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严惩恶内奸 追查幕后人
2025-03-3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沙、沙”连声,杨晓风在蒙咙中醒了过来,他忙再凝,神一听,这声音分明是步履之声,他困意立时全消,悄悄把软剑拔出。
  脚步声到了小楼之下,突然停止,接着再没闻到。
  杨晓风一颗心怦怦乱跳,猜测不出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停止了前进。
  正想出去一探,蓦地觉得头顶瓦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他身子立即像壁虎般贴立墙上。
  “咕、咕”两响,屋顶有人以鸟叫声问讯。
  杨晓风脑际灵光一闪,扬声发出夜枭叫声。
  “呱,呱!”
  屋顶上又长长的“咕”了一声,杨晓风忙报了“呱”的一声长叫。
  这暗号大概对了,屋顶立时有人轻声道:“风哥,那小子放倒了没有?怎地还不出来?”
  杨晓风伸手在喉上轻轻一捏,尖声道:“愚兄……着了那小子一剑,伤……伤得颇重,好妹子,你快……”
  屋顶那人“啊”地惊呼一声,接着“哗啦”一阵乱响,瓦块自上跌下,灰尘烟雾迷漫!
  “风哥!”那人自瓦洞中穿了下来,杨晓风未待她落地,自屛风后窜出,软剑如毒蛇出洞般噬向那人的前胸—霎时响起一道女人的尖叫声:“你——”声音未落,扬晓风的剑已至!那女人反应倒也很快,手腕一沉,柳叶刀自上向下一格!
  “当!”刀剑互碰,溅起一蓬火星子,房里的光线立时稍为一亮,那女人已一眼认出杨晓风,又再惊呼一声,撑腰向侧翻落!
  杨晓风岂能把她放过,急追在后,软剑再度刺出,挟着一道嘶嘶的剑气声,飞向那女人后背—
  那女人在黑暗中对房里的一切似乎仍然十分熟悉,急窜一步,纤腰一伏,后脚一勾一踹,踢飞一张硬木圆椎,櫈子直向杨晓风飞去!
  杨晓风左掌一拍,反把櫈子向她推去;那女人一扭腰避过,接着一闪,突然不见!
  杨晓风标前一步,才知道梳粧桌之后有一道暗门,那女人便是由暗门隐去。杨晓风左掌立时击在门上,“砰!”暗门坚实,丝毫不动,杨晓风心头大急,再一掌击落,暗门只一动而不破!
  杨晓风略一沉思,搬了张圆櫈放在暗门之后,随即在一个窗口攀了出去。
  他由这个宪口爬至另一个窗口,然后猝然翻入。这是另外一个房间,房里没有丝毫声息,杨晓风幌亮了火折子,房里没有一人,那个女人也不知去了何方。
  这个房间显然是莲花的寝室,床桌一切有条不紊,杨晓风打开了门,外边摆放了一张硬木圆櫈,正是他刚才摆放的。
  这个房是莲花的书房及梳粧的地方,旁边还有一座小厅。
  杨晓风心想自己行藏已露,敌暗我明,加上身上有伤,不敢在此久耽,霍地把火折子吹熄,然后走下小楼。
  四更了,北风吹得更急,呼呼的风声,倒帮了杨晓风一个大忙,把他的脚步声盖去。
  杨晓风闪出百花厅,窜入广场两旁的一座屋子里。此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又推开窗口跃了出去,他一路蛇行鼠伏闪进一座小院之内。
  这座院子是赵小燕的居所,院里种了一棵大柏树,杨晓风飞身上树,静听了一回,又再自树上跃下。
  赵小燕的房门洞开,虚掩的木门在风中来回移动,杨晓风正想点燃火折子,耳中突然听到一声轻响,这轻响是夜行人衣袂的飘动声。
  他立时飘在门后,同时轻轻的把门掩上。
  只片刻,他便觉得门外来了一个人,这人用刀轻轻自门缝里插了入来,轻轻一动,门便开了。
  那人慢慢走了入来,杨晓风鼻端立时嗅到一股胭脂粉味,是个女人!
