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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怪人怪行
2019-11-16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点击:

  直过了良久,潘木言已陷入“闷怒”的状况,石苦才啊了一声道:“啊!我想起来了!”
  潘木言忙问道:“什么地方?这很重要!”
  石苦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接着道:“当然很重要!他们是约定在‘沙垒田’岛动手的呀!”
  一闻此言,丁罗曼大吃一惊,暗忖:“啊!他怎么知道的?”
  潘木言急问道:“沙垒田岛是什么地方?”
  莫云也忍不住张口欲问,可是石苦摇手制止住了他,哭丧着脸,说道:“你刚才笑过了,现在不准说话!”
  莫云只得忍了下来,心中很气,立时发出了一连串的“冷笑”
  石苦也不理他,转过了身子,对潘木言道:“由渤海湾出海,有一处不大的岛屿,叫沙垒田品,他们就在那里动手。
  丁罗曼实在惊讶无比,可又听见潘木言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莫云又发出了几声笑声,这笑声是属于一种奚落的笑。
  石苦眼圈一红,就要落泪,潘木言看出他这次是真伤心,怕他一哭没完,忙道:“不准哭。”
  石苦这才拼命的把眼泪忍了回去,吸了一下鼻子,低声道:“是这么回事,有一天晚上,我怎么睡都睡不着,只好起来坐着!”
  潘木言闻言哼了一声说道:“哼!这倒是好办法,睡不着就起来坐着一一很合理,很合道理!”
  原来潘木言又为他这句话生了气,石苦气得又想哭,撤了一下嘴,说道:“你再生气,你也没有说话权了!”
  潘木言闻言,这才把怒火压了下去,变得和气了,听石苦说道:“我坐了半夜的时间,还是睡不着,出屋走走……。”
  他讲到这里,不知为什么眼泪滴下来了,潘木言连忙警告他道:“不准哭!否则不准说了!”
  石苦见眼泪已滴出来,只当自己失去了说话权力,更难受,一张嘴:“哇……我太伤……心了!”
  潘木言急于听下文,不料逼得他哭了,刚才定的规矩又不能为他破例,只气得狠狠地咬牙。
  石苦哭了好一阵,丁罗曼的头都快被他哭炸了,真恨不得跳下去,把他狠狠打一顿。
  莫云这时变成了不出声的冷笑,并且还斜目望着石苦,神态甚是轻蔑.
  石苦的哭声由小而大,渐渐转为啜泣,以至于完全消失,丁罗曼才缓过一口气来。
  等他的哭声完全消失时,潘木言才说道:“好了,与你们两个,说什么也是白费的,我们三人在一起,只有哭、笑和大吵,什么也办不了!我看还是分开干吧,各人办个人的事,三个月后再见,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莫云和石苦闻言,各人静静的想了一下,也都点头答应了。
  潘木言愤怒的心情,这才平静了一些,接着说道:“既然两位都同意,这最好不过,那我们少时便分头行事,我去寻找小孙女的下落,莫老二,你呢?”
  莫云脸上挂着一种轻松的笑,说道:“我嘛,先去访个朋友,然后去跟踪尚巧燕,因为这个丫头,最近行动很奇怪,我要去查访个结果出来!”
  丁罗曼实在想不透,这三个老人是于什么的,忖道:奇怪!他们好象什么人都认识……尚巧燕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丁罗曼想到这里,又听潘木言说道:“对了!最近江湖上表面平静,暗中却是乱得很,连老道姑都出山了!”
  石苦抽噎了一声,接口道:“可怜呀!不但出家人牵涉其中,就是皇宫大内高手也纷纷行走江湖。”
  潘木言及莫云非常注意听他的话,因为他在三个人中,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位。
  莫云淡淡一笑,问道:“不错,大内高手纷纷出宫,自然是为寻找公主凤西,我想总还有些别的原因,否则公主焉会从宫内失踪?”
