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母女重逢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地狱魔姬”也想不到她母亲还活于人世，她也激动、情怯地望着这个她从小盼望见到的脸孔，酸楚涌上心头，她也潸然泪下。
　　母女连心，此刻同样的期盼、同样的感受，更是同样的爱，让她们母女泪眼相望，情深断肠。
　　在旁的许月霞也感动泪下，母女相会情景让她想起母亲，她多么渴望重新拥有一份失去的母爱，所以她触景伤情忍不住哽咽了。
　　久久，雪美人才情怯叫了一声：“小雯……”
　　“娘——”
　　“地狱魔姬”泣声嘶叫，投在雪美的人的怀里放大哭。
　　雪美人更是紧拥着这个让他牵肠挂肚认为失去的女儿，像是深怕会再失去一般，她哭着说：“回来了……妳弟弟回来……妳也回来了，谢谢上天把我失去还给我……要是妳爹还在……”她泣不成声。
　　“娘，我好想妳呀，从小到大我一直盼望有娘的日子，我师父地狱神君欺瞒了我真相，现在我终于见到妳了，这真像是梦中啊。”
　　“是像梦，但梦回来了，是真实的，我们母女终于相见了。”
　　切切泣语，哀哀断肠，母女情深，场面令人动容。
　　盼望母爱的许月霞也泣不成声。
　　钟振文更是泪流满面，当下强忍感伤情绪，说道：“娘，妳说过我们能重生相聚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妳跟姊姊就不要再哭了。”
　　被钟振文这么一说，雪美人与“地狱魔姬”才止哭，雪美人强颜一笑道：“妳弟弟说得对，相见是喜事，我们都该高兴，小雯，有关妳的事，你弟弟都告诉我了，唉！妳若是在娘身边，也不会造成妳走入歧途，为害江湖，残害张谷晨，以致你们姊弟演变到骨肉相残。”
　　“娘，我做错了就该面对，我跟弟弟的事终会解决，你不要再为我烦心。”
　　雪美人叹了一口气，看见在拭泪的许月霞背影，问道：“文儿，这位姑娘是？”
　　“娘，她就是许姑娘。”
　　许月霞忙上前施礼，道：“许月霞参见伯母，也谢谢您相救之恩。”
　　“不客气……好了，少林寺的事情了啦，那我走吧，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众人应是，正待离去，“地狱魔姬”忽然问道：“弟弟，你看见杨公子吗？”
　　被“地狱魔姬”这么一问，钟振文心头狂震，显然地狱魔姬并不知道杨启方已经死了——他被地狱神君换了魂。
　　雪美人讶然问道：“杨公子是谁？”
　　“他……”地狱魔姬羞然不知所答。
　　“娘，杨公子是姊姊的情人。”
　　“哦——好事，长大了，该有倾心相爱的人，娘替妳高兴，改天带给娘看看他是否配得上我女儿。”
　　“娘……”娇羞，然后问：“弟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哦！杨公子说有事他往，大概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找妳。”
　　钟振文不忍现在就将这件不幸残酷的悲剧告诉他姊姊，怕她一时无法承受，等一等缓一缓再让她知道比较妥当。
　　“地狱魔姬”失望地哦了一声，雪美人说道：“那我们走吧。”
　　雪美人话落，与“地狱魔姬”当先弹身奔去，钟振文正待追去，突然发现许月霞还站立不动，不由把步收了回来，叫了一声：“许姑娘，妳？……”
　　“掌门人，我有事想问你……”
　　“妳请说。”
　　“你怎么知道我姓许，是女儿身？”
　　“是卢姑娘告诉我的。”
　　“哦——我正想问你，卢姑娘她人呢？”
　　提起卢玉莲，一阵痛楚涌上心头，这个他倾心所爱的女人，竟已失身他人。
　　如今花落，人杳，芳踪何处？他不知，但他心痛，情伤地说：“走了，去哪儿我不知道。”
　　“她人去那里，你怎么会不知道？”许月霞诧异。
　　“她已经脱离本门……”
