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冒险救　秋千出生天

2024-08-26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点击：

　　楚秋千醒来之后，恍似大梦初醒。
　　——他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但他立刻就知道了。
　　他张开双眼一看，才知道自己躺在一间石室的床上。
　　那张床好硬，令到他很不舒服，用手一摸，才知道那是一块硬木板，连草席也没有铺上，怪不得浑身不舒服。
　　他不明白怎会躺在这间石室的木板床上，他感到惊奇不已。
　　他只记得自己在小酒铺中与“天杀”组织的杀手古鸣、蔷薇及三名杀手的搏杀经过，及他失去知觉前的情形。
　　当时，他确实无法同时闪避封挡追射飞刺向他的三样兵器及一名杀手，他记得很清楚，就在危机一发间，店堂中先是有几道白光从屋顶射下来，将追掠飞击他的一名杀手击杀及将兵器截击落，接着白烟弥漫，笼罩了店堂，也笼罩了他，跟着，他就忽然失去了知觉……
　　昏迷之后的事情他虽然不知道，但他总算想通了，那一定是有人将他自小酒铺中救走，将他安置在这间石室中。
　　——是谁有这样高明的身手，将自己从古鸣及蔷薇四个一等一的杀手眼前将自己救出来？
　　楚秋千想得双眉紧皱，也想不出来。
　　也难怪他想不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及什么样貌。
　　但他却很感激这位出手救他出生天的人。
　　可惜他这种感激的心情，保留得不很久。
　　既然躯在硬板床上不舒服，那何不起床走动一下？
　　他立刻撑起身，但是也吃了一惊。
　　因为他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连撑起来也很费力。
　　他立刻就知道自己被人点了穴道。
　　因为他一运气，发觉自己气海，膻中等五处穴道被人点封了，怪难劲道全失。
　　他不由惊骇不已。
　　是谁点了他的穴道？
　　他立刻就找到了答案。
　　——除了那位将他救来此地的人外，还会是谁！
　　那人为何要点了他的穴道？
　　当然是为了怕他逃走。
　　那么，这救他来此的人也是不怀好意，有目的的了？
　　楚秋千想到这里，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救他来此的人也不怀好意，那就要弄清楚周围的环境了，必要时，可以逃出去。
　　楚秋千想到就做，立刻下床。
　　但他立刻将伸向床下的双脚急速地缩回掩盖在他身上的布被内。
　　这刹那，他不但一丝感激也没有，可说又羞又怒又恨！
　　——因为他这才惊觉到，他的全身衣服被人脱个精光，一丝不挂，有如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
　　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迅速袭上他心头。
　　他不敢再下床了，简直连动也不敢动，将那张薄薄的布被紧紧地将全身浪住，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的身躯四肢虽然不敢动，但他的脑袋都可以随意转动，他张大双眼，打量起这间石室来。
　　石室不很大，丁方只有一丈左右宽阔，却很高，足有三丈高下，四面的墙壁是用一块块岩石砌成的，正对床的那面墙壁一角有一道窄窄的铁门，也只有那面墙壁上开有一个两尺见方的窗口，窗口用儿臂粗的铁枝封起来，从这石室的格式看来，可能是专门用来关押囚人的地方。
　　楚秋千怔怔地望着那个有明亮光线透射入来的窗口，思潮起伏不已。
　　从那透进来的明亮光线，楚秋千估计是白天，而且可能是日上三竿时分。
　　窗外静悄情的，一点声响也没有，楚秋千猜测石室外可能没有人把守。否则，不会一点声响也不弄出来，救他的人将他点了穴道，脱光衣服关在这间像监牢一样的石室内，到底是何居心？楚秋千想爆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合乎情理的答案。
　　他自问绝对没有仇人，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除了“天杀”这个组织之外。
　　——因为他是从“天杀”这个杀人组织中叛逃出来的，所以只有“天杀”组织必欲杀他而后甘心。
　　他自小在“天杀”这个组织中长大，江湖上的人与事，他所知有限，但由于自幼即接受“杀手”训练，加上是“天杀”组织的首领“令主”亲手训练的，所以他无论心智及身手各方面，皆是非常出色的，最主要的是，他学会了在任何极端恶劣凶险的环境下，逃生自保的各种方法。
