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澄清冤情
2025-10-24  作者:司马啸云  来源:司马啸云作品集  点击:

  “妙常道姑曾说女娃儿伤势本不致这般严重,因被一位不懂医理的蒙古大夫胡乱行功治疗,反而将阴毒逼入内腑……”
  秦岚峰诧异的截断话头道:“那来的蒙古大夫?”
  “蒙古大夫就是受伤女娃儿的丑师兄?”
  秦岚峰一听此言热泪盈眶,急得捶胸顿足,连骂自己“该死”。
  老化子续道:“妙常道姑也跟化子讲过女娃儿师兄的长相,所以在醉仙居碰面时化子断定就是你。”
  “老前辈可知她现在伤势如何?”
  “妙常道姑虽将她伤势医好,眼前与常人无异,但淤留体内的阴毒未能完全逼出。”
  秦岚峰忧急的道:“难道无别法可想?”
  “回春手如若未死,有他的‘火龙固元丸’药到病除,如今就看明天能不能得到‘驼龙胆’。”
  “‘驼龙胆’能治?”
  老化颔了颔首,接道:“驼龙乃上古异种,其胆可治病祛毒,练武之人如若吞食可抵五十年修为。”
  言至此处,轻叹一声,又道:“可惜的是消息不胫而走,引起武林各门各派觊觎之心,明晚势必引起鏖战,欲想到手,谈何容易!”
  秦岚峰浓眉紧皱,忧心如焚,忖道:“师妹眼前情况自己难卸其咎,明日驼龙出现之时,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抢夺到手,用以根治师妹伤势,不然死难瞑目!”
  忖罢又道:“老前辈可知家师妹现在何处,晚辈想去看看。”
  老化子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见她的好,她仍旧恨你入骨”
  秦岚峰环眼中落下两滴虎泪,道:“这是因为她痛切亲仇……唉!她怎知晚辈是冤枉的呢!”
  “这件事只有慢慢让时间来澄清你的冤情,由于最近对你的观察,化子也相信,那些人神共愤的事不是你做的。”
  “老前辈,我偷偷的看看她不行吗?”
  老化子略一思忖,道:“好!每天晚上妙常道姑领她去‘麻姑池’看驼龙即将出现之处,今晚你去看她好了。”
  言罢站起身来,用手一指,道:“那边山腰是‘天师洞’,你不妨进去调息一番,无事别乱走,眼前追杀你的人太多……记下了。”
  晃动身形向正北而去。
  秦岚峰直待看不见老化子身影,才向山腰走去。
  不多大工夫,来至“天师洞”,走了进去,跌坐就地,行起功来。
  霎时,体内真气流转,畅游百脉,正入物我之境,朦胧之中,蓦听洞口一阵喋喋怪笑,有人道:“原来你在这儿呀,落云谷一掌之仇该是讨还之日了!”
  秦岚峰听是塞外第一魔头红衣叟的声音,听其语意不善,似欲乘自己运功未毕之际,出手加害,无奈行功正值紧要关头,不能言行,心中忧急万分。
  须知,练武之人凡行功之时,最忌外界干扰,以他现时情况,纵三岁该童一指之力,亦可使他饮恨终身。
  待听红衣叟脚步声向他逼近甚多,不由心灰意冷,静待死神降临。
  正值此时,又听洞口响起银铃似的声音道:“快!姥姥,这个穿半截红袄的老人坏死啦,他想偷击那位相公,快快出手救他一下。”
  说话之间,红衣叟业已逼至秦岚峰身侧不远,满脸杀机,目露凶光,举起右掌就要向他天灵盖拍下。
  金面姥姥不敢违背黄衣少女的心意。
  但见她身形一晃,进了“天师洞”,一摆手中龙头拐,喝了声:“看招!”直向红衣老叟背心穴点去。
  红衣叟掌已举起,只要往下一压,就可将秦岚峰拍的脑浆迸流。
  就在此时,忽觉身后劲风击体,顾不得伤害别人,先救自己要紧。
  于是,他急将拍出去的掌式猛然抽回,向左一纵,避开五尺,转过身来,怪眼一翻,怒喝道:“何方老乞婆,竟敢暗算老夫……”
  金面姥姥不待其将话说完,怒唇反讥,道:“自己做偷儿反喊捉贼,你真的不害臊!”
  稍稍提高嗓音,又道:“你为何乘他行功之际出手偷击,快说!”
