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行藏败露 跃登掌门
2019-11-2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翁吉祥被抬进内院,诸葛通便掀起一角帘子,只见他脸如金纸,心头大骇,着轿夫将轿停在内厅,随即亲自背他出轿,走进密室。
  这间密室,除了翁吉祥、诸葛通等人之外,即使是一般的堂主亦不能进去。姚史仪尾随而入,将门封住。
  诸葛通将翁吉祥放在床上,翁吉祥嘴一张,哇地一声,吐出几口鲜血。诸葛通见血中有小块物体,心头登时一沉。
  姚史仪急道:“请诸葛护法照顾掌门,待属下去请大夫。”
  翁吉祥呻吟一声,道:“不必……”
  姚史仪忙道:“掌门伤势不轻,再不能躭误……”
  翁吉祥苦笑:“本座已不行了……连内腑也碎了……一路强忍,终能忍到……华三川那一掌好不厉害……”
  诸葛通道:“既然如此,更加不能不延医治疗。”
  翁吉祥道:“去向罗氏取一颗九转丹来试试,千万不可将本座的情况泄漏出去……一个都不准……”言毕气喘不已,双眼紧紧闭上,姚史仪忙上前替他推血过宫,翁吉祥又吐出几口血出来。姚史仪虽非大夫,但看此情况,也知道翁吉祥这条命,九成保不住。
  姚史仪越想越担忧,天翁门其实是翁吉祥一家的,故此有个翁字,翁吉祥死后,若果由外姓人主持,必引起混乱。再说诸葛通,虽然是个人材,又有威信,但只是个宰相式的人,缺乏擎天巨柱之作用。而他自己自信没法驾驭这个一直以翁家为主的组织,至于齐百飞,就更加不能了。
  翁吉祥气息微弱,姚史仪扶他躺下,忽觉他身体非常沉重,比石还重。翁吉祥在天翁门就像一座山,山一倾,山上的树木还能保得住么?姚史仪忽生末日之感,看来天翁门崩溃的日子不会太远。他正在担忧间,
  诸葛通进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壶水。姚史仪连忙把桌上的杯子送上,诸葛通边斟水,边向姚史仪递来一个询问的目光。
  姚史仪轻叹一声,摇头表示希望不大。诸葛通脸色凝重,取出一颗丸来,放在杯内等它溶化。低声问道:“替他推血过宫否?”
  “稍微用力,掌门便不停地吐血……”
  诸葛通叹了一口气,见杯内的药丹巳化开,便捧起走到床前。姚史仪忙又将翁吉祥扶起来,诸葛通和姚史仪费尽工夫,方把那碗药全灌进翁吉祥口中。两人坐在床前,好一阵,见翁吉祥仍然昏睡不醒,心头沉重。
  姚史仪将诸葛通拉到一边商量。“诸葛护法,咱们要不要通知大公子?”
  诸葛通道:“大公子和二公子在城外,他们尙不知道此事。嗯……且忍耐一阵,暂且不通知他俩,反正掌门受伤之事,目击者甚多,不虞被人怀疑咱们。”
  “护法,万一掌门不幸,咱们天翁门……”
  诸葛通挥手止住他继续说下去。“诸葛某早已立志为天翁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万一掌门不幸,唯有扶持大公子……总堂主有何高见?”
  姚史仪恐他误会,忙道:“属下亦早已发下重誓,为天翁门献尽毕生力量。不过大公子恐怕未必能起掌门的作用,掌门不幸消息传出去,那些归附本门的小门派,必定会乘机投向长虹帮和合义寨。”
  “这是难免的,咱们唯有尽力!”诸葛通道:“史总堂主亦是忠心耿耿,只要咱们三人,同心合力,天翁门始终是武林巨霸。”
  忽然翁吉祥发出一声呻吟,两人连忙走前,只见翁吉祥睁开双眼,挣扎着要坐起来,姚史仪连忙助他一臂之力。诸葛通问道:“掌门,你觉得如何?”
