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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赌钱解闷 惹人猜疑
2024-08-20  作者:傅红雪  来源:傅红雪作品集  点击:

  静心湖,愈看愈美,南宫雪越来越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她现在生活得安逸而舒适。
  “杏子事件”飞鹰堡与孤星堡各送了五十万两纹银给她,做为她缉捕杏子的酬劳。
  “大亚悲事件”由少林等五大门派出面清理了“红月帮”的财产,将之拨为赔偿香江的重建费用,并将所余之款分做五份,计柳花花、白则七、东方珠、周浩(假公孙长胜)以及南宫雪每人各得一百万两白银,仍有余款则移拨为紧急善款,由五大门派共同监管。
  两次事件南宫雪净得一笔可观的财富,心中自然喜孜孜。
  其实,她母亲白姬与她师父傅小君生前便已遗下一笔够她这一生吃喝不完的遗产,钱对她来说,并非很重要,只不过她有生以来从未赚过钱,赚了这两笔钱无疑让她有一份成就感。
  本来,她是不敢接受这两笔钱的,在她认为“杏子事件”与“大亚悲事件”是一桩无可弥补的悲剧,至今她心中对杏子的死,以及屈无忌夫妇与白则七的伤亡,依然戚戚焉,永难忘怀,怎还能接受“酬劳”?她曾经征询柳花花的意见。柳花花的回答是:“妳又不是收杏子或屈无忌的钱,有什么不好意思?这本来就是妳该得的,如果妳在那次事件中丧命,请问,妳岂非白白牺牲?有付出就有收获,这好像是天经地义之事,不是吗?再说,人若没有钱,岂不要活活饿死,那能再为武林苍生尽点心力,做点事?”
  于是南宫雪便收下了那两笔钱。
  也因为这样,她开始对武林江湖有一种“使命感”,她认为“取之江湖,用之江湖”是天公地道之事。
  她开始喜欢江湖了。
  妳真的希望江湖上能再发生点什么事,好让她南宫雪参与,这并非纯粹因为她想赚钱,她只是希望自己能有“用武之地”。
  否则,她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岂非白白浪费了?
  这是南宫雪最大的转变,变得对江湖热爱、关心而积极。
  可是最近她却又无所事事的闲了好一阵子,特别是柳花花突然一连三天没到静心湖来看她,更让她觉得好不开心。
  南宫雪虽然成熟,改变了很多,但有一点大概永远没办法改。
  ——她只要一不开心便寒着那张脸。
  而她一抿嘴板脸的时候,“醉仙楼”大大小小,上自掌柜大老板,下至伙计小厮谁也不敢主动跟她讲话,免得招惹了她吃不了兜着走。
  ——江山易改,品性难移,可也一点不错。
  至少对南宫雪来说是如此。
  此刻,她一个人正锁在房间里生闷气。
  她气柳花花居然“敢”三天不来看她。
  忽然她听到楼下有吵杂声。
  她立刻喜形于色。
  ——一定是那个死花花来了。
  她心中这么度忖着。
  因为柳花花不像她,他比较随和,早已跟酒楼的大大小小,老老嫩嫩打成了一片,只要他一到,准会被那些人围成一堆,说长道短,吵个不休。
  为此,她曾讥笑柳花花是个“长舌男”。
  吵了半天,却不见柳花花上楼来,南宫雪不禁感到奇怪,忍不住轻轻拨开房门,蹑手轻脚走到楼梯口看个究竟……
  一看之下,她不禁吓了一跳。
  原来,楼下正躺着一名浑身浴血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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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以前,大概是天塌下来她都不会走前去看看,她的处世态度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天下任何事与她无关的,一概是抱以“关我屁事”的态度处之。但是自从“大亚悲事件”,她与白则七、东方珠、周浩共同在一个无人岛渡过了一段共患难的日子之后,她的人生观便改变了很多。
  至少,她已懂得去关心需要关心的人。
  所以,现在南宫雪急急忙忙跑下楼去探望那名和尚的伤势,你实在用不着大惊小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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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心湖”是远近知名的名胜区,“醉仙楼”濒于湖畔;主要做的便是游客的生意。游客生意自然有淡旺季之分,现在虽未到淡季的时候,但是最近几天因天气反常转热未见凉爽,因而游客也就反常的减少了很多。
  也因为这样,此刻的“醉仙楼”,大家都清闲得很,一见秋老虎带回了一个浑身染满血迹的和尚,全都拥在一旁围观,七嘴八舌的问秋老虎问个不停。
  “喂,小虎仔,有没搞错呀,你不是到城里赌钱快活去了吗?怎么弄了个死和尚回来?”
  “哦,准是你讨厌和尚,触你霉头害你赌输了钱,所以恶向胆边生,打伤了这个和尚出气是不?”
