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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里逃生
2025-10-16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此时玄灵真人、三火观主及长笑神翁,却也遇上了怪异的事情。
  他们在甬道之中,和地府三判作生死之搏,因为三火观主计算所发火弹而焚的烈火即将熄灭,与玄灵及神翁商受退身之策,果然侥幸脱过拼死之斗,长笑神翁并在火熄后的刹那,以三阳爪力抓伤了汪洽和李斌,三人悄悄前移远去。
  他们曾经听到三目大师惨吼之声和高韬呼痛怪叫,但却不愿再涉险局,故而仍然向前移动。
  正行走间,长笑神翁突然低声说道:“两位道长慢行一步,咱们应该商量一下何所适从才是。”
  玄灵真人已然忏悔此次妄行之事,脱口说道:“何所适从,看来只有随遇而安了。”
  三火观主道:“真人何必自苦,贫道向来对人不服输,不低头,我就不信咱们找不出通达古塚的门户!”
  玄灵真人苦笑一声道:“观主当真还要前往古塚?”
  三火观主答道:“这是我们来时的目的,怎能有始无终?”
  玄灵真人长吁一声道:“我们过信三目大师之言,怎料受害至此,举一反三,观主,三目之言已不可凭信!”
  三火观主道:“大师他与三判相合,固然有些不良之意,但却更足证明古冢藏宝之事无讹,否则以三目大师之尊,怎肯冒此大险?”
  长笑神翁这时接话说道:“观主这个判断不错,不过如今我等被困此处,前有三判虎视后有石堡中人暗窥行动,能否出险尙且不知,藏宝之事岂不……”
  他话未说完,三火观主已接口说道:“适才三目和高韬惨吼悲号之声我们俱会听到,必然是他们火并或已遇险,因此所谓‘虎视’之人已无可惧,至于石堡中人,多半也是毫无信义之徒……”
  三火观主话语刚刚说到此处,暗中突然转来怒叱之声道:“三火观主,你若举不出老夫等人毫无信义的事实,必受重罚!”
  三火观主闻言扬声答道:“你可是那适才在五条甬道口端,发话的朋友?”
  暗中人道:“正是老夫!”
  三火观主哼一声说道:“我等听信你的话语,自正中甬道逃出,那知非但没有遇见你所说的石堡高手,甬道竟在中途旋回而与三判途遇,设非我等功力尚能应付,岂非死已多时,难道这也算是“信义’?”
  暗中人立即答道:“观主责罚老夫的对极,此事诚乃失信,不过并非老夫有心所为,缘因突接堡主谕令,必须暂将甬道移转接迎少林寺中哑长老前往某处,适巧彼时观主等尙未穿越限界,故有此失,今向观主郑重致歉。”
  三火观主一时语塞,并因听到暗中人说甬道能够转移之言而心惊,是故未能立即答话,暗中人却又扬声说道:“三位如今敬请直前,必有接迎之人,古塚藏宝非无缘人所应觊觎,妄入必死,况非堡主召请,任何人也休想能够达到甬道,因此老夫奉劝三位,万勿自惹杀身之祸,言尽于此……”
  玄灵真人不待暗中人话罢,接口告道:“施主敬请答我一问,贵堡主尊姓大名?”
  三火观主及长笑神翁不由钦佩玄灵真人细心,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们却没有想到。
  暗中人毫不犹豫,立即答道:“三位若能抛弃贪妄之念,照老夫所说笔直前行,自能与堡主相会,还有问题吗?”
  玄灵真人扬声说:“敬谢指点,其余的事情贫道将在与贵堡主相见之时提出,不劳费神了。”
  暗中人道:“也好,不过老夫提醒三位一句见到堡主的时候,要仔细小心的应对才好,前途再会!”
  暗中人话罢已去,玄灵真人却微吁一声对长笑神翁及三火观主说道:“贫道决定笔直前行,二位如何?”
