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身击囹圄
2024-08-13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于是，两人同乘一匹马，全速向金陵赶去，将近破晓时分，已然抵金陵城中。
不久，夫子庙到了。
霹雳追命丐迫不及待的便从马鞍上掠下，飞快的奔入庙内。
俄顷，霹雳追命丐和另一个手持六节打狗棒的老叫化从庙里疾步走了出来。
那老叫化，即是数日前林歌赏他几两银子，请他指引会唔铁臂怪丐之人。
霹雳追命丐一脸凝重之色，走到林歌跟前，先为林歌介绍道：“这是本帮金陵分舵主，那天你们曾经见过面。”
林歌向老叫化拱拱手，说道：“在下隐去本来面目，是贵帮三长老要求的，分舵主不会见怪吧？”
那老叫化还礼道：“林大侠别客气。”
霹雳追命丐接着道：“林老弟，敝帮主果然失踪了，他未到金陵来。”
林歌向那分舵主问道：“沈帮主若到金陵，老兄一定会见到？”
老叫化点头道：“是的。”
林歌再问道：“从无例外？”
老叫化又点头道：“不错！”
林歌眉头一皱道：“这样看来，沈帮主确已遇险，不过二位且莫惊慌，在下仍然认为老翰林不致于杀害沈帮主，为今之计……”
他沉吟有顷，问道：“贵帮能在今天召集多少贵帮弟子？”
霹雳追命丐道：“金陵这地方，能派上用场的约仅五十余人而已。”
林歌道：“够了，等下天亮时，七长老立刻把他们召集过来，下令他们从小村庄一路搜索到茅山大茅峰去，如果沈帮主不幸遇害，路上可能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话声一顿，又道：“另外再通知贵帮各地的弟子，全力找寻老翰林的下落。”
霹雳追命丐转对分舵主道：“只有这样办了，你立刻去进行！”
老叫化恭声应是，径自离庙而去。
霹雳追命丐叹了口气，搓搓手道：“要想找到老翰林，只怕很难了，他在大茅峰被你识出真面目，逃去之后，一定盘地方躲藏起来，或者再以另一副面貌出现……”
林歌道：“不错，但总得尽尽人事。”
霹灵追命丐道：“林老弟要不要歇歇？”
林歌道：“有歇息的地方么？”
霹雳追命丐道：“有的，林老弟请将坐骑拴好，随老叫花入庙去。”
进入夫子庙，霹雳追命丐领着林歌来到庙后一间厢房中，只见房中有床榻树桌椅，陈设虽简单，但很整洁干净，霹雳追命丐说道：“这间厢房是敝帮主停歇之处，林老弟可在此歇一歇。”
林歌连日奔波，已有两个晚上没睡觉，确觉该歇一歇了，便称谢道：“好的，在下就在这儿睡一会，贵帮诸兄弟到逹时——”
霹雳追命丐接口道：“不，依老叫花之见，林老弟不必和敝帮兄弟见面，亦无须参与搜索行列。”
林歌道：“为什么？”
霹雳追命丐道：“那老翰林尚不知道你是林歌，你不出面较好。”
林歌道：“七长老说的也是，但在下若不能略尽棉薄之力，于心不安。”
霹露追命丐道：“老弟暂时在此歇着，等有了确定的消息，再请老弟拔刀相助如何？”
林歌点头道：“如此亦佳。”
霹雳追命丐又说道：“这夫子庙的庙祝，是敝帮五长老的弟弟，故凡是敝帮的朋友，在此食宿均无问题。”
林歌道：“那就谢谢了。”
霹雳追命丐问道：“现在距宋七刀下手杀人的日子，还有几天？”
林歌道：“十三天。”
霹雳追命丐道：“此地距姑苏马行四日可到，未来八、九天内如不能擒获老翰林并追究出宋七刀的下落，老弟仍可在宋七刀下手之前赶回积善之家。”
林歌道：“是的。”
霹雳追命丐道：“老弟歇歇，老叫化去叫他们弄点东西来吃。”
说毕，出房而去。
约莫两刻时后，天已大亮，一个老人端着一盘早膳入房，向林歌很有礼貌的说道：“林大侠，老汉是这夫子庙的庙祝，他们都叫我老韦，刚才七长老吩咐过了，林大侠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千万不要客气。”
一面说，一面将早膳端上桌子。
林歌拱手道谢，问道：“七长老呢？”
老韦道：“他有事出去了，说等一会就回来，林大侠请先用餐吧。”
林歌道：“好的，谢谢了。”
老韦去后，他便在桌前坐下，独自一人吃了起来，早膳是五个芝麻饼，一大碗馄饨，他很快就吃了个精光，觉得通体舒畅，于是上床躺下来。
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须臾，霹雳追命丐推门而入，他见桌上的早膳已被林歌吃完，面上闪过一抹诡笑，当即走去床榻前，伸手摇撼林歌的身子，唤道：“老弟！老弟！你睡着了么？”
林歌没有一点反应。
霹雳追命丐微微一笑，回头向房外道：“老韦，他已昏迷不醒，你进来帮个忙吧！”
林歌突然清醒过来。
因为，有人在他脸上泼了一桶冷水。
他遽然惊醒，但睁开眼睛时，却见眼前的景物模糊而浮动，头脑晕沉沉的，非常不舒服。
过了一会后，眼前的景物才渐渐变为清晰稳定，这时他才发现置身于一间阴暗的地窟之中，也才发觉自己已失去自由了。
他被人禁锢在一间小小的铁笼里面。
铁笼是用粗如手指的铁条制成的，高仅四尺，约三尺见方，刚好仅够一个人蹲坐其内。
