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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浪子岂是真无情
2025-03-0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杨毅与“黑煞神”离开了“血站”,心里总算舒坦了,毕竟陈雯有了安身之所,也有“东海渔童”在身旁帮她处理站内事物,否极泰来,一切都会美好。
  行进间,杨毅突然想起他师父要他去赴的约会,算算时间,今天已经到期了,他陡然止步,道:“老哥哥……我要去赴约杀一个人,有一件事想请你帮我……”
  “什么事?你说。”
  “请你为我查访‘五龙帝君’下落。”
  “想问他你要找的那首歌词写的是什么?”
  “对。”
  “好,不过,此人已在江湖上失踪数十年,是否有人知其下落,实难预料。”
  “你试着替我查访,说不定有人知其下落。”
  “可以,我尽力而为,这样吧,我们十天后,开封‘武林客栈’再碰面如何?”
  “好呀,一言为定。”
  “黑煞神”走后,杨毅缓步而行,突然有着一股寂寞的气氛,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感到自已的身世凄凉与孤独,有如他的外号“风尘孤子”——滚滚红尘,孑然一身,
  ——“魔花女”离开他了。
  ——纪小华与他,也是春梦一场。
  他黯然叹息,心想:“情爱无常,人生如梦,唉!……过去了,我不应该再去想它。”
  从悲凉的情海春梦回到现实,他想到他师父要他到“五指峰”去杀的人是谁?……此人与他师父有什么仇恨?
  于是,杨毅又想到他师父“无情浪子”二十年前与“魔厅”厅主的事……这中间的有着层层疑云与难于解答的谜团。
  杨毅自语道:“只要我找到那首神秘的歌词,杀了他要我杀的人,我就可以回去问他个清楚。”
  心念打定,他弹身奔向桐柏山。
  五座摩天山峰,耸立在绝壁千仞的桐柏山中,一条人影,急速如风,已到了“五指峰”下。
  夜静如死。
  杨毅举目四望,除了萤火点点之外,看不见什么人影在这荒山野岭中,他身临其境也不由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蓦地——
  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之声,挟杂在寒风中传来,令杨毅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起了鸡皮疙瘩。
  杨毅镇定了一下情绪,放眼一看,但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在漆黑的夜幕中,缓缓叠出……
  杨毅喝问道:“是什么人?
  那黑影在杨毅前面十丈处停了下来,冷冰冰的声音,道:
  “你又是谁?”
  “我来赴约……”
  “‘无情浪子’叫你来的?”
  “没错……你就是他要我来找的人?”
  那黑影又是阴恻恻一笑,一步步朝着杨毅逼近,问道:“小娃儿,你与‘无情浪子’是?……”
  “我是‘无情浪子’的徒弟。”
  “你是他徒弟?……你不是杨毅呀。”
  对方的讶异之声,使杨毅略感错愕,他也记得这声音有点熟,只是一时之间记不起在那里听过。
  杨设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杨毅?”
  对方恢复了那冰冷的声音,说道:“我见过杨毅。”
  “那请问你究竟是谁?”
  对方语带不耐,道:“这个你不必过问,先说说你是谁?”
  “我就是杨毅……只因有其他原故,化装成另一个人……”
  “胡诌。”
  “绝不诳你。”
  “我问你师父有什么特征?”
  “左耳坠有一颗红痣。”
  “说得对,你大概真的是杨毅了,我再问你,你师父要你取下我首级回去见他?”
  “没错。”
  “那好,小娃儿,你师父要你来送命,也别怪我心黑手辣了。”
  话犹未落,猝然弹身,疾如风,朝杨毅飞扑而上,出手劈出一掌,杨毅闪身避过,喝问道:“你与我师父有什过节?”
