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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殊途同归 案情大白
2025-08-01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点击:

  黄石清死了,吕伟良又一次目击一名特工被人枪杀。江强只是受了枪伤,接受治疗之后,大概亦无大碍。伤得最重的,反而是吴火炎。他的肩膊中了一箭,箭头直达骨骼,要不是紧急送往医院施手术、他可能就此痛死在街头上。
  阿生登时变成了新闻人物,记者们纷纷采访他,弄得他浑身不安。
  吕伟良留在医院里,等待警方从吴火炎口中问到的口供。夏维探长和一些高级警官都齐集在医院里,因为吴火炎不是一般杀人凶手,他们不得不小心处理这件复杂的案件。陈文林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只有露出他的身份。吴火炎经过一番急救之后,没有性命的危险,夏维探长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几乎是唯一的线索。
  夏维问道:“你可是南国特工?”
  “是的。”吴火炎说。
  “阮龙、黎绍德、阮明以及黄石清等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的。”
  “你可知道杀人有罪?”
  “但我的任务就是杀人。”
  夏维呆了一呆,他望望身旁的吕伟良与江强等人,显然,这一回答令他惊奇不已。
  夏维又问:“谁在命令你去杀人?”
  “我的上司。”吴火炎道。
  “你的上司是谁?”
  “阮百胜将军。”
  “阮百胜?”夏维记下了这名字之后,示意一名助手到邻室去问陈文林。
  陈文林已奉了领事的命令,必须切实与警方合作,否则就可能引起国际纠纷。
  结果所得到的回答是:阮百胜将军是南国情报局的最高负责人。派出吴火炎前来行刺北国某政要的,也正是这位将军的主意。
  夏维探长不解地问:“吴火炎,你听清楚,你是南国一名特工,对吗?”
  吴火炎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个聋子么?我刚才听到了。你真罗嗦!”
  “你既是南国一名特工,为什么你要行刺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
  “难道你不知道你所杀的几个人,全是你的同事么?”
  “……”吴火炎张大了口,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维探长道:“好了,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是否中途变节?”
  “变节?”吴火炎道:“不!我绝对忠于我的国家,为什么我要变节?”
  夏维回头低语吕伟良:“也许你说对了,他可能被人注射了某种针药,身不由主地,把敌我颠倒过来。”夏维又问吴火炎:“你听过宋教授这名字么?”
  吴火炎想了想,摇摇头。
  夏维探长又问道:“你是否接受过一次注射?”
  “嗯!”吴火炎点点头,“是的,我有一次住在医院中好几天……”
  他说话的时候,不歇地往四周张望。
  夏维问道:“你还记得,为什么要进医院么?”
  “我……我受了伤。”吴火炎回忆着说,“是的,就象现在这样受了伤。”
  “再想想,为什么受伤?”
  “……”吴火炎极力回忆着。
  房间内有差不多十个人,包括夏维和他的高级助手,医生护士,还有吕伟良和江强等人。但是,现在都变得鸦雀无声。
  吕伟良低声在夏维耳边说:“试试提醒他奉命去杀北国致要的事吧!”
  夏维于是又说:“吴火炎,阮百胜不是叫你去杀害一名北国领袖的么?”
  “是的!”吴火炎果然恍然大悟地说:“我就是在那次行动中身受重伤,事后我被人送到一家医院在接受治疗。出院后,我不断接到神秘指令,要去行刺一些叛逆之徒!”
  “叛逆之徒?”夏维探长也似乎想通了,这是一种诡计。
  吴火炎继续说:“我自从受伤后,脑部时时隐隐作痛,所以我必须每隔一天便到一位医生处注射,每一次都有人向我传达一项命令。我就是依照命令去杀人。”
  “那位医生叫什么名字?”
