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云海珍珠
2020-01-31  作者:履云生  来源:履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时序更迭,月如流岁,转眼过了一年,在这一年中,江湖上盗劫之风,猖獗一时,中原各省名城大埠着实出了几件震动江湖的大盗案,而且盗匪诡谲异常,神出鬼没,无人见着他之真面目,令中原各地商行商家客旅,富豪宦官,莫不为之提心吊胆,忧虑十分。
  同时,这期间武林黑白两道仇杀约斗之举,层出不究,造成江湖劫杀重重,人心惶然不安。
  这日正是阳春丽日,峨嵋灵崖,这遁世派玉犁神耕李桑与其女牧羊玉女李婉如隐居之处,向是景色清雅幽静,站在崖上瞻视峨嵋峰,雄秀兼收眼底,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而灵崖实际也就在峨嵋极顶,崖下云清千层,如涛如浪,峨嵋峰便在云层中如春笋般,高低起伏。
  这时李老儿负手站在崖边,悠闲的望着崖下,口中正在念着:“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原来他正在怀念因败于天边枭主,一气便携子不再与江湖重见之师弟林宗。
  就在这时,突然崖下传来一声牛鸣,片刻后只见两个白衣女郎各骑着一头硕壮的青牛与一只高大羚羊背上,穿云而来,那牛羊身负女郎,在峨嵋这样峻峭之峰壁间奔行着,看来一点也不吃,而且其速如风,奔了上来。
  到了崖上两人同时喝止牛羊跳了起来,玉犁神耕李桑立时笑问道:“婉儿,艺儿!你两个功夫不练,又跑下崖如再遇上那恶枭主重登峨嵋寻衅,看你两人怎么应付?”
  牧羊玉女展颜一笑,答道:“爹,别说那个枭主不敢再来,就是来了,这回艺姐姐之功夫大进,合我两人之力也足可抵挡他一阵了。”
  转头她又对另外那个白衣女郎笑问道:“艺姐姐,你说是不是?”
  原来那个女郎便是李小艺,当日跟着林独跳下断魂桥,实则却是为牧羊玉女凌空接住,救上峨嵋,这时已拜在玉犁神耕李桑门下,与牧羊玉女已为师姐妹。
  李小艺闻言笑了笑,道:“师父之言甚对,以后我们可要少了下崖去才是。”
  李桑点点头道:“婉儿你看你艺姐姐多么听话,固然此时凭你两人之功力,恶枭也许一时伤你们不得,不过还是小心一些好。”
  谁知他话刚落,崖下云海之中,突有无数黑点冲霄而起,随着峰下一阵刺耳长笑传来。玉犁神钟李桑一听那笑声与看看那些黑点,连忙对牧羊玉女与李小艺说道:“你们看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今天我便看你两人合斗他一阵试试。”
  他说罢,张口是一阵呵呵一笑,同时朝崖下招呼道:“葛枭主第二次登我灵崖,想必这次有恃无恐了吧!我老儿已知你要到来,早在此恭迎大驾呢?”
  崖下立也传来天边枭主之声,答道:“话已在上次说清,如你不处处与我作梗,我也犯不着二次找上门来,我两人在当今武林中已同是群雄之冠,再也找不出第三人能与我两人匹敌,上次再招术变化了,你似稍胜一筹,今日你能在掌力上接我三掌吗?如你再能胜我,那我甘拜下风,今后凡有你李桑插足之处,我便避开你尊。”
  玉犁冲耕闻言又是哈哈笑道:“葛枭主这话说得也不歉太满?莫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目前而言,金殿老姜,着意苦练多年,据传已非当年终南会上之老姜可比,现滇黔一带已全为他之势力,江湖之人说是廿年前中无人敢与其树敌!再说近年中原劫盗之风,日盛一日,也见之赤龙大盗,重现江湖,且武功造诣,高深莫测,你敢说除我老儿之外,便无人是你的敌手吗?”
