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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草上野鸳鸯终是祸水 山中新头目声气互通
2025-07-08  作者:冯玉奇  来源:冯玉奇作品集  点击:

  诸位,你道把秦天仇拐了去的大和尚是哪个?原来就是这个十恶不赦的圆明僧。他自从请了广法僧一同下山,到柳家村来报仇,将白秋萍一镖打死后,心中虽然有些肉疼,但却感到十二分的痛快。暗想: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既然不肯从咱大师父的心,叫你也不能快快乐乐地享受人间的幸福。所以出其不意,下此辣手。不料秋萍命中该绝,竟中镖而逝。圆明僧既把秋萍打死,那夜和广法僧、钱忠三人,急急离开了柳家村,虽然没把文卿打死,但圆明僧和钱忠到底出了一口怨气。只有广法僧心甚懊恼,觉得远道而来,为的原是劫美人受用,现在结果如此,未免虚此一行。遂问钱忠说道:“你不是说柳春燕这个姑娘也在柳家村里吗?怎的没有瞧见她呢?”
  钱忠支吾了一回,说道:“咱遇见她的时候,是在飞熊岭徐元霖那里,这还是半年前的事情。柳春燕姑娘身旁尚有一个少年,名叫罗海蛟,两人情形,颇为亲热,仿佛是对小夫妻模样。照此看来,那柳姑娘恐怕是已嫁人的了。”
  广法僧听了,唉了一声,蹙了眉毛,却是并没说话。圆明僧从他意态上瞧来,大有早知嫁人的话,咱就绝不下山了。一时也没有交代,只好说道:“事已如此,也不必说了。好歹究竟结果了这贱货,咱们也可谓并不虚此一行了。现在时正三更,际此荒野,又无宿店。咱想飞熊岭就在眼前,何不前去借宿一宵,好在寨主徐元霖,咱们曾有一面之交的。”
  钱忠因为前时在飞熊岭曾杀死九头目李世雄和朱秋心,黑夜里不别而行,元霖当然要疑心在咱的身上。如今怎有脸再回去见徐元霖呢?遂撒了一个谎。说道:“大师父的意思很好,不过咱尚有别事,所以先行分手了。”说着,便向两人行礼作别,匆匆而去。
  广法僧当然也不愿意去搅扰人家,况且每夜他必要一个女人陪伴,吸收阴精,滋补身子。所以和广法僧结交的女子,没有一个不面黄肌瘦,不久便即恹恹病死的。当时他见钱忠别去,便也说道:“咱和徐元霖素不相识,觉冒昧而去,甚为不便,所以咱也就此告别,回云南去了。”
  圆明僧知道师兄有些不快乐,遂也不便相强,说道:“这次的事情,累师兄来去劳神,心里真是非常抱歉。”
  广法僧听了,忙含笑说道:“师弟说哪里话来,彼此自己人,何用客气?今为师弟之事,稍尽一些劳力,理所应该,他日互助地方正多着哩!”
  说着,两人紧紧握了一阵手,便即各自走开。不说广法僧回云南大理县而去,且说圆明僧借着泻地银光,缓步向飞熊岭走着。心头只是暗想:秋萍一个娇娇滴滴的女人身真是美到了极点。咱满想与她真个销魂一夜,就是死了也情愿。现在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竟被自己一镖打死。唉!秋萍!秋萍!你假使死后魂而有知,切勿怪咱心肠硬,只怪你自己生得太美貌了呀!圆明僧想到这里,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会儿又想着钱忠一句话,那个姓柳的姑娘已嫁这个罗海蛟了。罗海蛟三字好生耳熟,似乎曾听人家说起过。天下事真也太不平了,美貌的姑娘,难道只有他们这一般小子能够享受,咱们偏是没福的吗?圆明僧正在想到气愤头上,忽然笃笃的一阵梆子响,黑黝黝的树林里,早飞射出一支利箭。圆明僧抬头瞧得清楚,伸手便即接住。那时树林里已奔出四五十个大汉,手执亮闪闪的朴刀,拦住去路,大喊:“留下财物,放汝过去。否则,休想活命。”
  圆明僧听了,哈哈笑道:“大师父身上一无财物,有的是一根鸡巴。你们如要的话,尽管来割了去,进给你们的老娘,也好叫她欢喜哩。”
  为首的一个头目,听了这话,气得怪叫如雷,大声骂道:“这贼秃真是不要命了,他妈的,老子鸡巴送给你娘去尝才对哩!”说罢飞步上前,举刀向圆明僧直劈。
  圆明僧略用功,把两手叉着腰肢,站着不动,笑道:“这种铅皮那样的刀尖,尽管斫到大师父的头上来,大师父倒要瞧瞧这柄刀究竟有怎样的锋利呢。”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头目的朴刀,早已落在圆明僧光秃秃的头顶上了。只听哧的一声,那头目满以为大和尚的头开花了,谁知仔细一瞧,自己那柄朴刀却一折为二了。心中这一吃惊,真是非同小可。就在这个当儿,圆明僧早已飞起一腿,把那个头目踢倒,一脚踏住,笑道:“你认识大师父的功夫吗?”
