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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待宰羔羊
2025-04-06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是第十六天的早上,柴一郎刚刚清醒的时候,牢房的铁门忽然大开,只见七怪叟中的“狼叟胡十行”和“五通叟公孙化龙”抬着原来那口棺材走了进来。
  随后,是无名夫人!
  柴一郎心头一震,霍地坐起道:“干么?”
  无名夫人笑道:“时候到了!”
  柴一郎苦笑道:“那位掌管人头榜的武林盟主已答应给你五万两银子的赏银?”
  无名夫人嫣然一笑道:“是的,他起先不肯,说最多只能付出一万五千两,可是过了三天,他就自动把赏银提高为五万两。”
  柴一郎问道:“为什么?”
  无名夫人吃吃轻笑道:“因为你又杀了人,杀了两位大人物!”
  柴一郎骇然道:“你是说,那个少年又杀了人?”
  无名夫人点头道:“正是。”
  柴一郎心头扑扑直跳,惊问道:“杀了谁?”
  无名夫人缓缓道:“第一任武林盟主‘云龙三现冉琮’和第二任武林盟主‘五爪龙荣天羽’。”
  柴一郎大吃一惊,跳起来大叫道:“什么?他竟把两位武林盟主杀了?”
  无名夫人又点头笑道:“是的,他干的真绝,因此现任盟主一怒之下,便把赏银提高为五万两!”
  柴一郎震骇欲绝,失声道:“他——为什么要胡乱杀人?”
  无名夫人道:“据说他要建造一座人头塔。”
  柴一郎道:“这绝不是他杀人的理由!”
  无名夫人道:“也许他另有理由,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建造人头塔。”
  微微一顿,展颜一笑道:“你必须替他解释,当现任盟主盘问你的时候,你不妨供称你有杀人的嗜好,一天不杀人便吃不下饭。”
  柴一郎后退一步,颤声道:“你当真要送我去冒领赏银?”
  无名夫人道:“不错。”
  柴一郎惊怒交迸道:“你……你好毒的心肠!”
  无名夫人吃吃笑道:“最毒妇人心,你不是这样说过么?”
  柴一郎骂道:“你这毒妇,我若被你害死,一定要变作厉鬼向你索命!”
  无名夫人不再接腔,回对狼叟胡十行道:“老胡,你动手点他麻哑二穴,然后把他放入棺中!”
  狼叟胡十行恭声应是,立时欺身向前,右掌一探,向柴一郎抓来。
  柴一郎岂肯束手就擒,身形一偏,奋力攻出一拳,厉声道:“我跟你们拼了!”
  但是,他虽有拼命之心,无如武功相差对方太远,一拳刚刚击出,双脚已被扫中,登时跌了个四脚朝天!
  原来,狼叟胡十行抓出的一掌竟是虚招,他引诱柴一郎出手,随即使出一式扫堂腿,将柴一郎扫倒。
  他紧接着骈指疾出,点中了柴一郎的麻哑二穴,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五通叟公孙化龙笑道:“这小子身手太差,只怕会被无尾龙识出来。”
  无名夫人道:“不会,那许多被害者的亲属只要一看到他,立刻就会群起要求无尾龙下令行刑,在那种情形之下,无尾龙洪大基是无从细加考查的。”
  五通叟公孙化龙上前帮着狼叟胡十行把柴一郎抬入棺中,盖上棺盖,于是顷刻间,柴一郎再度置身于无法翻身的黑暗中了。
  然后,他被抬出了牢房,走出了地牢,而进入一辆马车的前厢里面。
  随后,马车开始驶动,载着他离开了他从未见过一眼的离恨宫!
  一路上,他只听到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狼叟胡十行,一个是五通叟公孙化龙,而从他们的谈话中,他知道驾车的是狼叟胡十行,坐在车厢中的是五通叟公孙化龙,此外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知道马车行驶在哪条路上,不知道何时才能抵达黄山始信峰……
  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这番自己是死定了!