  众人轰笑一团。
  “妈的,别乱冤枉好人!”秋老虎拿着一条毛巾拭着汗,还有被那名和尚沾到的血迹:“我小虎仔虽然讨厌和尚,但人命关天,见死不救非人也,这一点我小虎仔还是懂得的呀。”
  其实,大家都知道秋老虎名虽叫老虎,心却比猫还要温驯善良,大家不过只是逗着他玩的。
  “喂!你们别尽在这里说些无聊的风凉话,”秋老虎有些恼怒的说:“瞧这个和尚伤得这么重,大家快想法子救救他呀!”
  有人叹了一口气回答他:“小虎仔,你真是一头笨猫,不是我们在说风凉话不肯救他,你以为我们每个人都是华佗再在世吗?你带他回来有什么用?我们只懂得烧菜洗碟子,歧黄之术一窍不通,你为甚么不直接带他到城里找大夫呢?现在好啦,你带他回酒楼来,我们除了眼光光看着他死之外,还能怎样?”
  “是呀!我真笨死了!”秋老虎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跌足道:“我一心只想回酒楼来比较近,却没想到这点……”
  其实秋老虎没想到的不只这一点,酒楼上上下下俱皆是善良小民百姓,世面见得总有限,一碰到这种事可说令他们个个手足无措,没吓呆而仍能说几句风凉话就算是不错的了。
  毕竟掌柜的算是有见识些,他即刻吩咐道:“谁赶快去雇辆车,把这个和尚送到城里找个大夫……”
  话没完,忽有人叫道:“呀,南宫姑娘来了!”
  一听“南宫姑娘”四个字,大家忽然像见了鬼似的,乱哄哄的一片倏然鸦雀无声。
  南宫雪当然不是鬼,但是酒楼每个人却偏偏都怕她怕得要死,在他们认为,南宫雪那紧抿的嘴角、冷漠的眼光,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其实南宫雪也很不愿意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脸孔,只因为她出身卑微而绝苦的环境,母亲的不幸为妓,师父的心灵破碎,她自小活在那种阴霾的阴影下,心理上不免有一层不欲人所知的自卑,也因此养成了她那种孤傲而冷漠无情的性格。
  ——在她认为,她摆出一副冰冷脸孔,绝无意伤害别人,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吧了。
  然而不管她本意如何,她这种形象已造成了一般人不敢随意亲近她,甚至是怕她。那是无可否认之事实。
  但全酒楼的人就有一个不怕她。
  ——秋老虎。
  他一见到南宫雪走前来的时候,细小的眼睛倏地一亮,喜孜孜的趋迎上去,口中说道:“南宫姐姐,原来妳在家,那可好极了,小虎仔我今儿个一早出门进城,不想半路上碰到了这个和尚,全身长血的倒在路上,所以我就措他回来了……南宫姐姐,妳可有办法救救他?”

×      ×      ×

  南宫雪有没有办法救那和尚?
  她不是大夫,她也不憧得医术,可是她却千真万确的救活了他。
  ——因为那名和尚根本就没有受伤!
  那,那他为何浑身浴血的倒在半路上?
  南宫雪的解释是:“这个和尚一定是和人发生厮杀格斗,他身上的血是敌人的血喷到他身上,所以才会浑身是血……”
  “那,南宫姐姐,”秋老虎问:“他既未受伤,为何又会昏迷不醒呢?”
  “那是因为体力透支过多才会虚脱而不省人事的。”这个经验南宫雪有,在“野猪林之役”她就曾经虚脱而昏迷过去。
  “那他会不会醒过来?”秋老虎又问。
  “会,只要给他一个妥善的照料,相信他很快便会醒过来的。”
  南宫雪朝秋老虎微微一笑,又说:“喏,你们赶快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让他住下……小虎仔,我这里有高丽国的‘天养雪参丸’先让他服下两颗,待他醒来,饭后再服一次,我想大概就没有问题了。”
  一顿,转向掌柜的说:“他的食宿费用一切都算在我南宫雪身上。”
  说完,她便又上楼去了。
  “南宫姐姐,谢谢妳啊!”秋老虎大声说。

×      ×      ×

  一个出家和尚为何会和人厮杀?和些什么人厮杀?南宫雪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
  反正,在江湖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自然也有俗有僧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再说,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谁杀谁就像是天要落雨一样,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个死花花究竟死到那里去了?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他人影?
  通常,柳花花是每隔一天顶多不会超过两天便会往这里跑,若有事或远行不能前来他也会事先告诉南宫雪,不曾像这次这样居然一连三天都见不到人。
  南宫雪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虽然“大亚悲事件”让她多交了东方珠与周浩这两个患难朋友,但他们都不住在附近,上次分手之后至今一直仍未见面;而白则七自那次受了伤之后,也像闲云野鹤般的远逸于山水间,至今仍未回来。
  所以只剩一个柳花花是她可以经常见面的朋友,他几天不来,便觉闷得发慌。
  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她本过惯了孤独的生活,但自从她认识了那个花花公子之后,她便变得非常害怕孤单寂寞了。
  ——她是否爱上了那个花花公子?
