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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黄石公园 图腾传奇
2025-08-01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点击:

  美国的历史只有二百年,对一个游客来说,如果要参观一些什么古迹,可能会感到十分失望。但是,事实上美国的确有许多地方值得一游。例如黄石公园便是其中之一。
  黄石公园是美国国立公园之一,也是最早、最大、最有名堂的国家公园。它创立于一八七二年,迄今超过百年。
  这公园到底有多大?说出来也够令人咋舌!
  单是可供行车的超级公路超过三百余里,可供骑马游览的小径超过一千里;几个主要游览区系由一条长达一百五十里的环形公路连接。此外可供泛舟游乐的蛇河长达三十余里。整个黄石公园的面积,估计超过三千五百平方里。其规模之大亦可想而知。
  吕伟良、林爱莉和阿生等三侠,趁着还未离开美国,在友人的陪同之下,到黄石公园一游。
  与吕伟良等三侠在一起的,是他们所熟悉的高华斯。高华斯是国际特警队派驻西雅图市的一名负责人,目前他正在度假中。三侠也乐得有个识途老马同游。
  巨象温泉区靠近公园的北人口处,公园的总管理处即在于此。
  这里不但有旅店,也有可供露营的场地,还有商店、餐室以及加油站等等。最引起游人兴趣的,自然是那些出租的马匹。
  公园里有无数的天然喷泉,有些喷出蒸气,有些喷出泥浆,有不少含有浓烈的硫磺气味,煞是奇观!
  一由于气候与管理的关系,这里只有每年五月至十月之间才开放,但最佳的游览季节,则在六至九月之间。即使如此,这里仍然显得人迹罕见,主要还是因为地方太大,游客分散之故。
  因为公园有几个入口处,有些人由南面进入,然后北上;也有人由北面进入,南下观光。通常来说,如果要饱览湖光山色,专车游览也须要四五天时间;假如作走马看花式的参观,也要两至三天。当然,如果你想和家人来此度假、露营、钓鱼等等,消磨一个月也是等闲事。
  这里平均在海拔七千呎以上,但最高的华凯布因山,则高达海拔一万一千呎;著名的大陆分水岭,大小分支的山水则分别流入大西洋与太平洋。
  总而言之,喜爱大自然景色的人,到黄石公园必感满足。
  三侠和高华斯渴望与大自然为伍,准备在这儿至少消磨三几天。
  高华斯开着他的旅行车,载着三侠进入公园游览。由于他是个识途老马,三侠自然得到不少方便,至少不用多走“冤枉路”。
  在公园里,最吸引三侠的是那些喷泉。别以为喷泉只是喷水的,有喷水的也有喷气的,最奇怪的还是喷出泥浆的。
  喷出泥浆的仿佛一个大镬正在煮滚一大锅的泥,滚得冒出泡来。又由于泥中含有各种矿物质,因此五颜六色,十分有趣。
  有些喷泉的喷口经已停止,中部有个被称为“最高的喷泉”,最后一次喷出是一八八八年,喷出的温泉高达三百呎。直到现在,该处仍有大量热水涌出,但已不是喷出,只是由地面渗出而已。
  有些喷泉则是每隔若干分钟喷一次的,最长的隔九十五分钟一次。这些都是经过数十年以来的记录,绝对有规律的。有个称为“恒信”的喷泉,目前是最大的一个。
  大自然的奇迹,的确是令人目不暇给!
  三侠又在游客中心里,参观了黄石公园的有关历史。由于他们身边有个高华斯,连雇向导也可以省回了。
  林爱莉和阿生都喜欢骑马,至于吕伟良则因为他的一条是义腿,兴趣没有阿生他们那样浓厚。他拄杖在一处喷泉区附近看人拍照,倒也乐在其中。
  吕伟良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凝思,高华斯与一名美国人在闲聊,突然有人叫了吕伟良一声:“咦!吕先生,怎么你会在这里的?”
