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庙夜晤无名氏
2025-04-20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他是施圣扬么?
  不是!施圣扬的相貌在他的记忆中虽然已有些模糊,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施圣扬!
  这人是花花太岁!
  韩世英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大怒道:“连四娘,你还敢耍花样?”
  连四娘远远站在一边,格格的笑道:“对不起,我实在交不出莫峥嵘,只好找几位朋友来帮帮忙了。”
  江北三煞神在江都出现,敢情是应她之聘而来的,怪不得他们三人会在韩世英投宿的地方出现,怪不得怒金刚要暗算他,原来这是他们有计划的安排。
  韩世英暗感不妙,思忖道:“我右手的毒伤尚未痊愈,还不能拿剑,今夜要应付这三个煞神的围攻,只怕……”
  思忖未了,怒金刚和侏儒仙已然相继出现,从仙女庙旁走了出来。
  三人鼎足而立,将韩世英围在中间。
  韩世英冷笑道:“三位决定淌这浑水么?”
  花花太岁点头悍笑道:“不是淌浑水,而是赚银子,连四娘答应给我们三千两银子,外加还可以在她的千娇百媚院住上一个月。”
  韩世英道:“不怕乐极生悲?”
  花花太岁道:“不会,我们三人一起行动,百战百胜,从未失手。”
  韩世英拔剑出鞘,准备应战了。
  他的右手仍然可以握剑,但因红肿未消,无法握牢而已。
  他自知这一战对自己十分不利,弄不好可能会命丧仙女庙,但是他不想逃避,他们韩家人个性都是倔强的,绝不肯示弱于人。
  侏儒仙笑嘻嘻道:“准备好了?”
  韩世英点点头道:“是的,不过我想说一句话,不管你们听不听得入耳,我都要说出来。”
  侏儒仙摆动拂尘道:“日出堡少堡主的话,值得洗耳恭听!”
  韩世英道:“我对于为金钱而受聘杀人的人,一向不把他当人看,出手绝不留情,希望你们小心注意。”
  侏儒仙一躬身道:“多谢你提醒,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韩世英道:“没有了。”
  怒金刚大喝一声,方便铲举起一抡,飒然斜劈过去,招疾力猛,声势好不惊人!
  韩世英已筹得一套战略,决定来个行险求胜,因为他自知右手五指无力握紧剑柄,无法发挥家传剑法的威力,如不行险一逞,久战必败。
  看看怒金刚的方便铲势如泰山压顶过来,他身形微侧,举剑平刺而出。
  怒金刚似已料到他有这一招,又是一声大喝,劈到中途的方便铲忽然变了招式,倏化劈为挑,人往后退半步,方便铲的铁柄末端猛可往上一翘——
  “当!”
  铁柄正好挑中韩世英的长剑,一声金铁交鸣中,长剑已被挑得飞上空中去了。
  日间,他与韩世英握手,暗中以喂毒的指甲抓破韩世英的手掌,目的就在使今夜的一战立于优势的地位,因为他知道日出堡以剑术称雄天下,只要让韩世英的手无法握剑,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他奋力一击磕过了韩世英的长剑,是早就筹定的一个步骤。
  但他万万没想到韩世英来个将计就计,扮猪吃老虎,就在他将韩世英的长剑磕飞出手的次一瞬间,他的小腹丹田突似被巨杵撞中,只听“砰!”的一声,就此失去知觉。
  花花太岁和侏儒仙所看到的情形是:他被韩世英一脚踢中丹田,整个人恰似断线纸鸢,一直飞出二三丈远,落到地上时,已然软成一团。
  这就是韩世英的战略,他自知不能久战,故行险出奇,先干掉一个,减去一份压力,以便全力与花花太岁和侏儒仙决个胜负。
  花花太岁和侏儒仙都没料到韩世英有此一着,一见怒金刚倒地不起,不禁面色大变,目瞪口呆了。
  韩世英笑道:“三千减一千,现在你们只剩两千两银子了!”
  侏儒仙突然抢步疾上,手中拂尘一招“拨云见日”,向韩世英的面门拂去,大叫道:“小子,本道爷今夜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别看那拂尘软不着力,此刻在他内力贯住之下,其硬似刀,凌厉无比!