  “到了阎王殿你就会知道。”
  对方掌势已凌厉攻出。
  杨毅大喝一声:“那就得罪了。”
  声落,掌出,在如幻的身影中,“无情十二式”已出手。
  双方出手如电,在杨毅出手反击之际,对方左手又告攻出,杨毅一咬钢牙,出掌硬封对方一击。
  一声惨叫骤传,那蒙面黑衣人如箭射出,倒地不起。
  杨毅愣住了——因为对方不但不闪身避招,而是宁愿挨他一掌,这怎不令杨毅大感意外与震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杨毅注视躺在三丈之外的黑衣蒙面人,倏然打了一个冷颤,一股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
  怔立半晌,杨毅才定神走到了那黑衣人的身侧,探手揭去了那黑衣人的蒙面黑纱,目光触及对方脸庞时,倏然——
  杨毅“啊?!”一声尖叫,脑袋如遭雷击,轰然天旋地转,久久,爆起了一声嘶叫:“师父——”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朝着那个人身上仆了下去。
  多么令人悚然的事?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人世间,竟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而又残酷的事,师父命令徒弟杀死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这里面参杂什么离奇故事?这个被杨毅所杀的人,真的就是关系着二十年前那扑朔迷离故事的人——“无情浪子”?
  杨毅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极度悲恸下,口吐鲜血溅了那个人一身,状极怵目。
  久久,杨毅才又激声嘶叫着:“师父——师父——”
  叫声哀绝,倒在地上的人吃力地睁了一下紧闭的眼皮,也见到他的眼眶里滚下了两行泪水。
  杨毅嘶声叫道:“师父!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那个人启齿欲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来,他在未运功护身之下,挨了杨毅一掌,伤势是何等之重啊。
  他喘了几口大气,终于继继续续地说:“徒儿……我……对不起你……”
  “师父,您……您为什么要我杀您?……请您告诉我。”
  杨毅声嘶力竭叫声,听来令人心悸。
  “我……对不起……你。”
  “什么事您对不起我?”
  “你以……后会知道的。”
  杨毅注视着这个不知名的师父,惑然问道:“师父,您是江湖人称的‘无情浪子’?”
  对方点了点头,泪水簌簌,这眼泪代表什么?忏悔?赎罪?
  杨毅是聪明人,他那会猜不出他师父要自己杀他,这里面必然有天大的秘密,同时,他师父说对不起他,必然也有愧对他的地方。
  杨毅咬牙忍住悲痛,道:“师父,您对我恩重如山,授武栽培之恩,难于言报,您纵有天大错事,也不应该叫我来杀您,让我良心受谴责,也遗臭武林。”
  “无情浪子”唇瓣颤抖着,半晌才说道:“我……害了你……”
  “师父,您没有害我啊。”
  “你……你不知道我……”他泪涌语止,吃力继续说道:“我制造了……一场悲剧,我……我是魔鬼……”
  “魔鬼?师父,您做了什么?”
  “无情浪子”这个一代奇人才子,江湖上了解到他的人甚少。他唯一让人知晓的是:他是一代情圣,视少女对他的爱如敝屣,以致搏得“无情浪子”之名。
  他的过往,鲜有人知。
  现在他以赎罪结束生命,应该告诉杨毅整个扑朔迷离的故事,否则,他纵然以死赎罪,也难瞑目九泉之下。
  他泪视了杨毅,问道:“歌词找到了?”
  “还没有找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找那首歌词?
  “徒儿不知。”
  “那首歌词……就是……‘杀人之歌’。”
  “杀人之歌?”
  “除了这一首歌之外,你恐怕……无法替母亲……报仇……”
  杨毅心头一震,脱口道:“您说我有母亲?……”
  “是呀……”
  “师父,我母亲是谁?您说替她报仇,她被谁所害?”
  “被我……所害。”
  “啊?!”
  杨毅意外脱口惊叫,同时他也猜测到他师父是因害了他母亲,愧疚难安,才安排了今日之约,让他死在自已手里。
  杨毅哀恸欲绝,问道:“师父……您为什么害死我母亲?”
  “因为我……爱她。”
  杨毅又为之愕然不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师父既爱他母亲,为什么又要害她?因嫉?因仇?因恨?……
  半晌,杨毅才又问道:“师父,您……既然爱他,又为什么下手杀害她?”
  “我……只是害她……并没有杀她……”
  “请您告诉我真实原因。”
  “无情浪子”愧疚、悲楚说道:“徒儿……师父在死前,你……愿意……原谅我吗?”