  吕伟良回头一看,是个女子——一个中国女子,似曾相识。
  至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吕伟良一时之间却记不起来。但在礼貌上,吕伟良还是含笑点头。
  那中国女子年约三十,有成熟女性的风韵,也有中国女性的贤淑;她显然也看得出吕伟良的目光中充满了迷惑。
  她含笑走过来:“你一定记不起来了吧,我们只在唐人街见过一面。”
  唐人街?吕伟良又是一怔。
  什么地方的唐人街?三藩市还是温哥华?甚至西雅图也有唐人街。吕伟良是记不起来了。
  那女子又说:“在三藩市的时候,乡亲们都很敬仰三位……”
  她顿了顿,左张右望,好象在找人,又笑问道:“还有其他二位呢?”
  吕伟良顺口答道:“去骑马了。”
  女郎道:“我叫冯英,就叫我阿英好了。我父亲最敬仰你的为人,真希望你们三位有时间再到三藩市玩玩。”
  吕伟良在三藩市认识许多同胞,至于姓冯的,似乎是开茶楼的。但在三藩市唐人街开茶楼的太多了,也难记得清楚。
  但无论如何,在旅途中遇上一个的同胞,心情总是开朗的。二人亦因此谈得十分投契。
  根据冯英说,她这次是陪伴一对老夫妇到黄石公园来游览的。
  老夫妇年已花甲,是美国人,但奇怪的是:冯英并非导游。
  原来这对美国老夫妇膝下无儿,自小便认了冯英做干女儿。
  冯英在父母的同意下,抽空陪伴着这对干爹娘到黄石公园来度假。
  吕伟良因为每次到三番市,都受到唐人街乡亲的热情款待,因而人人都认识,但人人印象都不太深刻。
  因此,吕伟良一时之间也无法记忆这个冯英到底是否结了婚。他为谨慎计,也只好称呼冯英为“冯小姐”。
  冯英很健谈,几乎忘记了她同来的干爹娘。直至一对老夫妇过来招呼她,她才含笑介绍给吕伟良认识。
  这对六十余岁叫依云士的美国夫妇,为人很风趣,与吕伟良谈不上几句就象是一见如故。
  依云士胸前挂着一个相机,额上搁住一副金边的老花眼镜。
  他看上去倒也精壮,目光炯炯有神,只是夫人在谈笑中,目光带有忧色。
  依云士夫人忽然问他们的干女儿冯英,道:“吕先生可是报章杂志上不时提及的东方三侠吗?”
  “对了。”冯英也因为吕伟良而沾上了一份光采似的,“他就是被称为东方三侠之中第一位,人称铁拐侠盗的吕伟良先生。”
  “噢!”依云士夫妇脱口惊叹了一阵,然后自顶至踵的,打量了吕伟良一遍:“素仰素仰!”然后又再一次与吕伟良握手。
  吕伟良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美国许多报纸杂志都有报导一些重要的案情,他们三个中国人,亦常常被描写得出神入化;尽管吕伟良以为他们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在外国人眼中,尤其是正在流行着“东方热”的美国,“东方三侠”的名气比起当年的“原子飞天侠”还更了不起!
  “听说三位在加拿大又办了一些案。”依云士夫人道,“你们的见义勇为行为,确实令人敬佩!”
  吕伟良笑道:“我们并非如何了不起,只是尽点责任。”
  冯英也说:“是的,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实在太多了;有许多事情根本连警方和法庭也毫无办法。但是三位的表现,往往比起警方更加受用。”
  “别吹嘘我们了!”吕伟良笑笑道,“万一被警方听到了,我们很有可能被人递解出境呢。”
  各人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依云士夫人突然面色一沉,问道:“吕先生有兴趣接受一宗委托么?”
  “委托?”吕伟良不明白老妇人说话中的真正用意。
  依云士夫人道:“是的,就象私家侦探接受客人的委托一样。”
  “噢!夫人,你弄错了,本人不是什么私家侦探。”吕伟良笑到,“我只不过是个普通游客,来美国游览的。”
  冯英回头瞪住她干娘:“你可是为了比谷那一件事?”
  依云士夫人还未说话,依云士就说:“算了!吕先生相信也没有办法。”
  但依云士夫人还是说道:“难得有此机会,我一定要跟他谈谈。”
  吕伟良只好向她问道:“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冯英代为解释:“我干娘有个侄儿失踪了几年,至今下落不明。比谷是她娘家的至亲,她一直希望找回他。”
  “他多大年纪了?”吕伟良顺口问道。
  冯英稍为默算一下,道:“今年也该二十五六岁了。”
  “失踪了多久?”吕伟良只是为了好奇。这么大年纪的青年人,如何会失踪?当初他还以为比谷是个小孩子而已。
  依云士夫人道:“已经五年了。”
  “五年?”吕伟良越来越感觉得惊奇,“五年来一直没有音讯?”
