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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恩难酬白骨
2023-02-05  作者:柳残阳  来源:柳残阳作品集  点击:

  这时,吕迎风已抢到了他的左手刀,尹疆来势好快,暴闪里,超越至吕迎风前头,回手便是七十九剑!
  吕迎风翻腾滚转,单刀挥戳,却仍不免挨了三剑,血肉同飞!
  尹疆满面煞气,咬牙切齿,身形旋闪如电,“钩连剑”又似狂风骤雨般密密斩削下来!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侧面,“大盾王”曹步前矮胖的身影宛如一座小山也似斜撞而来,尹疆倏然拔空七丈,却又似流星越空般长射曹步前!
  狂笑如啸,曹步前盾旋锥闪,霎时舞起一圈尖棱棱的丈大光弧,尹疆暴挥十六剑,极其美妙迅速的一个侧翻逸出!
  吕迎风睚眦欲裂,左手刀脱掌激掷!
  尹疆突的姿势突挺,剑掣电速,“呛”声击撞,飞射向他的单刀已蓦地斜插进一名“勿回岛”所属胸膛!
  曹步前盾似银弧,旋飞逼近。
  尹疆纵跃挪移,其快如风,一口气九十剑攻向曹步前。
  用力吸气,吕迎风一个滚翻便拾起了那边地下的右手刀,他双腿并力猛撑,人刀合一,凌空刺向尹疆!
  与曹步前眨眼拼斗了二十回合的尹疆目光突寒,大回旋,剑映冷电一溜,斜着飞掠,一刺落空的吕迎风曲背弓身,也不管对方一剑乃是直撅心脏的部位,仍然反刀暴刺对方小腹!
  尹疆想不到吕迎风竟是拼命,他一惊之下,再要换招也已不及,双方兵刃立时接近——而银芒炫闪中,曹步前横里冲至,他的银盾奋力砸落,尹疆撅向吕迎风的一剑失去准头,“呱”的钩扯下吕迎风胸上一大块血肉,吕迎风的刀刃却直插进尹疆的小腹,更将这位“红带子”带头撞出七步之远,才四仰八叉地跌落!
  慌忙俯身下来,曹步前急促地问:“迎风,你还成么?”
  浑身血迹的,吕迎风躺在地下,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曹胖子……可别巴望我死……我可不容易这么快……就挺尸呢……”
  抹了把汗,曹步前直跺脚道:“什么节骨眼下还开这种玩笑?刚才你简直是疯啦,伤到那等地步,居然尚挺刀飞刺,尤其这一刺,你竟是想与敌偕亡,真是糊涂!”
  呛咳了几声,吕迎风吃力地道:“娘的……他们能‘滴血’……我们莫非就不敢舍命?彼此……身上全是血肉做的……刀口子……削下去……都是一个鸟样……他们不怕……我们更不含糊!”
  曹步前道:“好了好了,你他娘发起熊来谁也知道就是这么副狠架势,可也犯不上拼老命呀,你想想,上算么?”
  吕迎风舐舐唇,低哑地道:“以命搏命罢了……谁也不吃谁的亏……”
  挥手召过两名属下来,曹步前道:“你马上就敷药止血,否则,你就十条命也得赔上!”
  当吕迎风被两名弟兄抬起的时候,他眨眨眼,沙沙地道:“曹胖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曹步前咧咧嘴,道:“等你死不了再谢我,如今你这浑身伤势,我真怕你熬不过!”
  吕迎风提着气道:“放心!……我若一死……怎对得起你……救我一命?”
  使了个眼色,曹步前目注吕迎风被抬走了,方始转过身来,刚巧看见“紫凌宫”“红带子”龙百祥正一记软钢鞭拦腰砸翻了卜兴!
  大吼一声,曹步前身形才起,那边的变化却更快——樊翼升的“阔叶锤柄剑”在石火一现之下,狠狠透进了尚不及收鞭的龙百祥肩侧,龙百祥厉嗥着跃起的瞬间,樊翼升的锤头形剑柄已闪电般往上倒翻,“咔喀”一声,将这位“紫蜘蛛”的整张面孔全捣成了血糊糊的一团!
