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忽来统一盟 伦袭听涛庄
2024-09-0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麦青青见与埋谷剑主是距离越来越远,忍不住叫道:“喂,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埋剑谷主听了此言,显然一愕,放慢了脚步,回头问道:“小姑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是真埋剑谷主还是假的?”
  埋剑谷主料不到她会这样问,心头一乐,忍不住大笑起来,脚步再一慢。麦青青越追越近,见他笑得忘形,嗔道:“你笑什么?这,这有什么可笑的!”
  埋剑谷主歛容道:“埋剑谷主又不是什么名人?谷某有冒名的必要么?”
  麦青青道:“我还是不信!埋剑谷对面那个谷叫什么名字?”
  埋剑谷主一怔,反问:“你去过埋剑谷么?”
  麦青青侧着头,抿咀道:“你先答我,我才告诉你!”
  埋剑谷主不知为何,眼神忽然一乱,喃喃地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麦青青撇撇嘴道:“你先答复我!”
  埋剑谷主吸了一口气:“埋剑谷对面是埋情谷!”
  “埋情谷主叫什么名?”
  埋剑谷主淡淡地道:“这个涉及别人,不便答你!”
  麦青青想了一下,又问:“你向埋情谷主讨债,是在什么时候?”
  埋剑谷主一愕,随即笑道:“原来你是麦青青!你怎地来这里,你丈夫在山上等你哩,快回去吧!”他双肩一耸,脚步一紧,又把麦青青抛开。
  麦青青大声叫道:“谷大侠,我,我还未嫁……你胡说谁是我丈夫……”话未说毕,一张脸早已红了。
  埋剑谷主好像全没有听见,尖啸一声,忽然高声吟哦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前朝秦少游写的鹊桥仙,借牛郎织女的故事,写情人悲欢离合复杂的心情,金风玉露一相逢,本是无可奈何的憾事,但在秦少游的笔下,却有新景象!埋剑谷主吟来充满无奈、苍凉、怀疑、寂寞之情,但在最后一句,自解中又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希望。
  这种复杂的感情,刚出江湖的麦青青,自然难以理解,可是她却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痴了!
  这刹那,她心中突然翻上无情仙子述及埋剑谷主有关的话来,对他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同情心。“他为了心上人,在谷中等了十八年……唉,他真可怜……哎呀,他心上人怎地这般铁石心肠,十八年来都不去看他一趟?她不爱他么?唉,不知她是谁……她一定长得貌赛天仙……”
  想到此,她心头忽然莫名其妙地涌上一阵酸意,蓦然抬头,却已没了埋剑谷主的踪影,她不知为何,忘情地叫了起来:“谷大侠,你去那里?”话音一落,她才发现路上还有其他人,止不住红潮往脸上翻,她咬一咬牙往前奔去。
  奔了一程,她才知道现在是往西而行,右首不远之处,便是奔腾学长江。
  “我,我该去那里?”麦青青心头胡思乱想。“啊,他为何不停下来,等我向他道谢?哼,他武功这般高,一定是看不起我!对对,他不是叫我小姑娘么?十七岁还小?啊,他今年三十八岁,在埋剑谷内住了十八年,这样说来,他是在二十岁那年去埋剑谷的……他为什么要在那谷内受十八年的苦?十八年……我还未出世哩……唉,真是可怜……”
  麦青青边跑边想,忽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灰袍客又是谁?他为何要假冒埋剑谷主?”
  心念未了,忽为一阵如雷的马蹄声惊醒,她下意识地向旁闪开,抬头一望,喜极而叫:“棠哥哥!”
  原来一匹黑马急驰而来,马上骑客正是韦玉棠。韦玉棠乍见麦青青,先是一怔,继而欢呼一声:“青妹,你没死么?”
  麦青青不悦地道:“谁说我死了!”
  “那个丑八怪……叫什么马天养的,他说你自悬崖上摔了下去!”
  麦青青撇撇小嘴。“摔下去便一定会死?”
  “那么高……而且听那姓马的说,那里还是什么禁地的!”
  “所以你们便先走了?”麦青青道:“既然如此,你请吧!”
  韦玉棠尴尬地笑笑。“青妹,石老爷子就住在前面,今日是他的七十大寿,咱们一齐去向他老人家拜寿吧!”
