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25-10-09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黑震川忍不住急着问道:“所以怎样?”
  文慕山道:“所以在下将剑存于他处了。”
  黑震川道:“存在那里?”
  文慕山道:“离此不远处的上官大娘府中!”
  黑震川猛一跺脚道:“你真是个混小子,怎地轻信人言……”
  成震天摇头止住了黑震川,对文慕山道:“小友上人的大当了?”
  文慕山眨着眼道:“不至于吧!”
  成震天道:“这样吧,小友可知道老夫兄弟那个武场?”
  文慕山道:“在下出南门时,曾绕行过一次,认得地方!”
  成震天道:“很好,如今老夫对你说个秘密,然后你就去办该办的事情,不过这个秘密,万不能泄露只字。”
  文慕山皱眉道:“请恕在下直言,设若这个秘密,对在下无关时,在下敢请老丈不必说他,免得使在下心内不宁!”
  这是种极不礼貌的拒绝方式,使人甚为尴尬!
  可是成震天闻言,非但不恼不火,却含笑频频点头。
  关震山看着大盟兄,竟也一笑道:“好胸襟!”
  黑震川点着头道:“好气慨!”
  成震天却道:“好仁厚!”
  他话锋一顿,接着说道:“小友,老夫要说的秘密,不但关系着小友你,并且和小友一家,老夫兄弟,及天下武林都有关系!”
  文慕山微微一楞,道:“如此严重?”
  成震天道:“严重至极!”
  文慕山想了想,道:“如此在下恭听。”
  成震天道:“现在老夫只能先说个引子,正题必须等到小友把该办的事办好之后,换个地方再为详谈?”
  文慕山一楞道:“什么事是在下该办的呀?”
  成震天道:“老夫说完引子之后,自会告知小友。”
  文慕山哦了一声道:“是,老丈请讲。”
  成震天道:“老夫一共讲三句话,两句是有关秘密的引子,一句是告诉小友该办何事,事成后何处与老夫兄弟相见!
  “第一句,令祖十八年前,曾来此地,表面是不服老夫兄弟的剑术造诣,彼此证功,其实我们却在秘商一件大事!
  “第二句是,商同之下,决定候小友年满十八足岁后,携三才神剑前来此处,明里是拜老夫兄弟为师学艺,实情却另有要务!
  “令祖因遵十八年前的约定,所以并没有详告你内情,只命你携带着神剑,来这清河镇上!
  “第三句,你因不知内情,被人所骗,将神剑寄存上官淫妇手中,如今该办的事,就是去取回神剑!
  “神剑取回后,在今夜三更,到武场找老夫兄弟,那时再告诉你所谋之事,若至时不能取回神剑,则莫来武场!
  “记住,自今天起,每夜三更,老夫兄弟都会在武场等你,但必须人剑同来,无剑千万别去武场!”
  文慕山道:“这是何缘故?”
  成震天道:“现在不能对你说,还有,附近有人在监视我们的行动,刚才所说的事,若泄露一字,即有大祸!
  “老夫话毕,即改变话锋,将以极不礼貌的话语相对,小友应该顺水推舟,以话应话,可懂?”
  文慕山适时才知此行身负重大任务,不由低声道:“在下理会得!”
  成震天只嗯一声,话锋突变,扬声道:“怎么,你难道还能强过令祖去吗?”
  文慕山声言,知道时候到了,也沉声道:“这些老丈不必多问!”
  成震天怒声道:“可知十八年前,令祖败阵后,所作诺言吗?”
  文慕山道:“在下奉令而来,自然知道!”
  成震天道:“文慕山,老夫再说一次,因见你没有携剑前来,认为令祖已知不敌,守第二约信,着你拜列老夫门墙……”
  话未说完,文慕山已接口道:“在下也早有说明,为武林道义,江湖礼貌,故首次拜访不带寸铁,老丈若认为寒家自此称臣,是错打了算盘!”
  成震天道:“那很好,你年纪小,又是晚辈,并由远道而来,老夫兄弟忝为地主,如今问你一句,你何时挑战?”
  文慕山道:“在下取剑之后,三更往访!”
  成震天道:“很好,不过老夫却必须再问你句话!”
  文慕山道:“请讲!”
  成震天道:“若挑战不胜,可知后果?”
  文慕山道:“家祖并未相告!”
  成震天皱眉道:“这般大事,令祖怎会忘记详示于你?”
  文慕山豪气干云的朗朗说道:“相必家祖认定,在下一战必胜!”
