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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汉古糟坊买酒客
2022-07-20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摇晃着,浮沉着,前进着……
  突然,酒坛中的光线忽明忽暗,并且有一片轻微的“飒飒”声响,司马玉峰情知此刻正在经过一片树林,也无法看见外面的情形,只好在心中估计着路径的长短,大约又走了数十丈,树叶的声音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潺潺”水声,显然一行人正沿着一道河流向前走。
  水声越来越响,由嘈杂而变为雄壮,由雄壮而变为震耳欲聋的“轰隆”之声!
  瀑布!
  原来是瀑布!
  司马玉峰正惊异间,忽听飘萍奇侠沈凤庭大声道:“喂,醉和尚,你蹲在水里干什么啊?”
  醉和尚的声音由前面不远处传了过来,只听他大笑道:“混水摸鱼啊!哈哈,我刚才瞧见这水中有一条金鲤鱼,我想把它摸上来下酒!”
  金伞子娇叱道:“臭和尚!你上来,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醉和尚笑道:“算了吧,我的桑姑娘,今天是少园主大喜的日子,你现在找我醉和尚打架,不怕园主生气么?”
  金伞仙子恨声道:“奴家要告诉园主,你臭和尚触犯了园规,罪该面壁三年!”
  醉和尚道:“啊哈!我醉和尚触犯了那一条园规呀?”
  金伞仙子冷笑道:“园规第三条说得很明白:”本园园友和爱相处,不得彼此仇视或攻击,违者面壁三年‘,你臭和尚是’龙华园‘的园友,我金伞仙子也是’龙华园‘的园友,你无故辱骂奴家,这就是触犯了园规!“
  醉和尚怪笑一声道:“对极!你再念第四条给我和尚听听!”
  金伞仙子道:“哼,你要奴家念第四条园规干么?”
  醉和尚笑道:“你不念我念,园规第四条:”本园园友应洁身自爱,男不可盗,女不可娼,违者毁其武功,并解除其园友及武士身份‘,对么?“
  金伞仙子怒道:“对,怎么样?”
  醉和尚笑嘻嘻道:“好,咱们都去告状吧,我醉和尚不相信园主只听你一个人的!”
  金伞仙子大怒道:“该死的臭和尚,你是不是说奴家犯了那个‘娼’字?”
  醉和尚又“嘻嘻”笑道:“比那个‘娼’字要高明一点,但也比那个‘娼’字更狠毒一点,你说是么?”
  金伞仙子厉声道:“拿出证据来!”
  醉和尚笑道:“别急,我正在摸呢!”
  金伞仙子骂道:“呸!你在摸什么?”
  醉和尚道:“摸金鲤鱼你要的证据!”
  或许“金鲤鱼”当真是个证据,金伞仙子语气忽然软了下来,恨声道:“臭和尚,你等着瞧,总有一天,奴家要跟你拼个生死!”
  醉和尚道:“欢迎之至,只要不是今天,我醉和尚的‘佛门’,永远为你开着!”
  金伞仙子没再开腔,那瀑布声也渐渐小了,司马玉峰发觉又在登石级了,这一次不只是几级,而是几百级,他数到第三百六十五级时,酒坛方始又转为平行。
  这时,醉和尚以满怀欣喜的声调大声道:“啊,龙华园,别来依旧!”
  哦,龙华园到了?
  司马玉峰不由紧张起来,他想不到还没经过笫四关和第五关就先到了“龙华园”。
  但是,稍加思索,他立刻明白那第四关、五关必然有着“令人难以想像”的布置,因为刚才经过瀑布之后,不久即开始登上石级,而三百六十五个石级,其高度足有数十丈,可想而知这是一座绝峰,假如第四、五关设在百丈绝峰的下面或中间,如今这五个关主各人手托两只酒坛,自然无法由第四、五关飞登上来了。
  正想着,忽觉酒坛遽然下降,接着一顿而止,原来已被放落地上!
