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悲天悯人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钟振文因母亲雪美人伤在排骨教教徒之手，早已动了杀机，怒接道：“先算我娘这笔账——”喝话声中，一拐扫出。
　　出手快逾闪电，这三个排骨教教徒估不到钟振文会猝然出手，还来不及反应，钟振文的拐杖已经击到。
　　一声惨叫——首当的一个排骨教老者应声倒地死亡。
　　其余二个老者见状，大吼一声，猛然出手攻招。
　　钟振文的拐杖再次扫出之际，排骨教总堂谷内，飞也似的，奔出了数十个人影，半弧形将他们四个人围在当中。
　　这同时，惨叫声起，那两人又惨死在有钟振文拐下。
　　电光石火的一瞬，那数十个排骨高手，齐声暴喝，也猛地推掌击向钟振文——
　　这二十几个高手同时发功推掌之力，犹如狂涛袭击，钟振文乍觉心血翻涌，心知不妙，急忙纵身向后退开——
　　这极快的一瞬——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掌力过处，把地上击了个大窟窿。
　　这情况不但是叫钟振文为之一颤，就是站立在钟振文身后的许岳青、雪美人、张顺岳，也心骇不已。
　　二十几个人的联合发功推掌，威力真是非同小可，不要说钟振文承受不起，就是当今武林绝代高手，亦难挡其势。
　　钟振文杀机涌现，挥拐进击，许岳青突然叫道：“掌门人，请住手——”
　　钟振文一愕，问道：“许堂主，你？……”
　　许岳青一皱眉，附耳低声道：“这二十几个人是排骨教的顶尖高手，个个内力惊人，以我之见……”
　　“你说。”
　　“应该智取，如果能击伤其中数人，章法一乱，再攻其不备，才能得手。”
　　“对，这个办法可行，但如何才能先击伤对方？”
　　“由我先出手攻击，我一出手，他们必然全部对我发掌，那你就乘势攻招。”
　　“很好，就这么办。”
　　钟振文声音未落，许岳青趋身而上，钟振文紧随其后，张顺岳和雪美人也缓步逼进。
　　杀机更浓……
　　一场血腥即将开始……
　　陡然——
　　许岳青大喝一声，跃身而上，拐杖一挥，扫出一拐。
　　果然不出所料，在许岳青一腾身攻招之际，二十几个排骨教高手同时发功推掌。
　　许岳青的这一拐是虚招，根本没有存伤敌之心，在对方出掌时，他以绝快的身法飘身而退。
　　许岳青刚飘身退后，钟振文迅如闪电，扑身而上，挥拐出掌，向二十几个排骨教高手攻招。
　　钟振文与许岳青的一进一退，配合得巧到好处，这二十几个人怎么能够在钟振文快攻之下，收掌又发掌。
　　惨叫声——
　　哀呼声——
　　暴喝声——
　　这几种声音交织成恐怖的乐章，闻之令人悚然心栗。
　　人影翻飞——
　　鲜血四溅——
　　恐怖的杀戮场面，怵目惊心，这时，雪美人、张顺岳，也加入了战围。
　　风涛谷内展开了一场武林血腥浩劫，数十个排骨教武功高手，几乎全部丧命。
　　惨叫声停了——
　　一切声音全部静止了。
　　——地上躺着数十个人尸体，死的脑血飞溅，没有死的奄奄一息。
　　场面惨不忍睹。
　　怒火、杀机过后，钟振文、许岳青、雪美人、张顺岳注视着数十具伤亡尸体，也甚感不忍。
　　蓦然——
　　一声怪笑声传出背后，笑声极其刺耳，闻之令人心悸。
　　循声看去，挟着怪笑声中，阴冥真人倏然飞身而至，这使钟振文怵然色变，下意识退了一步。
　　阴冥真人突然出现，更令雪美人花容惨变。
　　阴冥真人阴森森一笑道：“掌门人，你的手段也太狠毒了。”
　　钟振文的拐杖一抖，跃身在阴冥真人的面前，怒道：“无耻淫徒，真是踏破铁鞋无覔处，你竟然自己找上门来送死，接我一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钟振文怒喝声中，挥拐攻招。
　　任何人也想不到这个百年魔头会在排骨教出现，尤其是雪美人，她深受其害，若非卢玉莲与毒琵琶冒死相救，她焉有命在？当下脸色一变，杀机骤现。
　　阴冥真人迅速的避过钟振文的一击，人影快如闪电，飘立在雪美人面前，道：“雪美人，想不到我遭了毒琵琶道儿，她竟然吃里扒外，勾结姓卢女娃把妳救走，好在又在这儿碰见妳，哈哈……正好把妳带回去重温旧梦了。”
　　雪美人早已怒不可遏，切歯道：“无耻淫狗，看掌——”