铁笼外，此刻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霹雳追命丐，一个是庙祝老韦，另一个赫然是丐帮常主千手将军。
林歌起初还以为是在做恶梦，过了一会才确定是真实的情景，他惊骇万分，失声道：“这……这是怎么了？”
千手将军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开口冷冷地道：“林歌，老叫化使诈术将你擒下来，是出于不得已的措施，请你原谅！”
林歌不胜惊愕道：“你没有被老翰林……”
千手将军道：“没有。”
林歌由惊而怒，冷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
千手将军道：“你指的是老翰林还是宋七刀？”
林歌吼声道：“都是！”
千手将军摇头道：“不，都不是！老叫化与宋七刀从未见过面，没有一点关系。至于老翰林，老叫化虽与他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但他此次冒充宋七刀去大茅峰干的事，老叫化完全不知情，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说这话时，神情严肃庄重，使人看不出一点说谎的意味来。
林歌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用药将我迷倒，把我囚禁在此？”
千手将军道：“老叫化受到胁迫。”
林歌道：“谁胁迫你？”
千手将军道：“宋七刀！”
林歌道：“他怎么胁迫你？”
千手将军道：“前天下午，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提着一个密封的木盒来见老叫化，他自称是受宋七刀之托而来的，他带来了宋七刀的口信，要老叫化设法将你擒下来，囚禁十五天再放你离去……”
他说到这里，面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悲愤地道：“那木盒中是一颗人头，本帮九长老的首级。”
林歌不禁吃惊道：“他向你示警，如你不遵照他的意思行事，便要……”
千手将军仰起面孔，目涌泪光道：“他便要继续杀人，本帮六节以上的兄弟，命都不保！”
林歌问道：“那个少年是谁？”
千手将军道：“他是个无知的少年，与宋七刀毫无关系。”
林歌道：“贵帮实力雄大，为何屈服在宋七刀的淫威之下？”
千手将军道：“老叫化实话实说，第一：老叫化身手不及宋七刀；第二：老叫化即使有拼死与之一战的决心，但也无法找到他，因为他和一般武林高手不同，从不肯现身与人做正式的决斗，老叫化既无法遏止他杀害本帮之人，就只有屈服。”
林歌道：“你可知道宋七刀为什么要胁迫你将我擒拿囚禁下来？”
千手将军道：“知道，他要杀萧裕鸿。”
林歌道：“现在你将我囚禁在此，萧裕鸿必死无疑，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么？”
千手将军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是老叫化如果不这样做，本帮将有许多人会惨死在他的刀下，权衡轻重，老叫化只有得罪了。”
林歌冷笑道：“得罪我的后果，没有得罪宋七刀那样严重，是么？”
千手将军点头道：“不错，如你不能谅解，老叫化也没有办法了。”
林歌道：“沈帮主，你仔细想想看，你这样做虽然可以保全贵帮兄弟的性命，但你却失去了气节，今后，你还能见人么？”
千手将军苦笑道：“老叫化无能，江湖朋友要怎么批评讥笑，只好由他们去了！”
林歌道：“看样子，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放我出去的了？”
千手将军道：“是的，老叫化要委屈你十五天，等期限一到，自当放你出笼，那时你要怎样对待老叫化，老叫化都不会逃避。”
林歌道：“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因为你已经太可怜了，我还能对你怎样呢！”
千手将军听了这句充满讽刺嘲笑的话，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林歌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千手将军转回身子道：“你放心，今后的十五天内，我们不会在饮食方面亏待你。此外老叫化已命令七长老及本帮几个高手在此日夜轮流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林歌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千手将军道：“不然，你要什么？”
