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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疑暗恋胡女 勾结杀帮主
2025-08-06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孟石根双眼突现神采,脸上微红,连胸膛也急促地起伏了几下,用力地点头。齐云飞心头一动,忖道:“那胡姬必是一代尤物无疑矣,连孟石根这种人,一提起她也有此反应,不用看也可知道!”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欲念,急欲一睹胡姬之丰采!
  齐云飞吸了一口气,问:“她,她到底长得如何,令黄彪如此痴迷?”
  孟石根声音微变。“的确是一个美人……啊,不!不是美人,是一代尤物!”
  齐云飞无暇分析美人与尤物之分,忙又问:“到底她的长相如何?”
  孟石根呆呆地道:“孟某未曾见过任何女人可以与她媲美的,你叫我如何形喩?总之她是孟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美得令人不敢迫视,令人自惭形秽!”
  齐云飞不由听痴了,脱口道:“难道她比柳三小姐还美丽?”
  孟石根看了他一眼,道:“柳三小姐长得如何,孟某未见过,不敢下判语,不过猜想世上已难再找一个可以与她媲美的女人了!”
  齐云飞喃喃地道:“难怪黄彪对她痴迷若此!”
  孟石根道:“有一点很奇怪的,虽然她母亲是汉人,到底他父亲是回人,但她根本没一丝回人的特征!”
  齐云飞问道:“也许她根本不是回人,那个马贩只是她的义父!”
  “但她与回人都矢口说是亲父女!”
  齐云飞再问:“黄彪死在床上的?”
  “正是,死在他与胡姬睡的床上?”
  “现塩如何?”
  孟石根叹了一口气道:“毫无挣扎的迹象,一剑毕命,正中喉头就好像是自杀的!房门虚掩,连睡在楼下的丫头锦云也不知道,直至次日她上去拍门才发现!”
  齐云飞喜道:“锦云如今何在?”
  “她那天被吓了一跳,日后便神智不清了,后来她说要去找大夫,便一去不复返了!”
  齐云飞心头怦然而跳。一她胆子很小?见到一个死人便会吓得神智不清?”
  孟石根呆了一呆,喃喃地道:“不错,的确有点蹊跷,莫非是那贱人勾结外人弑主的!可恨!”
  “她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你跟关丫头去梅园的当日下午离开的?”
  “没人陪她去找大夫?”
  “当时帮主刚死,一切乱糟槽,多少大事待办,有谁会想到她?”
  齐云飞道:“这丫头来多久了!”
  孟石根想了想道:“她很小便买进来了,后来让胡姬挑上留在身边服侍……”
  齐云飞快口道:“如此她如何与外人勾结?”
  孟石根道:“胡姬有时要买些胭脂水粉或是零食诸物,是派她去买的!”
  “说句老实话,孟帮主,在下认为白夫人颇值得怀疑!”
  孟石根道:“她虽有害他们的道理,但按说只会对付胡姬与安兄等人,绝不该杀死黄彪帮主,这样对她有何益处?”
  齐云飞道:“不然,女人若对丈夫绝望,其心肠之硬、狠、毒、绝,都还要比男人深了几分,她在失望之余,把黄彪也杀了,并不奇怪!”
  孟石根截口道:“这便是在下请你来此的原因之一……”
  孟石根截口道:“你要孟某提供资料,别人可以,但她不行。她虽是孟某的后辈,但到底是前任帮主夫人!”
  “在下不会强人所难,但有些问题答了,对你的人格全无影响!比如她的名字,娘家情况!”
  孟石根沉吟了一下才道:“她小名笼纱,娘家在河南也薄有名气……”
  齐云飞道:“其父莫非便是‘再世季常’白顾生?”
  孟石根喟然道:“真是现报应,白顾生一生老婆奴,她女儿却遭受丈夫冷落!白夫人还不敢把真相告诉其娘哩,否则本帮将更多麻烦!”