  成震天哈哈大笑道:“适才老夫兄弟,与你相商时,即会同声夸你好胸襟,好气慨,好仁厚,如今老夫再说一句,你好狂傲!”
  文慕山也哈哈一笑道:“是又如何?”
  成震天道:“你听着,当年令祖败北,自残神剑,曾言十八年后,他子孙必来雪耻,所用一定是那柄已残神剑!
  “令祖更说,若来人得胜,老夫兄弟则立收武场,今生不再出江湖一步,若来人败阵,则终生为三拙之奴!”
  文慕山道:“家祖之约,即文氏一家之约,在下当恭敬相守!”
  成震天道:“刚才的话,你的确听明白了?”
  文慕山颔首道:“字字入耳,一清二白!”
  成震天道:“你败,则终生为老夫兄弟之奴!”
  文慕山道:“不错,在下早已准备,恭送老丈兄弟归隐了!”
  黑震川突然一跳而起,道:“小娃儿,话好狂!”
  文慕山道:“在下话出信随,今夜即知!”
  成震天道:“如此你请吧,自即日起,老夫兄弟每夜三更在武场候驾,记住了,只能等你三天,三天过后……”
  文慕山接口道:“在下也答老丈一句,取剑到手,当夜必到!”
  成震天哈哈一笑道:“好,老夫恭候!”
  文慕山起身,并不失礼,拱手道:“在下告辞!”
  说着,他从容转身,坦然大步回去!
  衣袂飘飘,衬着柳丝秋色和滚滚河水,真是豪气盖世!
  文慕山一走,三拙雅兴亦尽,各将枯枝所系银线收回,置于袖中,缓步宽袍,在微微秋风下,回转武场!
  河岸垂柳旁的人,都走了,距岸数丈外的那片黑松林内,适时却走出来了一个人,竟然是那木丈人!
  木丈人鸠头杖支着身躯,残眉紧锁,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莫非我推测之术有错?”
  念头一了,又道:“可惜当年交竞公夜战三拙事,未能目睹,否则任凭这三个小老头儿搞什么鬼,也难逃过老夫神目!”
  说着,他连连摇头,缓缓顺河而行!
  边走边想,突然停步道:“那柄残剑我看过,是原物,确已残断得只剩三寸废铁,难道文竞公能在这三寸废铁上,创下新奇剑术?”
  他又摇摇头,道:“决不可能!决不可能!”
  最后,他残酷的一笑,道:“没关系,好在今夜三更他们要有一场搏战,老夫至时前往一探,他们有什么花样,岂不尽知?”
  想到这里,他哼哼地笑出声来,又道:“趁这片刻缓暇,回去监视燕老儿夫妻制药是正经,最近我脾性已变,今天实不该对小秋这个丫头失态!
  “唉!说来说去,都是‘圣手大夫’孟昆仑这个小子害我,他明知必死,竟替我换上这么一个倒霉的身体!
  “没有想到这臭花子竟有先天残疾,使我每年要在八、九两个月深受活罪,不死不活苦痛万分,真恨煞了人!
  “哼,这次燕老儿夫妻若给我换上这姓文小子的身躯,老夫发誓,要痛痛快快的玩尽天下美女!
  “对了!我还要找到孟昆仑的后代,杀个干净,他竟叫我受了四十年的活罪,此仇不报非丈夫也!”
  唠叨着,嘀咕着,他渐渐远去!
  木丈人走了,走没了影子!
  适才他隐身暗窃三拙和文慕山说话的林中,这时却又走出来了一个人,捧着那柄残断的三才神剑,竟是小秋!
  小秋在乍闻上官大娘说出身世后,心恨上官大娘毁了他的一家,怒冲冲抓起羊皮小袋和三才神剑,出了上官大娘的家。
  她本想赶到木丈人的怪屋,去和父母商谈,但却所又怕碰到木丈人,所以转到河岸,最大原因,是她知道文慕山现正在此!
  不过她来晚了半步,只听到文慕山和成震天,定约三更较搏剑术的话,和胜如何,败又怎样等等!
  不过木丈人却未料到小秋会来,他自言自语的那些话,声调虽然不高,但在顺风之下,完全被小秋听了个清楚。
  小秋捧剑发楞,倚靠着适才三拙坐处,那大青石旁的一株垂柳干,星眸瞬也不瞬的直视着滚黄河!
  半晌之后,小秋粉脸上现现露出刚毅的神色,星眸中也闪射出事临决断时的光辉,连连点头!
