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喜见飞凤 比武得胜
2025-05-28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俞浩南回到北厢便见到蓝凤在走廊上,见到他便走前,关怀地问道:“你去了哪里?有事发生么?”
  俞浩南请她进房,道:“总统领提拔在下,适才经过考核,在下已考取了统领之职位……”
  蓝凤喜道:“那真恭喜啊……”
  俞浩南令冬梅去饭堂打饭,低声将经过告诉蓝凤,兴奋地道:“岑重山派我去掣肘傅崇岭,谁知正合我的心意,若整天窝在地底,有什么作用?”
  蓝凤沉吟道:“不过你以后会否调到别处居住?咱们以后如何联络?”
  俞浩南沉吟道:“在下明早还会见岑重山,不如咱们成亲吧!相信如此一来,咱们……”
  话未说毕,蓝凤已截口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可得说清楚!”
  俞浩南早已钟情于她,只是来往时日尚短,且家中有一小妾,是以道:“在下任由姑娘作主!”
  蓝凤嗔道:“这种事也有由女儿家作主的么?”
  俞浩南心头狂跳,皆因此语无异希望成亲!他不敢鲁莽,婉转地道:“在下当然希望名符其实,只恐唐突佳人,不如来个折衷,咱们尽管先成亲,待回中土之后才再补办婚礼,做对有名有实的夫妇,未知姑娘意下如何?”
  蓝凤幽幽一叹:“谁教咱们遭遇一样,又是缚在一根绳上的一对蚱蜢,就依你的吧!”
  俞浩南傻傻地笑了,自从到契丹,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欢笑。冬梅刚回来了,问道:“爷!你笑什么?”
  俞浩南道:“周姑娘已答应嫁与我!今晚先祝一下。”
  蓝凤娇羞地道:“你要教天下人全知道么?不害臊!”
  冬梅涩声问道:“什么时候成亲,希望奴婢还能服待大爷跟主母!”
  “那也得等总统领批准!”
  这一夜,俞浩南兴奋得睡不着觉,他觉得姻缘这回事实在难以捉摸,你去找她时,找不到,当你不想找她时,她偏又突然出现!
  次日,他到了岑重山的书房,岑重山见他满脸春风,笑道:“一个男人有了事业,精神果然不一样!”
  俞浩南道:“总统领,周明昨晚已答应嫁给属下!”
  岑重山微微一怔,道:“这么快?”半晌道:“恭喜你了,洪兄弟!”
  “但这还得您批准!”
  岑重山干笑道:“我一向有成人之美,何况你是我的兄弟!岂有不准之理,待我找人择个好日子,让你们成亲,也让大家高兴一番!”
  “多谢总统领玉成,属下粉身难报!”
  “哈哈,洪兄弟太客气了,彼此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说什么粉身难报!”
  “是!总之属下是不会辜负总统领的好意,届时也得请媒人多喝一杯!”
  岑重山大笑一阵方道:“咱们先说正事!本府一共有八个统领,三个在我这边,五个在傅崇岭那边,他表面上听我命令,但我知道他骨子里想挤掉我!那边的统领,除一个赵无恨之外,余者均是傅崇岭之亲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属下明白,傅崇岭那里有任何动静,属下必立即向你报告!”
  岑重山沉声道:“也包括府内的情况!”他稍顿又道:“你成为统领之后,行动有较大的自由,但出入将军府仍要留意,还有,若有事发生,后果十分严重,说不定要处斩,这一点你需要注意!”
  “是,属下一定谨慎从事!不知统领有否分工?”
  “当然有!五个统领,负责前后左右和中院的防卫,你负责左面的!等下傅崇岭会仔细的向你交代!将来如果我当上了副总管,你也有机会晋升,因此必须好好地干!”
  “是!属下以后住在哪里?”
  “成亲之前,暂时仍住在北厢,还有,傅崇岭此人外温内诈!你须小心应付!最重要的一点,中间那座独立院子,除非有紧急的锣声,否则你不可走近十步之内!”
  俞浩南问道:“因为那里面住的是耶律将军?”
  “不错,将军的侍卫,由萧总管负责,有机会须与他们打关系!”
  俞浩南一一受教,岑重山开门叫道:“伊德,带洪兄弟去见傅副总统领!”
  俞浩南告退之后,便随伊德穿房过舍,去找傅崇岭。
  傅崇岭居所颇大,住在中院的一栋屋子里,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恭喜你了洪兄弟!连蒋惊雷也可以击败,的确不简单,到底是总统领有眼光!”
  “副总过奖了,属下只是取巧而已,论真实本领,实无把握取胜,以后还要副总多多指教!”