  “洛斯基。”
  “这似乎是外国名字。”
  “是的,他是一位脑科专家。”
  夏维探长十回头问他身旁一位医院的医生,这位廖医生也是一个脑科专家,他是应邀前来诊治吴火炎的,后来他替吴火火注射了一种镇静剂,因为廖医生验出病人的意志十分模糊他要让吴火炎清醒过来。
  脑科专家既然在本市只得寥寥可数几位,廖医生自然知道那位洛斯基的来头。
  他对夏维探长说:“洛斯基是R国人,在本市从医大概不足二年。”
  “他怎可以在本市挂牌?”夏维问。
  廖医生说:“我也不大清楚,听说过去他是在伦敦行医的。”
  夏维探长记下了洛斯基医务所的地址,把问口供的任务交给一名高级助手主理,他亲自带人去按址找洛斯基,这时华灯初上,夏维深长担心医务所已经关门。
  夏续深长在他的座驾车上,致电总部,一方面查出洛斯基医生的住宅地址,另一方面要求总部派人携同入屋手令,分头搜查洛斯基的住宅以及医务所。
  夏继探长从吴火炎门中只知道洛斯基的医务所的所在地,因此他首先赶往医务所去。当夏维探长和他的助手们抵总洛斯基的医务所时,警方总部派出的人还未到达。
  医务所已停止诊症,但是里面仍有灯光透射出来,夏维难免感到惊奇不已。
  他走到门前看看那块塑料牌,上面写着六点停止诊症的,现在已差不多到八时了。
  夏维叫人守住前后门,然后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洛斯基本人——一个高大的外国男子。
  “什么事?”洛斯基道:“现在已过了时间,你明天早来些吧!”他说完就想将门关上,却给夏维一手推住大门。
  夏维探长出示他的证件,道:“我是警探,我可以进来与你谈谈吗?”
  洛斯基呆了一呆,这时候他才发觉黑暗中附近街头站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是夏维探长带来的警探。夏维也不等他回答,已经进了屋内。二名助手紧蹑其后。
  洛斯基没有阻拦夏维,只是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维一边进去,一边说道:“我知道有一位病人在这里看过脑病,但他向我们投诉,你替他注射了一些不知名的针药之后,他感到不适,你可以让我们看着病情记录表吗?”
  洛斯基笑道:“凡是患脑病的人,神经都是不大正常的。”
  “但既然有人投诉,警方就有责任查看你替他注射了一些什么药。”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计较了。请告诉我,病人叫什么名字?”
  “吴火炎。”
  “吴火炎?”洛斯基呆了一呆,然后对夏维说:“是的,似乎是有个男子叫吴火炎的,时常来打针,请跟我进来!”
  夏维于是跟着洛斯基往挂号室走去。
  二名探员之中,一个留守在外面,另一个跟在夏维后面戒备着。洛斯基看来很合作,很快找出吴火炎的挂号咭纸片。
  一般西医的病人挂号咭片上面,就是开药的处方,洛斯基也没有例外,他对夏探长说:“这就是那位病人的每次诊症记录,即使是例行注射,也列明了份量以及时间。”
  夏维探长接过细看,看不明白就问。
  其实夏维探长的真正目的在乎搜查,他担心任医生可能就是被囚禁在这里。
  夏维探长从咭纸上面看不出破绽,那些针药的名称写得十分潦草,据洛斯基解释,那是一般止痛剂和镇静剂而已。
  夏维探长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无奈自己又不识药性。后来又再回心一想:如果他是个有问题人物,相信一定另外还有一份关于吴火炎的记录,这一份不过只是表面的而已。夏维探长本来就存心浪费一点时间,以便由警方总部派来的人能及时携同手令前来。
  于是夏维探长又问洛斯基:“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走?我看过你门口的例牌,你的诊症只是下午三至六时。”
  洛斯基笑道:“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书,然后到适当时间出去吃晚饭,晚饭后才返家休息。”
  “你不是回家里吃饭么?”
  “不!我这里只有一个人,除了假期之外,很少自己做饭。”
  夏维探长更加觉得可疑。就在这时候,一名在外守侯的探员进来报告,总部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辛尼携同一张由局长正式签署的入屋搜查令,带同一批男女警员赶来,所以要带女警员,是担心有可疑女护士要搜身,想不到只有洛斯基一个人。
  洛斯基看过了入屋搜查令之后,苦笑耸肩,表示无可奈何的神气,说道:“你们到底要搜查一些什么?”
