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贺客变吊客 寿堂变灵堂
2025-03-3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掠劫

  过了盏茶工夫,南宫血衣缓缓抽出剑来,杀气更盛。阳光映射,剑身上鲜红似滴血,令人心悸。
  场中又有不少人忖道:“原来此人是血剑门之后,难怪武功如此之高!”
  杨晓风右手搭落腰上,一拉一抖,“铮”地一声,一道白光猝弹了开来,却是一把锋利的“白钢软剑”。
  白衣配白剑,红衣持血剑,一白一红蔚为奇观。
  阳光逐渐变红,天边好似挂了一幅红毡。南宫血衣目光突然大盛,倏地猛喝一声,血剑曳起一道血光斜向杨晓风飞去!
  杨晓风不进不退,手腕一振,软剑把血剑格开。两剑相碰,飞起一蓬火星。
  杨晓风手腕一沉一抖,反刺一剑,疾如星火,如毒蛇吐信般急射向南宫血衣咽喉。南宫血衣血剑一格一翻,反刺杨晓风胁下!
  两人一上场都是采取攻势,刹那双剑不断碰撞,响起一阵炒豆似的声音,又似珠走玉盘。
  场上人人屛息而观,武功稍差的根本只见身形不见剑影。
  白影与红影一阵翻腾,这一眨眼之问,两人已互相交了一百多剑。
  这一百剑不但使南宫血衣的名头在中原群豪中孔根,也使各人对杨晓风刮目相看。
  一百剑之后,两人倏地又停止,都是剑斜指前方,身子动也不动!
  场上武功高强的都知道,再度接战时,将比第一次交锋更加激烈及凶险。
  除了三数人能看出这一百剑之中,南宫血衣比杨晓风多攻四剑之外,馀者全都以为难分轩轾!
  南宫血衣沉声道:“你是齐白衣的关门弟子?”
  杨晓风反问道:“你……你难道是霍,霍……”
  南宫血衣反厉声截口道:“正是!”
  卢拓及几个辈份较高的高手,齐都忖道:“南宫血衣不欲人知其师承……难道他师父是霍小玉?”
  阳晓风欲言又止。
  南宫血衣喝道:“不必多言!”剑一引又再扑上去!临至杨晓风身前,手腕一振,泛起几道剑影,一剑七刺,分刺杨晓风胸前七个大穴!
  杨晓风轻叱一声,剑随身走,身随剑变,一口气把对方的攻势接下。
  南宫血衣精神一振,喝道:“再试这一招!”话音未落,身前突然涌起千重剑浪,向杨晓风卷去!
  这趟出事,每一剑都注满真力,庭院中的一株槐树,枝叶乱动,簌簌飞下无数树叶。
  树叶刚在枝上离开,随即被剑气绞成粉末,随风飞扬。
  杨晓风猛吸一口气,力注剑上,手腕连扬,心随剑动,剑随意飞,这一轮接触杨晓风被迫退一步!
  南宫血衣越战越勇,凶狠栗悍,气势迫人,剑势大盛,杨晓风又再猛退三步!
  许三城、魏高立、柯展翅及柳如眉都是紧张得一颗心几乎自口中跳出!
  猛听杨晓风长啸一声,剑法倏地一变,从南宫血衣意想不到之处一刺而入。
  南宫血衣猝不及防,急步退下。
  许三城等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人轮流进退,仍是不胜不败之局。
  卢拓看了一回,暗道:“这南宫血衣剑法纯熟,经验老到,似稍胜半筹,但杨晓风却往往能在危急之中使了一招奇招把对方迫退,就剑法而论,假以时日必在南宫血衣之上,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唉,可惜这小伙子耽于酒色,又兼出身邪道,日后只怕又是一头魔王!”
  场中群豪都为此难得一见的大战,看得如痴如醉,此刻心中所想的全是武功剑术之道,再无正邪之分。
  眨眼之间两人又斗了百多剑。猛听得南宫血衣长啸一声,如同裂帛震人魂魄!