  那边,“化子帮”的长老杨宗猛然翻转,盘顶的头发便“呼”声舒卷,与他对手的“白额狼”施非立被缠住脖头,兜空摔出丈远,同样的,那一声颈骨折断声清晰可闻。
  浑身血污的一名“黄带子”“翻云斧”许广方才惊叫着倒退,杨宗那有六尺的黑发已笔直飞到,宛若青龙入海,“砰”的一声将许广撞起了好高,又手舞足蹈的一头撞向地面!
  就在此际,同时响起了两声哼叱——“飞钓流星”唐明的细钢竿凌空入腹挑起他的对手“蓝带子”“带头”沈维堂,而沈维堂在被透腹挑起的一刹那,手中的“九节鞭”也在倏闪里砸扫上唐明的左腿胫骨!
  当唐明身子一歪踣倒地下的时候,“无情罩”管庸的“鲨口罩”也猛地扣住了对方“夺魂指”任大竹的脑袋,斗大的皮罩向上提起,任大竹却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
  “小白猿”涂宏正在这时贴身进扑,他的“分水刀”猝然扭转着插入“黄带子”“带头”“奉天拐”孙厚的左肩,岂知存心以险招诱敌的孙厚却反手捣出拐把,“咔嚓”一声撞断了涂宏三根肋骨,这一撞之力,把涂宏直撞了个倒跌元宝!
  “唉哟——”涂宏方叫一声,孙厚的铁拐已挟着一片劲风正面劈落!
  仿佛一条黑虹自天而降,杨宗的长发“呼”的一声及时飞来缠住了孙厚的手腕,这位“紫凌宫”的“黄带子”“带头”狠毒无比,就顺着杨宗这一缠之势,身形暴飞一头撞了过去!
  曹步前抢身向前,口中大叫:“长老小心——”
  纹风不动的,杨宗大笑一声,猛然摆头旋身,正在一股劲撞来的孙厚立时鬼哭狼号,手腕骨首先断裂,跟着被硬扯得头撞泥沙,却又在满头满脸的沙泥中“呼”的一声,杨宗长发带起,暴喝声里往外横摔,身子才出,杨宗倏而挫首,看吧,“嘣嗤”裂响,孙厚的整条左臂,连着肩肋处的骨肉,胸腔里的内脏,便一齐与他的身体分了家!
  那样的嗥叫是令人毛发悚然的,而孙厚却一直嗥叫着待到摔落下去,“生死无忌”季淦选在这个令敌畏窒的有利时机里,暴起斜出,左手匕首插进了“双飞闷心枪”陈志的腰眼,陈志大吼,短枪正扬,季淦的蛇皮鞭已绕颈圈缠,抖手将陈志抛飞!
  尖泣着,另一位“双飞闷心枪”陈行发疯似的冲向季淦:“畜生,还我弟弟的命来……”
  “人鲨”岳江一团球似的弹空而起,头下脚上,暴起十七刀刺向狂奔过去的陈行,陈行身形急转,二十一枪透空飞穿!
  季淦一闪而至,匕首狠刺,蛇皮鞭横抖苔向陈行!
  厉吼声宛如狼嚎,陈行身形暴旋,反后一枪,快无可言地撅向季淦!
  蛇皮鞭梢“叭”声脆响,怪蛇也似猝卷,骤而缠住陈行枪身,季淦用力一挥,却因陈行的拼命冲刺而未能挥脱,雪亮的枪尖,一下子透进了季淦肩头,但是,季淦的匕首也猛然插入陈行左胸!
  于是,陈行像是叹息一样吐了口气,立即软软颓倒!
  满脸油汗的岳江脚才沾地,已连连摇头:“娘的,你可真叫‘生死无忌’啊,险到这样的招法也敢用,纯是玩命嘛!”
  捂着肩头如注的鲜血,季淦淡淡地道:“本来我们就是在这里玩命!”
  岳江尚不及回话,目光瞥处,已发现水冰心、冯宇等人正率众追杀向四周业已零落的“紫凌宫”所属,方才阻拦他们的那名“蓝带子”早就尸横就地了。
  一抛肩,季淦道:“走,去帮少夫人扫荡残余!”