  翁吉祥苦涩地一笑。“精神好多了,不过老夫自知此乃回光反照,故此你们静静听老夫说几句话……”
  姚史仪忙道:“掌门,你一定会药到病除的。”
  翁吉祥轻叹一声:“难道本座自己还不明白……五腑都伤了,还能活命?在半途上若非老夫拼命用内力护住心脉,早已垮了。你们听我说……”
  诸葛通道:“属下洗耳恭听。掌门有命,属下两人必尽力而为,万死不辞。”
  “老夫正要听你说这句话。”翁吉祥神志清晰,说话亦十分清楚。“天翁门不能倒下去,而且要独霸武林,号令天下,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诸葛护法将老夫话全部记录下来,快!”
  姚史仪忙将桌子搬到床前,为诸葛通磨墨,诸葛通取纸笔准备。翁吉祥道:“先将老夫刚才那几句话抄录下来。”半晌他才续道:“老夫逝世之消息,秘而不宣,只许你们和齐百飞知道,即使是老夫的妻妾子女,亦不能知道。”
  姚史仪问道:“掌门,这消息要保密多久?”
  “如果华三川亦死,则三个月后可以让老夫家人知道,半年后对外发布,若果华三川未死,则三年后方可发布。老夫死后,将老夫尸体藏在床下地道里,再将地道封住,避免臭气溢出。
  “在此期间,你们三位必须扶植重道,让他三年后能安然接替老夫。”翁吉祥神态忽然狰狞起来:“假如你们三人敢对老夫和翁家有一点不忠,老夫死后化鬼也要来找你们。”
  诸葛通和姚史仪都有一身武功,但听了这句话之后,都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诸葛通更是小心翼翼地道:“掌门人放心,诸葛某与姚总堂主必为天翁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翁吉祥厉声道:“不是天翁门,是翁家!天翁门永远都是翁家的。”
  姚史仪和诸葛通又是一惊,连忙应是。翁吉祥嘘了一口气,道:“事成之后,老夫在天也会保佑你们。”
  姚史仪觉得有点好笑,但又笑不出来。问道:“掌门,他们见不到您,属下该如何解释?”
  翁吉祥骂道:“饭桶!难道不会说本座闭关练功么?听清楚,老夫死后,暂由你们三个代老夫处理一切事务,以诸葛通为首,姚、齐两人为副。”说到此,他脸色显然黯淡了,道:“写好了没有,快拿给老夫过目。”诸葛通忙将信纸送上。翁吉祥匆匆看了一下,又道:“拿笔来!”诸葛通又将笔递上,翁吉祥在上面署了名,喘着气道:“此信由护法保存,必要时方可拿出来。不可负我……不可负翁家……”话音未了,喉头咯地一声响,嘴角渗出大量的血来,双脚一蹬,已不能动弹,诸葛通伸手探探鼻息,向姚史仪摇摇头。
  两人好像做了一场梦,又好像失去了主宰般,呆呆地坐在床上,你望我,我望你,一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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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天翁门内堂一片静悄悄,由于是最内线的关系,此处只有林香主和容山河率领的十八个守卫,而外面尙有四重守卫,每重的人数都比内堂的多得多!
  容山河心情十分紧张,不断拿眼望着密室的房门,房门严丝密缝,里面的动静,外面全不知道。他心中委决不下,该不该再冒险下去,若离开天翁门,将永无机会,但若果留下来,时间一长,必然会露出马脚。
  忽然密室房门打开,姚史仪和诸葛通自内出来,神态有点疲累,林香主忍不住问道:“护法,掌门人他……”
  诸葛通道:“掌门人服了九转丹之后,已无大碍,只是精神不济,如今巳睡着了,你们不可让人进去骚扰他……”众人听见翁吉祥无恙的消息,都嘘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姚史仪问道:“齐总堂主可有消息传出来?”
  林香主道:“属下不知道!”姚史仪挥挥手,与诸葛通出去,当他俩转身过去时,容山河发现他俩后衣都湿了!