  麦青青淡淡地道:“你自己去吧,我今早已去了!”
  韦玉棠急问了一声:“寿筵开始了没有?”
  麦青青闪开,缓缓向前走。韦玉棠咬牙想了一下,终于拨转马首,跟在麦青青之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阵,韦玉棠跳下马来,牵马又跟了一程,麦青青气略消,问道:“晞哥哥呢?”
  “哼,原来他有一个表妹……”
  麦青青讶然道:“有表妹有什么奇怪的?你哼什么?”
  “他表妹对他很好”
  “表妹对表哥好,也是应该……”
  韦玉棠气急败坏地道:“他有了表妹,便不该再对你好!”
  这句话若在今日之前让麦青青听见,也还不怎么,但如今一入耳,麦青青一张脸便如晚霞一般,烧得发烫。跺足道:“你胡诌什么?”
  韦玉棠偷偷瞥了她一下,不知她是喜是愁,半晌才嗫嚅地道:“我不懂说话,请青妹原谅!”
  “你若再胡诌,我便,我便……”
  “你便会怎样?”
  麦青青粉脸又是一红,不敢回答快步走了。韦玉棠拉着马跟在后面。麦青青冷冷地道:“你不去向石老爷子拜寿么?跟着我作甚?”
  “石老爷子他……他也不在乎少我一个……但你,我……”
  麦青青悠悠地道:“我要去找一个朋友!”
  “你朋友是谁?愚兄陪你去!”
  “不必!我那朋友你又不认识!”
  韦玉棠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要去找马天养!哼,那丑八怪竟然胡认是你的丈夫,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居然敢吹他是什么再世潘安!”
  他见麦青青默不作声,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青妹,你你……难道你答应了他?”
  却不知麦青青心头大叫一声:“原来下去埋剑谷求谷大侠救我的是他……他怎地自认是我的……真是岂有此理……莫非若不是夫妻,谷大侠便不肯相救么?”想起马天养那张马脸,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
  韦玉棠见她仍不作答,忽觉一阵恶心,叫道:“青妹,你连那种人也肯嫁?”
  麦青青惘然地道:“你说什么?”
  “你,你……答应那丑八怪,要嫁给他?”
  “呸!你胡说什么!”麦青青忽然觉得十分讨厌,挥手道:“你去吧,我不要你跟着!”
  韦玉棠脸色甚是难看,半晌才道:“这,这条路又不是你的!”
  麦青青一抬头,大步流星似地走着,韦玉棠犹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远远跟了下去。
  麦青青刚走了几丈,忽然风声一响,她霍然一醒,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只见树上飞来下一人,衣袂飘飞,姿势潇洒美妙,落地一个亮相,又甚有气派,却是灰袍客!
  麦青青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起来,灰袍客笑道:“麦姑娘,你不是要找我么?”
  麦青青粉脸微微一热,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灰袍客侧头问道:“这很重要?”
  麦青青有点窘,期期艾艾地道:“多谢你昨日的提醒……”
  灰袍客哈哈笑:“就这样便算啦?”
  麦青青道:“你要我如何报答你?”
  灰袍客目光闪过一丝杀机:“两条路随你选择,第一,你告诉我,那个埋剑谷主的底细;第二,你跟我回去!”
  麦青青更加肯定此人不是为自己向无情仙子求倩的埋剑谷主,当下冷冷地道:“你冒认我的恩人,姑娘还未跟你算帐,你还敢求我?”
  韦玉棠此刻已赶了上来,闻言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欺侮一个女子?”
  灰袍客问麦青青:“此人是贵友?”
  麦青青沉吟了一下,终于点点头,灰袍客道:“那很好,看在你的脸上,今日我便让他!”
  韦玉棠得寸进尺,哈哈笑道:“谁要你让?有种的便拔刀吧!”他有意在佳人面前显露威风,刷地一声把乌金刀抽了出来。
  灰袍客边道边瞥了韦玉棠一眼。“麦姑娘说错了,谷某几时冒认你的恩人?倒是姑娘一个劲向谷某道谢!哼,这把是乌金刀,刀是不错,就不知人又如何?”