  傅崇岭脸上毫无表情地道:“以后左面若有情况,须立即向本座报告!如今本座带你到那里巡视一下!”俞浩南随后,一路听其指点。
  耶律休哥府邸占地之广,房舍院落之多,颇出俞浩南之意外,傅崇岭先带俞浩南至各处走了一匝,又介绍各院统领与其认识,最后才返回左面,俞浩南负责的范围,守在这里的武士共有七名,另有十多个壮丁,他们一律受俞浩南节制。
  傅崇岭仔细的交代了一番,临走时又道:“洪统领若有细节不清楚的,可问齐良,他在本府已三年,防守左院亦有一年!”说着指着一位蓄着山羊胡子,年近花甲的老汉。
  俞浩南一一与七位武士握手,忽然一位高大汉子用力握了一握自己,道:“恭喜你啦老洪!”俞浩南这才知道冯霍刚好亦被派在此处,心里又惊又喜。
  当下众人各自返回岗位,俞浩南上任,不敢苟且,不断来回巡视。
  齐良低声道:“洪统领不必紧张,属下进府,从未听人说出过纰漏!事实上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俞浩南微笑道:“齐前辈说得有理,谁不想悠闲一点,就怕出了一个纰漏,大家都没好处!”
  齐良见他不重视自己的意见,心头不高兴,俞浩南察容辨色,上前抱拳道:“在下新入行,对情况毫不了解,以后倚仗大力之处必多,你放心,在下只想了解周围的情况而已!你们轮流休息吧!”
  冯霍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道:“老洪,真有你的,半个月工夫,便让你混到统领!喂,你有什么秘诀?”
  俞浩南沉着脸道:“你我虽是兄弟,但在人前可得守规矩,否则万一出了纰漏,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即使无事,也会惹来闲言!若他日我推荐你当统领,人家会说我以公拘私!”
  冯霍脸上表情十分复杂,酸涩地道:“属下知道……今日不同往日!”
  俞浩南反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老冯,进府之后一切如意?”
  冯霍道:“一切还满意,就是不能随便出入,一个月才准出去两天,闷得老子差点发疯,幸好明天俺第一次放假!”
  俞浩南低声问道:“这些人如何?”
  “其他人倒也没有什么,只是那姓齐的常倚老卖老!喂,你……统领出去过没有?”
  俞浩南点点头,道:“云燕楼的姑娘又多又好,你可去那里消磨一下,然后替俺寄一封信!”
  冯霍一怔,问道:“什么信?寄给谁?”
  俞浩南道:“托人捎信给家母,让她安心。”他依然到处巡视,尽量熟悉将军府里的一切。
  晚上,蓝凤请他吃饭,然后又在庭院里喁喁细语,这是故意让人看见的,至半夜,俞浩南才回房写了一封信给英掌柜,详述自己的职位之变动,并请转告谢铁柳不可妄动。
  次日他将信悄悄交给冯霍,信封上写了几个字,烦交管长虹启。信封内还有信封,那本是交给英掌柜的。至凌晨冯霍才回来。这天因为俞浩南值夜班,因此见个正着,冯霍带着几分醉意,将一封信交给他,道:“俺得去睡一下,不谈啦……俺好像笼中鸟,今天方脱困……”他低声唱着。俞浩南只好扶着他回房。
  “老洪,你没说错,云燕楼的姑娘,果真不错,嘻嘻,还有一个好处,妈妈不收费,说是见面礼……他奶奶的,她挺会做生意,上次一定也给了你的好处……”
  说着已至东厢,俞浩南拉着他进房,房内的丫头刚被吵醒,云鬓半坠,将冯霍接了进去,俞浩南叮嘱他几句才离开,到无人处,悄悄拆信阅之。
  信是英掌柜写的,内容甚是简单,只说未必能够通知谢铁柳,叫他暂缓行动。俞浩南看后,立即将信撕掉,塞进暗沟里,然后回房休息。
  过了两天,岑重山又把俞浩南找去。“洪兄弟,你觉得那边的工作如何?”
  “不错,总之总统领要属下干什么,属下都不会推辞!”俞浩南压低声音道:“总统领,副总统领巴结下属,似乎有点过份……”
  “哼,他就会这招!对上对下奉承,因为他武功不行,说实在,也许你可能还胜他半筹!那蒋惊雷是他的心腹,日后小心他会借蒋惊雷对付你!”
  “难道他敢得罪你!”
  “哼,他恃住取得两位总管的欢心,阳奉阴违,幸好萧图古还不糊涂,知道本座有真材实料,要不本座也未必能坐稳这个位子!”