　　天杀组织的首领——令主曾称赞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材，若他专心做一个职业杀手，不出五年，他将会是杀手道中顶儿尖儿的人物。
　　可借他不想一生做一个只会杀人的工具，所以他毅然背饭了令主及组织，逃了出来。
　　既然现在什么也不可能弄个清楚明白，他干脆不想，澄心净虑，运气冲穴。
　　——越是在凶险的情况下，越要命静，这是他在受杀手训练时学到的第一条。
　　而他现在运气冲穴的内功心法，是一门奇特而又怪异的独门心法，是那位抚养他长大的令主特别传授给他的，他在修习这种奇特怪异的内功心法时，曾经试过很多次被那位令主以各种手法将身上的穴道封闭了，结果被他一一冲开，屡试不爽。
　　这种内功心法名为“大小周天冲穴心法”。


　　楚秋千运起“大小周天冲穴心法”，被点封的气海穴首先被冲开，他正想运气再冲膻中穴，蓦然间石室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急忙将运起的气动散去，目光却盯着那个齐肩高的窗洞上。
　　——他要看看来的人是谁，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楚秋千也越加冷静。室内的光线一黯，出现了一张脸庞。
　　楚秋千的目光刀锋一样盯在从窗外出现的那张脸庞。那张脸庞很白净，八字眉，鹰目曲鼻，双唇削薄，束发，从其样貌来看，至多四十岁左右。
　　楚秋千的目光一接触到窗外那人的目光，不禁在心里暗道：“好深沉难测的目光。”
　　那人亦将目光投射在楚秋千身上，一见他醒来，掀唇一笑。“老弟，睡得好吗？我还以为你木会醒得这样早。”
　　楚秋千在心里暗骂一声：“好个屁！”表面上却不动声息，淡淡地说道：“阁下是什么人？”
　　中年人哈哈一笑说道：“老弟，你不至于这样糊涂吧？竟连救你脱险的人也认不出？”
　　楚秋千心头一动，露出一抹感激的神色。“原来阁下就是将我自小酒铺内救出来的人，请教高姓大名。”
　　中年人八字眉一耸，目光一闪，说道：“封不平。”
　　“原来是封大侠，多谢援手之恩。”楚秋千不得不咀上说些客气话。
　　同时，他在心中迅速地将他知道的武林知名之士的姓名想了一遍，没有听说过这“封不平”三个字。
　　封不平的目光一直盯在楚秋千的脸上。“老弟，我也还未请教贵姓大名。”
　　楚秋千心头又跳了一下，暗道：“原来这人根本不认识我，但他却救了我，一定有目的。”
　　咀上却说道：“楚秋千。”
　　封不平目光连闪，说道：“原来是楚老弟。”
　　楚秋千在心里暗骂一声，道：“阁下原来不认识我，那为何出手救我出险？”
　　封不平嘿嘿笑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之所为。”
　　楚秋千在心里冷笑一声。“那么阁下为何将我关在这座石室内，并点了我身上五处穴道？”
　　封不平立时再也笑不出。“因为这里最安全，而我又怕你醒来后到处乱走，发生危险，才这样做。”
　　楚秋千接道：“那现在可以解开我被点封穴道的，将我放出去了吧？”
　　封不平奸笑一声。“现在还不能。”
　　楚秋千冷笑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还很危险，那些人仍在这镇上各处找你，万一你出去之后遇到他，们，岂不是白救你一场？”
　　“那将我身上的衣服还给我总可以吧？”楚秋千有点无可奈何。
　　“我早已给你拿来了。”封不平将左手举起在窗前，手上果然拿着楚秋千那一身衣服，接探臂入窗，将衣服抛落床上。
　　楚秋千的目光落在散开的衣服上，独不见了那件“犀甲”宝衣，他不由脱口问：“还有一件衣服呢？”
　　封不平目光一闪，狡点地说道：“你可是说那件黑得发亮，缀满了鳞甲般的皮衣？”
　　楚秋千紧接说道：“正是。”
　　“我留下来了。”封不平耸了耸鼻子。“我救你一命，你好应该报答我，将那件衣服送给我，可以吗？”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这位封不平确是怀有目的才救他脱险的，谋夺宝衣只不过是他的目的之一，可能还有其他目的。
　　楚秋千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紧搐了一下。
　　“阁下不问自取，我说不送给你，可以吗？”
　　封不平的目光倏然一凝，接又一转，仍是笑道：“请问那件衣服有何妙用，我曾见你穿着他刀枪不入，可有名称？”
　　楚秋千一下子明白了，他与古鸣蔷薇等杀手在小酒铺内拼斗的情形，必是被他看到了，不然，他怎会知道那件“犀甲”宝衣的妙用？可能引起了他觊觎之心，才出手救他出险。
　　“那件皮衣名‘犀甲’，确是一件宝衣，穿在身上，刀枪不入！”楚秋千知道不说对方也知道了，干脆直说。