  三火观主道:“贫道亦然。”
  长笑神翁却并不开口,竟然当先走下,如今甬道虽然依旧幽暗,他们三人却已再无凛惧之心,坦然朝直而去。
  行约百丈,前途突现两盏灯笼,持灯之人背向玄灵等三人,间隔十丈距离,是故无法看清面目。
  灯笼消失在一间广大石室之中,光亮仍能照清甬道,玄灵等迈进石室,那两盏灯笼插于壁间,室内渺无人踪,三人互望一眼之后,扫视石室一周,室内石椅石桥,长条石案,布置古雅而脱俗,左右各有一道石门,门却紧闭,三人只好暂坐相候人来,他们刚刚坐下,左边石门倏忽自动洞开,壁间传来清楚的声音道:“三位请从此门出室!”
  三火观主才待打量话声来路,壁间声音又起,说道:“请即出室,顺路前行,观主你不必多耗精神搜寻话声来处,还是静心想想稍停之后见到堡主应如何解释夜袭石堡的答对吧!”
  三火观主闻言不禁面泛红霞,玄灵真人却正容肃色当先自左边开启的石门而下,神翁及三火出室,室外一条甬道,沿路壁挿灯笼,三人不言不语不问,只顾顺道而行。
  计算路程,少说已有里余,方始到达道末端,但却并无门户可供通行,三人不由停步不前。
  适时,又有声音傅出:“叩击迎面石壁三响,即可通行!”
  三火观主立即扬臂,凌虚三弹中指,迎面壁间随指傅出三声震响,石壁亦随声中分,露出一间奇怪的小石室,室内有灯而无物,四正四方不足五尺高矮宽窄,三人进入之后,必须躬腰伛体站立。
  中分的石壁,霍地阖死,石室立即声作声而挪动,三人除玄灵真人神色依然平静外,三火观主和长笑神翁,却已现出骇谔之色,三火观主正要说话,玄灵真人已淡然说道:“观主勿须疑燥,设若对方有心图谋我等,沿路无时无处不可下手,何必等到现在,还是静观变化的好。”
  玄灵此言方罢,石室滑行已疾,神翁变色道:“真人话故不错,只是设有不幸岂非死难瞑目?”
  玄灵真人正色道:“自古至今,为利而丧身者多矣,我等心存利欲而来,即应早抱必死之心,何不瞑目之有?”
  长笑神翁羞愧而无言可答,石室却恰好自停,西方石壁立即分裂一个尺宽空隙,外面亮光自空隙射入,三人只有躬身侧体从空隙处挤了出来。
  三人挤出石室,石室中裂地方自动阖闭,石室竟似活物,迅捷无比的电掣退去,剩下了一条倾斜幽长深黑的甬道,玄灵真人神色越发平静,三火观主和长笑神翁,却越发心下难安心神不宁!
  这是一间三角形状高大但却窄狭的石室,只有一道门户,门前一座古铜巨大香炉,除此之外,室内别无他物。
  玄灵真人毫不犹豫,立即自香炉左旁绕过走了出去,三火观主和长笑神翁不由自主的也相随而行,出得门户,竟是一间布置素雅的广大厅堂,厅顶高吊一盏水晶灯笼,五光十彩,厅内正中,端然正坐着一个貌相清奇的人物,玄灵真人立即稽首说道:“贫道武当玄灵,拜问施主安康,并有所询。”
  正坐之人竟不答礼,也不答话,玄灵真人并不恼怒,才待再次说明所求,三火观主已对正坐之人扬声说道:“贫道蒙堡中施主接引至此,拜会堡主,敢请示知贵堡堡主驾在何处,以便拜叩。”
  正坐之人仍不答话,三火观主大步近前,站在相距正坐之人不足一丈的地方,再次扬声说道:“施主为何不答贫道等人所问的言语?”
  正坐之人还是不理不睬,三火观主不由有些着恼,又上前三步,已经站到正坐之人面前尺远地方,刚要开口,却惊咦一声迅疾退对玄灵真人道:“难怪这个东西不言不动,原来是个木偶!”
  玄灵真人闻言立即手指厅后一扇巨石大门道:“既是如此,咱们由那扇石门穿进再说吧。”说着三人已经迈越过了正坐的木偶,向石门走去。
  讵料三人刚刚到达那扇巨大石门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说道:“似此粗心浮气,怎配主持道统,哼!”