  这时,原冲霄而起之黑点已展散开来,原来竟是大小无数之鹰鹞之类飞禽,只围住灵崖之上,翔飞不定,接着,青影一闪,天边枭主立时站在李七老对面。
  他仍是在葫芦谷一般,穿袭青衫,从容不迫,望着李老儿答道:“管他赤龙,老姜如何?我今日只认定你李桑是我之敌,他两人一是我葛某手下败将,一是藏头缩尾不敢在光天之下见人之家伙,根本不值我葛某所齿,来来来!你到底敢不敢下面接我三掌呢?
  李桑见天边枭主狂傲如此,不由也有些动气,面容一肃,正欲答话,突然云海下传来朗朗之声,说道:“葛枭主口气好大,今日我便要会会你这天下无敌的人物。”
  出言铿锵,字字铁石,显见来人功力已登峰造极,李桑与天边枭主听着,俱觉一惊,同声问道:“何方高士到来,就请现身一见?”
  来人答道:“无名小辈,何敢当称高士?”
  说着那人突然声音提高,喝道:“葛枭主,我这就向你领教了!”
  就在他话听一声之际,忽的灵崖上空盘施之大小鹰鹞,陡地同时一声惨喝,接着竟纷纷坠了下来,死于就地,天边枭主一见不禁大惊失色,狂叫一声,一晃身形,就朝崖下云海层中扑去。
  这时,牧羊玉女与李小艺,一见鹰鹞跌下,拾起几只一看,不由同时昨舌不已!
  你道如何?原来这些鹰鹞均为暗器所伤,但这并不为奇,奇的是这许多鹰鹞正在飞翔盘空,而被同时打下,更奇的是那人所用的暗器,竟是一颗颗晶莹透亮之珍珠,你想她两人怎不昨舌?
  而凭玉犁神耕之见多广识也不知来的是何人物,出现得如此奇突,神秘而又有这么大的排场。
  不由沉吟起来,心想:“难道是金殿洱海王到了,便洱海王自己与他在终南大会之际有过一面这缘,这人之口音并不似他。”
  他正在沉吟之际,青影一闪,天边枭主又从崖下云海之中翻了上来,只见他面目饮铁青的凝望着李老儿,玉犁神耕李老儿柔声问道:“葛兄想必已会到那人,他是怎么个人物呢?想来他既敢公然向你挑衅,定非泛泛之流了!”
  天边枭主闻言,双眼一翻,愠言道:“李桑!你用不着幸灾乐祸,我葛某人今天栽到家了,竟连人影也未见着,他如此藏头露尾,也算不了什么好汉!”他话声一落,崖下忽又听那人发话道:“葛枭主,我并非惧怕于你,今日实有事霸身不能久留,你欲不服,随你划下道来,我无不遵命践约就是。”
  天边枭主立刻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答道:“这恕暂不奉告。”
  天边枭主道:“好,那么五月五日我在青城第一峰上侯教!”说罢他又转头对李老儿道:“李桑,届时你也来吧,我葛某人言出必行,三掌之数一并在那时领教!”
  说罢也不等李老儿答话,掉头一顿脚,忽地跃起三丈高下,凌空又一个大翻身,朝崖下箭般射去就此走得无影无踪。
  玉犁神耕见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觉微微一笑,随即朝崖下发话道:“来者是何方高人,何不现身请来一见呢?”
