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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说梦话似做皇帝 下聘礼忽遭奇殃
2025-07-08  作者:冯玉奇  来源:冯玉奇作品集  点击:

  话说莲容的叔叔梅天德强占了梅志远的家产,娶了许多姨太太,作威作福,十分快乐。这天晚上,他是宿在三姨太太房中,两人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搂在一块儿温存了一回,三姨太太说道:“你把侄女儿嫁给邵炳魁为妻,那你一定可以得到许多聘金了,是不是?”
  天德笑道:“不但可以得到许多聘金,而且在营业上他还可以大帮我的忙哩!三姨太,不久,咱要更有钱哩!”
  三姨太听说,扬着眉毛,把她绵绵软软的身子,紧紧偎着他,柔媚地笑道:“咱是没有一天不在给你做祷告,但愿你一天一天富起来,不料慢慢地果然应着我的话了。你想,这不全是我的虔心,所以感动天了吗?”
  天德听了,打了一个哈哈,凑过嘴,在她薄薄的唇上紧紧吻了一回,笑道:“所以咱的心眼儿里最爱的就是你啊!咱的好心肝,明天邵炳魁就下聘来了,除了一万两白花花的纹银外,还有一颗挺大的珍珠,听说是汉朝时古物,真可说是一件无价之宝哩!”
  三姨太笑道:“真的吗?那是好极了。你的侄女儿也真好福气,嫁给这样有钱的人家,还愁一切的吃穿用吗?”
  两人谈了一回,便也沉沉地睡去。次日醒来,三姨太见天德倚在床栏旁,呆呆地出神,呼之不应,心里好不奇怪。遂也从床上坐起,伸手拍他一下肩胛,笑道:“你到底想什么心事啦?”
  天德回眸见了三姨太,便哦了一声,说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非常奇怪,不知吉凶如何,所以咱只管在想呢。”
  三姨太忙笑道:“你快说出来给咱听听,也许咱可以给你详一个大吉大利的。”
  天德见她酥胸半露,乳峰隐现,这种风流的媚态,实在够人魂销,情不自禁地把她纳入怀里,亲亲热热地又吮吻了一回,方才告诉她说道:“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一个人走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似乎有一种希望去寻求似的。不多一会儿,屋子里果然渐渐地光明起来。咱回眸向四周望了一眼,那出乎意料之外,咱几乎欢喜得跳跃起来。你道为什么?原来屋子里四周都堆着整块的金子,黄澄澄耀人眼目。我本来是常常在想,最好给我找到了藏金的地方,如今果然实现,那岂不是叫咱喜欢煞人吗?谁知正在这时,咱抬头一瞧,前面却有一面镜子,咱仔细一照,啊呀!头上竟生出两只角来。咱伸手去摸,却是生得牢牢的,一些也摇不动。咱又惊又奇,忽然镜子倒下来,砰的一声,把咱从梦中惊醒,却是一个春梦。三姨太,你倒想想,头上出角,其吉凶如何?”
  三姨太听他说完,凝眸沉思半晌,却是说不出一个吉凶来,忽然笑道:“画官他不专门会详梦吗?你不会把他叫来详一详。”
  天德听了,暗想不错。于是两人匆匆起身,洗梳完毕,叫丫鬟把画官喊来,画官忙问什么事。三姨太笑道:“老爷叫你详梦哩!”
  天德于是把梦境向画官告诉一遍。画官听老爷头上出角,心中大吃一惊,呆了一回,连忙堆下笑脸来,向天德拜将下去,说道:“老爷,恭喜你老人家,头上出角,乃是青龙之象,也许老爷将来要被皇上封为王了。”
  天德听了这话,信以为真,乐得手舞足蹈,忙命画官起来,说道:“若果应了你的话,你就是咱的太监了。”
  画官连连谢恩,便退出房去。三姨太忽然向天德跪下道:“老爷若做了皇帝,你封咱什么?”
  天德呵呵笑道:“咱就封你为正宫娘娘可好?”
  三姨太一听,乐得嘴儿也笑得合不拢来,连喊“皇上大恩,没齿不忘”。不说天德和三姨太疯狂似的在房中做把戏,且说画官走到外面,拉了一个平日要好的丫头,名叫小红的,说道:“小红,你要活命吗?”
