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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狂歌如吼 声似雷电
2025-04-21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点击:

  吕伟良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斯开那个厚皮纰信封,发觉里面泉然是一卷录音敬。凭他的经验,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危险性存在。
  品体良带着录音带和那封信进星子里去,阿生刚好搬出了一大堆工具来,包括测验维火用的最新电子仪器等等,但当他看见吕伟良把录音带拿在于中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
  “我真的是神经太过紧张。"阿学说卷又问道:“到底这是什么意思?”
  品保良一边审慷地视察着郑卷承音带,一边对阿生道:“把那部旧式的录产机找出米肥,阿生。”
  是的,这是旧式的录窗带,较为濒式的应该是盒式录音带,所以必须用日式的录音桃才可以把声带播放出来。
  阿生终于把那部录音桃找出来了。
  吕伟良把录音带装上去,阿生正待按下按键之际,吕伟良突然捉住他的手,问道“你还记得劳伦的作品吗?”
  阿生道“当然记得、那些血色的音符能令人兴奋,也会令人疯狂。"
  “我想起了,这卷录音带可能是劳伦的学生送来的。”
  “放心吧!师父,我们都是非常坚定的人,不会给它弄得疯狂的。”
  于是凸伟良让阿生把按键按下去。
  由录音带中播出的乐曲是那么美妙动人,节奏和谐,听得师徒二人飘飘然,箱直就是一种享受,绝非时下一般流行歌曲可以此拟。
  忽儿有如珠落玉盘,忽儿又有如推过墙天,飘忽处令人无可捉摸,悦耳处令人心旷神怡。
  吕伟良与阿生师徒二人自从罐得人性以来,从来未曾有过这么榆快的心情。难怪他们听得闭上了:眼糖,尽墙地享受。
  阿生还跟着节拍在客厅里欣然起舞,吕伟良则幻觉到这是神仙似的境界。
  岂料就在这一刹那间,节奏加速。声狼湖加太了,一时之间,有如狂风骤雨,行雪闪电似曲,霆越普整间柱宅,吕伟良和阿生都好像由梦中醒来一般,邸得手忙脚乱。
  其是魔幻似的音乐,它可以把你带进欢乐的境界,姐可以令到你心惊胆战,就当品伟庭秘阿生师徒二人警觉过来时,正要伸手将机掣关掉,那巨大的音响几乎震破了她们的耳膜。
  一种自然的自我防卫本领,令到师徒二人急忙伸手掩住双耳。
  这么简单的掩耳动作,儿乎三岁孩章也会,问题却是声浪太大了,即使掩上耳朵,还是感到微微地震荡着。
  突然之间,墙角那边“乒乓”一声,一只古董花瓶被震动得自架子上掉了下来。
  大厅中的一盏水晶吊灯震得“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墙上的电钟表面的玻璃被震破。碗柜上面一些玻璃酒杯纷纷破烂。
  窗门的玻璃四分五裂。一时之间,竟然有如地震一般。
  吕伟良和阿生即使掩着耳朵,也可以看得见,他们三番四次要放开双手,企图去关掉录音机。但是,那种可怕的声浪,令到二人双手不敢稍为放开一下,因为一放开,那声浪就足以令到他们变成聋子。
  吕伟良从来未有过如此狼狈,阿生却急得要往外面冲去。
  吕伟良觉得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这种“声浪”如果继续不断的扩大,足可毁了这幢建筑物,那时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但是,如果双耳被震聋,同样也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就在这进退维谷之间吕伟良无法再忍耐下去,急忙用身体的冲力把那盛载着录音机的桌子撞翻。
  录音机翻倒地上,录音带被撞跌出来,自然不能再响了。阿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再由门外进来。
  吕伟良却小心翼翼地,把那卷录音带卷回原状,回头看看室内各处,真的是一场醒梦似的,又仿佛一场大战过后,满目疮痍。
  左邻右舍以及管理处的人员,纷纷赶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街上一名巡警几乎被窗口掉下的玻璃击中,自然也跑上来查看究竟。
  于是,吕宅之内,又变得闹哄哄的,好不热闹!可是,当吕伟良把刚才的情形说出时,竞然没有人相信这是事实。