  现在,整个“大芦花荡”里,除了寥落顽抗的几十名“紫凌宫”角色外,就只剩下展履尘与凤啸松,卫浪云与俞戎,齐刚面对的澹台又离、田寿长等六人这三拨尚在鏖战着了……
  事实上,“紫凌宫”方面大势已去,如今他们所想做的,也不过只是打算拼力捞个够本而已……
  勿回岛的所属,但凡能够行动的早已全部加入了歼灭的战斗,由“大盾王”曹步前率领,“生死无忌”季淦、“人鲨”岳江、“浪里龙”冯宇、“怒蛟”樊翼升、“无情罩”管庸等随同追杀,添了这许多高手的力量,再联合百余名“勿回岛”的儿郎助威,“紫凌宫”那些作困兽之战的残存者,就更加狼狈凄惨,毫无幸理了……
  水冰心已在杨宗的陪同下,急忙来到这边掠阵——她当然更关心这边的情势。因为在此拼战的全是她至亲的人,她的大叔、二叔,她的义父,以及,她的丈夫!
  场中,“黑龙”俞戎的“百锥拐”又像巨浪怒潮一般汹涌卷向卫浪云,这一次,卫浪云不再封闭敌招,只见他的身形掠起,双锤倒翻,猝然其快无比的左腕翻转,那么怪异的,像是双锤本身聚集了烈日的光芒又突然散射出来一样,光芒绚灿夺目,宛似炸开两团庞大火球的焰流飞旋,光度之强,令人目不能视,满眼尽是一片辉耀的亮!
  不错,“比日大双锤”的第二式——“朝日生辉”。
  “黑龙”俞戎脸孔上的肌肉顿时歪曲,他“咯崩”咬牙,双目紧闭,挥拐横竖猛扫,然而,拐才挥出,他的胸侧右肋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重击,一声哼叫尚不及出口,另一记重击宛如连在一起的将这位“皇鼎堡”“巨鼎殿”的“殿主”整个脑袋砸了个粉碎,血肉浆汁,喷出三丈!
  掠阵的杨宗大声喝:“少主好功夫!”
  卫浪云堪堪落地,展履尘与凤啸松处的决斗已发生突变——凤啸松是豁出命来了,展履尘也不得不豁命奉陪;凤啸松在他的“卷云十八拐”全力施为的一刹,“毒鸠拐”笔直居中飞出,连人带拐撞向敌人,展履尘身形半蹲,气凝如山,“尺中刃”幻成扇形弧光,那一片晶莹浑厚的弧光中,他的刃身波颤,也已贯注生平力道,准备反击。
  双方这一着,都是拼命的打法,由于双方的功力相差甚近,且俱已倾注全力,这样的以硬碰硬,不论孰胜孰负,也都必然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蓦地——
  卫浪云神色惨白地暴飞横截,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惊叫来得及出口,凤啸松倾力一击已到!
  双方的接触只是一闪,而这一闪的间隙,人们可以极快瞥见卫浪云的双锤斜插腰后,他没有用锤!他的手中只是一条五尺长短的黑色细链!
  黑乌泛亮的细链陡然在卫浪云手中扯得平直,链身颤抖,发出极为清晰却极为刺耳的“嗡”“嗡”抖动声,于是“毒鸠拐”拐头猛然穿进,但却在触及细链的同时突而斜荡歪指,可是,拐头竟然撞上卫浪云右肋,而同一时间,没有人看见这条细链的去势,细链已神鬼莫测地闪缠到凤啸松脖颈,更在卫浪云抛抖之下将凤啸松掷出了九尺多远!
  不必再去查视凤啸松的生死问题了,只要看到这位“紫凌宫”的宫魁,江湖四霸之一那以古怪角度垂挂下来的头颅,便可明白凤啸松也已魂断,方才,卫浪云用的奇技,名曰“死链”,这是他最后也是最高的一门武功,有生以来,他是首次用以正式对敌,卫浪云的生身父亲,曾遗传下来几种绝学,但这“死链”,却专门留待他救命的一刹所需,如今,他用了,果然死中求得一生,那条黑亮的细链,是以人发、蛟筋、钢丝绞合而成,长只五尺,坚韧异常,链子的弹力极强,它在一种特殊的手法下可做幅度极其微小的颤动,而反弹之力超乎寻常,几乎可以反震任何敌对者攻来的兵器,然后,在敌人兵器反弹的瞬息间,以匪夷所思的角度与神妙的技巧眨眼间取敌性命,这门艺业,只有卫浪云一人通晓,如今,他喘息着坐倒地下,杨宗和水冰心分左右挽扶着他,方才,凤啸松的一拐,也已砸断了他两根肋骨。
  展履尘并没有马上过来探视,因为展履尘明白卫浪云不致丧命,此刻展履尘朝着重围中的齐刚扑去,一切的情况,齐刚看得清楚,他早已绝望,早已灰心,早已不思苟存;展履尘才一来近,齐刚便全力飞扑澹台又离,在澹台又离的躲闪中,他反挥袖劈向田寿长,田寿长急让五步,齐刚猛旋,澹台又离的四名侍卫有两名应袖震飞,血洒半空,而澹台又离的“大黄伞”几乎同时将齐刚砸出两尺!