  “是的。”冯英道,“我干娘相信他依旧生存在这世界上。”
  “有没有报警?”吕伟良又问。
  依云士夫妇异口同声地说:“何止报警,也先后聘请过不少私家侦探追寻他的下落,但总是一无所获。”
  吕伟良也晓得:在美国,私家侦探这行业十分普遍。
  有人为了商业上的事务,长期雇用私家侦探;自然也有不忠实的丈夫与妻子,一直被私家侦探跟踪着。
  吕伟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又问:“比谷先生是如何失踪的?”
  “嗯!他……”依云士夫人支吾着,望望她的丈夫。
  依云士突然向他妻子打着眼色:“算了吧!这些事已成过去,何必再提?”
  冯英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向吕伟良交代,但又要看干参干娘的眼色。
  依云士夫人对她丈夫道:“吕先生是个正义之人,说了出来,也许会帮帮我们的忙亦未可料。”
  “但这是……”依云士想了想,终于摇摇头,道:“好吧!你们要说就说好了,反正这是你娘家的家丑。”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面子问题。”
  依云士夫人道:“这件事说来惭愧,内侄比谷是个不长进的青年,但是我堂兄唯一的儿子,也是我娘家家族中准一的后人,所以多年以来,我一直死心不息!”
  吕伟良旅游美国的日子不浅,自然知道美国人的民风。
  据他所知,大部份美国人对家族观念并不太过重视,除非是较有名望的大家族。
  美国人喜欢小家庭的形式,一对夫妇结婚之后,多数脱离父母;儿子长大后,也会离开他的父母独立。
  有些父子、母子一年之中,难得有一次见面的机会;与中国人的传统家族观念,相差太远。
  当然其中也有些例外的。现在听依云士夫人的口气,她对她的侄儿比谷,显然也留有一份情感。
  依云士夫人的眼睛红了,想哭!
  依云士劝她还是不提往事,想拉她拍照,但她坚持要留下。
  吕伟良感到为难,他没有理由要知道人家的家事。但如果对方一定要说,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不听下去。
  因此,吕伟良沉默着。
  冯英从旁劝慰着依云士夫人,充份表现出中国女性的温柔体贴。
  依云士夫人的情绪稍为平静下来之后,说道:“比谷大约六年前犯案入狱,一年后期满出狱便渺无音讯。”
  吕伟良依常理忖测着说:“也许他感到自愧,在外另谋发展。”
  “当初我们也这样想。”依云士夫人道,“但比谷不是那种人,没有理由五年以来,一直没有与家人联络。”
  吕伟良问道:“出狱当日,没有人去接他么?”
  依云士夫人道:“那天他母亲有病,父亲因事迟到,当他到监狱门外时,比谷已不知去向。”
  “他会不会是故意避开了?”吕伟良又问道。
  “按理不可能的。”依云士夫人道:“出狱之前,他父亲还探望过他;当时,比谷还向他父亲发誓,以后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去做人。”
  依云士在旁插嘴道:“就凭了这点,便足以证明他真的改过自新么?狱中十分复杂,坐过牢的人可能变得更坏。”
  吕伟良也同意这说法。许多服过刑的人,因为在牢中结识了比他本身更坏的人,结果出狱之后,变本加厉。
  但吕伟良看见依云士夫人如此伤心,倒没有表示他的意见。
  冯英道:“五年来,我们想尽方法,也无法获得半点音讯。”她所指的“我们”,大概是比谷的父母以及眼前的依云士夫人吧。
  依云士夫人又说:“五年来,我们不但花了大量金钱聘请私家侦探,还透过报章、电台、电视台的协助,千方百计希望获得比谷的消息。可惜一直有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吕伟良觉得这种事可以列入“无头公案”一类,要查么,真是谈何容易。
  美国这么大,加上美国与北部的加拿大、南面的墨西哥等邻邦关系良好,因此美国人要过境实在易如反掌。也就等于说,比谷几乎可以在整个美洲大陆之内自由活动。
