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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行侠仗义走四方
2019-11-16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点击:

  划船的舟子睁大眼睛,说道:“我的天!你真是神仙!你怎么能在水底呆这么久?”
  丁罗曼心中好笑,正要说时,突然想到师父的话,改口道:“我出来换了好多次气,你们没有看见呀?”
  舟子摇着头奇道:“怪呀!我们没有一直在找你,怎么没有看见?”
  那条彩色的鱼,仍然在丁罗曼手中跳动着,丁罗曼把它抛起老高,丢回水中,笑道:“去吧!我今天不想吃你。”
  那条彩色的鱼,在空中翻起一片云彩落水而去。
  他们很开心的在船上吃过了一顿味美可口的酒饭,天色非常晚了,小船才靠了岸,尚巧燕面有戚容,对丁罗曼说道“恩兄!我……我要去了。”
  丁罗曼点点头,说道:“好的!你去吧!记住,以后不要叫我恩兄,叫我海儿好了。”
  尚巧燕见丁罗曼满不在乎,没有一些惜别之情,心中难过得很,低声把‘海儿’念了几遍说道:“你的包袱还在马车上,不去拿吗?”
  丁罗曼这才想了起来,点头道:“好的!划船的,你在这里等着。我还要坐船。”
  舟子好不奇怪,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划船?”
  丁罗曼已经上了岸,回头道:“今天我就睡在船上,你等着我。”
  说着与尚巧燕一同回去,那辆黑色的马车,仍然停在树林里,丁罗曼取下了包袱,向尚巧燕说了声再见转身欲去。
  尚巧燕哕住了他,满目含泪,低声说道:“海……海兄,你就这么走了?”
  丁罗曼奇得很。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尚巧燕已经流下了两行清泪。垂首道:“我自幼孤苦,落人匪穴,不能自拔,我总希望,能够遇见一个拯救我的人……唉!这些话你既然听不进去,我就不说了。”
  因为她发现说了一半,丁罗曼却在回头观望她像深怕那只小船开走似的。
  尚巧燕冷静了一下,接着说道:“今日一别,或许永无再见之日,我尚巧燕脾气过刚,遇见你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别你之后,我又是‘红袖坛’的香主,那我们注定是对头人了。”
  提起‘红袖坛’倒增加了丁罗曼的兴趣,他走上一步,对尚巧燕说道:“你功夫不错,应该行侠仗义,所以你要赶快离开‘红袖坛’,不然以后我打入‘红袖坛’,你就是死路一条。”
  丁罗曼的话,使尚巧燕打了一个冷颤,她简直摸不清丁罗曼的情形,有时单纯得像一个天真的孩子,有时又冷酷得像是个行道数十年的老江湖。
  丁罗曼见她没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我出来就是行侠仗义,所以谁作坏事,我就要杀谁,你以后要小心了!”
  说完这句话,丁罗曼转身而去,留下了惊愕,痛苦交集的尚巧燕,良久她才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天啊!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丁罗曼离开了尚巧燕,由于没有人在他身旁,所以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很快的回到河边。
  当他到达河边时,听见一阵马蹄声,想是尚巧燕走了,丁罗曼向远处望了一下,只见一片灰暗,他自语道:“一个人,一个红袖坛的女人,下次碰见就不饶她了!”
  虽然他对尚巧燕没有一丝爱意,可是仍然有一个深刻的印象,留在他的心中。
  划船的舟子还在等着,见丁罗曼回来,赶上道:“少爷!我看你就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起来游河那才有意思。”
  丁罗曼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喜欢晚上……你看!别人不在游玩吗?”
  划船的舟子,顺着丁罗曼的手势望去,黑夜之中,虽然还有一只燃着灯的小船,在河心缓缓的划动着。
  他奇怪的摸着头,说道:“唉!怪了!今天怎么有人夜游呢?”
