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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方知此老真面目
2022-07-20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沿着山峦向西飞驰了半个时辰,估计距离原来地点已有八九十里,蓑衣鬼农方始在一处林木茂密的山壑间停下来。
  这时已近中午,蓑衣鬼农把司马玉峰放落,自己在一颗巨石上坐下来,捻须微笑道:“司马玉峰,你知道最使老夫念不忘的是什么?”
  司马玉峰屈膝跪下,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抬头笑道:“师父,是这样么?”
  蓑衣鬼农喜得眉开眼笑,似乎浑身每一块肉都在跳动,一把将他拉起,哈哈大笑道:“好徒弟,为师高兴的要掉眼泪啦!”
  说着,眼泪真的掉下来了!
  司玉峰甚为感动,深深觉得眼前这位出名难惹的武林奇人,实在也是性情中人,除了绰号有一个“鬼”字稍嫌不雅之外,也像一般老人一样慈祥,自己能够拜得这样一位师父,亦可谓不世奇缘了,当下正色恭声道:“师父,人家说?‘金钟铜锣好为客,铁钯蓑衣鬼见愁’,但弟子却觉得您老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好!”
  蓑衣鬼农道:“为师生性耿介而孤独,一向不喜欢与同道中人来往,如上时常立稻草人划定禁区,许多人就把为师当作‘鬼’看待了,其实,认真说起来,为师一生行事虽然乏善可陈,但自信做的坏事还没有别人多!”
  司马玉峰趁机问道:“师父为何喜欢穿蓑衣?”
  蓑衣鬼农面上掠过一丝苦笑,仰头缓缓道:“你也许不相信,为师是放牛童出身的,为师九岁便失怙恃,全靠替同乡人放牛过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住宿于破田寮中,那间破田寮会漏雨,为师只好穿着蓑衣戴着箬笠睡觉,久而久之,不觉成了习惯,一天不穿,便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因此索性晴雨不分,天天穿起蓑衣来。”
  司马玉峰体会得出这里面包含着许多辛酸,也因此更对眼前这位奇人多了一层的了解,当下又问道:“后来师父是怎样练成武功的?”
  蓑衣鬼农目凝虚空,面露回忆神情道:“那是为师十一岁的那年,有一天晚上,天下着大雨,为师正要上床睡觉,突有一个过路的老人冲入我的破田寮避雨,他衣着破烂不堪,浑身尽为雨水湿透,冷得牙齿直打战,为师看他很可怜,便生火给他取暖,又煮水给他喝。
  他深为感激,问了为师的身世后,遂在地上拾起一支稻草管,抖手打出,‘笃!’的一声,竟然打穿五尺外的一支竹桂,然后笑着对为师说:‘小娃儿,你要不要学这个?’那时为师年纪虽小,倒也看得出那是一门非常厉害的武功,当即表示愿意学,于是他便收我为徒,从第二天起,他每夜都来教我武功,风雨无阻,如此八年之后,为师武功学成了,他也于翌年离开了人世……“
  司马玉峰肃容道:“师祖名号如何称呼?”
  蓑衣鬼农道:“绿野公公长良春,是当时武林四大高手之一,个性之怪,天下第一,他为了报答为师生火给他取暖和煮水给他解渴的些微好意,竟把一身武学都传给了为师!”
  司马玉峰红脸羞笑道:“而弟子得拜您老人家为师,却是偷吃了您老人家的灵芝果!”
  “是啊,所以你是个幸运儿,但你是监园人司马宏的儿子,为师能收你为徒,也觉得非常光荣呢!”
  司马玉峰顿时血液沸腾起来,急道:“对了,师父,关于弟子生父的一切,现在可以告诉弟子吧?”
  蓑衣鬼农微一点头,反问道:“你知道何谓‘监园人’?”
  司马玉峰道:“顾名思义,应是‘监督龙华园的人’,是不?”