  容山河心中暗道:“他俩用本身的内功助翁吉祥疗伤?看来翁吉祥虽无性命之危,但伤势亦必十分严重!”忽然一个念头窜到心头:“我何不易容翁吉祥混进去,趁此机会杀了他?”
  他心头突突乱跳,林香主走过来,道:“老梁,我肚子不舒服,此处且交由你负责!”容山河没口答应,更立下主意化装翁吉祥,混进密室!
  适才诸葛通进出,他已暗中留意,密室的门并无机关,而今里面更应没有上闩,因为翁吉祥既然睡着了,诸葛通离开,怎敢叫他下床开门!
  容山河想来想去,觉得如今这个机会难逢,乃决定再冒险一次,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主意拿定,遂唤黄克用。“俺肚子不舒服,去解个手!”言毕匆匆出去,钻进卧室,取出易容品来,点着灯,对着镜,仔细易容。虽然没有真人对着,但容山河凭记忆,自信有八分相像,加上在夜色中,鱼目混珠,成功之机极高,当下又带上喷筒匕首,吹熄油灯,开门出去,由于他怕在中院露出翁吉祥的面目会令众人怀疑,是以低头疾走,谁知道黑暗中撞到一个人!
  容山河吃了一惊,目光一瞥,见是林香主,便沉下腔来,沉声道:“你是怎样走路的?”
  林香主惊喜地道:“拿门人你下得床啦?”
  容山河喝道:“住口,不许你传出去,本座要暗中巡视一下!”
  林香主连忙应是,慌忙走了。容山河嘘了一口气,觉得此行任务实在艰辛之至,不由踌躇起来,忽然后脑麻穴一麻,已不能动弹,接着背后走来一个人,容山河目光一及,见是诸葛通,心头猛地一沉,正想再装腔作势,谁知诸葛通脸色一变之后,又一指戳在自己身上,他只觉眼皮沉直,脑海里嗡地一声响,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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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容山河醒来时,发觉自己是躺着的,他慢慢睁开双眼,见面前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诸葛通,另一个则是姚史仪!他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可是四肢却不听使唤,目光一垂,又发现一件事,自己全身上下不着一件衣服!
  姚史仪冷冷地道:“你被封住麻穴,休想逃跑,事实上你插翅也逃不了!”
  诸葛通声音十分尖锐:“你好大的胆了!居然敢潜进本门,还敢化装本门掌门,老实招来,是谁指使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出身何门何派?敢有一字含糊,便教你尝遍痛楚!”
  姚史仪加上一句:“教你活活痛死!”
  容山河但觉指尖发麻,他的美梦化成泡影,甚至以前用生命换取来的金钱,也化为乌有了——一个人若连生命也保不住,金钱再多也无用处!
  这刹那,他心头似闪过无数个念头,又似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都似停顿了下来。
  姚史仪笑道:“好小子,你敢情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待姚某先让你尝一点滋味!”
  容山河道:“慢来,有话好说,嗯,这里似乎是密室吧?翁掌门为何不来?”
  诸葛通喝道:“住口,此刻是咱们问你,还是你问咱们?”
  容山河尽量使用拖延之计,道:“我被你们制住尙且不急,你们又急什么?放心,我绝对不是长虹帮的人!”
  诸葛通道:“那到底是什么人?”
  容山河觉得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说实话,枉自讨苦吃,因此坦然道:“我是个杀手,有人派我来杀翁吉祥,但我不知道顾主是谁,只怕你们不相信!”
  “值不值得相信,咱们懂得判断,”姚史仪道:“再说下去!”
  诸葛通冷笑道:“原来你是近年来,被认为最出色的杀手之王‘变幻煞星’容山河!难怪有此厉害本领!”
  容山河苦笑道:“诸位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姚史仪略为提高声调:“咱们要知道,你是怎样混进来的?”
  “容某杀死梁多喜,以他的身份混进来!”
  姚史仪吃惊地问:“你用其身份多久了,有否人怀疑过你?”