　　许月霞骇然接道：“她脱离地狱门？怎么可能？掌门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钟振文难于回答。
　　“掌门人，你好像有难言之隐？卢姑娘究竟怎么了？死了？”
　　“不，她活着。”
　　“身受重伤？”
　　“也没有受伤，好好的。”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掌门人请说呀，别急死人。”
　　“她……唉……”
　　“什么事让你难于启齿？”
　　“她……已经使君有夫了。”钟振文终于痛苦说出口了。
　　“啊?!——你？你说什么？”震惊而问
　　“说白一点，他有丈夫了。”
　　许月霞骇然道：“怎样可能？……怎么可能？……决无可能。”
　　“这是事实，这种事我会当玩笑说？”
　　许月霞愣住了，这件事对她太震撼了，好半晌，才呐呐说：“这不可能呀，她……她爱的是你呀。”
　　这句话像刀，刺入钟振文心，痛——痛入心扉，难语。
　　“掌门人，她对你不仅仅是爱，是刻骨铭心的爱啊！”
　　“也许曾经是，但她失身给另外的男人是事实，她也承认了。”
　　“那个男人是谁？”问
　　“不知道，既然失身给他，应该是她喜欢的人吧。”
　　“我……我还是不敢相信……她人在那儿？我要她个清楚。”
　　“我宣布她退出本门教后，我就不知她的去向……”
　　许月霞又骇然接道：“你将她逐出门墙？”
　　“对。”
　　“为什么？”
　　“我恨这种女人。”
　　“恨她？因爱生恨？”
　　“我……我不否认。”
　　“掌门人这么做，不嫌对卢姑娘太过狠心绝情？”
　　“……⋯”钟振文无话。
　　“她深爱你，当初她爹将她交给你，就认定你会照顾她、疼惜她，你就因为她失身给其男人就驱逐她离开，对她不嫌太残忍吗？”
　　话唤醒了钟振文的良知与愧疚，对待一个爱他的女子，他是残忍与冷酷无情，倏然，愧疚涌上心头，鼻酸，眼眶也红了。
　　“再说她为什么会失身他人，你应该问清楚，如果被迫，身不由己，你应该谅解她、呵护她，不是残忍伤害她，断她生路……”
　　“啊?!断她生路？”钟振文悚然脱口。
　　“她在这里一无朋友二无亲戚，若是受了寃曲想不开寻短……”
　　“不，不会……”钟振文颤栗地叫着：“她不会寻短，她会活着，我……我要她活着……”
　　“要她活着就不该那样对待她呀！”
　　“是，我承认当时我因爱生恨失去理智，残忍、绝情伤害她，我……我想不到我为什么会失去人性，变成冷酷无情……”愧疚、泪下，语止。
　　钟振文的懊悔愧疚落泪，许月霞感受到他的伤痛了，认为不该再苛责他，当下叹了一口气，说道：“掌门人事情发生了，也过去了，以后若能再见面，就把事情真相问清楚，该道歉就道歉，让爱常在，让恨永逝。”
　　“㑹，不管她是否有错，我会向她道歉，求她原谅跟宽恕。”
　　“那就好……我们走吧，不要让你娘他们在山下久等。”
　　钟振文颔首，两人相偕而行……
　　他们走着，缓慢的脚步，沉重的心情，他们黙黙而行……久久，钟振文突然似有所悟，开口叫道：“许姑娘。”
　　“嗯?!”
　　“妳父亲叫许岳青吗？”
　　许月霞闻言陡然止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妳母亲人称‘为君愁’马秀君？”
　　许月霞更是惊讶了，急忙问道：“掌门人，你？……是谁告诉你的？”
　　“我见过他们。”
　　“啊?!你见过他们？”
　　“对呀。”
　　“掌门人不要开玩笑，我父母都亡故了。”
　　“你断定他们都亡故？”
　　“虽然我不能断定，但是我相信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
　　钟振文心想她既然这么认定，就不再多说，反正他们总要见面的，到时给她来个惊喜，心念打定，说道：“也许我是跟妳开玩笑，不说了，走吧。”
　　许月霞虽疑惑钟振文所言，但她认为父母活于人世既无可能，也就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