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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故都血劫
2025-09-04  作者:若明  来源:若明作品集  点击:

  五毒冥女数十“布毒使者”虽然人人功力不凡,那能与这三个当代男女高手抗衡,转眼之间,惨呼屡起,死伤累累。
  面积不大的鼓楼之内,尸体横陈,血花四溅。
  然而炽烈的酷斗,仍旧不停。
  人们,踏着刚死未僵的尸首。跃纵奔扑,惨绝人寰。
  司马温玉一面彩袖拂扫不停,人已慢慢向万家驹靠近,低声道:“丐帮分坛之事如何?”
  万家驹手上不觉一幌,忙道:“在下尚未到相国寺!”
  司马温玉惊讶的道:“你不是从相国寺退出来的?”
  “不是!”
  “那你也没见到梁上燕?”
  “没有!”
  “不好!”司马温玉一双彩袖突然加功用力,猛的向外凌厉的一挥,震退了来袭的十余“布毒使者”,忙不迭的道:“丐帮分坛今晚到的人不少,梁上燕一人恐怕……”
  “恐怕怎样?”
  “恐怕保不住丐帮的宗卷!”
  “哦!”万家驹心中大急,“哦”了一声,陡然运起“紫金魔功。”
  立刻,鼓楼之内紫雾泛泛,金霞闪闪,势如狂澜的一双紫电掌力,横扫直推,东拍西按,其中又夹着“白骨血指”的嘶嘶指风。
  一时,“五毒宫”的数十“布毒使者”,东倒西跌,惨叫如喙!
  那里是人间世上,分明是地狱阴司。
  沙中玉的“乾坤掌”。
  司马温玉的一双翠袖。
  两人左右包抄,只把五毒宫的人封在鼓楼之内,逼向万家驹指掌之下,欲躲无从,欲逃不能,只有受死的份儿。
  不到半盏热茶的时分。
  五毒宫的数十“布毒使者”,半个不剩的死得干干净净。
  一场火炽炽的恶斗,结果是满楼尸体,四壁血污,立刻沉静下来。
  万家驹俊目之中的杀气未灭,寒芒一扫地狱似的四周,瞧了瞧手上的鲜血,一跌脚,狠狠的道:“杀,七杀门只有一个字的戒律,杀!”
  其实,他内心之中的印象,是惨然的,悔恨的!
  因此,他对着血腥的场面,一时矛盾至极。
  却是沙中玉低沉沉的一声道:“少侠,事不宜迟,我们到丐帮……”
  “走,相国寺!”万家驹话未落音,人已射出鼓楼。
  司马温玉瞟了沙中玉一眼,跟踪而起。
  沙中玉也打量了司马温玉一眼,尾随穿出鼓楼。
  三人全是上乘身法,至高的轻功,指顾之间,已到了宫殿巍峨红墙碧瓦兽角飞檐的相国寺。
  可是,真无人声,连灯火也没有。
  万家驹首先落向正殿。
  但见寺内一片凌乱,血污狼藉,几个已死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墙角,阶前,血污尚流,惨不忍睹。
  司马温玉与沙中玉双双落在院中,同声一呼:“哎……哟……”
  金银楼黑暗的阴影里,传出声微弱的呻吟之声。
  万家驹毫不怠慢,大喝道:“什么人?”
  他的语落,人已欺至。
  “少……侠……”
  “程副堂主!”
  万家驹说着,已把丐帮刑堂的副堂主程占魁拖出阴暗之处。
  程占魁的身上,血污斑斑,离死不远。
  但他却挣扎着痛苦异常的道:“少……侠……你来迟……来迟一步……步了!”
  万家驹此刻后悔莫及,悔不该让“白狼教”的人花言巧语,把自己骗到旧河坪去,以致相国寺内不可收拾。
  眼见着丐帮分坛落得如此下场,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因为,这些事可以说都是为了自己所想的。
  若不是“过天星”许老八的记载关系到万家购的血仇,也不会有这场挑帮毁山之劫,纵然有,万家驹也没有干系。
  于今……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万家驹不由惨厉的道:“分坛的宗卷呢?”
  程占魁出气多,吸气少,呐呐的道:“被……一个……一个……蒙面少……年……抢……抢去了!”