  莫云说完之后,笑了几声,好象证明他虽关心此事,但事不关己,心情还是很轻松的。他们二人的目光,又集中在石苦身上,石苦显然对此事知道的很多。
  丁罗曼听到凤西之事,更是全神贯注,忖道:“说不定可从他们口中,得到凤西的下落。”
  石苦心中很是得意,但他决不表现出一丝来。相反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中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并且还可说是宫中大事呢!”
  莫云及潘木言同时问道:“宫中大事?这我倒不知道,说来听听如何?”
  石苦把嘴一撤,用哭音道:“说来听听?你们说得好简单,不知道这件事,多么令人伤心啊!”
  莫云又被他的怪声音,引得笑了起来,潘木言自然又生气了,怒道:“不说就算了,我才不要听。”
  石苦挨了骂,用袖子掩着脸,又低声的哭了起来,非常伤心。
  丁罗曼每次都是听个不明不白,他们便闹了起来,心中很烦。
  石苦哭了一阵,自动停止,潘木言说道:“好了,你快决定吧!决定好,我们就分手,不然一辈子也办不成事。”
  石苦点了点头,悲声道:“是的,是的……什么事也办不成……”
  这三个老人之中,丁罗曼最看不惯石苦,这时见他这副可怜相,真是又笑又气,忖道:“早晚我非要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石苦接着说道:“我决定到‘沙垒田’岛去一次。”
  丁罗曼大惊,又听莫云讪笑道:“你认为一定有收获?”
  石苦哼叽了两声,哭道:“无论有收获没有,我总要去趟才甘心……”
  他已经渐渐哭泣起来,莫云的笑声也加大了,他笑着说道:“我看是白忙!”
  再看潘木言,又是横眉竖目,这边哭、笑之声,逐渐的加大,丁罗曼皱了皱眉头,忖道:“糟糕!看样子又要发作了。”
  丁罗曼推测的倒是一点没错,只听到一阵怒喝之声,潘木言已暴跳如雷的大骂起来。
  他是老大,他一发作,那两位也急不可待的发作了立时,又恢复了刚才的情形,三个老人哭笑吵闹。
  丁罗曼实在是被他们吵得头痛,心中又奇又气,同时又觉得有些担心,主要是丁罗曼生活十余年的沙垒田岛,和所知道的江湖朋友,全被他们提到了。
  这三个老人如同疯了一般,吵得翻了天,还好这一次时间不太长,不大的工夫,突然停止下来。
  三个老人,面面相对了一阵,潘木言愤愤的一跺脚,怒道:“我走了,三个月后在此见面,再见!说罢身躯一晃,消失在黑夜里。
  丁罗曼心中好笑,忖道:“他临走的时候,还要发一次脾气。”
  潘老大走后,莫云不停的低声冷笑,石苦则分别在即,更增悲伤,又流下了眼泪。
  二人一言不发,莫云望了望愁苦的石苦,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道:“我也要走了,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真是好笑,再见。”
  说罢也是一晃身,由另一个方向消失了。
  石苦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也觉得非常孤单,不禁哀哀的哭了起来。
  他哭了一阵,便止住了哭声,四下望了望,虽然一个人也没有,但他还是悲切切的说了声:“再见。”
  丁罗曼见他这副怪模样,差一点笑了起来,耳旁又听他自语道:“他们都走了,明天我也要走了,我要到沙垒田岛去,我相信美人头一定藏在那里。”
  丁罗曼很是吃惊,心中暗想:“我决不能让他去“沙垒田’岛去,那地方是我的。”
  可是,他如果跟踪这个老人,那么他必须要放弃这边的事情了。
  他本来是寻找凤西的,半途遇见白芷仙,分了他的心。又因杜石川的神秘而去,弄得心神不定。这些人物,他都希望很快寻着,但他又怎能任这个老人到自己生长的小岛,去找美人头?”想道:“如果师父还在岛上,那就没有关系了。可是师父说,他要出来,那么岛上不是没有人了么?”丁罗曼越想越着急,不知如何应付。丁罗曼正在发怔的当儿,耳边没有听到一点声响,心里感到奇怪,这老头到哪里去了?抬头一看,瞧见石苦傻愣愣的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石后一棵老树根下一处草丛,黑黝黝的好象露出一个洞口。
  蓦的,石苦一跃而起,离开了大石,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洞口边,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白瓷玉瓶,倒出一粒金黄色丸药,含入口中,然后戴上一双黑手套,在洞口附近弯腰低头查看,又闻又嗅的忙个不停。
  丁罗曼这下可真傻了,难道他在临走时发现这黑洞里有什么罕见的玩意不成?