  无名夫人说得不错,当自己被移交给现任盟主无尾龙洪大基之手后,那些被害者的亲属以及洪大基本人,都不会怀疑自己是个替死鬼,是被无名夫人陷害以冒领五万两赏银的冤死鬼,因为自己的面貌既然与那个少年一模一样,谁还肯相信自己的解释?相信自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呢?
  只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自己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少年,那就是自己的师父三岁阎罗,可是,他目前还被困于葬身谷中,他怎能赶去黄山始信峰为自己指证呢?
  伤心,绝望,痛苦,又再度笼罩着他,他想放声大哭,抒发心中的悲忿,可是连这点“愿望”都办不到,因为他的麻哑二穴受制,既不能活动,也不能开声。
  他只有默默的流泪!
  马车走了一整天,最后才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停了下来。
  五通叟公孙化龙打开了棺盖,将他提出棺材,他才看清是在一片黑忽忽的密林中。
  这是刚入夜不久的时刻。
  五通叟将他放落地上,面露阴笑道:“小子,你想不想舒舒服服的在这树林中过一夜?”
  看见柴一郎没有回答,才想起他的哑穴未解,无法开口,当下出手拍开了他的哑穴,又道:“怎么样?你想不想在这树林中舒舒服服的过一夜?”
  柴一郎默然片刻,才反问道:“这话有着什么含意?”
  五通叟道:“躺在棺材中异常难受,所以老夫愿在这停歇的时刻让你过得舒服一些,但是这要有条件,就是当老夫解开你的麻穴,让你吃喝及解手时,你不能妄想逃走或呼救,要是你答应不逃不叫,老夫立刻解开你的麻穴,拿食物给你吃,怎么样?”
  柴一郎淡淡道:“我即使想逃走,就能逃得掉么?”
  五通叟道:“你当然逃不掉,但是你若开声呼救,便可能有过路人听见。”
  柴一郎道:“这地方距离大路很近么?”
  五通叟道:“不,很远,但为防万一,我们不喜欢你大呼小叫!”
  柴一郎沉默不语,他觉得这个“条件”十分可笑,假如自己获得逃走的机会,为什么不逃走呢?
  狼叟走了过来,接口道:“要是你妄想逃走或大呼小叫,以后的几天路程中,我们便不再让你出棺活动,而让你一直躺在棺材中,直到抵达黄山始信峰为止。”
  柴一郎暗忖道:“跟这些恶魔何必守信?我何妨口头上答应他们,等获得逃走的机会时,再照逃不误。”
  当下答道:“好,我答应不逃不叫便了。”
  五通叟于是转去车厢取出一包干粮和一瓶清水,放在柴一郎面前,再运指解开了他的麻穴,说道:“好了,你吃东西吧!”
  柴一郎麻穴受制过久,这时虽已解开,一时之间,手脚的麻痹仍未消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五通叟道:“你不必知道。”
  柴一郎道:“还有几天可到黄山?”
  五通叟道:“到了你就知道,现在不必多问。”
  柴一郎冷笑道:“此去黄山始信峰,我已有死无生,你们还怕什么?”
  狼叟笑道:“你曾说死后要变厉鬼索命,我们若告诉你这儿的地名,你死了后,便能从而约略算出我们离恨宫的所在地,所以不能告诉你。”
  柴一郎颇感啼笑皆非,道:“鬼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你们若怕我索命,何不放了我?”
  狼叟哈哈笑道:“不!鬼和人一样,他无法到达那不曾见过的地方!”
  柴一郎感觉出全身血气业已畅通,手脚已能活动,当即拿起干粮,默默的吃了起来。
  五通叟在他面前坐下,向狼叟说道:“胡兄,你先睡,到后半夜,我再喊醒你。”
  狼叟道:“好,公孙兄可要当心些,莫让他逃了。”
  五通叟笑道:“放心,他逃不了的。”
  狼叟于是登上车厢,在棺旁躺下,他赶了一天的马车,显然也累了,躺下不久,便响起了鼾声。
  柴一郎心中暗喜,忖道:“好极了,少一个人看守,多一分逃脱的希望……”
  他吃饱了干粮,喝了几口水,便起身道:“我要去方便一下,你要不要跟去监视?”