  那头目吓得魂飞魄散,双手合十,口叫:“大师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千万海涵。”圆明僧笑道:“既知错了,就放你一命。请问这儿可是飞熊岭吗?”
  那头目翻身站起,一面谢了不杀之恩,一面答道:“这儿是蜈蚣岭,飞熊岭还要过去五里路程,不知大师父问它做甚?”
  圆明僧道:“飞熊岭寨主徐元霖,乃是咱之好友也。”
  那头目一听,早又哈哈笑道:“原来大师父乃是敝寨主的好友,这真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了。请问大师父法号叫什么?待小的伴同大师父上山去吧。”
  圆明僧听了,好生不解,奇怪道:“贫僧法号圆明,请问壮士贵姓大名。”
  那头目忙道:“哦!原来是圆明大师父,久仰久仰!小的乃赵天豹是也。”圆明僧忙又问道:“这儿既是蜈蚣岭,怎么寨主也是徐元霖吗?”
  天豹道:“大师父有所不知,蜈蚣岭寨主原是白眉毛马玉山。三年前马玉山被秦小官杀死了,此寨就没了蛇头。飞熊岭和蜈蚣岭原属邻近,所以徐寨主也把它兼而管之。今日很巧,寨主齐巧在这儿,敢请大师父上山一叙如何?”
  圆明僧听了,一面答应,一面暗想:秦小官和马玉山也是同道中人,怎么他会把马玉山杀死呢?忽然又哦了一声,自语道:“不错,小官现在又和咱翻脸无情了,想来他又被昆仑派所同化的了。”
  这时天豹早已吩咐众喽啰站立两旁,迎圆明僧至忠义堂。这儿早有探子,报与徐元霖知道。徐元霖正在热恋杨翠花。所以他时常由飞熊岭到蜈蚣岭来和翠花寻欢。两人此刻正在你贪我爱,劲敌之间。不料闻说圆明大师父到来,一时暗想:半夜三更,到此何事?翠花也不悦道:“叫他明天见吧!”
  徐元霖道:“不可,圆明僧乃有名人物,若不接见,定然见怪,爱卿且稍待片刻,去见了立刻就来。”说罢,便即起身下床。
  翠花噘着嘴儿,恨恨地说道:“老娘正到好处,殊扫人兴也。”
  徐元霖对她一笑,便匆匆走到忠义堂来。当下两人相见,握手言欢。徐元霖伴他至一间客房,分宾主坐下。圆明僧说道:“贫僧半夜三更,冒昧前来惊扰宝寨,深以为歉,还请老兄切勿见怪为幸。"
  徐元霖忙笑道:“彼此好友,理应常来游玩,大师父怎么说这样客气话来?岂不是反显生疏了吗?”
  说着,便问近期做何事消遣。圆明僧答道:“也无非几个好友处东走西奔罢了。”
  这时徐元霖忽然想起一事,恨恨地说了一声:“混账,这样家伙竟如此无情,真岂有此理。这种行为,是吾辈所深忌也。”
  圆明僧骤然听这个消息,倒是暗吃一惊,急问:“老兄所说何事?”
  元霖道:“这事说来话长,拼命三郎钱忠,大师父也认识的吧!这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他突然前来投奔于我,而且左臂已斫,鲜血淋漓,狼狈不堪,求咱医治。咱因他乃是清风寨主陈康龙的高足,念着康龙生前交情,当然把他收留,待之颇厚。不料此贼毫无心肝,大概为女人的事,竟将咱九头目李世雄黑夜里暗杀身死,彼即不别而行。大师父,你想,咱好心养狗,反被狗咬,岂不令人痛恨吗?”