　　果然，封不平在听了后，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果然是一件宝衣！初时我还以为你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童子功，后来看看又不像，你的头脸及双手双足可是刀枪可入，我才想到你身上可能穿了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就是你决定将我救出来的原因？”楚秋千咀角含着一抹冷笑。
　　封不平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豫之色，却将话题岔开了。“你怎会被他们追杀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楚秋千这一次不得不隐瞒了，也庆幸这位封不平没有听到他与古鸣等人的说话，可能是他们动手后，被其经过看到了，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潜登屋面上，窥看究竟。
　　“我也不知他们是些什么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楚秋千找了个最易为人相信的说词。
　　“楚老弟，那你呢？”封不平目光灼灼。
　　“我是家传之学，孑然一身，到江湖上闯一闯。”楚秋千不敢将他的出身来历说出来。
　　“你的身手足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既是家传之学，一定大大有名，请问令尊是那一位高人？”封不平一脸凝重之色。
　　楚秋千心里冷冷一笑。“好一条狡猾的狐狸，夺去了我的‘犀甲’宝衣，还想摸清楚我的底！”
　　表面上却不动声息。“家父是一位山野草民，不说也吧，再说，家父母也早死多年了。”
　　他确实说不出，因为他是个孤儿，根本不知道父母的名讳，只知姓楚，那还是因为他脖子上系着一块翠玉一，之上刻了个楚字，那位收养他的“天杀”令主就以楚为他的姓。
　　封不平八字眉皱了皱。“楚老弟，你肚饿吗？”
　　楚秋千立刻觉得肚子内空空如也，发出一阵空谷雷鸣之声，忙点点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饿得很呢！”
　　“那我去着人送些吃的来，你也趁这时候将衣服穿好。”封不平说完就离开了窗口。
　　楚秋千听着封不平沉重的脚步声去远，才坐起来，费了一番手脚，才将衣服穿好，累得他喘息不已，重又躺回床上，默运“大小周天冲穴心法”，希望能将余下被封的穴道一一冲开。


　　接近晌午的时候，楚秋千终于将身上被点封的穴道完全冲开，调息了一会，他感到全身充满了劲道，气机充盈，跳下床来，站在窗前往外看。
　　窗子外面是一座园子，遍植花草，倒也栽种得颇有格局，他张望了一会，约略弄清楚了，困住他的这间石室筑在园子的一角，被一丛修竹遮蔽住，倒也荫蔽。
　　只是他弄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也不去想它了，现在，他只盼望送食物来的人快些来到。
　　因为他感到很肚饿，他已是昏迷了一夜，那么，他已经一日一夜没有东西下肚了。
　　他越盼望送食物的人快些来，肚子就越饿，而偏偏又将眼望穿了也不见有人将食物送来。
　　他双手抓着那足有儿臂粗细的窗枝，猛吞口水。
　　蓦地，他的神情震动了一下。
　　他尽量将脑袋探前，可惜，却被那儿臂粗的铁枝阻住，张大了眼，尽量往外面张望。
　　——他忽然听到了一阵隐隐传来的叱喝声与打斗声。
　　他听清楚了，叱喝声与打斗声是从园外传进来的。
　　他凝神听着，双眼眨也不眨，目光透过那排修竹的隙缝，向前看去。
　　那阵阵的打斗声，就是由那个方向传来的。
　　楚秋千起先是感到诧异，但随即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天杀”中的古鸣与蔷薇找到来了？
　　这很有可能，因为他非常了解“天杀”这个杀人组织的能力，不然，这个组织也不会震动江湖了。
　　——对于追踪及搜索这种手法，据他所知，“天杀”确有独到的手法，不然，怎会无往而不利？
　　打斗声越来越清晰，楚秋千越听，他的脸色越凝重。
　　因为他从那阵阵打斗声中，听到一种女子的叱喝声，很像是蔷薇的声音。
　　要是他们就惨了，因为楚秋千现在被困在石室内，加上失去了赖以护身的“犀甲”宝衣，要是蔷薇他们找到来，他就危险了。


　　找上松竹园的，确是蔷薇古鸣他们。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五名身穿玄青色劲衣的杀手，其中就有在小酒铺中扮成老头的两名杀手。
　　封不平就是松竹园的主人！