  旋听那位顾关主向那十名黄衣大汉吩咐道:“艾领班,你们把这十坛酒送去厨房,然后再来园中听候差遣!”
  艾领班应了一声,随即呼喝道:“兄弟们,动手啦!”
  司马玉峰又被搬起来,由透射入酒坛中的光线的移动方向推断,他知道十名黄衣大汉正拾着酒坛走向左边,约莫走了数十丈,忽听一个黄衣大汉低声道:“艾老大,你看这十坛葡萄酒能不能轮到我们这些人喝?”
  那艾领班答道:“大概可以,今天的‘龙华园’中,上自园主,下至园友总共不过三十几人,六坛酒足够他们飘飘欲仙了,剩下的四坛,咱们每人分一杯应无问题!”
  另一个黄衣大汉鬼叫道:“只一杯么?那干脆不喝算了,咱飞毛腿刘大吉打从进入祁连山后,已整整三年不知酒味了,每一想到酒,就馋得口水直流,好不容易今天有了喝酒的机会,要是只喝一杯,他奶奶的,那岂不急死人么?”
  又一个黄衣大汉接口道:“不错,我说艾老大待会咱们何妨偷偷倒出几斤,等今晚喜宴结束后,咱们十个再找个地方喝个痛快,你看如何?”
  艾领班断然道:“不行!老子还想多活几年,你黑蝴蝶别起歪念头。”
  飞毛腿刘大吉“嘿!”了一声道:“艾老大你摇摇看,咱这坛好像没有装满,荒朗荒朗的啊,要是偷偷倒出一两斤,鬼会知道?”
  黑蝴蝶怪笑道:“是呀!咱们这一坛也会响,张寄尘那老家伙真没良心,居然没把酒装满!”
  又一个黄衣大汉叫道:“嗯!咱这一坛摇不响,好像装的不是酒,怎么搞的呀?”
  司马玉峰吓得一颗心扑扑狂跳,暗叫道:“菩萨保佑!老兄,请你别摇!请你别摇!”
  艾领班大声道:“那是装得太满之故,你们都别摇,要是失手掉落山下,那可不行了啦!”
  酒坛不摇了。
  司马玉峰暗暗透了一口气,心中对艾领班十分感激,心想若非他及时喝止,不被摇出“马脚”来才怪,将来有机会,可得好好请他喝几杯才好……
  光线又在忽明忽暗,看情形又走入一片浓阴下,然后不久,前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其中还有着敲打铁锅的“叮当”,刀落砧板的“笃笃”声,一听就知厨房到了!
  果然,为首的艾领班大声叫嚷起来了:“让开!让开!酒来了!”
  “喂!谁教你们把酒送到这里来的?”
  “第五关的顾关主,怎么样?”
  “呸!是不是要把酒倒入锅里煮一煮?”
  “啊呀!我的胡大厨师,咱们兄弟是奉命行事,您老别打官腔好不好?”
  “要不然,酒是要喝的东西,何不直接送入园中,这厨房已经够挤了,你们还把这么大的十坛酒送来这儿,打算凑热闹是不是?”
  “嗯,大概顾关主认为时间未到,放在园中有碍观瞻,那么,您胡大厨师可是要咱们送到园中去?”
  “这个我可不敢作主,你们先把酒放了外面,赶快去请示顾关主,告诉他这里放不下!”
  “是是,唉……”
  酒坛放落地上,艾领班请示去了。
  司马玉峰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此刻正面临非常危险的难关,不管他们要把十坛酒抬入龙华园抑或放在这厨房外面,可想而知,这两个都有许多人在场,自己怎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爬出酒坛呢?
  这个问题,在司马玉峰进入酒坛之时,张寄尘就已经考虑到了,但他不知龙华园是怎么个情形,无法预为司马玉峰有所准备;而司马玉峰也知道这是一个无法避免而又无法预先解决的难关,既然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进入龙华园,他也只好以“见机行事”这句话去安慰老奶奶和安慰自己了。
  现在,危机已迫在眉睫,自己如不在一个时辰之内偷偷爬出酒坛,势将被他们发现而遭擒……
  但是,除非他们把这坛酒抬入一间密室,否则自己用什么方法爬出去呢?