  五通叟一指他身后的树林,道:“你退后十步,只要能让老夫看得见你就行了。”
  柴一郎依言退后十步,在树林中蹲下,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传来潺潺水声,不由心头一动,暗忖道:“不知那是小溪还是大河,若是大河,我倒有逃生之望……”
  他在葬身谷的潭中学会了潜水,因此想到,如果那潺潺水声是出自一条大河,他便可潜水而逃。
  在黑夜下,已潜入水中,是很容易逃脱的。
  问题在于:那是一条小溪,还是一条大河?
  他凝神谛听了一阵,愈听愈觉得那是一条大河不错,于是决定冒险一试。
  他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束扎停当,猛可双足一顿,向身后的树林中飞扑而入!
  坐在十步外监视的五通叟一见大怒,飞身疾追而来,怒骂道:“好小子,你想逃走么?”
  柴一郎闷声不响,使尽吃奶之力,向前飞奔,转眼奔出了树林,一看眼前果有一条河流,但宽仅两丈,只比小溪大那么一点儿,不禁大为失望,但这时已别无选择的余地,故仍毫不迟疑的纵身投入河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顿时失去了他的踪影。
  不!只不过一瞬间,他便由水中浮了上来,而且竟像失去了知觉,面朝下飘浮着!
  原来,河水不深,且水底石头密布,他用力过猛,竟一头撞上水底的石头,昏厥过去了!

×      ×      ×

  醒来时,身已在棺材中。
  棺盖尚未盖上,他感觉头上阵阵脉动,举手一摸,才知道头上肿起了一大块,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五通叟和狼叟一听到呻吟,立刻趋近车厢,指着他破口大骂道:“混蛋小子,你原答应不逃,怎么又逃了?”
  柴一郎闭上双目,不予理会。
  五通叟又骂道:“你等着瞧!老夫说一不二,今后一路上你小子别想再出来了!”
  不久之后,天亮了。
  狼叟又点了他的麻哑二穴,钉上棺盖,改由五通叟驾车,驶出了树林。
  果然,此后一路上,除了大小便外,他们都不让柴一郎离开棺材一步,也因此,柴一郎再也得不到逃生的机会。
  第六天晌午时分,马车驶入一处偏僻的山麓树林中,停了下来。
  只听五通叟说道:“胡兄,我去了,小心莫出差错!”
  狼叟道:“我知道,你快去快回!”
  柴一郎只听到这句话,之后便再无五通叟的声音,想来五通叟已离开马车,不知去了何处,他心中甚感迷惑,暗忖道:“不知这儿是什么地方?距离黄山始信峰尚有多远?五通叟说‘去了’,他要去何处呢?”
  约摸一个时辰后,突然有一片人语声,由远而近!
  “到了!”
  “唔,车前那一位,可是狼叟胡十行?”
  “正是。”
  “是你们两位擒到他的?”
  “是的,早在一月之前,我们就发现了他的形踪,他身手确实不弱,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擒住。”
  说话的,一个是五通叟,一个是嗓门沉悦的中年人!
  然后,只听狼叟恭声道:“老朽胡十行,参见盟主!”
  原来,现任盟主无尾龙洪大基来了!
  柴一郎心头一懔,惊忖道:“啊,敢情已到达黄山始信峰了?”
  他不知马车是停在一处山麓树林中,故有此错误的推测,事实上,他置身之处,只是黄山的一处山麓,距离始信峰尚远。
  思忖间,旋开无尾龙洪大基答道:“胡老免礼,两位今番擒获此子,虽有赏银可拿,但亦可说替武林除一大害,洪某人衷心感谢之至。”
  语声一顿,继道:“现在,请打开棺盖,让洪某人看看如何?”
  于是,棺盖揭开了!
