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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银河七剑 八面雄风
2025-08-08  作者:晓风  来源:晓风作品集  点击:

  就这当儿,一声雄浑无比的长啸倏告传来,跟着三条人影由山脊之上,疾雷奔电般飞射而至。
  声势惊人,不知是友是敌?
  来人尚在五六十丈外,声音已传到场中:“朋友,你也太以不长眼了吧?”
  宋继先闪眼向前看去,原米竟是神驼崔九、碧眼神翁韦庄,另外还有一个双臂虬筋怒凸,头上生着一个大肉瘤的黄衫壮汉。
  华夏七魔并未因银汉堡的援军来到,而将手停下,仍然一味的舍命进扑,用意当然是希望在来人尚未赶到前,而将宋继先击倒。
  神驼崔九性情极为暴戾,一见这情形,立时暴怒起来,嗖的直落到场中,大喝道:“你们怎的还不住手,莫非一定要闹个灰头土脸么?”
  偎红秀士铁骨扇啪的一合,阴侧的道:“大言唬不住人,你得拿点什么出来瞧瞧。”
  神驼怒哼一声,呼的一掌劈胸推出道:“不服气就试试这个。”
  偎红秀士冷眼一看这掌的来势,不誓暗暗吃惊,挪步暴退五尺,冷冷的道:“不过几斤蛮力罢了。
  就在神驼崔九来到,华夏九魔心神旁骛之际,宋继先陡的反守为攻,长剑绝招连演,口攻出八剑,但觉银芒连闪几下、他已倏然脱出包围圈外。
  碧眼神翁连忙上前告罪道:“属下耳目欠通,以致累堡主受惊。”
  宋继先哈哈笑道:“这种事情算得了什么。”
  又指着黄衫壮汉道:“这位也是本堡的朋友?”
  黄衫壮汉立即趋前道:“属下独角蛟陆羽,现为本堡司库。”
  此时神驼崔九已和偎红秀士动上了手,唬唬的掌风迫得偎红秀士团团乱转。
  宋继先高声道:“崔兄暂请住手。”
  神驼闻声往后一撤,宋继先踱步上前,指着很红秀士道,“今日之事如何了断?”
  “有你无我。”
  “阁下的意思一定要拚个你死我活?”
  偎红秀士满面厉容的道:“上天安排如此,我等已是身不由己。”
  “仍是和刚才一样的打法?”
  天机道长厉声道:“不管你们有多少人,我们仍是七人同上。”
  神驼崔九大笑道:“你等倚仗人多,难道银汉堡就没有人?”
  话落引吭倏发一声长啸,他的啸声才出,山后立即传来几声啸音相似,跟着八条人影疾奔而来,晨光曦微中,恍若八支并排射出的脱箭。
  眨眼之间,来人已到面前,乃是八个银衣佩剑的青年剑士,到达场中后,躬身向宋继先行礼道;“银汉八剑士恭候堡主差遣。”
  宋继先摇手道:“现在称堡主为时尚早,诸位暂请一旁歇着。”
  偎红秀士知道现在要想杀死宋继先,已是难上加难了,只是华夏九魔凶顽成性,而且此事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当下目视五殿阎道:“老三的意思如何?”
  五殿阎罗厉声道:“拚!”
  天机道长、黄泉客、铁笔翁等也齐声道:“错过今天便没有机会了,华夏九魔不能就此算完。”
  这一来情势顿告紧张起来,神驼崔九哈哈笑道:“华夏九魔有此豪情,银汉堡理当奉陪。”
  碧眼神翁一脸凝重的趋近宋继先身前躬身道:“请堡主示下。”
  “华夏九魔声言要斩草除根,看来当年侵袭银汉堡必然有他们一份。”
  “凭他们几人只怕没有这力量。”
  “可是他们要斩草除根却是事实。”
  “堡主的意思?……”
  “我只是希望知道他们是不是当年进袭银汉堡的凶徒。”
  “不是的。”碧眼神翁斩钉截铁的道:“凭属下的推断他们是暗中受胁迫来的,说不定有人故意将他们来做试金石。”
  “测验银汉堡的实力?”