  原来白笼纱之父,白顾生也是武林中人,出身华山派,在武林中薄有名气,奈何其妻何桂枝是出了名的河东狮,他偏生又有季常之癖,唯妻命是从,因此武林好谑之人,便称他为“再世季常”!
  齐云飞道:“如此说来,白夫人的武功也不错吧,而华山派也是以剑法驰名江湖!”这刹那,他忽然记起一事,华山掌门顾华章已失踪了几年,而华山离河西又不远!顾章与胡姬之事件有没有关连?
  孟石根摇头,道:“孟某要的是真凭实据!”
  “所以在下斗胆向孟帮主讨个人情,容许在下可以随时出入后园,我要调查一切!”
  孟石根不假思索便答应他,齐云飞再道:“最后一个问题,在下想知道帮主对赵老七的印象!”
  孟石根又一怔,但随即升上不悦之色,冷冷地道:“你又怀疑布什么?”
  齐云飞目光何等锐利,孟石根脸上的变化,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孟帮主莫怒,在下的心中,嫌疑人物还有几个,比如史斌也是其中一个!”
  “史斌又有何值得思疑之处?”
  “当年西北之行的人,只剩下他一个,怎不值得思疑?”齐云飞道:“而潘元济与安容死时,都是赵老七发现的!”
  孟石根道:“赵老七对本帮忠心耿耿,立下不少功劳,而且几番冒险去救本帮的弟兄,这样的人还值得怀疑?少侠,孟某认为你最好再继续调查,待有了进一步的证据才与孟某研究!”
  齐云飞有点窘,道:“在下也不敢再耽误帮主的时间了!”
  孟石根长身而起,道:“少侠若有何需要,请跟孟某说一声!”
  齐云飞把门拉开,两人一齐出厅,孟石根向前堂走去,齐云飞则向内走去。到了墙垣前见门已锁上,不过他得到孟石根的允许,再无顾忌,双脚一顿飞了进去。
  园内一切仍如今晨,仔细浏览一下,才发觉那些草木都开始有枯黄的迹象,料是因为黄彪死后,没人进来浇水的结果。
  齐云飞不急着进绝色楼,先在后园走一圈,这园子占地极广,估计有二十多三十亩。除了绝色楼还有一红色的房舍,连在花丛假山中间,他走了过去。
  那座房舍不大,但飞檐画楝十分精致,四周的墙壁原来分成两截,下半截的全是一扇扇的门牕,连接起来,看来这些门都是活动的,不过现时都锁了起来,估计这不是住人的。齐云飞又向前走,前面是个小池,旁有水榭,有流水小桥,再过去才是绝色楼。尽管景物依然动人,但人去楼空,总有点冷冷清清的感觉。
  齐云飞飞上绝色楼的上层,由走廊入屋,那间巨大的寝室今早已来过,但来去匆匆,竟无发觉床褥上的血迹,好一大团,但也只有一团!血迹已变黑,虽不太刺眼,但却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黄彪死时就躺在上面的!床前踏几上面还放着两对鞋子,一男一女的。齐云飞暗暗好笑,“胡姬失踪已好几个月,想不到黄彪还把她的鞋子放着。”
  齐云飞把踏几搬开,爬到床底去,床下只有灰尘,别无他物,他重新把踏几摆好,再到他处检视。
  他在寝室内耽了一个时辰,把里面的一切搜遍,连粉盒也打开来看过,都没有什么发现,想到别处去探看又因天色暗了,更因找不到火种点灯,只得作罢。
  他出了后园,直向关笛的房居走去,房内有人声,齐云飞伸手扣门。
  “谁呀?”房内传来锦玉的声音。
  “在下齐云飞,关姑娘在么?”
  门拉开,只见关笛正坐在床沿缝衣服,齐云飞走了进去,道:“丫头,你是不是病了?”
  关笛啐了他一口。一你别咒人!”
