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生死红叶
2020-01-31  作者:履云生  来源:履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衡山,又名南岳,位于湘江以西,绵亘湖南中部,七十二峰,起自长沙岳麓,止于衡阳回雁。
  衡山风景秀丽,为三湘第一胜地,上有白龙潭瀑布,福严寺,虎跑泉,邺候书院,磨镜台,半山亭,玄都观,狮子岩,南天门等名胜,但以祝融峰最为峻极,站在祝融峰巅,足下方万山磅礴,天际湘水如带,确是盛名不虚。
  但衡山山阴,悬岩绝壁,怪石林列。这时,残月撒下了一层灰白色的雾,在那怪石罗布之间,有一个幽灵般的影子行而行,那影子身后又跟着一条庞然壮牛,自然那人便是林独。
  林独自离开青城,出川东下,进人湘境,一路上并未耽搁,直上衡山,来到衡山已将一个月,绵延二百余里的衡山,几为他踏遍,但就是找不到那白须老者的人影,这一个月来,他身心均十分疲劳,好在衡山寺庙多,累了尚可投宿,而且有青牛可以代步,否则,他虽身怀绝艺,也会累倒了。
  这时,他在一弯残月之下,沿着险岩绝壁,一步挨一步的走去,心中却仍在自己鼓励自己道:“衡山之大也只不过二百余里,他要是无心避不见人的话,就不愁找他不着。”
  他一面心中暗忖,一面仍不停地走着。可是,他却不知,是从何时起,在他身后远远地跟下来两只比人还要高大上一倍的巨猿,那两只人猿似已通灵,慑手慑脚,此藏彼伏的悄悄跟随下来,始终就未为林独发现,但两只人猿不知如何,并非有意加害林独,但又紧随不舍。
  林独一心一意找寻那衡山派的白须老者,他想也未想到这一层上去,林独虽已封掌,但是普通的野兽,仍是对他莫可奈何。
  林独走了一刻,前面忽然现出一块浅谷,谷中遍生绿草红花,碧叶苍木,林独虽离谷尚远,也早闻着清香远送,芬芬无比,顿使人精神一爽,他睁着一双夜眼看去,心中不住的赞叹道:“啊,这真是一个人世仙境,我林独如在此境,就是埋骨深山,虽死又有何恨?”
  不觉他便如痴如呆望着那小片山谷出神,那条牛望着谷中新鲜的嫩草,也是馋涎欲滴,牛角在山石上轻轻敲拨,不住的发出欢怕低喝。
  林独出神的看了一刻,陡然间,蓦见谷中银光一现,一条匹练般的长形东西飞窜需而去,林独不觉大吃一惊,知道这是一条银色的蛇,残毒无比,不觉全神准备,隐隐中又闻得一声娇滴滴的语声,叱道:“银儿,别去!”
  那条匹练窜起半空,一转头,又疾如箭矢,急射而下隐去,林独这才知道谷中非但有人居住,而且驯养着一条巨大银蛇,林独不觉更加对着这块浅谷发怔。
  “你这野男子是什么人?敢到我这里生死谷里来?”林独听到这如仙境般的山谷,竟有这样一个女子,而且这谷名更是闻所未闻,猛地回头,不觉又是发怔,身后那里有人呢?他睁大着眼睛到处寻视,也不见人影,他暗地嘀咕道:“敢情是遇见鬼了?”
  谁知他这边嘀咕,那人又在身叱道:“谁是鬼?你才是鬼呢?”
  俨然是一派天真稚气的口语,林独不由也暗吃惊,心想:“听她的语气根本就是个不失童稚的小女孩的声音,那里会有这么高的本领呢?竟连我也看她的踪影不着。”
  他念动之问,立又转头,只听“噗嗤!”一笑,又不见人,他不觉心中已有些动气,喝道:“你既不是鬼,为何避不见人呢?”
  随听噗嗤一笑,答道:“你自己看不着人,怪谁呢?”