  “可能是这样。”
  “那么放过他们这一次。”
  神驼崔九倏然从旁插嘴道:“只怕人家不肯答应呢。”
  宋继先冷笑道:“那就又当别论了。”
  此时华夏七魔已气势汹汹,缓缓向前逼来。
  铮、铮!银汉八剑士八支银剑同时出鞘,抱剑当胸,高声道:“启禀堡主,八剑士有这光荣么?”
  宋继先哈哈笑道:“正该让他们尝尝银汉堡的剑法滋味。”
  话音未落,一阵低沉阴森的怪啸倏告传来,久未说话的毒心娥眉突然面现惊容,转身飞奔。
  偎红秀上也悚然一惊,高叫道:“暂且将他放过、我们撤!”
  于是,七魔一齐扭转身子,闷声不哼的急急奔去。
  这种啸音宋继先已经听过二次了,暗中诧异道:“这人到底是谁,怎么毒心娥眉会那样怕他?”
  碧眼神翁一闻那阵啸音,碧眼冲光暴射,颔下长撑无风自动,但瞬即又恢复了常态,重重哼了一声。
  宋继先看在眼里,随问道:“总管可知这啸声是什么人所发?”
  碧眼神翁悚然一惊,半响方答道:“属下也不大清楚。”
  宋继先不便再问,话锋一转道:“银汉堡现在什么人主持,在下拟去看看,不知方便不方便?”
  神驼崔九最是豪放,大笑道:“堡主怎的说出这种话来,碧眼老儿与我驼子,此次离堡便是专程来迎接堡主大驾的。”
  “这般说来二位就是主持重建的负责人啰?”
  “嗯!承……”
  碧眼神翁狠狠盯了他一眼,迅速接话道:“这笔银子乃是一个银号所赠,属下等昔年蒙老堡主推心置腹,另眼相看,对本堡之事理应效劳。”
  宋继先点头道:“原来如此,诸位这般忠于本堡,实是宋家的大恩人。”
  碧眼神翁连忙躬身谦道:“堡主言重了,咱们还是回堡再详谈吧。”
  跟着摆手向八剑士示意,着他们在前导引,于是一齐展开脚程,痰奔银汉堡,就在距离银汉堡约有五六里路之地方。
  特然一阵蹄声急响,二队骑士如飞的奔到,远远便跳下马来分列两旁,宋继先细看那些马上骑土,一个个均是极其雄伟的关西大汉,英武骠悍,整齐异常。
  碧眼神翁轻声道:“此是本堡的三十六星座前来迎接堡主。”
  宋继先皱眉道:“着他们先行回堡吧,在下不惯这些排场。”
  碧眼神翁肃然道:“遵命。”
  随即高举右臂,作了一个手式,那两队骑士立即跃登马背疾驰而去,宋继先怕他们还有什么仪式、又复对碧眼神翁道:“在下年事尚轻,而且对本堡毫无建树,请神翁即速通知堡内,免去一切俗礼,免使在下心里不安。”
  他说得十分诚恳,而且态度也极为自然,一看便知不是矫揉做作,碧眼神翁不禁喑暗点头忖道:“首领果然眼力不养,就凭这份不狂不骄的气度,便足为一堡之主。”
  尚下躬身答道:“堡主既不喜欢铺张,属下遵命就是。”
  陡又大声对神驼崔九道:“驼子,我先行一步,你陪堡主慢慢来。”
  话音尚在空中摇曳,入已出去了五六十丈。
  五六里的路程晃眼即到,银汉堡前除了碧眼神翁在恭迎,果然没有人再出来,这座重建的古堡,宋继先已经到过一次。
  不过那时尚未全部落成,此时经过一番布置,气象又自不同,碧眼神翁与神驼崔九左右陪着他,边走边谈,把整个堡内的情形,作了一番详细的介绍。
  到达大厅坐定后,宋继先已对银汉堡大概的情形有了一个了解,原来堡内共设有内外二个总管。
  内总管即是碧眼神翁,外总管则为神驼崔九,那位独角蛟陆羽,名为司库,实际是堡内的掌刑。
  此外,还设有一个总护法,宋继先听了这个不伦不类的组织后,不由自主的连连摇头。
  碧眼神翁知他不满意这个安排,又加一番解释道:“实际这件事,是属下与驼子按照旧规草草安排定的,堡主如若认为不妥,请即示下,属下当依照堡主的意思另行安排。”
  宋继先笑了笑道:“不必了,以后再说吧。”
  虽然大家都奉他为一堡之主,事事都向他请示,而他仍认为自己是一个客人,极不愿去过问堡内的事情。
  他觉得名义上虽是继承先人的旧业,可是他对过去的事知道得太少了,根本不知碧眼神翁等人的来历,更不知这些人的用意,是以尽管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
  就在银汉堡落成的头一天,碧眼神翁悄悄来到宋继先房中,微笑着道:“堡主是不是有些过不惯?”