  见石苦在四周草丛中看了个够之后,好象扎袖勒腰,口中发出“咻!咻!”的怪声。
  丁罗曼看他好象在施展什么虫蛇的绝技,便也聚精会神的瞧着。
  果然石苦口中的怪声,间歇的发出,约摸一盏茶的时候,树下洞口的草似乎动了一下。
  这时,石苦的脸色紧张,矮小削瘦的身子,平贴在地面,原来大而无神的双眼,变得精光毕露了。
  丁罗曼心想:“这怪老人的内功,显然是精湛无比,那么老大和老二,也定然不差了,真是武林中的三个怪人。
  洞口前的草丛,似是一波波的微微伏起,悠悠晃晃的,洞内有一种气体向外吹送出,那草丛顺势上下起伏。
  一会儿,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在洞口处出现了。
  丁罗曼以往在“沙垒田”岛,经过师父的调教,从小在海中翻腾了那么多年,视力特别敏锐,可是就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来。
  心中感到纳闷,便轻轻的向前移动了几步,再次细细看去,那白色的影竟象是一只蟾蜍。
  蟾蜍会有白色的?丁罗曼蓦的一惊,师父不是曾经告诉过,世上有一种能治百病的玉蟾吗?
  石苦全神贯注盯着洞口,对丁罗曼移动过来,恍如未觉,额头上的汗水,直流而下,思索着如何下手?那白色的玉蟾停在洞口不动,洞口前的草仍是微微波动起伏,丁罗曼看出,原来是玉蟾口中吐着气。
  石苦的身子向后退了一点,大概是他怕被玉蟾发现,姿势已改为后蹲前弓,双手箕张,大有一擒而获的模样。那玉蟾精灵得很,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两只黑绿色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转,灵活极了。
  好可爱的小东西,丁罗曼恨不得一下子把它抓住,他奇怪以前在海中,怎么见不到?他要把它养起来,将来见了凤西或白芷仙,就送给她。
  洞口突然起了变化,玉蟾飞跃纵起,如闪电射出,到了洞口外,不知怎的,又倒转方向,又电掣般飞回洞内,下子就不见踪影。
  石苦听到了一声叹息,又眼睁睁的看着玉蟾差点到手又消失不见了,气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露,横眉冷目向丁罗曼大喝道:“你搞什么鬼?”大概是他怒极了,就连哭都哭了出来。”
  丁罗曼大感失望,满怀美梦顿时落了空,本来他就讨厌石苦的这副长相,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火爆脾气发作起来。
  丁罗曼骂道:“你这个怪老头,吼个什么劲?我老早就想揍你一顿了!”
