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2024-07-17  作者:郎红浣  来源:郎红浣作品集  点击:

  栈门口赤彪南拜气急败坏的赶回来了,回来便吩咐拾夺行李准备两匹快马赶路。
  让南拜这一装做,红娘子难免又骇了一大跳,她拖南拜屋里去追究有什么要紧的事?
  南拜偏是欲言又止万般为难,被迫不得已说出相府丢了大小姐和大丫头吉云,索诺罗莎和他奉派分头出发寻人……
  说不晓得怎么搞的事情牵扯到秋痕,又说秋痕与逃犯水文奇有关……
  水文奇三个字像毒弩利箭正中红娘子径寸芳心,真难为地还能够矜持个语不失次,她佯做惊奇的样子问:“水文奇?没听见妈妈爹讲过嘛!”
  南拜似乎非常着急,抓耳搔腮话不说清楚不快,他又道:“有人密报魏师爷,说是你妈妈爹前三天深夜回来的,行动诡秘,显有可疑,而玉簪儿和大小姐主婢却都在他老人家回来那一段时间走失……
  魏师爷断定水文奇就是水秋痕,潼关救德麟杀玉渊温克,拐诱大小姐逃亡,全是他老人家一个人串通关外绿林大盗弄的手脚。认为事体重大必须严守秘密,现在只好暗里用谋,不可敞开办案,所以……”
  话说到这儿南拜算放过了火,他迫不及待的告辞要走。
  这一霎那红娘子仍然神色不变,冷笑着道:“狗咬吕洞宾,魏良才简直……好吧,你们尽管胡闹啦!我也实在有点腻了……”
  她冷笑着送走南拜,重上帐房有一篇话交代,留下怡红娱红以备查询,她又回来绣楼卧室,闭下门帏。
  这当儿她忽然神色大变,跪倒案前双手掩面,口里轻轻的祷告父亲胡磬,母亲华氏在天之灵。
  她沉痛地道:“祸伏肘腋,火急燃眉,势迫无奈,女儿只好走险行刺奸相,为双亲雪恨复仇,但愿一击而中,死当瞑目……”
  祷罢再拜起立,上了床放倒头便睡。
  这妮子说狠真够狠,既然下了决心,她就还是一个无事人儿,眨眨眼梦人沉酣,再醒来时却已是傍晚光景,开关们喊人传话大厨房张罗筵席准备宴会,她轻轻松松的走进沐浴更衣。
  这一忙就又费了好半晌时间,天入黑打扮得花枝招展翩翩莅至芙蓉厅。
  华灯初上,罗列酒浆,立等老妈们分头请客,请的是和相府六位大管家,十六名家丁,县衙门四个差役、朱英和石莲花德祥。
  红娘子率怡红娱红末座恭陪。
  客人们正午已蒙怡娱两丫头殷敷招待,其中除了六管家为着维持刁奴恶仆一贯尊严,总算还没喝到烂醉,此外就只有小孩子朱英杯未沽唇,其余的下流东西那一个不闹得昏昏沉沉 ?这会见宿酒在胸,怎当得红娘子浅笑轻声更番嬲饮。
  她独据中筵豁拳行合,怡红娱红双骁将左右夹击破敌,那还不容易?那好比风扫落叶。
  更鼓初传,在座的二十七位客人人翻马仰东倒西歪。
  红娘子吩咐服侍的夥计们妥为照料,她立即招呼娱怡二婢退回房中,关上房门紧急决策,片刻之间主婢全变成了红线聂隐娘,撤环钿洗铅华结束停当,抄宝剑挂镖囊各自安排,红娘子施展夜行术上屋,娱红径往马厩盗出三匹快马溜出小巷角门,怡红拾夺细软金珠最后跳窗高遁,大街上找娱红觅地方藏身,静候红娘子狙击归来偕同亡命。
