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救援来迟了
2020-03-07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点击：
（一）
奴侯就是一个这么深沉，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几乎已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判断非常准备。
当唐竹权既穷于应付黄衣刀手，又关切饶不得战况如何的时候，奴侯已选择了一个最有利的机会，蓦然出击。
唐竹权并非没有防范到这一着。
但奴侯的出手实在太快，而且他又备受着黄衣刀手的围攻，他终于无法抵挡奴侯这一击。
蓬！
奴侯一掌击在唐竹权宽敞的胸膛上。
唐竹权面色惨变，跄踉后退三丈。
这一掌力量不轻，他竟然无法站立得住。
奴侯盯着他，脸上的神态一片冷漠。
唐竹权跌倒在地上，立刻又有四五把刀向他的头顶攻下。
奴侯突然又再出手。
这几个黄衣刀手的刀，突然全部都松跌在地上。
只听得奴侯冷冷的说道：“把他缚住等候发落。”
唐竹权振声道：“谁敢缚老子？”
奴侯冷笑，忽然向一个满面胡子的黄衣刀手说：“你身上有绳子？”
满面胡子的刀手点头。
奴侯淡淡说道：“你去缚他。”
满面胡子的刀手脸色一变。
“你害怕？”奴侯悠悠道：“你是怕他会用唐门的五绝指法来对付你？”
满面胡子的刀手又是吃了一惊，不敢再犹疑，立刻取出一捆绳子，就去捆缚唐竹权。
唐竹权咬牙喝道：“你敢缚老子，简直是找……”
他正想用五绝指法把这刀手干掉，哪知手刚拾起，就发觉全身内力已然尽泄。
他甚至连手都已很难拾起！
唐竹权不大喜欢粽子。
他既不喜欢吃粽，甚至连看见粽子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但是他宁愿一口气吞下三十只粽子，也不愿意自己变成一只又胖又无用的大粽子。
现在除了用“粽子”这个名词之外，恐怕已很难再找另外两个字来形容他。
饶不得不像粽子。
宇文堡也不像。
他们只像两个倒空了的布袋。
他们的鼻孔仿佛只有出气没有入气。
他们的头顶在冒着一层蒸气，但渐渐地蒸气没有了，他们的眼皮也同时垂下。
直到龙城璧来到这大厅的时候，宇文堡已咽气。
饶不得距离咽气的时候也已不远。
（三）
龙城璧来迟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在石室里逗留了半个时辰，外面就已经给弄得天翻地覆。
卫冠五带着满身臭气，也跟随着龙城璧一起出现。
奴侯的目光，却只是注视着龙城璧。
他忽然问：“你就是雪刀浪子？”
龙城璧没回答，甚至连点头都没有。
他只是关心痴情叟饶不得。
等到龙城璧的手按在饶不得肩膊上的时候，饶不得忽然用一种气若游丝的声调说道：“他叫奴侯，此人饶不得，此人饶不得……”
龙城璧看出他虽已垂死，却还是很激动。
他立刻掏出一颗碧血灵芝丸，塞进饶不得的口中。
然而，饶不得的嘴巴已僵硬。
龙城璧脸上的表情同时已僵硬。
奴侯却在笑，笑得就像只刚吃掉兔子的狐狸。
卫冠五不认得痴情叟。
但他却从饶不得临咽气前的两句说话，猜出了他就是饶不得。
他忽然大步上前，向奴侯道：“你就是冷血奴王的师弟奴侯？”
奴侯不答反问：“阁下莫非就是冰山堡的堡主卫冠五？”
“正是卫冠五！”
“冰山堡在江湖上一直没有甚么名气，到现在我才明白是甚么缘故。”奴侯冷冷一笑，道：“这里根本就不是一座堡垒，而是一个鸟巢。”
鸟巢！
奴侯竟说冰山堡是鸟巢，几乎随便甚么人都可以把它捣跨。
卫冠五一愣？
长久，他忽然沉重的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也许这座冰山堡甚至连鸟巢都不如。”
奴侯冷笑：“你倒有点自知之明。”
龙城璧盯着奴侯，突然冷冷说道：“还有两三天，杀手初一就要杀卫堡主，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罢？”
奴侯也看着他，道：“初一要杀卫堡主，与我又有甚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龙城璧冷冷一笑，“初一是甚么人，你不会不知道罢？”
奴侯干笑着。
龙城璧又接道：“你是初一的先锋，你今天消灭了冰山堡的高手，到了下个月初一，这个擅用飞刀的杀手就更容易对付卫堡主。”
奴侯又是不断干笑。
“你很聪明，但却只猜对了一半。”
“一半？”龙城璧皱了皱眉，“还有另一半又是甚么事？”
奴侯指着唐竹权，道：“为了这个大粽子。”