  由于划船的有老婆孩子,所以说什么也不肯与丁罗曼同船过夜,丁罗曼只好按他所算的船钱先给了他,独自操着舟,向河心飘去。
  这时可凉爽极了,虽不如海岛寒凉,可是微风可人,恰到好处,丁罗曼心中乐得不得了。他靠在船尾,稍微看着舵,一任小船自由飘荡,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天性总是禁不住会低声歌唱的。
  丁罗曼不会唱歌,可是由于情绪的促动,他自然拖长了声音,背诵着海先生所都授的诗义他觉得很是舒适。
  对面的小船,渐渐的接近,丁罗曼耳个听见一阵低沉的歌声,很是悦耳。等到两下相隔两三丈时,对面船头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叫:“海儿!我知道你会来的。”
  丁罗曼一惊,站起来望时,对而船头风灯之下,站着个长身英俊的育年。
  丁罗曼不禁大喜,叫道:“啊!石川,你真的在这里!”
  杜石川一身黑衣,临风而立,风度翩翩,他伸过了一双长长的竹竿,让丁罗曼捉在手中,把两只小船拉在一起,他又取了一根很粗的绳子,把两只船捆上,这才跨到丁罗曼船上来。
  丁罗曼问道:“石川,你怎么一个人走了?”
  杜石川微微含笑,神采如昔,笑道:“你自己,夜不回来,还来怪我,我是有点小事办看你睡得香甜,没有叫你。”
  丁罗曼暗想:“尚巧燕的话真不错,她怎么知道石川一定在‘二女河’划船呢?”
  丁罗曼想到这里,又听杜石川说道:“找到唐山,为的是找两匹马,现在已经找到了,明天我们动身,就可以骑马去。
  丁罗曼很高兴,因为他这一生没有骑过马。
  杜石川上下望了他几眼一笑道:“你现在真不错了,初入江湖。就知道驾舟夜游,并且连杀两员‘红袖坛’中大将,真是威风不小。”
  丁罗曼很是惊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杀了‘红袖坛’的人?”
  杜石川笑笑,说道:“别的事我不知道,杀人的事却逃不过我。”
  这时两只小船已然飘向远岸,停泊在微波荡漾之中,杜石川很舒适的靠在椅子上,丁罗曼则坐在船板上。
  丁罗曼才要把自己杀人的经过告诉杜石川,突然想到单青鹤与他有仇,便忍耐了下来。
  杜石川两眼望着黑暗的远天,问道:“刚才与你同船的那女人是谁?”
  丁罗曼一怔,笑道:“奇怪!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杜石川很神秘的笑了笑。说道:“那女人长得真不错,你怎么认识的?”
  丁罗曼略为思忖,说道:“她叫尚巧燕,人家叫她,红袖坛的香主。”
  杜石川啊了一声,说道:“红袖坛的香主,海儿,你可要记住,我们的师训,与她们的行径是违背的啊!”
  丁罗曼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下次遇见她,我就要杀死她。”
  杜石川被丁罗曼说得大笑起来,说道:“如此美貌的女子,你忍心杀她?”
  丁罗曼憨然的摇着头道:“我不喜欢她!不要说她,师父说不论谁作了坏事,都要杀。”
  丁罗曼的话,使得杜石川脸上神色一变,他额头上那块红色的印痕,看得更明显了。
  但是很快的又恢复正常,他双目以询问的目光注视着丁罗曼,丁罗曼便把自己与尚巧燕相认之事,以及黑夜之中,尚巧燕险遭强暴之事,也告诉了杜石川。杜石川非常注意的听着,脸上不时变幻着表情,可是丁罗曼都没有注意到。
  杜石川听完了话,笑了笑,说道:“啊!这尚巧燕在江湖浪名四播,想不到会对你固守贞节,这也是奇怪的事,哈哈……”
  一面说着,他轻狂的笑了起来。一面观察丁罗曼的表情,可是丁罗曼却是一些反应没有。因为他对尚巧燕根本没有丝毫感情,所以无论杜石川是善意的玩笑,或是恶意的讽刺,都没有作用的。
  他们又谈了些别的事情,当晚丁罗曼与杜石川同卧一船。
  杜石川似乎有很大心事,他双目注视着丁罗曼。“海儿,你可曾与女性接触过?”
  这个话题。对于任何一个发育中的男孩子,都是一种诱惑,可是对于丁罗曼则不然,因为他虽然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可是总还遥远得很,因为对于这一方面的经验,他一些也没有。
  丁罗曼快睡着了,闻言含糊说道:“没有,你呢?”