  蓑衣鬼农道:“对的,周梦公在创设龙花园之前,就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王则原,二弟司马宏,龙华园创立两年后,周梦公便撒手西归了,听说他临终前夕,曾召集龙华九长老和两个徒弟到病榻前,取出‘龙华金印’和一把单刀,问龙华九长老应将园主一位传给何人,龙华九长老经过一次会商后,一致认为园主一位应由大弟子王则原继任,周梦公遂把那把单刀交给你爹司马宏,任命你爹为‘临园人’,终身监督龙华园主的行为,那把单刀定名为‘过关刀’,代表他本人,如果发现龙华园主有任何不合理的作为,可持‘过关刀’入园纠正,并规定那把‘过关刀’一直传下去,嗣后凡持‘过关刀’者,便是‘监园人’,可以不必过五关而直接进入龙华园。
  同样的,龙华园主年老逝世前,也要将园主一位传给理想人选,如此代代相传,龙华园便会永远存在于武林中,也因为‘监园人’的存在,可使龙华园主不致走入歧途,周梦公这样做,可谓用心良苦,获得了天下武林人的普遍称颂!
  你爹被任命为‘监园人’时,周梦公并遴选四人做他的随身护法,于是在周梦公仙逝后,你爹便带着‘过关刀’和四大护法离开了龙华园。
  据说按规定‘监园人’和四大护法不得居住于龙华园中,而且他们在园外的居处,也不得为处人所知,顾尔你爹等人一离开龙华园后,便成了行踪不明的神秘人物,因此为师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而已……“
  司马玉峰原以为自己的生父既是天下闻名的“监园人”,必有许多人知道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没想到竟有这么一段内委,不由大为失望,垂头神伤道:“连龙华园主也不知道我爹的住处吗?”
  蓑衣鬼农道:“是的,龙华园主当然不能知道,不过,也许龙华九长老会知道,因为龙华园主每有重大的革兴或决定时,必须先取得‘监园人’及九长老的同意,是以九长老应该知道你爹的住处才对,但问题是,十多年前你们一家既发生了变故,如今你父母如尚健在人间,必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你说是么?”
  司马玉峰点点头,转问道:“我爹离开龙华园后,可曾再去过龙华园?”
  蓑衣鬼农摇头道:“这个为师的就不知道了。”
  司马玉峰沉默有顷,又问道:“师父可知弟子的师伯龙华园主的为人如何?”
  蓑衣鬼农道:“给人的印象是‘严明公正’四个字,但由于他从未离开过龙华园,为师对他实在也不大清楚。”
  司马玉峰觉得不该怀疑到师伯,因又问道:“我爹随身的四大护法,他们的名号叫什么?”
  蓑衣鬼农道:“一位叫‘蜗居隐叟关云阳’,一位叫‘云溪钓翁姜万福’、另两个是出家人,一是‘蓬莱道人’,一是‘苦瓜禅师’,据说四人都有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果真如此,他们卫护你爹,应不致发生差错才对。”
  司马玉峰黯然道:“可是结果还不是出了岔了么?”
  蓑衣鬼农一叹道:“正是,只因你爹一离开龙华园后便隐迹不出,是以为师甚至不知道他生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唉!明在想来,事变的发生,可能起于那把‘过关刀’!”
  司马玉峰一怔道:“师父是说有人觊觎‘过关刀’,因而发生凶杀?”
  蓑衣鬼农神色严肃地道:“是的,那把‘过关刀’曾被武林人物视为无上瑰宝,也许有人欲图对龙华园有所要协,乃想夺取你爹的‘过关刀’进入龙华园生事,那把刀代表武圣周梦公本人,有着无上权威,持刀入园,便可对龙华园主发号施令!”
  司马玉峰想起家里那半截断刀,不由欣慰道:“假如是这样,那么,那把‘过关刀’,只有一半落入奸人手中!”
  蓑衣鬼农注目问道:“你怎么知道?”