林歌道：“请你带一封信。”
千手将军道：“给谁？”
林歌道：“萧裕鸿。”
千手将军面有难色道：“这个……”
林歌道：“你放心，我只是要通知他我已无法保护他，请他另作准备而已，绝不会提起我被你囚禁之事。”
千手将军沉吟道：“可是，萧裕鸿还有朱五绝、金糊涂和洪振堂在保护他，难道说少了你一个，他们就无力保护他于不死了？”
林歌道：“不，我要通知他，只为了一个‘信’字，我原已拍胸膛答应保护他，如今我既然不能去保护他了，就得赶快通知他一声，我不能让他们怀疑我是临阵懦怯，你是在江湖上混的人，应知武林人以信誉为重。”
千手将军又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要老叫化亲自送信去么？”
林歌道：“不是，你可以随便派个人去，甚至不要让他们看出送信人是丐帮弟子亦可。”
千手将军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写？”
林歌道：“我吿诉他由于我个人遭遇了一些困难，已无法充当他的护院武师，如果他认为朱五绝三人无力保住他的老命，请他另请高明。”
千手将军想了想，便转对庙祝老韦说道：“老韦，你去拿纸笔来吧。”
老韦应是而去。
不久，取来了纸和笔，千手将军接过转递入铁笼，林歌便在铁笼里把信写好，署上自己的姓名，递出交给千手将军，笑道：“你看看，这信上没有一个字提到我被你们囚禁之事，你可以放心把信送去。”
千手将军把信折好，塞入怀中，道：“好的，等下封好，老叫化立刻派人送去，还有别的事没有？”
林歌道：“没有了，要是方便的话，请送些酒菜来就是。”
千手将军点头答应，随与老韦退出地窟，只留下霹雳追命丐一人在场看守。
林歌摸了摸怀中，自言自语道：“我好像丢了一些东西……”
霹雳追命丐道：“一把长剑、三把飞刀、一盒易容用物，外加二十几两银子，都替你保存得好好的，等期限一满，自然会还给你。”
林歌道：“那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条丝绢，请你拿给我好么？”
霹雳追命丐面呈一丝疑惑道：“你要它何用？”
林歌道：“赏玩。”
霹雳追命丐不禁莞尔道：“你一个大男子，怎么玩起女人的东西来了？”
林歌道：“那是一个姑娘送给我的，看到它等于看到那个姑娘，我每天都要看它几次。”
不久，夫子庙到了。
霹雳追命丐迫不及待的便从马鞍上掠下，飞快的奔入庙内。
俄顷，霹雳追命丐和另一个手持六节打狗棒的老叫化从庙里疾步走了出来。
那老叫化，即是数日前林歌赏他几两银子，请他指引会唔铁臂怪丐之人。
霹雳追命丐一脸凝重之色，走到林歌跟前，先为林歌介绍道：“这是本帮金陵分舵主，那天你们曾经见过面。”
林歌向老叫化拱拱手，说道：“在下隐去本来面目，是贵帮三长老要求的，分舵主不会见怪吧？”
那老叫化还礼道：“林大侠别客气。”
霹雳追命丐接着道：“林老弟，敝帮主果然失踪了，他未到金陵来。”
林歌向那分舵主问道：“沈帮主若到金陵，老兄一定会见到？”
老叫化点头道：“是的。”
林歌再问道：“从无例外？”
老叫化又点头道：“不错！”
林歌眉头一皱道：“这样看来，沈帮主确已遇险，不过二位且莫惊慌，在下仍然认为老翰林不致于杀害沈帮主，为今之计……”
他沉吟有顷，问道：“贵帮能在今天召集多少贵帮弟子？”
霹雳追命丐道：“金陵这地方，能派上用场的约仅五十余人而已。”
林歌道：“够了，等下天亮时，七长老立刻把他们召集过来，下令他们从小村庄一路搜索到茅山大茅峰去，如果沈帮主不幸遇害，路上可能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话声一顿，又道：“另外再通知贵帮各地的弟子，全力找寻老翰林的下落。”
霹雳追命丐转对分舵主道：“只有这样办了，你立刻去进行！”
老叫化恭声应是，径自离庙而去。
霹雳追命丐叹了口气，搓搓手道：“要想找到老翰林，只怕很难了，他在大茅峰被你识出真面目，逃去之后，一定盘地方躲藏起来，或者再以另一副面貌出现……”
林歌道：“不错，但总得尽尽人事。”
霹灵追命丐道：“林老弟要不要歇歇？”
林歌道：“有歇息的地方么？”
霹雳追命丐道：“有的，林老弟请将坐骑拴好，随老叫花入庙去。”
进入夫子庙，霹雳追命丐领着林歌来到庙后一间厢房中，只见房中有床榻树桌椅，陈设虽简单，但很整洁干净，霹雳追命丐说道：“这间厢房是敝帮主停歇之处，林老弟可在此歇一歇。”
林歌连日奔波，已有两个晚上没睡觉，确觉该歇一歇了，便称谢道：“好的，在下就在这儿睡一会，贵帮诸兄弟到逹时——”
霹雳追命丐接口道：“不，依老叫花之见，林老弟不必和敝帮兄弟见面，亦无须参与搜索行列。”
林歌道：“为什么？”
霹雳追命丐道：“那老翰林尚不知道你是林歌，你不出面较好。”
林歌道：“七长老说的也是，但在下若不能略尽棉薄之力，于心不安。”
霹露追命丐道：“老弟暂时在此歇着，等有了确定的消息，再请老弟拔刀相助如何？”
林歌点头道：“如此亦佳。”
