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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恭喜发财 财源广进
2025-04-21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点击:

  新春里,到处听到的尽是一片“恭喜发财”之声。
  尽管人们明知不会说了一句“恭喜发财”,或者听了一声“恭喜发财”之后,便真的财源广进,但是,这一句传诵了数千年的吉祥语,至今仍然是中国人在农历新年里的口头禅。
  喜庆与赌博似乎分不开的。于是饮宴的场合有人赌博,在假期里也有人赌博,农历新年更是到处都有人在大赌特赌。
  赌徒的解嘲语,称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其实,赌博不过是人类心理上的好胜性格所形成,因此,一个安份守己的人,绝不豪赌。
  在一家俱乐部里,各式各样的赌博十分齐全,但是到这里来赌博的人,却十居其九是三山五岳的人马。
  在一档番摊档的面前,蹲了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们就是窃匪刘成与何全。
  刘成输得脸红耳热,他把何全拉过一旁,低声道:“还有钱在身边么?借我二百元。”
  何全说道:“别赌了,我们走吧!我有些十分重要的事,跟你谈谈。”
  “不!更重要的事也改天再谈,我要去把输掉的再赢回来。”
  “别这样吧!你今天手风不顺,改天再来玩过。我要跟你谈的;也是发财大计。”
  “发财大计?”
  “是的,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到外面去,找个地方谈谈吧!”
  刘成终于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何全离开那一间地下俱乐部。
  来到街上,但见街边赌档林立,刘成又跃跃欲试。何全资骂道:“你这人真的是赌性难改,新春里,玩玩便算了,何必如此认真呢!尤其是这些街边赌档,明知是骗人的,即给你侥幸赢了钱,你也休想离去。”
  “我才不相信呢!”
  岂料刘成话犹未完,那边突然传来一片喊打喊杀之声,刘成与何全二人不禁愣了一阵。
  原来那边正有数名大汉,围绕着一名少年人大打出手,那少年人并非别人,正是铁拐侠盗吕伟良的徒弟阿生。
  阿生在一处街边赌档赢了钱,有人怪他揭破了赌局中的秘密。阿生就是故意这样做,所以给人围攻,几个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不把这小子放在眼内,甚至有人企图在阿生的口袋里取去自街边赌档赢来的金钱。但是,一经交手,这几名大汉便知道遇上劲敌了。
  阿生并非一个赌徒,只因为这一天是农历年初一,人家都去拜年访友了,只有这小子无亲无故,所以才会到处乱跑。
  也是合该有事,阿生这天路经海傍,本来就是漫无目的。突然瞥见一名妇人企图越过栏杆,跃入海中。阿生步急手也快,一个箭步抢到,急忙伸手一捞,仅可捉住她的衣领。
  妇人也意料不到在葬身鱼腹的刹那间,有人自死亡边缘将她挽救回来。
  阿生的手力好,妇人也不算太肥胖,这样阿生才可以把她自栏杆外面,揪回岸边来。
  妇人年约四十,中等身材,苍白的面孔上,布满了泪痕。
  阿生把她放到地上,说道:“恭喜发财,你似乎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妇人出奇地瞪着阿生,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根本就不会多谢你!”
  “我没有要你向我道谢,但如果你把困难告诉我的话,也许我还可以帮助你。”
  那妇人的目光更显得出奇了,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相信这少年人怎会对她有所帮助。
  阿生明白她的心意,又说道:“我是真的可以想办法帮助你,只要我能够做得到,我一定尽我所能的。”
  “先生,你贵姓?”妇人在半信半疑中,嗫嚅地问了一句。
  这是最通常的问话,但阿生竟然无从回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不是给铁拐侠盗吕伟良收留教养,说不定现在还是浪荡街头,与阿飞辈为伍。
  當时阿生苦笑一下,说道:“你叫我阿生好了,反正我也不想你称呼我什么先生。”
  妇人欲言又止,总是说不下去。
  阿生又问:“你丈夫欺负你么?”
  “不!我丈夫对我太好了。”
  “你儿子不长进么?”
  “不!我儿女对我也太好了。”
  “那么,你有个这么美满幸福的家庭,到底还欠缺了一些什么?”