  跟黑虎索诺白象罗莎走的两位,寻访和敏下落西奔长安,剩下的人马事实上只为查帐,所以他们并没敢怎么样作福作灭,他们都不过受魏良才支使,魏良才轻信了南拜耸听危辞,南拜误中于柳纪翠连环巧计,计迫红娘子走上生死边缘。
  假使她行刺和珅侥幸得手,杀一人救万人岂不大快人心?如果她不幸失风,大通局高升
  栈势必随之崩颓,消除奸相作恶机关,自然也总是天大好事。
  驱虎吞狼以毒玫毒,李小莲运筹帷幄堪称冰雪聪明,但不亏黑虎鲁直赤彪轻率,魏良才胆小如鼠,这条计却也不会这么简单收功。
  现在红娘子赶往和相府自投罗网,眼见得她无望生还,当她飞行瓦上那一瞬,李小莲张小萱和柳纪翠可不都伏在大明局门楼上窥张?望见她身轻似叶,鹤行鹭伏去若奔电飞云,兄妹就都不禁点头赞叹,再一看到怡红娱红一番能耐,他们又不免啧啧称奇。
  二更天,大明局九位镖头全不在家。
  小萱姑娘悄悄来找纪翠聊天,按按门拴上了,里面也灭了灯。
  姑娘孩子气,就不相信翠哥哥满腔心事这么早睡得着,她跳窗进屋,屋里罗帐虚垂床空人杳。
  姑娘大惊,急忙回去禀知出林莺。
  莺笑起来道:“这位爷大概又动了妇人之仁,他不过意红娘子……我得接应他去,你们姊妹看家……”
  她立刻进屋更衣。
  小莲姑娘为她预备下一张铁胎弹弓,一囊子十个红色弹丸,厅屋上迎着她笑道:“婶子,听说和贼府里有个护法喇嘛僧,您要留心。
  这弹弓很不错,是李家章玲姑妈妈过去常用的,这些朱砂制的弹子专破邪术,请您带走以防万一。”
  她款款地鞠躬。
  莺接弓套上左肩,点点头笑道:“姑娘,你处处事事谨慎,前途无量,可喜可贺。”
  讲着话,挂起弹囊,再一点头人便失了踪。
  小莲怔了怔道:“三妹,我们实在要下一番苦工学,你看清楚她怎么走的?”
  小萱摇头笑道:“化作清风不见嘛!她的轻功恐怕再也没有人赶得上了。”
  小莲道:“那儿的话?凡是千手准捉老菩萨的徒弟,那一位不是高人……”
  她们姐儿俩话题儿渐渐扯到哈密老家男女前辈,议论到软硬功夫,十八般武艺。
  红娘子施展平生胸中所学,走壁飞檐越城扑奔王府井大街,爬到民房上遥望和公馆门外大牌楼,原是老内行,心眼意念特别机警,立时发觉里外广设埋伏不无可疑。
  如果知难而退自然没事,可是她心切复仇,变计不进正屋,迂回绕道屋后大花园。
  常来过路径并不陌生,她走了西墙死巷鼠伏墙头,花园里纹风不动一片沉寂,喜极忘机飘身而下。
  怎料下面依墙新排布丈余深的刀坑,坑面虚铺芦席薄淹浮土,那怎么载得起人?
  红娘子脚底踏虚,惊知不好,都亏内功到家,急切里运气提躬,剑点坑沿借力,摄空拳腿奋掷而出。
  正在这时候,忽然钲鼓大鸣伏火四发,四方八面人影蠕动喊杀如雷!