  圆明僧听了,这才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钱忠推故别去,原来他负了徐元霖呢。便亦表示很愤恨的神情,圆睁了环眼,说道:“此贼这样无情无义,如何够得上朋友?真是杀不可赦,前儿在四川月儿溪地方,倒曾遇见过他一次。他的左臂,果然已无。咱问他为何如此狼狈,他叹了一口气,说被柳文卿所斫,正欲设法报仇。但是却没听他说起这儿的事情。”
  元霖听了,猛可把拳头在桌上一击,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他是被柳文卿所斫,怪不得柳文卿兄妹并那个姓罗的到敝寨宿了一宵,这小子就激咱把他三人杀死,因此倒又结下了一个冤仇,岂非被这小子所累吗?”
  圆明僧正欲探问这个事情,便假作惊讶道:“柳文卿妹子可不就是柳春燕吗?此人前在康龙诞辰之日,曾大闹清风寨,怎么他们会到宝寨来宿一宵呢?”
  元霖道:“这事当然有一个原因,这个姓罗的名叫海蛟,此人的容貌,极像秦小官。有一次咱在黑夜里被一个大汉所逼,齐巧遇见罗海蛟。咱误会他是秦小官,叫他相救,方才脱了重围,故而与他相识。”
  圆明僧点头道:“原来如此,咱曾听小官说起,他有一个师弟,容貌一式无二,恐怕就是这个罗海蛟吧。不知道罗海蛟是什么地方人?听说柳春燕已嫁他为妻,此事不知可准确吗?”
  元霖道:“罗海蛟乃是云南大理县人,柳春燕嫁他为妻,此事倒不曾详细。”
  圆明僧忽然又道:“近闻老兄已统治两寨,小弟还不曾向老兄恭喜哩!”
  元霖扬着眉毛,十分得意地笑道:“此乃天赐予咱,非咱之能力也。白眉毛马玉山老英雄,本领非常,有万夫不当之勇,不料却伤在后辈之手,殊令人可惜耳。”
  圆明僧忙又问道:“咱听说马玉山乃秦小官所杀,此事甚为骇异,小官和马玉山亦曾相识,怎么会下此毒手?”
  元霖道:“这事其中原有蹊跷,其实非小官所杀,乃罗海蛟所做耳。大师父,你不见蜈蚣岭山脚下有一土坟吗?上书‘故未婚妻马镜花之墓,下写服夫罗海蛟拜立’。咱当初也不知底细,后来听镜花的丫头菊儿告诉。方知镜花曾失身于小官之手,那日镜花路遇海蛟,把他误会小官,骂他忘恩负义,薄幸无情。海蛟莫名其妙,当下两人便交战起来。不料海蛟被她捉上山去,镜花因爱海蛟乃是一个小白脸,定要终身相托。海蛟责以大义,镜花羞惭万分,遂告诉海蛟,她并非马玉山所生,乃是过路客商之女,父母被玉山所害,因见她可爱,便自小认为义女等情的话。并谓自己一失足竟成千古恨,请海蛟允许和她作为名义上之夫妻。海蛟怜彼情痴,只好答应。不料镜花见他允诺,便即自刎身死。马玉山得此消息,又误会是秦小官既奸其女,又杀其女,心中大怒,两人便大战不已,谁知结果,马玉山竟伤在海蛟手里,这事情不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吗?”