  杜石川把耳朵凑在丁罗曼的耳朵上说了起来,良久,丁罗曼睡意全消,猛然翻身坐起,问道:“真的?真有这种事?”
  杜石川在他肩头上打了一掌,笑着道:“傻兄弟我还会骗你么?”
  丁罗曼两眉微皱,不停的思索着,显然杜石川的话,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兴趣。
  杜石川又低声的说道:“海儿!这是人伦大道你可不要小视了!师父以前不是说道,将来要你成亲吗?你不懂这种事,将来怎么成亲呢?”
  丁罗曼细想他的话,再想到那天晚上,尚巧燕赤体相偎自己所产生一种不可解的反应,立时产生了一种神秘、兴奋而又羞涩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害羞’的感觉,红着脸,把自己那天的生理反应告诉了杜石川。杜石川的声音立时放得更低,谈个没完。
  他所以灌输这种知识给丁罗曼。到底是什么企图,我们不久就会明白了。
  这天晚上,就这么平静的渡过,丁罗曼作了一连串的美梦。
  翌日,他们跨下两匹骏马,风掣电驰般驶去。丁罗曼虽然是初次骑马,可是他有着一身超绝的功夫,所以不久也习惯了。
  他们这一路,是由‘二女河’赶往玉田,路程没有多少,可是两人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这一路,杜石川的话题,一直不离昨夜所谈,直到丁罗曼不耐烦了,杜石川才知趣的停了下来。
  午后时分,他们已经到了玉田,在杜石川的领路下,就投宿在一座名叫‘达古’的和尚庙。
  这座古庙的范围倒是不小,占地颇大,只是和尚不多,伞庙不过十几个,都是四旬以上,只有两个小和尚,好在庙中香火不盛,所以他们不但不见忙碌,反有清闲之感。
  丁罗曼不知杜石川为何不投旅店,而投入这座古庙,不过当他看到一片森林,比外面凉快多了,也就很满意了。
  晚饭后杜石川与一个四旬左右的和尚下棋,丁罗曼看了两局,便在后院散步。
  他沿着一条修筑得很整齐的花径,来回的散步,突然暗处传来一冷涩的口音道:“孩子你千万不可逞强,我的脾气很坏,你不要激怒我。”
  丁罗曼听这说话的声音很熟,略一思忖,不禁一阵心跳,忖道:“糟了!我的对头来了!”
  原来这人的声音,正是在海岛救上的慕云道姑的声音。
  丁罗曼已经遭遇了好些高手,都能以压倒的优势取胜,可是独自败在这个道姑的手中,所以对她有戒心,紧紧的站在那里。
  他正在惊愕之际,突觉眼前黄影一闪,果然是慕云道姑,向西而去。
  丁罗曼见她没有发现自己,本想任她自出。可是双目一闪,看见她手中所挟的人,正是那多灾多难的单青鹤,不中自主的一惊,叫道:“观主,请留步!”
  慕云道姑惊诧回过了头,发现是丁罗曼时,她脸上有一种惊诧之色。她顺手把单青鹤放在地上,慢慢走到丁罗曼面前含笑道:“海儿!你怎么会在此?”虽然她语态亲切,可是丁罗曼对她仍然畏惧。
  单青鹤似乎已经点了“软穴,瘫痪在地上,只合一双眼睛还在活动,惊喜交集的望着丁罗曼。
  丁罗曼望了单青鹤一阵,心中很难受,对慕云道姑说道:“你为什么伤他?你好像专门打年青人。”
  慕云道姑奇怪的望了他一眼,问道:“你认识他么?”
  丁罗曼挺挺胸,说道:“我认识!我们还是兄弟!”
  慕云道姑更加惊奇了,说道:“啊!你们竞是结拜兄弟,看你样子,莫非要管这个闲事?”
  丁罗曼虽然明知不是慕云道姑对手,可是怪得很,他对单青鹤的感情特深,所以硬邦邦的说道:“你是出家人,为什么老是出手伤人?”