  “嘻,原来你躲在这里做衣服,准备送给情郞啊!”
  “是的,有何不对?”
  “女大不中留,有什么对不对的!”
  齐云飞伸手一摸,道:“哈,这布质好软细!哼哼,这种白衣不怎配韩铁衣那种黑炭头穿!”
  锦玉嘻嘻一笑,道:“公子,小姐是要送给你的呀!”
  齐云飞一呆,随即又涎下脸,笑嘻嘻地道:“真的?,真不枉我疼你一场!”
  关笛金针在他手背上刺了一下,嗔道:“你几时疼过我,算啦,既然你认为小妹不中留,那我就索性把它送给别人!”
  齐云飞道:“送给谁?”
  关笛眼波一横,故意噘着小嘴道:“当然是送给黑炭头啦,你认为他不合穿我偏要叫他穿,也许他穿后比你还像哩!”
  齐云飞哈哈笑道:“情人眼中出潘安,他不穿也比我俊!”
  关笛又啐了他一口。“你说话怎地不三不四的!”
  齐云飞一愕,道:“愚兄说话如何不三不四的?”
  锦玉掩嘴道:“齐公了,你刚才说黑炭头不穿衣服比你俊!”
  齐云飞这才知道犯了语病,忙道:“小妹,愚兄向你陪礼!不过愚兄的确不是有意的!”
  关笛道:“算啦,以后小妹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你可以得原谅我!”
  齐云飞直起腰来道:“这个自然!”
  “人家见天气开始转暖,所以才替你缝一件薄衣!呶,你先试穿一下!”
  齐云飞到屛风后换了,大小刚合,只稍长了一点,关笛用白粉划线道:“明日便可大功告成!”
  “明天后天都没所谓,你且先陪我坐坐!”齐云飞重新换了衣服出来!
  关笛教锦玉去准备晩膳,把新衣铺在床上,拿剪修改:“你说呀!”
  齐云飞道:“你怎地不瞅不紧的?愚兄可是为了你呀!”
  “也是为了说服你的嫌疑!”
  “就算是吧,你怎不紧张,问问我有没有头绪?”
  “你若没有头绪的,我问了也是白问;你若还没有头绪的,我问了反令你担心,反正有害无益,不如不问!”
  “你可以帮我出出主意!”
  “我只是个不更事的小女孩,懂得什么?”
  齐云飞恨得牙痒痒的,他眼珠了一转,计上心头,故意长叹一声,道:“那后园景色迷人,我本想今夜带你去玩玩的,你既然……”
  “好稀罕么?我又不是未去过!”关笛头也不抬,那语气的是一副不紧不缓。
  “今夜有月!你可还未曾在月下欣赏过!喂,不如咱们把酒菜带到园子里去,在水榭里边吃边喝,边赏景看月,你说那景致有多好?”
  关笛不觉有点心动,放下手中针线,问道:“你到底有何居心?”
  齐云飞笑嘻嘻地道:“我一个人对着那座小楼,闷死了,你做做好心,今夜去陪我!”
  “你到那小楼作甚?”
  “嘿,黄彪死在里面的,还有,胡姬也是在里面失踪的,不该去查一查么?”
  “我相信他们已查过,你何必在那上面浪费时间?”
  “不,我希望在里面找到线索!”齐云飞语气十分肯。“我不相信凶手真的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关笛心头怦然而跳,有点意动,道:“但我要替你做衣服……”
  “嘿,你教锦玉替你缝吧!”
  关笛终于答应,齐云飞叫关笛先找些刀石火折子之类的东西,不一阵,锦玉自灶房回来,手上提着两只食篮,这妮子下午得到齐云飞的好处,多弄了两个菜,又取了一坛酒,要巴结他。
  关笛叮咛了她一番,然后与齐云飞携食物带酒到后园去。
  此刻已是戌时,天黑月现,地上一片银辉,后园静悄悄的,果然是个好去处!