  三人闻言霍地停步转身,适才误认是木偶的正坐之人,已缓缓站起,根本不理三人,却凌虚扬掌对高吊的那盏水晶灯笼一拍,灯笼应手而灭,厅内立即黑暗下来,这人缓缓步向玄灵等三人站立之处,闪过玄灵等人走出石门而去,临出石门之时,冷冷地说道:“我只当你们必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是故坐待相会,岂料一个是小胆的老朽,一个是狂妄而狡狯的道士,另一个本有可取之处,不想却又是个睁眼的瞎子,去去去,任尔等自生自灭吧!”
  玄灵真人恍然大悟,立即说道:“贫道知错,请留贵步。”
  此时这人已经走出丈远,闻言停步,三火观主却扬声问道:“施主何人,请示名姓如何?”
  这人背对三火观主,冷笑一声道:“你这香火道士不配问我。这人话锋至此一转,又对玄灵真人说道:“身为武当道统所系,理应珍惜羽毛,声言知错,似尚可诲,出此石门向右直行,有人等你!”
  玄灵已知所指,不待三火观主和长笑神翁,稽首唸声佛号,立即依照这人所示方向走去。
  长笑神翁此时突然说道:“老朽亦蒙贵堡中人指点而来此……”
  这人不待神翁把话说完,已接口说道:“你明明是贪‘大帝记事’及所附四宝,私结鼠党潜进石堡,如今竟说乃我堡中门下指引来此,岂非老朽昏瞶至极,去去去,跟着玄灵去吧,我不愿多管闲事!”
  三火观主此时已经听出这人的语气,立即扬声:“莫非施主就是这石堡的主人?”
  这人冷嗤一声并没答话,三火观主接着说道:“姑且不论本观主怎生至此,或友或敌,施主坚不示知名姓并不答话,难道也有道理?”
  长笑神翁本来已经挪步迫踪玄灵真人而去,闻言竟也停步静听这人如何回答,这人冷嗤一声道:“我对向以阴狠手段图谋个人利益的匹夫,不论其为僧、道或俗家,概不愿意通名答话,今念我乃地主,答尔此问,我正是目下此堡对外的主人,姓古,字寒山,江湖人称塞外飞龙的便是,三火观主,你可还有要问的话?”
  三火观主闻言一楞,长笑神翁却适时悄然挪步,溜之乎也,塞外飞龙蓦地哈哈震声狂笑,狂笑声中,身形后闪,电掣而去,三火观主羞凛交加之下,扬声对塞外飞龙远去的背影说道:“本观主愿与古施主作一公平的搏斗,施主可肯赐示时间地点?”
  也许是塞外飞龙没有听清,也许塞外飞龙根本不屑答理,所以并未接话,三火观主自注即将消失于幽暗甬道的塞外飞龙,恨声说道:“本观主三寸气在,总有再和你会面的一天!”
  话罢,三火观主悻悻转身,背后适时有人冷冷地说道:“此处并非你那三火道观,老夫奉劝观主莫要高声喧哗或妄动无名之火!”
  三火观主闻声凛极,适才目送自称塞外飞龙的那个人远去之后,曾经瞥目四外,非但绝无人踪,并无其他通行的道路,如今转身之间,背后已有人在,怎能不惧,三火观主由背后之人的话语声中,听出对方旨在警告自己,并未存有其他恶意,因此缓缓转身也表示没有为敌之心,那知身形回转之后,背后竟然渺无人影,不由的心头猛震而忐忑难安。
  适时玄灵真人及长笑神翁所去方向,突然传来金铁交错之声,三火观主略以沉思,立即飞身循声奔去。
  这是一条弧形的甬道,因此三火观主听得到远远傅入耳中的金铁鸣声,但却看不见动手的人物。
  三火观主功力本高,轻功提纵之术独有不同其他门户的技巧,一路疾驰,约有里除,兵刃相交的声响却突地消失,步下地形觉出已渐渐上升,诚恐误中埋伏,不禁陡地停身不前。
  所幸沿路壁间皆有灯火照明,因此对前后左右的一切,俱皆看得非常清楚,目下甬道之中异常悄静,毫丝响声没有,三火观主却觉得气闷至极,象是这条甬道之内,除自己外别无生物似的。
  三火观主只不过停步犹豫了片刻时间,忽然觉得甬道之中似乎越来越暗,终于倏地变作黯黑一团!