  夏维探长说道:“我们警方怀疑你藏有非法药物,足以伤害病人。”
  其实夏维探长心中有数,他不会不知道对方的狡狯,只希望在搜查行动中,找出一蛛丝马迹来。可是,这家设于一幢楼宇下层的诊所,规模虽然颇大,却不见有何可疑之处。在夏维探长搜查诊所的同时,一队由高级警官率领的警队,也开到了洛斯基的住宅里去。洛斯基虽然尚未返家,但警方持有入屋搜查令,看门人只好开门给警队入内搜查。这是夏维探长的计划,他要双管齐下,令到洛斯基无从兼顾,希望就此找出答案来。
  在两个搜查队伍中,警方调来一批熟悉医学知识的侦探人员,希望找出一点破绽来。住宅中只住有一个看门人,他负责照料整幢花园住宅的外围部分,宅内杂务则由一名女管家料理,但那位女管家每日只在此工作数小时,黄昏时便离去。看门人年约50,他是住在花园中一间小屋的,自己煮食,有独立的厨房,几乎与内宅隔绝。当警队到查时,看门人也曾致电他的主人洛斯基,洛斯基很惊愕,但却没有反对,很大方地在电话中吩咐门人让警方人员入内搜查。单是洛斯基的合作态度已令警方信任,结果在彻底搜索下亦一无所获。
  夏维探长大感失望,他绝对相信吴火炎的口供,但是,无奈连药物在内,也找不出半点破绽。
  最后,洛斯基忍不住笑着问夏维:“探长,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呢?”
  “我早已向你表示清楚了,有人在你这里接受注射之后,脑部神经受到了影响。”夏维说。
  洛斯基道:“我的病人大部分是正常的,但是,凡是脑部有毛病的,难免不正常,你怎么可以轻易相信他们呢?”
  “如果你不反对,我想请你跟我到公共医院去一次。”
  “好的,无论到任何地方,我也奉陪,只要不阻碍我正常的工作时间就行。”
  于是夏维把洛斯基带到公共医院,与吴火炎面面相对。
  夏维问吴火炎:“可是这位医生替你注射的?”
  “是的,就是他!”吴火炎瞪住洛斯基说,“每次都是他动手为我注射。”
  洛斯基道:“吴火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吴火炎道,“过去你到底替我注射了一些什么针药?”
  “止痛剂和镇静剂。”洛斯基说:“你有没有告诉警方,当初你的妻子陪同到我诊所求诊时她曾说过你头部受过伤?”
  “妻子?”吴火炎呆了一呆,“我从来就未曾结过婚。”
  “但是,那女子几乎每次都与你在一起,你还记得吗?”
  “不!她只是传讯的人……”
  “什么传讯?”
  夏维探长不想这宗国际性的案件泄漏太多,尤其是洛斯基如果与此案无关,更不能让他知得太多。于是,示意探员将他隔开。洛斯基暂时被带到外面去,夏维征求医生的意见。根据医院中脑科专家廖医生说,吴火炎的脑部的确有问题,至于是否受到经常性的针药影响,或者在那次受伤时弄坏了脑子,那就需要作进一步检查才知道。
  夏维回头又问吴火炎:“那女子陪你去看医生,如何向你传达命令?”
  “她每次与我相约,在诊所等候,但我每次都先行离去。”吴火炎又说:“她自称是阮百胜派来的,我检查过她的身份证明文件,证明是我们的人。所以,每次我也就接受了她的指示。”
  “你记得她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
  于是夏维令人把宋教授数名女徒众的照片拿来,让吴火炎逐一辨认,结果吴火炎都说不是她们。
  洛斯基看来毫无嫌疑,如果他只限于注射止痛剂与镇静剂,法律上不能构成任何罪名。
  夏维只好向洛斯基道歉。
  洛斯基表现得落落大方,他对夏维说:“我猜我可能被人利用了,我记得这姓吴的病人头一次向我求诊时,那女子向我探问了好一些关于脑科的知识,我以为她只是关心丈夫的健康,想不到他们竟利用我。探长,我提议你从我那五名女护士中着手侦查一下,她们都会在明天我诊症时间上班。”
  夏维探长觉得这提议十分合理。
  洛斯基又与廖医生讨论一些脑科问题,他对廖医生说:“我怀疑有人在不知不觉间,让他服食了某些影响脑部的药物,因而引起病人脑部隐隐作痛,才向我求取止痛药物。”
  廖医生从谈话间知道这位行家对脑部认识极深,他也有点自愧不如。
  洛斯基又对廖医生说:“有没有替他照过X光?”