  事急势穷,这时光想走却也还来得及,可是她红娘子不走,咬紧牙儿伏地柱剑,曲踊鱼跃疾趋假山。
  她晓得花园里所有亭台楼阁遍设削器机关,许多机关的总弦则在假山内面,夺假山破总弦即可畅行无阻,凭手中三尺剑谁敢迎敌……
  华绮春不愧巾帼狠人,横定心卷一阵风吹向山巅。
  山说大不大,周围百十来尺广宽,但里头至少藏着二十张强弓。
  就在她悬虚双脚下挂那一霎那,箭出若飞蝗蔽天,饶她红娘子恁地了得,到底左右两条腿各着一箭。她顾不得血流如注,群敌环伺,他仍得先设法破除机关。
  机关总弦设在假山内部,控制各处亭台楼阁的削器机关。她必须深入楼阁寻找和贼,机关总弦不毁,想深入必定寸步难行。
  高升栈内也是机关密布的龙潭虎穴,她自小从妈妈爹水秋痕处习到这门技能,谙熟各种机巧。
  姐妹俩屈身事贼,忍辱负重志切亲仇,对和贼的和公馆早巳暗中留了心,机关埋伏虽说不能全部了然于胸,至少侦出不少重要机关所在。
  两腿中箭,两脚蹑空无法控制自如,人向下摔落假山向下滚。
  人抱有必死之念,痛苦又算得了甚么呢?
  她就有那么狠,咬紧银牙翻滚而起,猛地拔出右腿的箭,箭镞离体鲜血如泉,她就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看守机关总弦的护院人数甚众,外伏内藏防卫严密,其中不乏武艺出众的奴才,也有忠于和贼的死士。
  假山旁的暗影处,人影暴起刀光霍霍,有如伏虎奋威,猛砍双足用的是刀背,意在创人活擒。
  她来不及拔左腿的箭,剑柱地当刀,腾身斜起剑反拂上撩,剑出人倒。
  匿伏在角落里的箭手仓促间来不及搭箭,她奋身冲上剑劈弓折,再一剑将箭搠翻,夺得假山出入的一处门户,可是暗门已闭,不得其门而入。
  这时,她拔出左腿的饬,顾不了血流如注,自山南绕至北面,窜起腾跃施展平生所学,
  逐一搜杀守护假山机关总弦的护院奴才。
  火光下,但见红影飘忽,奋腾扑击快速起落,后面追逐的人呐喊如雷,可就是无法追及。
  连杀七名护院与箭手,终于被她找到了一处门户。匿伏在这里的人刚冲出,来不及关闭门户,狭路相逢拦腰便砍。
  她发疯般挥剑磕开刀,连人带剑撞入,剑出如穿鱼,贯入护院的肚腹,二人同向门内滚跌。
  她推开尸体爬起,沿秘道急急往前摸索,转了一道弯,看到了灯火。
  室中机械密布,灯火荧然,三名看守挥刀拥上,势如怪蟒争窝,拚死阻挡她接近。
  相府的爪牙几乎全都认识红娘子,高升栈本来就是和贼的饮聚赃窝,做奴才的能有几个好人?出入高升栈与一双姐妹花打情骂俏,其中就有一些想吃天鹅肉自作多情的人。
  这三名看守中,就有一名这种货色,一面挥刀阻挡,一面焦急大叫:“红娘子,丢剑投降才有生路,我可以在师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证不会难为你。”
  红娘子也记得这个人,可是她不是讨生路来的,三尺剑八面突击,剑急若奔雷掣电,一剑劈掉一名看守的右臂,逼近了弦架。
  那人仍不死心,又叫:“红娘子,不要执迷不悟,相爷和魏爷要的是水文奇水秋痕,你何苦……”