  司马玉峰道:“弟子前已说过,十五年前,弟子被生母遗弃于终南山下时,身边放着一柄断刀,弟子虽不知那把‘过关刀’的式样,但猜想那半截断刀必然就是‘过关刀’的一半!”
  蓑衣鬼农点头道:“不错,至于它因何断了,那只有将来找到你父母后方能明白,在未找到之前,你须好好保存那把断刀!”
  司马玉峰道:“是的,那把断刀此刻留在弟子义祖母手里,不会丢掉的。”
  蓑衣鬼农问道:“现在你跟你义祖父还有没有联络?”
  司马玉峰摇头道:“没有,他老人家曾说要在龙华园外等候弟子消息,这会不知还在不在……”
  蓑衣鬼农又问道:“今后你打算如何寻找你的父母?”
  司马玉峰道:“过段时期先去龙华园见的师伯,把一切情形告诉他,再跟他研究出一个寻找的办法。”
  蓑衣鬼农笑道:“那现在就可以去啊!”
  司马玉峰苦笑道:“现在不行,弟子被他们误为少园主而蒙上了破坏王罗两家结亲的罪过,且别说龙华园主和北天霸主此刻正在气头上,放不过弟子,而据醉和尚和飘萍奇侠两位说:王罗两家的结亲是武林两大势力的结合,可以平息武林中一场巨变,如今发生了这种意外,龙华园主为安定了武林计,极可能把一切诿过于弟子,而忍痛把弟子杀死,所以弟子还是过些时日再去认亲为妙,另一方面,弟子也想趁此机会苛练武功,凭武功去闯五关!”
  蓑衣鬼农不胜惊异道:“奇怪,那少园主王子轩的相貌为何会和你一模一样?”
  司马玉峰举手猛抓头皮,道:“这委实是件怪事……”
  蓑衣鬼农忽然挺身起立,笑道:“一切改天再谈,现在你且在此躲避一会,为师要下山去购置些食物和日用品,明天一早,为师就要开始传授你武功了!”
  半年之后一个暮春的早上,祁连接天崖“轮回桥”前的山前上,出现了一个白衣青年。
  这白衣青年面貌不甚端正,一双螺旋眉,一对伏犀眼,嘴唇略向右歪,神态阴沉冷峻,是个毫不掩饰外貌的坏胚子。
  他缓步来到轮回桥前,负手静立,双目默注那条临空摇幌的钢索好一阵,又举目仰望那座高耸入云形若猛虎下扑的接天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望向输回桥前那面刻着“有情轮回生六道,犹如车轮无始终”的崖石上,突然间神色大变,退步骇呼道:“啊!这……”
  原来,他看见一样出乎意料之外的东西!
  那是一面新立上的大石碑,上面有着用“金刚指”写下的一段文字:“敬告天下武林英雄:本园创立二十年,承蒙各方垂爱,莅临过关而获得武士身份者多达六千多人,唯本园地处边荒,距中原遥遥数千里,致有许多武林英雄因不耐长途跋涉而打消前来过关之念,殊为可惜,兹为便利各方武林英雄就近过关起见,本园决定迁移至太华山,自明年元月一日起,本园改在太华山继续接受过关,一切设置与规定依旧,特此周告。
  龙华园主王则原谨白“
  噫,龙华园搬家了?
  白衣青年不胜惊奇的注视着那面大石碑,目瞪口呆,形同木头人。
  这的确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一件事,想想自己半年来日夜苦练武功,今天怀着满腔热望和雄心而来,却扑了个空,龙华园竟然迁到中原的太华山去了!
  龙华园真是为了便利过关者而“搬家”的么?
  不!如果路途遥远是个问题,当年的创始人“武圣周梦公”早该考虑到才对,哼,这中间必有其他缘故!
  白衣青年呆立良久,终于回过神来,他颓然若丧的摇摇头,突地踏上桥端,大声呼道:“喂,那边有人么?”
  中气异常充沛,声浪传出数十丈外,碰着山壁,起了嗡嗡的回音!