  啸声刚起,南宫血衣身子如同红鹰般凌空飞起。
  一飞高逾二丈,身形突然在空中一折一扭,似御风而行,慢慢盘旋而下。
  杨晓风脸色一变,满是紧张之色,沉腰扎马,剑向上微指!
  刹那,南宫血衣身形一变再变,似凤翔九天,姿势美妙之极!
  蓦地身形一沉,彷如一朶红云自天而降!
  红光一闪,血剑直贯杨晓风头顶“百汇穴”!
  杨晓风额上见汗,斜踏一步,软剑一横,不敢轻易出手!
  红影一闪,南宫血衣未待长剑使尽,凌空打了个筋斗,往杨晓风背后飞落!
  双脚未触地,手腕一翻一挥,血剑突然反手倒刺杨晓风后背。
  这一剑又诡又异,又快又猛,群豪不禁呀地叫了起来。场中似有人叫道:“龙飞九天!”
  杨晓风临危不乱,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影一闪,紧接着“当”地一声巨响,跟着又是一阵裂帛之声。
  众人一定眼,这才看见,杨晓风不知何时也是一剑在后撩出!
  白影及红影再一翻,两人又面对面拧立。
  只见杨晓风背后长衣破裂,一阵风吹来,布碎乱飞,南宫血衣也同时不见了一只衣袖!
  只见杨晓风目中神采速现,沉声道:“好剑法!”
  南宫血衣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你也不赖!”
  “好,杨某再领教阁下的绝活!”
  “且慢!”南宫血衣舌绽春雷,急道:“某家刚才在空中见到有一个仇人自墙外越过,某家血仇在身,未克与阁下尽兴一斗,今日且住,异日有机会再行向阁下讨教!”
  说罢身子一弹越墙而去!
  众人只见红影一闪,便失去南宫血衣的踪迹,都是暗道:“此人来去如风,武功又高,难怪在关外名头如斯之响!”
  杨晓风目光倏地一黯,低着头呆呆发怔,似是在翻记刚才斗剑的情景!
  魏高立忙道:“小风,咱们走吧!”
  杨晓风这才惊醒,重新把软剑绕在腰上,当作腰带。
  虑拓道:“杨少侠武功剑术之高,使老朽大开眼界!想不到老朽在垂暮之年仍然得睹齐神剑的绝活,真乃不枉此生!料杨少侠日后必能大放异采,造福武林!”
  他是块老姜,这番话表面似是赞叹阳晓风。实际上却是隐隐劝他要行侠仗义!
  杨晓风那有听不出之理,不过人家到底是一番好意,更兼在他家作客,便一笑置之。
  苏振堂排众而出,道:“杨兄弟剑法之高,只怕当年令师也不过如此,难怪伏牛山三条狼轻易在杨兄弟手下伏诛!”
  杨晓风一皱眉头,冷淡地道:“苏镖头过奖了,杨某吊儿郞当,行事但凭好恶,岂敢当盛誉!”
  苏振堂毫不为意,道:“未知令师尚安在否!”
  杨晓风更加不快,回首对卢拓道:“在下冒昧登门,又兼连番打扰,甚感不安!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扬长而去。
  场中有不少人看不过眼,轻声骂了起来。
  魏高立尴尬地忙道:“卢世伯,杨兄生性如此,其实心地不壊,世伯勿怪!”
  卢拓哈哈一笑,说道:“老朽何会怪他!贤侄今后与他相处,不妨劝他走上正途!”
