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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君为妾身愁
2025-08-0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沈洛冷笑道:“既然是‘玉面天尊’的徒弟,更该杀之。”一语甫落,七节筒向蔡维脑袋击下,一声惨叫,震栗了在场之人,举目望去,使在场之人,同时打了一个冷战。
  ——但见蔡维脑血飞溅,死于非命。
  在场诸人,不由被这突然之事震撼,望着蔡维的尸体,悚然伫立。
  沈洛冷冷一笑,缓缓闭上眼睛,喃喃说道:“芬妹,陈彬,蔡维均死在我手,如你真死九泉,请瞑目吧!”
  他心中一酸,不由黯然欲泣。
  “跛仙”叹了一口气,说道:“沈洛,此人何罪该杀?”
  沈洛微微一笑,道:“奸杀徐淑芬的,就是此人……”
  “可是古语曾言‘不看僧面看佛面’‘玉面天尊’当代武林奇人,对于你杀死蔡维,岂会放过?”
  “‘玉面天尊’既是当代奇人,教出这种徒弟,更应诛之。”
  “跛仙”叹道:“玉面天尊极受武林尊重,蔡维虽然奸杀徐淑芬,其罪难饶,但你亦应交由他发落……”
  “可是,我并不卖这个账!”
  齐鲁突然说道:“玉面天尊教出这个徒弟,有辱师门,沈洛把他杀了,他还有什么话可说?沈洛,你放心好了,如果‘玉面天尊’真敢找你算账,我替你先挡他一阵……”
  “只怕你不是他的敌手。”
  为话之人,竟是“银妃”,齐鲁望了她一眼,道:“这个倒不一定。”
  “银妃”冷笑声起,身子一划,突然又飚立在沈洛的面前,冷冷说道:“沈洛,蔡维既死,那么,我们之间,也该分出胜负……”
  沈洛微微一笑,道:“姑娘还是回去告诉你们宫主,沈洛数日内,必到‘鬼王林’一行,把黑书取到手。”
  “现在东西没有拿到,我是不会走的!”
  沈洛正待答话,齐鲁倏然大喝道:“你们当真不走么?”
  齐鲁的喝声;充满了杀机,这当儿“银妃”身侧的几个白衣少女,身影幌动,围在了沈洛的四周。
  沈洛虽知白衣少女此举情非所愿,可是迫于眼前情势,他的心中怒火,也不由涌了上来。
  他目光一扫,七节筒缓缓举了起来,蓄势待发。
  场上空气,依旧充满了紧张。
  齐鲁冷冷喝道:“沈弟,你给我退下,我倒要看看‘天魔宫’的人,身负什么武功绝学,敢如此卖狂。”
  一语甫落,单掌一扫,出手一掌,攻向了“银妃”。
  齐鲁这一招虽是轻描淡写的一挥,可是,一股阴寒绝伦的内家掌力,势如山崩海啸一般,涌向“银妃”。
  “银妃”是天魔宫宫主手下“三天妃”之一,武功极为了得之人,那里不知厉害,当下娇躯一弹,随着齐鲁的掌力,向后弹出三丈。
  “银妃”身子甫自退出,但见黑影一飚,齐鲁几乎就在她退身之际,第二掌又告击出。
  出手之快,无与伦比,“银妃”不由大吃一惊,暗道:“好好的身法。”当下银牙一咬,右手一挥,一招“鬼王关门”,硬封来势。
  齐鲁暗喝一声:“你找死——”就在这霎眼之间,他掌势突变,呼呼击出三掌。
  “‘银妃”估不到这黑衣人出手如此之快,当下不由被迫退了十来步。
  “恨笑魔妖”廖玲玲目睹此情,一声叱喝,右手一把“摄魂针”,猝然脱手掷向了齐鲁。
  “恨笑魔妖”这“摄魂针”一次出手,数以百计,但见一面银芒,罩身飞至。
  沈洛心头一寒,脱口大叫:
  “廖玲玲,你敢——”
  暴喝声中,七节筒一扫,猛向“恨笑魔妖”当胸扫去。
  沈洛这一出手,几乎与“恨笑魔妖”同一时间,出手之快,无与伦比。
  “恨笑魔妖”估不到沈洛出手如此之快,心中一骇,忙收身后退。
  可是此时沈洛已心存杀念,一击未中,第二招“风扫落叶”又紧扫而至。
  “恨笑魔妖”一声叱喝,右手硬劈一掌,可是她掌力未出,沈洛的七节筒,已扫向了她的腰际。
  一道灵光,突然掠进了沈洛的脑海——
  就在这极快的一瞬,沈洛的七节筒已经打在了她的腰上,砰的一声,她的娇躯向后退了三步。
  沈洛怔住了,手中七节筒突然垂了下来!