  “有的,但是没有发现什么。”
  “我以为你们应该作彻底检查。先剃光头发,看看他的脑部有没有缝口。”
  “当然有的,他受过伤,头部当然有缝口。”
  洛斯基道:“医生,你有没有听过一种电子实验?有人将电极事先装置在牛脑之上,然后利用电子遥控方法,令到一头蛮牛在斗场上突然停止它的疯狂冲刺。进行这种实验的,就是美国一位大学教授戴卡多医学博士,时间距今只不过数年而已。这项实验证明动物脑部细胞一旦受到压制,就直接影响其人的情绪以及行动。”
  廖医生领悟到洛斯基的意思,他说:“你似乎担心曾有人对吴火炎的脑部施过某种手术吧?”
  “正是这意思。”
  “坦白说,他的脑部的确动过手术,你既是他的医生,怎会不知道?”
  “那是旧痕,我检验过了,后来他进行经常性的注射,我未有留意。”
  “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之后他可能再被人动过脑部手术吗?”
  “是的。”洛斯基又说:“如果获得警方的同意,我可以协助阁下进行这项检验。”
  廖医生也承认他对吴火炎的检验未够彻底。后来廖医生征求夏维的意见,探长认为太过危险,他说:“彻底检验是需要的,但我们不能太过信任洛斯基,尤其是他曾受嫌疑。”
  洛斯基终于走了。
  吴火炎的口供令到警方半信半疑。由于他的脑部有问题,医生的意见认为是不宜过信。廖医生深信吕伟良的推测,认为此案与任子尧医生被掳有关。
  为了挽救吴火炎的性命,廖医生决定对他作更严密的检验。吴火炎头部确有伤痕,脑部也有一部分细胞麻木了,如果说吴火炎曾接受过脑部手术,并非绝无可能的事。不过,那长仅数寸的旧缝痕,绝不可能是一次换脑的大手术。廖医生也是一位脑科专家,自然知道外国医学界一些最新的脑科知识,直如洛斯基所说的电子试验,廖医生也了解到那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在爱克斯光的透视下,吴火炎的脑子里并无金属片。
  任子尧医生曾用电极方法救回昏迷中的陈优,那种新式的医学方法如果被人加以利用的话,同样的道理,可以令到一个人脑部的部分细胞失常,进而做出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
  吕伟良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吴火炎的脑部是否受到控制。
  吕伟良曾将这个问题去请教廖医生。当时廖医生也说:“过去如果有人这样提出,我会说他只是狂想而已,但现在大脑的秘密已被揭开,控制脑神经细胞的方法,正在研究中。”
  吕伟良又问:“会不会有人率先试验成功,然后施用在吴火炎的身上呢?”
  廖医生说:“有可能的,但最先进的只是电极方面。例如有人希望吴火炎脑里的某一部分神经受到控制,只需将电极梢——一种金属制成的丝或片,插入那个部位,无论用交流电或无线电控制,都可以令到一个人的神经失常。”
  “可以用针药吗?”
  “目前科学家仍在研究中,但本市既发现陈优、乔木等案件,亦证明有人在试制这类药物,可能他们已成功了。”
  “但据落网的人说,他们并未完全成功。”
  “我怀疑宋教授说谎。”廖医生说,“这么微妙的药物,即使成功了,也不是一旦就可以发现的,也就是说,在众多的试验中,他们并未彻底。例如受到针药注射的人,他的血型,体质以及抗病能力等等,他们事前设有详细记录,但这些都可能影响他们发明的新药物的反应。其实,每一种新药的发明,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检验,但他们未有做到这点,故此,我才肯定宋教授的结论绝不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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