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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情空落花
2021-02-23  作者:兰立  来源:兰立作品集  点击:

  冰与火,世为不容情的灾害,它们同样使人望而心惊,害怕。
  金虎被困“阴风冢”中,破石遇水,虽说他艺高胆大,可也骇得魂不附体,眼瞧着汹涌而入的滚滚水流,他也不由惊得傻了。
  水盖脚背……
  水淹过膝……
  水已齐腰……
  水至胸际……
  倏的,唐菁菁姑娘一声尖呼,从水中跃起,窜了过来,抱住金虎一只手臂,怯声叫道:“喂……我怕,我怕……”
  “时至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会浮水吗?”
  唐菁菁姑娘索索而抖,道:“我何至于就怕死,只是这水冷得我吃不消,说到浮水,我一个姑娘家,那懂这些个玩意?”
  金虎见她脸色铁青,慢慢越抖越起劲,知道他所言非虚,忙拥将她抱在怀里,手中并暗运神功,将暖流传过,道:“姑娘不懂浮水,也无关紧要,只要闭住呼吸,不让水进入你腹中就行,事已至此,说不得只有听天由命。”
  唐菁菁姑娘依偎在金虎怀中,只有点头的份儿。
  这时人已淹至颈脖,金虎身子微微一窜,已离水而起,跃至室中石条桌上,唐菁菁突的挣脱出金虎的手臂,叫道:“哎呀!我真愚蠢,为什么没想到三步,在这石条桌,石鼎,大佛像,这水再高三丈,我也死不了,更不会受那冷逼的苦!”
  唐菁菁娇声而叫,金虎一字也没听进,因为他心中正烦恼着,他不如唐菁菁那么天真,一会儿说不怕死,可是一言—动还是显示出她心中的害怕。
  死有轻如鸿毛,重于泰山,金虎他当真怕死吗?并不,他是要看值与不值,如此默默无闻的死去,诚然大冤!
  蝼蚁尚且要贪生,为人何尝不惜命?
  金虎,他正在转动着他灵敏的头脑,运用他的智慧,要想在绝境中寻求希望,他不相信就凭这水能将他淹死!
  尤其,水也是无孔不入的,它只要有微微出口,就有退路!
  然而,这水!就像是裂了岸的缺口,不停不休的滚滚而入,连稍稍和缓一点的样儿都没有。
  洞中本有火光,自水入洞后,火光熄灭了,洞中也同时陷入暗黑的状态,金虎有夜明眼,他不畏一切,唐菁菁却不同了,他虽然挣脱了金虎的怀抱,可是她依然得借助金虎,方能跳跃。
  从石条桌,跃上大石鼎,又从大石鼎跃上了大石像的肩膀,头顶,可是,源源不绝的水仍然在涨,他们却己没有退路了!
  唐菁菁心惊,金虎亦感骇然,偌大的一个洞,这水竟能将整个洞都灌满了,再要下去,别说被水淹死,就是逼也能将俩人逼死!忽的,金虎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洞中若真没有通空气的地方,这水是进不来的,而且,他更正确的猜测到,这通空气的地方,除了洞顶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因为,水涨差这么丈来高就到顶了,它仍然在涨。
  于是,金虎停止了他头脑的转动,而用眼四处观察,首光,他看洞顶的石头,有什么奇特处?
  洞顶看遍了,没有!一丝丝的碍眼处都没有?
  可是,就在他看洞顶的这一瞬息,突然发现那洞顶凸凹不平的岩石上,仿佛是一个图案,只可惜这图案并不全,有一半以上的图案边,都被水淹盖了。
  这时,水将整个石洞都淹没了,大石像也不见了,站在大石像头的金虎与唐菁菁,也被水从脚上缓缓的住上浸。
  金虎站在大石像的头上,离洞顶只有这么八九尺高,为求生意念的催迫,金虎忽的窜身而起,伸指就往洞顶岩石上插去。
  他是想,或许离洞顶远了一点,发现不到空气的来源!近点或有所发觉,亦未可知,谁想,他手刚插进石去,忽听唐菁菁一声尖叫道:“喂?喂?你别抛下我呀!……”
  可怜,唐菁菁至今还不知道金虎姓什名谁,她只能用喂!喂!来招呼,岂料,他话设说完。
  蓦听“噗通一声”,不用看,事实她也看不见,然而,她能知道,金虎掉下水去啦!禁不住又是一声惊呼,叫道:“喂!喂!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嗖!的一声,金虎又回到了唐菁菁的身旁,那一身水淋淋的,可不是刚才水中钻出来的,只是她看不清楚。
  唐菁菁仿拂是惊吓过度了,双臂一伸,就将金虎抱住,口中还不住的叫道:“真吓死我了!真吓死我了!”