  容山河傲然道:“在天柱峰上的梁多喜,便已是在下,总堂主是否怀疑过?只要在下有心扮谁,时间不长,就有八九成把握!”话刚说毕忽然想起自己被诸葛通拆穿身份的事,笑了一声道:“可惜在下不知翁吉祥伤势重得不能下床,否则护法也未必能一眼发现在下是西贝货!”
  “你准备如何下手?”诸葛通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本门是否有你的人作内应?”
  “没有,一个也没有!翁吉祥伤重,只要没有别人在场,要杀他还怕不能得手?”
  姚史仪望一望诸葛通,诸葛通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话可问,姚史仪以掌作刀,用刀一切,容山河忙道:“且慢,你们杀死我也没有好处……”话未说毕,又不醒人事……
  待容山河再度醒来,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他觉得腹如雷鸣,饥火灼腹,但四肢却不能动弹,原来被牛筋紧紧缚住,他忖道:“想不到我容山河不被人杀死,却活活饿死,诸葛通果然毒辣!”
  想起这几年的努力,将化为泡影,如梦成空,一时悲从中来,顿觉了无生趣,心底又有股不愤之气,不甘心于此失败,他开腔叫道:“诸葛通……”话一出口,他又吃了一惊,他拼尽全身之力喊叫,谁知又微弱又沙,全身气力似被饥火烧光,心间顿时充满了悲哀,却又无勇气咬舌自尽,未几,脑际一片空白,又一忽,眼前出现了许多食物,山珍海味,遂样在眼前闪过,最后出现的却是一个黄澄澄的馒头,他几乎要伸手去攫取,真没出息,连一个馒头也引得他垂涎三尺!
  容山河这时候才知道食物之重要,他觉得诸葛通用这个手段折磨自己,是最毒辣的……一会儿,眼前的馒头不见了,代之而来,却是地府的引路小鬼。容山河轻叹一声,至此地步,也只能认命……

×      ×      ×

  齐百飞突然率领部属回师合肥,诸葛通立即邀他到自己的住所里商谈,除了一个姚史仪之外,所有人都被摒于外。
  姚史仪问道:“老齐,为何匆匆回师?”
  “咱们起初颇为顺利,攻占了他们一块地盘,谁知后来闻大成带人拦截,他人数比咱们人数还多,而且上下斗志鼎盛,小弟见再战下去,于己有害无益,故连忙班师,把得来之地盘也放弃了!”
  姚史仪讶然道:“想不到华三川死后,长虹帮人心尚未涣散!”'
  齐百飞道:“小弟来此尙有一事报告,华三川那厮中了毒针,居然尚未死!”
  姚史仪吃惊地道:“岂有此理?他中了剧毒尚未死?此消息确然?”
  “有九成准确!”齐百飞态度坚定。“听说当时他们做了各种准备,还带了两颗天山雪莲子上去,华三川一中毒,立即服下雪莲子,先拔了大半毒气,再转回大洪山延医治疗!”
  诸葛通怒声道:“华三川有天山雪莲子,可惜咱们没有千年人参!”齐百飞脸色一变,急声道:“难道掌门的伤势十分严重?”
  “出乎意料地严重,咱们事前对华三川的估计实在不足!”诸葛通将翁吉祥的遗书取了出来,交给齐百飞。“总堂主看了再说!”
  齐百飞看了遗书,脸色青白,一张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掌门已经……”
  诸葛通点点头,收起遗书,齐百飞因被翁吉祥救过一命,故此对翁吉祥最是忠心,忽然伏案痛哭。姚史仪喝道:“老哥,你作甚?你这一哭,惊动别人,违背了掌门的遗嘱,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么?”
  这句话比圣旨还厉害,齐百飞登时收声,可是眼泪还是淌个不停。诸葛通道:“以后的任务更加艰巨,诸葛某只怕齐总堂主义气用事!”
  齐百飞道:“护法,为了天翁门,为了将来替掌门报仇,齐某什么气都忍得住!”
  诸葛通摇头道:“难难难!”
  齐百飞霍地长身而起,不悦地道:“你不相信我?”
  诸葛通摇摇手,道:“非不相信你,而是假使你虽然忍得住气,但脸上神色却表露出来!”