  “师父,我原谅您,永远敬爱您。”
  “无情浪子”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润之色,这是死亡之前的“回光反照”,这一刻过后,这位武林一代情圣,将命归黄泉。
  “无情浪子”吃力说道:“徒儿,扶我起来。”
  杨毅将“无情浪子”扶起坐妥,他凝视着杨毅,说道:“我先前不相信你是我徒弟杨毅,在还没有动手前,我以为你是受杨毅之命前来赴约……唉!关于我跟你母亲的事,咳咳……”
  急咳,语停,杨毅急抚拍他的背,说道:“师父,您慢慢说……”
  “无情浪子”缓和一下情绪,问道:“徒儿,你听过江湖上有个‘魔厅’?”
  杨毅心头一震,道:“师父,我听一位前辈‘过天星’谈及‘魔厅’之事,他说你曾经职掌‘魔厅’刑堂堂主。”
  “是没错……二十年前,我不但以武功震撼武林,而且长相英俊,风流倜傥,为我倾心少女不在少数。”回忆往事,他得意地笑了。
  杨毅问道:“师父,我母亲也是爱您的女子其中之一?”
  “不,她不是。”
  “这我就不懂了……那请您先告诉我母亲是谁。”
  “她……她就是‘魔厅’厅主。”
  “啊?!什么?……”杨毅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栗声而叫:“师父,您……说什么?”
  “我说你母亲是‘魔厅’厅主。”
  杨毅真是如雷轰顶,震撼得整个身子摇晃欲倒,这的确是一件他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的事,他嚅嚅地问说:“师父,我……我娘……真的是她?”
  “你不必怀疑。”
  “那么整个事件的真相是?……”
  “无情浪子”悲切、凄声说道:“事情发生应该由我的部份先说起……我说我长得英俊、风流倜傥,为少女所倾心,唯一令我愧疚懊悔的是:我一生除了害你母亲之外,我还害了另一个女人更加悲惨——这女人叫‘血罗刹”费雪梅。
  我承认我是个用情不专的男人,在还没碰到“血罗刹”及“魔厅”厅主之前,我跟不少女子交往过,也搏得“无情浪子”之名。
  当我遇见“血罗刹”时,惊为天人,于是我们发生了肉体关系,我发誓当时我是真心爱她。
  不幸,我却又遇到那个绝世美人——你母亲“魔厅”厅主,我被她美色所迷惑,我终于遗弃了“血罗刹”,投靠“魔厅”……”
  杨毅忍不住接道:“师父,始乱终弃,您心太狠毒了。”
  “是的,我心狠毒,但我不克自持……”说到这里,又哽咽语止,忏悔的泪水却难抑制,接着又道:“我当时大有如能一亲‘魔厅’厅主芳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血罗刹’指着我的脸说:‘终有一天,我会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然而,我不放在心上……”
  杨毅忍不住又接道:“我母亲爱你吗?”
  “不,如果她爱我,也就不会发生以下更卑鄙残酷的事了……”他内疚自责,继续说道:“我几次表明爱意,均被你母亲所拒绝,疯狂的爱,变成了失望后疯狂的恨。
  ——于是,我编造了一出最狠毒惨酷的戏……这出戏有三人参加……另外一个是无辜的。
  爱你母亲也得不到她青睐的并不止我一人,还有身掌‘魔厅”总监的“玉书生”以及总护法“寒天剑客”,我们三个人为你母亲痴迷,也被你母亲所奚落,于是我编造出一出最残酷狠毒的报复的戏……”
  “师父,什么样的狠毒报复?”
  “无情浪子”道:“你母亲不但有倾城之姿,而且武功天下无双,当时,我编造的报复毒计是这样的,由我及‘玉书生’、‘寒天剑客’三个人,在外埠分厅之中,选一个貌赛潘安的美男子,先授以武功……”
  杨毅插口道:“我明白了,你们施美男计,要他去对付我母亲?”
  “对,当时,我们各给那年轻美男子——杨柏龄,十年真元内力,再授以三种不同样的武功,要他去挑战你母亲‘魔厅”厅主。
  在杨柏龄会见你母亲前,我们教他一件最狠毒事……”
  杨毅倏有所悟,脱口道:“师父,是不是要我母亲身子做赌注?”
