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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2025-07-23  作者:幻龙  来源:幻龙作品集  点击:

  艳丽妇人一见万海珠这种情形,不由吓了一跳,急扑过去,扶着她矫躯,急声道:“珠儿,珠儿,你怎么了?”
  万海珠大叫一声:“娘,珠儿……不要活了……”
  说到这里,一阵心痛,人便昏了过去!
  艳丽妇人此刻,也是愁肠寸断,泪如泉涌,连声灭道:“珠儿!珠儿!你醒来……珠儿……·”
  万海珠被她一阵摇动,透过一口气,悠悠醒来,她紧抱着妇人双腿,哭喊道:“娘,爹爹,怎么这样糊凃……”
  艳丽妇人也紧抱着万海珠娇躯,泪珠如雨,百般劝慰。
  卧室中,一时间罩满了愁云惨雾,万海珠低泣如诉,这景象真称得上凄绝人寰……
  猛地,万海珠挺身坐起,悲叫一声,人便向外扑去。
  艳丽妇人珠泪纵横,她凄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珠儿,你原谅我吧,你哪里知道你所爱的人,是我的亲生儿子啊,你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二十年来,你却以为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天呀!这是前生所注定的孽缘吗?你们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便是我和你爹爹呢?天鹏兄呀……香君妹呀……你是不是要来雪仇了……”
  此刻,她冥冥中看到那满身血迹的凃天鹏,眼中爆射出一股骇人的仇恨光芒,手中拿着一柄锐利的长剑,缓缓地向她逼来,她哀叫一声,掉头便跑,哪知另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七孔流血,手拿一根血绳,直往她的头间套来,唉!一声惨叫,那支利剑适时也刺进她的后心,她模糊了,一切都……
  凃云麈扑进房,多情的他,再也无法控制满怀情愁,创伤,万缕情丝,化成了滴滴血泪,滴湿了他的衣襟。
  谁说英雄不弹泪,只为未到伤心时。
  凃云麈抬头望着星空浮云,思潮汹涌,万海珠绝代英姿,美若天人,一缕深情,紧缚住他英雄肝胆,而今夜,使人断肠的夜,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她爹爹不知金环剑杨元的为人吗?
  凃云麈脑际又泛起了那阴诡的杨元,那蓝衫福履,剑眉朗目,丰神俊秀,文雅潇洒,风流倜傥,一派书生风度的杨元,凃云麈喃喃自语道:“看他那副外表,谁知道他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啊!珠妹呀!你一生的幸福便要断送了,嘿!我怎么这样糊凃!既然自己知道她早已许给人了,还要待留此地作甚,珠妹啊,请你原谅我呀,我永远的爱你,永远的祝福你……”
  凃云麈急忙收拾好随身带着的简单衣物,带上那柄冷虹剑,看卧室清雅布设,不觉想起那夜的半宵缱绻。
  凃云麈不禁惊叫道:“凃云麈呀!凃云麈!你难道这么忍心吗?她虽然和你没有夫妇名义,但已有夫妇之实了……”
  但他又想到刚才所偷听的话,不觉长长地叹了口气,缓步走到窗口,仰头呆望着半轮明月,残月光华仍然是那样明亮,蓦地里,心中又涌起另一个意念,他凄凉的叹口气,轻声直:“天有晴阴,月有圆缺,人间事哪能会尽如人意。”
  凃云麈自语着,仰望星月,纵声一阵长笑,笑声凄厉刺耳,如寒冰地狱中吹出来的一阵阴风,笑声倏敛,凃云麈身躯随着便扑去。
  蓦地——
  一声凄厉地哭喊,道:“麈哥哥,你暂时留步!”
  语调若雏鸟哀叫,使人听了柔肠寸断。
  凃云麈本已扑出的身躯,悬空一个旋转,又扑入室中。
  万海珠骄躯微挫,顿时扑入他的怀中,凃云麈本可能向旁一闪,但他没有这样做,猿环抱住她的柳腰,星目中泪珠,潸然泪下。
  万海珠凄厉道:“麈哥哥……”
  下面的语音,已被她凄泣声淹没了。
  凃云麈紧咬下唇,悲声道:“珠妹妹,这是孽缘……”
  万海珠哭喊一声,玉臂紧紧抱住他健壮的躯体,一阵号啕大哭,如泣如诉,血泪俱下,惨不忍闻!
