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掌握重点　侦骑四出

2024-08-02   作者：名家接龙   来源：名家接龙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正当办案人员忙得不可开交时，死者程国方的母亲和姐姐闻讯赶到现场，呼天抢地，嚎啕大哭，同声责骂凶嫌心狠手辣，简直丧失了人性！警方希望了解死者程国方被害前的经过，准备留作办案的参考等到她们的情绪渐渐平定后，由程母含着眼泪供出了实情：
　　“前天下午七点左右，阿方骑了汪文明的机车回到家中……”
　　“等等，”办案人员截断她的话头：“确实记得事情是发生在前天吗？因为时间在我们眼中非常重要。”
　　“是的，”死者的姐姐从旁插口：“阿方的确是在前天七点左右回到大直家中，也就是八月三日。”
　　“好，请你们继续往下说。”
　　“当时阿方的心情很坏，”程母说，“他流着眼泪向我说：汪老板怀疑他跟老板娘有不正当的行为，因此老板怀恨在心，使他很难做人，真不知道如何才好？”
　　“你有没有问过阿方，是不是真有这种事情呢？”程母羞涩地摇了摇头：“孩子已经大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教我做母亲的怎样问得出口？但我相信阿方不会，是他的老板血口喷人。”
　　“后来呢？”
　　“我们母女一同劝他，要他忍耐；阿方是个乖孩子，经过一番劝解之后，便于当晚十点左右赶回康定路公司了，没有想到……”眼眶发红，哽咽难声。
　　办案人员静静地望着她，没有急着发问。
　　程母擦了擦眼泪，神情十分激动：“我该死！当天晚上我要是不让阿方回去，也许他就不会遇害了，我该死！我该死……”
　　“请你不要自责，”办案人员用安慰的语气说：“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任何人都是料想不到的。”
　　“不，自从阿方离开家中后，我就开始有点心惊肉跳；坏在时间太晚，不然，硬拖也要把他拖回来！”
　　“先生，”死者的姐姐加以补充：“当时家母心中真的非常不安；所以第，”天的上午，我就和家父一同赶到公司去找阿方了。可是，公司大门紧闭，贴了“本日休假”红纸条，所以没有见到。”
　　程母突然放声大哭，悲恸难抑。
　　“现在终于见到他了，”程母凄声哭诉：“没有想到现在见到的阿方会是这样凄惨，我苦命的孩子呀……”
　　由于悲恸过度，程母现在变得有点近乎歇斯底理。
　　办案人员以关怀的眼神，投向死者的姐姐：“请你好好劝慰令堂，人死不能复生，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我会的，”她含着眼泪说：“现在我只希望你们尽快抓住凶手，替我惨死的弟弟报仇！”
　　“放心，这件案子并不复杂，我们有信心能将凶嫌逮捕归案，让他在法律面前受到应有的制裁！”
　　“谢谢，我弟弟英灵不远，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午夜十，”点左右，台北市警察局副局长李正汉特为赶到埋尸案现场，指挥办案人员本着镂而不舍的精神，务必将涉有重嫌的汪文明尽速逮捕归案，不能任其逍遥法外；同时透过省刑警大队八号分机，通令各地警察机关全面通缉疑凶，以伸法纪！
　　至此，警方人员又立刻展开了紧锣密鼓式的循线、查证工作：首先，”一分局刑事组将重点目标放在汪今发的身上；住在哈密街的汪今发是凶嫌汪文明的父亲，绛过初步侦讯，从他口中获得了不少宝贵的数据，
　　案发当天的下午，汪文明便将三个孩子送到汪今发家中，托其暂时照顾。显示汪文明早已起了杀妻之心，可惜汪今发未能事先识破！
　　关于汪文明杀妻的动机，汪今发在，”分局刑事组内作了以下的提供：他们夫妻以前住在台中时，不守妇道的徐绢曾和当地的一名妇产科医师发生奸情；被汪文明撞破后，还曾闹进法院。
　　当时徐绢生了两个孩子；最小的一个还没出世。
　　汪文明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
　　只让死者写了一纸悔过书，然后便举家迁来台北，希望死者能够忘去这份孽缘，安份守己的过日子。
　　不料，三天前这件事情竟又产生了余波。“哦？”办案人员投以讶异的眼神，等他继续往下说。
　　汪今发接着说：“事情发生的三天之前，阿明丢了两千元给死者留作家用；不料当天晚上钱就用光了。
　　阿明问起原因时，死者竟然冷言相激：说那两千元是和台中的老相好用掉了；而且旧情复燃，还去旅馆开过房间，玩得十分开心！”
　　“真有这回事情吗？”
　　“没有，阿明曾去旅馆调查，证明死者是在胡说八道。”
　　“既然没有这种事情，死者为何将这损伤名节的事，硬要栽在自己的头上呢？”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心态？而且她还变本加厉地又说曾和一位邻居通奸，以及与学徒程国方咬过耳朵，做过许多越轨行为。”
　　“关于死者程国方部份，姜金庚也曾提过：说是凶嫌亲眼看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汪今发楞了楞：“这倒没听阿明说过。我认为阿绢是有过红杏出墙前科的妇人，丈夫心中早就埋下阴影；不该无中生有，再用这种过份的言词激怒阿明。”
　　“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呢？”办案人员试探他的口气。
　　“只要是稍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忍受绿巾缠头的羞愤。可能阿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起了杀心，闯下了这场滔天大祸，真是罪过！”
　　言来不胜唏嘘，显然他对这件惨案的发生感到心里非常难过。
　　根据姜金庚和汪今发两人的供述加以分析，这件双尸案脱不了情杀的范围；至于为了两千元凶嫌曾和死者发生龃龉，只不过是命案的导火线，不能当作财杀案件看待。
　　同时，从案发前凶嫌将他三个儿子作了妥善安排，并以公司休假为由打发走了三名学徒，以及埋尸的坑洞大小来加以衡量(坑洞之大，绝非一、二日所能完成)，故而认定是属蓄意谋杀，凶嫌早已有了充份准备。
　　案情既已明朗，剩下来的就是积极追捕在逃凶嫌。办案人员过滤出凶嫌的人际、地缘关系后，由二分局郑分局长亲自率员南下，将重点目标指向台中。这是一项明智抉择，也可说是防患措施：树打根头起，水从源处流。凶嫌是因死者曾与台中的一名医师发生奸情，所以才在心中蒙上了绿巾缠顶的阴影；现在既然已经闯下了滔天大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去台中杀掉奸夫泄愤的可能性自然不能排除，故而必须加以重视，免得凶案再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