姻,实养上加难了!
  不料,宇文丽珠娇躯一抖之后,却喃喃地道:“这金钗怎会在他那里?”
  风越野一怔,忍不住脱口问道:“娘,这不是您送给爹留念的么?”
  宇文丽珠脸上微微一红,摇头道:“送给你爹的,是另外一枝……这枝,这枝怎会在他那里?”
  吕南凤忍不住问道:“姨母,这枝金钗落在姨丈那里,您一直不知道么?”
  “知道,那是上个月的事……”宇文丽珠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只是不知为何会失去,而且更想不到是谁取去的!”
  吕南凤微微一怔。“这样说来,姨母已很久没用这枝凤钗了?”
  宇文丽珠点点头,风越野道:“也许是爹拿走的,现在……”
  宇文丽珠冷哼一声。“他才不会拿这枝金钗……但它又为何会在他那里?”这个问题十分矛盾,显然给她莫大的困扰。
  风越野道:“娘,有一件事你想错了,爹去游山玩水不是带……那个女人一齐去,他是一个人去的!”
  宇文丽珠冷笑一声。“他吿诉你?你就相信?”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宇文丽珠一怔。“真的?”
  “孩儿亲眼所见!”
  宇文丽珠倏地大笑起来,厉声叫道:“贱人死得好!”
  风越野轻叹一声:“慧文阿姨虽然死了,但爹仍不想回来,她的确死得好!”
  这句话的意思与其母恰恰相反,宇文丽珠大怒:“野儿,你昨夜答应为娘什么事来看?这般快便忘记了?”
  风越野不敢再吭一声,宇文丽珠忽也叹了一口气。“娘经过昨夜的仔细考虑,决定不离开风家了,就算要离开,也得待你父亲回来之后再说!”
  风越野大喜,道:“这便好了,娘,孩儿累了,要去休息一下!”言毕长身而起,恰好丫头送茶过来,他忙又道:“把早点送到我房中去!”

×      ×      ×

  风越野睡醒之时,已是正午,吕南凤亲目送了一碗面汤到他的房内,风越野大喜,油腔滑嘴地道:“表妹,你想服伺丈夫,也用不着这般快!”
  吕南凤娇嗔地道:“那我把它泼出去喂狗了!”伸手去取刚放在桌上的面碗,却给风越野一把捞住,拿到面上香了一口,赞道:“好香!”
  吕南凤脸如红霞,芳心又羞又是甜蜜,轻声道:“表哥,你越来越放肆了!”
  风越野涎着脸道:“你迟早都是我的人,还顾忌什么?”
  “谁……谁是你的人……”
  “你!”风越野嘻嘻地道:“我的好表妹吕南凤,凤妹妹!”
  吕南凤连脖子也羞红了,扭开脸嗔道:“我才不嫁你……什么人不好嫁,偏要嫁给你这种没一些儿正经的男人!”
  “天地良心,我只对你没正经!”
  “鬼才相信!”
  “难道你想嫁一个木头人?”
  “我不跟你说了,快下来盥洗吃点心,我还有正经事要问你!”
  风越野边洗着脸,边取笑。“正经事儿一定是指咱们的婚事!”
  “你的婚事与我何关?”吕南凤脸上红得似欲滴出血来,其词若有憾忧,其心实则喜之,风越野那有听不出之理?他心头一荡,转过身来,故意问道:“表妹,此话可是真的?”
  吕南凤燃烧中的眼神登时一黯,轻轻咬唇骂道:“木头人!”
  这话的含意连木头人也听得出,何况风越野并非木头人?当下执住吕南凤双手,诚恳地道:“凤妹,愚兄决不辜负你的情意,今生今世愿与你长厮守!”
  吕南凤一颗嶂首几乎贴住胸膛,声如蚊蚋地道:“你做得到的,小妹也一定做得到”
  风越野忍不住又香了她一下手背,两人都陶醉在甜蜜中,真真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半晌,吕南凤才瞿然一醒,轻轻抽出手去,道:“表哥,我想问你一件事,那位慧文阿姨,是怎样死的?”