唐竹权虽然受制于人，但一张嘴巴却还不肯输亏，闻言立刻吼叫道：“你娘个祖宗才是——”
但他只是骂了一半，奴侯已点了他的哑穴。
“粽子无论大小，都是不会讲话的，这一点我绝不会弄错。”
龙城璧吸了口气。
“你胁持着他有甚么目的？”
“寻人！”
“寻谁？”
“中原武林的第一位大美人，也就是这个大粽子的妹子唐竹君！”
唐竹权气的浑身发抖。
龙城璧的脸孔也是一阵煞白。
奴侯又笑了，他笑眯眯的看着龙城璧：“听说这位大美人对你很不错。”
龙城璧沉声道：“你要怎样？”
奴侯道：“你们想救唐竹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下月初十，带唐二小姐到藏龙峡！”
龙城璧面色再变。
奴侯突然伸手按在唐竹权头顶上，冷冷道：“别妄想在这里抢走唐大少爷，你若轻举妄动他立刻就由醉鬼变成真鬼。”
龙城璧不敢动。
奴侯又笑了。
他的笑容很阴沉，很可怕。
他说：“下月初十正午之前，我们若等不到唐二小姐，这个醉鬼就可以永远戒酒了。”
卫冠五的脸色很难看。
这里本是他的地方，但奴王宫的人一出现，他的贵宾就变成了阶下囚。
“鸟巢！”卫冠五苦笑，喃喃道：“这里也许真的连鸟巢都不如！”
奴侯冷冷一笑。
“到了初一，你就得死，这里是鸟巢也好，是铜墙铁壁固垒也好，对你来说都已没有多大的关系。”
卫冠五无言。
他仿佛已变成了一具没有血，也没有灵魂的走肉行尸。
（四）
奴侯走了。
虽然万绝老君宇文堡和他的两个徒弟都已牺牲，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杀了饶不得，再掳走杭州唐门的大少爷，这已是很不错的收获。
龙城璧的手紧紧按着风雪之刀的刀柄，他的指骨勒勒作响。
若不是唐竹权受制于人，风雪之刀早已出鞘。
但他现在不能动。
他只能像个呆鸭般，目送着唐竹权像是粽子般给奴王宫的人抬了出去。
卫冠五忽然叹了口气，道：“虽然你不会死，但你的烦恼似乎比我还多。”
龙城璧苦笑。
卫冠五又道：“其实我已没有甚么烦恼，我将会变成一个很平静的人。”
龙城璧盯着他，道：“你为甚么老是想着死？”
卫冠五木然道：“我本来早就应该死掉。”
龙城璧道：“过去的事情何必老是记挂在心上？再说，人谁无过？难道那一次的错过你永远都不肯原谅自己？”
卫冠五摇头。“不能。”
龙城璧吸了口气，点头道：“就算你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该死！”
卫冠五道：“像我这种人，活着又有甚么用？”
龙城璧说道：“不！我若是你，必定鼓尽最后一分气力，先对付了冷血奴王再说！”
卫冠五道：“冷血奴王虽然娶了鲁尔丝黛为妻，但他并无负我。”
龙城璧道：“奴王虽无负于你，却有负于天下！”
卫冠五道：“天下事，不由我管。”
“恰恰相反，”龙城璧大不以为然：“难道堡主没有听说过，天下人管天下事这句话？”
“只可惜我根本就不是个人。”卫冠五叹道：“人是不会吃狗粪的。”
龙城璧的脸色沉下。
“卫堡主，你太令人失望。”
“即使天下人尽皆鄙视我，我亦无动于衷。”
“不是鄙视，而是令人失望！”
“别人不必关心我，我也不必去关心别人。”
“卫空空呢？”
“空空？”卫冠五的声音陡地一震，连身子也不禁震荡起来。
“空空！空空！”卫冠五翻来覆去念着卫空空的名字，脸上的神态变得既矛盾，又复杂。
龙城璧趁机道：“难道你对他已漠不关心？”
卫冠五摇头。
龙城璧又道：“难道你以为他会对你漠不关心？”
卫冠五胸膛起伏，情绪显得很激动。
“不错，就算我可以忘记天下间每一个人，也绝对不能放得下空空，他可是个乖孩子。”
龙城璧目光闪动，道：“你是不是想见他？”
卫冠五点头，道：“我的确很想见他，你是不是可以把他找回来？”
龙城璧叹了口气。
“你在初一就要死了，而时间又是那儿逼切，就算我能找他回来，恐怕你已看不见他。”
卫冠五默然半晌，忽然用一种坚决的口气说：“为了空空，为了不使你失望，我决定要逃过初一这场劫数！”
龙城璧一怔。
卫冠五又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到藏龙峡！”
奴侯就是一个这么深沉，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几乎已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判断非常准备。
当唐竹权既穷于应付黄衣刀手，又关切饶不得战况如何的时候，奴侯已选择了一个最有利的机会，蓦然出击。
唐竹权并非没有防范到这一着。
但奴侯的出手实在太快，而且他又备受着黄衣刀手的围攻，他终于无法抵挡奴侯这一击。