  忽然目前紫光一闪,面前站着十六七岁的紫衣少女,这少女生的容光焕发,秀丽绝伦,似笑不笑的站在林独眼前,两只特别迷人的眼睛瞪视着林独,林独心中也不由猛地一震,暗道:“好个美秀的姑娘,竟会孤伶伶的居住在这荒山谷之中。”想着连忙微微一笑,接着道:“在下林独,路经山路,望姑娘指点迷律”。
  当前少女又噗嗤一笑,接着道:“我这生死谷中从来没有生人到过,你要到那里去呢?都闯到这里来了呢?要非我阻止得快,恐怕你早被被银儿吞吃了。”
  林独听了舌头一伸,现出十分惊吓的样子道:“姑娘所言,莫非就是方才谷底那条银光闪闪的巨蛇吗?”
  当前少女点点头,林独心中一转,猛地退后一步,手脚一阵颤栗,结结巴巴答道:“姑娘养着一条这样的大蛇,居住之地又叫做什么生死谷,莫非想要拦路打劫,谋财害命么?在下一个书生,身无长物,尚望网开一面放在下一条生路。”
  说着又恭身长福了下去。
  那姑娘听林独一顿求饶之言,笑得花枝乱颤,答道:“不会的,我那银儿虽生来一付凶像,可还从未吃过人呢?它在此谷守护那几株生死草已近百年,也从未离开此谷……”
  林独只望着她并不答话,那少女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目光一亮,突地转口道:“好吧,你既是第一个闯来此谷之生人,我就把你当客人看待,特许你到谷中暂时休憩片刻,不过天一亮你可要马上离去,你答应吗?”
  林独一想,反一时也找不到那白须老人,就走一趟又有何妨?林独点了点头,那少女便首先一纵而下直投谷底。
  林独虽后走了一刻,但忽想到自己尚存一头青牛在侧,如未经她许可,迳带了下去,恐引起她的不乐,随即大声叫道:“姑娘特许在下一游宝地,十分感激,不过我这头牛是否也可带了下去呢?”
  立听那少女在谷底答道:“无知畜牲,不行!你欲带它下来,我就叫银儿咬死它。”
  林独无奈,只得让它仍留谷上,嘱咐几句,便也一纵下谷,一着地立感脚底轻飘温软,舒适异常,低头看时,绿苗铺地,细草如绵,如被如毯,隔上几步便有一小丛花饰,边走边看,缓缓而行,也不知有多少。
  少女领着林独走入花丛之中,方一走进花丛之中,林独立感有异,知道这些花丛并非随其自然而生,而是有过一番十分精细的,按照九宫八卦,奇门遁甲,天罡北斗之数布成的一个奥妙艰深的阵势。
  那个少女未作声,只领着他弯弯曲曲,忽前忽后,或左或右的前走,林独却心中拼命在暗记前进的路线。
  林独曾在大罗真这经中涉猎过九宫八卦,奇问遁甲等之术数,但这时却越走越感惊心,因为她这势却是他一点也摸不清路数,他只有拼命的强记在心,可是他对那少女也渐渐惊异非常,暗想:“初见时,分明她之轻功已似髙上自己一筹,再加上这一个奇异难解的阵法,如是她自己所布,那可想而知,她之功力也一定高不可攀了。”
  想到这里,林独忽又转念道:“反正自己是已经封掌,谢绝江湖的人,目前少女武功虽高,我不与她斗,又去想这些干什么呢?”
  他不如此想还好,这样一想心中一竟把刚才强记下来的来路,一下忘记了大半。
  不过,他也忍耐不住,问道:“姑娘,我们尽在这些花丛中兜圈子,到你们家还有好远呢?”
  那少女听着一笑道:“这样走了几步路,你就疲倦了吗?告诉你,可还没走到一半呢?今日也是适逢其巧,被你闯来,如在平日,这谷中的景物,怎么也不会被你看见的。”
  林独奇门道:“花草树木,目可视,手可触,怎会看不见呢?难道你真是鬼,这地方是冥境不成。”
  少女猛地地止步转身叱道:“不许你乱说话,我要是鬼,还容许你活到现在?”
  林独一伸舌头,静了下来,跟着再转了几道弯,突然间那条银色巨蟒缠绕在一丛红色细叶树丛周围,那条巨蟒足有小水桶般粗,看着就十分吓人。
  林独不敢大意,装着踟躇不前的惊吓样子,少女见林独不敢跟着走,说道:“怕什么?银儿未经我许可,那敢伤人?”