  韩世英身形微挫,避过他拂尘的袭击,接着旋身一掌切出,向他章门穴攻去。
  侏儒仙身法也灵活得很,只见他扭腰一闪,已让韩世英走空了一招,继见他拂尘连挥,刹那间好似有几条毒蛇绕上韩世英的身子。
  韩世英已手无寸铁,便以拳掌迎战。
  侏儒仙是绿林道上十三金牌武士之一,身手确非泛泛,他的拂尘一经施展,势如银龙闹空,绕着韩世英飞转不已,而且招式诡异至极。
  韩世英虽然身怀家传绝学,毕竟没有丰富的搏斗经验,故打了数十招后,反屈居下风,被攻得有些手忙脚乱。
  花花太岁走去察看怒金刚的伤势,见他口吐鲜血,已昏迷不省人事,看样子不死也已去了半条命,不禁怒火中烧,随即仗剑扑入参战。
  他挟恨出手,一上来就是三招凶猛的剑法,打算将韩世英劈杀于剑下。
  韩世英使尽浑身解数才躲过他的一轮猛攻,有心想出手反击,无如侏儒仙的拂尘也是着着逼进,不容他有反击的机会,事实上他右手毒伤未愈,使不出力气,可以对敌的只有一只左手和两条腿,要以之来迎战两个黑道上出类拔萃的高手,确是非常吃力困难。
  再战数十招,他已被攻得险象环生,岌岌可危,他知道再打下去必死无疑,当下大喝一声,身形往地上一伏,左手撑地,双脚“呼!”的盘扫而出,猛扫对方两人的下盘。
  这一攻击甚是猛烈,其力足可扫断石柱,侏儒仙和花花太岁不敢撄其锋芒,同时跳开寻丈。
  韩世英就乘势向上飘起,一飘三四丈,脱出了对方的夹攻,拔足便跑。
  “哪里走!”
  蓦然眼前人影条现,有人一掌劈至,掌风异常凌厉,好似一股怒涛迎面卷过来。
  韩世英吃了一惊,百忙中急速滑步斜闪,同时左掌猛吐,迎击上去。
  “砰!”的一声,竟与来人的手掌对了个正着,他因是仓卒出手,力道未能运足,登时被震得摔倒在地,在地上打滚。
  出手截击的不是别人,正是连四娘,她一招震倒了韩世英,紧接着跳过去,三寸金莲猛踢而出,口中还格格脆笑道:“韩世英,你完了!”
  她的三寸金莲藏有利刃,韩世英曾经吃了他的亏,但吃一次亏学一次乖,韩世英这回可不敢碰她的鞋尖,见她踢来,便顺势再往外面翻滚出去。
  连四娘一边笑一边连续踢出。
  韩世英觅个真切,左手猛可抓出,正好抓中她的小脚,奋力一扭一扯,一声雷吼中,将她掷出老远。
  但还没看见她落地时,侏儒仙和花花太岁已双双扑到,拂尘长剑又是杀着连施。
  韩世英突然身如陀螺疾转,刹那间好像变成千手观音,在旋转中手脚又抓又踢,好像有几十只手和几十只脚迸飞出去。
  “鬼风柱!”
  侏儒仙惊叫一声,急急顿足暴退。
  花花太岁也连忙按剑跃开。
  原来,韩世英此刻施出的这门功夫,名叫“鬼风柱”,原是崆峒派已失传几十年的一门绝技,约四十年前,日出堡主韩大旭当时还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到一位武林异人的传授,当韩大旭并不知这门功夫是崆峒派的秘技,及至练成之后,那位武林异人才告诉他,自承是崆峒派唯一练成“鬼风柱”的人。只因崆峒派发现阋墙之争,该派为了想争取他这门秘技,竟不惜以下犯上,他伤心之余,使脱离崆峒派,避居穷乡僻壤,因发现韩大旭心地善良,又是练武奇材,便倾囊传授。
  这门功夫,在崆峒派全盛时期,曾经在武林中出尽了风头,当时武林道上曾有“不怕刀剑山,就怕鬼风柱”一语,可见这门功夫的厉害。
  “鬼风柱”之享有盛名,主要在于它威力惊人,既可攻敌又可防身,它一经施展,整个人便如龙卷风般的旋转,而在旋转中,人好像三头六臂似的,可以同时攻击四五个敌人,是对付围攻的最佳功夫。
  韩大旭将这门功夫传给韩世英后,曾一再告诫他非到万不得已时不可轻易施展,倒不是怕伤人,而是怕崆峒派得知而去找麻烦。
  今夜,韩世英为求保命,迫得施出这门奇技,却想不到侏儒仙居然一眼就认出来。
  看见他们后退,他也不想乘势进击,身形一长,便向西方飞掠。
  他打算逃走,是因忖度敌不过侏儒仙、花花太岁和连四娘三人的联手围攻,觉得三十六计走为先,先逃得性命再说。
  可是,他想走,连四娘却不肯就此罢休,她已打定主意在今天收拾他以翦除后患,因为她认为韩世英不死的话,她的“千娇百媚院”即无法继续经营下去。
  刚才她被韩世英掷出,落地时并未受伤,这时一见韩世英纵起身子,立刻抖手打出三朵血花,这种“血花”是她母亲的成名暗器,每一朵重有六两,故一经出手,速度极快,去势如雷,极不易躲避,这时她一次打出三朵,而且分三路打出,是存心要韩世英的命。
  韩世英听到背后劲风响动,知道有暗器打到,赶紧双手往下一沉,一个筋斗翻落地上。
  但就在他身子着地的一刹那,他突觉右腿后部一阵剧痛,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朵血花!