蓬！
奴侯一掌击在唐竹权宽敞的胸膛上。
唐竹权面色惨变，跄踉后退三丈。
这一掌力量不轻，他竟然无法站立得住。
奴侯盯着他，脸上的神态一片冷漠。
唐竹权跌倒在地上，立刻又有四五把刀向他的头顶攻下。
奴侯突然又再出手。
这几个黄衣刀手的刀，突然全部都松跌在地上。
只听得奴侯冷冷的说道：“把他缚住等候发落。”
唐竹权振声道：“谁敢缚老子？”
奴侯冷笑，忽然向一个满面胡子的黄衣刀手说：“你身上有绳子？”
满面胡子的刀手点头。
奴侯淡淡说道：“你去缚他。”
满面胡子的刀手脸色一变。
“你害怕？”奴侯悠悠道：“你是怕他会用唐门的五绝指法来对付你？”
满面胡子的刀手又是吃了一惊，不敢再犹疑，立刻取出一捆绳子，就去捆缚唐竹权。
唐竹权咬牙喝道：“你敢缚老子，简直是找……”
他正想用五绝指法把这刀手干掉，哪知手刚拾起，就发觉全身内力已然尽泄。
他甚至连手都已很难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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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竹权不大喜欢粽子。
他既不喜欢吃粽，甚至连看见粽子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但是他宁愿一口气吞下三十只粽子，也不愿意自己变成一只又胖又无用的大粽子。
现在除了用“粽子”这个名词之外，恐怕已很难再找另外两个字来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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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不得不像粽子。
宇文堡也不像。
他们只像两个倒空了的布袋。
他们的鼻孔仿佛只有出气没有入气。
他们的头顶在冒着一层蒸气，但渐渐地蒸气没有了，他们的眼皮也同时垂下。
直到龙城璧来到这大厅的时候，宇文堡已咽气。
饶不得距离咽气的时候也已不远。
（三）
龙城璧来迟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在石室里逗留了半个时辰，外面就已经给弄得天翻地覆。
卫冠五带着满身臭气，也跟随着龙城璧一起出现。
奴侯的目光，却只是注视着龙城璧。
他忽然问：“你就是雪刀浪子？”
龙城璧没回答，甚至连点头都没有。
他只是关心痴情叟饶不得。
等到龙城璧的手按在饶不得肩膊上的时候，饶不得忽然用一种气若游丝的声调说道：“他叫奴侯，此人饶不得，此人饶不得……”
龙城璧看出他虽已垂死，却还是很激动。
他立刻掏出一颗碧血灵芝丸，塞进饶不得的口中。
然而，饶不得的嘴巴已僵硬。
龙城璧脸上的表情同时已僵硬。
奴侯却在笑，笑得就像只刚吃掉兔子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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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冠五不认得痴情叟。
但他却从饶不得临咽气前的两句说话，猜出了他就是饶不得。
他忽然大步上前，向奴侯道：“你就是冷血奴王的师弟奴侯？”
奴侯不答反问：“阁下莫非就是冰山堡的堡主卫冠五？”
“正是卫冠五！”
“冰山堡在江湖上一直没有甚么名气，到现在我才明白是甚么缘故。”奴侯冷冷一笑，道：“这里根本就不是一座堡垒，而是一个鸟巢。”
鸟巢！
奴侯竟说冰山堡是鸟巢，几乎随便甚么人都可以把它捣跨。
卫冠五一愣？
长久，他忽然沉重的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也许这座冰山堡甚至连鸟巢都不如。”
奴侯冷笑：“你倒有点自知之明。”
龙城璧盯着奴侯，突然冷冷说道：“还有两三天，杀手初一就要杀卫堡主，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罢？”
奴侯也看着他，道：“初一要杀卫堡主，与我又有甚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龙城璧冷冷一笑，“初一是甚么人，你不会不知道罢？”
奴侯干笑着。
