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姑妙手救孤子

2019-11-11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寒山楼”中静悄悄地——
　　杨毅挪动了脚步，目光扫向在场诸人，沉声道：“各位前辈请了！”
　　怔立的十数个人齐应道：“杨大侠有何事吩咐？”
　　“各位均知道我杨毅借体复活了，不过，不准你们将此事传开江湖，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心黑手辣了。”
　　在场群雄齐应道：“这个杨大侠放心。”
　　“此后江湖道上相见时，请叫我陈雨青！”
　　“我们会的！”
　　“那么，各位无事请便！”
　　所有之人全部退出了“寒山楼”，除剩下了“黑煞神”，杨毅以及受伤躺在地上的池冰心。
　　杨毅对于池冰心，有说不出的感激，刚才如非她做了挡箭牌，自己一命，可能丧在“断魂岩”岩君之手。
　　他走到池冰心身侧，功运双掌，扣住了她的穴道，倏然，他噫了一声，把伸出的手，又缩回来。
　　他看到池冰心的衣襟内，插着一封信，那信上写着：“杨毅亲拆”！
　　杨毅怔了一怔，这当儿，“黑煞神”走了过来，说道：“小兄弟，这疗伤之责，就交给我吧。”
　　“也好。”
　　他抽出了信，退到一侧！
　　“黑煞神”已在为池冰心疗伤
　　杨毅看了那一封信半天，才拆开，信上这样写着：
　　“杨少侠：
　　萍水相遇，结识阁下，甚为荣幸！
　　半只长生扇暂存你处，我会救你，当非无故，此时，你定会到开封城一行，我有事先走一步，五日后，届时当会面晤，并取回长生扇。
　　祝：
　　好！
　　百面女郎”
　　杨毅看了信半天，想不出她最后一句话用意何在，他把信纳入怀中，这时“黑煞神”为池冰心疗伤已毕。
　　杨毅注视了池冰心一阵，但见她怆然无语，带雨梨花之容，见之令人心酸，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叫道：“池姑娘。”
　　她抬头注视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是的，面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她应该说什么？又说些什么？
　　淡淡的轻愁，在他们之间产生了，似愁，似怨，似恨。
　　杨毅收回了视线，他的生命中，有过两次的爱情，“天姬”、“魔侠女”均是绝色佳人，也不过与池冰心伯仲之间。
　　陈雨青不爱池冰心，跟那神秘的绝色女子走了，然后丧命了，那女人是谁？为什么能把陈雨青迷住了？
　　陈雨青会重伤而死，关键就在那位不知名的女人身上，那么，陈雨青为人所不耻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池姑娘不必难过，我说九泉之下的陈雨青，会感激你的爱，不过，人死不能复生……”
　　“你别说了”，她的眸子一扫地上尸体，道：“你报了仇恢复了武功？”
　　“是的——”
　　他把刚才发生之事，告诉了池冰心一遍，又道：“我们走吧！”
　　“去哪里？”
　　“找陈雨青的仇人，也问问他的过去。”
　　“不，我要回去了，回‘天寒庄’如你有空，就来看我吧？”
　　话犹未落，她移动莲步，姗姗行去。
　　杨毅没有叫住她，其实他又如何叫她呢？
　　娇俏的背影在门外消失了，杨毅叹了一口气，道：“一个可怜的女人！”
　　“是呵……”“黑煞神”应了一句。
　　杨毅苦笑道：“老哥哥，你知道我是谁了？”
　　“杨毅。”
　　“是的，我是杨毅，现在我们走吧！”
　　“先去哪里？”
　　“到开封郊外，我要先去看一个人！”
　　“黑煞神”颔了一颔首，当下两人一弹身，奔出了“寒山楼”……
　　“寒山楼”恢复了原有的死寂……
　　但在两天之后，江湖上死了九个高手的事骤然传开……
　　死于何人之手，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一个人敢把当时的情形说出去。
　　杨毅偕着“黑煞神”在数日后，已到开封城外，但觉三三两两的武林人物涌向开封城奔去。
　　这情形看在杨毅眼内，不由大感奇怪，当下止步向“黑煞神”说道：“老哥哥！……”
　　“什么事？”
　　“开封城内好像有事？”
　　“我也有这感觉。”
　　“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最慢四个时辰就到！”
　　“也好！”
　　当下“黑煞神”别过了杨毅，弹身奔向开封城。
　　杨毅一转身，向西南方奔去。
　　倏然——
　　一阵娇笑之声传来，杨毅不由陡然止步，放眼望去，但见两个青衣小女，迎面而来，与杨毅擦身而过，朝开封城奔去。
　　杨毅正待奔去，倏闻“噫”的一声，出自那两个少女之口，杨毅一怔，不由又把脚步停了下来！两个青衣少女陡然止步，右侧一个少女盯着杨毅，脱口惊道：“你？”
　　这“你”的一字，带着无限惊惧而发，杨毅一阵愕然！
　　那个少女又惊道：“你……你不是死了么？”
　　这一句话令杨毅心头狂震，他从不认识这两个少女，这两个少女所指的，必是陈雨青了。
　　对了！
　　她们这一句话为陈雨青而发，江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陈雨青死了，除了这两个少女之外。
　　不错，这两个少女认识陈雨青。
　　心念一转，冷冷道：“二位姑娘怎么知道我死了？”
　　“啊！”
　　两个少女同时惊叫。
　　杨毅一时之间，疑窦丛生，现在，他必须把陈雨青为何而死之事，弄个清楚。
　　当下冷冷一笑，又道：“二位认为我死了？”
　　“是呀？”
　　“可是，我还活着，两位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你是陈雨青！”