  道姑脸上掠过一个轻蔑的笑容,说道:“我是出家人,从小开杀戒,养大了你们的胆,你们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
  丁罗曼丝毫不惧,挺身道:“你上次打伤了我,我也不计较,这次请你把单青鹤放掉。”
  道姑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静静听他说完了后,冷冷说道:“我一向对你们年青人最宽容,尤其是你被我伤过一次,我实在不原意再伤你、你赶快去吧,我对单青鹤亦无恶意,只不过是问他几句话!”
  道姑说完,挟起了单青鹤,身形一晃,已然出去了十余人。
  丁罗曼除了海先生以外,就没有见过这么高功夫的人,心中骇然。可是眼看着单青鹤落入她手中。又放心不下,不由自主的追了过去。
  当道姑第二次起身时,丁罗曼以极快的身法,挡在了她的面前。
  道姑面色一沉,喝声道:“孩子,你要作什么?”
  丁罗曼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请你放人!我与他是兄弟。”
  道姑微微含笑,道:“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分傻劲和胆识,好,你随我来。”在这里惊动了和尚们,又是麻烦。”
  丁罗曼听她的语气,分明是要与自己动手,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有点头道:“好的!我随你去。”单青鹤则用着感激的而又焦急的日光,望着丁罗曼。可怜他竟说不出话来。
  丁罗曼了解他的心意,笑道:“没关系!我出来就是行侠仗义的。”
  “行侠仗义”这四个字,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所以每当与人动手之时,便用这四个字来鼓励自己。
  慕云道姑点点头,对丁罗曼说道:“孩子,我们这边来。”于是她挟着单青鹤先行,丁罗曼紧追于后,不一时便到了山岗。
  道姑先把单青鹤放在一旁,指着数十丈外的一片空地道到那边去,我要好好试试你的功力!”
  丁罗曼一言不发,随着道姑而去。
  单青鹤睡在草地上,心中又羞又愧,暗恨自己功夫太差。又怕丁罗曼吃亏,偏是这道姑的点穴手法过于厉害、任他连用玄功,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正在焦急之际,突觉一阵轻风扑面,心方一惊,灰蒙蒙的夜色下,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年青人。
  原来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红鹤杜石川。
  杜石川微微一笑,说:“有缘!有缘!我们两只鹤又碰面!青鹤兄,你好大的雅兴,在这里欣赏夜景,倒是个好所在。”
  单青鹤不能动又不能言,只得由他奚落,气得浑身发抖。
  只能由鼻中发出些“哼!”声音来。
  杜石川向远处张望一下,丁罗曼与道姑已然动上了手,他立时赶了回来,蹲在单青鹤身旁,说道:“青鹤兄!我们不耽误时间,你可肯与我合作?”
  单青鹤悍然的摇着头,并已用着极端卑视的目光,望着杜石川。
  杜石川继续道:“我上次追丁老追丢了,令尊下落不明,不过我知道丁老也中了令尊的计,人头其实在你身上,你如肯取出,我们共享,有说不尽的好处……。”
  杜石川的话说到这里,发觉单青鹤的目光,似要冒出火来,不禁停了一下道:“你太固执,道姑或丁罗曼回来以前。我有足够的时间杀你而去。”
  说到这里,他二指轻轻在单青鹤腰上一点,单青鹤浑身颤抖,头上也冒了汗,可是却一声不发。
  那边丁罗曼与道姑以闪电的速度,已经动手了十余招,丁罗曼为了隐瞒师门,所以最得意的功夫,始终没有用出来。
  因为海先生是他一生最敬爱的人,所以他的话丁罗曼永远不会违背。
  道姑这次动手,又有上次不同,她双脚一站,纹风不动,任丁罗曼招式如何猛烈出奇,都被他轻轻一挥就解开了。
  第十五招时,丁罗曼方以“迅雷手”的功夫,攻向道姑胁下时,突觉手腕一凉,不知道道姑用的什么手法,竟把他的手腕抓住。
  道姑长眉一丛,正要连环进招,丁罗曼也要以奇功相拒时,道姑突然松开了手,脸色大变,一连退后了好几步,说道:“你……你手戴何物?”
