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玉鸡心
2025-10-28  作者:司马啸云  来源:司马啸云作品集  点击:

  “翠裳仙子”话声至此,缓缓抬起玉臂,伸出了欺雪赛霜,指若尖葱的玉手……
  怪!她美丽的纤掌在微微的颤抖着!
  上官雷已将“蛤蟆气功”运集了十成功候,准备接这凌厉的一掌。
  渐渐地,“翠裳仙子”右掌伸出,既无破风劲气,势力不猛,缓缓的印在了上官雷胸膛!
  她这看似平常的掌力,实际上内五行不至登峰造极之境,绝难练成,其威力较呼呼生风的掌势,实要威猛太多。
  就在纤掌印上他坚厚的胸脯刹那间,上官雷如遭千斤重击,一股劲气冲体而入,晓得“蛤蟆气功”已遭冲破,跟着胸口发闷,喉头发甜,“不好!”二字未曾叫得出口,“蹬蹬蹬!”一连退后八步,再也忍不住内腑的血气翻腾,“哇!”的一声,一股血溅直喷三尺,腿一弯……
  上官雷呀上官雷,你为了上官门中的荣誉,绝不能就此躺下……
  此念一生,有如神助,上官雷腿弯一挺,重又站好身形,但他终因伤势不轻,步履踉跄的晃了几下!
  旁边响起了黑兰花的声音,插口道:“小姐,还有两掌,叫他横尸五步!”
  “翠裳仙子”玉面含霜,叱道:“黑姑,这里有你插话的必要吗?”
  黑兰花肥脸一红,退后两步,垂首不语。
  上官雷颤巍着双手,虎目盈泪,激动的混身直抖,将家传至宝“红玉鸡心”递在了“翠裳仙子”面前。
  他并不是怕虞湘玉再加两掌,而是言出如山,适才既已言明能将自己震伤既作败论,如今只好低头认输,不得不含羞带愧的将赌输之物递出。
  他现在心如刀绞,认为家传至宝在自己手中赌输,那是丢尽了上官门中的面子,自己将百身莫赎!
  “翠裳仙子”伸出玉手,将“红玉鸡心”托在掌中,翻过来,掉转去,仔细玩赏了足有盏茶时光。
  突然——
  只见她粉脸一变,秀目含威,说道:“上官公子,你把虞湘玉当作什么人看待?”
  上官雷闻言一怔,擦了擦嘴边血渍,弱声道:“虞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就是你输给我的赌注?”说话之间,扬了扬手中的“红玉鸡心”。
  上官雷诧道:“咦!我们刚才打赌就是此物嘛!”
  “你在装糊涂!”
  “姑娘此言,上官雷更是不解?”
  “告诉你,这个‘红玉鸡心’是假的!”
  “假的?”
  “嗯!你自己拿去看!”“翠裳仙子”话声至此,“唰!”的一声将“红玉鸡心”扔还了上官雷。
  上官雷满脸惊愕,将“红玉鸡心”托在掌中,左看右看,总觉就是五年前丢下“雪狼谷”之物,“翠裳仙子”怎会一眼看出它是假的呢?
  难道五年来自己记忆模糊了,而分不出真假?
  那么此物怎会在“狼女”手中?
  难道“狼女”不是玲妹妹?
  那她又为何用这个赝品扔还给我?
  ……
  上官雷百思不解,扬面答道:“虞姑娘,上官雷并非奸诈之辈,妄图鱼目混珠以骗姑娘,在下身上确实只此一个‘红玉鸡心’,信与不信,只好听凭姑娘了!”
  “翠裳仙子”一对剪水双瞳,向他盯视了片刻,接道:“看你的神情,似乎说的并非假话!”
  “在下向来不作诳语。”
  “但这个‘红玉鸡心’确实是赝品。”
  “在下将此物丢失五年,刚刚才重新到手,既然姑娘认定此是赝品,也许有复杂的内情?”
  “你是说‘红玉鸡心’曾经丢失过五年?”
  “正是!”
  “刚刚从何处找回来的?”
  “是‘狼女’还给在下的。”
  上官雷一出此言顿觉不妥,心想:万一“狼女”真的是玲妹妹,他们要是追究真的“红玉鸡心”下落,岂不是贻祸于她?
  正忖之间,“翠裳仙子”又道:“‘狼女’她是怎么个来历?”