  “是的,在杨柏龄与你母亲赌招之前,我们唯恐他不是对手,总护法有贴身之便,神不知鬼不觉给你母亲服下了‘不解之毒”。
  他们一见面,以十招为赌,一交手,动了三招,你母亲毒气发作,无力、瘫软、痛哭……
  杨柏龄在我们逼迫下,玩弄你母亲清白后,由“玉书生”把他带走,安顿在一个地方……”
  杨毅忍不住脱口骂道:“师父,这不是狠毒,是丧尽天良啊”
  “无情浪子”道:“对,也是令人发指……我以为你母亲童贞清白被辱后,必定会恨遍天下男人,也会以玩弄男人作为报复,如此一来,我们三个人近水楼台,就可以称心如意,先由‘玉书生’先跟你母亲亲蜜一阵子,再交由“寒天剑客”,最后交给我玩弄她。
  然而事情出乎意外,三天后你母亲遣走了门下徒众,解散了一O八分厅,我们三人谁也没有得到她的身子,而更令我讶异的是她离开“魔厅”时,指定要我跟在他身边……”
  “师父,为什么?”
  “我惑然不解,后来才知道她另有计划与目的……”
  “她知道是你编造这一出残忍狠毒报复大戏?”
  “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她要我跟她离开,正合我意,我们前往黄山,在一个深谷里觅得住所,从此,我与她就在江湖上消声匿迹。”
  “你们相处没有发生龃龉?”
  “没有,她一如往前那样信任我、对待我……”
  “她身中不解之毒难痊愈,如果当时你用强迫手段可以占有她。”
  “你说的对,但你母亲似已料到我有非份之想,当我们到达隐居之地后,她洒泪对我说:‘吕堂主,我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相信你怜惜我、同情我、爱护我,若你对我有邪念或不轨,我会死在你的面前’,当时,我无言以对。
  她忧郁寡欢,我良心受谴责,她的凄楚笑容,令我怜悯不舍。
  我无数次扪心自问:‘浪子呀浪子,你岂只无情?你是毁了她的一生的魔鬼呀……’
  我的心不止一次发出了善良的呼唤,应该跪在她的面前忏悔,告诉她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但我没有勇气。
  几个月后,令人更震惊的事发生了——杨柏龄夺她清白的那‘一次”,让她怀孕了……”
  杨毅惊讶,脱口道:“啊!怀孕了?……这真是悲剧呀。”
  “是的,当我知道她怀孕后,良心受谴责更深,为了弥补我对她的罪过,从那时起,我像奴仆一样地照顾她,服侍她、保护她。
  十月怀胎,她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婴……”
  杨毅接口问道:“师父,那男婴就是我?”
  “无情浪子”点了点头又道:“当她生下你时,拥抱着你放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令我心如刀割,但却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第三天——
  她突然把你交给我,说道:
  ‘吕堂主,今天,该说的话我不能不说了,首先衷心感谢你这十个月对待我的情义……’
  ‘不,厅主,我……’
  ‘其他的事我们就不谈了,今天,我将我儿子交给你,就是要你带他去找父亲杨柏龄,唯有你才能证明这孩子是他的。’
  ‘啊?!厅主,妳?……’
  ‘你当初所为,我了然于胸,现在也原谅了你,吕堂主,当初我要你陪在我身边,目的就是要你良心受谴责、受煎熬,你明白了吗?’
  我跪在她的面前,忏悔痛哭,你母亲很冷静对我说:
  ‘吕堂主,这悲剧是你一手造成,但还没有结束,请你把孩子交给他,如果找不到他或者他不要,那么这小生命因你而生,也应该在你手里结束。’
  我忏悔哭喊着:
  ‘厅主,我罪无可逭,也愿死在妳手里,求妳杀了我。’
  ‘不,我原谅了你,但你的良心不会原谅你,你施以我的应该以一辈子愧疚、忏悔做偿还……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情仇也了啦,去吧。’
  我当时强忍椎心之痛,带着你离开了你母亲,费了不少时日,才找到了‘玉书生’以及“寒天剑客”问得了你父亲杨柏龄的住处,才将你交给他。
  当我再回去找你母亲复命时,她已经离开不知去向。
  我懊悔、愧疚终生,本想一死赎罪,但对死我有了新的想法,我要看你长大,然后死在你手里,因为如你母亲所说,这悲剧是由我一手造成的,死在你母亲以及你手里,是我最能赎罪的方式。
  五年后,我再去探视你,到你父亲住处,发现他卧身血泊……”
  杨毅悚然色变,问道:“是谁杀了他?”