  丁罗曼很奇怪,低头看时,原来是那块链牌。
  他想起海先生曾叫自己藏来,不可佩戴,昨夜掉落地下。顺手戴上,不料果然立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他举起了手。说道:“一块链牌。”
  道姑面色一变,她一垫脚,山然飞出十余丈外,口中说道:“单青鹤交给你,不久我寻你一谈。”
  丁罗曼弄得莫名其妙,望着她的背影飞快。心中诧异已极。
  他思忖了一下,把手牌取下,放入怀中,忖道:“还是听师父的话,不要戴在手上的好。”
  丁罗曼匆匆向回进去,才走出了数丈,突听单青鹤远远发出痛的呻吟,和另一人的低声谈话声,丁罗曼心中一动,立时绕道走了过去,以极高的轻功。赴到近前,见竟是杜石川以阴毒的手法在逼供。
  丁罗曼心中大怒,摄步走到五公尺左右,听得杜石川低声道:“你好硬的骨头,人头到底……杜石川说到这里,回头发现了丁罗曼,不禁大为吃惊,徉笑着走过来,说道:“道姑呢?”
  他话未说完,“拍”的一声大响,已中了丁罗曼一掌,打得他满口流血!
  杜石川万万没有料得,丁罗曼一言不发,举掌就打,一时间避不及,“叭”的一声大响,丁罗曼一掌,整整的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掌丁罗曼虽未用真功,但他天生神力,这一掌打得杜石川口吐鲜血,连牙都几乎脱落。杜石川面色大变。双掌如电,握住了丁罗曼的膀子,厉声喝道“你……你敢打我?”
  由于他满嘴流血,所以这句话讲得含糊不清,丁罗曼见他被自己打成这样,心中也有些懊悔怔怔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杜石川面有杀气,双目圆瞪,可是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紧握着丁罗曼的那一双手掌,不住的微微颤抖。
  但是,慢慢的,他高耸着一双剑眉,又放了下来,松开了双手,由身上取出了一块白布,然后把脸上的血迹拭干净。
  丁罗曼微含歉意望着他,说不出话来。杜石川拭净了嘴上的血迹,转身向在地上的单青鹤望了一眼,默默而去。
  丁罗曼愕然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了老远,这才追上了几步,问道:“石川,你到那里去?”
  杜石川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他脸上怒气已经全消,居然还挂着一丝笑容,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去逛逛,回头见。”
  说完又继续走去,丁罗曼见他毫不发怒,心中越发过意不去,想道:“我真是太暴躁了!
  直到杜石川的背影消失,他才回过了身子,单青鹤的一双眼睛射出了一片感激和惊奇之色,丁罗曼扶起了他,知道他中了道姑的点穴,情形与自己上次相同,由于海先生医术神奇,丁罗曼平日不但练武,也习医术。所以他略一察看,便在单青鹤背上击了一掌,并在他胸腹按抚一阵,单青鹤这才悠然吐出了一口长气。
  丁罗曼解了他的穴道,坐在他身旁问道:“青鹤,你怎么会与道姑动手的?”
  单青鹤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一还不是为了那颗人头,这个道姑,就与你在荒岛上所见的人一样。”
  丁罗曼想到,那颗人头还被自己藏在小岛上,由于这本是单家的东西,差一点要告诉他,可是想到单河舟不传单青鹤,必然有些缘故,所以忍了下来。
  丁罗曼思索了一下,问道:“你找到你父亲么?
  单青鹤双目含泪,摇头道:“在荒岛时,他已血染衣衫,现在料已遇害,只是那颗人头,老父并未带出,不知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丁罗曼想起自己拣获人头之事,心中很是奇怪,问道:“你父亲为什么不把人头交给你呢?”
  单青鹤又是一声长叹,说道:“我武功太差,父亲曾说,人头是,如果交我保管,必有杀身之祸,如果人头不在我身旁,虽然江湖群魔,纷纷相争,可是不见人头,却无人杀我,因为他们都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人头下落,其实……。”
  丁罗曼这才有些明白,耳旁又听单青鹤叹息道:“唉!只怨我武功太差,自入江湖以来,除了些么魔小丑外,简直可以说每战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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