  妈妈爹水秋痕已经走了多日,或许已经将玉簪儿送到太行山去了。
  提起水秋痕,更令她焦躁,恶狠狠磕开刀抢进去剑吐朵朵白莲,一阵猛攻,把两个看守追得手忙脚乱,显此失彼。
  右首不远有第一座弦架,儿臂粗的弦索不知有多少条。她一发狠,剑劈倒了第二名看守,顺势用尽全力,三两剑砍倒了一根座架。
  弦架轰然倒塌,弦索雷鸣般牵动发声。
  在外面各处搜寻她的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深入中枢,花园西角有些陷阱自行崩陷,立即引起一阵大乱,不知情的人更是心惊胆颤。
  同伴全部被杀,仅剩的一名看守只有作殊死战,想逃也无路可逃,一面招架一面大声叫骂,希望外面有人赶来接应。
  她就利用追逐看守的机会,尽量毁坏林立的弦架,一口气连砍五座,卖个破绽让看守冒险上前,刀光一闪,迎背劈落,正好落入她的计算中。
  她闪身回旋,剑横拍敌胁。
  看守狂叫前仆,冲倒在一座弦架上。
  她跟上剑发如电,锋穿心将看守搠死在架上,她这才毫无显忌,一口气砍倒了十二座弦
  架,无数弦索纷纷崩落,被她快剑斩乱麻般一一毁断。
  外面呐喊声震耳欲聋,杀声更令她热血沸腾,顾不得创口血流如注,抢出假山外。
  火光下,搜她的人奔东逐北。
  有人看到了她,有人大叫:“红娘子在这里!红娘子在这里……”
  敌至如潮,八方齐至。
  她横定了心,存心决死,踊身出伏,红影出现火光下,一片腥红耀目。
  箭如飞蝗猬集,第一丛箭雨赶在走狗奴才们之前到达,带着道道寒芒,蔽天而至。
  她藏身山石后,箭雨中石呼啸乱蹦。她猛地伏窜长身,飞登山颠向北跳跃,快逾流矢,箭雨难及。
  北面靠近凤仪楼,楼下丛生三二十株大树,树梢遥接楼檐,叶茂枝浓遮天蔽日。
  凤仪楼黑沉沉,隐约可看到刀剑反映的光芒,可知每一处地方都有人隐伏把守,花园中乱糟糟,人呐喊不断追搜,楼上却声息俱无不见动静。
  这地方闲人严禁登临,负责把守的人,皆是和贼的心腹,其他贼奴非经召唤,严禁擅入。
  这是和贼藏身的地方,今晚成了魏良才指挥的中枢,居高临下,可以流窜大半座花园。
  和贼确在楼中,但不在楼上。
  魏良才阴险机诈,老谋深算,楼外不许悬灯。一是无灯可以不碍视线,一是避免刺客窥
  察楼上的虚实,打算不为不精。
  其实,骨子里他怕死,怕刺客看出楼上的虚实,乘隙入楼行刺,不但惊扰相爷之罪难以承担,他自己的性命也受到威胁。
  没有灯,刺客不知楼中的虚实,就不敢贸然登楼,楼内外的机关埋伏足以发挥威力。
  恶贼却没料到红娘子有备而来,舍生忘死毁去机关总弦,目的便是入楼行刺和贼,总弦不毁贸然闯入必然无幸。
  机关总弦已毁,楼内楼外机关创器皆已陷死,全部失去作用。
  没有灯,反而成全了红娘子。
  她沿假山暗影腾跃飞纵,恰好北面的假山颠背着不远处的火光。没有火光,她的红衣不再显目。
  蜻蜓点水三飞纵,她登上假山巅,抬头看黑沉沉矗立的凤仪楼,咬银牙吸口气,脚尖使劲蓦地破空飞腾,白鸥冲霄扶摇直上,半空中化燕子穿帘疾射入枝叶丛中。
  她快,伹仍有眼快的人,有人大喊:“刺客上了树,射她下来!”