  红衣叟凶眼一瞪,道:“老夫与他有怨,关你何事!”
  金面姥姥满脸不屑之色,道:“我家郡主见不得你这种乘人之危的鬼祟行为,特命老身惩治你一番。”
  红衣叟横行塞外三十年,所向披靡,一闻此言,气的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嘿嘿嘿!”一阵冷笑道:“老乞婆,你口气也忒过狂傲了!”
  别看金面姥姥年已古稀,火气仍是不小,故意激道:“哼,这还算对你客气的呢!”
  “不客气又当如何?”
  金面姥姥嗓门提的更高,道:“爽快点,老身要教训你一顿。”
  红衣叟显是气到极点,脸上忽青忽白,气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口吃着道:“老……乞婆,洞中狭窄,放不开手,你可敢出外与老夫较量一……番。”
  金面姥姥道:“谁还怕你不成!”
  红衣叟不待她话音落尾,身形一晃,窜于洞外。
  金面姥姥走到洞口,“呼!”的一声将手中龙头拐扔给冬妮,面向红衣叟又道:“跟你过招尚不值老身使用神拐,来!出招!”
  红衣叟被她三番五次奚落,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喋喋喋!”一阵怪笑,跟着踏前两步,双臂聚集十成功力,猛的一抖,排涛激浪般向她推去。
  金面姥姥虽然摸不清红衣叟底细,但见他这一推之力,非同凡响,不敢丝毫大意,遂也提足本身功力,举掌硬接。
  只听“蓬!”的一声闷响。
  两股劲疾无伦的掌力相撞,激气成风,卷起地上沙石飞扬,连站立丈余开外的四名青衣婢女都被劲风吹得衣袂飘舞。
  金面姥姥被掌力所震,“蹬……”一连退后六步,抬眼一看……
  只风红衣叟也是被掌劲逼的退出五步,右脚尚朝后悬空半步,应该说是五步半。
  金面姥姥看的心中暗惊,料不到红衣叟掌力恁的雄浑!
  虽是如此,但她四十年前即已睥睨江湖,罕逢对手,那会被他这一手所震慑,道了声:“你也接我一掌试试。”
  说罢,双掌外翻,慢腾腾的向他推去。
  红衣叟见她提出全身功力,欲跟自己作性命攸关的一拼,遂也一掌翻开,迎了上去。
  转眼工夫二人面对面站定,两双手掌轻轻抵在一处,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互相怒视,不敢稍瞬。
  这种粗看起来好像不是激动的样子,其实这种打法最是耗费元气。
  只要有一方火候不足,稍一疏神,必被对方震碎五腑,魂断当场。
  夏妮在一旁看得娇躯直颤,担忧的眼神瞅定黄衣少女道:“郡主,你快把他们分开吧,不然姥姥要受伤的呀!”
  黄衣少女秋水为神的双瞳涌出两滴清泪,颤声道:“夏妮,我若出手将她二人分开,那就犯了姥姥的最大忌讳啦!”
  言至此处,轻叹一声,续道:“她每次与人打斗到此种地步时,如果有人将她拉开,她就会怀恨拉架之人一生,还要跟人家拼命,叫我怎么办呢?”
  正在此时,蓦由“天师洞”内迅疾无伦的窜出一人,正是秦岚峰。
  原先秦岚峰在洞中行功调息时,虽然不能言行,但对红衣叟欲掌劈自己及金面姥姥出手解救,心中均十分清楚。
  他现在调息完毕,出得洞来,虎目一扫场中形势,见金面姥姥与红衣叟二人头角青筋暴突,汗如雨下。
  他略一思忖,不及细想,急忙跃至二人中间,托住二人手腕,潜运神功,硬将二人发出来的真力逼回,直待二人四只手掌渐渐松开时才将自己双手一放……
  这一放不大紧,二人俱因耗去元气过多,四肢无力,竟自软绵绵的瘫卧地上。
  四名青衣婢女见此情景,惊呼一声,来至金面姥姥身前,七手八脚,替她浑身推拿,活动血脉。
  黄衣少女衣袂飘舞,婀娜多姿,缓缓走至秦岚峰身前,裣衽为礼,道:“相公,谢谢你啦!不然姥姥真不堪设想。”
  秦岚峰抱拳还礼,道:“姑娘不必客套,姥姥与红衣叟反脸成仇;乃皆因在下所起,在下正惶恐不安呢!”