  但他这话说出,崖下却寂然无声,李老儿以为那人已去,怅然站了一刻,而转头间,突的一阵轻风拂过,任他玉犁神耕武功盖世,只觉目前一点黑影一晃,并未看清是人是物,但已觉有警,慌不迭回头,忽见那头与羚羊并站在一起的青牛,陡地昂首一声长鸣,四蹄狂踢一阵,接着发脚朝崖下猛冲而去。
  李老儿一声暴喝:“来者何人,胆敢扰我灵崖。”
  跟着一展身形,又朝崖下急窜而下,玉犁神耕内外轻功均已登峰,造诣超乎江湖群雄之上,满以为来人既落入自己眼内,那能让他走脱,岂知大出意料,就在这时眨眼之间,青牛已钻人云海之中,其快法,竟似倏忽之间增强了数倍,凭他李老儿之功夫,既未赶上,竟连它朝那个方向地,都未曾看清。
  玉犁神耕李桑不禁站在崖下发怔,不知不觉中有些动怒,但想到来人这武功,竟能在自己身旁来去自如,能迷出自己的视觉,不禁又有些暗暗纳罕,暗想:“当今之下谁有这等本事?难道是洱海王姜超?看来不像,终南大会时他功夫只与自己师弟林宗相仲伯,就算他这几年再如何苦练,也难达此进步,除他之外,只有一个廿年前盗名远播的赤龙盗了,他之武功据传说是了得,但怎么信他武功既高到如此程度,仍轮为盗贼之流,天下那有这样作贼之人?”
  他正想着,崖上忽传来牧羊玉女的呼声道:“爹!爹!快回来!快回来呀!”
  玉犁神耕一闻呼声,以为出了何事,慌不迭翻上崖一看牧羊玉女与李小艺两人竟泥塑木雕站在那里,手中各人拿着一个小皮袋。
  玉犁神耕抢了几步,问道:“婉儿艺儿!出了何事?”
  牧羊玉女将手中小皮袋送到李老儿手中,李老儿伸手接过,一提之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一阵耀目之光从袋内暴射入李老儿视觉内,里面竟盛着半袋明珠宝钻,这大出意外之事,顿使李老儿愕然怔住,半晌急急问道:“婉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东西从何而来的呢?”
  牧羊玉女一指那头羚羊道:“爹,那羊角上一边挂着这么一皮袋,女儿也未看到是何人送的。”
  李老儿咄咄称奇道:“这就怪了!这就怪了!”
  接若他又问李小艺道:“你那口皮袋内盛的难道也是些宝石明珠吗?”
  小艺将皮袋递给李老儿道:“徒儿还未看呢?”
  李老儿解开袋口一看,袋内除有半袋珍宝之外,但最上面却放看两个大铁胆,李老儿乍见之下,正觉惊诧,牧羊玉女早开口问道:“爹这对铁胆不是您不离身之物吗?怎会放在这袋里来呢?”
  这时玉犁神耕连忙伸手怀中一摸,果然铁胆已不知在何时失去,竟又在这皮袋之内出现,显然是被人做了手脚,尤不自知,这样一来,不言而知自己已栽在人手里。
  他一想至此,不觉不寒而悚,半天出不了声,脸色亦变严肃,牧羊玉女与李小艺两人站在一旁暗中也知他这时极其难受。
  渐渐李老儿忽地喃喃自语道:“何人胆敢戏弄于我?我定要找他见个高下。”
  谁知他虽是低声自语,语声刚落,崖下云海之中早又听那铿锵一如金石之口音,哈哈长笑道:“如您不戏弄人在先,谁也戏弄于您呢?李老儿!目下江湖盗劫猖獗,武林仇杀之风更盛极一时!您却在此安享清福,真是使人不解?”
  李老儿一听,连忙答道:“来人既不愿现身,难道也不愿留名么?你到底是何人,与我李桑是敌是友?”
  那人又哈哈笑道:“李老儿,只要你到中原一行,自然而然知道我是谁?但这时却不便奉告。”
  李老儿沉吟片刻说道:“好,无论如何我要会你这位高人,明日我即下山中原一行,你说咱们在何地相见?”
  那人答道:“到时我自能与你见面,何须预定会址呢?还有,我受友人之托,转告你徒儿一声,叫她勿忘中秋之约。”
  李小艺一听之下,立时一震,一股热血突涌而上,一年来使她最耽忧与之事,竟在今日到来,顿时大问道:“你那友人叫什么名字呢?快说!快说!”