  “在下不甚清楚!”
  “翠裳仙子”螓首点了两点,又道:“这样吧!限你三月之期,向‘狼女’寻回真品,来一趟‘天墀宫’,我在家中等你。”
  言至此刚想转身离去,倏又扭头道:“公子,如果你愿意落个背信之人,你是可以不来的!”
  此话果然生效,上官雷剑眉一挑,答道:“上官雷七尺之躯,岂肯失信于你,放心吧,定当准时赴约!”
  “但愿你言而有信。”“翠裳仙子”话声一歇,身如行云流水,率同黑兰花等转眼消失夜色深垂之中。
  上官雷痴立当地半晌,心说:不管“红玉鸡心”是真是假,必须要设法找到“狼女”,才能追问根由,并且必须查明她究竟是否玲妹妹?
  想罢,顺手将“红玉鸡心”揣入怀中,怒瞪了查恶一眼,抬步向山下走去。
  他经过这段时间暗中运气调息,掌伤已然复原大半,身形展开,一掠十丈,瞬息下了山头。
  正行之间——
  “站住!”喝声起自背后,“嗖嗖!”连声,五条黑影捷如鹰隼,瞬息挡在身前。
  正是不曾离开的“奇门教”总坛监事查恶,及奇门四术士五人。
  上官雷玉面一沉,厉声道:“查恶,你这样阴魂不散的跟定在下,究竟意欲何为?”
  查恶阴恻恻的一声奸笑,道:“老话一句,还是留下你的‘红玉鸡心’。”
  上官雷冷笑了笑,说道:“查恶,难道翠裳仙子的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但我不相信你的‘红玉鸡心’是假的。”
  “你怀疑虞仙子的眼力?”
  “照理不应怀疑,可是有了原因之后,则又另作别论!”
  “原因?什么原因?”
  “虞仙子对你有情。”
  上官雷闻言一怔,少停又道:“查恶,你在胡说八道!”
  “我有证据。”
  “说来听听?”
  “她眼神之中,早就对你留情。”
  “那是你疑神疑鬼!”
  “还有,她出掌之初,手指微颤,这是她‘飞絮掌’不应有的现象,如果有,那就是情绪不定的象征,那段时间上,造成她情绪不定的只有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对你生情!”
  “胡说!”
  “还有,你们相约三掌定输赢,她虽经黑姑提醒,仍是只劈一掌即行罢手!”
  “这不是理由,因为一掌我已受伤认输,她又何必赶尽杀绝?”
  “对了,我再告诉你,她的‘飞絮掌’霸道无比,无坚不摧,你可晓得你何以未被她一掌毙命,而且受伤后又复原得如此之快?”
  “那是我有神功护体!”
  “这我知道,最主要的是她只出六成功力!”
  上官雷闻言心头又是一震,心说:我有“蛤蟆气功”护体,居然被她只用六成功力一掌震伤,这位姑娘功力真是骇人!
  忖罢,遂又诧道:“她真的如你所说,似乎也不应该一掌将我震的喷血三尺?”
  “那是她身负使命,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忍痛如此。”
  “这样说来,她所负使命就是追截我的‘红玉鸡心’啰?”
  “不错,她因对你生情,故而明明是真货,她偏偏说是赝品,抛还了给你。”
  “那么你认定我的‘红玉鸡心’不是赝品啰?”
  “正是,所以我叫你留下,不然‘河山千里转’阵法的味道你是尝过的,无须查某多说!”
  有关“红玉鸡心”是真是假一点,上官雷听的信疑参半,待至后来听他语含威胁,不由剑眉斜剔,冷哼一声道:“查恶,休看在下内腑受伤,倘若你仍旧在此妄生邪念,休怪在下出手无情!”
  查恶脸上杀机突现,说道:“上官雷,既然你不到黄河不死心,那就再让你尝尝本教‘奇门遁数’的厉害!”
  说罢,转脸又要吩咐奇门四术士施法。
  上官雷吃过一次苦头,那能再让他得手应心,只见他一声清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忙向腰间一探……
  “呛!”的一声龙吟。
  紫霞暴现,银波粼粼,出手就是“荡魔剑”三绝招之一的“大地飞霜”,一遍光华朝着奇门四术士中的两人项间一绕……
  血光迸飞,二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两颗人头被他一剑撩飞半空,滚落三丈开外!