  黄衣少女秀眉一扬,道:“彼此都不用客气啦!不过……”
  至此稍顿,玉面泛忧,又道:“相公,你还是离开此地较好,不然姥姥调息过来定要与你大打一架!”
  秦岚峰听的懵然不解,诧道:“却是为何?在下又不曾冲撞姥姥!”
  “你犯了姥姥的大忌啦!”
  “姑娘是说在下刚才拉错了架?”
  黄衣少女默默无语的点了点头。
  金面姥姥经过这一阵工夫调息,业已复原,纵上前来,道:“丑娃儿,老身正要将红衣叟折服之时,你居然从中捣乱,现在又对我家郡主不敬,乱叫‘姑娘’,真是胆大包天……”
  说话之间,伸手就向秦岚峰面门抓来。
  黄衣少女正待出言劝止时,蓦闻身边响起破锣似的嗓音道:“住手!”
  原来红衣叟此时也亦调息复原。
  只见他目眦欲裂,纵入场中,指着金面姥姥,怒道:“老乞婆,老夫跟你的帐算了再说。”
  说罢,挺身而上,就要再斗金面姥姥。
  金面姥姥亦是怒气不休道:“谁还怕你不成。”
  秦岚峰慌忙上前一礼,用手一指红衣叟,面向金面姥姥道:“姥姥,你老人家跟他的一场风波全因晚辈而起,请暂息雷霆之怒,容晚辈与他作一了断。”
  红衣叟插口道:“丑娃儿,既是活得不耐烦,老夫先劈了你再找老乞婆算帐也是一样的。”
  金面姥姥插口道:“也好,让你们先来个自相残杀,反正老身不与你们二人共日月。”
  说罢,转身退出圈外。
  黄衣少女轻叹一声,道:“姥姥,何苦呢?人家拉架也是好意呀……就是叫我姑娘也不算什么坏称呼嘛!”
  金面姥姥仍旧气呼呼的道:“不!请郡主恕罪,老奴誓不与他干休!”
  黄衣少女眼帘一垂,低念道:“好吧,我也没有法子了!”
  说至此处,突听红衣叟粗声道:“丑娃儿,我看你还是举掌自绝吧,不然老夫一出手定叫你落不到全尸!”
  秦岚峰微微一笑道:“胜负未定之前先别冒大气。”
  言至此处,转身向黄衣少女道:“在下跟他约赌一博,就请姑娘做个见证如何?”
  黄衣少女答道:“好吧,我答应替你们作证!”
  秦岚峰刚道了声谢,红衣叟急问道:“丑娃儿,如何赌法快说。”
  秦岚峰道:“练武人离不了老俗套,我们还是以掌势分输赢,但只以五招为限。”
  红衣叟道:“五招太少,根本分不出高下。”
  秦岚峰淡淡一笑道:“这是你的想法,也许在下还认为太多呢!”
  红衣叟见他恁的轻视自己,怒道:“丑娃儿,你也忒过狂傲了,说,假如你输了怎么办?”
  “悉听尊便。”
  “好!”红衣叟续道:“老夫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若赌输只要将‘笑天录’双手奉上,老夫网开一面,落云谷一掌之仇从此勾销,如何?”
  秦岚峰颔了颔首道:“可以,但你若接不了在下五招呢?”
  红衣叟道:“五招之内只要你能一招占先,老夫愿当众趴下当马骑。”
  秦岚峰道:“那倒不必,届时只要你向武林中宣布一下回春手老前辈是被你击毙,洗刷在下一件冤情即可。”
  稍顿又道:“至于你为了抢夺‘笑天录’将回春手老前辈劈击之血债,在下定要替他老前辈讨还,不过,那不是今天的事。”
  “好!老夫就依你。”
  红衣叟言至此处,好像他已胜券在握似的,面对黄衣少女高声道:“女娃儿,听清楚了没有,到时要是赖帐老夫可得找证人算帐!”
  黄衣少女势成骑虎,应道:“放心吧,你们双方哪个赖帐我都不会愿意的!”
  话声至此,似是甚为担心的样子,面向金面姥姥低声道:“姥姥,你看那位相公可能在五招之内将红衣老人制服吗?”
  金面姥姥头摇得跟拨浪鼓般,道:“丑娃儿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话!”