  林独有心探探谷中的底细,说道:“它那样子就足能把人吓昏了头,它守着的那株红草是什么宝贝儿呢?”
  少女说道:“说起这株红草,你可不能小觑了它,它的名字叫生死草,生死谷就是因它而起,它叶子虽小,但练武人吃了,一片便足能低上十年修练之功,不过,吃过此种叶片之人,一定会死去一次,常人吃一片,至少要一年方能醒转,如本身内功有根底之人吃了,三五天一个月不等,看他本身功力深浅而定。”
  林独听后“啊!”了一声,但心中却疑信参半,他不信天下竟有这样一种生死草,不由奇道:“姑娘此话,在下却有些不信,如有人一次吃下百片以上,岂不要百年之后才能复苏么?”
  那少女突然快活的笑起来,道:“对,你说对了,正是那样,我就曾经吃过百……”
  她百字刚脱口,忽觉失言止住。林独不觉愕然望着她,喃喃道:“这样说来,姑娘难道已在百岁以上了吗?”
  这一问当时问得那少女满脸通红,娇叱道:“随便吧,反正我没变成老太婆。”
  少女说着,随手摘下一片生死叶,递给林独道:“我一个人住在这谷中平时除了和银儿玩外,就是打坐,师伯又一年才来一次,真有点寂寞,今日你来我高兴得很,这瓣叶子送给你。”
  林独接过立时便往口送去,那少女大惊叫道:“不行,你死也不要死在我这谷中,你死了尸体怎么办呢?”
  林独笑道:“姑娘放心,我真要死也不会死在这荒山之中,到头到成了个孤魂野鬼,不用你叫,我自己也不干。”
  “我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原来却是这么不老实。”
  林独将那瓣生死叶收在怀中,又跟少女走了一程,方才走到谷底,见是三面石壁,高可寻丈,林独游目四顾,突见左面石壁之上,刻着四个大字,道:“生不如死。”
  “死”字下方,竟插着一把古剑,直没入石壁之中,只露出剑把,留在外边,林独正有点奇怪,想动问时,少女已一跃,跳出门央石壁之下,玉臂微抬,一拂之下,中央石壁忽地露一道门来。
  少女向后一招手,叫道:“贵客来吧,请进!”
  林独尚未答话,她就首先走了进去,林独只得跟入,一看里面宽大异常,石椅石龛俱全。少女随即指着一张石椅请林独坐下,自己轻巧地支走到另一扇壁前一拂,石门开处,她又走了进去,不一刻她竟端出一盘鲜果来应客。
  林独看到如此奇之地,心中只在纳罕不已,暗想:“自己为找那白须老者,谁知竟闯到这里来了,目前这是一个武功既高,又不知姓名的美女,我倒要好好探问她一番,看她是何路数。”
  他这样一想,正想问话,忽见少女首先面色一沉,立时冷若寒冰,两道目光如电盯在林独面上,问道:“你之姓名我已知道了,而且我也看出你身怀上等武功,现在我问你,你到底为了何事到衡山山阴来?如有半句虚话,哼!今日你就出不了此谷。”
  林独蓦地见她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觉心中一凛,暗道:“我今日真是遇到鬼了。”
  但他艺高人胆大,仍镇定如常,笑说道:“姑娘请别多疑,我林独实是路经此地,一时适逢其巧而已,至于武功,在下确也练了几天,不过也已封掌多时,已与常人无异。”
  少女两道冰寒的目光仍然盯视着他,冷哼一声,道:“你当真不说是吧,好,我给你看件东西。”
  她说着缓缓走到右面石壁一拂,壁间呀然而打开,林独目光触处。不禁眼欲喷火,毛发悚然,忽地站了起来,念未转神功已自运起来,全神戒备。
  原来石门开处,竟是另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但室中满满装着的都是人体骸骨,而且那些骸骨,有个特异之处,清一色头盖骨上五个洞,林独不用想便知是一种极厉害抓功残害而死的。
  少女见林独那紧张的神态,脸上似掠过一丝冷然轻笑,道:“你既已看清,为何还不说出实话?”