  忽听金虎叫道:“放手!放手!别闹,你瞧我们有救了!”
  唐菁菁听说叫她放手,别闹,心中就像针刺似的一痛,她这叫做白关心了,虽说互相间毫无情感可言,然而,处身危难之中,互相关注,也是人情之常,又何至于如此的寡情!
  可是,随着听说有救了,她心中又是一喜,赶忙松手,将金虎放开,只是,金虎叫她看,她那看得见?
  原来洞顶当中,有一个洞穴,那是一块岩石落下所留的。
  方才,金虎伸指插住一块岩石,他是想先稳住一下身子,再四处观察,可是,唐菁菁的一声惊呼,可也把他吓了一跳。
  凌空猛然回首,唐菁菁的话声,已使他明白一切,可是,岩石被他这轻轻的一震动,竟然落了下来。
  金虎猝然间,也未能把握住势子,只能随着岩石,跌落水去,在水中,金虎抖落手插岩石,立即跃回到唐菁菁身傍!
  然而,就这闪眼工夫,他已发现洞顶岩石落下处,现出了一个洞穴,同时有微微的光亮透出,忽听唐菁蕾一声惊叫道:“哎呀!这会不会是爷爷寻了多年未寻着的宝洞?”
  这时,大概唐菁菁也从微微的光亮中,发现了那个洞穴,故此惊呼而叫,金虎他见过的宝物大多了,“宝”在心目中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他如自可为的是救命要紧,“宝”绝不能打动他的心。
  蓦的一声震天价响,轰轰之声,响个不绝!
  响声未了,洞中的水,倏然骤降,较涨时,竟快得数倍有奇,水从脚下退去,唐菁菁看不见,也能体会到,禁不住心情激动,拉着金虎的手臂叫道:“哎呀!水退了!水退了!”
  金虎现出了苦笑,道:“水是退了?真奇怪!怎的无缘无故的退了,而且退的恁快!”
  瞬息工夫,水已退下石像!退下石鼎!退石桌!
  倏的,金虎闪眼瞥见大石鼎中,一块岩石,石上清清楚楚五个手指印,金虎心中一愕,蓦的想到,敢情是这大石鼎中有机关。
  水退了!怎的退得恁快?原来在殿洞的四面,出现了四道门户,水全从石门中退了出去。
  水急退了!金虎也不必打洞顶的主意,尤其是别人的宝藏,更不能窥探,虽说由自己无意中发现,而他对非份之物,也不想着。
  就在他携着唐菁菁从石像头顶跃下时,东面门户,突现火光,涉水走进一个红面老人,唐菁菁一见立即飞身扑上,叫道:“爷爷!爷爷!”
  唐菁菁尚未扑到,红面老人哼了一声,这一声哼竟如雷鸣般,洞中回音更响,把唐菁菁吓了一跳,倏然收住势子,跪倒湿地上,凄声哭道:“爷爷!这不是我的错,我没做对不起唐家的事!”
  红面老人既被唐菁菁称为爷爷,想得到他就是飞天蜈蚣唐季亮,阴风冢的主人,只听他暴喝道:“谁破了我冢中机关?”
  金虎见红面老人怒容满面,忙抢前行礼道:“晚辈金虎,力救人,一时情急,误入贵冢,无意中触及冢中机钮,绝非有心所为,似冢中的机关,如许深奥莫测,慢说是我一人,就是十个金虎,相信也无能为力,望前辈原有是幸。”
  金虎话说得彬彬有礼,谦恭十分,尤其说冢中机关奥妙,红面老人心中的怒火,倏然消失无踪!可是,却听他道:“听说金小侠武艺高强,内力深厚,没把我阴风冢中人故在眼里,且欲毁我阴风冢之石碑,可有此事?”