  诚然,纵然秦岚峰能在五招之内将红衣叟折服,金面姥姥也不愿事先承认,因为她曾跟红衣叟硬拼之下胜负未分,如果承认的话,岂不是等于说自己也挨不了秦岚峰五招了。
  黄衣少女蕙质兰心,闻言即已猜破金面姥姥心中想法,未便再问,仅只掀动梨涡,轻轻一笑,凤目一瞥向场中望去。
  只见秦岚峰气定神闲,目露精光,口中道了声“请”,卓立场中,静待红衣叟向他递招。
  红衣叟毫不客气,闻言一语未发,挥动双掌,挟起一片狂飚,猛烈无匹的向秦岚峰胸腰之处扫来。
  秦岚峰固然知道红衣叟功力高绝,但他自从“笑天录”中获得了两样旷世绝学,三十六路“天荡剑”及“一百零八手震天掌”后,功力突飞猛进,有恃无恐,虽见来势凶猛无比,可是并未放在心上,身形一飘,轻轻让过。
  红衣叟见他身法奇奥,不由心中暗自骇异,连忙一变掌法,出手又向他肩颈之处斜劈过去。
  秦岚峰仍是轻闪巧避,并未还招。
  红衣叟一连向他攻了三招,见他仍不还攻,故而第三招一过倏地退后五尺,诧异的问道:“丑娃儿,你为何只躲不攻,是不是惧怕老夫了?”
  秦岚峰口含微笑道:“尊驾不发急,在下只要一招即可,让你三招又何妨?”
  这句简直将他视同俎上之肉的话,听得红衣叟怒冲九霄,“呼!”的一声,夹着飒飒劲风,又向他推到。
  秦岚峰成心显露一手,故而一连让了三招,并不还手,此时见红衣叟第四招已经推了出来,遂不敢再予不理。
  只见他心神一敛,双眸冷芒逼人,全不理会红衣叟劲疾的掌势,不退反进,一伸双手,迅似闪电,手腕一翻猛朝他脉门扣去。
  红衣叟不知他这手乃是虚招,见情猛一缩掌,朝后就退。
  无奈他快,人家比他更快,秦岚峰身如附骨之疽,趁着他马步松弛之时,猝然发难,存下一招定要使他落败之心,故将一〇八手“震天掌”中最具威力的一招“倒海移山”施将出来。
  “蓬!”的一声。
  红衣叟根本就没能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招,自己胸前顿被千斤重锤猛击,身如断线风筝,滚出两丈开外,坐在地上,忍不住五腑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闪动着失神的眼光,既惊骇又愤怒的瞅着秦岚峰直发愣。
  其实这还算红衣叟吉星高照。
  原来秦岚峰心地仁厚,就在双掌将要按在红衣叟胸前之时,硬将真力收回一半,不然红衣叟定当场胸骨尽折,五腑破裂而亡。
  黄衣少女杏脸生春,踱至秦岚峰身旁,笑道:“相公,你真了不起!”
  秦岚峰虎面一红,刚想说几句谦逊的话时……
  金面姥姥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碰巧了。”
  秦岚峰听后一笑置之,并未顶嘴。
  黄衣少女也是微微一笑,转动娇躯走至红衣叟身前,面向四名青衣婢女道:“你们那个身上带有‘镇气散’?不然这位红衣老人不行啦!”
  春妮应声而出,递给红衣叟道:“你快将它吃下吧,不然你的伤势不得了!”
  红衣叟乖戾成性,黄衣少女的一番好心,他不但不领受,反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口中道了声:“不屑!”
  说罢,不再理会,伸手在怀中掏了两粒丸药吞了下去。
  金面姥姥冷“哼!”一声,低声骂道:“不知好歹的红衣老鬼,就凭你这样对我家郡主出言不逊,如不看在你现在伤势深重来讲,定叫你当场溅血!”
  红衣叟听在耳中,怒在心头,无奈受伤颇重,不能逞强,只好隐忍了下去。
  秦岚峰踱至红衣叟身侧,问道:“在下侥幸得胜,适才赌约之事如何?”