  ——因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会筒打这个他的救命恩人,她为自己,才走上今日地步呀!
  如非刹那的忆起这件事,“恨笑魔妖”廖玲玲一命可能已死在他七节筒之下了。
  他欷然一叹,道:“廖姑娘,你没有受伤吧?”
  “恨笑魔妖”乍闻此语,芳心一酸,两颗珠泪突然滚了下来……她幽幽一叹,怆忽无语。
  当初她寄望以后有好的结果,可是如今,事情已大出她意料之外,这怎么不令她伤心而泣呢
  她幽幽道:“谢谢你手下留情……”
  其声幽怨至极,沈洛目睹此情也叹道:“命运支配我们变了,可是,我不会忘记你……”
  “因为我曾为你取‘万年续骨酒’?”
  “是的,但愿沈洛此生能还此情债!”
  “只怕难了?……”
  “是的,难了……”
  他们轻喟着——像上苍玩弄了他的生命,使他们感到未来太过可怕了。
  倏然——
  一声暴喝之声,破空传至,举目望去,但见齐鲁挟着暴喝声中,身子飞起,击出三掌。
  “银妃”的武功,的确不是泛泛之辈,凭齐鲁这等身手与内力,竟无法在十招之内把她制下,这怎不令人吃惊?
  沈洛收回了视线,望了怔立一侧的“跛仙”,突然问道:“老前辈,我有件事正要向你……
  “什么事?”
  沈洛的神情,一片激动,问道:“老前辈,徐淑芬真的死了?”
  “跛仙”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个……”
  “说呀……她真的死了?”
  他的双目,射出精光,迫视在“跛仙”的脸上,“跛仙”打了一个冷战,道:“死了。”
  “真的,您没有骗我?”
  “跛仙”黯然一叹‘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起徐淑芬是否已死?”
  “我见过一个女尼,她酷似徐淑芬!”
  “哦!她在什么地方?”
  “在此去不远的‘忆心庵’内,老前辈,告诉我,徐淑芬真的死了?告诉我真话呀!”
  “是的,她死了。”
  沈洛感到一阵失望,他的眼眶有些红润,他多么苛望“跛仙”会告诉他,徐淑芬尚未死去?
  可是事实证明,那个女尼并不是徐淑芬,她已经黄土埋骨,遗恨难偿?
  如轻轻一叹,微妙的希望终又幻灭。
  ——其实,那个“忆心庵”的女尼“悟心”如果真的是徐淑芬,他们又能怎么样?
  如徐淑芬真的已伴依青灯古佛,自无法还俗,与沈洛重温前梦呀!
  暴喝声,打断了沈洛的思潮,他一抬眼,但见“银妃”已被齐鲁在六掌出手之后,迫得毫无还手之力。
  沈洛乍然忆起,他曾经吻过这个女人,也爱上了这个女人,他暗地告诉自己,不管如何,我不能让她死在齐鲁之手。
  再说齐鲁在攻出第十二掌之后,心中杀心大起,左手切出,右脚猝然踢出一腿。
  齐鲁的攻势,凌厉快猛,每出手一招,均暗藏无穷变化,
  掌腿甫出,“银妃”横闪三尺,齐鲁猝然大喝:“再接我这一掌试试!”
  试字未出,右手一招“虚实难测”的精奥掌法,已劈向了“银妃”的面前。
  但见满天掌影使人分辨不出掌起何方,“银妃”暗道一声“不好。”
  心血一涌!乍闻沈洛大喝一声:“齐兄,手下留情——”
  挟着喝话声中,沈洛竟然向场中扑了过去——
  沈洛这一着,不但出乎了齐鲁意料之外,也使在场之人,惊叫出口。
  齐鲁心头一寒,猝然收掌,可是砰的一声,一条人影被震退数步。
  齐鲁全身起了一阵抖颤,举目瞧去,但见那条被震退的人影,竟是沈洛而不是“银妃”。
  齐鲁怔住了!
  “银妃”也楞了!
  这突然发生之事,使他们不敢相信,但听哇的一声大响,一口鲜血从沈洛的口中射出,他的身子就此栽倒下去——,
  ——两颗巨大的珠泪,倏然滚下了“银妃”的粉腮,她心里明白,如非沈洛做了挡箭牌,她纵不丧命齐鲁之手,也势必重伤不可。
  沈洛出这一着,为了什么?她心里明白,那是爱。
  她下意识挪动了脚步,向沈洛躺身之处?走了过去,她缓缓俯身,轻轻地叫了一声:“沈洛……”
  叫声感人之深,她像呼着她的情人……甚至丈夫一般,沈洛微微睁目看了她一眼,发出了一丝苦笑!