  不过,姑目勿论他们是否相信,吕伟良亦已经打电话通知复维探长。
  夏维正在忙于准备起诉劳伦与K先生二人的工作,接到吕伟良这番投诉,也大感惊奇。
  他带着辛尼等土要助手,赶到现场,看见现场的情形,也不敢相信这录音带有如此惊人的威力,他要立即利用马伟良的录音机试一试,但遭到吕伟良和阿生师徒二人极力反对。
  警方大批专家赶来查看,经过一番检验之后,亦有多少怀疑,虽然他们也听过“声爆”这回事,例如超音速飞机造成的声浪,可以引致一些玻璃橱窗破裂等等例子,当地也曾发生过,但造成眼前这可怕情景的,却未见过。
  录音带被带回警局加以研究。
  当各人收队返回警局的时候,吕伟良和阿生亦被警方再度邀请,一并到警局去作供。
  他们的汽车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突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股股的人潮,涌向警局方面,吓得夏维探长连忙打开警方的“999”无线电台。
  一项紧急的呼吁正由电台的当值警官播讲出来,大意是召唤各分区警局的警员,开到总局去增援,因为总局门外纠集了不少群众。他们群情汹涌,要求释放劳伦和他的学生们。
  夏维探长大吃一惊,他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
  阿生驾车载同他师父吕伟良一齐同往警察总局,途中也霉见这情形。他们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有一点他们非常酵意的,就是每个人的面色都充满了愤怒的表情。
  有些人手中捧着一架半导体收音机,不知道在收听一些什么。
  吕伟良顺手把车头表板上的一个按键按下,竟然收听到AC电台一阵阵令人情绪无限激动的乐曲,夹杂荐一种极之沉雄有存力的演讲声音—一个男子在报导一群“无翠学生”被警方无理掏排。
  那广播的男子声音,有如一位富干经验的演讲家,说得十分激愤,令人听了不禁对被捕者产生无限同惰之心,同时对警察产生憎振。
  阿生也听到了,对吕伟良说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吕伟良也不明白,但头脑较为清醒,他想到劳伦一连串的手法有如弄魔术似的,都是依靠音乐和听觉上有关的事情作媒介,便不难想到了此中可能又是他的手下在搞蛋。
  吕伟良感慨地说道:“警察留给市民火众的印象已经不大好,再有人从中挑拨,事情就会很容易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警车声“嚓鸣地响个不停。
  曲四面八方驶来的增援警车,正纷纷向总局方面驶去。
  可是,这不但起不了吓阻作用,还徒然增加群众的反感。
  仍!
  C电播进
  八点还
  群众把路边停放着的一些车辆推翻,藉此阻碍警车的前进。
  阿生呆在车里说道:“现在他们没空去拖车了,这怯形应该请交通处长来参观一下啊”
  吕伟良道:“把车子开到探长那边,群众是被人利用的,仙们的神经已受到了电台播出的音响所控制,如果再不设法惊醒他们,只怕事忙会弄得不可收拾!”
  阿生把车子开到探长的座驾车旁边。由于它象普逦私家车一般,所以群众并未发觉这就是探长的座驾车。
  夏维下了车,跑到吕伟良这边来,焦急地问道:“怎么办呢?"
  品良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加紧派人到AC电台去。”
  “AC电台与此事有何关连?”夏维出奇地问道。
  吕伟定把汽车中的收音机声浪加大,那见子的吸引声音仍在鼓吹群众向警局进军。
  夏维探长至此才恍然大悟,立刻叫助手辛尼带人赶到AC电台去。
  原来电台里的丁作人员也正在忙个不了,困为,里面的广播设备不知怎的,全都发生故障,使到正常的广播程家无法进行。
  电台的工程修理人最正在加紧进衍行抢修工作。
  通常他们的广播程座是早晨七时整开始的。似现在已经八点多了,许多必需的传播仪器仍未能修理好。
  既然AC电台的广播被迫停顿下来,那么,为什么群众还可以收得到同一波段的广播节目2很明显的事实,就是有人先行有计划地破坏AC电台的
  一切设备,再以同一波段、同一频率向市民广播。因为每天上午在九时上班之前,绝大多数的市民都会扭开收音机收听电台的早晨广播节目。
  大概进行这项阴谋的人,早已估计到这一点,所以他的阴谋也就顺利展开。
  现在警方的工作更加困难,因为一时之问,很难找出那个神秘电台之所在,而群众的情结却非常激动。他们把警察总局团团包围,声声要求警方把劳伦和他的学生们释放。
  吕伟良在无可奈何之中,对发维提议道:“我看,解救目前这困境,只有向劳伦施压力!”