  万家驹身子一震,心想奇怪:——宗卷?恼人的宗卷。
  沙中玉此时插口道:“少侠由此看来,‘粉面判官’听出宗卷乃是假的了。”
  万家驹此时刻的心中,也凑巧正在想着旧河坪“粉面判官”那卷宗卷来。
  他沉吟了一下道:“粉面判官为何要以假品来欺人,他不怕我为了宗卷要他的命!”
  沙中玉苦笑一笑道:“粉面判官想在少侠尚未到丐帮之前,用假宗卷兵不血刃的换取少侠的‘紫金魔镜’,意在不劳而获。”
  “他是做梦!”
  “天下不少人都自以为聪明,把别人当傻子!”
  “他财迷心窍!”万家驹嘴里咬牙有声,转面又向程占魁道:“那蒙面少年是哪一路的?”
  “不……不……认……识……”
  “不认识?”
  天下武林,以丐帮的眼皮子最杂,帮众遍满宇内,不但稍有名气的武林,丐帮耳热能详,尽知来龙去脉,连江湖上一般小卒,也很难逃出丐帮的眼线。
  程占魁怎会不认识?
  万家驹不由大急道:“他的功力如何?穿装打扮怎样?”
  程占魁略一沉思道:“他……一身……白衫……黑纱蒙……面……功力……功力……”
  说到这里,他忽然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又道:“小的抱了宗卷……出殿就……与……他照面……”
  “他动手就抢?”
  “小的接不下他的……掌风……回头就……跑……”
  “他呢?”“
  他……突出暗器……射中……小的……玉……枕……”
  “暗器?”万家驹心知程占魁所以翻过身来的用意,想是叫他查看受伤的“玉枕大穴”,从暗器上去寻那少年的来历。
  司马温玉与沙中玉两人也都会意。
  三人不约而同,一齐向程占魁的玉枕伤处瞧去。
  “啊!”“噫!”“是他!”
  他们同时退后半步,全都大吃一惊,互望一眼。
  原来程占魁的玉枕穴上,银光闪闪,在猩红血痕中,格外刺目的插着枝精工细镂的“银剑”,剑身深入寸余,尚有寸余露,在外面。
  万家驹不由愕然失惊,叫道:“银剑追魂令!”
  司马温玉蛾眉双锁,久久不发一言。
  沙中玉口中也道:“是的,飞虎堡的信物,飞虎帮的大令。”
  万家驹冷哼一声,右臂舒处,两指一捏,捏紧露在外面寸余银剑,顺势一拔……
  “噢——”程占魁疼得就地一滚,发出刺耳惊魂的高叫,咕碌碌由石阶上滚到院落中心,当时气绝身亡。
  只有石阶上留下的一滴滴污血,在淡月疏星之下,特别刺眼。
  万家驹深锁眉头,凝目盯在手中的小小银剑之上。
  这柄如同玩具的小小银剑,他并不陌生。
  记得是他出道之初,被徐凤笙从水中救上船,就看见过两柄。
  一柄是快艇上飞虎堡“恶判官”传令所持。
  另一柄是徐凤笙取出迎令所用。
  前一远还在江上,只不过仅见到寒光刺目生辉而已。
  后一柄因他那时正站在徐凤笙的身畔,分外看得清楚。
  与这一柄一式无二。
  而且——他又想起当时船上徐凤笙女扮男装的事来,如今程占魁又说是一白衣蒙面少年,不是她还有谁?
  “是的,一定是她!”万家驹顺手在靴底上擦去“银剑”上的血迹,放进贴身袋内。
  沙中玉不由茫然道:“少侠,难道已看出是谁了吗?”
  万家驹颔首沉思道:“是……”
  他的话到口边,又忍了回去,迷惘的道:“揣测而已!”
  沙中玉根本不知道有徐凤笙这段事情,因此,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道:“追魂令虽是飞虎帮的东西,可是……”
  “少堡主也知道是飞虎帮的信物?”
  “但是……银衣追魂徐人龙无子,手下也没有年青的高手,低乎又不是飞虎堡的人,恐怕其中另有文章!”