  “艾老大怎么样了?”
  “没错,顾关主说暂时放在这里,他教咱们先把酒搬到厨房右边的树阴下,别妨碍出入就行了!”
  “好极,大家动手吧!”
  酒坛又被搬起,退回距离原来地点约三丈处放下,随听艾领班说道:“兄弟们,园里忙得很,咱们走啊!”
  “等一下,艾老大,咱这坛酒的确透着古怪,好像里面装的不是酒,咱们打开来看看如何?”
  “得了,酒坛里就是装着一个人,也不干你的事,走!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
  司马玉峰心头像放下了一颗巨石,顿时轻松了不少,他凝神静听,厨房那边的人声仍清晰可闻,估计自己此刻置身的地点,距厨房约仅四丈余,但这已经是很难得的好运气了,良机不再,再不出去,更待何时?
  他思忖至此,举手按上酒坛的盖子,运力往上轻轻一托,酒坛盖子应手松动,他不敢马上爬出去,又凝神静听一会,听不见有人从附近走过,这才轻轻把酒坛盏子托起,探头向外偷窥!
  由于他躲藏在酒坛中已有两天一夜之久,此刻遽然探出头来,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花,他把眼皮眨了一阵,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稀疏的松林,视线透过松林,对面不远竟是一片广大的云海,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自己正置身于一座高出云表的绝峰上,距峰边不过两丈左右而已!
  转头再看,那厨房就筑在右方峰边,是几间竹造房子。
  这时,厨房外正有几个人蹲在地上杀鸡拔毛,他们一面工作,一面闲聊着,谁也没有注意到放在树下的酒坛之中正在冒出一个少年人来!
  司马玉峰以谨慎而敏捷的动作迅速爬出酒坛,把酒坛盖子轻轻盖上,然后匍匐爬行到一处松树浓密之处,四顾无人,立即往树上攀登上去。
  缩骨术有一样不方便,那就是不能纵跳自如,但最大的好处是目标小,行动不易被人发现,司马玉峰攀上树顶时,一片松叶也未被带劲!
  他站在树桠上,纵目四瞩,只见绝峰上苍翠碧绿,浩瀚似海,绝大多数是千年以上的古松,看不见一间屋子,如果这片松林不在“龙华园”之列,则自己连“龙华园”的影子也没看到!
  这倒不算问题,现在,横卧在他眼前的难题是,他不知道该怎样进入龙华园才好,偷偷混进去,或是明目张胆的走进去?
  进入龙华园后,要用什么方法打听父母的下落呢?
  司马玉峰下意识的摸摸带在身上的金牌和血书,是的,不管怎样,这个所谓“龙华园”,其名称当由“龙华会”而来,菩萨处胎经谓“弥勒菩萨”经五十六亿七千万岁后,下生而于龙华树下成佛,准此以观,这龙华园应该不是一处可怕的地方,虽然武圣周梦公严格规定获得“一品武士”之人方准进入龙华园为园友,但自己情形特殊,似应获得通融才对,万一他们不肯宽恕,也总不致把自己处死吧?
  想到这里,司马玉峰胆子顿时壮了不少,他在树桠上坐下,把手脚垂直,闭目深深提一口真气,布向全身穴道,不到盛茶工夫,全身骨头一阵“必卜”作响,随即恢复了五尺之躯!
  他轻轻跳落地面,略整衣衫,便即昂首阔步往松林中走去。
  他认为这是进入龙华园的唯一办法,不管龙华园座落何处,总离不开这座峰头,自己只要笔直向峰头中心地带走去,终归会找到的!