  这惋然之笑,像一把利剑,刺着“银妃”的心,她心中一痛,忍不住伏在沈洛的身上,切声痛泣。”
  这一幕,是感人的。
  齐鲁目睹此情,也不觉感到心中一酸!
  沈洛中了齐鲁这一掌,伤势的确不轻,如非齐鲁掌力收回了不少,他势必丧命不可。
  他闭上眼睛之后,想到了他的未婚妻子——徐淑芬……以及想到现在与“银妃”之恋……
  他轻轻一叹,道:“这一掌是我愿意,你不必难过;再说你曾医过沈洛双脚之疾,我们就算是两情相抵吧!”
  “不,沈洛,你不该这样……”
  “是么?或许,我爱你……可是诚如你所说,我们的相识该不会是理想的……”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爱?洛哥,我们不能……”
  她切切而泣,声似深闺泣血,闻之令人鼻酸!
  沈洛双目骤亮,脱口喃喃道:“不能?……不能……?”
  “洛哥,我说过我不愿与你相识,因为……”
  “因为什么?”
  “你不会了解的,洛哥……”
  这一刻,他们像一对情人,诉说着心头的哀曲,可是他们明白,爱神将把他们带进了无边的痛苦里……
  沈洛苦笑了一下,喃喃道:“不幸,我爱上你……”
  “是的,洛哥,我也爱你……我记得你曾吻过我……洛哥,以后你会知道的……”
  “难道你有了丈夫?”
  “不,洛哥……”
  她咽呜着说不出话来……
  在幽伤的空气里,突然罩起了一片杀机,站在一侧的“恨笑魔妖”,粉腮骤现杀机,她探手扣了一扣“摄魂针”,眸子一瞬不瞬地盯了沈洛与“银妃”身上……
  一声叱喝,廖玲玲手中的“摄魂针”,突然罩身向“银妃”与沈洛掷了过去——
  廖玲玲这突然出手,的确是任何一个人料想不到的,电光石火的一瞬,齐鲁大喝一声:“恨笑魔妖,你敢——”
  挟着喝话声中,他劈出一掌,把“恨笑魔妖”廖玲玲的“摄魂针”劈了开去。
  “恨笑魔妖”廖玲玲此时的确是妒火中烧,一干未中,第二把“摄魂针”,再度脱手掷出。
  出手之势,犹如疯狂,银妃乍然惊醒,娇躯一幌而起,双目骤现杀机!
  齐鲁恨廖玲玲背后出手,在“恨笑魔妖”第二把“摄魂针”出手之际,他大喝一声:“恨笑魔妖,你找死——”
  喝话声中,呼呼两掌,直劈过去。
  齐鲁两掌甫自攻出,“银妃”一声叱喝:“住手!”
  声落人到,玉腕一扬,出手攻出一掌。
  齐鲁收身后退,但见“银妃”粉腮杀机骤现,目射精光迫视在“恨笑魔妖”的脸上。
  “恨笑魔妖”是她的属下之人,竟想置她于死地,不禁使她杀心大起。
  这当儿,齐鲁走到了沈洛的身侧,歉然道:“洛弟,请谅我无心伤你。”
  沈洛笑了笑,道:“这个怎能怪齐兄?”
  当下齐鲁导引自身功力,双手按在沈洛的天灵与气海两穴,以内力替他疗伤。
  再说场内此时,杀机更浓,“恨笑魔妖”又扣了一扣“摄魂针”,蓄势待发,
  “银妃”充满杀机地笑了笑,道:“廖玲玲,想不到你竟想杀我,难道我‘银妃’亏待于你?”
  “恨笑魔妖”厉声一笑,道:“银妃,当初你骗我到‘天魔宫’原来是为了沈洛,你这不要脸的贱女人……”
  “我不要脸?”“银妃”冷冷笑了起来,向“恨笑魔妖”一步一步欺了过去……口里说道:“‘恨笑魔妖’你既加入本教,对于本教规条……”
  “你想用教条压我?告诉你,廖玲玲已存心一死……”
  “好极!”