  “这……”万家驹在沉吟之际……
  司马温玉忽又失惊的道:“哎呀,梁上燕为何不见了,她……”
  她说着,秀目梭巡四周,人也纵出正殿。
  万家驹也才想起——他想起“百变飞狐”梁上燕原来与司马温玉在一起的,此时为何……
  想着忙道:“她与你……”
  “她与我分拒来敌,我因想引诱部份强敌离开相国寺,免得他们乘乱夺走丐帮的宗卷,她……”
  司马温玉说得此处,语气一顿,豁然想起道:“对了,这是我们商量好了的,她也用同样的手段,引诱了一班血盟著为首的强敌,向……”
  “向那个方向去了。”
  “正东!禹王台方面!又是为何不见回来!”
  万家驹不由也焦急道:“我们这就赶去!”
  说着,叟——衣角带起一阵破风厉哨,腾身上了殿角。
  夜风习习之中,隐隐可以听出正东方有阵极其细微的叱喝之声,也有劲风鼓动之声分明有人动手。
  这时,沙中玉司马温玉也已到了屋里。
  三人不再多言,一齐展功腾声,直向禹王台扑去。
  百十来丈,转眼已到。
  土丘坟后,叱喝不绝,人影奔腾。
  血盟帮的数十褐灰衣衫怪人,还有十余个奇丑无比的高手,正在呐喊相搏。
  奇怪的是,其中并无“百变飞狐”梁上燕。
  万家驹并不放松,还在十余丈外,双臂已微微上抬,力聚掌心,半空中,头下脚上,如同飞将天兵,怒吼声道:“全给我住手!”
  “啊——”
  “哦——”
  他口喊别人住手,而自己早已发出奔电似的一根。
  掌风“澎”然一声大响,砂石高扬,血滴如雨。
  血盟帮的一众死伤了三四个。
  另一帮的奇丑怪人,也有两个震飞三丈,血染土坡。
  万家驹招发人落,插腰站在两帮人的中间,咆哮如雷道:“你们是什么来路!”
  血盟帮中不少是见过万家驹的,他们想不到在河套一役未死,不旋踵,短短的数月之间,已经名满武林威镇江湖的万家驹,会突然而至。
  因此,人人互望了一眼,没人敢回答。
  万家驹更加生气,沉声冷森森的喝道:“血盟帮帮主专做缩头乌龟,却要你们这些小辈出来丢人现眼!”
  血盟帮众人敢怒而不敢言,个个噤若寒蝉。
  家驹呸了一声,回头又向那帮奇丑怪人喝道,“你们是哪条线上的?”
  奇丑汉子中的一人越众而出,反喝道:“瞎眼的小杂种,你看我们是那一条线上的!”
  万家驹正在怒火高炽之际,焉能任他泼口便骂,一抖右手五指,暴吼声:“找死!”
  “白骨血指”焉同小可,指风嘶的一声……
  那怪人半声没哼,胸前五道血泉怒喷,尸体仰天打下。
  “啊呀!”
  血盟帮的人异口同声聚蚊成雷的发出惊讶的叹息。
  奇丑怪汉的同伴,也吱吱喳喳的鼓噪起来。
  万家驹指毙怪汉,怒火未消,上欺三步,双手十指抖动欲发,沉声喝道:“你们是说什么来头!”
  就在那群奇丑怪人尚未答言之际。
  禹王台土坟七十二洞之中,突然一声,“他们是老夫的手下,中原五鬼七判十二兄弟!”
  话声阴沉如同闷雷,语气冷森如冰。
  但是,听在人们耳朵之中,如同雷霆洪钟,嗡嗡有声,久久不绝,来人功力之高实在空前未见。
  万家驹等三人不由全是一震,由不得一齐回头瞧去。
  禹王台的山洞之内,施施然,踱出一个绎袍老者,好生凶恶。
  他头如巴斗,红发碧眼,身高如塔,乱髯发黄,腰际,露出九柄‘蜈蚣柄’的三尖飞叉,丑如鬼怪,凶似太岁。
  司马温玉一见,不由嘤然一声怒吼!
  “飞叉老贼!是你!”她的一语尚未落音。
  那绛袍怪人碧眼一翻,肩头未动,振臂推掌,沉声喝道:“丫头!找死!”
  “死”字音落,劲风扑到。
  司马温玉前扑的势子已成,正与那股劲风撞个正着,欲接不及,欲躲不能。
  “哇!”血光疾射,她的人也一震离地,象片落花似的,平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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