  妇人叹了一口气说:“我给人骗了钱。”
  “哦!原来如此。”阿生说道:“钱财本是身外物,在这个快乐的日子里,你又何必出此下策?”
  妇人道:“你不知道的,我丈夫给我数百元,要来过年封利是的,结果刚才我却在街边一处赌档输掉了。”
  “利是”就是广东人俗称过年派给孩子们的“红封包”,阿生这时才明白,这妇人又中了人家的圈套。尽管这圈套多陈旧,还是有这许多人跌了进去。
  阿生问道:“你输了多少?”
  “五百元,整整有五百元。”
  阿生一摸口袋,只有百多元,于是又问:“你在什么地方输掉了这许多的钱?”
  妇人指指东面一条横街街口,道:“就是横财道,街边的一处赌档。”
  “你跟我来看看,也许我有办法替你拿回来。”阿生又说:“不过,十赌九骗,以后你别再赌了,那些赌档根本就是存心骗人的。”
  “还会有下次么?不妨坦白告诉你,我先后十元八块的输了不少钱给那些街边赌档,总数也输掉了不少钱,今天我是决心要翻本,所以孤注一掷,想不到输得更惨。”
  二人边说边行,不经不觉已经走到了横财道。那儿街道两旁,果然赌档林立,聚集了不少诸色人等,就是不见有穿制服的警察。这是农历年初一,也许警察先生们都休假去了,阿生心里想。
  妇人遥指一间商店的门前,示意阿生说道:“就是那一档,我就是在那儿输掉了五百元。”
  “你在这儿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回来。”
  阿生说完,就走了过去。只见那赌档之前,围绕了一些少年人和妇女们,三名彪形大汉夹在人丛中下注。但阿生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这班人不过是“媒”—本来就不是赌徒,只不过是引诱别人下注的媒介而已。
  阿生挤了进去,三名彪形大汉之中,首先就有人让出空档来,让阿生下注。阿生因此觉得他的判断没有错,这三个蛇头鼠眼的家伙,本身也是庄家。否则,他们在下大注中,纷纷败北,又怎肯让出空档位来?
  阿生没有立刻就下注,因为这种赌法非常古怪,三张扑克牌,两张是“Q”,一张是“4”,赌徒买中哪一张牌是“4”的便可以赢钱。
  庄家的手法快得像魔术师,揭开那“4”字扑克牌让你看清楚了之后,才快如闪电一般,左右调动,当庄家双手停下来之际,便是赌徒下注的时候了。
  当然,赌徒们都以为自己没有可能看错,再加上那三个“媒”也在中央一个方格下了重注,于是赌徒们纷纷跟风。
  结果,中央一张牌是“Q”,所有的注码都为庄家“杀”去!
  说穿了,这不过是“掩眼法”。赌徒们认为最易赌的一种赌法,偏偏是最易上当的一种。可怜的还是那一班执迷不悟的赌徒,他们还在聚精会神的,捕捉那一张“4”字的扑克牌。
  阿生冷眼旁观,固然心里有数。只见他慢慢的把一副眼镜戴上,然后问道:“注码有限制吗?”
  庄家朝那三名大汉的脸上扫了一眼,显然在看他们的表示,但阿生却佯作不见。最后庄家又问道:“你要下注多少?”
  阿生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只是一百元?”
  “小意思,我还以为是一千元呢。”庄家瞪了他一眼,又伸手弄着那三张扑克牌。
  阿生待他把手摆开,还没有下注,直至到其他的赌徒都把注码押到左边那一个方格,庄家再三催促,阿生才把那一张百元钞票放到右边的方格里去。
  庄家面色骤变,赌徒们都在催促他把纸牌揭开。他望着三名彪形大汉中的一人,那人微微一点头,庄家才把那三张扑克纸牌打开。
  一只红钻石“4”,果然就在右边那张,阿生赢了。阿生又问:“是不是只限注码一百元?”
  “不!”庄家爽快地说:“你有多少钱,可以尽押下去。”
  阿生笑道:“你们有得赔啦?”