  李小艺急不及待的追问,崖下回答之声反而慢了下来,半晌才听到幽幽答道:“他姓林,是何名字你不问自知。”
  李小艺神情紧张的听闻之下,忽的“哦!”了一声,眼中不觉涌下一股热泪,一转身抱住牧羊玉女惊喜交集的泣道:“哦!真是他,独弟弟真是没有死!”
  倏地,她又一转头,泪眼紧盯着云海层中,颤声问道:“你那位友人现在何处?快告诉我,我要去见他!”
  但是任她再发话催问,崖下却寂然再也无人答话,李小艺大失所望。
  可是心中一转念间,忽然对李老儿道:“师父!你老人家何时起程中原之行,可否让艺儿跟随师父,俾便侍奉?”
  李老儿闻言看了她一服,心知她是急于探听林独生死消息之故,才行此说。
  本来他同时领着牧羊玉女与李小艺下山一行,并无不可,但想起来人行踪诡异,武功又高得出奇,万一在路上有个照应不到,却不是玩儿的。
  他这样一想,立时正言道:“艺儿之心事,师父自然知道,师父早对你说过,林独与我大有渊源,这次中原之行,我自也要多方打听他之下落,你还是与婉儿俩留此地自练功吧,师父有林独消息,自会回来通知于你就是!”
  小艺既听他这样说,也就无言,默默退过一旁。
  李老儿又吩咐两人道:“婉儿对大罗真经所载武功,虽大都练过,但尚未大成。我今日便下的去,如在一月未回,你俩人迳可在五月五日前赶奔青城第一峰上,这段时间,得加紧练功,不可荒废。”
  牧羊玉女与李小艺诺诺连声就是。
  李老儿吩咐已毕,立时振臂飞身扑奔崖下,像一头大鹏般,一掠已窜入云海之中去了。
  牧羊玉女与李小艺眼望李老儿去后,两人各提着半皮袋珠宝返回崖洞之中,牧羊玉女开口道:“艺姐姐,我真替爹爹耽心,今日来那人不知到底是何人物,先后掠走一代枭雄天边枭主,又盗我爹爹怀中铁胆,显然这人之功夫当今天下已无人能敌,他要真是爹爹仇人,爹爹这一下山,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
  李小艺看看牧羊玉女戚形于色的神情,忙安慰她道:“婉妹,你这话固然不错,但我可断定那人,定非师父仇人,甚至师父还可能是他的恩人呢?要不他因何无端送两袋珍宝来呢,而且听他在崖下答话,话气之中无敌意,婉妹放心吧!” 
  李小艺向是心思细密,这一番话说得牧羊玉女立时转忧为安,可是就在这时,抬头间,忽见洞壁之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牧羊玉女不觉“呀!”的叫了起来,道:“艺姐小心,洞中有人来过!”
  接着便轻轻一跃,跳起将匕首取下,一看之下,不觉又大声嚷了起来道:“艺姐,这是我的匕首呀!这把匕首我那天给独哥哥的呀!怎会插在这里呢?”
  李小艺一闻此言,心头又是一震,也嚷道:“婉妹妹再看清些,匕首当真是你给独弟弟那把吗?”
  牧羊玉女道:“我自己之物那还错得了,这就怪了,这就怪了!”
  突然,她念头一转,美目之中,突泛奇光,望着李小艺道:“艺姐,我有一奇想,不知对与不对?”
  李小艺忙问道:“怎么,你想着了什么事?”
  牧羊玉女道:“我想刚才来人,莫非就是……
  李小艺立即接口道:“你说是独弟弟吗?”
  李小艺这样说了一声,谁知她突然眼圈一红,忽的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将牧羊玉女弄得莫名其妙,问道:“艺姐,你因何哭呢?匕首既然出现,想独哥哥定也尚在人问,你该快活才对,怎的反哭了起来呢?”