霹雳追命丐又说道：“这夫子庙的庙祝，是敝帮五长老的弟弟，故凡是敝帮的朋友，在此食宿均无问题。”
林歌道：“那就谢谢了。”
霹雳追命丐问道：“现在距宋七刀下手杀人的日子，还有几天？”
林歌道：“十三天。”
霹雳追命丐道：“此地距姑苏马行四日可到，未来八、九天内如不能擒获老翰林并追究出宋七刀的下落，老弟仍可在宋七刀下手之前赶回积善之家。”
林歌道：“是的。”
霹雳追命丐道：“老弟歇歇，老叫化去叫他们弄点东西来吃。”
说毕，出房而去。
约莫两刻时后，天已大亮，一个老人端着一盘早膳入房，向林歌很有礼貌的说道：“林大侠，老汉是这夫子庙的庙祝，他们都叫我老韦，刚才七长老吩咐过了，林大侠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千万不要客气。”
一面说，一面将早膳端上桌子。
林歌拱手道谢，问道：“七长老呢？”
老韦道：“他有事出去了，说等一会就回来，林大侠请先用餐吧。”
林歌道：“好的，谢谢了。”
老韦去后，他便在桌前坐下，独自一人吃了起来，早膳是五个芝麻饼，一大碗馄饨，他很快就吃了个精光，觉得通体舒畅，于是上床躺下来。
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须臾，霹雳追命丐推门而入，他见桌上的早膳已被林歌吃完，面上闪过一抹诡笑，当即走去床榻前，伸手摇撼林歌的身子，唤道：“老弟！老弟！你睡着了么？”
林歌没有一点反应。
霹雳追命丐微微一笑，回头向房外道：“老韦，他已昏迷不醒，你进来帮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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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突然清醒过来。
因为，有人在他脸上泼了一桶冷水。
他遽然惊醒，但睁开眼睛时，却见眼前的景物模糊而浮动，头脑晕沉沉的，非常不舒服。
过了一会后，眼前的景物才渐渐变为清晰稳定，这时他才发现置身于一间阴暗的地窟之中，也才发觉自己已失去自由了。
他被人禁锢在一间小小的铁笼里面。
铁笼是用粗如手指的铁条制成的，高仅四尺，约三尺见方，刚好仅够一个人蹲坐其内。
铁笼外，此刻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霹雳追命丐，一个是庙祝老韦，另一个赫然是丐帮常主千手将军。
林歌起初还以为是在做恶梦，过了一会才确定是真实的情景，他惊骇万分，失声道：“这……这是怎么了？”
千手将军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开口冷冷地道：“林歌，老叫化使诈术将你擒下来，是出于不得已的措施，请你原谅！”
林歌不胜惊愕道：“你没有被老翰林……”
千手将军道：“没有。”
林歌由惊而怒，冷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
千手将军道：“你指的是老翰林还是宋七刀？”
林歌吼声道：“都是！”
千手将军摇头道：“不，都不是！老叫化与宋七刀从未见过面，没有一点关系。至于老翰林，老叫化虽与他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但他此次冒充宋七刀去大茅峰干的事，老叫化完全不知情，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说这话时，神情严肃庄重，使人看不出一点说谎的意味来。
林歌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用药将我迷倒，把我囚禁在此？”
千手将军道：“老叫化受到胁迫。”
林歌道：“谁胁迫你？”
千手将军道：“宋七刀！”
林歌道：“他怎么胁迫你？”
千手将军道：“前天下午，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提着一个密封的木盒来见老叫化，他自称是受宋七刀之托而来的，他带来了宋七刀的口信，要老叫化设法将你擒下来，囚禁十五天再放你离去……”
他说到这里，面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悲愤地道：“那木盒中是一颗人头，本帮九长老的首级。”
林歌不禁吃惊道：“他向你示警，如你不遵照他的意思行事，便要……”
千手将军仰起面孔，目涌泪光道：“他便要继续杀人，本帮六节以上的兄弟，命都不保！”
林歌问道：“那个少年是谁？”
千手将军道：“他是个无知的少年，与宋七刀毫无关系。”
林歌道：“贵帮实力雄大，为何屈服在宋七刀的淫威之下？”