  庄家“哼”地一声,自口袋中掏出一大叠钞票,在阿生面前扬了一扬,说道:“没有本钱,我是不会做庄的,小子。”
  他把钞票揣入衣袋,照例又让赌徒们看清楚那三张扑克纸牌,这才以闪电似的手法,将三张牌来回搬动。但是,这一次赌徒们学乖了,他们看见阿生刚才赢了,所以一心等待阿生下定了注之后再跟风。
  可是,阿生突然面色一沉,厉声说道:“这三张纸牌全都是‘Q’,你把那只‘4’,藏到哪儿去了?”
  庄家的面色也变得极之难看,冷然问道:“兄弟,你是哪一路朋友?”
  阿生晓得这是黑道中的术语,他却佯作不闻,迅速伸手将三只底牌翻开,果然全是“Q”,那只钻石“4”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在场的赌徒无不惊讶,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窥破此中奥秘,他们不能不惊叹:这少年人的眼睛果真厉害!
  其实,阿生也不是神仙,他全凭那一副“神奇眼镜”——那是他在“索命红唇”一案中获得的透视眼镜。
  可是如此一来,却气煞了他身旁的三名彪形大汉,他们忍无可忍,终于暴露了身份,喝一声,就要一齐动手向阿生进攻!
  阿生早已看准算准,双手一托,首先将庄家那一张临时赌桌的桌面翻起,顺手一挥,右边一名彪形大汉给他拍得鼻血直流。
  这一张临时赌桌,不过是以一块二尺见方的木板,搁在一个活动脚架之上,那脚架收折起来,便是一个“日”字形的木框。阿生把木板挥去之后,迅速将脚架收折起来,用作武器,闪电般冲向那个庄家——四名大汉之中,他是最弱的一个,立刻在混乱的人群中,抱头窜遁。
  阿生在那庄家的身上碰撞几下,已经达到了他的主要目的——那叠钞票到手了。
  因此,在那三名大汉苦苦追来时,阿生也无心恋战,回头把那个折叠脚架用力一扔,击中一名大汉的头部,鲜血立即冒了出来。另二名苦追不舍,阿生逃进一条横巷,顺手把一堆木箱推翻,堵塞住巷口,得以从容遁去。
  以后的情形当然就是:阿生用他施展空空妙手扒来的那些“不义之财”,交给那名企图自杀的妇人,让她得以保全性命,回去见她的丈夫与儿女。
  但是,以后的情形刘成与何全都看不见了。
  刘成舒了一口气,何全问他:“看见了没有?十赌九骗这句话总没有错的。来吧!谈谈我们的发财大计。”
  刘成反问道:“什么发财大计?”
  “过去我们做的,只是小买卖,这一次,我们要合作去做一宗大买卖。”
  “对象是谁?”
  “珠宝大王庞天仲。”
  “你有门路么?”
  “是的。”何全拍拍刘成肩膀,“到我家里来吧!先让你看看庞宅的地图。”
  于是二人转入一条横街,直登一处天台木屋,那就是何全的居处了。
  何全自那高仅一尺的小型雪柜中,取出二罐罐装啤酒来。递了一罐给刘成,然后摊开一张地图在一个大木箱上——这就是何全这个“家”唯一的“桌子”了。
  何全道:“新春里人人都嚷着‘恭喜发财’,这一回我们是要真真正正的去发它一笔大财。据我所知,庞氏夫妇今晚将赴一位友人的家中赌博,非至深夜不返,这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刘成瞧了那幅地图一眼,饮了一口啤酒,问道:“这么巨大的一幢花园洋房,难免会有狼狗的,甚至可能有保镖。”
  “我也查过了,没有保镖。花园里有花王,守门人年过半百,晚上与司机睡在车房附近的建筑物里。至于那三只大狼狗,我已经有办法对付它们了。”
  “什么办法?”
  “这是一种特别配制的药丸,是邻埠一名狗佚送给我的。我把它加以改良,成为一种不可思议的妙药,可以令到那些凶狠的大狼狗哼也不哼一声,变成十分驯服的小羔羊一般。”
  “试过有效吗?”
  “当然试过了,你以为这是开玩笑么?这种药,既可令到格力狗变成软脚蟹,稍加改良,亦可令到大狼狗进入半睡眠状态,因为如果让它们全都倒下来,可能会引起宅内人的注意。但是,现在我们只令它们镇静下来,不向我们扑叫,情形就不同了。”
  刘成又问:“可是,如何进入那巨宅?”