  林独暗想:“我就告诉她,也无甚关系。”
  于是答道:“我到这衡山来,实是找寻一个人……”
  谁知他刚要说出那白须老人来时,蓦地传来一阵牛鸣,同时另有两种刺耳的怪叫声,少女脸上也是一怔叫道:“你在这里不许动,你那牛儿有事,我出去看看。”
  说着紫影微幌已窜出石室外,可是那牛鸣之声这时却越来越厉害,到后来竟变成短促凄厉,这样一来,林独那里再按耐得住,脚下一点,竟也窜出室外,朝花丛中疾冲了过去。
  谁知就在这时,银光一闪,那条银鱗巨蟒却拦住他的去路。
  林独心知这条巨蟒实已通灵,忙朝它一揖道:“银儿,请让退,我那青牛儿有难,我要出去救它。”
  银鱗巨蟒只静伏在他面前,卷成一团,蟒头微伸,两只碧澄澄的眼晴盯视着林独动也不动。这时,青牛越加叫得厉害,而且似有些不济,每叫一声,林独心中就感到有如鹿撞。
  林独又连忙说道:“银儿请让路吧,我的青牛儿如出了岔子,告诉你,我可担负不起的啊!”
  那条银蟒仰着头竟左右摇摆起来。林独不由心中有气,大喝道:“银儿让路,否则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我虽已封掌,但轻功仍在,我岂能怕你不成。”
  林独话声刚落,猛地全身跃起五六丈高,想越过巨蟒,凌空窜进花丛之间,但银蟒其速如电,忽地全身笔直立起,竟成了一股飞瀑般垂立半空,恰恰又将林独去路拦阻住。
  林独如欲以掌风劈它,可是封掌在先,怎能自食其言?他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跃下,银蟒见他跳下,竟也恢复原状。
  林独真是越想心中越冒火,暗想:“我今日被一条蟒蛇阻住去路,竟毫无办法,如在封拿之前,我恐怕早把它毙死在掌下。”
  就在这时,林独心中一动,蓦地想起左面石壁插着一把剑,我何不取来吓它一吓,如能把它吓走,我便可出谷了。
  他念一动,正想跳过将剑取来,花丛中紫衣一幌,少女已经转回,大喝道:“银儿让开!林独,原来你要找我师伯,如今他来了,就要你的好看。”
  林独听得莫名奇妙,怔了半响,问道:“你师伯是谁呢?”
  少女立又现得天真烂漫,笑道:“自然是黄叶师伯,除了他还有谁呢?”
  他话音一落,花丛中缓缓走出一个白须老人,他一见林独立时哈哈大笑,道:“张道凌的传人,别来无恙!”
  林独一见正是自己踏踊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白须老人,心中一喜,忽地跪倒在地,不住的嗑头道:“衡山前辈,林独承前辈一语点醒,心知罪孽深重,在一月前在青城当众封掌,立下重誓,并不惜千里,来到衡山,找寻前辈道歉请罪,以续前愆!”
  谁知白须老人不听林独诉说还好,这一听,当时大怒,宽抱一拂,一股掌风突拐弯从林独身后打到,林独决心不予抵抗,掌风到处,林独当时在地上翻了几个大跟头。
  白须老人这才喝道:“林独滚开,你别来这里死皮赖脸,我可不受你这一套!你可知道黄珀那小子,他为了寻找我老人家,跑遍衡山,坠下石崖,脚骨断了一条么?”
  林独听了这话脑中嗡的一响,替黄珀耽心不已,但他仍求道:“林某此番登山请罪,实出于至诚,尚望前罪开恩!”
  白须老人仍是怒不可遏,但他去不再答话,一扬手,忽听花丛中嘻嘻一笑,这笑声竟笑得林独毛发悚然!