　　“雪美人，口里骂得这么难听，其实妳心里想死我了⋯”
　　“阴冥真人拿命来——”
　　雪美人怒叱声中，凌厉攻出三掌。
　　在雪美人再度连续攻出三掌同时，钟振文也大吼一声，拐影过处，一招“风云变色”迅然攻出。
　　“阴冥真人”比钟振文更快，右手一挥，一道奇猛的掌力击向“雪美人”。
　　阴冥真人这一手，可以说是快逾闪电，雪美人三掌甫攻出，阴冥真人诡异掌势挟着狂涛般的威力，袭卷而至。
　　雪美人乍觉心头震荡，小口一张，一道血箭喷出，砰的一声，被阴冥真人一掌击出一丈之外，倒地不起。
　　钟振文震惊，也瞬间愣住了。
　　阴冥真人掌击雪美人倒地之际，他再腾身扑击，一掌向雪美人劈下——
　　钟振文悚然惊叫，出手欲救雪美人，但已来不及了。
　　倏然——
　　人影乍闪，在危机的刹那，一个人闪身扑入，出手攻向阴冥真人——这个突然发动攻击的人，是许岳青。
　　许岳青的拐杖挥出，快如星火，阴冥真人也不得不收掌后退，方才避过了许岳青的这一拐杖抢攻之势，当下“阴冥真人”人影飘开一丈，目光一扫之下，说道：“想不到你一个残废的人，竟然有这么了得的武功，这倒出我意料。”
　　阴冥真人言下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许岳青冷然道：“想不到道教门中，竟出你这种败类，也出我意料。”
　　“你是何方高人，请报名儿。”
　　“我名号你不配问，不过，如果你想动雪美人一根寒毛，那不妨先试试是你死还是我活。”
　　“哈哈……难道雪美人跟你有一腿……”
　　“住口，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先打烂你的嘴巴。”
　　许岳青话落，手中的拐杖一抖，蓄势待发。
　　这同时，钟振文怒喝道：“无耻的淫道，纳命来——”
　　钟振文满腹杀机，凌厉出手，攻出五招。
　　这五招，为钟振文全力施为，其势猛厉无比，但“阴冥真人”的玄奇奥妙武功，天下武林除了一个“无虚灵僧”，以及卢玉遭及吴智合体攻击之外，恐怕难逢敌手，钟振文想在五拐把“阴冥真人”制伏拐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阴冥真人迎着钟振文的拐势之中，连发三掌，竟然迫开钟振文的攻势，再次扑向雪美人。
　　阴冥真人人影腾起扑身，许岳青喝声“你找死——”改拐出手，劈向阴冥真人。
　　许岳青的内力修自佛家绝学，这劈出之掌，何等雄猛？阴冥真人不由的被这道真元内力，逼退回来。
　　但是，阴冥真人不愧是一个绝代高手，在情知不妙之下，一咬牙，运功全力出掌，迎着许岳青的掌力击去。
　　轰然一声巨响，许岳青心头狂震，忍不住吐出血丝，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五六大步，方才拿椿站稳。
　　“阴冥真人”也被对方掌力震退四五步，脸色一白……身子摇晃了两下才站稳——
　　钟振文乘势一挥拐杖，叫道：“无耻淫道，接招——。”呼的一声，
　　厉喝声中，凶猛的一拐，击向“阴冥真人”的背部。
　　钟振文心想这猝然一击，在阴冥真人身受重创，身子几乎还来不及站稳，想闪避凌厉拐势，似乎根本不可能。
　　但——，阴冥真人真不愧是是一代魔头，诡异玄奇武功已臻化境，竟能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又巧妙闪过了钟振文的攻势，又出手反攻了一掌。
　　也在阴冥真人出掌之际，一声长啸声，从谷内传来。
　　随着啸声，无数排骨教教徒高手，飞奔而来，钟振文骇然于色，一个阴冥真人已叫他难以应付，如果这些排骨教的高手再出手围杀，他们就难于脱身。
　　钟振文心想他母亲与许岳青均已受伤，根本无力再出手，现在只剩下张顺岳和他两个人，如何能敌这一大群排骨教高手及阴冥真人？
　　如果钟振文此时能乘机在阴冥真人身子还未站稳，再补一掌，阴冥真人纵然不死也必重伤。
　　因为阴冥真人被许岳青的掌力震退，已身受重创，钟振文的一拐击出，他不得不勉强提一口真元，发掌回击，这使他真元溃散，血气翻涌，身体几乎无法站稳，他也迅速地拿出一包药，倒入口中，提气运功调息。
　　钟振文没有出手，排骨教约四、五十个门下高手全部到了现场。