  俞浩南再加一句:“老总感觉到他对您的威胁?”
  岑重山像被人刺了一刀般,用一阵大笑,掩饰难看的脸色。
  俞浩南道:“老总,正视危机是聪明者之所为!”
  岑重山道:“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副总这位子由你坐,本座当能安心得多!”
  “老总,副总有正副总管之支持,挤掉他不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能钳制他,削掉其争功之机会,则使其无功可立,萧图古便不会捧他!”
  岑重山点点头,忽然道:“你太聪明了,聪明得令人不敢放心!”
  “老总担心实在过虑,最聪明的人,乃懂得看清形势和有自知之明者,属下正是这种人!即使属下野心再大,也知道时日太浅,能够得到统领之职,已是万幸!岂敢再奢求!”
  岑重山又是一阵大笑。“说得好!如今本座便有一件最适合的任务交给你!”
  俞浩南一怔,随即垂首道:“请老总下令!”
  “明天将军要去耶律文光家作客,你陪他去!”岑重山脸色忽然一沉。“若有什么问题,则唯你是问!”
  俞浩南抑住心头之狂喜,急问道:“将军回来了么?”
  “昨日回来了!”岑重山续道:“当然保护将军的还不止你一个人,傅崇岭是此行的负责人,本座希望你能做到他没有机会立功!”
  俞浩南一怔,问道:“到耶律文光将军那里,也可以立功?”
  “难说得很,说不定有人会乘人多势乱行刺将军,当然不要生事则最好!”
  “属下遵命,但属下并非侍卫……”
  岑重山笑道:“将军除了近身侍卫之外,还有其他武士保卫,明早你去向傅崇岭报到!”
  “是!若无其他事,属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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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俞浩南将消息告诉蓝凤,蓝凤急问:“你是否准备在耶律文光府内动手?”
  俞浩南猛吸一口气,道:“在下尚未决定,不过不动手的机会较大,耶律休哥带去的人不少,再加上耶律文光府内的,更难有得手之机会!”
  蓝凤忽然抓住他的手臂,道:“小妹不想你动手……因为太危险了……”言毕方发觉自己失态,连忙缩回手去,俞浩南见她担心自己的安危,心头甜滋滋的。
  这一夜俞浩南心情十分紧张,几乎睡不着觉,一是得到美人垂青,二是从此以后,有机会接近耶律休哥!是故次日一早,他便去找傅崇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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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崇岭刚下床,尚未盥洗,见到俞浩南,愕然问道:“这般早有什么特别事故么?”
  “没有……副总,不是要保护将军到耶律文光将军府邸么?”
  傅崇岭沉下脸道:“胡闹,哪有这般早的?午时前我自然会派人找你,先到左面院子仔细巡视一下,将军回来更不能出一点丁纰漏,否则提你的首级来见我。”
  “是!”俞浩南连忙退出去,他紧张的心情立即放松下来,暗自告诫自己:“俞浩南呀俞浩南,你今次为何这般冲动!莫非因为有了心上人,使平静的心湖起波澜?千万要小心,否则前功尽废!”
  俞浩南对齐良态度特别温和,几天工夫下来,已使那老头渐渐心服,这当然也因为他听到府内的人描述俞浩南击败蒋惊雷的情况,使他自知不如!
  冯霍更将他视若神明,对俞浩南言听计从,是故短短几日,俞浩南已可完全驾驭手下,他心中忖道:“假如给我一年时间,便可令他们甘愿为我拚命,届时要杀那耶律休哥,成功的机会更大!”
  此念刚生,脑海中立即泛上母亲痛苦的表情,一年时间太长了,母亲根本等不到那一天,便已毒发身亡!要免除母亲的痛苦,最好能尽快杀死耶律休哥!
  巳时未过,已有人来传俞浩南见傅崇岭,到那里,只见有七八个人在,连岑重山也来了,他先把此行之责任说了一遍,再详细分配工作,俞浩南被派守第一线!
  叮咛了一番,众人便随岑、傅二人到中院大厅等候,未几,暗廊传来一道吆喝:“将军驾到!”
  众武士和丫头分列两排,垂首迎接,俞浩南心头怦怦乱跳,偷眼望去,已见一名中年契丹汉子,相貌堂堂,蓄着三绺短髯,五官清秀,但眉目间透着威严,龙行虎步走出来。
  俞浩南随众呼道:“参见将军!”
  耶律休哥微微一笑,道:“免礼,今日是文光贤弟千金出阁之喜,你们随本将去喝喜酒!”