  凃云麈右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悲声道:“珠妹妹!这完全是我害你了,你对我的深情,以及你那浩海般的恩惠,我会永远地记着,今生不能图报,来生做牛做马……”
  万海珠听了凃云麈的话,嘶声道:“麈哥哥,这只能说是前生孽债吗?半宵缠绵,债清孽完,就可以了事吗?像金环剑杨元那种无恶不作的人,你当真忍心让我去投入他的怀抱吗?”
  凃云麈面容惨白,热泪俱下,道:“珠妹妹,我怎忍心呢?但事情已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话说,血海深仇未报,我又铸成此种大错……”
  万海珠泪痕满面,抬起头来注视凃云麈,呜咽道:“麈哥哥,我们现在虽然谈不上“夫妻”二字,但万海珠总算献给你清白身子,珠妹妹虽是溅血碎骨,亦必为你凃家保留下贞节门风,哥哥,你一身盖世武功,自应该使剑创一番事业,不应和我们女儿家一般见识,纵然我死了,但在九泉之下,还是永远地爱你,哥哥,你去吧!别让女儿柔情,消磨了你的雄心大志……”
  万海珠这一席话,听起来好像很和平,其实字字血泪,句句感人,婉转凄绝,舍身示爱,明说自己是凃门中人,死后也要致凃家之鬼。
  凃云麈听完后,激动异常,全身一阵颤抖,他紧咬着钢牙,道:“珠妹妹,只我手刃仇人之后,我定然来接你,我们远走高飞,双栖双宿,若是你已死去,我也不活了,在你坟前,剖胸取心,永远陪伴着你,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走了,妹妹你珍重自己玉体……”
  凃云麈语罢,强忍着离别的凄伤,由窗口飞出。
  耳闻万海珠颤抖呜咽的声音,喊道:“麈哥哥,你一定要来,我……永远等着你……再见一面……”
  凃云麈不便再答话,凝神提气,箭一般射去。
  一会儿,死寂之中,传来阵阵清脆响亮的蹄声,万海珠此刻也心碎了……
  他们哪里知道,更惨酷的命运,乃然紧跟着他们后头呢?……
  月光朦胧,夜色凄然,寒风刺骨难过,淡淡清辉照着大地——
  此时,周遭沉寂异常,只有单调的更鼓声,和着远处几声凄凉的狗吠……静,静得有些怕人!
  往陜西山阳岭的郊道上,一匹瘦骨嶙峋的黑马,轻扬着蹄子,的的得得,冲破这寂静的夜空,使这静得怕人的郊道上,增加了一丝恐怖的气氛。
  马背上挺着一位满脸忧戚之色的俊美少年,他正是阎罗魔者凃云麈。
  他自从离开万海珠后,心中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蓦然,他在路上听些江湖武林人物纷纷传说冷虹剑重现江湖,与碧凤宝旗之事,什么华山派掌门人谢一飞,以及他们门下弟子,因卷入夺沧碧凤宝旗的漩涡里,给人全派杀绝等等……
  于是,徐云麈突然记起那拜兄追魂八绝掌凌龙风,被阴风教掳掠而去,他对拜兄凌龙风被杨元掳去的原因,感到有点迷惘,所以,他离开万海珠后,第一个要务,便是到陕西省九灵山盘龙峰,阴风教的总教坛,探听凌龙风的下落,以便把他抢救出来。
  凃云麈是那么寂寞而孤单,他的心情是凄凉而悲怆的。
  这几日里,脑际里不时浮现出一个如花似玉的珠妹妹,那温柔慧淑的倩影,以及临别时的殷殷叮咛,使他永远不能忘怀……
  万海珠最后的哭喊声:“麈哥哥……·你一定要来……”仍萦回在他的脑际!
  凃云麈想到此处,不禁一声凄凉的轻叹,他想到自己的血仇,以及那江湖武林的追杀自己,不知今后这坎坷的人生旅程,还有多少磨难与困扰在等候着自己,他有时心里泛出一丝不祥之感,他想可能自己永远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蓦地——
  一阵种阴森的冷笑,从野道侧的林间传了出来,打断凃云麈的万缕思潮,笑声如夜枭一般,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凃云麈不禁双眉紧紧蹙在一起,嘴角一翘,发出一声重重的冷笑。
  剑眉高耸,煞气顿露,冷然道:“是何方的鼠辈,又来找凃某的晦气!”