  宋继先哈哈笑道:“在江湖上奔跑的人,有这般好的享受,那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么堡主何故面有忧容,莫非对属下们还有些信不过?”
  宋继先摇头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我自出江湖以来,不仅仇家没有访着,而且有许多不可解的事至今还不明白。”
  “包括本堡的重建在内?”
  “可以这样说。”
  “实际这是一连串的计划,连那般狡黠的仇人尚可瞒过,堡主一个完全不知内情的,当然更不清楚了。”
  “这些事都是你们计划的?”
  “暗中策划的乃是本堡总护法,属下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现在他在不在堡内?”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堡了。”
  “万姓公墓赴约的是他?”
  “他确实去了一趟,可惜那些人都死了。”
  “那么三帮五派的掌门人不是与本堡有关的人杀的?”
  “也许是吧。”
  “在武当派使用离坎指点伤八指头驼的也是他?”
  “这是他为惑乱在场人的耳目,以解堡主当时的危难,才这般做的。”
  宋继先恍然道:“他的标记是不是一个魔影子?”
  “这点属下就不明白了。”
  宋继先沉吟一会道:“总管可知本堡除了在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后人?”
  “可能还有。”
  “总管曾见过?”
  “没有。”
  来宋继先见他言语闪烁,所说的话似乎还保留了一部分,心里颇感不是意思,暗忖:看来内中定然还有别的缘故,但为何又不明说呢?
  碧眼神翁察颜观色,已知他的心意,哈哈笑道:“堡主不必心存疑窦,只因目下有许多事不便明说,是以显得有些神秘;以后此事揭穿便没有什么事了。”
  宋继先也纵声狂笑道:“在下倒也不是那般多疑的人?”
  碧眼神翁没再说什么,推说有事分派,便告辞退出。
  宋继先暗中把前后的事情细想了一番,觉得这好像是二帮在斗法,而且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幌子。
  他原是一个极端自尊自傲的人,心想,不管他们是善意,或是利用自己,他绝不愿享受现成的,如今既有华夏九魔这条现成的线索可循,自己尽可按着线索慢授追查,何苦米此做这现成的堡主?
  思虑再三,决定不辞而别,但当他纵身跃出卧室,刚准备掠过院墙时,暗影中倏然转出一人,轻声道:“堡主这个时候还去哪里?”
  宋继先闻声知是种驼崔九,立即脚步一停道:“在下要去外面走走。”
  “此刻天台山中处处都隐伏着危机、煲主何苦轻身出决涉险。
  宋继先冷笑道:“相信在下还有自保的能耐。”
  神驼崔九笑道:“堡主误会了,属下的意思,觉得没有涉险的必要。”
  “在下亦知尊驾是好意,可是我意已决,非出去一趟不可。”
  “那么由属下陪同如何。”
  “不用啦,请转告碧眼总管,明天之事由他全权办理,也许在下短时间不会回来。”
  神驼崔九失惊道:“堡主不准备呆在这里了。”
  “就算是吧。”
  宋继先乃是硬汉,不愿随口说谎,是以爽直说出。
  “那怎么可以,许多宾客都由远道来到,堡主如果不出来接待,那将是本堡一件大大失礼之事。
  神驼为人豪迈直爽,说出来的话也是赤裸裸的,不似碧眼神翁那般委婉含蓄。
  宋继先哈哈狂笑道:“老实说吧,以在下这般一个年青不懂事的武林末流,哪有威望滥充银汉堡的堡主,即令诸位有这份诚意,也得让我闯荡几年,长点阅历再说。”
  说完又准备起步,神驼崔九不由大急,高叫道:“就算堡主不愿呆在这里,也得过了明天再走呀。”
  “难道这点点小事如此重要?”