  出手之速,招式之奇,立将查恶惊的魂飞魄散,另两位奇门术士更是吓的屁滚尿流,跌坐在地,金耳环不住的左右晃个不停。
  “唰!”
  上官雷“降龙剑”还鞘,扫了三人一眼,道:“三颗狗头,暂寄尔等项上,以观后效!”
  言罢,“嗖!嗖!嗖!”一连几个飞掠,转眼无踪。
  隔了好半天,查恶惊魂稍定,刚将两名奇门术士搀了起来,正欲离去之际……
  “查恶,你还想走吗?”一个冷冷的声音起自身后不远。
  查恶如被焦雷轰顶,混身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
  他听出了这正是“翠裳仙子虞湘玉”的声音。
  他缓缓转过身去,看清了真正的是她,更加冷汗直流,祸从口出,自己今夜定难全身而退。
  “翠裳仙子”踱前数步,面罩严霜,冷冷的道:“查恶,你为人机府深沉,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虞仙子,这……”
  “虞湘玉内心的隐私,被你料想的一点不差,但是我也发觉了定会落在你的眼中,所以摆脱她们追了前来。”
  “翠裳仙子”说话声中,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查恶心知大祸临头,瞪大了惊悸的眼神,哆嗦着直往后退,颤声道:“虞仙子,请你不要发怒,查恶下……次不说……”
  “哼!还有下次?就是这一次我也不能饶你!”
  “不!不!虞仙子饶命!”
  查恶此时已然尽露贪生怕死之态。
  “翠裳仙子”玉面泛怒,又朝前逼了两步,道:“查恶,假如饶了你,此话传入家父耳中,你可知会有怎样的严重后果吗?”
  “不!查恶绝对不敢再提此……事……”
  “谁相信你!”
  查恶见她面泛杀机,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犹如老鼠见猫似的,混身差点软瘫下来,情急之下,转身就逃。
  “哼!”刚跑了两步,冷叱之声起自身后,蓦觉一股软绵绵的劲气直击后心,口中刚叫了声:“不好!”
  “飞絮掌”一掌将他震飞丈外,口鼻鲜血狂喷,五腑破碎,倒地身亡。
  “翠裳仙子”结果查恶之后,转脸一看……
  两名“奇门术士”正在没命似的,向远处一遍松林之内飞逃。
  斩草不除根,来年又发青,万一这种事情传入“天墀宫”及“奇门教”中,那还了得?
  “翠裳仙子”一有此念,身如飘絮,转眼追至二人身后,玉掌连挥……
  黑夜中传出两声惨嗥,二人顿时了账!
  “翠裳仙子”秀目向四下一扫,身如一缕清烟,瞬息消失于黑暗之中。

×    ×    ×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往“梅林湖”去的道上,出现一位腰悬苍古长剑的俊美少年。
  正是上官雷。
  这五天之中,他早将身中“翠裳仙子”“飞絮掌”的残余伤势疗愈,找寻“狼女”直到目前为止,始终未曾发现她的芳踪。
  于是,他想去一趟“梅林湖”,看看“多事鬼尤浑”在不在家,也好问问他探听仇家的下落可有头绪,而且顺便要向“妙手空空儿尤小慧”致歉一番,因为在“伤心崖”上掴她两掌,至今想来,自己确实有些不对,心中难安!
  正行之间——
  “上官雷,你给我站住!”
  一条灰影,迅若闪电,“嗖!”的一声泻落面前。
  正是上官雷要找之人——“多事鬼尤浑”。
  上官雷见他满面怒容,不知为了何故,上前躬身一礼,说道:“雷儿正欲拜谒尤伯伯,不期在此相遇……”
  “住口!”“多事鬼尤浑”大喝一声,抢断话头,怒道:“上官雷,你的眼中还有尤伯伯吗?哼!”
  上官雷见他怒气不息,心中已然猜到定是为了掌掴尤小慧之事,急忙重施一礼,歉然说道:“尤伯伯怒气冲冲,可是因为雷儿得罪了令嫒之事吗?”
  “哼!算你聪明!”
  “尤老伯有所不知,只因她在‘狼女’怀中摸去锦囊,害得我得罪了‘狼女’……”
  “就为这个,你便掌掴她双颊?”