  说时迟那时快,林侧一条枯瘦的人影,双膝微曲,如一条直线般,飘向前飞出三四丈,另一团巨大的人影,也疾若旋风般,在地上直翻了三个筋斗,与那枯瘦人影,不差分毫的同时到达。
  两人这一手轻身功夫,真是奇诡已极,精纯奥妙。
  凃云麈脸色微变,但他仍端坐马上,冷削而沉凝地注视着来人,默然不发一言。
  朦胧月光下,只见来人,一个是年约六旬的枯瘦老人,鼠目浓眉,两臂长垂膝下,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意。
  另一个年约五旬,身躯魁伟,双手分握一对虎齿钢轮,一对鹰眼,暴射出一股无比的怨毒光芒,逼视着凃云麈。
  那枯瘦的老叟嘿嘿一阵阴森冷笑,沉声开口道:“尊驾是否就是近日名扬天下的冷虹剑者,阎罗魔者凃云麈?”
  徐云麈听得心中暗骇,没想到武林人物的消息,是这等灵通,自己手中冷虹剑,只不过刚露过一次锋芒,就已然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
  凃云麈嘴角微微一掀,冷然道:“不错,正是在下,你们两位深夜出现荒郊,拦阻道中,莫非是为了在下不成?”
  那身躯魁伟的老者,一声凄厉怨毒的惨嚎,厉声喝道:“凃小子,你死在临头,还要这等狂傲,今夜武林九大门派,已在四周围截你,难道你还想留着狗命不成?”
  凃云麈不屑地冷哼一声,脸罩寒霜,冷冷道:“多谢阁下示警,凃某做鬼,也会报答你今夜恩情,哼哼!但是凭你们这两块废料,就想阻截在下,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枯瘦老者闻言,突然发出一声鬼魅般的尖叫,阴森森道:“真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比你那老鬼师父更狂,我东门风,倒要领教领教,你凭什么这等霸气凌天。”
  凃云麈听那老叟报出姓名,面上神色不由一动,呵呵笑道:“那么这位是,西门奇了,哈哈!原来尊驾二人,即是声威显赫之东西风奇,凃某倒是失敬了。”
  他言及此处,脸色然转寒,厉喝道:“两位就是四十年前,那自命侠义道之中原一逸——皇甫华之传徒,今夜于此地,苦候在下,是否欲报令师之仇?”
  身躯魁伟的西门奇,狂笑一声,说道:“不错,我们正要连本带利了断这四十年来,无时忽忘的师门血仇!”
  凃云麈闻听此言,立时狂笑道:“好极!好极!阁下所说连本带利,大概就是指在下这条命,和我身上这柄冷虹短剑吧!”
  枯瘦老叟东门风,听凃云麈一语道出他们心思,不禁嘿嘿一阵诡笑,道:“姓凃的,果然猖狂跋扈,狡猾无双,老朽等也无须多言,若是识时务的话,把那柄冷虹剑,双手奉送,我俩也做个人情,从轻处罪!”
  凃云麈仰天一阵呵呵长笑,笑声深含着一丝不屑,鄙夷之意,笑声一歇,人也随着飘然下马,略带讥讽的语气,道:“尔等是否说在下,若拿出冷虹剑,便弃置师仇于不顾,是吧!那就好极了,这笔交易,凃某乐意接受,哈哈!原来尔等这种自命侠义辈之人物,竟是这种忘恩负义的鼠辈,留你们在人世,只能羞辱师门而已,还不如拿命来吧!”
  话声中,凃云麈身躯未动,已蓦然若磁石吸引般,向东西风奇二人飞去!
  东门风见凃云麈施出“绵絮飘”的凌气轻功,脸色骤变,双掌已疾然拍出,呼声风响中,他掌势已然中途生变,怪异无伦的向左右两侧挥去。
  刹时,一片强劲风力激荡,摧起阵阵使人口鼻皆窒的劲气,向凃云麈袭来。
  凃云麈冷笑一声,身形如电般一闪,已连移出几步。
  东门风招出落空,悚然一惊,大喝一声,双掌连挥,一招连着一招,掌腿齐出,快逾闪电般,蓦然向凃云麈攻出了六腿八掌
  顿时,只见掌风腿影,劲力横溢,一片刚烈劲风,又向凃云麈袭到。
  凃云麈身躯这才落下,一片宛如狂涛骇浪般的劲风,在掌山腿影下,已如排山倒海般,猝然袭到。
  凃云麈嘴角微哂,双臂一抖,又如飞似的拔起空中。
  他那凌空的身形,在空气中奇异地随着汹涌的劲风飘游,轻巧得像一根羽毛,随风飘荡。
  原来凃云麈这手轻功,正是由“星象迷踪身法”悟解出来的绝妙身法!