  麦青青仔细一想,灰袍客今早虽然含糊其词,但的确没冒认埋剑谷主,一时间答不出话来,韦玉棠则暗吃一惊:“这人毫不起眼,想不到他竟能一眼看出其来历来!”当下道:“阁下试试便知道!”
  灰袍客说道:“像你这种人,谷某还真不感兴趣,你自己若识趣的,一便给我滚吧!”
  莫说有心上人在身畔,就算韦玉棠是泥人做的,也有火气,只听他怒极反笑。
  “姓谷的,你莫卖狂,有本领的便使出来让我韦玉棠品品!”
  灰袍客目光一寒,冷冷地道:“你若再不发招,便没有机会啦!”他说话时,一对眼睛只顾留意麦青青,生怕她会突然逃跑。
  韦玉棠怒哼一声,手一揄,挽了一个万花,斜砍灰袍客的肩头。
  麦青青知道灰袍客武功厉害,见状急道:“棠哥哥,这人武功好生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跑吧!”
  她这样一叫,韦玉棠更非逞强不可,刀至半途,忽尔一变,改斩向灰衫客的腰腹!
  这一刀,由斜砍而化横斩,变来颇为流畅圆滑,灰袍客忍不住赞了一声:“不赖!”左臂一沉一拨,以袖角拂开刀刃,右掌穿袖而出,遥击韦玉棠的颜面!
  这一袖一掌,充份表现灰衫客内功的造诣!韦玉棠自小便在江湖上打混,武功虽然不很高,但目光自然比常人锐利,见状便知自己不是对方之敌,可是此刻已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与对方周旋!
  可是那灰袍客的武功实在匪夷所思,只见他右掌一收,左袖倏地尽力一拂,地上如生狂台,韦玉棠站都站不稳,仓惶退了几步!
  麦青青又道:“快跑快跑!”
  韦玉棠心中忖道:“这姓谷的武功果然非同小可,我韦玉棠志在四方,岂可因一时之快而把青春埋葬于此?何况这还是她叫我跑的!”心念未了,已奔至坐骑旁边,双脚一屈一直,已跃了上去,叫道:“青妹,你也一起走吧!”
  灰袍客仍然拦在麦青青身前,冷冷地道:“你再不走,便没机会了!”左臂一甩,袖角卷起几块小石子,望韦玉棠的坐骑射去!
  那马儿一吃痛,洒开四蹄奔前,韦玉棠叫道:“青妹,跳上来!”
  麦青青好像没听见般,对灰袍客道:“我不知道他的底细!”
  灰袍客笑道:“小姑娘,你莫以为我今年才三岁!”
  麦青青蹂足道:“我才不管你几岁!他,他跟你一样,却只是救过我而已,我未曾向他道谢,所以要找他!”
  “你一定认识他!”
  麦青青见他如此固执,也生气了。“就算我知道他的底细也不告诉你!”
  灰袍客冷笑一声。“这样看来,谷某只好请你跟我回去了!”
  “去那里?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灰袍客冷森森地道:“反正你这一生的幸福也是我赐给你的!”
  麦青青忽然觉得此人外表虽然长得英伟潇洒,但却十分无耻卑污,当下暗暗准备逃跑,嘴上却道:“昨夜我可没求你救我,是你自己要挺身而出的!”
  灰袍客哈哈一笑,道:“不错,你说得不错!可惜江湖上本就是强存弱亡;你自信能逃得出我的掌心么?”他脸色一沉,身上立即散发出凛烈的杀气。
  麦青青心神一震,知道硬闯一定要败在对方手中,当下改变主意,淡淡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跟你回去,有什么作用?”
  灰袍客目光一柔,道:“只要你乖,谷某自然不会难为你?”
  麦青青冷哼一声,扭头不昧他。
  灰袍客哈哈一笑。“小妮子,你好倔强!嗯,你跟我回去,自然有作用,起码我可以向上面交代!”
  “向上面交代?谁?”麦青青心头一动,脱口道:“莫非你是统一盟的人?”
  灰袍客笑道:“姑娘果然聪明,好好,我就是喜欢聪明的小姑娘!”
  麦青青没好气道:“谁要你讨好!”
  “麦青青,哈哈,这名没叫错,麦还青青的,就是说你还未成熟啰!错也错也,如今正是花儿开放之时,恰到好处!”灰袍客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麦姑娘,走吧!”