  金虎见老人怒气渐消,遂道:“此事亦非金虎有意之为,亦是一种误会,如若前辈相信得过,就请放我出洞,我尚有急事待办,救人如救火……”
  飞天娱蚣唐季亮焕然只目一睁道:“救人?你是说你是与青丐老化子他们一路的吗?他们现在恐怕全都死光了!还有个光头大和尚,恐亦难逃劫数,仙履神靴……金蛇老妖婆……”
  金虎猛然一声大喝道:“你说什么?”
  飞天蜈蚣突发大笑,道:“我唐季亮数十年的仇怨,想不到轻而易举的就报复了!”
  金虎见他答非所问,忙一晃身,绕过飞天娱蚣,欲从飞天蜈蚣身后之门出洞,因为飞天蜈蚣是从这门进来的,想必这门是遇洞外出路。
  蓦的人影一晃,飞天娱蚣暴然退后,正好将石门阻住,喝声道:“那里去?”
  那里去?金虎心想,这倒是问得妙,那里去?不出洞去到那去,遂道:“就此拜别!”
  飞天蜈蚣唐季亮冷冷一笑道:“你倒是说得轻松,既入冢中,不留两手绝艺,你就想出洞吗?再说菁菁这丫头,被你欺侮也够了,岂能如此轻易让你离去!”
  金虎先听时还不怎的,待说到后面两句,金虎面红耳赤,心中狂跳,他们硬把这误会的过错推到自己身上。
  事实上,金虎也不能完全推卸责任,唐菁菁诚然是被他拖累的,没他的误会追踪,唐菁菁总不至于失去父母的关爱,爷爷的欢心?
  唐菁菁本只畏怯的跪在地下,响也不敢响,这时,耳听她爷爷如此一说,她竟然哽咽的哭出了声!
  金虎一听,暗叫糟!什么蠢事情,他都不怕,唯有女孩子的哭声,最能使人无法硬起心来。
  然而,脑中忽的想到金罗汉等一般人的身上,据飞天蜈蚣说,他们已然全部死光了,可是,金虎绝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或许,他们正遇到万分的危险,那倒很有可能,既有危难,他就必须赶紧出洞,设法营救。
  如今,为一个女孩子,一个不相干的女孩子,他怎能将一些朋友全都抛弃不顾呢?于是,唐菁菁的哭声,金虎终于拿它当耳边风。
  正在这时,飞天蜈蚣又一声冷笑,道:“现在,先考验你的武功,再谈其他,我飞天蜈蚣究要看看,你倒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敢出手毁我阴骨冢钻石冢碑?”
  飞天螟蚣语音未毕,已然伸掌抓来!
  至此,金虎再不进行辩驳,因为多说无益,不亮点真实本领,恐怕真的无法出洞,于是,金虎倏然一晃,快逾电闪的避了开去,道:“前辈当真要考验,恭敬不如从命,晚辈无礼,先让三招……”
  招字音刚落,蓦的风声飒然中,飞天蜈蚣又已随风扑到,原因是他一把抓空,岂干休,再听说先让三招,心头更火!
  暗中忖道:臭小子,你竟敢小看我,三招内要不逼你出手,我这阴风冢的主人,可就得让你了!
  还算好,飞天螟蚣没敢称能自夸,只在心中默念,如若他当真开口说出,他这时的脸可就没地方放了!
  因为金虎非但让了他三招,而这三招,竟没避出一丈远去,飞天蜈蚣别说逼他出手,甚至连他晃动的身影,都有点摸不着门路。
  三招一过,金虎即扬声叫道:“晚辈可要得罪啦!”
  飞大蜈蚣心中暗暗叫苦,口中却道:“只凭轻功高妙,算不了真实本事,如今接我两掌试试!”
  飞天蜈蚣话刚落下,已然抢前发掌,因为从轻功上他已测知,金虎诚如耳闻般的,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他再也不敢轻视!