  圆明僧听完了这一篇话,方知其中尚有这样一段曲折情节,觉海蛟这小子心肠竟硬如铁,镜花可怜真太多情,若遇到了咱,岂非一件美事吗?因此连说可惜,叹息不已。两人谈了一会儿,因时已不早,遂各道晚安过房。元霖到了房内,翠花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向他娇声叱道:“你遇到了亲家了吗?怎么一去就谈了两个时辰?要知道老娘等在这儿,一颗芳心是多么地难受呀!圆明僧是一个大和尚,你到底看中了他什么?难道你要吃他的屁股吗?那么今夜你就索性别回房来了。”
  元霖一听,慌忙赔笑告罪,一面脱去衣服,一面跳进被里,搂着翠花白胖胖的身子,笑道:“咱的爱卿千万息怒,客人既和咱谈话,咱不得不应酬一会儿,不料冷落了爱卿,真是罪该万死。今向爱卿特别效劳,以抵咱之罪吧。”
  说着,先向翠花小嘴吮吻了一会儿,然后将她身子压倒,两人便参起欢喜禅来。翠花被他这一阵子欢风作浪的奉敬,芳心这才回嗔作喜,挺身相近,浪叫娇吁,真是淫态百出,不堪入目。
  不说两人在床上大战,且说圆明僧独自一人,睡在床上。心里只是暗想:罗海蛟乃是云南大理县人,那么春燕既嫁与他,自然也在大理县了,咱不能把秋萍捉来受用,那个柳春燕,咱可一定非把她整个销魂不可。否则,也情愿把她一镖打死,绝不让罗小子一人享受艳福。圆明僧主意想定,便即沉沉睡去。到了次日,即便向元霖告别。元霖留他再住几天,圆明僧因情意难却,只好答应。
  这天晚上,圆明僧吃好夜饭。在寨后山顶闲散。他站在一株大树下面,抬头见碧天如洗,一轮光圆的明月,却是皎洁非常。月光照着树叶儿的影子,很清晰地映在地上,倒颇有画意。微风徐来,遍体凉快。正在十分得意,忽然听得一阵男女嬉笑的声音,微微波送入耳。一时心中好生奇怪,哪里来的笑声?凝眸沉思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暗自笑道:“莫非有谁在这儿野合吗?倒好兴趣。”遂循声而往,只见西面一块平原,草长两尺,在月光之下,一片碧绿,甚为可爱。就在这个当儿,圆明僧瞥见草丛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动,同时还有瑟瑟之声。圆明僧听此声音,全身顿时一阵热燥,感到了异样的触觉,心头别别乱跳。一时再也按捺不住,遂走近过去,大喝道:“是哪对狗男女在此作乐?”
  诸位,你道这两人是谁?原来一个是三头目张其俊,一个便是杨翠花。他们两人原是蜈蚣岭马玉山手下之人,早有暧昧之情。自从徐元霖来做了寨主,便把杨翠花占为己有。张其俊因不是徐元霖的对手,自然只好眼瞧着爱人被元霖夺去。翠花本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把张其俊也睡厌了,自然和元霖去亲热了。这样过了半年,翠花待元霖回飞熊岭的时候,依然和其俊重温旧梦。今天夜里,元霖因酒醉躺在翠花的床上,其俊乘机约翠花至山后草地上去野合。翠花因久未和其俊欢娱,意欲调换口味,当然含笑允许,不料齐巧被圆明僧发觉,这真是合该有事了。
  话说翠花、其俊躺在软绵绵草地上,正在做那别有风味的工作。突然经圆明僧这一喝,两人都大吃了一惊,急忙离开身子,回头来瞧。圆明僧伸手早把其俊衣领一把提起,只见下面却是赤裸裸的两条光腿,没有裤子,便忍不住笑道:“好个风流种子,真是只贪欢乐,不要性命的了。”
  说着,轻轻地把他扔了出去。只听其俊叫声哎呀,身子早已被圆明僧抛到千丈深的峭壁下去了。翠花见这和尚有如此臂力,芳心虽然大怒,却也不敢发作。圆明僧见她把下身藏在草丛中,低了头儿,好像有些羞涩模样,便笑着问道:“你这娘子好风流也,请问贵姓大名,不用害怕,咱大师父不会加害你的,你只管放心站起来吧。”
  翠花原是个厚脸泼辣的女子,今听圆明僧这样说,便直站起身子,娇叱道:“你这贼秃好生无礼,胆敢破坏老娘好事,而且还将老娘爱宠害死,老娘天不怕地不怕,难道怕你这个光头吗?咱就站起来,瞧你怎么样。”
  翠花满面含嗔地说到这里,忽然又向他娇媚地盈盈一笑。圆明僧见她突然站起,那两条粉腿白白胖胖,好像羊脂白玉,真是肉感得令人可爱。所以翠花虽然大骂他光头贼秃,他仿佛听若不闻,两只贼眼,完全集中到翠花的下体上去。本来已经魂灵飘荡,怎经得翠花对他又嫣然一笑。圆明僧到此,再也忍不住,抢步上前,伸开猿臂,把她抱住,就在草地上滚倒,效那狗儿交合起来。圆明僧的功夫当然不比其俊低弱,这一场大战,把翠花乐得心花怒放,几乎死去活来。觉得元霖也不及他多了,一时爱入骨髓,便殷殷问道:“大师父的法号不是叫圆明大师吗?”
  圆明僧笑道:“不错!娘子如何晓得?”