  众人呼道:“多谢将军!”
  耶律休哥道:“去吧!”俞浩南立即转身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侍卫,然后才是耶律休哥,耶律休哥之后是傅崇岭,最后又有两名侍卫。一列七人到大门外,家丁已拉过一匹骏马,到耶律休哥上了马后,俞浩南才开步。这时候担贺礼的家丁又跟在最后面,前面则还有一人引路。
  耶律休哥和耶律文光都住在东城区,是故眨眼即至,家丁向内通报,耶律休哥下马,道:“彼此同是一殿之臣,不必客气,咱们进去吧,莫等文光贤弟出迎!”
  当下俞浩南抬步而进,耶律文光府邸自然没有耶律休哥府邸之大,但时逢喜事,布置夺目,人多热闹,另有一番感觉。
  刚踏过庭院,尚未进厅,耶律文光穿着一身吉服,快步出来,道:“吾兄驾到,请恕小弟失迎之罪!”
  耶律休哥微笑道:“你这样说便是把愚兄当作外人了!”此刻厅内又涌出许多人来纷纷向耶律休哥打招呼,耶律休哥回礼,问道:“怎地斜轸弟尚未到?”
  耶律文光道:“大哥派人通知说临时有急事,所以要稍后才到,吾兄请先进厅休息!”
  俞浩南暗中留意四周,却不见谢铁柳,他分开众人,首先登上石级,让耶律休哥先跨过门槛,随即紧跟而上,仍然站在他身旁。
  耶律休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
  “启禀将军,属下洪长生!”
  耶律休哥在首席座下,众侍卫站在其身后。耶律休哥道:“你们都退开吧,此处安全得很!”
  耶律文光道:“不错,到了寒舍,诸位大人的安全,自然由寒舍武士负责!”
  傅崇岭向手下打了个眼色,其他人都坐到靠大门的那一席,只剩他自己坐在次席。未几,耶律斜轸亦带了侍卫来了,厅内又有一番热闹。
  俞浩南反而在这时候发现谢铁柳,在庭院里布防,他抽空出厅,向谢铁柳打了个眼色,谢铁柳会意,走了过去,故意问道:“什么事?”
  “在下想去茅厕,请兄台指点路线!”
  谢铁柳伸手一指,道:“请由过道那边走过去,届时再问问人即知!”
  俞浩南低声道:“今日暂莫动手!”言毕不等他有何表示,便向过道那边走去。
  正午,贺客已到齐,耶律文光吩咐上菜,俞浩南向首席走去,在耶律休哥耳边道:“将军,中原有些毒药,不能用银针测试,以防万一,请将军小心!”
  耶律休哥不悦地道:“你多疑了,回座去!”
  “属下也是为将军着想,别无他意,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俞浩南言毕回座,酒菜送上来,耶律文光亲自替首席宾客斟酒,其他席的贺客,早已纷纷干杯。
  耶律文光斟了酒,道:“诸位盛情,小弟愧不敢当,唯有请诸位大人多喝几杯!来,下官先饮为敬!”
  忽见谢铁柳匆匆跑了进来,大声道:“请诸位暂停喝酒!”
  耶律文光喝道:“冼舟山,你目中还有没有我!”
  谢铁柳道:“属下适才去解手,突见有个人影越墙而去,属下追之不及,回府立即调査,一个捧酒的丫头谓,她适才突然人事不醒,但随即醒来,属下怕有人在酒中做手脚,故此特来通知老爷。”
  耶律文光脸色大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付,耶律斜轸道:“贤弟不用担心,诸位大人都知道你之为人,不会有人怀疑你,何况此亦可能是他过虑!”
  耶律文光这才道:“冼舟山,还不赶快换过酒!”
  一个贺客道:“如此也好,最低限度可以确定是否有人下毒!”
  傅崇岭道:“大家最好不要再喝酒,宋国有些制毒大行家制出来的毒药,无色无嗅,银针也未必试得出来!”
  耶律休哥道:“难道便没有办法?若无应付之策,宋人岂不危险?制毒的人,早已可以当皇帝了!”
  傅崇岭期期艾艾地道:“方法有很多,就连下毒的方法也有很多……”
  耶律休哥沉着脸道:“本将要知的是验毒之方!”傅崇岭答不出来,老脸发热,耶律休哥道:“你既然不甚了了,还站起来发什么谬论?坐到下面去!”傅崇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耶律斜轸问道:“有谁知道验毒方法?”
  厅内众人哑口无言,俞浩南慢慢长身,问道:“将军,未知说得不详,或有错误者,要否受罚?”