  东门风暗呌一声:“好妙的身法!”
  意念转动间,左臂斜带,右臂斜挥,迅速的劈出十二掌,在呼啸的掌势中,东门风身形已似闪电般,旋回起来。
  凃云麈冷哼一声,道:“好极,果然有些像儿……”
  语声中,凃云麈已自极为怪异的角度,左右双掌,倏忽翻出,疾出九掌。
  凃云麈出手反击,简直连对方眨眼的工夫都没有。
  掌势连绵不断,一气呵成,招式之精妙深奥,更是倾绝古今,无懈可击。
  东门风暴喝一声,身形已逼退三四步。
  那边西门奇大喝一声,手中虎齿钢轮,一翻一抖,已如两颗流星也似,挟着劲风袭向凃云麈颈部、丹田两大部位。
  其去势,有若电光石火。
  凃云麈冷笑一声,身形倏尔像狂风般不停旋动,阵阵的凌凛劲气,混合着掌山腿影,如飞而出,山崩海啸股向西门奇袭去。
  西门奇虎齿轮一带,好似二条飞翔的神龙,泛出闪闪寒光,宛似夜空中两头流星,左盘右旋齿如啸,又似灵蛇伸吐,神奇莫测,挡住凃云麈的漫天掌影,身手妙绝,的确是个享有盛名的武林高手。
  那边东门风被凃云麈一阵迫退,不由恼羞成怒,怪嘷一声,扑入圈中,立施出他三四十年苦练的绝技“旋气罡风掌”。
  身形疾速回转中,双掌劲气绵绵,一掌接着一掌拍出。
  澎湃的狂飚劲气,有如一道无形的气墙,以雷霆万钧之势,配合西门奇之齿轮,疾攻向凃云麈身躯各部要害。
  这二位极负盛名,江湖武林誉称侠义辈的高手,东风奇,这一各施出他们的独门绝技,联合攻击,凃云麈也不敢轻视。
  他只得又施出那鬼神莫测,精奥绝妙的“星象迷踪身法”,飘忽不定,运掌出腿,摧云闪电,劲力四溢,如削的锐风,在空气中呼啸激荡。
  这是一场江湖武林罕见的惨烈之斗。
  晃眼间,三人走马灯般,已交换了五六十招。
  东西风奇,他们二人没想到凃云麈之武功,比传说的更是厉害,他们最初蛮以为,以二人绝高的武技,合手联击,不出四十招,便要使他毙命掌下。
  哪知事实却恰恰相反,自己两人尽出绝技疾击,只见对方轻飘飘的怪闪间,已避过自己发出的凌厉、毒辣的绝招,而且见对方,好像并没有施出全力。
  凃云麈愈斗愈不是味儿,刚才听西门奇说,武林九大门派的高手,今夜已闻讯,纷纷来此围杀自己,如果再延长下去,对自己愈是不利,于是,他剑眉竖,星目爆射出一股骇人的煞光来。
  东门风见攻凃云麈不下,蓦然阴森怪笑一声,立刻施出“旋气罡风掌”的三绝招:“旋气激荡”“飘气四溢”“回气涡”出手如雷鸣电闪,身形如巨浪起伏,一口气,三绝招,连环疾出。
  攻势之凌厉狠辣,宛如决堤洪水,凶恶慑人已极。
  西门奇面孔惨厉,目射凶光,左晃右闪,一双虎齿舞,挟起一股凌厉的劲气,向凃云麈周身要害,猛袭过来,所指方向使人莫测。
  凃云麈冷笑一声,已在瞬息之间,提聚那冰寒霸道绝伦的五成“玄天冰魂”真气,不闪不动,掌势自胸前,缓缓地推出。
  一片汹涌如涛的冰寒气劲,挟着回旋锐啸,与东西风奇二人所发出的层层劲气相触。
  “?噼啪!”一声巨响中,四益的劲风,回旋声响中,道旁小树碎石,竟被激荡的劲气,连根拔起,漫天飞舞。
  东西风奇二人,只觉一股浩浩的冰寒劲气,透过自家发出的气墙,压得使自己几乎窒息,双双闷哼一声,一阵踉跄,各退出六七步外。
  凃云麈冷冷地轻哼一声,讽道:“原来闻名江湖武林的东西风奇,武功不过尔尔,哼,凃某今夜也就让你们这些自以为不可一世,沽名钓誉之辈,知道这江湖之大……”
  凃云麈自幼惨遭痛遇,加之连番不如意的打击,使他对于这些假仁伪善欺世盗名之辈,痛恨彻骨。
  他冷削至极的语音,又道:“你们这种卑贱小人,多留在世上是毫无用处,既然你们是为着冷虹剑而来,那么凃某便以冷虹短剑,为你们送终……”
  东西风奇他们二人,此刻已被凃云麈那刚猛无俦的“玄天冰魂”真气,震伤内腑,此时他们只觉自己胸口闷滞,五脏翻涌,全身有如一只锐利的冰寒小刀,一片一片的割着肌肉,使他们各不自主的连打寒战,痛苦已极!