  人往树下赶,箭也向她飞登的大树攒射。
  她已经远离原处,捷逾猿快如狸,穿枝踰树飞快地窜抵楼侧,喜鹊登枝直透树梢。
  她就是一个字快,心存与敌偕亡念头,忘却受创处的痛楚,凌空飞升手搭玉栏干,翻入楼廊无声无息,再踊身纵升隐入楼头曲槛间,顿时失去形影。
  楼前走廊站满了一大群爪狗,谁也没看到刺客的踪迹,更不知刺客已经登楼。
  下面花园里负责追逐的百十个奴才,仅有三两个眼快的,曾经看到红影上了树。
  树密枝浓,转瞬间人已失踪,怎知人在何处?一群人在下面呐喊穷嚷,疑神疑鬼围着树丛逐树搜索,向可疑处所发箭,乱得不可开交。
  楼上的警卫,也将注意力放在楼下,贼眼骨碌碌在树丛搜视,却不知刺客已经登楼。
  楼上的曲槛雕栏一色红,红娘子也是一身红。
  她的夜行身法捷比蝙蝠宵飞,很难看清形影,更听不到声息,起落间无影无声,静止时匿伏蜷缩目力难辨,难怪楼上的守望毫无感觉。
  楼上没有灯火,她一身红,藏匿在朱红的曲槛中,爬伏在万字坎罅里,即使走近抬头向上望,黑暗里也无法分辨她的形影。
  楼下的花园人声鼎沸,乱糟糟的像是戳破了蜂窝。楼上却静悄悄,守望的警卫依然能保持镇静不乱。
  她飘身而下,蛇行鹭伏游近楼厅的西窗下。
  窗门紧闭,灯光不致外泄,但人声稳隐从窗隙中泄出,稍加留心便可听得清晰。
  她耳贴窗隙,听清了里面的人声,只感到气涌如山,咬牙切齿。
  合该魏贼恶贯满盈,天夺其魄,他自以为有这许多走狗奴才,再加上两百名弓箭手,事先早就布下地网天罗,刺客不来则已,来则插翅难飞。
  和贼躲在楼下的地窟内等消息,不但随身带了护法大师喇嘛僧保驾,也把南拜留在身边,不断派人上来追问消息动静,可把魏贼弄得怒火冲天。下面沸沸扬扬,显然刺客仍然在逃窜。
  他并不担心刺客逃窜,满园埋伏遍布,有如地网天罗,刺客红娘子已入瓮中,决难逃出天罗地网。
  只是相爷一而再派人追问,确也令他难堪。
  厅相当宽阔,案上燃着巨烛,门窗加了帘,烛光不致外泄。
  魏良才据案高坐,神气万分。案左右排列着十名护院,另有十名把守着门和窗,一个个刀出鞘剑在手,神情颇为紧张。
  他盯着厅门口,大声向两个把守的人问:“到底怎么啦?问问看!”
  一名护院将沉重的厅门拉开一条缝,将话往外传。
  外面也有人把守,语晋从外面传入:“回师爷的话,刺客已逃离假山,正在加紧搜寻。”
  他也知道急不得,大声说:“给我赶快搜,走了刺客,饶不了你们。”
  门外的守望说:“师爷请放心,刺客已成了瓮中之鳌,插翅难飞。”
  魏良才阴笑,接着问:“到底来了几个人?”
  “回师爷的话,只发现一个。”
  “是水秋痕吧?”
  “穿一身红。”
  “那就是泼辣货红娘子胡绮春。”
  “是的,她已经受了伤,发现她遗留的血迹。”
  “那她更走不了啦!传话下去,一定要活擒她,相爷等着要口供。”
  “是的,小的这就传话下去。”
  案右一个暴眼如炬的护院,挟着金背刀谄笑着间:“请问师爷,红娘子和水秋痕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魏良才嘿嘿笑说:“红娘子是逆臣胡磬之女,水秋痕是胡逆的亲戚,叫水文奇。他的妻子水石氏,也就是红娘子姐妹的乳母。你们说,够重要吗?”
  “哦!难怪她敢冒死前来行刺相爷!”
  “玉渊温克事先不察,没弄清底细,便招引他们投奔相爷,引狼入室真真该死。他们死在潼关,就是水秋痕下毒手灭口,这叫做死有余辜。”
  “好危险,万一真把他们安插在公馆里,岂不是滔天大祸?”
  “所以这次事发,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大小姐的失踪,真舆水秋痕有关?”
  “恐怕是的。水文奇结交关外绿林,与各地的匪类皆有往来,不是他还有谁?只要捉住红娘子,用严刑迫供,那怕她不从实招来!”
  “今晚水秋痕好像没有来,下面说刺客只有红娘子一个人,会不会是用声东击西的诡计呢?怎么我们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魏良才忽然大发雷霆,拍着案暴躁地叫:“来人哪!我要问问,下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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