  “你有什么办法?现在我给他们弄得手忙脚乱。”夏维说道:“不妨对你说,我已经三天两夜米曾睡足六小时。我怕他们攻破防线,涌入总局,闯进枪库,那就不堪设想。”
  “把刚才那卷可以制造‘声爆’的录音带交给我吧!”吕伟良说道:“让我试试我的方法,希望可以力挽狂澜!”
  吕伟良和夏维等人,冲过人墙,进入警局之内。这时警局四周都架上铁丝网和铁马等障碍物,再架上了机关枪等武器,全副武装的警员,严阵以待,气氛十分紧张。
  老实说,吕伟良并不是帮着警察,尽管当地警方有不少措施令到市民不满,但到底他们也负起了维持秩序与治安的重责。吕伟良不忍心看见民众与警察之间发生流血事件,何况他明知这是一种阴谋,自然便不能袖手旁观。
  吕伟良携了录音带录音机等物,进入一问临时拘留室之内,劳伦就是单独被警方拘留在这里的。
  劳伦看见吕伟良进来,若无其事地笑道:“怎么啦?你也进来向我求情么?还是代表警方做调停人?”
  话未完,四名孔武有力的大汉闯进来,合力把劳伦绑扎在一张靠背木椅上。
  劳伦挣扎也没有用,突然张开喉,高歌起来。那歌声极之响亮,如吼似叫,声若雷电,真的是达到了“震撼心弦”的惊人地步。可惜,吕伟良和四名大汉竟无动于衷。
  当劳伦发觉吕伟良等人原来都戴上了“耳塞”时,他才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他刚才喝破喉咙,也只是浪费了气力。
  吕伟良把录音带安上录音机,然后对劳伦说道:“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但你可以用你面部表示你的意见,明白吗?”
  劳伦面色大变,因为他似乎已经领悟到吕伟良的用意,又好像认得那卷录音带是他学生送给吕伟良的。因此高声叫道:“请不要这样,这样会令到我疯狂的,别把我弄成聋子啊!”
  可是,吕伟良好像真的听不到他的半点声音,其他人也表示,而吕伟良在这刹那问已经把录音机的按键按了下去。
  这卷录音带是吕伟良听过的,劳伦自然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作品,他焦急得想哭,摇头摇脑,极力用脸部的表情去制止录音带播放下去。
  吕伟良知道他的用意,只是故意佯作不知,反正他自己就听不到,录音带也没有这么快便播到“声爆”那一段。
  劳伦大概已经明白到其中的可怕处,急得满额大汗。
  吕伟良这才道:“你答应供出那秘密电台之所在么?如果答应的话,可以点头表示,否则,你大可以摇摇头,明白吗?”
  劳伦立刻就点头,但吕伟良仍未将录音机关掉,录音带这时才播着那一段非常柔和的乐曲。
  吕伟良又说:“高声说出那秘密电台的地点,不能说谎,否则你会后悔!”
  药伦高声说道:“那秘密电台就在青峰道三十七号十九楼!”
  吕伟良和四将探员都听不到,但外面守候脊的人记经听到了,于是立即通知最接近青峰道南巡逻警车,再加派大队警员赶到那儿。
  录音带愈来愈接近那段可以制造“药爆”的交响乐曲,劳伦额上的汗珠儿比白豆更大。这也难怪的,这是他自己创怍出来前疯斑作品,明知情到那一段之后,会震聋耳膜,偏偏双手败卿被人像“扎棕子”一般,扎在椅子之上,动也不能动。
  他不想自己变成残废,只好猛排其头,吕伟良突然把机掣按停了,室内又变得一片沉癜。
  劳伦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得来这卷录言带的?”吕伟良这时才拉开耳塞道:“你半生送给我的礼物啊!”