  齐百飞似泄气皮球般,瘫倒在椅上,姚史仪接道:“老齐,咱们不是单只为了报掌门知遇之恩,最难就是要助大公子他日雄覇武林,试想想,这任务有多艰巨!”
  齐百飞猛吸一口气,道:“你俩怎样,某便怎样办!若怕某误事,某宁愿长年在分舵练兵!”
  诸葛通点点头,道:“首先咱们三人必须互相信任,互相支持,互相配合!”
  齐百飞道:“咱们相处十多年,某对两位信任之极,更相信你俩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至于某那就更加不必说了!”一顿又问:“三年的时间,如何瞒骗天下人?若骗不了人,一帮一寨也会来攻打咱们,最怕他们联合起来,则大事不好!”
  诸葛通缓缓地道:“今有一个人在此,可以鱼目混珠,将他代替掌门人,三年之后,再将他废掉,干净利落!”
  齐百飞再度站了起来:“是谁?什么人?”
  诸葛通道:“咱们到密室内去!”当下三人返回密室,诸葛通指着床上饿昏了的容山河。“就是他!”
  齐百飞道:“这小子一点也不像掌门,如何能鱼目混珠?”
  姚史仪道:“他是江湖上著名的杀手‘变幻煞星’容山河,其易容术妙绝天下!”当下将他假扮梁多喜和翁吉祥的情况说了一下。
  齐百飞道:“只怕还是会露出破绽!须知三年不是三日!”
  诸葛通道:“由现在开始,咱们训练他成为掌门,在必要时才让他露面,料无问题!”
  齐百飞道:“过年之前,他一定要露面!”
  “有三个月时间,已足够,这小子除非不想活命,否则必然听话!”
  姚史仪接道:“何况如今也无第二个更佳的办法!”
  齐百飞点点头-道:“小弟没有意见,就由两位主持吧,过两天小弟便去分舵练兵,提防长虹帮突袭!”

×      ×      ×

  容山河又恢复了知觉,觉得有东西由口腔流过喉头,他贪婪地吸吮起来。过了一阵方有气力微张双眼,一片光芒刺眼,他忙又闭起双眼,良久方敢再张开。
  只见床前坐着三个人,认得是诸葛通、姚史仪和齐百飞。诸葛通正在喂他吃稀仮。“你久饿不可以吃得太多!”
  容山河呻吟似地道:“你们何必再折磨我……索性一刀将我杀了吧!”
  齐百飞哽道:“你要找死还不简单!”
  诸葛通连忙止住他再说下去,道:“容山河,你今年不超过三十岁吧,你不想在道个风华正茂的年纪死吧?”
  容山河道:“容某刚届二十八岁!是好汉的就不能用此手段……”
  诸葛通道:“某只问你,到底想不想活?”
  容山河心头一动,问道:“想活又如何?”
  “便得听咱们的摆布,为期三年,三年之后恢复你的自由,这三年你可享尽荣华富贵……”
  容山河笑道:“只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诸葛通单刀直入:“我要你假扮敝掌门,以维系本门上下之信心!”
  容山河一怔,脱口道:“要我扮翁吉祥?难道他已伤重毙命了?难怪你能一眼看穿我是西贝货!”
  “废话!你如今还未答复我!”容山河尴尬地一笑:“蚁尙且贪生,何况人乎?在下自然想多活几年!”
  “好,那就一言为定,假如你不听命令,便立即取你生命!还有一点,你休想逃跑,更不能踏出总舵半步,由内至外,最少有五重守卫。”
  容山河道:“在下由阶下囚变成掌门,做梦也不敢想,有此机会,还逃跑作甚?”
  姚史仪接道:“还有一点,你由现在起,必须将自己当作是真正的掌门,不得露出一点破绽,除了咱们三人之外,也不许露一点口风,否则立将你五马分尸!”
  “这个当然,所有的条件,在下一概答应,只是在下对翁掌门的了解有限!”
  “由现在开始,咱们便将一切吿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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