　　松竹园位于镇外一条河溪边，占地约五六亩。
　　镇上的人谁也不知道封不平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知道他很有钱，喜爱花草松竹，十年前来到镇上，选中了镇外靠河溪的那幅地，于是兴建了松竹园。
　　松竹园的外院中，种植了很多盘虬苍劲的松树及修竹，确是雅逸幽隽。
　　但这时已有不少松竹遭了殃，断折倒下。
　　因为蔷薇古鸣他们已与封不平的手下动上了手。
　　双方就只有古鸣与封不平没有动手，各自注视着打斗的情形。
　　“天杀”中的杀手，每一个皆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不但身手高，杀人的手法更是令人心寒，既凶猛又快而准，每一招使出，皆是杀着。
　　封不平的手下也不简单，不但身手不错，而且悍不畏死，虽然一动手就给蔷薇用暗器杀死了两个，五名杀手也杀了他们三个，他们依然毫无惧色，也不慌乱，利用人多，以二搏一，与蔷薇他们展开凶猛凌厉的拼杀。
　　封不平更是令人莫测高深，因为他在眼见五名手下被击杀，依然神色不变，甚至连眉毛也没皱一下，只是注视着古鸣。
　　古鸣也在注视着他。
　　“若我猜得不错，阁下就是名动江湖的胡琴杀手古鸣！”封不平鹰目中暴射出两缕寒芒。
　　古鸣心头震动了一下，他实在料不到对方能识破他的身份。而他却一默也摸不清对方的底，更不知对方的身份来历，他只知道，对方就是那位在小酒铺中，蓦然发难，令到他们功亏一篑，救走了楚秋千的神秘人。
　　他是接到“天杀”中，专门负责追踪调查的人员方面的报告，找到来的。
　　至于那些人是怎样查悉并找到松竹园的，连他也不知道，因为在“天杀”中，他们的专责杀人的杀手，其它的事，自有专责的人去做。
　　古鸣断了一条左前臂，用巾带包扎好一只衣袖空荡荡的，那截空袖幌动了一下，冷静地说道：“好眼光，一眼就认出老夫！”
　　顿一顿接着又道：“请教阁下怎样称呼？”
　　封不平斜眼瞥视一下打斗中的敌我情形，见手下还能支撑得住，遂笑笑说道：“区区封不平。”
　　“封不平？”古鸣目中露出疑惑之色，心念飞闪不已，他怎也想不起江湖成名高手中，曾有这个姓名。
　　“阁下一定从未听闻过区区的姓名吧？”封不平依然语带笑声：“不过不要紧，你们不是一样找到来么？”
　　古鸣沉着脸，冷哼一声，“阁下好大胆，竟然敢插手管咱们的事，识相的快将那姓楚的交出来，否则，这座松竹园将会灰飞烟灭！”
　　封不平的目光闪了闪。“阁下凭什么要我将姓楚的交出来？”
　　“就凭这个！”古鸣的右掌一翻，现出一面古玉牌，其上镌刻着“天杀”两个龙蛇飞舞的草字。
　　封不平的目光落在那面古玉牌上，神情震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凝住了。“阁下与他们原来是‘天杀’中人！”目光掠扫向斗场，脸色又动。
　　就在他目光扫掠的刹那，三名与蔷薇缠斗在一起的手下之中的一个，连一声也叫不出，被蔷薇的红绸带像蛇一样将头脖缠卷住，接一勒一扯，立时噎目吐舌，整个人被扯飞离地，疾撞向其余两人。
　　那两名青衣大汉慌不迭闪让不迭。
　　“叭”一声，那名业已气绝身亡的手下被蔷薇一抖红绸带，像离弦箭一样，飞撞在墙上，烂泥一样滑落在地上。
　　紧接着，又有一名青衣大汉被一名杀手一刀砍倒在地上，却死不了，惨呼着滚动起来，一地是血。
　　封不平的脸色终于变了。
　　“停手！”封不平倏然大喝一声。
　　激斗中的双方骤闻这声大喝，各自撤招跃退开来。
　　“阁下怎么了？”古鸣嘿嘿笑着，直视着封不平。“是否改变了主意？”
　　封不平阴沉着一张脸，艰涩地说道：“不错，区区改变了主意，愿意将姓楚的交出来。”
　　“明智之举。”古鸣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封不平这刹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咬着牙说道：“不过，区区有一个条件。”
　　蔷薇气势咄咄迫人地说道：“咱们从来不与人谈条件的！”
　　古鸣急朝蔷薇打了个眼色，对封不平说道：“这一次例外，你说出来听听。”
　　封不平干咳一声。“区区交出姓楚的，咱们这段梁子就算揭过了，从此不得追究。”
　　古鸣沉吟着，蔷薇目中煞光闪闪，正想开口说什么，古鸣一提手，说道：“好，老夫答应你。”
　　封不平目注古鸣。“君子一言！”
　　“驯马难追！”
　　“区区这就带你们到内园石室，将姓楚的交给你们。”封不平一侧身，作了个“请”状，随即快步朝内园走去。
　　古鸣瞧了蔷薇一眼，紧随着封不平。
　　蔷薇对五名杀手以目示意，身形急掠，追上了古鸣。
　　五名杀手留在外园，负责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