  吕伟良只是个游客,许多限制会令到他无所施其技,何况他又不是在美国持有牌照的私家侦探,所以这件事他只有表示抱歉。
  尽管如此,依云士夫妇和他们的干女儿冯英,还是表现得一派热情,留下了三藩市的地址,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三侠的下一站行程,的确是要重游三藩市,因为那儿的华人最多,吕伟良答允一些侨领的邀请,所以决定旧地重游。
  依云士夫妇表示:他们大约一周之后就会返回三藩市,约定吕伟良到达该处之后,先用电话联络。
  吕伟良在礼貌上只好唯唯诺诺,其实对于这一类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届时有没有空通电话也成问题,更别说拜访了。
  高华斯由那边走过来,将这一次“偶然的聚会”结束。
  吕伟良没有将他们的谈话内容告知高华斯,只是从中介绍他们认识。
  高华斯自然也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因为国际特警队只是个秘密保安组织,只有在成员国国境之内才是合法的。而且在习惯上,国际特警队队员非到迫不得已时,是不会说出自己身份的。
  依云士夫妇和冯英要告别了。
  吕伟良和高华斯开车回到酒店去,他们跟阿生、林爱莉约定在酒店相会的。
  但是,当吕伟良回到居住的酒店时,阿生和林爱莉还未见回来。
  阿生和林爱莉二人骑马在一些山丘小径中驰骋时,林爱莉可能由于缰绳控制不当,也可能是马儿野性大发,突然狂冲猛撞,完全失去了控制,吓得骑在马背上的林爱莉为之花容失色!
  阿生在后面看见,即使快马加鞭,也无法可以追及。阿生只有扬声大叫。但在这种山头野岭,人影也不多一个,哪里有人来伸出援助之手呢?
  黄石公园面积实在很大,甚至连酒店也可以开设在公园之内。
  阿生他们只是策骑沿住山丘小径而行,并无固定目的地;大约是到了某处之后才回头,想不到马儿狂性大发。
  林爱莉也不是一般弱质女流,她有胆有色,也学过骑马,虽然骑术谈不上精良,也最少有过一点经验。
  可是现在,马儿似乎失了常性,林爱莉不敢过份用力去拉扯缰绳,她担心马儿会把她摔下来。
  奔跑了一程,马儿还是没有意思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
  马的奔跑速度在我们人类的眼中也许不够快;在太空时代的今天,飞机的速度已达到超音速阶段了。甚至狗儿的速度看上去也比马儿更快。
  但是,坐在马背之上,却有快似追风的感觉!经验不够的人,就难免会感到有点手忙脚乱了。
  目前林爱莉只有坐稳在马鞍之上,保持不堕下来,希望马儿终会疲倦,而将脚步停下或慢下来。
  阿生策骑在后力追,可惜始终有着一大段的距离。
  但是阿生的叫声却引起山鸣谷应,显得这一带更加荒凉!
  突然之间,树林中有一彪形人马如箭飞出,阿生离远望过去,似乎是一个印第安人——头插七彩羽毛的印第安人。
  再细看清楚,这印第安人面上还涂了彩油,赤膊,骑的却是一匹没有鞍的马。
  阿生在西部电影上也见得多了,这些骑术精湛的印第安人,在电影中的表现都是十分野蛮的。想到这里,阿生就不免有些心惊。
  没有人迹时,阿生希望这时最好有个人帮帮他;但真正有人出现时,他却又担心不已。
  那个印第安男子扬缰飞驰,直追林爱莉的坐骑。
  阿生不敢怠慢,紧紧跟在后面。
  这时阿生看得更加清楚了,印第安人的马匹不但没有鞍,也没有缰,套在马头的,只是一条麻绳而已。
  真是大开眼界,阿生喜欢骑马,更加喜欢看人骑马。
  他和吕伟良到过马场,目的也并非为了博彩,而是存心看一些骑术精湛的骑师表演他们的功夫。
  但是,可惜大部分马场的骑师,都是为金钱而策骑,真正有体育精神的实在没有几个,甚至有不少与马儿角力——马儿要跑,他们极力拉慢它,令它落后。
  当然,这一类与马儿角力的骑师都是毫无道德的“赌博集团”之人。他们往往为了达到金钱上的目的,而不择手段,令到一匹大热门马匹输掉。结果马迷埋怨,庄家却与鞍上人分肥。
  阿生现在看见这个印第安入简直神乎共技,平衡力令人感到震惊!