  黯暗中的寂静,越发使人慴惧难安,三火观主在慴惧不安之下,更渐觉窒息,自己不知何故,只感到心中滚热焦燥至极,已经无法忍受,不由的扬声一连着大喊了三次“喂”字,暴喊之时,心头焦燥似乎灭去了几分,可是当回声渐远渐消终至悄寂之后,却增加了恐惶凛惧。
  四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三火观主满身毛孔俱皆暴缩,混身由热转冷,如坠冰窖。
  甬道前后本是每隔不远皆有灯火,背后,身前,远地,近处,这些灯火是怎地倏忽全都熄灭了呢?三火观主不敢再想,越想越怕,寒凛不止。
  惊惧之中,三火观主悄悄伸手囊中拈取火弹,蓦地,一朵灯花自前面遥远地方飘再而来,三火观主定一定神,聚精注目,就只一朵灯花,飞上飞下飘忽到东又倏乎至西,除外不见他物!
  三火观主绝不相信一朵灯花会自己飘荡,咬咬牙,再次注目,仍然仅有一朵灯花,侧耳静心窥听,不闻点滴步履声音,猛一哆嗦,头皮悴悸炸跳起来,灯花越飘越近,三火观主不由仓惶退步,一进,一退、再近、再退、三火观主已无法按捺住极端懔惧之下的激动,霍地暴喝一声,猛然撤剑出鞘,疾如电掣般疯狂的冲向前面那朵灯花刺去!
  谁料就在三火观主身随剑起冲向那朵灯花的利那,那朵灯花竟然陡地笔直飞了起来,将及甬道石顶的时候,如过渡流星,自三火观主头上疾射而去,投向远处,闪闪渺无踪影。
  甬道中,本已黯黑不见一物,灯花修现之后,虽然光色黯淡,至少比没有一点灯火强些,此时灯花消失重又恢复了黑暗,三火观主不由的伸手探囊又想拈取火弹,那知适当此时,背后突现灯光,光芒似是发自离地不足二尺高的地方,因之映射出来三火观主四条怪异凛人的影子,两条庞大无伦,下细上粗高顶着角道的石顶,另外两条却修长的无法丈量,直达角道远处!
  三火观主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心惊胆烦悸惧之下,却立即断定身后不远必有两盏灯笼照射,否则自己不会有四条影子出来,三火观主本想回身观望,那知迎面在自己略失心神的时候,已经站定了一位老者,三火观主虽说功力甚高,但在神惊魄动之下,也不禁吓得呼出声来。
  对面老者如幽魂般突然出现,使三火观主想到身后必然也有了敌人,霍地转身,不禁目瞪口呆,身后四尺地方,站着两位老者,一左一右相距五尺,各提着一盏怪状的巨大灯笼,两盏灯笼所列的方位尺寸,恰使三火观主影成两双,三火观主固然对这巧妙的灯光照射感到严重威胁,但是最使三火观主心凛而近乎疯狂的,却是前后这三位老者的衣着身量和貌相,这三位老者长的一模一样,像是铜镜回影,活脱脱无一不同!
  老者们俱皆身躯佝偻,发须雪白而蓬乱,面目枯槁双颊高耸,目眶深幽,眼光昏黯,裂着嘴,露出黄色的碎牙,像是在笑,但却比哭还要难看。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两位持着巨大怪异的灯笼,另外那位,却斜抱着一枝又长又宽又厚的乌黑令箭,箭下闪射四点金芒,藉灯笼光辉,三火观主看到金芒是四个铸字“违令者斩”!
  三火观主此时心头悴跳不止,竟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适时那斜抱令箭的老者冷冷说道:“灯使将灯插于壁上!”
  “咯!咯!”两声,持灯的两位老者已将灯笼高插在甬道左右,三火观主闻声咋舌,这时方才晓得那两盏巨大的灯笼是钢铁所铸。
  高灯下亮,此时在三火观主前后三丈地方,已经非常光明,三火观主才待开口,斜抱令箭的老者已用冰冷而毫无生气的声调说道:“道士由那里来?”
  三火观主自从听到老者发话,已经放下了疑神惧鬼之心,但却深知这三位老者功力极高,很难对付,不过三火观主却也自信,设若一对一的搏战,自己并不惧怕,虽无必胜把握,也断不至于败北,只是对方肯否单打独斗大成问题,因之三火观主已经暗自决定能忍则忍的一条对策。
  这时老者再次开口,询问来处,三火观主立即稽首答道:“贫道三火观主,乃……”
  他话还没有说完,斜抱令箭的老者已接口冷叱道:“那个管你三火四火,观主,老夫问你是从那里来到此地的!”
