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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徒劳复往返 寻父梦成空
2024-07-17  作者:高皋  来源:高皋作品集  点击:

  陆迎春说话之际,已由衣底取出一只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一颗黑色丸药,投入口中。
  他闭着双褪,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然后双眼一一睁;道:“小子,你们……上当了,那是毒”
  他没有说完就嘴角溢出腥臭的血丝,身体向地面倒了下去。
  诸葛婷果然上当了,陆迎春吞服的是烈性的毒药。
  “大哥,这人好生可恶!”
  诸葛婷满面懊恼,后悔不该让陆迎春服药,蓝也白倒是爽朗的一笑道:“别难过,妹子,他纵然不死,咱们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此时床上躺着的女人开了腔了:“啊,你们原来是小两口子,咱们竟然瞧走眼了。”
  蓝也白道:“彼此彼此,咱们将三姨太当做丫环,不也是一桩罪过?”
  床上的女人道:“哟,好厉害的一张嘴,我说蓝公子,别三姨太三姨太的,我名柳花娘,你叫我花娘或柳姊姊都可以,只要你不嫌弃……”
  这个女人真够瞧的,竟然越说越不像话了。
  蓝也白可以不理,诸葛婷却忍不下去,口中一声娇叱,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姑娘倒要割下妳几块贱肉,看妳如何贱法。”
  蓝也白道:“别忙,妹子,我还有话问她。”
  诸葛婷恨恨的说道:“本姑娘暂时饶你,如果妳再敢轻贱,小心我折掉妳的骨头!”
  柳花娘叹了一口气道:“蓝夫人好大的脾气,我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蓝也白道:“我有几个问题问妳,妳可得实话实说,否则蓝某不惜辣手摧花,要叫妳尝尝抽筋剥皮的滋味。”
  柳花娘道:“不要吓我,公子,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说。”
  蓝也白道:“好,请问,蓝家堡的灭门惨案是什么人做的?”
  柳花娘道:“公子,你这第一问就问倒我了,对蓝家堡的事情,我实在一无所知。”
  蓝也白哼了一声道:“妳这是逼我动手了,我再问一句,妳到底说是不说?”
  柳花娘哭丧着脸道:“我的确不知道,公子纵然抽掉我的筋,我还是一样说不出来。”
  诸葛婷道:“这女人狡猾得很,让我来治治她。”
  柳花娘一叹道:“蓝夫人,柳花娘是俎上之肉,再滑也滑不起来了,而且咱们都是女人,妳应该对我有几分同情。”
  诸葛婷道:“少来这一套,我不会再上妳的当了!”
  蓝也白道:“不错,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妳最好回答我的问题。”
  柳花娘冷冷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们既然不信那就动手吧。”
  蓝也白道:“妳果然狡猾,我问妳,将咱们诱进铁屋,是不是妳的杰作:”
  柳花娘道:“我是奉命行事,情非得已!”
  蓝也白道:“奉谁的命:”
  柳花娘道:“自然是陆迎春了,程家堡谁敢不听他的?”
  蓝也白道:“好,这件事咱们不谈,你们曾经将蓝家堡的灭门惨案,用灯光映入铁屋,如果妳毫不知情谁会相信?”
  柳花娘道:“这是程景瑞作的孽,他的老婆陪别人睡觉算是他的报应!”
  蓝也白道:“妳说明白点。”
  柳花娘道:“程景瑞好色如命,一年之中不知要糟蹋多少女人,那铁屋是对付不肯从他的女人用的。”
  蓝也白道:“哦——”
  柳花娘道:“程景瑞有心理变态及虐待狂,他喜欢瞧着男女交合,并且时常变着法子虐待女人,他将不从他的女人关进铁屋,然后要一对男女交合用灯光反射到铁屋之内,如果还不能使那女人屈服,就将铁屋沉下去饿她一个半死,然后……”
  蓝也白道:“原来如此,不过,他如果没有到蓝家堡行凶,如何能做出当时行凶的实况?”
  柳花娘道:“你错了,公子,据我所知,对蓝家堡的灭门景象,是程景瑞与陆迎春临时商议编出来的,难道竟与真实情况那么巧合?”
  蓝也白一呆道:“这个——”
  其实蓝家堡究竟是怎样一个遭遇,他根本一无所知,他看到的只是断瓦残垣,满地灰烬而已。
  柳花娘道:“公子,我的确没有骗你,说的都是实话。”
  蓝也白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是实话,我问妳,在程家堡,陆迎春的同伴还有几个?”
  柳花娘道:“没有了,他的同伴都在前天被你们杀死,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蓝也白又问道:“程景瑞呢?他在那里?”
  柳花娘道:“在二姨娘那儿,其实公子不必麻烦了,纵然找到他,对你不会有帮助的。”
  蓝也白道:“为什么?”