  风越野想起昨夜所见的情景,心头登时一沉,道:“大概是被人杀死的……她满身都是血……我找到时,爹正抱着她,但那时她显然已经血尽而亡!”
  吕南凤吃了一惊,脱口问道:“姨丈有否提及是谁杀死她的?”
  风越野摇摇头道,吕南凤又道:“表哥,你知否,长寿到现在还未回来!”
  这次轮到风越野吃惊了,道:“我到高升客栈找他!”
  吕南凤拦住她。“表哥,你吃点心,小妹去告诉姨母,她会派人去调查!”说着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黄昏了,风长寿仍未回来,高升客栈也没有他的影子,风越野心头有点忐忑,忍不住把昨夜所见所闻,对母亲表妹仔细说了一遍。
  宇文丽珠惊奇万分,不由斥道:“该死,你今早为何不早说!”
  “娘今早心情不好,孩儿……”
  宇文丽珠摇摇手。“那个自称是普天下的鸟鸦都是他儿子的人,其说话声音如何?”
  风越野身子一抖,道:“他说话声音呕哑嘲喑,极是难听,有点像是鸦叫!”
  “这人是谁?”宇文丽珠双眉紧紧皱起。“你看不到他的样貌?”
  “他声音飘渺,连方向也难辨,孩儿看不到他!”风越野道:“娘,咱们还是商讨一下长寿的下落吧,也许有人跟孩儿开玩笑!”
  宇文丽珠白了他一眼。“开玩笑?有可能!但那只叫接引的乌鸦怎能带你找到你爹?这是开玩笑么?而且……娘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那贱人死时,有只乌鸦飞临室内,接着又有一只乌鸦指引路径,今早……”
  风越野也叫了起来,道:“娘,孩儿昨夜回家时便看见一只了!慧文阿姨住在地窖内,那只乌鸦又如何会飞到那里去?除非……”
  吕南凤快口道:“除非那只乌鸦是慧文阿姨养的!”
  宇文丽珠冷冷地笑道:“金丝鸟养乌鸦?”
  风越野望了吕南凤一眼。“乌鸦是山鸟,相信不会有人会饲养它!”
  宇文丽珠道:“所以娘认为这件事甚奇怪!那贱人之死,可能与乌鸦有关!”
  风越野与吕南凤互望了一眼,心头都有点忐忑,因为有关乌鸦的传说都不是好的,乌鸦害死章慧文本来与风家的关系不太大,(虽说风荻秋已金屋藏娇,但她到底未正式进门。)问题是这两天风家已接二连三出现了乌鸦,莫非有什么不祥的事即将降临?
  只听宇文丽珠又道:“依娘之见,长寿十之八九已经罹难!由现在开始,大家都要小心!”
  风越野道:“娘,咱们要提防谁?”
  宇又丽珠惘然地道:“娘也不知道,只是心头有个感觉,风家一定是交上了什么恶运!”
  吕南凤道:“姨母不必杞人忧天,这种传说根本没有根据!”
  宇文丽珠转头道:“凤丫头,你明早立即回家去,多则三个月,少则月余,姨母便会派媒人到你家正式提亲,你回去时,先向你娘说一声!”
  吕南凤满面通红,风越野怜爱地看了,她一眼,道:“娘,这种事教表妹如何开腔?不如你修一封书与阿姨吧!”
  宇文丽珠点点头,道:“野儿,如今道头家你要多点担待,庄内的防务,便由你负责吧!”
  风越野听母亲这样一说,也有点跃跃欲试,连忙告辞出去。

×      ×      ×

  风家既然是衢州城的大富,家内的壮丁自然不少,不但如此,而且还有一位总管风云龙。风云龙是风荻秋的堂弟,办事十分仔细,又忠实可靠,此外还有一位武士的队长,叫做宇又虎,却是宇文丽珠的堂兄!宇文虎的武功自然错不了,否则也当不上武士队长之职。风家庄有此两人,一切井井有条,盗匪不敢来犯。有人说风云龙与宇文虎是风家庄的龙虎护庄大师,这句话一点儿都没有夸张!