  耶律斜轸神情剽悍,高大,相貌威武,他先瞪了俞浩南几眼,再望一望耶律休哥,然后道:“恕你无罪,你尽管说吧!”
  “天下间并没有一件十全十美的事,毒药也如此,有一利必有一弊,因此并非没迹可寻,无色无嗅的毒药,同样有其缺点,例如入口感觉强烈,用力泼地起白烟,放久容易变色变质,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用酒喂生畜,不过有些慢性毒药可以潜伏在体内几个月才慢慢发作……”
  耶律斜轸脸上变色,道:“此法如何可能破解?”
  “正如属下适才所说,此药亦必有其缺点,或有色有味,或溶于酒后会起变化!”
  耶律休哥招手道:“洪长生,你过来!”俞浩南坦然走过去,耶律休哥指着桌上的酒壶,道:“这壶酒你来分辨!”
  “遵命。”俞浩南提起酒壶,用力晃动一下,然后打开壶盖,凑鼻嗅了一下,道:“这壶酒有毒!将军嗅之便知!”
  耶律休哥道:“本将军已闻到,你所说的只是概论,事实上炼制毒药绝非易事,本将对此道亦有一定之了解!但你敢在此场合侃侃而谈,又确有分辨之术,如今你便坐在次席!”
  俞浩南心头狂喜,抱拳道:“多谢将军提拔!”
  耶律斜轸悻悻然道:“仁兄府内搜罗的人材越来越多,真令小弟羡慕!”
  谢铁柳大惊,暗道:“幸好俞浩南尚来得及时,否则毒不死他们,说不定还要被思疑!”当下耶律文光着人把酒换过,厅内的贺客,心有余悸,倒酒时,都学俞浩南先将酒壶晃动一番,再用力嗅之。只看得傅崇岭恨得牙痒痒的!
  宴会中,堂官宣布吉时到,萧府的人已来迎亲,于是一干人出厅看热闹,俞浩南也杂在人群中,谢铁柳悄悄走近他身边,将一团纸塞进他腰带中。
  花轿去后,宴会继续,耶律休哥直至申时才要告辞,耶律文光忙问:“大哥军务繁忙,这次回家可否多耽几天?”
  耶律休哥是属南枢密院掌军机的重臣,常驻南京,每次回京,都是来去匆匆,故耶律文光有此一问,耶律休哥道:“愚兄是次准备在京耽十天八天才回去,咱们还有好几天可聚!”
  耶律文光道:“过几天小弟到府上拜访您!”
  耶律休哥沉吟一下,道:“愚兄久不在京师,少与诸位聚首,不如这样吧,愚兄在十五日设宴请诸大人到寒舍一叙如何?”
  耶律休哥对宋发动战争,连战皆捷,乃炙手可热之红人,众人皆曰好,当下打道回府,俞浩南回房休息,趁冬梅去打水,取纸出来一望,只见上面草草写着几个字:十三日务须一晤!俞浩南忙将纸撕了,把纸屑塞在承尘内。
  他刚洗了个脸,岑重山居然纡尊降贵来探望他,一见面便哈哈笑道:“恭喜洪统领,今日在宴会上大出风光,适才将军还跟本座谈起你来!”
  “哪里哪里,这也是托老总的洪福!老总光临,今晚便请在蜗居吃顿饭吧!”
  “好,本座便不客气,顺便把周姑娘唤来吧,待过了十五,本座便挑个好日子让你们成亲,偿了你之夙愿!不过十五日那天,万不能出纰漏,否则不单是咱们的问题,将军没了脸子,后果不言而知!”
  “这个当然,属下必尽全力,包老总满意,不过属下十三日想休息一下,未知……”
  岑重山截口道:“以后你每月有四天假期,只要工作调配没问题,随便你几时休息!不过事先还得先通知傅副总一声,免得落人话柄,日后不好办事!”
  “多谢老总指点,属下遵命!”俞浩南忙拿银子给冬梅着她请灶房多备几个小菜。
  晚饭酒菜丰盛,岑重山甚是知机,饭毕即长身告辞:“本座不耽误两位的良辰了,告辞!”俞浩南要送他出去,却被岑重山按住。
  俞浩南将岑重山答应过了十五替他俩办理婚事告诉蓝凤。蓝凤粉脸泛红,低声道:“由你决定吧,小妹没有主意!十五是什么日子?”
  “将军要宴请同僚,府内有一阵好忙!我十三日休息,你须跟伊德商量一下,十三日也一齐出去玩玩,顺便见见伏虎。”
  蓝凤道:“凭你如今的地位和岑重山对你之重视,料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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