  魏高立唯唯应之,忙向许三城打了个眼色。
  许三城会意,向杨晓风追去。

×      ×      ×

  魏府后花园,曲径通幽,假山池水,奇花异草,在夜色中另有一番风味。
  夜凉似水,池边立着一座小亭子。
  亭里坐着魏高立及杨晓风等四人,举杯邀月,竟夕长谈。
  四人不期然又谈起黄昏杨晓风与南宫血衣那一战。
  许三城突然道:“小风,你曾道小柳背后中的那一剑,好似是在打斗中,中人暗算。其实,看来未必,好像南宫血衣那一剑,不是……”
  杨晓风截口道:“他那一招是敝师的平生绝技,名唤‘凤舞九霄’,变化多端,炉火纯青者能随意控制扑下的时间及攻击的目标部位。小弟也是因为家师有一招与之颇为相似的剑招‘龙飞九天’,这才仅能破解!”
  魏高立道:“你看小柳会不会是他杀的!”
  柯展翅紧接一句:“他那把血剑也比普通的剑较阔!”
  杨晓风心头一动,不言不语,沉思了一阵才道:“依小弟之见,南宫血衣虽然骤悍,但似无杀害老二之理。”
  许三城接口道:“当年闯梅花寨,击杀戴景可是你与小柳一道的!”
  柯展翅道:“无论加何,此人也值得一查!”
  杨晓风喟然道:“我刚才忘记问一问他!”
  许三城道:“他会照实说么?”
  “此人不似是奸险之徒!”
  “这可难说,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画虎容易画骨难!咱又不了解他,焉知他是甚么人!”
  魏高立道:“你们不必担心,小弟已派人出去探听了,另外信鸽亦已放出,只要有南宫血衣的动静,咱们便能凭讯赶去问他一问,明问不行,咱也来个暗访!”
  柯展翅大声叫好。
  魏高立道:“你们便在舍下多盘桓几天吧!明日待小弟带各位到禹王台去游览一下!”
  柯展翅道:“这敢情好咱老柯整天陪你们去花街柳巷闲逛也厌了!”
  众人哈哈大笑正想散去,突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过来。
  魏高立喝道:“甚么事这般慌张!”
  那家丁把咀附在魏高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魏高立的脸色登时大变。霍地站了起来,道:“各位请随小弟到卢府一行!”说罢提气飞身,自花园的围墙翻了过去。
  杨晓风紧随他后面,急问道:“卢家发生了事?”
  “正是!”魏高立去势更急。

×      ×      ×

  一到卢府,只见府里各处灯火通明,光如白昼。魏高立拉着一个家丁问道:“兴家兄在何处?”
  那家丁呜咽道:“少爷在厅堂上。”
  魏高立也不待家丁通报,迳自带着杨晓风等人入内。
  厅上坐着不少宾客,都是一派之长,或是声名显赫的大侠。
  卢兴家急得团团转,只跟魏高立略一点头,便跑入内堂。
  魏高立向附近的一个神态威猛的老汉问道:“彭当家,请问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故?”
  那人是五虎断魂刀彭家的当家,“辣手断魂刀”彭烈,一闻言鬓发倶张地道:“昨夜来了一批幪面贼把卢老伤了,而且昨日宾客送来的贺礼也一股脑劫走了!”
  “啊!卢世伯伤得怎样?”
  彭烈怒道:“这自然不会轻!”
  杨晓风又问道:“那批贼人是些甚么人?”
  “老夫怎会知道?”
  厅里有一个中年汉子外号“莽张飞”,名唤孙宝塔的道:“这么多些人陪着卢老爷子,不但贺礼被人却走,而且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算是甚么名堂!”
  彭烈勃然大怒,道:“他们都用黑布幪住脸,老夫怎会知道!”
  伏魔剑客”风柏山一捋颔下长髯,叹息道:“当时咱都已分头歇息,到内宅安寝,只留下卢老跟与家侄子在此照收贺礼,到咱闻声赶来时贼人已得手离去!”
  许三城脱口道:“既然如此,又怎知对方都是用黑布幪住脸孔?”