  三火观主眉头一答道:“贫道从石堡上面牛棚中的秘道而来。”
  老者冷哼一声道:“奉那个的差遣?”
  三火观主摇头答道:“目下武林之中,恐怕还没有能够差遣贫道的人物!”
  老者冷冰冰地说道:“说出你的来意!”
  三火观主决定忍耐,故此语调一变,和气的问道:“贫道可能在拜问三位施主的姓氏之后,再谈来意?”
  老者回答的非常干脆道:“不能!”
  三火观主无可奈何的一笑道:“贫道来意石堡主人已知,况同行伙伴已蒙接引先我而去……”
  老者嗤笑一声接口说道:“既入此间,则与堡主已无关系,老夫只问你的来意,也与他人得蒙接引与否无干,你所谓‘先我而去’之言,老夫不懂,道士,莫再自误,火速答我所问!”
  三火观主有些恼了,接话道:“贫道要和那昔日名震武林的‘九天飞魔’见上一面,故而至此。”
  老者此时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笑意,淡然问道:“道士,你可是真有此心?”
  三火观主果断的说道:“当然!”
  老者霍地手指高指甬道两壁上面的巨大灯龙说道:“很好,现在道士你仔细的看看那两盏灯笼上的大字,和老夫执掌的‘帝令’律言!”
  三火观主适才已经看清,答道:“已早看到,不知施主用意何在?”
  老者裂唇一笑道:“老夫奉令守此甬道,凡有意图通行此路者,必须首先接纳老夫三令!”
  三火观主回顾了另外那两位老者一眼说道:“然后是否贫道还要再接身后这两位施主几招呢?”
  执令老者哼了一声道:“道士,莫自视太高,设能接下老夫三令,任尔通行此间,保无阻碍。”
  三火观主双眉扬飞,前道:“不知三合数当几招?”
  执令老者冷嗤一声说道:“三令三式,但却仅仅一招而已。”
  三火观主暗喜心间,一招三式,自信任凭对方功力多高招数多妙,也休想能够得胜,于是领首说道:“贫道遵约,接施主一招!”
  执令老者正色道:“汝胜,任你通行,若败,恐难逃死,因之老夫愿你展尽所学莫存侥幸之心!”
  三火观主眉头紧锁道:“施主何必以仇家视我?”
  执令老者震声说道:“四十年如一日,凡与老夫搏者,皆难望生,老夫不能为你破例。”
  三火观主此时已被勾起怒火,沉声说道:“贫道自知技不如人,但却不信当代武林之中,有能以一招而置贫道于死命者,只是施主既以敌仇视我而作生死之搏,若仅使贫道接而不报,似失公平!”
  执令老者冷冷地答道:“无人阻拦道士你出手攻击,老夫适才曾经告诫于你,要你展尽所长!”
  三火观主震剑说道:“既然是如此,贫道也请施主接我三剑。”
  执令老者一笑答道:“你虽然狂妄了些,但却有几分骨气,好,你尽量施展所学立即攻击吧。”
  三火观主稽首为礼,剑走中锋,缓起指尖,暴喊一声“请”后,剑锋突射赤芒,直扎老者的肩井。执令老者毫未移动,直待三火观主的火灵剑尖已到肩井穴前,方始以所捧帝令轻轻抵上,三火观主第一剑只用了五成真力,旨在一试老者的身法和所捧令箭的怪异招数,因此双方兵刃一接之后,立即倏忽分开,三火观主固然未能如愿迫动老者的身体,但却试出老者真力浮动,不由大喜,火灵剑陡地一翻,一招“横断山河”,贯集了七成真力,扫向老者腰际,这一剑三火观主仍然是存心迫使老者换步出招,并有再次相试老者真力的企图,是故出手极快,但非杀着!
  谁料执令老者仍然毫不慌忙,乌黑而生光的“帝令”,看似极为随便的一横一点,却恰好又抵在剑头上面,竟然迫使三火观主这招矫捷的“横断山河”,半途无功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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