  而且,他们知道,若是妄想稍必提运真力,那混散的丹田真气,便会促使气血溃散倒流,全身抽搐而亡!
  东西风奇二人面色惨白中带着暗灰,肌肉在微微地痉挛,抽搐……
  但他们此刻,只有痛苦的徘徊在“死”与“辱”的边缘上,无能为力……
  他们目前的处境,在他们一个享誉武林的高手来说,是多么悲,与凄凉……
  他们双目中,各射出一缕怨恚的仇恨光芒,牙齿紧咬着下唇,丝丝鲜血,已汩汩地流了出来。
  凃云麈身躯缓缓的逼近了,他嘴角泛出一丝经蔑不屑的冷笑!
  此刻,他是如此的阴沉、残酷,星目中煞气骇人,令人有着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凃云麈自幼尝尽了人生的艰苦,便他的性格变得那么冷酷、深沉,他对于这些假仁假义之辈,是永远不会稍加宽谅的。
  他已缓缓自怀中,摸出那柄冷虹剑。
  凃云麈险若寒霜、冷酷、深沉的语音道:“东西风奇,你们两人看清楚,这就是你们千谋百计,欲为己有的冷虹短剑,你们哪里知道,这是你们的催命符呢?哈哈……”
  凃云麈突然仰天一阵吭傲苍穹的凄厉长笑,笑声尖削、刺耳、恍若巫峡猿啼,又带着一股凄怆意味……
  东西风奇,他们此刻面若死灰,状似犯人,等待受刑的样子,他们看到凃云麈手中那柄连鞘的冷虹短剑,全身不禁一阵一阵地抖着……
  一个人在接近“死”字之瞬间,都是免不了惶恐、骇怕的……
  倏地——
  凃云麈笑声顿敛,“呛”的一声龙吟虎啸,冷虹短剑,已然出鞘。
  只见此柄绝世奇珍宝剑,剑长不过一尺七、八,宽约一寸七、八公分,但此剑极奇异的,是剑身上有一条鲜红的细线,直画到剑尖端,由剑身上隐隐透出一股血腥之味,剑锋尖端,却透出一道二尺长的蒙蒙剑芒。
  就在冷虹剑出鞘的当儿,东西风奇各自一声惶恐的厉叫,双双暴退十几步,但因内腑汹涌的气血,使他们各吐出一口鲜血,一屁股跌坐地上,全身象是坐在酷寒的冰山雪地上,一阵阵栗然的疾颤……
  凃云麈见他们这种怕死之可怜状,鼻孔里发出一声种其不屑的冷哼,脸容毫无一丝表情,道:“东西风奇,这柄冷虹短剑,我想你们大概看够了,阁下等就是魂归阴冥,亦应瞑目了吧!”说着,凃云麈冷虹短剑……
  蓦地——
  突然一声低沉佛号之声,波荡夜空,凃云麈不禁一皱眉头,冷虹剑以着绝快的速度,重入剑鞘,揣入怀中。
  原来凃云麈听这佛号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异常有力,字字如箭,钻入耳中,他暗中凛骇来人功力之精深。
  凃云麈绝绝快的转身,举目望去,只见离自己三丈开外,凝立着一位身披黄色袈裟的老僧,合掌当胸,双目微闭,沉声说道:“凃檀樾,请视苍天好生之德,手下留情。”
  倏地——
  道旁林中,一阵嗖嗖连响,恍若夜枭扑空,迅快绝伦,腾出十几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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