  金虎这时,再不客气,骤然伸掌猛接,这一掌,他没使十成功力,他要着对方发出多少功力,以力使力,因为他与对方究竟没有冤仇。
  岂知,就在他俩双掌将接未接之际,飞天蜈蚣左臂倏伸,并指朝他右胁期门穴点到,手法又快又准。
  期门穴乃是人身三十穴之一,点中了当场就得软麻倒地,金虎见,心中暗骂,这老怪物好狡猾,明叫人接掌,竟出暗手偷袭。
  金虎寒门罡气,盖世神功,岂畏这区区点穴,飞天蜈蚣既然如此无耻,他也不再客气,骤然加劲推出,将飞天蜈蚣左臂置之不理。
  不想,掌方推出,对方掌上竟像毫无劲力般的,随着金虎疾迅的掌风,倏然暴缩,于是,金虎这一掌,也就用不上劲!
  掌拍在厚实的木门上会响,拍在坚硬的石上,石也会碎,可是,如若拍在一堆棉花上,棉花顶多随风飘散,既没声响,也无伤损。
  金虎如今这一掌,就是同一道理,不由得他不发楞。
  然而,飞天蜈蚣心中更惊,因为他的左手中二指,早在金虎掌怕出时,己准准确确的点中了金虎的期门穴,心中正自得意。
  突觉金虎肌肉内陷,紧接着望外一挺,竟将他疾劲的双指撞滑了开去,他心中又怎能不惊?至此,飞天蜈蚣确已知道,金虎当真怀有盖世奇功,竟连浑身穴道都能封闭如意,要想胜地,谈何容易?
  于是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确然了得,无需再比,如今,该谈谈你俩的事啦!菁菁这丫头,为你已受够了苦头,我就将她许给你吧!”
  金虎还没听懂什么意思,唐菁菁已然一声娇呼,窜起扑到飞天蜈蚣的怀里,娇羞万分的叫道:“爷爷!爷爷!菁儿不!菁儿不!”
  说完话,一个头往飞天蜈蚣怀中直钻。
  飞天娱蚣哈哈一笑道:“别闹!别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瞧爷爷给你选这人儿不坏吧!还不下地给爷爷磕头。”
  飞天蜈蚣边说边笑,还用手指眼瞟,金虎至此方略略会过意来,心中大吃一惊,不但惊而且怒。
  他想,他心爱的萍妹早已魂游天国,彬彬姑娘为自己至今未脱险境,他岂能如此不明不白的娶这么位姑娘?
  而且他又想到,越解释越僵,还不如及早脱身了事,离开后,相信他们总不至于死皮厚脸的迫着欲人为婿?
  想至此,金虎再不怠慢,急忙窜身而起,意欲越过二人,仍由飞天蜈蚣来时的门出去。
  看,他在想时,飞天蜈蚣老奸巨滑,早已测知八九,他身形快,飞天蜈蚣可也不慢!
  只见他倏然挥掌,轰隆隆四声暴响,眨眼间,四门齐闭,飞天蜈蚣哈哈一声狂笑,道:“你欺侮了我的孙女,这么一走就了事了吗?不答应这件婚事,你就别想走出我这阴风冢!”
  金虎听他说得强颓,禁不住也是一声冷笑,道:“世上就没听过强婚逼娶,这件事我是万万不能答应,阴风冢有什么了不起,当真能困住我,你瞧!”
  瞧字出口,金虎足尖微点,身子凌空直上,在洞顶那落下岩石露出的洞穴外,金虎伸指一搭,将身形吊住道:“老前辈,你疏忽了,这里还有个出口呢!”
  说完,哈哈一笑,就欲钻进洞去。
  飞天娱蚣—见大惊,阴风冢中原有宝,飞天蜈蚣早已知道,探寻数十年,苦无发现。
  如今,一旦被金虎无意中撞落岩石,发现了洞穴,他怎能不惊喜交迫,于是,忙扬声叫道:“金小侠!金小侠!你下来,我这就放你出洞,老头子说一不二……”话没说完,飞天蜈蚣已将唐菁菁从怀中推开,急步走到石条桌的大石鼎前,扳住石鼎的两只石脚,猛力一旋!