  对面不见一个人影,也没听见有人回答,一切静悄悄的,只有那四十丈长的钢索仍在空中寂寞地摇晃着……
  白衣青年沉忖片刻,蓦然腾身四丈余,轻飘飘降落在钢索上,踏着钢索向对岸疾驰过去!
  身法轻灵迅捷,飞驰于摇晃不定的钢索上,如履平地,这时如有武林人物在场,必能看出这个白衣青年已身怀超凡绝俗的惊人武功!
  只见他几个起落间,已飞渡过第一关,置身于形势险恶的虎头洞之前。
  但见“虎头洞”内两排虎牙紧闭着,每颗牙齿还很完整,只是两边通向虎耳门的石级已经破损不堪,几乎已看不出一点石级的样子,那是被掌风打碎的!
  白衣青年在虎口前伫立望了会,忽然自言自语道:“入宝山岂可空手返,我仍得进去看看!”
  语毕,向虎口走去。
  敢情他也知道过关者必先拔掉两颗虎牙才进得去,那些虎牙每颗重足六百斤,但这对他似乎不当一回事,他神态从容的伸手拖住一颗虎牙,微运真力往外一拉嘿,虎牙竟分毫不动!
  他颇感意外的轻“咦”了一声,立即增加二成真力再往外一拉,那知虎牙依然纹风未动,他大吃一惊,脱口呼道:“噫,难道这些虎牙不止六百斤?”
  “不,那里面已经用一种特制的‘石浆’粘死了!”
  身右附近,蓦地飘来一片冷峻峻的声音!
  白衣青年心弦一震,转头望去,却不见一个人迹,不由浑身一寒,立时半转身躯,亮掌护胸,开口喝道:“哪一位?”
  冷峻的话声由“无形之中”飘来道:“别问老夫是谁,轮回桥前的石碑上已写得很清楚,阁下如是过关来的,还请到太华山去!”
  听声音,分明只在二丈之外,可是二丈外只有一座形若屏风的崖石和一颗合抱大的松树,崖石之后是一面光秃的峭壁,那上面躲不了人,松树也是一目了然,并无一个人影!
  白衣青年大大的抽了一口冷气,不觉退后一步,骇然道:“喂,你是人是鬼?”
  那冷峻的声音答道:“你又不是找老夫来的,何必多问?”
  白衣青年霎了霎眼皮,突然鼓勇抗声道:“我就是找你来的,你出来!”
  那冷峻的声音“嘿嘿”笑道:“别闹火气,年轻人,老夫适才已看见你飞渡轮回桥的身法,假如你肯就此回头,而去太华山过关,你大概可以获得三品武士的头衔!”
  白衣青年听到这里,已知对方是人而非鬼,因此再无畏惧,当下也报以冷笑道:“我原是来此过关的,不想龙华园已搬去太华山,害我白跑了一趟,如今我就找你试试,你出来吧!”
  那冷峻的声音道:“报上名来!”
  白衣青年嘴唇一掀,微笑道:“彼此较量一番,何必通名道姓?”
  那冷峻的声音一哼,又问道:“从何处来?”
  白衣青年笑道:“从来处来!”
  那冷峻的声音道:“好,你没有机会回去了!”
  “拍!”的一响,那颗合抱大的松树身突然开出一扇门,一个红袍老人由树腹中走了出来!
  原来那颗松树中间是空的,那扇“门”也是松树本身的材料,如非有心人,很难看出来。
  老人年纪六十七八岁,身材中等,四方脸、眉如卧蚕,目似蝌蚪,相貌并不太可怕,可怕的倒是那对眼睛,它闪闪发光,明亮如星,视线和他一接触,就好像被两把匕首刺在心窝上!
  这红袍老人非别,正是把守第二关“雨花洞”的钱关主树腹怪叟钱通。
  白衣青年失声一啊,不期然又退后一步。
  树腹怪叟钱通跳下崖石,在他对面立定,脸上闪过一抹残酷的笑面,缓缓问道:“你认得老夫?”