  柳花娘道:“这三年中他没有离开过程家堡,尊府的灭门惨案,必然与他无关,再说他屈服于陆迎春那帮人,不过为了保护他的身家性命而已,公子如是想由他那儿知道什么,你可能会大失所望。”
  蓝也白略作沉吟道:“也许你说的对,不过我还是想找他谈谈。”
  柳花娘道:“好吧,公子真执意如此,只好听你的了,不过他歇息之处十分隐秘,如果我不带路,你们一定找他不到,帮帮忙吧,公子,请你替我解开穴道。”
  诸葛婷说道:“慢点,大哥,让我来吧。”
  柳花娘轻狂的一笑道:“蓝夫人,妳也太小心眼了,柳花娘虽是姿色不差,说什么也比不上妳蓝夫人……”
  “住口!”
  拍的一声脆响,诸葛婷给了柳花娘一记耳光,同时也将她的穴道解了开来。
  “多谢妳,蓝夫人,我要穿衣衫了,你们如是不想看……”
  柳花娘的这一招够绝,不待她说出下文,蓝也白诸葛婷已一起转过身去。
  适才诸葛婷给了柳花娘一起耳光,并为她解开穴道,她们两人的距离自然伸手可及。
  诸葛婷闯过江湖,对魑魅魍魉之事也瞧得很多,只不过她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少女跟荡妇相比,有些地方她就要亏了。
  最大的弱点是她害羞,她不敢瞧着柳花娘穿衣,就如同放松了一个魔鬼。
  魔鬼是最会暗算人的,她只不过刚刚拧转身形,忽然腰际一麻,竟然中了柳花娘的道儿。
  “啊,大哥——”
  她惊叫出声,是要蓝也白小心,只是这项警告是多余的,柳花娘并未准备向蓝也白动手。
  “蓝公子,这回该听我的了,嗯。”
  的确要听她的,因为诸葛婷已经落在她的手里。
  诸葛婷穴道受制,全身动弹不得,柳花娘的一只手贴在她的百会穴上,只要内力一吐,她这条美丽的生命就算报销了。
  因此,蓝也白虽是迅速转身,甚至可以跃身出去。瞧到此等情形,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柳花娘,放开她!”
  “放开她,可以,你得先将这个吃下去。”
  柳花娘抛给蓝也白一颗丸药,要他吃下去作为放开诸葛婷的条件。
  这是一颗蓝色的丸药,透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它不像毒药,但出自柳花娘之手,其中必然别有蹊跷。
  因而他冷哼了一声道:“柳花娘,咱们有仇
  柳花娘道:“谁说的?咱们几时有仇了。”
  蓝也白说道:“那妳为什么要毒死我呢?”
  柳花娘道:“你误会了,蓝公子,它决不是毒药。”
  诸葛婷道:“大哥,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能吃,这贱女人不会存着好心的。”
  柳花娘道:“小妹子,难道妳不想活了?”
  诸葛婷冷冷道:“不错,我不想活了,不过妳如果杀死了我,大哥会一寸一寸的剐死妳替我报仇的。”
  柳花娘道:“那妳就错了,小妹子,我这条命不值钱,可是妳死了蓝公子如何活得下去。”
  的确,诸葛婷是如此的纯良,如此的可爱,她如是当真遭到横死,蓝也白纵然能够活下去,也必然会终身歉疚,寝食难安。
  于是他一横心,将那颗丸药向口中投去。
  “柳花娘,妳现在可以放开她了。”
  柳花娘收回了手掌,却没有为诸葛婷解开穴道,同时脚下一跨,由诸葛婷的身后转了出来。
  适才她曾说要穿衣衫,此时却依然身无寸缕,这荡妇的身材颇为迷人,行为更是大胆,她竟然挺着一对巍巅巅的肉峰,向着蓝也白的怀里投去。
  蓝也白几曾瞧过像柳花娘这么恶形恶状的女人,不由大吃一惊,同时举掌一挥,向柳花娘的面颊拍去。
  吧的一声脆响,柳花娘的粉颊立即暴起五条红痕,一连退后两步,她才稳了下来。
  “你敢打我……”
  她是一个荡妇,也是一个泼妇,蓝也白这一掌打出了她的怒火,弹身一跃飞上半空,双脚交互着向蓝也白连续踢出了三腿。
  蓝也白虽是出道不久,可也经过不少凶狠的搏杀,但像柳花娘这么身无寸缕,临空跃踢的怪摸怪样却前所未见。
  因而他不敢接战,点足弹身,倒退三尺。
  柳花娘身形落地,并未继续进攻,只是以一双水汪汪的妙目向蓝也白瞧着。
  他是一个美男子,面目英俊,如同粉装玉琢,身躯修长,好像玉树临风一般。
  像他这样的男孩子,江湖上原本稀少,更何况他有一股温文尔雅,人所难及的气质。
  只要一个怀春的女子,必然会对他喜爱,像柳花娘这等荡妇更不必说了。
  而且适才她逼迫蓝也白吃了一颗丸药,这颗丸药在他的丹田之中升起了一团烈火。
  火是无情的,它会烧毁一个人的理智,使人陷入疯狂。
  现在蓝也白两颊泛红,双目尽赤,可见丹田之火已蔓延到他的全身,他的理智已到毁灭的边沿。
  柳花娘笑了,她俘掳了一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如何能够不笑?