　　“不错，二位姑娘……”
　　“你不可能活着，我明白了，你是另外一个人化装陈雨青……”
　　“错了，我是他本人！”
　　“真的？”
　　“错不了！”
　　那两位少女又吃了一惊，右侧一人说道：“小妹，我们走吧！”
　　话落，弹身一跃，飞射而去。
　　杨毅抖然一声大喝：“站住！”
　　喝话声中，人已弹身而起，疾如星火，截住了两个青衣少女去路，左侧那少女悚然问道：“你干什么？”
　　“如果不把那一句话说清楚，我就不得不留人。”|
　　右侧青衣少女展颜一笑，道：“什么话说清楚？”
　　“你们不是说我死了么？”
　　“是呵！”
　　“为什么？”
　　“你既然是陈雨青，会不知道么？”
　　这一句话问得杨毅一愕！
　　那青衣少女又道：“何况你现在还活着，我呢，我只不过说了一句笑话！”
　　——当然，这不是一句笑话，但杨毅无法去反驳，如果他自己是陈雨青的话，自然不会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死亡。
　　如果他说不知道原因，这无疑是自打嘴巴！
　　两个青衣少女发出了一丝冷笑，娇躯轻弹，如巧燕掠波，刹时已走得无影无踪。
　　杨毅怔怔出神！
　　他明白，这两个青衣少女与陈雨青之死亡，是决定有不可分离的原因，可是他为了一句话，他轻意让她们走了。
　　他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呵……”
　　“当然不对了！”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使杨毅不觉吃了一惊，抬眼瞧去，但见一个青袍老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五丈之处。
　　那老者的脸色一无表情，注视了杨毅一阵，冷笑声中，向杨毅走了过来，口中似自语般喃喃说道：“‘风尘孤子’……‘龙风掌’……杨毅与陈雨青，哈哈哈……”
　　杨毅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话，感到不解，当下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呵！”
　　“笑我什么？”
　　“笑你一代奇才，却会有今日下场……”
　　“你知道我是谁？”
　　“陈雨青！”
　　杨毅笑了笑，道：“前辈不知何方高人……”
　　“高人两字，老夫承受不起，陈少侠，当年老夫曾受你一掌之援，得予今日活在人世，但对你所作所为，老夫甚为痛心！”
　　杨毅心头一跳，道：“前辈刚才为何提到‘风尘孤子’？”
　　“为什么提到他？江湖人物把你们的名字，排在一起，他们尊敬你们，可是，哼！陈少侠，恕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你……”
　　“怎么样？”
　　“你曾被人崇敬，现在又被人骂为无耻，凶残邪恶之徒，不知你陈少侠又有什么感想？你的名字配与‘风尘孤子’排在一起？”
　　杨毅心头一寒，道：“前辈，陈雨青为何被人垂骂？”
　　“你心里有数！”
　　杨毅又是一怔，如果这样下去，他必定问不出一个结果，他不能自揭面具，可是得用什么办法，才能问出结果来呢？
　　他笑了笑，道：“前辈，就算我错了吧，可是你应该知道替我分析一下情形。”
　　“陈少侠，我问你一句话，那一个女人是谁？”
　　“哪一个女人？”
　　“装蒜！”
　　“唔！……”杨毅开始思索……终于说道：“她么？她是一个绝代佳人……”
　　“当然，可是她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你真是玩昏了头，陈少侠，为爱毁名，不足惜，可是……唉，不谈吧，我走了！”
　　话落，就待弹身奔去，杨毅倏喝道：“前辈请慢！”
　　“还有什么事么？”
　　杨毅蹩了一肚子无名怒火，就不知如何发泄，当下被问，怔了一怔，说道：“没有什么，你去吧！”
　　青袍老人发出一声冷笑转身疾走而去！
　　杨毅咬了一咬钢牙，冷冷一笑，正等举步走去，背后一个声音又传来道：“唉！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惜呀可叹！”
　　杨毅转脸望去，一个老叫化疯疯颠颠地向开封城方向走去，杨毅无名火起，陡然一声大喝：“站住？”
　　那老叫化翻了翻惺忪醉眼，道：“怎么？想请我叫化吃顿酒？”
　　“想请你吃拳头！”
　　“呵呵呵，我与你陈雨青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话落，理也不理杨毅，举步行去。
　　杨毅身形一划，截住了那老叫化去路，喝道：“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怎么样？”
　　“你心里有数呵！”
　　——又是一个心理有数，这简直把个杨毅气炸了，双目一睁，怒道：“我要你说出来！”
　　“不说呢？”
　　“宰你！”
　　“是变了是变了……”老叫化子可惜地叹了一口气，道：“那女人的魅力不小呀！”
　　“那一个女人？说！”
　　“我怎么知道你所爱的那个绝代佳人是谁？”
　　杨毅一咬钢牙，道：“你认识我陈雨青？”
　　“不错啊！”
　　“那么，你知道陈雨青跟什么人最好？”
　　“东海渔童。”
　　杨毅记熟了这个“东海渔童”之名，说道：“不错，那么，你知道我生平最崇敬什么人？”
　　“‘风尘孤子’杨毅！”
　　“除他之外呢？”
　　老叫化双目一翻，道：“你心里知道，又何必问我，叫化子现在没有空，陈少侠，你好自为之，说不定能英名重振啊……”
　　话落，歪歪斜斜地走去……
　　杨毅越想越不是味道，他一弹身，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