  “我也查过了,庞宅围墙上的铁丝网,都通上了生电,那当然十分危险。但是,附近街道上,这几天以来一直有人在修理街线,昨晚黄昏有过突然停电的纪录。因此,即使今晚再停一次,亦不会引起人们的惊奇。你要在停电的刹那间,由围墙爬进去,那时候,宅内三条大狼狗,吃了我们扔进去的有药牛肉之后,已经驯服得有如羔羊一般,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么,你呢?”
  何全说道:“我的工作比你更重要,因为我负责策划一切之外,尚须保证你的安全。你进去之后,万一出了乱子,你也不必慌张,我在外面为你把风,同时会监视一切。届时电话会失灵,你亦保证可以安全逃出来。”
  “为什么你要选择我?”
  “因为我们不但是老搭档,我也知道庞宅那座新型保险箱,也只有你才可以开启。如果得手,我们二一添作五——平分。”
  “好吧!”刘成终于决定下来,“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今晚午夜之前召集,我们先在这里见见面。”何全最后这样说。
  阿生把那数百元现款噌给那中年妇人之后,带着满怀轻松的心情,返回家中去。
  这时候,铁拐侠盗吕伟良也早他一步,由外面回来了。他正在后面的院子里,试验着一根新设计的铁拐杖的妙用。
  吕伟良虽然装上了义腿,但是,他仍然习惯拄着一根铁拐杖,那差不多等于他的标志,也是随身的武器之一。
  可是,现在阿生却看见吕伟良把一根铁拐杖倒转放在背上,把皮带扣稳之后,反手轻拨暗掣,但见两股白烟自扶手这边喷向地上,吕伟良的身体便缓缓上升,越过了树顶,又慢慢地降回地上来。
  阿生站在一旁,看得呆了,终于也忍不住拍掌叫好。
  吕伟良这鬼灵精徒弟阿生,先后为他设计过不少新奇玩意,但这一根升空拐杖,却不是阿生的杰作,难怪阿生走过来问道:“师父,这玩意儿是你发明的么?”
  “不!”吕伟良一边把铁拐杖解下来,一边向阿生说道:“这是一位德国留学生叫人带回来送给我的。”
  “德国留学生?”
  “是的,就是年前我大力资助,让他完成了到德国去学机械的那一位贫苦学生梁达豪。”
  阿生接过那铁拐杖,再三察看,连声叫妙。
  吕伟良又指指他那只义腿,道:“这也是飞行拐杖的一部分,主要电源都储藏在这半截义腿里面,还有这吊带,也是十分重要的。这看来有如十八世纪男人穿西服用的皮带,实在是绑稳飞行拐杖在我背上的皮带。平时隐藏在大衣里面,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果然是巧妙的设计,梁达豪大概是参考了美国陆军的‘单人飞行器’的设计,难得的是,他能够把它的主要部分,分别隐藏在铁拐杖与义腿之内。”
  “是的,这些通电的电线,也可以隐藏在拐杖与义腿之间,皮带之内也有电线,那是要来通往主要控制仪器的。”
  “还有一具控制仪器么?”
  “是的。”吕伟良拉开外衣,只见他的衬衣之内,口袋里有一具原子粒收音机那般大小的仪器。他又说:“这就是控制升降及前进的仪器。这的确是我的最佳新年礼物啊!”
  阿生道:“梁达豪回来工么?”
  “不!他只是托朋友带回来的。他的朋友就是珠宝大王庞天仲的儿子庞十五。”
  “庞十五?我记起了,报章上刊登过他的消息,说他在德国学成归来,他的父亲还率领众亲友在机场迎接:好不威风啊!”
  “有钱人家的儿女,到外国去真正求学的,相信也不会有多少个,他们的父母也只不过想在亲友面前显耀一下;表示他们也有个当留学生的儿女罢了。真正像梁达豪那样,志在寻求更高深知识的,相信有如凤毛麟角。”
  阿生反复察阅那些装备,感到非常有趣。
  吕伟良说道:“这一套升空的飞行拐杖,还有另一种妙用,就是义腿之上有滑轮,有着这根拐杖的帮助,我可以像溜冰一样,滑行得更快!”