  “当时,我不知道他遭何人毒手,后来,我遇见了‘五龙帝君”,他告诉我是“玉书生”及“寒天剑客”怕你将来长大报仇,为绝后患,欲置你们父子于死地,适时他访友路过救了你,也因他有事匆忙,将你交给一位猎人抚育。
  我按地址到猎人家看到你之后,才放心,也决定找“玉书生”及“寒天剑客”为你父亲报仇,以减轻我所造的罪孽,但他们两人已消失不知去处。
  直到你十五岁,猎人夫妇双亡,你成了孤儿,我才下了决心,把你收在门下,传你武功。
  我要你找那“杀人之歌”的歌词,因从“五龙帝君”的口中得悉,“玉书生”及“寒天剑客”已非昔比,两人巧得奇遇,一个成了“天星岛”主,另外一个进了“死亡之府”,成了“死府”主人……”
  “啊?!”杨毅闻言骇叫,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整个事件真相,为何“天星岛”及“死府”门徒要害死陈雨青,为何不让陈雨青将“万蛇灵芝液”送到“魔厅”厅主手里。
  杨毅震惊事件发展,因它关系到陈雨青,而自己也牵连其中。
  “师父,这两人谁是‘死府”主人?”杨毅惑然问着。
  “‘玉书生’。”
  “‘寒天剑客’就成了‘天星岛’主?”
  “是的……有了‘杀人之歌’……才能对付‘玉书生及’及‘寒天剑客’……”无力、语止、泪垂,半晌,才继续吃力地说:“徒儿,我制造了罪孽……也应该由我结束……我死在你手里,达成向你母亲赎罪的心愿,若是你……你将来能见到你母亲,请她宽恕我,让我……让我在黄泉路上心安……”
  声微、力竭,“无情浪子”脸色恢复了苍白,“回光反照”的一刻,即将过去……
  杨毅恸声道:“师父,您灵魂是清白的,我与我母亲会敬爱你,我也会找到那首‘杀人之歌’。”
  “无情浪子”垂泪颔首,说道:“徒儿,我要走了……唯一所有的是要将我仅有的数十年内力修为……灌输到你的‘七星静脉’,快……快坐妥,凝神静气……”
  话犹未落,他的手已按在了杨毅的“百会”上,杨毅对这位回心向善而又死在自己手里的师父,感动得热泪盈眶。
  杨毅凝神静气,乍觉一股热流,进入脑门,流经了“天地之桥”……囤集在他的“七星静脉”……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
  “无情浪子”按在杨毅头上的右手滑落了。
  杨毅睁目一看,但见“无情浪子”已七孔流血,枯竭而亡。
  杨毅没有哭——因为极度的哀恸让他哭不出来,他只是呆滞地凝视着这个他敬爱的师父,心中没有恨,只有感恩。
  ——“无情浪子”虽然制造下了罪恶与悲剧,然而,浪子已回头,他用生命做为赎罪,诚如杨毅所说他的灵魂是洁清的。
  想想如果“无情浪子”当初心存狠毒,毙了杨毅,杀了“魔厅”厅主,这件伤天害理的事,恐怕就不会有水落石出之日了。
  但无“情浪子”幡然悔悟,帮了“魔厅”厅主,造就了杨毅成为武林一代奇葩,在死亡前又将他仅有的数十年真元内力给了杨毅,然后安祥辞世。
  这短暂所发生的事,对杨毅是刻骨铭心的,他跪在“无情浪子”的面前,哽咽说道:“师父,我敬爱您……也永不忘您一生所给我的恩与爱……”
  久久,他才抱起无情浪子的尸体,漫无目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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