千手将军道：“老叫化实话实说，第一：老叫化身手不及宋七刀；第二：老叫化即使有拼死与之一战的决心，但也无法找到他，因为他和一般武林高手不同，从不肯现身与人做正式的决斗，老叫化既无法遏止他杀害本帮之人，就只有屈服。”
林歌道：“你可知道宋七刀为什么要胁迫你将我擒拿囚禁下来？”
千手将军道：“知道，他要杀萧裕鸿。”
林歌道：“现在你将我囚禁在此，萧裕鸿必死无疑，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么？”
千手将军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是老叫化如果不这样做，本帮将有许多人会惨死在他的刀下，权衡轻重，老叫化只有得罪了。”
林歌冷笑道：“得罪我的后果，没有得罪宋七刀那样严重，是么？”
千手将军点头道：“不错，如你不能谅解，老叫化也没有办法了。”
林歌道：“沈帮主，你仔细想想看，你这样做虽然可以保全贵帮兄弟的性命，但你却失去了气节，今后，你还能见人么？”
千手将军苦笑道：“老叫化无能，江湖朋友要怎么批评讥笑，只好由他们去了！”
林歌道：“看样子，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放我出去的了？”
千手将军道：“是的，老叫化要委屈你十五天，等期限一到，自当放你出笼，那时你要怎样对待老叫化，老叫化都不会逃避。”
林歌道：“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因为你已经太可怜了，我还能对你怎样呢！”
千手将军听了这句充满讽刺嘲笑的话，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林歌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千手将军转回身子道：“你放心，今后的十五天内，我们不会在饮食方面亏待你。此外老叫化已命令七长老及本帮几个高手在此日夜轮流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林歌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千手将军道：“不然，你要什么？”
林歌道：“请你带一封信。”
千手将军道：“给谁？”
林歌道：“萧裕鸿。”
千手将军面有难色道：“这个……”
林歌道：“你放心，我只是要通知他我已无法保护他，请他另作准备而已，绝不会提起我被你囚禁之事。”
千手将军沉吟道：“可是，萧裕鸿还有朱五绝、金糊涂和洪振堂在保护他，难道说少了你一个，他们就无力保护他于不死了？”
林歌道：“不，我要通知他，只为了一个‘信’字，我原已拍胸膛答应保护他，如今我既然不能去保护他了，就得赶快通知他一声，我不能让他们怀疑我是临阵懦怯，你是在江湖上混的人，应知武林人以信誉为重。”
千手将军又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要老叫化亲自送信去么？”
林歌道：“不是，你可以随便派个人去，甚至不要让他们看出送信人是丐帮弟子亦可。”
千手将军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写？”
林歌道：“我吿诉他由于我个人遭遇了一些困难，已无法充当他的护院武师，如果他认为朱五绝三人无力保住他的老命，请他另请高明。”
千手将军想了想，便转对庙祝老韦说道：“老韦，你去拿纸笔来吧。”
老韦应是而去。
不久，取来了纸和笔，千手将军接过转递入铁笼，林歌便在铁笼里把信写好，署上自己的姓名，递出交给千手将军，笑道：“你看看，这信上没有一个字提到我被你们囚禁之事，你可以放心把信送去。”
千手将军把信折好，塞入怀中，道：“好的，等下封好，老叫化立刻派人送去，还有别的事没有？”
林歌道：“没有了，要是方便的话，请送些酒菜来就是。”
千手将军点头答应，随与老韦退出地窟，只留下霹雳追命丐一人在场看守。
林歌摸了摸怀中，自言自语道：“我好像丢了一些东西……”
霹雳追命丐道：“一把长剑、三把飞刀、一盒易容用物，外加二十几两银子，都替你保存得好好的，等期限一满，自然会还给你。”
林歌道：“那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条丝绢，请你拿给我好么？”
霹雳追命丐面呈一丝疑惑道：“你要它何用？”
林歌道：“赏玩。”
霹雳追命丐不禁莞尔道：“你一个大男子，怎么玩起女人的东西来了？”
林歌道：“那是一个姑娘送给我的，看到它等于看到那个姑娘，我每天都要看它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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