  “是的,这的确是你的最佳新年礼物。”阿生接着又把今天做过的事,告诉了他师父。
  吕伟良道:“你这样做并没有做错,因为你不但救了一个无知妇女的性命,也揭开了一个骗局。但是,这些街边赌档十之八九是黑社会人马开设的,你必须小心才好。”
  阿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吕伟良又说:“今晚,我有个约会,你可别到处乱闯啊!”
  “你约了谁?”
  “庞十五约我到他家里去赌沙蟹。”
  “就是珠宝大王的儿子庞十五么?”
  “是的。”吕伟良说道:“不过,我的目的也不是旨在赌,要赌可以到俱乐部去,我是要去看看庞宅里的环境,听说里面建筑得极之宏伟。”
  阿生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问道:“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
  “不!还不到时候呢。”
  “听说庞天仲钻石公司,最近在航机上又有一批钻石不翼而飞。”
  “是的,不过真正损失的不是庞氏珠宝公司,而是保险公司,因为庞氏公司向南非订购的每一批钻石,都购下了巨保。”
  “留学生竟邀约你在家中聚赌,难道他到外国去,是深造赌术的么?”
  吕伟良笑道:“我就是要去领教一下,他的德国式赌法有什么窍妙之处。”
  “既然你的目的不在赌博,我想,大概你在打‘吉祥之星'的主意吧?”
  “你怎么知道?”
  “从报章上,我知道庞氏公司以高价购得世界名钻‘吉祥之星’,据说,那是一颗梨型的巨大钻石。”
  “钻石的价值不在乎大,而在乎它的质素。‘吉祥之星’是一颗完全蓝白的无瑕名钻,它的价值除了‘完全蓝白'之外,还有一种无形的价值,就是获得它的人,将会带来好运。当然,这只是一种迷信的说法,也可能是钻石商人的一种宣传手法而已。如果凡是拥有它的人,都无往而不利的话,它亦根本不会易手。”
  阿生道:“对了。照你说,‘吉祥之星’的价值若干?”
  “庞天仲从来没有吐露过真正数字,但是,据说在纽约的一次秘密拍卖中,有个美国富豪出价二百万美元仍无法到手,可见得‘吉祥之星’价值总会在二百万美元以上才对。”
  阿生伸一伸舌头,说道:“的确够吸引。”
  “但是,这颗名钻可能还未运到。”
  “报载,为了安全计,拍卖既然是秘密方式进行,运送也是秘密进行的。”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
  阿生又问:“要不要我在家里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你以为我是去打劫吗?”吕伟良说道:“阿生,别往歪处想,像你这一代,应该多做的,是行侠仗义的事,而不是像我一样,亦侠亦盗。”
  “师父,这有什么不对呢?”
  “因为盗贼是很令人讨厌的,无论你是劫富济贫,还是中饱私囊,都为法律所不容。”
  “管它什么法律,这里的法律本来就是帮着有钱人的。”
  “这也没有什么不对,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依靠有钱人维持下去的,即如慈善捐款一样,如果报章不替捐款人扬名一番,他们就可能按紧腰包,一毛不拔!”
  “说起慈善捐款,也真教人气结,这个政府每年都赚了大钱,但为了救济贫民,却要小市民们一元数角的捐献出来,这成什么话?”
  “社会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你要求每一件事都看得顺眼,那是绝不可能的。我当年也是基于这一点情感上的发泄,而闯荡江湖,劫富济贫,但是,我每次下手之前,选择对象是极之严格的。那些正当商人,我不但不会光顾他们,还会维护他们:往往协助他们追回失掉了的,相反,;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毒贩,却成为我经常光顾的对象。不过,我并不鼓励你去走我的老路,我希望你自成一格,尤其是像你这年纪,很难抵受得住金钱和物欲的引诱,稍一不慎,便会堕入了罪恶的深渊。”
  阿生默然无语。虽然他明知吕伟良不会引导他向坏的方面,师父的话决不会错到哪里去,但是少年人的想法有时跟师父一辈又会有所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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