  麦青青只得跟着他并肩而行,她心头有黠惊,但又有一点安慰,因为自己活动能力不受制,终有逃走的机会。
  “你们统一盟在那里?”
  “还早哩,时会告诉你!”灰袍客随口问:“麦姑娘,令师有没有下山?”
  “对不起,家师不认得埋剑谷主?”
  灰袍客轻哼一声,目光闪过一丝怒色,但随即改口说些无关痛痒的事。
  麦青青见他脸目死板,肌肉僵硬,有点似曾相识,忽尔想起埋剑谷主,忍不住问道:“你脸上有人皮面具?”
  灰袍客微微一怔,笑道:“那埋剑谷主一定也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是不是?”
  麦青青不屑地道:“你得意什么?人家敢把面具摘下来,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的?只是还没有这个需要罢了!”
  麦青青有点赌气地高声说道:“你叫什么名?”
  “我?”灰袍客目光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喃喃地道:“你叫我谷中树吧!”
  “谷中树?当然不是你真的名字!”
  谷中树忽尔一叹,道:“名字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这般大么?你认为人重要,还是人名重要?”
  麦青青一愕,她万万想不到谷中树会与自己探讨这种深奥的问题,半晌反问一句:“你说呢?”
  谷中树大笑起来,笑声一歇,道:“拐进来!”伸手一拦,示意麦青青走进路旁的一座小树林里。
  树林虽小,但蒿莱及腰高,谷中树忽然一回身,食指戮向麦青青!麦青青猝不及防,麻穴立被封住!
  谷中树走进蒿莱中,拉出一辆车子来,车子虽不大,但有车厢,且造得十分轻巧。谷中树再往内走,一忽便拉出一匹马来。他把马套上车,再打开车门,抱起麦青青把她抛入车厢内,然后把车门关好!
  弄好这一切,灰袍客伸手拂去身上的沙尘,再摸一摸鬓发,大约还令他满意,因此坐在车上,轻轻吆喝一声,马匹拉着车儿自树林中驰出官道。虽已是夏季,但时正过午,天气仍极是炎热,官道上的行人极少,远处的阡陌也不见一个农夫。
  谷中树状甚悠闲,任由马匹轻驰。他沿江西行,凭借江风稍减燠热。正在无聊之处,路旁忽有布谷鸟叫声。夏季少闻此鸟叫声,但谷中树却立刻把马拉慢,一对闪闪生光的眼睛向两旁瞄射。
  “咕咕咕……”
  谷中树也回了一声:“咕咕咕……”
  只见树传招出一个小脑袋来,赫然是宋大!谷中树道:“摆脱了追兵没有?”
  宋大点点头,笑道:“有您老人家的‘七彩迷魂弹’,还怕甩不掉他们?”
  谷中树冷声道:“你给老夫放尊重一点!”
  宋大立即歛容行礼,谷中树拉停马车,问道:“你那两个宝贝兄弟呢?”
  宋二及宋三立即走了出来,弯腰行礼,恭声道:“属下参见护法!”
  谷中树目光一闪,道:“免礼!你们在这里作甚?”
  宋大道:“属下筋疲力尽,匿在此处休息,因见护法的座驾经过,所以……”
  谷中树轻哼一声:“你们的马匹在那里?”
  “在前面七里之前!”
  谷中树道:“上车吧!”
  宋大三兄弟欢呼一声,打开车门跳了上去,宋三惊呼一声:“护法,这妮子是谁?”
  “没有她,你们回去没法交代!”
  宋大道:“您老人家一向疼爱咱们三兄弟,这次意外,请您回去后,在盟主面前美言几句!”
  谷中树轻叹一声:“老夫若忍心见你们兄弟受罚,又怎会悄悄跟在你们后面去石家庄?嗯,‘青竹堂’的人没来么?”
  “有有,因为盟主说今日这一战只是试金石,还不想公开,所以吩咐咱们尽量避免动武,他们替属下引开追兵!”
  谷中树道:“连老夫也不知葫芦里卖……”他忽然住嘴驱车,改口道:“黠住那妮子的晕穴!”