  那人走得很慢,杨晓风屛住气,不敢稍露一点声音,待到那人走近,才倏地一指飞出戳在她腰上!那人咕咚一声,颓然而倒。
  杨晓风不敢大意,再等了好一会没有发觉有人接近,这才亮起火折子,向地上的人望去。
  那个女人赫然是穿红衣裙的梅花,这倒证实了杨晓风先前的怀疑。他再在她软穴上戮了一指,然后拍开她的昏穴。
  梅花悠然醒来,目光瞥及杨晓风,脸色一变,如雪一般白,她索性闭起眼睛不看。
  杨晓风把桌上的蜡烛熙燃,又在房中仔细查看了一遍,看看没有人在,这才问道:“梅花姑娘,荷花在那里?”
  梅花不睬不瞅,不吭一声。
  杨晓风长叹一声:“你那夜与你的那个风哥在此五十里处的一座树林里的谈话,我都全听到了,却想不出那些毒是你下的!”
  梅花身子一震,还是不发一言。
  “其实细想一下也不奇怪,除了你们自己姐妹,否则外人岂能轻易得手?”场晓风负手在房里踱起步来。“本是局根生,相煎何太急!自己的姐妹也忍得下此毒手,姑娘不嫌自己心肠太毒了一点么?”
  梅花娇躯再次一抖,她睁开了眼睛,目中充满不忿之色,恨恨地道:“我只想以此威胁她们答应我的婚事罢了!又不是把她们毒死!”
  “哦!令宫主不答应你的婚事?即使如此你也可以好好跟她商量呀!”
  “百花宫自从发生了赵小燕的事之后,家师便立例门中的女弟子不得嫁人,除非她是嫁了人之后才入门!”
  “哦?这关莲花何事?此例又非她立的!”
  “但她有权改例—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不易之理,咱又非圣人,岂能长守空房?我此举虽有失光明,但贝怕有不少姐妹暗中赞成及暗暗感激我。”
  杨晓风喟然道:“嗯,此例果然岂有此理之至,令师此举无异是因噎废食,不过——”
  他故意停了一停,观看梅花的神色,然后接道:“不过,事情只怕不这么简单!你背后尚有人指使,而且,你若要嫁,大可以脱离百花宫,何以出此下策!”
  梅花咬牙不语。
  “那个风哥必是震天帮的人,如今他已死在我剑下1你说下毒是为了婚姻,但要把在下杀死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有我在此,你便嫁不了人么?”
  梅花恨道:“虽不中也不远!风哥的帮主令他把你杀死,否则便不让他娶我,他不娶我,我又嫁给何人?”
  杨晓风眉头一皱,沉声道:“为了嫁人便不惜杀人?”杨晓风摇摇头,续道:“天下那有这种不准下属娶老婆的帮主?这不是你骗我便是他骗你,目的只是利用你而已!”
  梅花怒喝道:“你胡说,风哥岂会骗我!”
  “不知震天帮的帮主是谁?”
  “我又不是震天帮的人,我怎么会知道?”
  “他没有吿诉你?”
  梅花目光一黯,摇摇头,过了半晌才轻声道:“其实我对他也不太了解!”
  “哦?”杨晓风一怔,脱口道:“竟有这种事?你对他言听计从,却又对他不了解,岂不奇怪!”
  梅花突然滚下两颗泪珠。
  杨晓风心知这其中必尚有内情,他转腔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孟风。”
  “孟风?”杨晓风沉吟道:“这倒未听过,奇怪,我怎会觉得他颇为面熟?”
  他不断地叨念着孟风两字,半晌,突然叫道:“我知道了,他不是孟风,他是孟人凤!我在洛阳的万春院见过他!”
  “孟人凤?”梅花惊呼道:“他是孟人凤?你胡说!你胡说!风哥岂是那个淫……”贼字尚未出口,她的话便停住。
  杨晓风轻哼一声,道:“他是不是淫贼,姑娘应比我清楚!”
  梅花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语音模糊地叫道:“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的……我,我我……”
  “姑娘大概跟荷花一样着了他的道儿,这人自制的媚药听说十分厉害,可以控制药物发作的时间!”杨晓风说到这里,突然转腔问道:“你把荷花带到那里?”
  “我把她放在一间屋子里。”
  “那座屋子在那里?”
  “我说不上,嗯,我带你去吧,迟则思怕不妙了!”