  “银妃”冷笑一声,道:“我就叫你如愿以偿!”一语甫落,娇躯一旋,像闪电一般,出手攻向了“恨笑魔妖”。
  “银妃”此时已心存杀念,这出手一招,快猛绝伦,也在“银妃”一掌攻出之际,“恨笑魔妖”手中的“摄魂针”脱手飞出。
  两个人动手,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而两人出手,也同样毒辣无比。
  这两个女人为了爱,而展开了一场生死斗,“恨笑魔妖”恨“银妃”夺她所爱,而激起了心中杀机。
  而“银妃”愤于“恨笑魔妖”背后出手,想置她于死地,才心存杀念。
  两个人一经手,顾盼间,十招已过。
  “恨笑魔妖”的“摄魂针”厉害非凡,“银妃”想在一时之间,把“恨笑魔妖”制下,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蓦地里——
  “银妃”一声叱喝,道:“‘恨笑魔妖’,给我躺下——”
  挟着疾喝声中,凌厉攻出两掌,只听砰的一声,“恨笑魔妖”的娇躯,被“银妃”震出一丈开外,鲜血如泉涌出。
  “银妃”一弹身,把“恨笑魔妖”倒下的身子,提了起来,粉腮杀机更浓,咬牙道:“恨笑魔妖,是你先向我下手,也别怪我心辣!”她右手缓缓举了起来,突然——
  沈洛的声音喝道:“姑娘手下留情!”
  “银妃”心头一震,转脸望去,但见沈洛面泛笑容,眼带凄惋之色地缓缓走了过来。
  “银妃”一怔问道:“你要我不杀她?”
  “不错。”
  “为什么?”
  “廖姑娘当初曾救沈洛一命,她又千里迢迢,为沈洛到‘天魔宫’取续骨酒……”
  “于是,你不要我杀她?”
  “是的。”
  “也好!”
  “银妃”冷冷一笑,把“恨笑魔妖”掷落地上,道:“恨笑魔妖,如非沈洛求情,你已命登黄泉了!”
  沈洛向恨笑魔妖走了过去,他启齿又止,望着“恨笑魔妖”口吐鲜血,他为之心痛。
  他叹了一口气,转脸向齐鲁说道:“齐兄,您是否能救她?”
  齐鲁颔了一颔首,掏出一颗丹药,纳入“恨笑魔妖”口中,冷不防“恨笑魔妖”又把丹药吐了出来,道:“谁稀罕你这颗丹药?”
  沈洛叫道:“廖姑娘,你身受重伤……”
  “不要说重伤,就是我死与你沈洛有什么关系?”
  “银妃”粉腮一变,就待发作,齐鲁冷冷说道:“银妃,你应该走了,二宝在沈洛的身上,你要不了,再说沈洛在数日之内,会到‘天魔宫’一行。”
  “银妃”缓和了脸上神情,说道:“也好。”
  她目光一扫两个白衣女,低喝道:“把‘恨笑魔妖’带回本教。”
  两个白衣低应一声是,其中一人挟起了“恨笑魔妖”的身子,退回到“银妃”身侧。
  银妃”望了沈洛一眼,道:“沈洛,‘天魔宫’再会了!”
  话落,与两个白衣女飚身而去……
  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沈洛不由一阵怅然,齐鲁苦笑道:“洛弟,数日之后你们还可以见面呀!”
  沈洛笑了笑,道:“只怕不容易了……”
  他轻喟着,目光又落在了“跛仙”脸上,心念不由一动,问道:“老前辈,数日一别,你为何突然在此出现?”
  “我在你走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那只‘双心玉佩’。”
  沈洛心头一跳,脱口应道:“双心玉佩?”
  “正是当初我不是说过,这只双心玉佩有两只?”
  “不错,难道老前辈记起来何人持有另一只‘双心玉佩’?”
  “对了。”
  沈洛心情一片激动,问道:“是什么人?”
  “玉狐狸!”
  “什么?玉狐狸也持有这‘双心玉佩’?”
  “没有错?”
  “决不会有错,当初我与你分别,才突然想了起来,所以非亲自告诉你不可。”
  沈洛心情,骤然一片激动,他一颗心,几乎跳出来,难道说这“双心玉佩”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心惊,如果“玉狐狸”也真持有这只“双心玉佩”,事情当非寻常了。
  “双心玉佩”蕴藏了什么惊人故事?
  “双心玉佩”代表了什么?
  ——这像谜一样,可是它在无意间,被人发掘,沈洛明白,这“双心玉佩”如果真有两只,那么,他与“玉狐狸”之间,就有了关系!
  心忖至此,他精神一振,说道:“我要去问‘玉狐狸’。”
  “跛仙”道:“不错,你应该去问,说不一定她有惊人的故事。”
  站在一侧的齐鲁突然说道:“什么‘双心玉佩’?”
  沈洛掏出了那只玉佩,告诉了他经过,齐鲁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找‘玉狐狸’。”
  当下三人,同时展身,向白骨谷之内,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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