  车声辚辚,车上多了三个人,车速慢了许多,车辙也深了许多!到了日落时分,马车驶进一座庄子。
  这庄子距离长江不远,四周种植了不少竹树,江风吹来,竹树摇幌发出沙沙的声音,如波似涛;而远处也不时传来惊涛拍岸声;是以门匾上刻着听涛庄三个字。
  不管听涛庄主听的是什么涛,他总是个雅人,这听涛庄到底有多大,从外面看,根本难以了解,远望只见电车驶近,即被竹树吞噬!
  夏天虽然昼长夜短,但黑暗始终会来,黑暗来了之后,听涛庄便静得如同鬼域,一个人影也不见!啊,不,石后有人在探头,一个,二个,三个,一共三个人!
  只听有人道:“那竹丛中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么?”
  “蓝军师,俺上次在这里经过,记得是一座庄,叫什么庄的一时想不起啦!”
  原来这姓蓝的便是“天狐”蓝湛,只见他一对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轻声道:“刘江,你的确把蓝某的‘十里飘香’沾在那三个小鬼身上?”
  一个汉子道:“小的把您的宝贝撒在宋三的靴子内!后来他们来一批绿衣汉子,把咱们赶开,小的跟钱老七再回头远远跟着,凭着‘十里飘香’寻到这里来!”
  蓝湛道:“十里飘香可不是我独有的,这是一条古方,也许他们也能炼制,故意把咱们引来这里!”
  另一个汉子钱老七道:“不会这般巧吧!而且咱们一直都离他们很远,相信他们没发觉!”
  “你们两个的鼻子,蓝某信得过,但香药下在靴子内,又说远远看见他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又有车厢……你俩的鼻子真的这般灵?”
  刘江也觉得有点奇怪。“不错……这是什么原因?”
  钱老七道:“也许他们一上马车便把靴子脱了,那靴子穿热了,把香味迫了出来,可不奇怪!”
  蓝湛轻轻拍了一下大腿,道:“必是如此!钱老七,你在这里,千万莫妄动,俺跟老刘去通知‘九头鲨’潘浩祥的人,要他们由小路去通知老爷子跟齐大侠!”

×      ×      ×

  黎明的一刹那,是最黑暗的,万籁无声中,自长江岸边涌起无数的黑影,向听涛庄游去。风好像死了一般,没有江涛,也没有竹涛,这时候天气已经很热,钱老七兴奋得一脸都是汗!
  假如统一盟的总舵就在这里,不但绿林好汉露了一手,连他钱老七也大有光采!不是么,号称白道柱石的“剑魂堡”派出去跟踪的人个个垂头丧脑回来,唯独他们南六省的旱地绿林,把敌人紧紧扣死!
  黑影全部到了,听涛庄仍然一片如死,蓝湛排众而前,问道:“钱老七,有没有动静?”
  钱老七道:“不见一人出入,也听不到一点丁声音!”
  蓝湛有点诧异,心想这座庄子若是统一盟的据点,甚至是总舵,这许多人来了,怎地会没一丝反应?是以他事到临头反而犹疑起来!须知万一钱老七与刘江弄错了,这个脸实在丢得够大了!
  石陵矶轻声问道:“蓝当家的,假如你不反对,咱们便开始行动了!”
  蓝湛道:“蓝某那敢反对?请老爷子主持一切!”
  石陵矶与齐云燕商量了一下,把人分成四队,分四个方面向听涛庄包围过去,石陵矶与齐云燕自然是负责正门这一队的,因此他们让其他三队先行动,待其他三队都准备好了之后,他才带队前进。
  刚到达庄门外,门内忽然亮起灯来,接着庄门打开,两个庄丁提着灯笼走了出来,淡淡地道:“天还未亮,缺少盘川也不该这个时候就来!”
  石陵矶喝道:“睁开你们的狗眼,咱们是来打秋风么?快叫你们庄主出来!”
  庄丁道:“敝庄庄主尚未下床,你们这许多人找他什么事?哎呀,原来有这许多人,带刀携剑的,九成是强盗!”言毕忽把庄门关了起来。
  立时有人叫道:“他奶奶的,打进去吧,跟他们客气作甚!”
  齐云燕道:“千万莫鲁莽,万不得已不可动武”
  话音甫落,忽听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来福,快打开庄门!不要怠慢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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