  彭烈大声道:“咱听虑侄子事后讲述的嘛!”此老人烈性子仍然不减当年。
  隔了半晌,内堂突然响起哭声,众人心头都是一沉,暗呼不妙。
  一忽,便见家人忙碌起来,七手八脚把堂上的那幅红毡解了下来,众人心里更加证实所虑。
  果然再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卢兴家身穿孝服自内堂出来,双眼红肿,脸有泪痕。众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魏高立偷眼一瞧,见他一忽之间,精神憔悴了不少,心里也替他难过。
  卢兴家干咳了一声,悲声呼道:“家父已不幸仙逝!”
  “莽张飞”孙宝塔声震屋瓦地道:“连‘鬼见愁’司马大夫也医治不了么?”
  彭烈喝道:“废话!”
  魏高立忙道:“兴家兄,世伯……请吾兄节哀顺变,不要苦伤了身子!”
  堂上安慰之词立即此起彼落。
  柯展翅道:“目前最重要乃是把对方的身份掏出来,尽快替卢前辈报仇才是上策!”
  彭烈拍腿道:“正该如此,否则卢老岂能瞑目!”
  说着外面又来了不少宾客,众人都意料不到,一夜之间竟由宾客变成吊客的身份,不胜唏嘘之至!
  风柏山道:“兴家贤侄,请再把经过略述一次,好让大家合议合议,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也许在座的人,能找出破绽从而侦出贼子的身份也未定!”
  卢兴家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小侄便把经过讲述一次,希望在场前辈能人能指点小侄的迷津!”说着望了杨晓风一眼。
  杨晓风心头一跳,十分诧异。
  “昨夜家父与风叔叔等直喝至三更时分才散席。小侄带了风叔叔等人到内堂安歇之后,出到厅堂,家父便吩咐小侄去把寒舍的总管找来,清点贺礼!当小侄带着寒舍的总管欧阳大叔来到厅堂之时,只见家父赤手与一个幪面人搏斗!”
  “莽张飞”孙宝塔插腔而道:“对方用什么兵器?”
  “对方用一柄剑!”卢兴家用口水舔一舔干燥的嘴唇,续道:“那幪面人见到小侄等来到,突然跃起半空,又凌空打了个筋斗,跟着反手一剑刺在家父背心!”
  他越说越快:“小侄心胆倶裂,便与欧阳叔叔扑了上去!那个惨面人反手按在剑上,突然凌空向小侄踢了一脚!那时候小侄神智已泯,双眼都被仇恨盖住,一个闪避不及,便中了一脚!”
  卢兴家揩一揩腮边的泪水,拉起上衣,道:“各位请看!”他胸膛上赫然有一个足印,足印深陷入肉中,一片瘀黑,群豪都暗叫一声:“好厉害!”
  孙宝塔急问道:“后来呢?”
  “那人踢了小侄一脚之后,立即抽出嵌在先父后背的长剑,跟着一脚踢开先父,先父的衣衫立即被血水浸透,小侄便忍痛走前扶起先父,那个幪面人撮唇一啸,外面又来了不少幪面人,跟着把贺礼悉数用布袋装着措跑!”
  杨晓风问道:“这么多蒙面人潜入贵庄竟没人发觉?”
  卢兴家道:“今早家人发现有好几个护院被人点了麻穴,放在阴暗处。”
  风柏山忧虑地道:“看来来人都是高手!”
  彭烈道:“老夫是听见啸声才赶来的,来到时那些人已鸿飞冥冥!”
  一直不开腔的丐帮长老“神丐妙算”之一的“妙算”霍八袋,此刻突然开腔问道:“贤侄,老朽有句话问你。”
  卢兴家忙道:“前辈有话请问,小侄知无不言!”
  “那幪面贼从背后刺杀令尊的那一招跟南宫血衣的那一招可有相似之处么?”
  卢兴家道:“有几分相似!不过,当时因为小侄心神震荡,没有留意,所以不敢肯定!但亦有所怀疑!”