  马儿有时会出汗,但即使不出汗,马毛也是十分光滑的,没有鞍也应该放一块布上去,然后才可以策骑。
  但是眼前这印第安人却靠双腿将马匹夹住而弛骋。
  看他的骑姿,简直与马匹好象两位一体似的,马儿显得极之驯服。
  相反,林爱莉的马匹虽有鞍缰,但却象野马一样,直奔向不远处的悬崖峭壁。
  阿生看见印第安人力追林爱莉的坐骑,不明其目的,有些担心。但在此时此地,担心又有什么用,只有见一步行一步。
  印第安人的坐骑如箭而上,转眼已追及林爱莉,与她的坐骑并驾齐驱。
  林爱莉正感手足无措之际,突然被印第安人吆喝一声,更加吓得花容失色!但说也奇怪,一经印第安人吆喝一声之后,马匹去势转弱,再经他伸手过来将缰绳牵引,马儿的步伐便缓慢下来。最后,马儿停止了前进,在喘气。
  印第安人一骨碌翻身下马,伸手将林爱莉由另一匹马的马背上扯下来。
  林爱莉惊魂未定,尤其是当时她面对的是个花脸皮的“野人”。
  阿生很快也追到了,他看见印第安人的每一个动作。
  阿生知道他是善意的,最少他已救了林爱莉一命。因为再往前不远,便是悬崖飞瀑。阿生迅速下马,对那个印第安男子表示谢意。
  这印第安人很年青,脸上虽然画得红红绿绿的,但也不难看得出他正在咧唇露齿而笑。
  “你们是日本人?”印第安人用流利的英语问。
  “不!是中国人。”阿生道。
  “第一次骑马?”印第安人又问。
  林爱莉说道:“不是第一次,但第一次出丑!”
  印第安人格格地笑。
  阿生反问道:“你住在公园里?”
  印第安人点点头,说道:“你们回去不妨向出租马匹的人索偿,这匹马可能喝了硫磺泉水,所以狂性大发。要不是被我追及,小姐你可能会受伤。”
  林爱莉同意了他的说法,事实上这印第安人的骑术令人大开眼界。
  那匹狂性大发,差些儿把林爱莉摔至重伤的马儿,这时仍在狂嘶:但说也奇怪,尽管它不停地嘶叫,在印第安人的安抚下,竟也乖乖的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印第安人在美国的西部电影中,被描写成未开化的野人。其实他们并了野蛮。他们的祖先甚至还是美洲大陆的真正主人;把他们称作“红色生番”的白种人才是由外地移民而来的。
  眼前这个“红番”只有二十多岁,他自我介绍叫做祖尼。据说他以前是在这公园里以“红番”的形象而赚些外快,比如表演红番舞蹈,让游客拍照等等,入息本来不错。但后来由于公园管理人从中抽佣太重,令到他非常气愤,才拆了伙。现在公园里四处流浪,连管理人员亦无可奈何。
  祖尼表现得十分友善,林爱莉依稀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于是打开手袋,取了二十元美钞,给予祖尼。
  祖尼也不客气,收了钱,然后又左张右望,对二人道,“谢谢你们的打赏,请不要向管理人员提及我。”
  阿生安慰他道:“放心好了,我们知道你的处境,我不会提这件事的。”
  祖尼把那匹租来的马儿交还给林爱莉,林爱莉显得有些犹疑,几乎不敢接收。“它会不会把我再摔下来呢?”林爱莉忍不住问。
  祖尼在马颈上摸了几下,道:“我怀疑它可能喝了硫磺水,也可能是未经训练的野马。不过不要紧,你骑上去吧。”
  林爱莉出奇地瞪住他,意思是说:这情形你还叫我骑上去?
  但是祖尼已将鞍旁的踏蹬弄好,搀扶着林爱莉上马。
  林爱莉想起刚才的情形,至今犹有余悸。自然有些犹疑。
  祖尼道:“放心吧,如果它再发狂,我会帮你驯服它。”
  阿生也说:“是的,由这儿回到酒店去还有很远的路,没有马匹代步怎么行?”
  林爱莉终于跨了上去。
  说也奇怪,马匹稳如磐石,动也不动,直至祖尼拉扯住它的缰绳,它才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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