  夏维探长这时在外面走进来,说道:“群众在外蔺还没有撤退,称到底在搞什么鬼?”
  劳伦眼看大势已去,叹了一日气道:“看术我失败定了,如果你们替允将我趣解出境,我立即打电话叫我的学生停止广播,蒋众会退去的!”
  夏维说道:“在法宫面前稍为代你求情倒还可以,要我解你出境就难了,因为你不是政验犯,而是个杀人犯。杀人偿命,这要看着称的命运如何安排了,如果你表现得好,也许将来陪审员会同惰你,法官改判你无期徒洲或长期监禁也有闭能。”
  吕伟良道:“为大多数人的利益卷想,你在很心上应该光去打个电话!"
  劳伦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于是出警探严密监视下,他果然亲自打电话到他的秘密电台去给他的学生。叫他们停止广播。同时告诉他们,警方已经包断那里,命令他们放弃抵抗。
  广播一停止,警方人员开始利用扩音器劝谕人们离去。
  有不少人已经逐渐迅却,但仍有不少留下来。在那里虎视眈眈。
  吕伟良又利用那卷录音带的第一部分——一段柔和的乐出,通过扩音器,播效给警局门外的群众收听,说也奇怪,一张张攒怒的面孔,突然都在乐韵声小变得十分酬服劳伦在旁警告道:“不要再播放下去了,以下有一段乐曲会令人失去理智的,然后才是一段可以制造声爆的交响乐”
  吕伟良和夏维都相信他的说话,按停了录音机,由夏维再用麦克风劝群众离去,这一次,人们果真是一哄而散。刹那间,走得一个地不见。
  吕伟良不禁费以道:“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奉,音乐的力量真是如此伟大!”
  劳论道:“有什么用呢?我就这样栽在你的手中。”
  “这是一种意外的侥幸而已,要不是中途杀出一体K先生,雨你们又不是迫不及待地要消灭她妇那帮人的话,你是赢定了。”吕伟良最后又说道:“不过无论每样。我还是敬展你的,只可惜你的做法错了,如果我是你,我会作出更多更美妙的新歌,培养一批新进歌星,与尉下一般鸳鸯蝴蝶派对抗,岂不是来得更拇高明吗?”
  “算了吧!反正我虽然失败了,总算唤醒了年青的一代啊!”劳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一名探员带着一个犯人入来探长室,那家伙双手被扣上手铐。探员向复维报告说:“他就是职业凶手阿吉。”
  夏维早已认出这阿吉是个有案底的犯人。他问道:“为什么你要杀死郎如风?”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啊!”阿吉耸耸府说,“有个富家太太给这姓郎的骗财骗色,她的丈夫知道了郎如风只是被毁容,还未死去,心有不甘,便叫我想办法摔死他!”
  夏维问道:“谁收买你?”
  阿吉苦笑道:“算了吧!反正我已承认杀人罪就算了,何必再追究下去?告诉你,那人有钱有面,我阿吉做事向来干净,发誓不会供出他是谁的。老实说,像郎如风这种坏蛋,早应被人杀死,让他活多了一些时日,简直是老天没有眼睛!不是我自我安慰,将来在法庭上,法官和陪审员都会同情我。”
  劳伦插嘴道:“听见了吗?软绵绵的歌曲,听得那些富家太太也动了真情,这种风气发展下去,我才不敢想像呢!这里的人只知歌舞享乐,此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吕伟良说道:“自由世界的可爱处是对人们的思想行动不加限制,不好的地方当然也多着。问题是每一个行业都有害群之马存在,我们不能一竹竿打尽一船人。在这里,我们只能希望每一个人都凭良心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事情发展到这里总算告一段落了。劳伦是否会被判死刑,抑或被判终身监禁?我们不必再去理会他,因为时代曲仍在流行一时,自然是有不少人喜欢听。可是,谁敢保证没有第二个劳伦出现?

  (本篇完,感谢古龙武侠论坛“狂云”录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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