  松林越深入越浓密,举目尽是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松,枝干如龙飞凤舞,看起来十分美妙奇特。
  林中异常静谧,偶尔微风吹过,松叶才发出“飒飒”声响,司马玉峰走入数十丈后,蓦闻左方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过来看看,也许你会喜欢!”
  语气平和,而且亲切。
  司马玉峰猛吃一惊,他觉得这句话似是对自己说的,摆头一看,果见一个青衫老人赫然站在两丈外的树下,正面含微笑向自己点头,示意自己过去。
  这青衫老人年约七旬,发须苍苍,面貌清癯端正,身材修长,头戴一顶诸葛巾,神态飘逸,但也透着几分迂腐之气。
  他面前摆着一个四脚桠架,其上挂着一幅画布,布上画着一株开花的树和一对美丽的小鸟,笔调细腻,风格清新别致!
  司马玉峰怔怔的瞪望着青衫老人,心中既惊且疑,惊的是自己已被发现,可怕的事情可能即将发生,疑的是对方竟无一丝敌意,而且从说话的口气和神色上看,竟似把自己当作园中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青衫老人向他点头招呼后,提起笔轻轻在画布上点了一下,一面左顾右盼,一面又笑道:“别装出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该知道这是人生必经之路,也许有一天,你会发觉有了一个妻子并没有什么不好!”
  司马玉峰愣愣的点了点头,他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觉用点头来回答对方大概不会有错,因此就以点头来“同意”对方的“说法”了。
  那青衫老人继续用笔修饰着画面,又笑道:“过来看看吧,秀才人情半张纸,老夫今天所能送给你的,就只这么多而已!”
  司马玉峰又呆立片刻,忽然心中大悟,暗忖道:“对,这老人一定是个疯子,所以他才看不出我是外面来的人,如今我只须好好敷衍他一下,大概不致出纰漏!”
  于是,他举步走到老人身边,负手观赏他作画,偶一闪目,突然发现老人胸前结着一块“一品”徽章,不由心头一震,失声道:“啊,您老……”
  还好警觉得快,底下的“竟是一品武士”没有说出口!
  青衫老人侧顾他讶问道:“老夫怎样?”
  司马玉峰力持镇静的点头称赞道:“您老画得真好,那两只小鸟简直像真的一般!”
  青衫老人张口哈哈大笑道:“你这话还算中听,没有把老夫恭维得离了谱儿哈哈你知道武林朋友怎样恭维老夫么?”
  司马玉峰微一躬身道:“愿闻其详!”
  青衫老人摇头笑叹道:“唉!他们说‘鬼笔先生’蔡万苍画的日头可以晒画的花卉香闻十里,画的美人可以走出画布,与君同枕共眠,哈哈,简直把老夫形容得天花乱坠,神奇莫测!”
  司马玉峰已知这位自称“鬼笔先生蔡万苍”是一位“一品武士”,但仍觉得他是个疯子,当下不再害怕,接口笑道:“要是他们看见蔡老前辈今天在此画鸟,只怕又要说蔡老前辈画的鸟可以叫了!”
  鬼笔先生蔡万苍大笑道:“正是!哈哈哈……”
  司马玉峰笑道:“这也是蔡老前辈手艺不凡之故,譬如老前辈今天画的这两只鸟,看起来的确栩栩如生!”
  鬼笔先生蔡万苍耸耸肩,以一种“受之无愧”的态度说道:“嗯,这两只鸟还没画上眼睛,等面上眼睛后,你也许会拍案惊奇呢!”
  司马玉峰仔细一看,果见那两只小鸟还没画上眼睛,因问道:“老前辈何不把眼睛画上?”
  鬼笔先生蔡万苍道:“老夫在等候鸟叫,当鸟儿飞落树上叫出第一声时,老夫便捉住那声音,把眼睛点上去!”
  司马玉峰错愕道:“捉住声音?”
  鬼笔先生蔡万苍颔首道:“不错,捉住声音!”