  杨晓风吃了一惊,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拍开她的软穴。
  梅花低着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她在前,杨晓风在后,可是当她的娇躯刚出房门,足尖一勾,房门倏地阖起!
  这下变生肘腋,杨晓风猝不及防,手臂被木门一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梅花立即窜前,快得像一头受惊的兔子般!
  杨晓风手一松之后,立感不妙,随即把门拉开,窜了出去,左手一捞,差一点没抓着梅花。
  梅花走势越来越急,比离弦之箭还快,前面就是那堵围墙,她彷似没有发觉,头一低直撞过去!
  “砰”一声,头破血流,娇躯也被弹起,杨晓风手一接,把她抱住,目光一落,只见梅花脸如金纸,恐怕已离死不远!
  杨赞风轻叹道:“姑娘何必如此?”
  “我……我好恨!我恨我……”梅花断断续绩地说道:“我恨我没听家师临终的话……天下……男人都不是好……好东西”
  杨晓风又一声长叹。
  梅花声音突然转厉。“放下我!我死也不死在男人怀中!”
  杨晓风一怔。“姑娘……”
  “放下我,放下我,”梅花的声音陡地转弱,“你不放……我……我做鬼也不……也不放过你!”
  杨晓风无奈只得把她放在地上,同时蹲下问道:“姑娘,你还有话要说么?”
  梅花脸色苍白,胸口起伏不定。“你,你快追……她们还未去远……”
  杨晓风急问道:“她们?她们去了那里?”
  “去……”梅花头一歪,一句话未说毕便自断气。
  杨晓风一颗心乱糟糟,深觉对手实在厉害,处处比自己快了一步。
  抬头望天,天色渐亮,他嘘了一口气,决意先找找荷花。
  他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荷花,可惜当他找到那间摆放杂物的破屋时,荷花经已身亡。
  她身上没有伤痕,谅是被梅花点中死穴而死。
  杨晓风在天色大亮之时离开百花宫,找到了马匹,飞身上鞍,往东驰去。
  一路上,杨晓风脑中不断地盘旋着几个问题。
  指使孟人凤的幕后人是谁?是不是震天帮帮主?震天帮帮主又是谁?
  他们瓦解百花宫用意何在?现又把她们押去那里?
  赵小燕又去了那里?
  董雄为何要把柳如月姐妹困于密室内?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苏振堂到底是如何被杀的?那具尸体是不是苏振堂?
  杨晓风叉想起柳残月,心头更乱。
  柳残月之死与震天帮有否关连?
  是谁杀了他?凶手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像无数的毒蛇咬噬着杨晓风的心。至此他才体会到江湖生涯之风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诚哉斯言!

×      ×      ×

  抵达襄阳已是次日的掌灯时份,天气渐冷,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
  杨晓风直驰至襄阳客栈,入店一问才知道沈翠凤经已离开,他心头迅即一沉,隐隐觉得不妙。可是,回心一想,假如是沈翠凤出事,小二便不可能目送她离开,因此可能是她临时有事先行离开,或是北上开封候他。
  想到此,他才略略放心,连日奔波,人疲马乏,杨晓风吃了晚饭便熄灯上床休息了。
  次日醒来,已是红日满窗,杨晓风匆匆盥洗完毕便牵马出店,正面碰到魏记布庄那个小厮。
  那小厮自怀中取出一封纸条。“公子,这是少爷刚用飞鸽传书送来的。”
  杨晓风忙不迭把它打开,只见上面用朱砂笔写着一行字:
  “见字速来开封,弟高立顿首。”
  杨晓风随手把信撕碎。“我正要去开封,你替我写张便条说我现时便赶去!”说罢,一挟马腹绝尘而去。
  次日,到了南阳附近,杨晓风想起董雄的话来,苏振堂便是在这里被杀死的。
  蓦地,心头又泛起一个念头,震天帮为何要杀死苏振堂?苏振堂虽是一局之主,但在武林中不过是个小角色,极其量也只是交游较为广阔而已。
  莫非是被董雄所害?他本是梅花寨的一个大头目,四方缥局这两年颇赚到一点钱,莫非他觊觎四方镖局的财产?