  但是刹那之后,星眸内又映出了惑色,似是对刚才作过决定的某一件事,又发生了疑问!
  又隔瞬间,她终于决定了!
  于是她面对黄河,嫣然一笑,自语对道:“对,这样作绝对是对的!”
  话声一落,接着她暗自想道:“他怎会是‘三拙’的对手?但‘虎邱文家’的家声和威望,又不能不顾,因此他只有拚死一搏!
  “难怪他骗我说,前来清河镇,是向‘三拙’讨教武学,拜师习艺,唉!世间虚名,的是害人不浅!
  “如今幸亏我巧而又巧将这残剑携出,他没有这柄剑,听‘三拙’适才说过,就不能在今夜赴约!
  “好,我就把这柄剑,投于河心,叫他一生一世也找不到,那就不会赴约较搏,自然也就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了!”
  小秋越想越对,立刻高举起剑来……
  蓦地,另外一个意念,映入脑海!
  “且慢!这剑不是我的,虽说我一心一意在维护他的安全,但是他却不知,也许他并不感情知意……”
  念头又转——
  “再说,武林中人,对家声名誉,爱惜胜过性命,就像自己一家,若不是为了家声,何必天涯海角来找人呢?
  “上官虽是淫尼,但谁又知道,哥哥和他的结合,不是双双知心,彼此愿意,恩恩爱爱的一对呀?”
  想到这里,她星眸瞥望了手拿的那羊皮小口袋一眼,不由得想到里面的东西,和那一封信!
  于是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只顾替他担忧,竟几乎忘了大事,不管如何,我也该先看看这羊皮小口袋中,那件东西和信呀?”
  但她必须先藏起残断了的神剑来,话声一顿,又道:“有了,我先把这残剑,藏在大青石下,等见到他之后,仔细问个明白,说明自己的心意,再决定给不给他的这残剑!”
  青石下,都是泥土,小秋非常容易的把剑顺插到青石的下面,为了谨慎,并以“三拙”所留枯枝,将剑塞到深处!
  然后她坐于大青石上,打开口袋,取出信件和证物!

×      ×      ×

  文慕山推开竹篱门!
  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不再莽撞了,扬声道:“大娘在吗?在吗?”
  上官大娘正独坐房中,惦怀往事,悲喜不能自胜,想起和燕云青那些快乐欢愉的事,不禁微笑,但转瞬心思回到眼前,却又垂泪而泣,神为之丧,魂为之伤,难怪古名诗词家,有那句“长相思,摧心肝”的话了!
  文慕山的呼唤,唤回了上官大娘飘空的魂魄,她以玉巾,拭干珠泪,无力的举步到门前。
  文慕山立刻拱手为礼,道:“在下回来了!”
  上官大娘冷冷地说道:“公子回来作甚?”
  文慕山闻言一楞,道:“在下适才告辞时,就说事毕即归,再来……”
  上官大娘没好声气的说道:“来干什么?”
  文慕山剑眉一皱,答话却仍极客气,道:“在下前来,取回存放大娘处的那柄残剑!”
  上官大娘依然冷冷地说道:“那剑你交给我了吗?”
  文慕山一笑道:“是交给了令媛,小秋姑娘!”
  上官大娘道:“那你去问小秋要!”
  说着,转身将门碎的一声关了!
  文慕山这却有些着恼了,先时他还没有摸清楚上官大娘的身份,如今“三拙”已然说明,他是上了当。
  但他仍然抱着客气的态度前来,不过当看到上官大娘,这种不礼貌而不讲礼的情形时,自然不再忍耐!
  他冷哼了一声,上步将门推开!
  上官大娘刚走了没有三步,转身寒着脸道:“文公子,你想作什么?”
  文慕山冷笑一声,道:“取所存的剑!”
  上官大娘道:“我对你说过,你剑给了小秋,去问小秋要!”
  文慕山道:“不错,在下正是要找小秋姑娘!”
  上官大娘道:“这里是我上官大娘的家!”
  文慕山闻言不由沉声道:“大娘休要不说理,小秋是令嫒,找她……”
  上官大娘也满肚子心事,闻言竟忘记一切,接道:“笑话,我姓我的上官,她姓她的燕,根本风马牛!”
  文慕山一听,这火可大了,怒声道:“上官大娘,难道你母女生心要讹我的宝剑?”
  上官大娘道:“胡说,你把我上官大娘,看作了什么人?”
  文慕山哼了一声道:“那就把剑给我!”
  上官大娘道:“告诉你两次了,剑在小秋手中!”