  司马玉峰暗暗好笑,佯装不胜惊佩地道:“哦,此即所谓‘神来之笔’乎?”
  鬼笔先生又颔首道:“不错,这就是老夫作画的秘诀!”
  司马玉峰表示钦佩的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道:“老前辈请继续作画,晚辈还想到附近走走。”
  鬼笔先生微一躬身道:“少园主请便,老夫画好时,立刻送去给你!”
  司马玉峰原已转身欲行,闻言浑身一震,呆在当地,心中大叫道:“少园主?我的天!这老疯子竟称呼我少园主?”
  鬼笔先生道:“少园主,你在想什么?”
  司马玉峰怕被对方看见自己脸上的惊惑,连忙答了一句“没什么”,迈步走入栋中,走出数丈,回头已看不见对方,这才长长透了一口气,掏出汗巾拭着额上的冷汗,心想好险,如果他不是个疯子,这回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少园主,你有什么不舒服么?”
  蓦地,身后树上飘下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司马玉峰冷不防又吃了一大惊,转头仰望,一眼瞧清之下,不觉脱口惊“啊!”一声,倒退三四步!
  原来,那树上有一个满面于腮,胸襟上结着“一品”徽章的黑袍老人,他用索子缚住双脚倒吊在树上,好像吊在空中的一只沙袋,静静的倒垂着!
  看来那是他自己吊上去的,因为他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此刻正睁大一对虎目凝望着司马玉峰,裂嘴“嘻嘻”笑道:“少园主,老夫没有吓着你吧?”
  如果说刚才那位“鬼笔先生”蔡万苍是个疯子,那么眼前这个黑袍老人更是疯得厉害了。
  司马玉峰极力压抑心中的惊骇,仰头笑道:“没有,您老怎么啦?”
  黑袍老人笑道:“老夫在做午课!”
  司马玉峰讶道:“做午课?”
  黑袍老人道:“是啊,顺便睡个午睡,刚刚正要入眠,听见树下有人走过,一看原来是你少园主。嘻嘻,我说少园主,你不在房中准备做新郎,却跑到这儿来徘徊,莫非有什么心事么?”
  司马玉峰摇头道:“没什么,时间还早,不必着急!”
  黑袍老人笑道:“嘻嘻,还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有种,想当年,老夫讨老婆的那一天,真是紧张得不得了,一颗心差点由口腔里跳出来了!”
  他外表粗犷,可是说话的声音并不宏亮.而且还带着一些娘娘腔,令人几至忍俊不住。
  司马玉峰转身对着他,接口道:“讨老婆有什么了不起,何必紧张?”
  黑袍老人道:“是呀,可是当时老夫不知怎的始终镇静不下来,不过,话说回来,讨老婆是人生一件大事,每个人或多或少总会紧张的,少园主若说一点也不紧张,老夫可不大相信呢?”
  司马玉峰道:“不骗您我真的一点也不紧张!”
  黑袍老人诡笑道;“那么,这表示你不大喜欢罗姗娜,是吧?”
  司马玉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便转开话题道:“咱们换个话题您老这样倒吊在树上,不觉得很不舒服么?”
  黑袍老人笑道:“嘻嘻,少团主说笑话了,凡是修练‘瑜伽术’的人,都知道这样倒挂几个时辰,将会使你精神百倍!”
  司马玉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黑袍老人是在修练瑜伽术,可是他既非疯子,为何也称呼自己“少园主”?
  思忖间,黑袍老人又笑道:“喂,少园主,你为什么不喜欢罗姗娜?是不是另有心上人?”
  司马玉峰摇摇头笑道:“没有,您老不要乱讲!”
  黑袍老人笑道:“嘻嘻,你说老夫乱讲么?其实谁不知少园主在中原有个心上人,老夫还知道她名叫古蓉,对不对?嘻嘻……”
  司马玉峰苦笑道:“我要去附近走走,不跟您老胡扯了!”
  说罢,抱拳一拱,转身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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