　　当中站立的正是排骨教的教主——候寿。
　　只见排骨教主目光一扫地上门徒尸体，杀机骤现，目光迅速落在钟振文的脸上，道：“我属下这笔血债要你血还。”
　　所有排骨教的高手，迅速散开，把钟振文、许岳青、张顺岳，以及雪美人等人围在当中。
　　钟振文怵然色变，张顺岳走到钟振文的身侧，低声道：“掌门人，情况不太妙。”
　　“对，看来也只有一拼了……”
　　“掌门人，我负伤，你身上是否还有金元散？”
　　“没有了，只剩下半包，已被我母亲服用了。”
　　许岳青叹一口气，说道：“唉！可惜我在取得马秀君身上所绘藏着少林寺“达摩易筋经”地图时，忘了将胡台章身上剩下的金元散也取出。”
　　“对，灵药随他埋葬，是可惜了，现在我们……”
　　“依我之见，现在由张顺岳挡住阴冥真人，你见机行事，我虽负伤，想保护你母亲，大概不是难事。”
　　“好，就这样办，最好我们能脱身离开这里。”
　　说话声音中，一抖手中的拐杖，准备猝然发难。
　　许岳青迅速的站在雪美人的倒身处，伸手提起雪美人，阴冥真人大喝一声道：“放手——”
　　阴冥真人随着喝声，疾扑许岳青，一掌攻出——
　　同样在阴冥真人出手下之际，钟振文与张顺岳同时发掌攻击，使许岳青能够将雪美人扛在肩头上。
　　排骨教的数十个高手，几乎不约而同的联合出手，掌力如狂涛，袭击钟振文与许岳青。
　　这数十个高手联合推掌之力、威力是何等骇人？许岳青、钟振文以及张顺岳这三人如何受得起？
　　蓦地——
　　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之声，突告破空传来：“住手！”
　　喝声如雷，震得在场的人心惊胆颤，同时收掌后退，举目看去，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和尚，伫立当前。
　　钟振文一见老和尚，犹如酷暑喜降甘霖，大喜叫道：“大师父……”
　　——来人是“无虚灵僧”。
　　“无虚灵僧”的突然出现，不但出乎钟振文的意料之外，尤其是阴冥真人，脸色惨变，骇然倒退二、三步。
　　无虚灵僧的慈目一睁，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道声“罪过、罪过。”目光如炬，逼视在阴冥真人的脸上，道：“阴冥真人，白云峰上老衲念你一生武功得来不易，加之顾及上苍有好生之德，不忍杀你，想不到你恶性不改，为非作歹，奸、杀、淫，行径令人发指，今天我不再饶你了。”
　　“阴冥真人”脸色灰白，全身冒着冷汗。
　　无虚灵僧目光又迅速逼视在排骨教主侯寿的脸上道：“你就是排骨教教主？”
　　侯寿傲然的一笑，道：“对，我就是排骨教教主，大师父法号如何称呼？”
　　“令师“孤影人”五六十年前与我几面之缘，至于我的法号叫无虚灵僧。”
　　“啊?!”侯寿骇然色变，道：“大师父就是六七十年前的无虚灵僧？”
　　“正是老衲。”
　　侯寿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他师父曾经说起过的三大奇人之一“无虚灵僧”，竟然还活着。
　　侯寿骇愣时，突闻无虚灵僧大喝一声：“阴冥真人，你那里逃？”
　　原来阴冥真人趁无虚灵僧与侯寿谈话中，弹身向外飞逃而去。
　　“无虚灵僧”何等人物，阴冥真人的人影才跃起，他一声大喝，快逾闪电，飞身截住“阴冥真人”的去路。
　　阴冥真人自知如果不趁机逃走，恐怕没有逃生机会，当下被无虚灵僧截住去路，拼命心起，喝道：“秃和尚，接招。”
　　阴冥真人招字未落，一掌已击向“无虚灵僧”。
　　无虚灵僧低宣佛号，双袖一抖，两道内家真元之力，朝向阴冥真人的掌力迎击过去。
　　无虚灵僧双袖拂出，以绝快玄妙的身法，飘旋而上，连击两掌。
　　于是，这两个当代武林的奇人，交手拼搏，无虚灵僧武功虽臻化境，但想在一时之间制伏阴冥真人，亦非易事。
　　许岳青走到钟振文面前，将雪美人交给他，说道：“幸亏是这位绝代奇僧，否则我恐劫数难逃。”
　　“对，如无虚灵僧大师父，我们可能命丧风涛谷。”
　　“掌门人，你母亲伤重，全身发冷，怕是中阴功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