  想想又颇觉理由不甚充足,入了城,街上颇为热阑,人来人往,比襄阳繁盛得多。
  杨晓风停马在一家成衣店前,打算购买几件可换的衣服,正在挑选间,无意中瞥及三人经过,颇觉眼熟,定睛再一望,却是摩天岭的三只豹子,再一望,只见三人的背后远远跟着一人,戴着一顶范阳帽子,帽边宽大把颜面都遮住看不出是谁。
  杨晓风忽忽抛下一块银子,取了一套白色的紧身衣服便要走,掌柜忙叫道:“公子,不用这许多,你且等等,待老朽找赎给你!”
  杨晓风心头一动,忙道:“多的不必找啦,不过,请替我看顾一下马匹,稍候在下自会来取回。”他怕掌柜不识货,会让人欺侮马匹,临走又丢了一句:“要是马匹有什么闪失,在下便放一把火把你的鸟店烧光!”
  摩天岭三只豹子脚步不徐不疾,由高翼带领着,背后那个头戴范阳笠子的汉子仍然不紧不松地跟着。
  杨晓风怕被发觉,不敢走得太近,也是低着头而行。
  到了一家名唤兴隆的客栈门口,高翼在四周瞄了一会,又在门口站了一回这才入去。
  头戴范阳笠子的人也接着入去。杨晓风对此人深觉奇怪,这月份即使有太阳也绝不用戴宽边的范阳笠子,而且又戴得那么低,此人分明另有所图。
  杨晓风也随即闪至兴隆客栈门口,只见大门墙上有人用白粉画了一朶云,云下还有一枝箭,不知是什么帮会的暗记。
  入了店,却失了那四人的踪迹,杨晓风取了一锭银子放在柜枱上。“掌柜,有房没有?”
  那掌柜见钱眼开,恭声道:“公子爷要清静的上房,还是临街的光房!”
  杨晓风道:“刚才那四人住在那里?你替我安排在他们隔隣便行了,嗯,银子有多的都算你的了!”
  掌柜连声多谢。“这个……公子爷,他们四个人不是住在一起,你到底要住在那个……”
  杨晓风截口道:“替我安排在那个戴范阳笠子的隔隣房间!”
  “公子果然好眼光,他隔壁那个房间是敝店最好的,嘿嘿,它前临小院,背靠后花园……”
  掌柜这下把马屁拍在马脚上,杨晓风脸色一沉。“别啰吓,快!”
  掌柜忙叫了一个小二带杨晓风入去。那小二长得十分高大,杨晓风心头暗喜,故意落后两步,把脸部藏在他背后,自忖不虞被人发觉。
  入了房举目一望一,房里的一切果然不错,窗明几净,窗台上还摆放着几盆花。
  杨晓风把房门关好,又把窗子打开,窗外果然有座小花园,园林设置颇有江南之风,花园里此刻渺没一人。
  杨晓风搬开花盆,然后自窗口跳了出去。他轻轻走到隔隣房间的窗下,凝神细听,只听见一个声音十分之低,又似不断地响着,似乎是自言自语。
  窗里放了一块布帘,看不到一切,杨晓风轻轻推一推窗子,不料,哗啦一声,窗台上的花盆被推落地上。
  这下,立即惊起房里的人,只听晔啦啦一阵乱响,接着宪子洞开,飞出一团事物来,杨晓风急忙一闪,“砰!”那物事落地捧个粉碎,却又是—盆花。
  瓷花盆的破碎声刚响起,杨晓风已穿窗而入,只见那头戴范阳笠子的人影在门口一闪不见,杨晓风足尖在窗台上一点,身子直射向门,口!
  猛听一声暴喝,一把钢刀飞也似的劈向杨晓风的双脚,扬晓风猛吃一惊,甫自一怔,那一把鬼头刀又拦腰劈至。
  杨晓风软剑一格,身子升高四尺,斩足的一刀便自落空,而杨晓风也被迫落地上,这时他才发觉房里尚有摩天岭的三只豹子。
  高翼亦同时认出了他,喝道:“好啊,原来是你这小子!来得正好,先吃老子一刀!”鬼头刀一摆斜劈扬晓风的肩胛!