  只听咔嚓嚓响个不停,方才四门没开,原先的那道门,却慢慢的开启了,原来这大石鼎,还是九道鬼门关的总机钮。
  金虎知道,这洞中定是唐菁菁姑娘说的宝藏之地,只是,他却没有夺宝的愿望,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脱身。
  如今,别人已启门放人,他就没有再钻进去的必要,从大洞钻出洞口,也不过是数十丈远近,尽力纵走,眨眼可出,不怕他们再玩什么花样,于是,金虎手一松,飘飘落地。
  脚方沾地,金虎又道:“为答谢老前辈的好意,再苦告诉你一点洞中特点,洞户个大圆暖,像是一个烦密的图案,仔细研究下,或更有新发现,亦未可知。”
  飞天娱蚣闻言,猛然一震,抬头注视洞顶,看了好半响工夫,方始微有发现,大概他是从内心中发出的感激吧!
  只见他对金虎深深一礼,方道:“金小侠,此次若真能瑷现先人所留遗物,皆小侠所赐,日后定然不敢或忘,小侠之大恩大德,小侠出洞,洞口另有障碍,容我将银嘴鸟雕唤来,送小侠出洞,免再生无谓麻烦!”
  说完,飞天蜈蚣摺辱长哨。
  哨声未落,银嘴鸟雕,已然穿洞而入?
  鸟儿一进洞中,立即飞落在飞天蜈蚣伸出的手臂上,哇哇直叫,一这叫声,可又不同,虽如儿嗓,却带欢乐气氛。
  飞天蜈蚣指着金虎对鸟儿道:“小雕儿,领这位金小侠出洞,嘱咐他们不得无礼,你要将金小侠护送出黑丛林后,方准回头。”
  银嘴鸟雕懂得话意似的,头儿连点,听完话立即哇的一声,飞了起来,又金虎头上转了一圈,方始出洞而去。
  银嘴鸟雕带路,金虎可要省事多了,连忙谢过,追着银嘴鸟雕后出洞。
  银嘴乌雕不时发出一两声哇叫,仿佛就是一种信号与命令般。
  金虎在鸟儿领路下,出了洞,也出了黑丛林,竟连一丝丝的麻烦都没有。
  金虎出得黑丛林,又同到青家寨的后山,在山峰上着青家寨,寨中的人正在做晚饭,炊烟从石屋中冒了出来。
  金虎抬眼望望天,敢情他在阴风冢中竟被困了一天一夜,看到民间的炊烟,他才想到腹中早已空空如也,正在唱着饥饥歌!
  然而,腹饥事小,金罗汉等一群人的事大,他只能暂忍饥饿也得先探探这群人如今的去向,是生?抑或当真遇险。
  倏的,金虎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他恨自己疏忽了,刚才没问一声飞天蜈蚣唐季亮,瞧他对自己那种恭敬的情况,相信他一定会得据实而告。
  如今,再要同头,时已嫌迟,可是,眼瞧青家寨中,平平静静的,彷佛一点事儿也没有。较一天前,可有天壤之别。
  只是,金虎总不能如此糊糊涂涂的就走,他总得打听出一点眉目来,于是,金虎翻下山峰,进入青家寨,来到一间石屋前。
  金虎往屋中探首一望,屋中没大人,只有俩个小孩,正在挥舞着木刀竹剑,互相拼斗。
  金虎—笑,叫道:“小弟弟,你爹妈在家吗?”
  他这一叫,俩小孩同时停下了,可也同时哇的一声,哭着望屋后跑,屋后立即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妇人吱哩咕噜的说话,金虎一个字也听不听懂,心中不觉纳闷,语言不通,该怎么办?
  正在此刻,一个妇人牵着两个小孩从内屋走了出来,可是当她见到金虎后,也是哇的一声尖叫,躲了进去。
  可是,这—声尖叫,却将邻居给惊动了,立即从一间间的石屋中,走出一个个的人来,只可惜全都是妇人,就没一个男子汉!
  金虎不觉十分尴尬,尤其是,这些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金虎一个字也听不懂,就连猜也无法猜出其中用意。
  总算好,在一间石屋中,走出来一个驼背老人,手持一根刺木拐,一巅一跛的走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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