  他连忙忍痛将血花拔下,顺手打出,大竭道:“借花献佛,接住了!”
  连四娘正向他飞扑过来。
  一来她没想到韩世英会回敬,二来夜间视界不清,三来她正向前飞扑,听到韩世英的喝叱时,已来不及躲避,那朵血花“笃!”的一声,正好打中她的心口!
  “哎呀!”
  她惨叫一声,登时摔倒地上,由于韩世英出手甚重,血花竟打穿了她的心口,深入其心房,故只见她身子一阵颤抖之后,即告静止不动。
  侏儒仙和花花太岁看到这情形,不禁面色大变,后者一跃上前,扶起连四娘的上半身,叫道:“连四娘!连四娘!”
  连四娘已毫无反应。
  侏儒仙惊问道:“她怎么样了?”
  花花太岁叹道:“死啦!”
  说着,将连四娘放倒地上。
  侏儒仙眉头一皱道:“死了?她怎么可以死?我们的银子还没拿呢!”
  花花太岁摇摇头道:“算了,人都死了,还谈甚么银子!”
  侏儒仙道:“不成,我们不能白干,三千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
  花花太岁苦笑道:“找谁要?”
  侏儒仙道:“找她母亲红花婆婆!”
  花花太岁鹤白眼道:“你别想银子想疯了,她女儿死了,她还肯送银子给我们?”
  侏儒道:“当然我们只答应替她们母女杀人,可没应允要保护这个连四娘。所以我们只要把那小子的脑袋瓜子提去见她,她就非给银子不可!”
  花花太岁笑了笑道:“嗯,听来好像有道理,可以这样来么?”
  侏儒仙道:“当然可以,你把他的脑袋瓜子砍下来吧!”
  花花太岁转头去看韩世英,见他坐在地上起不来,看样子连四娘的一朵血花已使他整个人瘫痪了,不禁咧嘴一笑过:“好,反正不需要费甚么力气了。”
  说罢,仗剑向韩世英走了过去。
  韩世英的一条腿已失去了知觉,他见花花太岁过来,便从怀中抽出一柄匕首,准备拼死反抗。
  花花太岁冷笑道:“小子,你最好乖乖的把头伸出来,免得多受痛苦。”
  韩世英道:“少废话!只有战死的韩世英,没有引颈就戮的韩世英,你来吧!”
  他感到腿部的麻痹正在向腰上漫延,很可能马上就会漫延全身,故希望对方赶快动手,这样才有机会再杀一个。
  花花太岁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意,竟不肯立刻动手,笑呵呵道:“小子,你要死也用不着如此着急,我让你多歇一会再来吧。”
  花花太岁抬剑一格,跟着飞脚踢出,狂笑一声道:“好小子,你还能动手么!”
  韩世英只有一只左脚能动,一时闪避不及,腹部登时被踢中,应声倒了下去。
  花花大岁乘机抢步疾上,长剑猛吐,便要对他痛下杀手,但眼看他的长剑已快要刺中韩世英的颈部之际,蓦闻“当!”的一际,他的长剑似被某种暗器所击中,应声向外荡开。
  他吃了一惊,急忙撤剑退下,举目左望,厉声道:“甚么人?”
  “我!”
  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的出现,向他走了过来。
  来人身材颇为顺长轩昂,身穿一袭黑袍,脚穿一双草鞋,手上握着一柄弧形剑,但最怪异的是他面上挂着一张面具,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的鬼面具。
  花花太岁一见之下,大惊失色道:“是你?”
  侏儒仙也很吃惊,失声道:“你是无名氏?”
  来人微微颔首,缓缓答道:“二位别来无恙,咱们好像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侏儒仙立刻堆出笑容,稽首为礼道:“是的,贫道这厢有礼了。”
  花花太岁满面惊疑道:“总瓢把子,你……你是……”
  原来,此人正是几年前在比武大会上独占鳌头的“无名氏”,也即是后来被公推为绿林总瓢把子的神秘人物。
  这人虽然被推誉为绿林总瓢把子,但一直仍是独来独往,也一直戴着鬼面具,故花花太岁和侏儒仙对他也了解不多,只因他们曾在比武大会上领教过他的功夫,故对他有一种“老鼠见猫”的畏惧之感。
  无名氏十分优雅,他看了韩世英一眼,问道:“他是何人?”
  侏儒仙恭声道:“他是韩大旭的儿子,名叫韩世英。”
  无名氏轻唔一声道:“你们跟他有过节么?”
  侏儒仙道:“没有,我们是应连四娘的要求对付他的,连四娘说这小子无理取闹,一再的去她的‘千娇百媚院’找麻烦,所以要求我们助她一臂之力。”
  无名氏问道:“他受伤了?”