  柴一郎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眼睛无法睁开,过了好一会,才渐渐适应了光亮,才渐渐看清了站在车厢前的几个人——狼叟、五通叟、一个中年人及两个老人!
  中年人,年约四十出头,修眉朗目,相貌英挺,神态轩昂,穿一袭青缎征衫,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却具有无比威严的气派。
  这人,显然就是现任盟主无尾龙洪大基!
  另外两个老人,年纪均在六旬以上,身材魁梧,相貌威武,腰间各悬一柄长剑,似是无尾龙洪大基的护卫。
  这时,只见五通叟满面堆笑道:“没有捉错吧?”
  无尾龙洪大基点了点头,一对精眸亮如寒星,默默的注视柴一郎良久之后,才道:“不错,就是他!”
  五通叟笑道:“盟主最好再仔细辨认一下,我们虽然很希望得到那五万两赏银,却也不愿捉错了人。”
  无尾龙洪大基转望身边的两个老人,微笑道:“两位曾不止一次见过他,是他不错吧?”
  那两个老人一齐点头答道:“一点不错,是他!”
  无尾龙洪大基面上露出一片欣喜之色,回望五通叟问道:“他有没有向你们承认他是杀害前两任盟主及许多武林人士之人?”
  五通叟摇头道:“没有,他一直不肯承认,只说他姓柴名一郎,是三岁阎罗的徒弟,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是我们把他的相貌和画像一对照,分明就是他不错。”
  无尾龙洪大基目光一凝道:“哦,他姓柴名一郎,是三岁阎罗的徒弟……”
  五通叟道:“我想三岁阎罗为人正派,不会教出他这样的徒弟,多半是他胡诌的!”
  无尾龙洪大基冷冷一笑道:“不错,而且三岁阎罗武功虽甚高明,却也不可能教出他这样的身手,他的身手已高强到无人能制了。”
  五通叟道:“正是,我们两人联手攻他,使尽浑身解数才将他擒下的哩!”
  无尾龙洪大基的一对精眸,又回注到柴一郎的脸上,缓缓问道:“你们可是点了他的麻哑二穴?”
  五通叟道:“是的。”
  无尾龙洪大基道:“为何把他盛在棺中运来?”
  五通叟笑道:“怕有人抢夺啊!他的身价是五万两银子,谁得到他,谁就立刻成为富翁,当今武林中,相信想得到他的人一定不少!”
  无尾龙洪大基笑了笑道:“数日前,有人来向洪某人要求把赏银提高为五万两银子,他说有办法擒到这小贼,结果他却没有办到。”
  五通叟一哦道:“他是谁?”
  无尾龙洪大基道:“他自号‘黑天官李无尘’,洪某人也不认识他。”
  五通叟道:“人头榜原来只悬赏一万两银子,就因那‘黑天官李无尘’的要求,盟主才把赏银提高为五万两银子的?”
  无尾龙洪大基摇头道:“不,当时洪某人只答应提高五千两,过了三天,突然消息传来,说前两任盟主惨遭这小贼杀害,洪某人才决定把赏银提高为五万两。”
  语至此,神色一严,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五通叟,又道:“公孙老可认识那位‘黑天官李无尘’?”
  五通叟摇摇头道:“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无尾龙洪大基沉吟有顷,忽然改变话题道:“好久没听到你们七怪叟的消息了,请问另外五怪叟如今何处?”
  五通叟道:“不大清楚,我们七人已分开甚久,就如这位胡兄,老朽还是数日前偶然与他相遇的——盟主问起他们,可有什么指教?”