  文慕山怒哼一声,大步跨进屋中,道:“她人呢?”
  上官大娘也怒声道:“你找姓燕的姑娘,凭什么向我姓上官的要人?”
  文慕山这次皱起了眉来,道:“大娘你好忘性,连你们是母女都忘了!”
  上官大娘心头一凛,这才记起先时所演的那场戏来,长叹一声,看了文慕山一眼,手指椅子道:“文公子请坐,坐下来让我告诉你实情!”
  文慕山摇头道:“不必,我取了剑就走!”
  上官大娘苦笑一声道:“公子若不坐下来听我说明,怕今世也取不回宝剑来了!”
  文慕山这可信了,急忙变坐道:“好好好,我坐,大娘快说!”
  上官大娘道:“我现说的是实话了,不过信不信却在你了!”
  文慕山道:“只请快讲,真假虚实我自能判断明白!”
  上官大娘道:“我姓上官,小秋姓燕,是当代武林名医‘神医仙手’燕伦的掌珠,‘无影飞侠’燕云青的胞妹!”
  说到这里,上官大娘突然兴起了一个意念,自忖道:“我何不将计就计,把这孩子骗离此处,使木疯子这恶魔非远行去追不可,如此小秋一家,岂不正好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她接着说道:“这丫头人小鬼大,竟喜欢上了你,来跟我商量,假作母女,帮她个忙,骗下你的宝剑!
  “是你不察,上了她的当,在你走后,她就拿着你那宝剑他往,我阻拦她,结果好朋友变成了活冤家!
  “其其实她也决没有恶意,只是逼着要你去追她罢了,她去‘德洲’城,走了已经半天啦,你去追罢!”
  文慕山神色大变,想了想,冷笑一声道:“好主意,想把我去‘德洲’,然后……”
  上官大娘接口道:“我早说过,信不信在你,反正我把实情都已经告诉给你了,你可以先回客栈,向镇上的人打听一下!
  “问问别人,小秋姓什么,我姓什么,我在清河镇多久了,小秋她们一家来清河镇几年,就知道真不真了!
  “再说,我若有心偏你,在你午间离开之后,我大可以也逃之夭夭,又何必等在这里,叫你找上门呢?”
  文慕山一听,慌了心神,道:“大娘之言是实?”
  上官大娘道:“不信可以去问任何人!”
  文慕山道:“那大娘因何帮她忙来骗我呢?”
  上官大娘道:“一者女人心软,再次她是为了喜欢你才出此下策,一个作朋友的,若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成什么话?”
  文慕山心中这份急,就甭提了!
  小秋若真携剑奔了“德洲”,目下至少也奔出去了几十里路,就算追上,取回宝剑,今夜三更之约怕也赶不上了!
  最使他担心的,是恐怕又受了骗,设如上官大娘和小秋早定好了妙计,自己去追小秋,上官然后也一逃,可就要了好看!
  上官大娘看出了这点,恰好心中又有巧妙安排,遂道:“你要不信,可以封死我双腿双臂的穴道,然后去追小秋,不过你却要守信用,追上与否,都要回来替我解穴才行!”
  文慕山想了想,道:“好,那就得罪了?”
  上官大娘一笑,道:“请容我回到房中,躺在床上,你这一去,至少也得两天,我可不能像门神似的站在堂屋里!”
  文慕山嗯了一声,上官大娘果然回转卧房!
  按理,女子居室闺房,那年头的武林好朋友们,是不作兴进去的,但事有缓急轻重,文慕山此时已顾不得了!
  上官大娘脱落鞋子,半靠半卧于牙床,道:“公子动手吧!”
  文慕山竟迟疑起来,久久没有动手!
  反而是上官大娘催促道:“快呀,再迟小秋不越跑越远?”
  文慕山一想,对,于是向上官大娘拱手道:“事非得已,大娘原宥!”
  话声中,波虚出手,将大娘右臂右腿封死,道:“在下只封了你右半边手脚,设有急难,你仍能扶杖而行,虽难行快,却是可避免不幸之事降临。
  “在下现在就去追小秋,不论追上与否,三日内必然回来,代你拍开所封的穴道,并愿致最深之歉意!”
  说说着,他转身就走!
  适时,上官大娘却声,招唤他道:“公子请暂留步!”
  文慕山道:“大娘还有何事?”
  上官大娘道:“小秋极聪明,她就许临时再转念来,半路上悄悄回来,故意使你扑个空以证你是否心意!