  石苦冷冷的看了丁罗曼一眼,答道:“你小子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这只玉蟾是解毒的无价之宝吗?它关系着一个帮会的兴衰,关系着一个女孩子一生的幸福,想不到,唉……”说着,眼皮一眨,两颗泪珠儿又掉了下来。原来他想获得玉蟾是要医治白芷仙的病的。
  丁罗曼忽略了石苦的话,如果他知道这玉蟾是可以治白芷仙的病,那不知将如何后悔了。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丁罗曼才又说道:“我实在看不惯你那哭丧的脸和那哭声,如果你再哭我可受不了。”
  丁罗曼双目圆瞪,握掌如锤,看样子真要冲上去,把他暴打一顿似的。
  说也奇怪,丁罗曼一叫,他倒不哭了,抬起了眼睛,非常不高兴的望了丁罗曼几眼,慢吞吞的说到:“你说什么?要打我一顿,你他妈的胆子也太大了。你也不打听我是谁?凭你?打我一顿?哼!真可笑。”
  他说话的语气,狂到极点,真把丁罗曼气得要炸,骂道:“真可笑?你不是总是哭着的么?他们一走你就要笑,可见你先前是装出来的。”
  丁罗曼这句话,说得石苦面色大变,但他的气焰却低了下去。
  他默默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缓缓说道:“你这孩子很奇怪,胆子也很大,刚才我们谈话,你都听到了么?”
  丁罗曼本不想承认,可刚才无意中说了出来,只好说道:“你们又哭又笑,吵得翻了天,我还会听不到?”
  石苦吸了一下鼻子,又哭了起来,他的哭声难听极了,尖叫声中,又夹杂着沙哑的喊叫。
  这是石苦积四十余年之经验,独自创造出来的,任何人也不能在哭泣的时候,把这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并且同时的表现出来。
  这种声音难听极了,丁罗曼实在受不了,连连摇着双手,皱眉道:“好了!好了!我可是怕透了你哭,有什么话好说,哭什么嘛?”
  丁罗曼的声音叫得很大,立时把石苦镇住了。
  他停下之后,两只无神的大眼睛,抬起来望了一眼,丁罗曼见他两眼汪汪,真的象遭遇了什么大事一样。
  丁罗曼面对着这古怪的老人,真不知说些什么好,正在发怔,已听石苦接着说道:“我们刚才的谈话,你既然都听见了,那你可是自取灭亡……”
  丁罗曼气道:“这句话刚才你已经说过了。”
  石苦怔了一下,哭丧着脸,说道:“我知道说过了,可是还有下情……本来我老先生,最不愿意与青年人打交道,但这件事被你知道,也只好委屈一下了。”
  丁罗曼听了半天,不懂他什么意思,问道:“你说些什么呀?我一点也不懂。”
  石苦的八字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跺脚道:“你急什么嘛,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丁罗曼见他这等怪模样,不禁失笑,说道:“我以为你只会哭,想不到也会生气。”
  石苦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连忙挤出一些眼泪来,用衣袖擦拭着。
  丁罗曼面对着这个古怪的小老头,如同看怪物似的,注意着他每个动作。
  石苦擦干了眼泪之后,双手套在衣袖内,慢吞吞的说道:“我现在要到一个小岛去,如果我离开之后,你一定会把刚才听到的事,到江湖上去宣扬,足以破坏我们的大事。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你去……”
  丁罗曼听到这里,吓了一跳,连忙播头道:“跟你去?不!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石苦眼皮一搭,低声的抽噎了两声,说道:“我又何尝愿意带你去?谁叫你偷听了我们的机密大事?事到如今,不是愿不愿意的事,并且事实上必须这么作。”
  丁罗曼心中一动,忖道:“他是要到“沙垒田’岛去找美人头,如果师父不在的话……”
  丁罗曼想到这里,心中一惊,故意问道:“你到海岛去找东西,这么大的岛,怎么找得到呢?”
  石苦一咧嘴就想冷笑,可是想到自己属于“哭”的一型,便忍了下来,说道:我不必向你夸耀我的能耐,有一次我在洞庭湖的君山,想找一把小扇子,结果不到半天,就被我找出来。告诉你我对于寻找东西,有一种天赋的奇能,所以我相信,如果人头在岛上,不出两天,我就可以把它找出来。”
  石苦在夸耀自己的才能,按说应该很得意和兴奋,可是他却越说越伤心,原来他一向用“哀伤”来代替兴奋。
  丁罗曼心中暗惊,忖道:“照这样说,人头很快就会被他找去丁罗曼想到这里,突然心生一计,笑道:“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找东西!”