  田寿长的“大魔爪”飞扣而来,齐刚狂笑震耳,左袖抬起硬迎,右边铁袖由下往上疾扫,田寿长身子一侧,“大魔爪”暴挥,齐刚居然挺身迎上,双袖如翼,狠罩田寿长!
  怪吼着,澹台又离的“大黄伞”伞尖猛地透入齐刚背脊,田寿长的“大魔爪”也深深抓入齐刚小腹,但是,齐刚的右袖“砰”一声将田寿长扫了个踉跄,而致命的左袖却挥向田寿长的脑袋!
  斜刺里,人影猝映,展履尘的“尺中刃”刚刚赶及猛截齐刚左袖,他那无坚不摧的“尺中刀”竟然弯曲了!
  而齐刚的身体猛被抛起,背上血喷如泉,小腹上扣着田寿长的“大魔爪”,整条左臂折断,凌空滚出五丈,方始一头倒栽下来,略一抽搐,便自僵寂,这时,田寿长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澹台又离急步上来,惊问道:“田兄伤得可重?”
  先不回话,田寿长伸手入怀,摸出一支白脂玉瓶,颤颤巍巍地倾出一把紫色豆粒状药丸,一口吞落,闭目调息半晌,胸腹间鼓动了好一会,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坐下,低弱地道:“多谢仁兄关怀……我还好,差一点没有叫齐老匹夫扫中心脏部位,否则,脉息早已震断了……现在仅是内腑受伤,血气逆流,我已服下丹药镇治,只要再歇片刻,便可无妨……”
  澹台又离余悸犹存地道:“刚才好险;那齐刚全是在拼命,一心打算同归于尽,田兄吉星高照虽遭内创,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且请稍歇,我不扰田兄运功调息了。”
  说着,他示意两名随从过来看护田寿长,自己匆匆行向卫浪云身边,展履尘也守候卫浪云一侧,水冰心却红着眼睛,泪珠盈盈。
  微微一笑,展履尘道:“有内伤,肋骨折断两根,旧创也有多处崩裂,但幸而全非致命之危,得耗点元气,多加疗养,孩子受点罪而已,澹台兄,不算太要紧。”
  长长吁了口气,澹台又离道:“这我就放心了,田兄也可保无险,真是老天保佑啊……”
  展履尘颔首道:“今日之战,极端凶险,我方损伤虽重,幸而精英乃在,诚如澹台兄所言,乃是邀天之佑了……”
  澹台又离爱怜地端详着卫浪云泥汗中沾染着血迹的面庞,而这张面庞更是黄中透青的,人坐在那儿,全身却不住地抽搐。
  澹台又离低沉地道:“浪云,挺一会,马上就给你治伤。”
  蹲下身来,展履尘轻轻地道:“乖儿,刚才全亏了你,否则,为叔的只怕与凤啸松同归于尽了。”
  脸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卫浪云艰辛地道:“侄儿……应该这样做……侄儿便是豁上一死……也不能……叫姓凤的……伤了大叔……”
  展履尘的喉咙蠕动着,眼眶中有些濡湿,他拍拍卫浪云肩头,嗓子不禁发哑:“好孩子……好孩子……”
  扶着卫浪云的水冰心泫然欲啼地道:“爹、大叔,为什么不现在就叫人给浪云治伤?他好痛苦,多等一会便多遭罪,看他脸色都变了……”
  不待澹台又离回答,展履尘已低声道:“我们全岛上下,医术最高乃是你田二叔,让他亲手为浪云诊治,比什么人都更要令我放心,尤其接骨合伤,你田二叔最为拿手,且等他缓过气来,不需太久……”
  卫浪云孱弱地道:“不要紧……大叔,我还撑得住……”
  他们等待了一会,田寿长终于站了起来,不用人扶持,已经蹒跚地走向这边……
  展履尘急问:“老三,你不碍事么?”