  “当时雷儿一时情急……”
  “多事鬼尤浑”又不待他说完,抢口道:“住口!我来问你,‘狼女’丑似无盐嫫母,我家丫点那点比不上她,你居然为着这点小事,掌掴她双颊,害得她羞愤离家去做尼姑……”
  上官雷闻言心头猛的一震,急着插口问道:“尤伯伯,你说什么?慧妹为了此事,竟气愤的出了家啦!”
  “多事鬼尤浑”老泪纵横道:“那还假了不成,可怜她自幼失娘,老夫对她爱如生命,她说东老夫不敢说西,她说南老夫不敢道北,她要天上的月亮,老夫得马上找梯子上天去摘,平时老夫连一根汗毛也不敢动她,你竟然忍心掴她两掌,你……”
  愈说愈有气,举起右掌,就向上官雷肩头斜劈而下。
  上官雷也是悔愧交集,心说:打吧!我是应该让你痛打几下消消气的。
  心存此念,掌到不躲不让,“蛤蟆气功”一提,“蓬!”的一声挨个正着,步履踉跄,连退三步!
  “多事鬼尤浑”遽失儿女,心如油煎,那肯就此罢手,揉身直上,掌夹飒飒劲风,向他当胸连劈两掌。
  “蓬!蓬!”
  上官雷仍未躲让,提足“蛤蟆气功”,挺胸硬挨。
  “多事鬼尤浑”的掌力,岂是等闲可比,如今含愤出手,更是锐不可当,两掌打得上官雷一路翻滚,身子跌出两丈开外,要不是有“蛤蟆气功”护体,不死也要落个骨断筋折!
  饶是如此,他也是内腑血气翻腾,半天才从地上爬起!
  “多事鬼尤浑”见了这般光景,反倒楞在当地,暗忖上官雷挨了自己猛烈无匹的三掌,竟能安然无恙,这是什么原因?
  上官雷略一运气行功,遂又完复如初,踱前两步,又施一礼,说道:“尤伯伯,请息雷霆之怒,赶紧设法找回慧妹才是正理。”
  “人海茫茫,我到何处去找?”
  “请问慧妹离家时,可曾留言?”
  “我根本就没见到她面……”
  “多事鬼尤浑”话声至此,伸手由怀中掏出一张小柬,道:“我今晨返家之时,发现了这张小柬,拿去看!”抖手扔了过来。
  上官雷伸手接住,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爹:雷哥帮着“狼女”,打了慧儿两记耳光,慧儿以后无颜见人,愿伴青灯木鱼,了此残生,再见!
  慧儿叩拜
  看罢,字柬重新交还“多事鬼尤浑”,略一思忖,展开笑颜,说道:“尤伯伯放心吧!雷儿敢保证慧妹不会削发为尼!”
  “多事鬼尤浑”闻言一怔,叱道:“你凭什么保证她不会出家?”
  “根据字柬上的头两字跟末两字。”
  “说说看?”
  “看慧妹字柬语气,对我掴她两掌虽怒不恨,故仍旧以‘雷哥’相称。”
  “末两字呢?”
  “临尾她用上‘再见’两字,这是她不自觉的露出了对老伯孺慕情深,以雷儿所料,慧妹绝不致出家为尼。”
  “多事鬼尤浑”被他说的心中一喜,不住的点头念着:“但愿如此。”
  上官雷转开话题,问道:“尤老伯代探雷儿仇人之事,不知可有头绪?”
  “哼!虽然并未直接查出,但是已有确切的线索可循,不过不能这样容易告诉于你!”
  “尤老伯是说……”
  “给你一月期限,找到我家宝贝丫头再说,不然休想!”
  “多事鬼尤浑”话声至此,大袖一拂,振袂而去。
  上官雷楞在就地半天,不曾出声!
  这些天来,寻找“狼女”不着,已经使他头昏脑胀了!如今又多了个“妙手空空儿尤小慧”要他去找。
  为了血海深仇,及对尤小慧的歉疚,纵然海里捞针,也要碰碰运气。
  上官雷心念及此,一抖身形,直向正北奔去。
  刚过晌午,上官雷正行之间,迎头碰上老化子,行色匆匆的想是有什么事,不由心中一动。
  老化子也同时发现了他,走向前来言道:“雷儿,你可是从‘梅林湖’而来?”
  “正是,化子伯伯像是心中有事,请问意欲何往?”