龙城璧又接道：“你是初一的先锋，你今天消灭了冰山堡的高手，到了下个月初一，这个擅用飞刀的杀手就更容易对付卫堡主。”
奴侯又是不断干笑。
“你很聪明，但却只猜对了一半。”
“一半？”龙城璧皱了皱眉，“还有另一半又是甚么事？”
奴侯指着唐竹权，道：“为了这个大粽子。”
唐竹权虽然受制于人，但一张嘴巴却还不肯输亏，闻言立刻吼叫道：“你娘个祖宗才是——”
但他只是骂了一半，奴侯已点了他的哑穴。
“粽子无论大小，都是不会讲话的，这一点我绝不会弄错。”
龙城璧吸了口气。
“你胁持着他有甚么目的？”
“寻人！”
“寻谁？”
“中原武林的第一位大美人，也就是这个大粽子的妹子唐竹君！”
唐竹权气的浑身发抖。
龙城璧的脸孔也是一阵煞白。
奴侯又笑了，他笑眯眯的看着龙城璧：“听说这位大美人对你很不错。”
龙城璧沉声道：“你要怎样？”
奴侯道：“你们想救唐竹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下月初十，带唐二小姐到藏龙峡！”
龙城璧面色再变。
奴侯突然伸手按在唐竹权头顶上，冷冷道：“别妄想在这里抢走唐大少爷，你若轻举妄动他立刻就由醉鬼变成真鬼。”
龙城璧不敢动。
奴侯又笑了。
他的笑容很阴沉，很可怕。
他说：“下月初十正午之前，我们若等不到唐二小姐，这个醉鬼就可以永远戒酒了。”
卫冠五的脸色很难看。
这里本是他的地方，但奴王宫的人一出现，他的贵宾就变成了阶下囚。
“鸟巢！”卫冠五苦笑，喃喃道：“这里也许真的连鸟巢都不如！”
奴侯冷冷一笑。
“到了初一，你就得死，这里是鸟巢也好，是铜墙铁壁固垒也好，对你来说都已没有多大的关系。”
卫冠五无言。
他仿佛已变成了一具没有血，也没有灵魂的走肉行尸。
（四）
奴侯走了。
虽然万绝老君宇文堡和他的两个徒弟都已牺牲，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杀了饶不得，再掳走杭州唐门的大少爷，这已是很不错的收获。
龙城璧的手紧紧按着风雪之刀的刀柄，他的指骨勒勒作响。
若不是唐竹权受制于人，风雪之刀早已出鞘。
但他现在不能动。
他只能像个呆鸭般，目送着唐竹权像是粽子般给奴王宫的人抬了出去。
卫冠五忽然叹了口气，道：“虽然你不会死，但你的烦恼似乎比我还多。”
龙城璧苦笑。
卫冠五又道：“其实我已没有甚么烦恼，我将会变成一个很平静的人。”
龙城璧盯着他，道：“你为甚么老是想着死？”
卫冠五木然道：“我本来早就应该死掉。”
龙城璧道：“过去的事情何必老是记挂在心上？再说，人谁无过？难道那一次的错过你永远都不肯原谅自己？”
卫冠五摇头。“不能。”
龙城璧吸了口气，点头道：“就算你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该死！”
卫冠五道：“像我这种人，活着又有甚么用？”
龙城璧说道：“不！我若是你，必定鼓尽最后一分气力，先对付了冷血奴王再说！”
卫冠五道：“冷血奴王虽然娶了鲁尔丝黛为妻，但他并无负我。”
龙城璧道：“奴王虽无负于你，却有负于天下！”
卫冠五道：“天下事，不由我管。”
“恰恰相反，”龙城璧大不以为然：“难道堡主没有听说过，天下人管天下事这句话？”
“只可惜我根本就不是个人。”卫冠五叹道：“人是不会吃狗粪的。”
龙城璧的脸色沉下。
“卫堡主，你太令人失望。”
“即使天下人尽皆鄙视我，我亦无动于衷。”
“不是鄙视，而是令人失望！”
“别人不必关心我，我也不必去关心别人。”
“卫空空呢？”
“空空？”卫冠五的声音陡地一震，连身子也不禁震荡起来。
× × ×
“空空！空空！”卫冠五翻来覆去念着卫空空的名字，脸上的神态变得既矛盾，又复杂。
龙城璧趁机道：“难道你对他已漠不关心？”
卫冠五摇头。
龙城璧又道：“难道你以为他会对你漠不关心？”
卫冠五胸膛起伏，情绪显得很激动。
“不错，就算我可以忘记天下间每一个人，也绝对不能放得下空空，他可是个乖孩子。”
龙城璧目光闪动，道：“你是不是想见他？”
卫冠五点头，道：“我的确很想见他，你是不是可以把他找回来？”
龙城璧叹了口气。
“你在初一就要死了，而时间又是那儿逼切，就算我能找他回来，恐怕你已看不见他。”
卫冠五默然半晌，忽然用一种坚决的口气说：“为了空空，为了不使你失望，我决定要逃过初一这场劫数！”
龙城璧一怔。
卫冠五又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到藏龙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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