  南宫雪不承认。
  她只承认他是她的“亲密朋友”。
  南宫雪是“醉仙楼”的长期住客,不仅是食宿费用有优待折扣,而且“醉仙楼”还把全酒楼中最好、最舒适的房间腾出来给她。
  她这个房间,除了房门,其余三面皆有窗,不仅空气流通,而且还能随心所欲的浏览周遭的美丽景色;现在,她时而从东边窗口遥望一下碧波万顷的“静心湖”,时而又跑到西边窗口,望望马路上的过往车辆行人,希望能看到那个死花花突然出现……
  等呀等,望呀望,就是看不到那死花花。
  ——人生有很多痛苦,等人未果大概是其中之一吧。
  终于,南宫雪耐不住那份等待的滋味,便推门下楼往静心湖走去。
  可是甫一下楼,却迎面碰到一脸笑嘻嘻的秋老虎。
  “南宫姐姐,妳上那去?是不是要去钓鱼?”全酒楼的人就属秋老虎咀巴最甜:“当心点哟,最近太阳大,小心晒黑了姐姐那张漂亮的脸孔,不如待日落黄昏时才去吧。”
  南宫雪学会钓鱼是最近的事,那是柳花花没来时,她一个人百般无聊便学起钓鱼来了。她钓鱼的技术并不好经常虫儿被吃光了还不见一条鱼儿上钩,柳花花经常笑她“喂鱼”,幸好秋老虎是钓鱼高手,教了南宫雪几招钓鱼秘诀总算南宫雪扳回了些颜面。
  “小虎仔,今天是你休假呀?”南宫雪唯独对秋老虎有说有笑,他最得她缘了。
  “是呀,南宫姐姐,”秋老虎年纪比南宫雪小,因此他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南宫雪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我正想到城里去哪。”
  “又要去赌钱哪?上次你输得惨兮兮的,不是已经发誓不赌了么?”南宫雪知道他的嗜好,就是喜欢赌钱。南宫雪之所以会喜欢他,并不只因为他咀巴甜最主要他那几声“姐姐”叫得既亲切又自然,毫无做作或是任何阿谀之意味,而南宫雪又无兄弟姊妹,被他这么亲切的叫,不喜欢也喜欢了。
  “没办法,人总是很容易忘记创痛的,”秋老虎就是那么可爱,他坦率的说:“别说是发誓,就算我把手指头剁掉,我想我还是会再赌的……唉,没办法,谁叫我天生是个赌鬼呢。”
  南宫雪抿咀而笑:“我好像记得你赌钱有个迷信,什么撞到和尚准输是不?”
  “是呀,灵得很,”秋老虎一脸认真,“每次我出门赌钱若碰到了和尚,十次有九次输得几乎要跳楼,说有多惨就多惨……”
  南宫雪不是赌徒,她不懂得赌钱,自然不相信那个迷信,可是她却童心大起,忍不住逗他说:“既然如此,你今天不也碰到了和尚吗?那你今天肯定是输得惨惨的,你还敢去赌?”
  “没办法,手痒嘛,”秋老虎抓了抓耳根,苦笑说:“俗话说: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我呢,明知会输也要赌,只因为手痒难熬哪。”
  他立刻又补了一句:“不过南宫姐姐妳放心,我只带了一点点钱,输了就算是消遣过瘾吧……如果赢了,明儿个小虎仔请姐姐吃炸乳鸽。”
  他的咀巴就是这么讨南宫雪喜欢。
  “好,”南宫雪忽然说:“姐姐陪你去。”
  秋老虎吓了一跳,即连一旁的掌柜伙计也都吓了一大跳,他们万万想不到平日不苟言笑的南宫雪居然会陪秋老虎进城赌钱。
  “小虎仔,你发什么呆,走呀,喏,你快先去叫辆车吧。”
  当南宫雪与秋老虎登上马车渐去渐远时,掌柜的仍不肯把头回过来,他扶着老花眼镜喃喃自语道:“一早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和尚,现在那个母老虎居然陪小虎仔进城赌钱,反常,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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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雪是否反常?