  “到‘梅林湖’找‘多事鬼尤浑’算账去。”
  “算账?”
  “嗯!他的宝贝丫头,将化子怀中的‘龙符令’用她那手绝活摸了去,以她那种天地不怕的性子,这能号令丐帮所有弟子,并有生杀予夺之权的掌门信符,落在她的手中,不知要闯出什么滔天大祸,你说化子怎能不急?”
  上官雷听罢此言,顿时一喜一忧,喜的是尤小慧果如自己所料,并未遁身空门,忧的是“龙符令”在她手中万一闯出大祸,实将不堪设想!
  当下言道:“化子伯伯是何时碰见尤姑娘的?”
  “今日清晨。”
  “她是用什么方法摸去你老人家的‘龙符令’?”
  “嗨!不用提了,今天一大早碰上这个丫头,见了面亲热无比,化子伯伯长化子伯伯短,一个劲的跟化子穷蘑菇,化子心中一乐,当时并未在意,她走了之后,我感觉有点不对,伸手怀中一摸,‘龙符令’不翼而飞……”
  “化子伯伯想想,可会在别处遗失?”
  “不会,不会,定是这个丫头摸去无疑!”
  上官雷俊目微转,又道:“化子伯伯可知她拿走‘龙符令’,可能有何用途?”
  “谁晓得她心中想翻什么花样?所以化子急须‘梅林湖’一行,看看她是否躲在家中,倘若不在我得找她爹算账!”
  “化子伯伯,你不用去了。”
  “怎么?”
  上官雷遂将自己掴她两掌,以及她离家出走的经过详述一遍。
  老化子听后,急的捶胸蹬步,连呼“糟糕!”不迭。
  突然——
  他又想到另一件事上去,说道:“雷儿,‘奇门教’总坛监事查恶及奇门四术士横尸‘伤心崖’附近,可是你的杰作?”
  上官雷神情一怔,诧道:“怎么!他们统统死了?”
  “那还能假不成!”
  “雷儿因情势所逼,确曾诛去两名‘奇门术士’,至于查恶及另两人之死,雷儿一概不知。”
  老化子面色凝重的道:“‘奇门教’不知从那来的消息,认定全是你一人所为,现已传令该教所有高手全体出动,务必要寻你报仇,你要小心才是!”
  上官雷剑眉一挑,说道:“哼!这种危害武林的旁门邪道,他们不找我,雷儿也要找上门去,犁庭扫穴,这样一来更好!”
  老化子又道:“雷儿,你功力固高,但他们亦非易与之辈,还是小心为上。”
  “化子伯伯说的是,雷儿自当谨记。”
  “这样吧!化子指示你去找一趟‘换容手曹静亭’,你意如何?”
  “找他干嘛?”
  “‘换容手’素以擅制人皮面具著称于世,你去向他讨上一付,不但可以免去一宫二教三大堡及‘天人会’等,对你苦苦纠缠,而且不露本来面目,对今后查访仇踪亦是方便不少。”
  上官雷点头道:“好虽好,无奈雷儿与他无一面之缘,恐怕这位前辈不会应允?”
  老化子略一沉思,又道:“雷儿,你可善弈围棋?”
  “哦!此道雷儿颇精,八、九岁时曾连败十余国手,化子伯伯问此作甚?”
  老化子闻言一喜,笑道:“那就不妨事了,‘换容手’对围棋颇为着迷,平素罕逢对手,只要有人能赢他一盘,必有以酬,到时你若能胜,便向他要一付人皮面具,谅他绝不推辞。”
  “如此雷儿当尽力以试。”
  “哦!人皮面具别要他普通的那种,要他精心巧制,面具能表露喜怒哀乐的那种,此种面具带上,绝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那他也肯给?”
  “此老跟人对弈,从来不拿黑子,只要你能拿白子胜他,定会如愿。”(按:围棋规则系实力强者执白子,黑子先落棋。)
  老化子言至此处,犹是不甚放心,又嘱道:“注意,此老与人对弈,素来采用‘四角穿心’的策略,只要你能设法抢他一角,此老心中一慌,保险你胜券在握,他就住在由此往东而行的一遍枫林旁边,个把时辰即达,祝你马到成功,化子去也。”
  言罢一抖身形,转眼走得无影无踪。
  上官雷辨明方向,朝着目的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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