  石苦干哭了一声,说道:“你不相信试试看。”
  丁罗曼正有此意,立时点头道:“好的!我就试试看。”
  石苦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回的走着步子,并且打量着附近的地势,说道:“这一片山岗太小,我这里有一件小东西,你拿去以后……”
  石苦说到这时,突然停了下来,把附近地形看了看,向左方走了两步,又看了一下,很快的退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又是泫然欲泣,说道:“这个地方……”
  丁罗曼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老哥儿们不是看中这块风水地,作为聚会,聊天及较量功夫的场所了吗?”这时天色已亮,石苦老脸上仍是一片通红,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丁罗曼见他年纪大,虽然有点怪怪的,可也有点同情他。
  石苦想了一想,平静的说:“小伙子,我现在讨论风水地可不是时候吧!”丁罗曼点点头,向四周张望了下。
  两人都沉默了起来,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气氛比以前融洽不少。
  东方的旭日冉冉升起,满天红霞,瑰丽壮观,山风轻拂,倍增凉爽快意。二人糟神为之一振,丁罗曼笑道:“话不说不明,我有缘跟石老在这相会,亲聆教益,真是幸运。”
  石苦欣赏他这句话,嘴里却故意说道:“小心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好了,咱们现在继续办正事,这一件小东西,在方圆十里之内,随你藏那儿我都可以找出来。”
  丁罗曼由他手中接过一亮银铸成的小老虎,非常好看,当时问道:“我藏东西的时候,如果你偷偷跟着,那当然容易找出来。”
  石苦一撇嘴,悲声道:“放屁!……如果你不放心,我证明给你看。”说着他跑向一旁,不一会儿的工夫,满满的兜了一大摆的黄土回来。
  丁罗曼不解其意,问道:“你弄这么多黄土作什么?”石苦把黄土倒在地上,不停的拍打着长衫的下摆,扬起了一大片灰土,呛得他连声的咳嗽,眼泪自然的流出来。
  他就借着这些眼泪,做出非常悲伤的姿态,令人不知如何。
  等他把姿态做完之后,才道:“我站在这里,你把黄土遍撒在我身旁,十余丈内只要我稍一移动,土上就会有脚印。
  丁罗曼这才相信,摇头道:“不必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石苦眼圈一红,说道:“相信不早说,害我流这么多泪……你要知道我的眼泪是很珍贵的。”
  丁罗曼见他又要落泪,气道:“既然你眼泪珍贵,现在就别哭了!”
  石苦摇摇头说道:“不!我可以干哭。”
  丁罗曼实在无法忍受,转身就走,说道:“好了!谁管你干哭湿哭,我去藏东西去。”
  石苦停止了干哭,叫道:“且慢!”
  丁罗曼回过了头,问道:“什么事?”
  石苦摇了播头,说道:“来日方长,今天不表演了!我告诉你,如果你要趁机逃走的话,那可是自寻死路。”
  丁罗曼笑道:“我不怕你,我为什么要逃?”
  石苦哼了一声,说道:“不逃就好,说什么怕不怕?讨厌。”
  丁罗曼不再理他,返身而去越过了这一片乱石,便有一片疏林,此外便是黄土遍地。
  丁罗曼寻思道:“这么大的地方,随便我怎么藏,他怎么能找到?”
  丁罗曼随手在地上翻起了一块石头,把银虎放在里面,然后放好石头。
  这一带地上的碎石非常多,丁罗曼怕自己也找不出来便用指甲,在石头上作了个极小的记号,并且用黄土把痕迹涂旧。本来那痕迹就很小,被黄土涂过之后,就丁罗曼本身,如非特别用心,也看不出来。
  丁罗曼踏过地上很多脚印,忖道:“我再到远处去,多等些时间回来,他一定以为我藏得很远。”
  丁罗曼盘算着,放快了脚步,向前跑在湿湿的黄土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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