  除了风云龙与宇文虎都有一身本领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把风家当作是自己的家,因此十多年来,从未有人敢觊觎风家的财产!风越野也一直视他俩为长辈,是以当他召他俩到书房内时,亲手替他俩斟茶拉椅。“龙叔叔,虎舅舅,有一件事小侄要向你们交代一下!”
  风云龙道:“有事请说,是不是你爹暂时不回来,家内由你负责?”
  “你也知道?”风越野叹了一口气,“爹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的事,叔叔跟舅舅都知道吧?”
  风云龙与宇文虎互望了一眼,一齐点点头,风越野道:“那女人昨夜死了!被人杀死的!”
  风云龙与宇文虎又一齐哦了一声,风越野把昨夜所见扼要地说了一遍。“娘认为这件事十分奇怪,所以要小侄过来跟你们商量!”
  宇文虎道:“有关乌鸦之传说,都是乡愚的无稽之谈,最是信不得!那邬接引的事,也许只是凑巧,叫你娘勿担忧!”
  风云龙道:“虎老弟,你说那女人是被谁杀死的?”
  宇又虎摇摇头。“咱们暗中查了好几次,都不知庄主的金屋设在何处,唉,若不是野侄今天说了出来,咱们都精想不到,试想想,那地点既然如此秘密,还有谁知道?因此……小弟大胆假设……”说至此,他不由犹疑起来,几番都欲言又止。
  风云龙忍不住问道:“虎老弟,此刻再无别人,任何话都说得!”
  宇文虎望了风越野一眼,风越野对他点点头,宇文虎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小弟认为杀死章慧文的,极可能是庄主他自己!”
  风云龙脱口道:“有可能,庄主跟她已住了近年,也许厌了,而那女人又不知好歹……”
  风越野却道:“你们都错了!我爹就算跟章阿姨共同生活了一辈子,他也不会生厌,更不可能会杀死她!”
  风云龙与宇文虎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风越野,风越野淡淡地道:“你们没看到那情景,是没法子理解爹爹的心情的!小侄知道我爹对章阿姨的感情是真挚的!试想想,他怎下得了手?”
  宇文虎叹息道:“若非庄主下的手,我便再也想不出别人了!”
  风越野道:“你们都想漏了一个人:风长寿!”
  “风长寿?”风云龙惊叫一声:“人是他杀的?”
  “不是!章阿姨的行踪——住所,一定是由他泄漏出去的!风家之内,除了爹之外,只有他一个知道!”
  宇又虎道:“不错!但……他为什么要泄漏章慧文的住所给别人知道,却不让咱们知道?”
  “刚才小侄已说清楚了,我是用钱打动他的!他说他儿子欠了人家一屁股债!”风越野道:“小侄只给他十两银子,他便答应了,说不定别人出手更阔绰……”
  宇文虎惊道:“这老匹夫见钱眼开,枉庄主如此信任他!”
  风云龙却道:“这样便简单了,风长寿的儿子就住在城南三里处的黄石村!”
  风越野点了点头。“请叔叔派人去查一查!”
  风云龙道:“愚叔亲自走一趟,几年前我曾经去过他家!”
  宇文虎忽然道:“且慢!查到风长寿儿子欠债的,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就算查到杀死章慧文的凶手,对风家也没好处!”
  风越野略一沉吟,坚决地道:“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清楚!因为杀死章阿姨的凶手,很可能是咱们风家的敌人,认识他的真面目,对咱们不无好处!”
  这席话合情合理,宇文虎不敢再反对,风云龙立即漏夜出城,风越野又跟宇文虎商量了防夜的人手安排,然后才回内堂吃饭。
  这一夜,风家上下无不紧张,幸而一夜无事,直至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来,风越野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一个家丁倏地跑了过来,轻轻在风越野耳边说了几句话,风越野脸色大变,赶紧跟着家丁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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