  田寿长点点头,道:“除了回头养身子,目前已经可以勉强活动了,我得先过来看看,浪云,方才全靠了他,要不,你也早脱层皮下来啦!”
  展履尘道:“可不是——你现在就为浪云治伤合骨吧!”
  于是,田寿长面对卫浪云坐下,掏出数样药瓶药罐,就着杨宗递来的清水里,在水冰心的协助下开始为卫浪云疗伤。
  如今,“大芦花荡”的一场血战也已完全结束,“勿回岛”方面获得全胜,虽然亦损伤颇重,而惨烈的胜,总要比惨烈的败来得好,除了二十余名“勿回岛”弟兄仍在四周清查战场外,其余的人手早已展开了善后工作,由各门的“护门”指挥着急救伤者,掩埋尸体,并点数双方折损情形……
  没有多久,“大盾王”曹步前已快步来到展履尘身侧,他躬身道:“禀岛主,血战已终,我方大获全胜,特向岛主陈报双方伤亡!”
  点点头,展履尘严肃地道:“说吧。”
  曹步前低沉地道:“我方,‘千涛门’损失最重,‘千涛门’首座吕迎风重伤,‘护门’‘二和尚’班智、‘九头狮’魏子豪、‘大响鞭’辛德、‘莽牛’熊大开全数战死;‘长风门’‘护门’‘小白猴’涂宏受伤,‘生死无忌’季淦轻伤,‘长风门’兄弟伤亡四十多名,‘千涛门’弟兄伤亡不足五十人,岛使‘毒龙’卜兴伤势颇重,除了肋骨有折,腰部重伤之外,内腑亦受波及,不过,悉心疗治,尚不致丧命,‘六顺楼’盟友唐兄左腿胫骨迸裂,唯犹可接合。”
  沉重地摇摇头,展履尘叹了口气:“这样的损失,几乎折了一半人马,而浪云、寿长二人的受创尚未列入,今日一战,也真叫惨烈了……”
  澹台又离感喟地道:“尤其贵岛‘千涛门’上下,英勇牺牲,忠义昭日,更属可敬可佩……”
  曹步前又道:“岛主、楼主,我们的损失固大,‘紫凌宫’却更惨,他们的‘宫魁’凤啸松战死,‘三护宫’‘落魂斧’史直阵亡,‘红带子’级好手‘一苇凌波’尹疆、‘九头鸟’元德香、‘大幡旗’郝邯、‘十字剑手’赵嘉、‘旋刀轮’司徒强、‘紫蜘蛛’龙百祥等悉数被残,‘黄带子’级所属‘奉天拐’孙厚、‘双飞闷心枪’陈行、陈志、‘白额狼’施非、‘翻云斧’许广、‘夺魂指’任大竹等亦无一幸免,‘蓝带子’自‘带头’沈维堂以下计二十名更已授首,他们的手下只在最后溃逃了不及二十人,其余的全部就地消灭!此外,连‘皇鼎堡’的三名凶人齐刚、俞戎、公冶羊也一起做了‘紫凌宫’的陪葬!”
  澹台又离咳了一声,清朗地道:“恭喜展兄,贺喜展兄,‘紫凌宫’倾颓,‘皇鼎堡’就残,如今江湖定鼎,全局统握,四霸归一,我‘六顺楼’甘随尾骥,职任差遣,绝对拥护到底!”
  一拱手,展履尘道:“多谢澹台兄的支持,更有赖阁下的大力扶助了!”
  澹台又离一边还礼,边呵呵笑道:“客气,客气,展兄,说真话,我在此刻实在暗自庆幸,日前未曾与贵岛一直僵持下去,否则,以贵岛兵精将猛、骁勇善战之锐锋,只怕‘六顺楼’亦已破灭无存了!”
  展履尘忙道:“澹台兄说哪里话来,‘勿回岛’、‘六顺楼’谊属至好,永也不会有解不开的怨结;澹台兄一力相助,他日有成,必将与‘勿回岛’福祸相共,安危互赖!”
  澹台又离诚挚地道:“全凭展兄照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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