  “因此公子应该在追她之前,先回客栈,将行囊取走,放出谣言,说公子已然回乡,使任何人难测你的虚实和行止!
  “你那行囊,若一时无处寄放时,可以拿来此地,藏在我那几口红木箱内,俟公子回来时再取!
  “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这只是为公子着想,没有他意,公子信否随便,免得我好心又落个恶名!”
  文慕山想了想,事情也真有这种可能,上官大娘所说,对自己无害,况行囊中又无急要的东西,不怕丢失。
  于是一笑道:“好,在下一切听大娘的安排,此行不论宝剑追回与否,对大娘这里,在下必有重谢!”
  话说完,他立刻走了!
  约隔半个时辰,他提着行囊悄然而回,果按上官大娘的话,将行囊放置最下面的一口箱中,道:“大娘,在下去了!”
  上官大娘颔首道:“公子去吧,不过公子若找到小秋,请莫为难她,她是喜欢公子的,只不过作法不对罢了!”
  文慕山道:“在下理会得,决不会对一位姑娘无礼的!”
  这次他走,并将屋门关好,竹篱也扣阖,这才飞身而去!
  他果然奔向了去山东的大道,直奔“德洲”!
  他走后,上官大娘才咯略的笑了出来,自语道:“我正为如何才能引使那恶魔暂时离清河镇为难,不想天从人愿,百般巧合,这样一来,不怕老恶魔不上当了!”
  语锋一顿,脸上的笑容陡地消失,又道:“不过秋妹和公爹及婆婆,是否能信我的话,乘机逃遁,却不知道,反正我已尽了心力,其他……”

×      ×      ×

  是一间广五丈,宽三丈的地下石室!
  有一盏奇亮的怪灯,散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一张八仙桌两旁,正坐着一男一女一双老人!
  看年纪,都在六十上下,面色有些苍煞!
  男的,一袭古铜长衫,尺长灰白的胡子,却满头白发!
  模样儿朴厚无华,两道长眉,一望即知是个忠厚仁义的长者。
  女的,灰白头发,较男的瘦些,也是慈祥面孔!
  他俩在饭后闲谈,声音不高。
  这时,是那老婆婆开口,道:“奇怪,乖女儿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老者道:“刚刚吃过饭,从大娘那里到此处,也得个时间呀。”
  老婆婆摇头道:“平日她早来了!”
  老者道:“是啰,偶而一次晚些,能算什么?”
  老婆婆没了话,喝了口茶。
  从他们的谈话中,使人听出来,他们正是小秋的父母!
  过了一会儿,老婆婆忍不住又开了口,道:“怎么还没来呢?”
  老者安慰老伴道:“你若不放心,我们上去接接她!”
  老婆婆高了兴,道:“好嘛,就上去!”
  他们刚刚站起身来,地室秘门适时开了,小秋一跳下了台阶,跑上前一把抱住了二老,道:“娘,爹,您吃过饭了?”
  燕夫人抚摸着小秋的秀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能不吃饭?”
  话声一停,接着又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你晚了?”
  小秋才待开口,心中突然掠过一个意念,娇声道:“娘,我还没吃饭呢?”
  燕夫人一听,心疼了,道:“怎么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呀?人越来越大……”
  燕伦却接口道:“年轻人,一贪玩就误了饭,太平常了!”
  小秋道:“可不是嘛,娘,这里还有东西吃没有?”
  燕夫人道:“当然有,有蛋,有饭,有馒头,有肉……”
  燕伦笑了,道:“秋儿听,你娘又背流水账了!”
  燕夫人哼了一声道:“你嫌我唠叨?”
  燕伦摇头笑道:“我可不敢……”
  燕夫人又了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别认为孩子当面,咱们都老了,你就想变变样,告诉你,你一辈子休想!”
  燕伦哈哈两声道:“是是夫人,这不是和当年一样,由心里认定凡你的话就要听从,你从来就没有不对的事吗?”
  燕夫人也笑了,道:“嗯,这还差不多!”
  话声一落,她拉着小秋的手道:“来,乖女儿,看娘做东西给你吃去。”
  小秋有话要对燕伦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娘要我也去的话,我要自己下手才行!”
  燕夫人慌忙摇头道:“这可使不得,那你还是在下边陪你爹吧!”
  小秋道:“也好,不过娘要看到木伯伯来,请把菜锅敲上三声,女儿好有个防备,免得有难听的话被他听去!”
  燕夫人笑应着,到上面去了,小秋却快步到达燕伦身旁,急而低的说出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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