  李小艺一面哭,一央摇头泣道:“婉妹,我不是和你看法一样,独弟弟跌下断魂桥下,就说未曾死去,但今日来人决不是他,你想一年之内,他能练成这等本事吗?不是他,而他的终首在这里出现,那他……他……”
  李小艺说至此,已说不下去,呜呜咽咽哭得更加伤心!
  牧羊玉女忙伸手扶着她,柔声道:“姐姐,原来你是这样想法。可是刚才那人明明叫你别负中秋之约,难道这还是假的么?”
  李小艺经牧羊玉女这一语提醒,这才破碲为笑,但她却对牧羊玉女道:“婉妹,我有一不情之愿,不知你可肯答应于我,我既知独弟弟并未丧身断崖,仍在人间,心中已乱,明日便准备下山找他去,不知婉妹可肯与我同下山去呢?”
  牧羊玉女答道:“艺姐姐,爹爹不是叫我们练功,到五月端阳节时再下山赴青城第一峰会他的么?”
  李小艺摇摇头道:“师父固然是这样吩咐,但我……哦,婉妹!我实在没有法子,我真想立刻便见着弟弟,婉妹陪我下山去吧,师父要有所怪罪,我一概承当就是。”
  牧羊玉女见李小艺实情如此,主留在山上,她恐怕也练不成功,沉呤一下,终于点头应允道:“好吧,明日我们便下山吧!”
  李小艺一时高兴,立即抱起牧羊玉女道:“哦,我真是个好妹妹!”
  两人立进笑了起来。
  次日,牧羊玉女与李小艺略为打点,封了崖洞,赶着羊群便下山而来。
  反正两人这时有的是珍珠宝石,一路上不虞溃泛,至嘉定便雇了条双帆大船载了羊群放流而下,经渝州,过三峡,三五天后到鄂境。
  这日,船到董市,两岸景色绮丽愉人,牧羊玉女与李小艺正在观览江景出神之际,在岸突传来厮杀之声,杀声惨厉可怖,震人心弦。
  牧羊玉女对李小艺道:“艺姐,你听左岸之上有人正在酣斗,听来总不下数十人,不知他们为了何事如此杀声震天,我们就在此停船,且去看看如何?”
  牧羊玉女只为好奇想去看看,但李小艺之心思却与她不同,她知道林独树敌太多,他既仍存世间,随时随地均有遇着仇敌之可能,这时她一闻杀声,立时心跳不已,很可能杀声之中众矢之的便是林独,不待牧羊玉女玉开口动问,她早想已去。
  闻言立即答道:“好,婉妹!去吧!”
  随即吩咐船老大靠岸,船堂未停妥,两人便如两只飞燕般,跳上岸去,立时朝那厮杀之方向急赶而去。
  穿过一片田畴,未几来到一处山脚,山脚下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只见数十人穿着青黄不等之全真道士,手中各执刀剑拂尘各式兵器,团团围住三人,全力拼斗。
  牧羊玉女与李小艺因不知这些人之身份事因,这时又不使动问,只有远远站着观战。
  牧羊玉女到底对江湖人物素听父亲李老儿提过,对一般知名人物,虽不能说如数家珍,也大致知道梗概,她一看当中三人之装束貌像,不由“咦!”的感到十分奇怪,暗道:“那被围攻的三人不是中原五怪之中的残儒、醉丐、与铁算先生呢?”她想着即对李小艺道:“艺姐,你看”
  李小艺在虾蟆山家中林独躲难时,却也说过中原五怪之事,不由“啊!”了一声道:“那这群道士定不是好人,中原三怪寡不胜众,我们快去帮他们。”
  牧羊玉女答道:“艺姐,你从未在江湖走动过,怎知道士不是好人呢?我们还是看看再说。”
  李小艺不觉脸上一红,无话可答,但却对残儒、醉丐与铁算三人之安危,十分耽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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