  侏儒仙道:“是的,他中了连四娘的一朵‘血花’,一条腿已不能动了。”
  无名氏转望躺在血泊中的连四娘,又问道:“她就是连四娘?”
  侏儒仙道:“是的,她已经死了。”
  无名氏沉思有顷,说道:“好,此事由我来处理,你们去吧。”
  侏儒仙面露讨好笑容,问道:“总瓢把子要怎么处置他?”
  无名氏道:“我说由我来处理,你就不必再过问。”
  他语气冷冷淡淡,可是听在侏儒仙和花花太岁的耳中却有无此的威力,侏儒仙和花花太岁交换了一个眼色,前者才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可以将怒金刚和连四娘带走么?”
  无名氏道:“怒金刚带走,连四娘留下。”
  侏儒仙道:“这……”
  无名氏目光一盛,冷冷道:“怎么呢?”
  侏儒仙忙道:“好!好!总瓢把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他好像很怕无名氏生气,当时过去揽起怒金刚,与花花太岁匆匆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下。
  无名氏走到连四娘身边蹲下,伸手入她怀中摸索,摸出一个小磁瓶,打开闻了闻,便将小磁瓶递给韩世英,说道:“这大概是解药,你服些看看。”
  韩世英接过小磁瓶,闻出瓶中的药有一股香味,知是解药不错,便倒出几粒送入嘴里,合着津液吞了下去。
  无名氏道:“坐下调息。”
  韩世英已看出他没恶意,便依言坐下调息。
  无名氏便在一边踱来踱去,没有再发一言,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着甚么。
  过了一刻时后,韩世英感觉有一股热气流入右腿,而且腿部的麻痹也渐渐在消失,心中好高兴,开口道:“阁下救了小可一命,大恩不言谢,容后图报便了。”
  无名氏继续踱步,缓缓道:“毒解了?”
  韩世英道:“是的。”
  无名氏道:“能动了?”
  韩世英道:“再等一会便可全解。”
  无名氏道:“伤口怎样?”
  韩世英道:“不碍事,包扎一下就行了。”
  无名氏又不说话,继续在他身后踱来踱去。
  韩世英道:“阁下即是数年前在比武大会上获胜的那位无名氏?”
  无名氏点点头。
  韩世英道:“贵姓大名?”
  无名氏道:“无名氏。”
  韩世英一笑道:“阁下能在比武大会上技压群雄,足见武艺超绝,何以要隐姓埋名?又何以要在脸上挂着那张鬼面具?”
  无名氏不答,仍在他身边踱来踱去。
  韩世英也不再发问,解下腰带包扎伤腿,暗忖道:“这家伙不肯与我深谈,又不肯离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无名氏忽然问道:“他们说你去找连四娘的麻烦,是事实么?”
  韩世英道:“不错。”
  无名氏道:“为甚么?”
  韩世英道:“此事说来话长,阁下如想知道,我就说一说。”
  无名氏道:“我确想知道。”
  韩世英道:“我有一个姊姊名叫静珠,她十多年前离家出走,至今音讯全无,这件事阁下想必听人说过吧?”
  无名氏点头道:“嗯!听说你姊姊跟一个青年私奔。”
  韩世英道:“那青年叫施圣扬。”
  无名氏道:“嗯……”
  韩世英道:“最近我打听出红花婆婆曾于七年前与我姊姊见过面,所以我便去找红花婆婆探询……”
  当下,便将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无名氏道:“你怀疑莫峥嵘即是施圣扬?”
  韩世英道:“有一点。”
  无名氏道:“你这样瞧不起你姊姊?”
  韩世英一怔道:“怎么说?”
  无名氏道:“你姊姊虽然遇人不淑,但总不致于那样没眼光,把一个自甘下流的下三滥当作可托终身的对象吧?”
  韩世英道:“我姊姊那时才不过二十出头,那样的年纪最容易受骗。”
  无名氏道:“我告诉你,莫峥嵘绝不可能是施圣扬。”
  韩世英听他说得十分肯定,不禁讶然道:“阁下凭甚么如此武断?”
  无名氏道:“因为我刚好认识那个莫峥嵘。”
  韩世英大喜道:“真的?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躲在哪里?”
  无名氏道:“我也许可以找到他……你住宿在何处?”
  韩世英道:“江都的万安客栈。”
  无名氏道:“好,你回客栈等我三日,第三个夜里如不见我去,便表示我没找到他,你就不必再等下去了。”
  语毕,腾身飞去,施展最上乘的“凌空虚渡”疾飞而去,瞬即消失不见!
  韩世英看得傻了眼,暗惊道:“此人年龄似未超过四十,竟已练成如此高明的轻功提纵术,看来中原武林真是能人辈出,不可等闲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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