  白衣青年略一定神,点头道:“嗯,虽未识荆,但曾听人形容过,尊驾可是第二关的钱关主?”
  树腹怪叟钱通笑道:“不错,但请别与老夫拉交情,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白衣青年耸耸肩道:“我知道,但动手之前,在下想请教钱关主两个问题!”
  树腹怪叟钱通道:“说吧!”
  白衣青年道:“龙华园何时搬走的?”
  树腹怪叟钱通道:“八月二十日。”
  白衣青年惊讶道:“啊,那是贵园少园主娶亲后没有几天的事呀!”
  树腹怪叟钱通面容一沉,冷冷道:“别提到那回事,年轻人!”
  白衣青年一哦,继道:“在下要请教的第二问题是贵园既已迁往太华山,你钱关主因何尚留驻此地?”
  树腹怪叟钱通道:“老夫奉命守山,驱逐那些想入园探密之人!”
  白衣年不解道:“龙华园既迁往太华山,这地方为何不破坏掉?”
  树腹怪叟钱通道:“是要毁废,只是命令尚未到达!”
  白衣青年又问道:“石碑上写明龙华园于元月一日在太华山继续接受过关,现在已是三月,钱关主身任第二关‘雨花洞’的关主,怎可不在关内驻守?”
  树腹怪叟钱通道:“有人代替!”
  白衣青年再问道:“贵园主为何一定要指派钱关主在此守山?派遣别人不行么?”
  树腹怪叟钱通道:“老夫可以在树腹中住宿,行动较其他人方便!”
  白衣青年点了点头,似乎还想再问,但树腹怪叟钱通已抢着道:“你的两个问题已问完,现在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白衣青年又点了点头,环顾四周一眼,微一皱眉道:“这洞口地方太小,有些施展不开,咱们到对岸去如何?”
  树腹怪叟钱通撇手引向轮回桥道:“请!”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随后飞身上桥,两人于是一前一后,疾若流星赶月,转眼间飞渡过轮回桥,跃上桥前的峰头上。
  两人一南一北立定脚步,白衣青年含笑抱拳一拱道:“请容在下再问一句,在下如胜得钱关主,应有几品武士的实力?”
  树腹怪曳钱通冷冷道:“正式过关是三品,但今天你如胜得老夫,应有一品武士的资格!”
  白衣青年讶笑道:“这话怎么解释?”
  树腹怪叟钱通道:“老夫在‘雨花洞’接受过关时,只在发动机关打出各种暗器,最后才由老夫亲手打出一些,过关者如能安然避开,便是三品武士,这就是说:老夫在‘雨花洞’中并不跟人动手过招!”
  白衣青年恍然道:“如此说来,钱关主的身手造诣必然高于暗器了!”
  树腹怪叟钱通道:“当然,暗器在武学中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白衣青年于是再抱拳道:“那么,在下就向钱关主讨教几手高招,但愿钱关主不吝赐教!”
  树腹怪叟钱通道:“不必客气,老夫今天不幸动了杀机,你只要小心提防着就是了!”
  白衣青年不再打话,倏地抢步而上,右臂一曲一直,斗然一掌横切而出,直取树腹怪叟的面门!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白衣青年这一掌切出,招式不但没有惊人之外,相反的可说平凡之至,但令人吃惊的也就在这里,他面对名震天下的“龙华五关主”之一,出手竟敢如此托大,正可看出他的过人胆识和“会者不忙”的气魂!
  树腹怪叟钱遥面上虽挂着从容不追的笑面,心里可一些也不敢大意,他已看出眼前这个白衣青年绝非庸手,自己身为第二关的关主,在关外与人动手,无论如何许胜不许败,否则消息一传开,还有什么面目返回龙华园就任关主之职?因此一见白衣青年一掌切到,随亦抬起右掌,暗运七成真力,迎击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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