  群豪不觉“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厅里立即议论纷纷。
  杨晓风心想难怪刚才卢兴家会望着自己。目光一瞥,突然发现柳如眉不知何时也置身场中,旁边还站着苏振堂。
  霍八袋大声道:“对方身材如何?”
  卢家兴略一沉思道:“颇为高大!”
  “剑作何色?”
  “白钢长剑!”
  群豪—唉”地发出声失望的叹息。
  彭烈也失望地道:“说来说去,还是没有结果!”
  “不然!”霍八袋沉声道:“诸位稍静!试问对方何以要用黑布幪面!”
  孙宝塔叫道:“这还用说,当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啦!”
  “正是!”霍八袋目光炯炯地道:“既然如此,对方又怎会用把足以使他泄露身份的兵器!”
  场内沸腾起来,叫骂声此起彼落!
  彭烈大声道:“老霍,咱今日才算服了你啦!要非听你这一解释,咱岂会想出这关键!”
  霍八袋呵呵笑了一声。
  风柏山道:“这只是怀疑而已,不能凭人家在空中一个筋斗,飞身降落之际改用反手剑后刺便轻易怀疑一个人!”
  彭烈大声地道:“这还有什么疑问!昨日在座之人都亲眼看见南宫血衣用那招割破杨晓风的后衣!”
  霍八袋接口道:“风兄说得有理,这只能怀疑,一切须待调查后才能作准!试问刚才描述的那一招,峨嵋派也有一招‘凌空倒挂’,青城派也有一招‘游龙倒翻’,昆仑派更有一招‘鹰击长空’,其他的门派也可能还有类似的变化,岂能因此把一切尽算在南宫血衣头上?”
  彭烈沮丧地道:“越听你这老小子的话一咱就越糊涂,早知不听!”
  孙宝塔也道:“正是正是,咱老孙也是一塌糊涂!”
  彭烈听了大喜,心想这傻小子也是个直心肠的人。
  卢府人手众多,不一会厅上已设起一个灵堂。再一刻寿衣寿木亦已准备齐全。
  众人依次上前烧香吊丧。吊客越来越多,挤满了大厅,哭声及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突见一个魏府的家丁入来,又再附耳在魏高立耳边说了一阵子话。
  魏高立脸色一变,轻声对杨暁风道:“今晨有人在城西见到南宫血衣,看情况他好像要去郑州!”
  杨晓风道:“小弟这就追去,不过你不可张扬出去!”
  “这个小弟自然省得,到了郑州咱再联络,小弟等待这里事了,立即赶去与吾兄相见!”
  杨晓风甫走到庭院,只见苏振堂及柳如眉迎面走来,一道:“杨兄弟,南宫血衣做事任凭喜恶,不能理喩,你与他结怨,今后可得小心!”
  “多谢镖头关怀,杨某省得!”
  苏振堂微微一笑,道:“杨兄弟千万不要客气!四方镖局上下无不视你为救命恩人!下月廿日务请到寒舍喝杯水酒!”
  “何必客气?杨某生性放荡,四处为家,到时也未必……”
  “不可,杨兄弟这个面子一定要给苏某,否则那天没有你在场,场面岂非大为失色!”
  柳如眉接说道:“你若不来我绝不饶你!”
  杨晓风不禁大皱眉头。
  柳如眉又道:“你要不去,我天涯海角都要把你找着!”
  杨晓风哭丧着脸道:“杨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振堂哈哈大笑。“如眉你眼光倒不错!别人视他如邪魔,咱却觉得他是血性的汉子!”
  杨晓风对他不禁有点好感,又见他相貌堂堂,举止之间流露出一股威严,颇易获人好感。他不想再缠下去,忙道:“杨某还有点事,后会有期!”
  杨晓风直趋魏府,取了马匹,直向西城门驰去。为求能尽速赶及南宫血衣,杨晓风抄小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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