  齐云飞把酒食放在水榭石桌上,关笛斟了两杯酒,自己举起一杯道:“大哥,小妹祝你早日把杀安堂主的真凶抓来!”
  齐云飞喟然道:“无端端惹上麻烦,愚兄何尝不希望能早日脱身!”
  两人呷了一口,慢慢吃起菜来,关笛抬头见到树梢上的朗月,忽然痴痴地道:“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齐云飞心头一跳,暗道:“这小妮子原来真的看上了韩铁衣,咳咳,可惜韩铁衣只想着柳撷红!”
  一提到柳撷红,触动情思,他失魂落魄地把酒盏放下,暗道:“她在那里?还在梅园还是已回了家?”这刹那,他忽然觉得天下诸物虽可爱,但却绝不如心爱的情人万一!
  关笛见他失魂落魄之相,不由嗔道:“大哥,你怎不答我?”
  齐云飞瞿然一醒,笑道:“大哥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怎知道你说谁!”
  关笛伸手擂了他一下,道:“你明明知道的!”
  齐云飞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他不是跟她在一起!”
  这次轮到关笛一愕,随即冷哼一声:“我才不相信她真的有仙子般的容颜……哼,她幪着脸有谁知道真伪?”
  齐云飞笑而不答,他心头一动,忽又想起胡姬,看来胡姬的魔力比柳撷红还要大上几分哩!一股热血冲上心间,他忽然道:“不知小楼里有没有胡姬的画像!”
  关笛再一怔,道:“她的画像有何作用?”
  齐云飞无心赏月,道:“快吃吧,吃饱好去工作!”关笛依言收起心情,两人匆匆把肚子填饱,也不收拾便去绝色楼。
  楼下的门锁着,楼上又有栏杆,齐云飞怕关笛力不能逮,拉着她的手臂发出一股柔力把她先送上去,然后自己飞上楼。
  “小妹,把火熠子给我!”关笛把火折子幌亮,齐云飞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目光一掠,忽见一道黑影在远处横掠而过,他连忙一口把火吹熄!
  “什么事?”
  “那边有人!”齐云飞见黑影飞向白笼纱居所那边,心头怦怦乱跳,轻声道:“咱们过去看看!”他轻舒猿臂,揽着关笛的小蛮腰,微一用力越过栏杆飞下去。
  夜风吹来,关笛嗅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息,心头焕热,粉脸飞上红晕,心中忖道:“大哥不但武功高人俊俏,而且风流个傥,那个女儿家不爱这种人?只可惜我先遇到韩大哥,把相思枉寄,多添了几许烦恼!”
  齐云飞那知道她的心事?拉着她在园中飞驰,不一阵便已到达白笼纱居所的后门,他不是鲁莽的人,先在门上听了一会,只听里面有关门的声音,心头跳动更剧,转头悄声道:“妹子,你在此等我!”
  关笛道:“不,你带我上去!”
  齐云飞心头焦急,只怕里面发出事故,没奈何只得拉她上墙头,只见院子里没人,屋子里却有灯光透出,他吸了一口气,再带着关笛跃下去,他向关笛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勿作声,然后慢慢走前。
  他伏在门板上凝神静听,里面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夫人怎还不出来?”
  声音不但温柔,而且有点耳熟,肯定不是刺客,齐云飞心头怦怦乱跳,忖道:“莫非因为黄彪冷落了妻子,所以她把心一横,干起红杏出墙的事来?咦,这人声音这般熟,到底他是谁?”
  只听锦香格格一笑,道:“急什么,喝茶么?”
  “不必了,刚吃了饭!”
  这次齐云飞终于认出他的声音;“是史斌!好家伙,难怪河西之行的人都死了,只剩他一个,原来他暗恋胡姬,却勾结白夫人,两人一齐干下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来……”
  心念未了,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又听见白笼纱亲切的声音:“你怎地此刻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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