  蓦然花丛中走出两只黄澄澄的人猿,裂着张大的嘴朝林独走来,林独一见吃惊非同小可,逼视着两只人猿。
  两只人猿毛手毛胸越逼越近,林独一步步后退,突然左边那只嘻地一叫,来势如风,一双毛手已探及林独前胸,林独子身向后一昂,不防人猿灵敏异常,胸下一钩,早将打中,跌了一跤。
  林独跌倒在地后,人猿却不再进击,只在一旁拍手跳跃,欣喜异常,林独一骨碌爬了起来,知道这两只人猿是奉命而行,并不去怪它,连忙又对白须老人作揖道:“林独此来至诚至正,盼前辈宽大为怀,饶林独不知之罪!”
  白须老人望也不望林独一眼,谁知这边求饶之声刚落,蓦觉右脚一紧,早又被一只人猿无声无息的提了起来一摔,林独一个接力不上,机的一声被摔倒在二丈开外,伏倒在地,头脑嗡嗡作响。
  林独仍然忍住,爬起身对白须老人道:“前辈既然无意开恩,为何又这般捉弄于我呢?”
  白须老人仍未理睬,只听那少女噗嗤一笑,道:“林独,你既说封掌,可知封掌也是一回不容易的事呢?”
  林独听了少女之话,心中一动,似有所悟,但又悟不出所以然来,这时两只人猿又一左一右抢进。
  林独有前车之鉴,留心防着,待两只人猿快近身旁,立时一旋身闪过,这回人猿扑了个空,但这两个人猿实非易与,非但已通灵性,且拳脚上亦俱上乘功夫普通江湖一流好手,恐怕也难望其项背。
  只见人猿微觉扑空,两只人猿四手一触,扑势立变,同样一个大转身,拦在林独身前,伸手便抓。
  林独既已留意,那能任其轻易抓着,一塌身,后纵两步,谁知两只人猿之乖巧,竟出乎林独意料之外,他这转身后纵,另一只早蹲伏在地等着,林独双脚尚未着地,正好一伸抓,抓个正着,猛又往外一送,力道刚猛异常,这一送早被送三四丈外。
  不过,这次林独凌空一个翻身,轻轻跳下着地,竟未摔着,但脸色已变,两道剑眉直跳,双目逼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两只人猿见未摔着林独,又从两侧抢进,至此林独已忍无可忍,对着白须老人大吼道:“衡山前辈,林独虽杀孽深重,但自问杀的都是些凶恶不悛的人物,如一味这样使我受辱,我可也不太甘心。”
  两只人猿不由分说,又已抢身分进,林独抖开神威,大喝道:“你这两只孽畜住手!”
  神功不自觉的已运聚双臂,但转头一看,白须老人神色十分难看,弘秋水般晶亮双眸,炯炯逼视林独,那少女也不知在何时,变得面目肃杀,冷若冷霜,林独陡的全身一凛,想起自身已是封了掌之人,怎可微一激动,又格杀如故呢?
  他想着神功又自收回,两只猿也就功到,林独只得又引身退后,可是他想到这样与双猿斗厮下去,何时方可了断呢?
  林独眉头一皱,灵光陡现,忽然想起那插在石壁间之古剑,他刚才想取来吓唬银蟒,但这时对付双猿正好用上,他不暇思索,一个箭步,纵了过去,伸手一抽,立时蓝光一闪,随即一声龙吟,林独心中一惊,知道竟是一把前古奇珍,无物不催的宝剑。
  他暗自自奇怪这样一柄宝剑,少女与白须老人怎会任其插在石壁间之际,陡听白须老人与和女同声喝道:“施不得,快插回去!”
  随即见两人显得无比的紧张,抢了过来,伸手便想夺取林独手中的蓝剑,林独执剑在手,未弄明白何了事之前,怎愿被其抢走呢?侧退一步,喝道:“你们纵猿欺人,难道还不许我取剑防身么?”
  他这里话声刚落,白须老人长叹一声,道:“林独,我老人家一向慈辈为怀,原想借双猿试探一下封掌之诚意,不想你又惹下一场大祸,从此杀孽恐怕会更加沉重了!来不及了!”
  白须老人说完陡地面壁盘石而坐,那少女也忙向林独一招手道:“快过来与我同站在师伯身后。”
  林独见她不再抢剑,而且确是有何严重的事情一样,只得与她并望而立在白须老者身后。
  就在这时,突听石壁间传出一阵杰杰的怪笑声,听来刺耳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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