  站立廊前下,不敢不低头,红衣叟屈于神威之下,只得道:“老夫人既已赌输,怎能耍赖,日后武林中有人问起,就说回春手死于老夫掌下就是。”
  “不行,还要将掌劈的原因交代一下。”
  红衣叟目眦欲裂的道:“以后就说老夫要他身上的‘笑天录’因他不允所致……”
  言罢翻身爬起,步履踉跄的下山而去。
  秦岚峰正想将红衣叟唤止时,蓦听有人道:“丑小子,让他去吧,老化子跟你面前的黄衣女娃儿作证就是。”
  语声甫歇,场中一阵风似的跑来个满身油污的老化子。
  外人叫黄衣少女姑娘,金面姥姥已是不能容忍,今听来人竟变本加厉的直呼其为“女娃儿”,不由更为恼怒。
  只见她也未看清来人是谁,猛的从冬妮手中抢过龙头拐,双手一抡“呼!”的一声就朝老化子拦腰扫去。
  老化子见来势威猛,忙将手中打狗棒往外一磕,“笃!”的一声与她龙头拐碰个正着,震的二人各退三步。
  黄衣少女惟恐二人缠斗不休,身形一晃,飘至中间,面朝金面姥姥道:“姥姥,这儿又不是我们的东海蓬莱岛,人家叫姑娘也好叫女娃儿也好,我可不许你再为此事跟人家打架,不然我就生气啦!”
  金面姥姥本待不依,但见黄衣少女粉腮微鼓,玉颊绷得老紧,遂不敢不依,道:“郡主休要生气,老奴依从就是。”
  黄衣少女这才展颜一笑,道了声:“那就好啦!”
  老化子听黄衣少女口中提及东海蓬莱岛,猛的醍醐灌顶想起一人,问道:“女娃儿,东海蓬莱岛主人神龙王彭世旋是你何人?”
  黄衣少女朱唇轻掀,道:“乃是家父。”
  老化子闻言“哈哈哈!”一阵朗笑,道:“化子四十年前与他共过生死,丫头,化子叫你声侄女不算过份吧!”
  黄衣少女凤目微转,一声惊呼道:“哦!你老人家莫非就是家父口中常常提起的神州三绝排行第三的臭……”
  老化子见她说溜了嘴,故将自己的这个“雅号”只喊了一半突然咽回,遂即“呵呵,”一声大笑,道:“傻丫头,臭叫化就臭叫化,只管叫好了,化子不在乎!”
  黄衣少女见他一副滑稽突梯之状,忍俊不住,“噗哧!”一笑,遂又感到这一笑颇为失礼,忙将笑容一敛。
  老化子亦未在意,遂将她与秦岚峰正式介绍一番,又道:“丫头,你不在东海陪伴爹娘来此作甚?”
  黄衣少女悠悠一叹,道:“家母三年前得了个不知名的怪病,群医束手,本岛袖里乾坤诸葛明说是明天即将出现‘驼龙’之胆,可治家母沉疾,所以家父就派我来啦!”
  老化子一闻此言心中顿时凉了一半。
  他本来欲助秦岚峰一臂之力,使其获得“驼龙胆”根治唐晓雯体内淤积的寒气,今闻当年跟自己有刎颈之交的神龙王彭世旋,亦欲得此绝世珍品医疗老伴沉疾,而且不惜派其独生掌珠,涉山历水,千里而来,不由暗地慌了手脚。
  只见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两全之策,急得抓耳扒腮,旋即将秦岚峰与黄衣少女二人拉至一处,道:“是友是敌你二人自行解决,老化子头痛,管不了。”
  言罢,不由分说,晃动身形,转眼消失山角之处。
  黄衣少女冰雪聪明,听老化子临去之言已有所悟,面朝秦岚峰道:“相公,难道也想要‘驼龙胆’么?”
  秦岚峰无言的颔了颔首。
  黄衣少女又道:“相公,你让我一次可好,不然家母的病不能好啦!”
  秦岚峰摇了摇头道:“姑娘请原谅,‘驼龙胆’关系着家师妹一生幸福,在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计。”
  黄衣少女轻“噢!”一声,道:“令师妹是不是长得很美?
  秦岚峰道:“论才貌不比姑娘少逊,在下对她负咎至深,愿为她而死。”
  黄衣少女螓首低垂,似有所思的喃喃念道:“这位姑娘真是好福气!”
  “郡主,别听他瞎吹,世上那有比得上郡主之人。”
  黄衣少女见是秋妮说话,并未理睬,面朝秦岚峰又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不为家母着想,那么……我们明天晚上见啦!”
  言罢,面朝金面姥姥及青衣四婢一使眼色,檀口中自言自语的念了声:“但愿我们不要打架才好!”
  念罢,身如飘絮,朝山下走去,隐约中传来金面姥姥的话声:“哼!暂且便宜你这丑小子,明晚有帐一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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