  其实一点也不反常。
  她之所以出人意料的陪同秋老虎进城赌钱,最主要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她想气气柳花花。
  ——她算准柳花花今天一定会来,她也要让他尝尝等人的滋味。
  第二个原因是,她的确喜欢秋老虎。
  ——这个喜欢当然并非指男女间的喜欢。
  事实上,秋老虎今年不过只十八岁,比南宫雪整整少了三岁,而且身材外形方面也比南宫雪矮了些,以世俗的眼光看来,南宫雪当然不可能对秋老虎有什么男女间的情愫产生。
  南宫雪喜欢他的是,除了上述秋老虎的咀巴甜之外,最主要的是秋老虎在南宫雪住在“醉仙楼”这段期间,对她经常问长问短,真像弟弟对姊姊那般的嘘寒问暖,让南宫雪孤寂的内心深处享受到了亲情般的温暖。
  所以她便陪秋老虎进城赌钱去了。
  秋老虎出身贫寒之家,母亲只生他一个,不幸于他八岁那年罹上不知名的重病,一病呜呼,撒手西归;他父亲伤心过度,终日与酒为伍,不到两年工夫,便喝坏了身子,也跟着他妻子上西天去了。自此秋老虎变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儿,四处流浪,幸好遇见了善心的“醉仙楼”老板,收容他在酒楼里做小工。
  秋老虎很勤力的干了几年,加上他为人聪颖灵巧,颇有人缘,就在他十五岁那年,正式付薪升他为酒楼的跑堂伙计,一直到今天。
  说起来,秋老虎的身世也蛮可怜的。
  ——这也是南宫雪对他特别眷顾的原因之一。
  南宫雪也是个身世凄凉,命运坎坷的女人,因此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总是同情命乖之人。
  秋老虎在“醉仙楼”跑腿,当然收入不会很多,因此你绝不能寄望他去赌钱的地方有多高级。
  南宫雪自然已料到这一点,半路上,她问:“小虎仔,你要去那里赌钱?”
  “小赌场啰。”秋老虎平常进城都是靠两条腿走路的,今回有车坐真是喜上眉梢,乐不可支。
  “咱们去‘金财神赌坊’钱来爷那里赌他一赌,你说好不好?”南宫雪始终很好奇钱来爷跟柳花花究竟是什么关系,特别是钱来爷的第八个女儿,她到底和柳花花搞得怎样了?同时,柳花花几日不见,会不会也去赌钱了?趁这个机会到“金财神赌坊”说不定就能碰到那个死花花在那里哪。
  秋老虎却睁大了眼,连声说:“姐姐,那个地方去不得,去不得……”
  “为什么?”
  “那是有钱大爷去的地方,小虎仔那有资格去?”秋老虎说:“只怕小虎仔干一整年的工钱,都不够人家下注一把哪。”
  “放心,”南宫雪拍拍他的肩:“钱,姐姐有,你尽管放心去赌……先说好,今天赌的钱,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们二一添做五二人一半。”
  “那怎么行?这样小虎仔岂非占了姐姐的便宜?”秋老虎就是这么一个忠厚的年轻人。“再说,我今天又撞见了那个和尚,十之八九准输,姐姐千万不能……”
  “没关系,”南宫雪打断他的话:“横竖我也不懂得赌钱,非要你帮我赌不可;输了,就如你所说的,当做是消遣好了。”
  “那也不行“秋老虎又说。
  “那里不行?”
  “金财神赌坊是夜间营业的,咱们现在去,他们肯定还没开门哪。”
  南宫雪楞了一楞,只好说:“既然如此,那就到你常去的小赌场赌吧。”
  “姐姐真要去赌?”
  “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
  “小虎仔以为姐姐是想进城办事去;”秋老虎呐呐的说:“那种小赌场,都是贩夫走卒,杂得很,只怕姐姐去了会不习惯。”
  “总不会吃人吧?”南宫雪淡淡一笑。
  “吃人倒不会,”秋老虎嚅着咀说:“那些人,没水准得很,满咀子粗言脏语,像姐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前去,只怕他们……”
  “他们敢怎样?”南宫雪最中意听的就是秋老虎那句“漂亮的女人”,但咀上只是冷冷的道:“放心,小虎仔,姐姐不是被吓大的,若他们敢不规矩,哼,准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秋老虎自然识得南宫雪的厉害,当下很放心的笑着说:“说得是,姐姐是江湖中厉害的大人物,嘿,我只要大声说:‘我这位姐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宫雪’,那些人准是吓得连看姐姐一眼都不敢。”
  秋老虎说这句话时,眼里与脸上都有光。
  显然,他以南宫雪为荣。
  南宫雪能体会出他那份感受,她颇为感动的说:“小虎仔,你不认为姐姐是个很凶的女人?”
  “不!”小虎仔一脸正色,一字一句道:“南宫姐姐在小虎仔心目中永远是世上最了不起的女人!”
  南宫雪心中卷起一股波澜。
  但是,她还是叮咛了一向:“小虎仔,你还是别向人家说出我是谁。”
  “为什么?”秋老虎一眼疑惑。
  “不为什么。”南宫雪只是微微一笑。
  秋老虎没有再问。
  他本来就很听从南宫雪所说的话。
  其实,南宫雪的本意不过是不想惹人耳目,她并不是个喜爱出风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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