  翠花道:“咱听寨主曾说及大师父,说你本领非常,如今瞧来,果然名不虚传,实在叫咱敬服哩。”
  圆明僧知道她已尝到甜蜜,领略咱的功夫,所以大拍自己马屁,心里十分得意,笑道:“这不过略显一些手段罢了,娘子若不嫌丑,往后咱的花样很多。你细细回味是了。”
  翠花喜不自胜,点头答应。两人草草结束衣裤,圆明僧笑问:“今夜可否伴咱同睡?”
  翠花原是个十足淫妇,一时也顾不得回头元霖要来找她,当下便即允许。两人携手到圆明僧房中去,谁知齐巧被个打杂的喽兵瞧见了。暗想:翠花乃咱寨主宠人,寨主待这大和尚不薄,怎么胆敢诱奸她呢?一时欲想报功,遂急急到元霖卧房来。这时元霖酒后方醒,骤然听了这个告诉,气得浑身发抖,立刻跳下床来,仗剑在手,大骂道:“秃驴胆敢调戏咱爱宠,咱绝与汝拼个死活。”
  说罢,便即提剑奔出,到了圆明僧的卧房,一脚踢入。只见两人搂抱在灯下,正在做那肉麻之举动。元霖怪叫如雷,也不搭话,举剑直劈。圆明僧见事不好,放了翠花,立刻避过一旁。元霖剑锋齐巧劈在桌上,只听哧的一声,桌角早已削去。元霖既斫了一个空,身子向前一冲,因为酒后无力,几至摇摇欲倒。圆明僧乘此飞起一腿,元霖早已扑地而倒。圆明僧做个鱼入海底之势,压到元霖身上,两手把他颈项扼住。元霖大叫道:“圆明僧!你下此毒手,天良何在?”
  圆明僧听了,一时便欲放他。翠花转着眸珠,冷笑一声,在旁说道:“纵虎容易,捉虎难。管什么天良何在,结果完了。”
  圆明僧听了,暗想不错,用足内功,将他咽喉一扼,颈骨早已断了。元霖叫声:“翠花,你好……”两眼一眨,早已一命呜呼矣!
  当下圆明僧既把元霖扼死,遂同翠花出外到忠义堂来,鸣锣召集众头目前来议事,宣布元霖罪状,谓吾等原属马玉山部下,今元霖强占山寨,叫吾们屈服。幸现在元霖被咱杀死,我们又可独树一帜,不受飞熊岭的管束了。众头目一听,甚为赞许,于是公推翠花为寨主,大家共呼万岁,当夜重又犒赏三军,十分欢乐。到了次日,这事传到飞熊岭那里,当然非常震惊。这时元霖以下的第二把交椅沈伯奇,心里反而暗暗欢喜,因为元霖一死,他便升为寨主。所以当下传令对以下众头目说道:“咱们割据一个山寨,已经满足。况且蜈蚣岭也有好汉,如何肯服从咱们命令。今寨主既死,咱们索性派代表前去,和他们携手,表示此后仍旧结为好友,各不相扰,岂非省却许多麻烦?”
  众头目听了,也觉不错,遂一致赞同。有几个大头目,原是沈伯奇的心腹,便公推伯奇为寨主,把飞熊岭重新改组,自有一番庆祝热闹。这且不提。再说蜈蚣岭杨翠花见不多几天,飞熊岭就派代表来讲和,表示亲善,一时心中大喜,遂也答应如此甚好。从此以后,翠花便做了寨主,威风非凡。但饮水思源,对于圆明僧自然万分感激,所以待他非常亲热。圆明僧见她淫得厉害,遂也乐得把她玩玩。这样一住半年,圆明僧因想念春燕,便向翠花告别。翠花每夜实在也少不了他,因此倒甚依依不舍,叮嘱后会之日,圆明僧含笑答应,方才握手别去。
  且说圆明僧一路昼行夜宿,这日到了大理县。只见街市甚为热闹,他便先找个宿店住下。心想:罗海蛟不知家住何处?倒不妨向旁人探问一下。过了两天,果然给他打听出是住在罗家集里。于是在这日下午,便先到罗家集门口巡视一周,预备晚上前去行事。不料圆明僧鬼头鬼脑的神情,恰巧被罗海蛟的哥哥罗秋岚发觉了,一时便冷眼视察他的行动。只见圆明僧探望了一会儿,便即悄悄离去。秋岚见事有蹊跷,便回身进屋子里和海蛟说去。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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