  蓦地,花从中一人哈哈笑道:“宋兄别把此事当作儿戏,银汉堡能不能重振昔日的威名就在此一举呢。”
  宋继先来到堡内后,所有的人都尊称他为堡主,而此人竟喊他宋兄,显然不是本堡的人,是以不自觉的把脚步停下。
  此时来人已走出花丛,原来竟是那位曾经见过两次面的白衣公子方玉。
  神驼崔九连忙躬身道:“总护法是几时回堡的?”
  “刚到。”
  方玉简略吐出二字后,又对宋继先微微一笑道:“照理兄弟该尊称兄台堡主,但叫惯了却一时改不过来。”
  宋继先哈哈笑道:“原来兄台乃是此间的总护法,兄弟倒真个失敬啦。”
  “兄台如今是不是已经打消离堡之意?”
  “我认为有总护法出面已经足够了。”
  “堡主总归是堡主,岂可与总护法同日而语。”
  “只是兄弟这个堡主当之实在有愧。”
  “这是什么话,兄台继任堡主乃是理所当然。”
  宋继先倏然坚决的道:“兄弟若无法查出仇人,永不敢谮称堡主。”
  白衣公子倏然面现不悦之容道:“兄台何必这般固执。”
  宋继先收了一口气道:“并非兄弟矫情,我对本保毫无建树,叫我在堡内发号施令,统率这些前辈,实在有些惭愧。”
  “好吧,既这般说,我不拦阻你,但总得过了明天再走。”
  宋继先点了点头,三人相偕返回卧室,不多一会,碧眼神翁也由外面走了进来道:“天台山内近日突增许多面生人物,不知是何方神圣。”
  方玉微微笑道:“那是金驼帮来为我们堡主助阵的。”
  “据三十六星座报告,来的不止一帮人呢。”
  “放心,另一帮人乃是霓虹岛的精锐,那是我们的准堡主夫人的属下。”
  宋继先脸一红道:“方兄不要取笑。”
  方玉哈哈笑道:“海宫姹女美丽端庄,而且是霓虹岛的未来岛主,正是堡主的理想夫人呢。”
  宋继先突然面向窗外沉声喝道:“外面什么人?”
  方玉闻声跃起,恍若一道白光即闪出了窗外,跟着碧眼神翁和神驼崔九又纵身跃出。
  但当他们纵身落在瓦面时,方玉业已回转,只觉他胸间微微起伏,脸上一片铁青。
  宋继先一见这情形,便知必有事故,立刻迎上前来道:“可曾发现些什么?”
  “一个灰衣人,竟被他兔脱了。”
  神驼崔九脱口道:“此人能瞒过本煲许多人的耳目,侵入堡内,倒确实不容忽视呢。”
  宋继先面色十分凝重地道:“在下若不是练有天通耳,只怕也难于发觉呢。”
  方玉倏然失惊道:“你也练成了天通耳?”
  “说来惭愧,连六成的火候还不到呢。”
  “天通耳须具一甲子以上的功力才能习练,只这一点便非兄弟能及了。”
  宋继先哈哈笑道:“兄台绝技惊人,何必故作客套。”
  方玉面容一整道:“强敌竞然侵入堡内,此事实不容忽视,堡主作何处理。”
  “敌方既不肯现身,料是打探虚实来的,明天小心防人闹事就行了。”
  于是、各自告别回房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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