  无尾龙洪大基微微一笑道:“没有,洪某人只是顺便问问罢了。”
  狼叟忽然轻咳了一声,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道:“我们七人,过去的声名确实不大好,不过大家分开已久,而且已许久不曾惹是生非了。”
  无尾龙洪大基道:“你们七位前辈能弃邪归正,诚属可喜可贺。”
  狼叟笑了笑,一指棺中的柴一郎道:“盟主如已验明正身,确定我们擒到的这个少年即是人头榜上悬赏的那个少年,那么……”
  语至此顿住,又露出那不自然的笑容。
  无尾龙洪大基会意,立刻由怀中掏出一纸银票,递给他道:“这是太平县城金记钱庄的银票,两位可凭此票去领取五万两银子。”
  狼叟双手接过,躬身道:“多谢盟主赏赐。”
  无尾龙洪大基道:“不要谢我,这是受害者的亲属共同凑出来的。”
  五通叟道:“盟主打算如何处理这个少年?”
  无尾龙洪大基道:“按照惯例,召集所有受害者的亲属到场,让他们作一审判,然后按判定的罪刑处置。”
  五通叟笑道:“看情形,必是死刑无疑了。”
  无尾龙洪大基点了点头道:“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一定的道理!”
  五通叟拱手道:“好,要是盟主没有别的吩咐,老朽两人就此告别。”
  无尾龙洪大基道:“洪某人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两位能暂时留在太平县城中,一等所有被害者的亲属赶到黄山,判定此贼的罪名后,两位再离开本地不迟。”
  五通叟道:“盟主是怕这少年不是人头榜上悬赏的那一个?”
  无尾龙洪大基摇头道:“不是,洪某人是考虑到在审判中,可能有些细节需要两位出面指证。”
  五通叟道:“这小子很会狡赖,他被老朽两人擒住时,一再否认他是杀人凶徒,说他的面貌和真凶一模一样,嚷着说我们捉错了,所以到了审判时,他若仍然不肯认账,老朽两人可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无尾龙洪大基一哂道:“武林中见过他的人不少,所以他认不认罪已无关重要,洪某人希望两位暂时不走,是准备一旦有需要时,由两位出面说明搜捕他的经过。”
  五通叟道:“好的,老朽两人遵命便了。”
  说到此,两人又向洪大基和那两位老人拱拱手,即转身出林而去。
  无尾龙洪大基目送他们走远后,才转对其中一个老人说道:“孟老,你悄悄跟踪他们两人,看他们领取赏银后,是否依我吩咐在城中留下来,如发现他们领了赏银就走,立刻派人来报,你则一路留记号,暗中尾随下去。”
  孟姓老人躬身应是,跟踪去了。
  无尾龙洪大基动手把棺盖盖上,然后跳上车厢,在棺旁坐下,向另一老人道:“俞老,你驾车,咱们回‘九龙山庄’去!”
  于是,马车再度驶动。
  九龙山庄!
  这四个字并非头一次听到,在由离恨宫到黄山的途中,柴一郎不止一次听到狼叟和五通叟提到“九龙山庄”的字眼,约略知道“九龙山庄”是建筑在始信峰附近的一座规模甚大的山庄。
  此外,他还知道“九龙山庄”并非现在武林盟主无尾龙洪大基之产业,而是武林人集资建来供给历任盟主居住以执行其职务的地方,换句话说,凡是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之人,便可住进“九龙山庄”,卸任的武林盟主则须迁出,而迄今为止,曾住入“九龙山庄”的武林盟主是三位,即第一任盟主“云龙三现冉琮”、第二任盟主“五爪龙荣天羽”及现任盟主“无尾龙洪大基”……
  因此,柴一郎默默的想着,那座山庄以“九龙”为名,历任盟主又以“龙”为字号,这是否表示,奖励每一位上任的武林盟主都将以“龙”为号?而且到了第九位盟主之后,便不再有第十“龙”出现?
  如果是的话,这包含着什么意思?
  师父三岁阎罗说:那块被蒙天雷抢去的“登龙符”,每十年出现一次,而获得“登龙符”之人,便可获得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而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如此说来,那已遇害的两位盟主及现任盟主洪大基,一定知道“登龙符”的来历了。
  他想着想着,忽然在心中发出一声苦笑,暗忖道;“管他登龙符是什么玩意儿,眼下自己已成了百口莫辩的待死之囚,还有什么值得去关心追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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