  杨晓风无暇恋战,双足一顶,猛吸一口气,身子笔直升起,左掌向上一顿,“哗啦”一声,屋瓦破了一个大洞,杨晓风穿洞而出,立足屋顶。
  他向四周一望,向前窜去,越过院子,再向前驰去。追了十笏丈便见那个戴范阳笠子的汉子在前奔飞。
  杨晓风疑云更盛,不知此人是谁,因何一见到自己便落荒而逃。
  出了城,伤晓风经已追贴,他猛地使了个“鹤子翻身”,越过那人的头顶,落在他前面,软剑刷地刺出!
  那人惊呼一声,急退一步,杨晓风软剑改刺为撩,“嘶”地一声,范阳帽子应声挑落,露出一张惊恐欲绝的脸庞来!
  那人一惊之后,立即把佩刀拔了出来。杨晓风也是一怔,脱口呼道:“董雄?是你?”
  董雄脸色瞬息百变,涩声道:“原来是……杨大侠,不知大侠追老朽何事?”
  杨晓风冷哼一声。“在下也正不知阁下因何一见我便逃跑?”
  “这个……老朽不知是杨大侠哩,否则老朽欢喜还来不及,又岂会落荒而逃?”说罢董雄皮笑肉不笑地呵呵笑了一阵,接着把佩刀插回鞘内。
  杨晓风脸色一沉,喝道:“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跟在摩天岭三只豹子之后。”
  “这个……老朽曾经跟他们有过一段香火情……但老朽如今已改邪归正,不好公然跟他们见面。”
  “你对他们说些什么?”
  “唉!”董雄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老朽不忍见他们长期处身绿林,苦口婆心劝他们改邪归正,正说到一半,大侠便……”
  杨晓风冷笑一声。“是么?阁下既然有此胸怀,为何又用砖块石头堵死密室出口,存心把柳如月姐妹困死,快说,你受谁指使?苏振堂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董雄脸色大变,涩声道:“大侠冤杜……你……我……没有……”
  “你没这样做?”杨晓风厉声道:“有人亲眼看见并且把柳家姐妹救了出来,哼,那个密室除了柳如月姐妹及苏振堂之外,便没人知道了,如今苏振堂已死,不是你做的还有谁,说不得苏振堂也是被你坑害的。”
  董雄脸色一变再变,霍地跪下哭道:“大侠明鉴,老朽不再相瞒,摩天岭三只豹正是震天帮的人,他们威迫老朽……”
  “他们迫你做什么事?”
  “把……把夫人及柳姑娘杀死,以绝后患,老朽一则没有本事,二则下不了手,直至夫人吩咐老朽关好密室出口的盖子,老朽才狠下心……”董雄说到这里,双手劈劈拍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老朽该死!老朽该死,老朽贪生怕死……”
  杨晓风眉头一轩,冷声道:“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大侠,老朽至此岂敢再以假话相欺,老朽该死……”手掌不停,把两边脸颊打得肿起老高。
  “今日是高翼找你。”
  “正是。”
  杨晓风厉声道:“既然是他们约你,为何只由你一人说话。”
  “这个……总之是老朽该死!”董雄眼珠一转,哭丧着脸道:“老朽正向他们讲述把夫人……的经过……”
  “他们三人真的是震天帮的人?”杨晓风见董雄点头,续问一句:“你还知道谁跟震天帮有关系,他们的帮主是谁?”
  董雄哭丧着脸道:“这些老朽怎会知道,大侠也该清楚,老朽只是条被人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今日暂且寄下你一条狗命,但死罪可赦,活罪难免!”杨晓风软剑一挥,沙一声,把董雄的耳朶割下!
  “我早知你也是一名内奸,那六颗珍珠被伏牛山三条狼抢上手,想来也是你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杨晓风厉声道:“他日再让我发现你有丝毫的恶迹,绝不轻饶!”
  董雄双手捂住耳朶,鲜血在手指缝中汨汨流下,痛得他像被屠的猪一样,那里应得出声。
  杨晓风不再理他,展开轻功入城。
  杨晓风刚离去,董雄的痛呼声立止,眼中露出怨毒之色,嘴角又迅即露出一丝狞笑,半晌,他才蹒跚地爬了上来,脱手飞出一枚信号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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