  于是她款摆着柳腰,呢声呼唤着:“公子,你瞧,我这儿美不美,这儿甜不甜,来,我都给你。”
  如果说妓女是无耻的,柳花娘比妓女要更加三分。
  然而,蓝也白对她似乎并无反感,瞧他那副傻呆呆的神色,好像还有几分欢迎之意。
  诸葛婷瞧得万分焦急,可是她就是冲不开被制住的穴道,在心急如焚之下,她忍不住大喝一声道:“大哥,你不能这样,快杀了她,杀……”
  柳花娘已经依偎到蓝也白的怀里,他的心智也被那团烈火烧得迷迷糊糊。
  然而诸葛婷那一声“大哥”,却像暮鼓晨钟那样发人深省,他渐趋迷糊的心智,竟忽然清醒过来。
  诸葛婷叫他杀,他就毫不犹疑的“掌劈了下去。
  柳花娘决未想到蓝也白会忽然清醒,更估不到他会如此狠心的痛下绝情,直待掌沿接触她的脖子,她才发觉她的估计是如何的错误。
  悔不当初,但为时已晚,蓝也自这一掌已将她的脖子劈断。
  诸葛婷放心了,长长一吁道:“大哥,不要管那女人了,快替我解开穴道。”
  蓝也白替她解开了穴道,却不敢瞧她一眼转身摘下陆迎春挂在墙上的宝剑,二言不发径向出口奔去。
  “大哥!等等我嘛……”
  诸葛婷的呼叫他充耳不闻,只是拚命的发足狂奔。
  当他冲出书房之时,迎面碰到两名倒霉的巡夜武士,他们喝叫蓝也白站住,换来的只是一片剑光。
  不待尸身倒地,他已冲出老远,那两名巡视武士,赔上了两条生命还不知是怎样死的。
  不过,由于他们适才的喊叫,更多的人被召了过来,这般人似乎都是经过训练的武士,一上来就对蓝也白完成严密的包围。
  一声长啸,蓝也白挥剑冲了过去,他使的是飞羽七杀刀法,当真是刀刀见血,凶狠无比。
  整个程家堡震动了,堡主父子及二姨娘都投入了这场恐怖的搏杀。
  蓝也白宅心仁厚,平时对敌总会留给敌人一线生机,只是现在他杀红了眼,出手狠毒,几乎是赶尽杀绝。
  此时诸葛婷也已赶到,她不放心蓝也白,也挥棒冲了上去。
  这一对少年,一身所学武林罕见,他们像虎入羊群一般,只杀得尸横遍地,哀声四起。
  程家堡整个崩溃了,能够作战的武士已无一幸存,一般仆妇家人也逃得一个不剩。
  堡主程景瑞是惟一留得性命的,他似乎不甘心逃离他一手建立的程家堡,径向他的卧室逃去,蓝也白不愿放过他,因而跟踪急追。
  程景瑞退到卧室的床头忽然吃吃一阵狂笑道:“姓蓝的,程家堡被你毁了,你也得将生命留在这儿。”
  一个剑下亡魂,在穷途末路之际一,居然会说这等言语,如果他没有什么仗持,只怕谁也不会相信。
  蓝也白虽是少了一黠江湖阅历,但他并不愚蠢,程景瑞语气之中的含意,他应该听得出来。
  他的确听出来了,也发觉程景瑞正伸手向床头一只铁环拉去。
  他明白只要让程景瑞拉一下铁环,一项不可知的危机,必然立即降临到他的身上,只是他们相距约莫八尺,他纵然会飞,也无法阻止对方拉动铁环。
  危机系于一发,他却无力挽救,看来只有听天由命,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但,寒光忽然一闪,程景瑞的喉头竟然发出一股怪声,他伸向铁环的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蓝也白呆了一呆,才发现程景瑞的喉头插着一枚凤眼神钗,他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松了下来。
  “谢谬妳,妹子。”
  凤眼神钗是诸葛婷的独门暗器,她及时出手,挽救了一次凶险的危机。
  “大哥!换件长衫吧,你身上的不能再穿了。”
  蓝也白身上的长衫的确不能再穿,因它已沾染了不少血迹,他换过长衫之后,发觉诸葛婷已收拾了两个包裹,及一只行囊,不由一怔道:“妹子!妳做什么?”
  诸葛婷道:“咱们往后闯荡江湖,衣物银钱不能短少,反正这些都是不义之财嘛,咱们不取还不是便宜别人。”
  诸葛婷说的有理,蓝也白自然不会反对,然后他们退出卧室,找到一个马厩。
  程家堡富甲一方,厩中的马匹也十分之多,他们选了两匹长程健马,原先寄在客栈的马匹只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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