  小红听他忽然说出这个话来,便瞅他一眼,笑道:“你这人发疯了,好好怎么说出这个话来?”
  画官道:“那么你到底爱不爱我?”
  小红鼓着红红的脸腮,羞涩十分,而又娇嗔地说道:“咱连最珍贵的处女贞操也交付给你了,你难道想遗弃咱吗?”
  画官道:“咱要遗弃你的话,这时何必来找你,那么咱们此刻就双双地逃走吧!”
  小红粉脸失色,大惊道:“你这话打哪儿说起?给老爷知道,那你倒是真的不要命了。”
  画官笑道:“我知道老爷不出三天,定然死于刀下,怕全家人等,也要连累进内,所以咱约你同逃,还不是为了爱你的缘故吗?”
  小红道:“你别说疯话了,老爷好好的怎么会死在刀下的?你倒给咱说出一个理由来。”
  画官道:“老爷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头上出了两只角,他叫我详梦,吉凶如何。我给他一详,真是凶险到了万分,但又不敢说穿,所以奉承了几句好话,匆匆出来叫你一块儿逃走了。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一个人逃命了。”
  小红将信将疑,凝眸沉思一回,说道:“你别忙呀!那么头上出两只角,难道有这样的凶险吗?”
  画官回眸向四面望了一回,见没有别人,遂把小红拉近些,附耳低声说道:“这个‘角’字拆开来乃是‘刀用’两字,头上出角,就是头被刀用,你想,头如何可以给刀用呢?那还行吗?所以咱肯定老爷必死于刀下的。小红,你要活命的,快跟咱走。不然大祸来临,你可悔之莫及了。”
  小红听他说得这样认真,于是收拾细软,和画官真的逃走了。
  且说天德和三姨太在房中都想做皇帝和正宫娘娘,忽然丫鬟来报告,说容小姐的姐姐莲贞小姐到了。天德奇怪道:“莲贞小姐在十多年前早已卖给潘家做婢子了,她怎么会又来了?”
  丫鬟道:“贞小姐和容小姐一块儿来的,还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子哩!”
  天德听了这话,愈加奇怪,忙道:“容小姐昨晚曾出外过吗?”
  丫头摇头说道:“这个婢子倒不详细,反正老爷亲自问她好了。”
  天德于是整理衣冠,迎将出来,果然见大厅里坐着三女一男,其中一个少女,正是莲容。他们见了天德,都站起身子。莲容含笑叫道:“叔父,姐姐回来了呢!姐姐,这个就是叔父,你差不多要不认识了吧。”
  莲贞听莲容对自己这样说,遂盈盈上前,只福了一个万福,口喊“叔父,侄女儿在此请安了”。天德皱了眉毛,向莲贞周身上下打量了一回,只把手一摆,说道:“你是莲贞吗?请坐吧!这两位是谁?”
  莲贞见天德如此冷淡样子,心中好不难受,遂答道:“这位花大爷,这位项小姐,都是侄女的好朋友。”
  如玉、银瓶于是也上前请了安,仆人倒上香茗,彼此分宾主坐下。天德向莲容问道:“莲儿,昨夜你在哪儿,此刻又打什么地方来呀?”
  莲容听他这样说,乌圆眸珠一转,只得圆了一个谎,含笑说道:“说起来事情可凑巧得很,昨儿晚上因为心里烦闷,便到花园里去玩一回拳,不料有一个歹和尚前来行刺,咱就追着出去。不料竟直追到凤凰岭的普照道院,把他们大杀一阵。谁知在普照道院里就遇见了姐姐和这两位,所以便一同回家来了!”
  天德唔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贞儿这十多年来一向在什么地方?”
  莲贞冷笑一声,说道:“侄女自从被后母卖与潘家,这几年来,无非到处为家罢了。咱以为后母既把咱卖去,她老人家终可以安闲地享福,谁知她偏是个短命鬼,但到底便宜了你!”
  莲贞说到了“你”字时,她把杏眼微睁,狠狠地怒视天德。天德两颊绯红,陡然变色,说道:“贞儿,你这是什么话?叔父因为容儿年幼,所以好意抚养她成人,并代为管理一切。你今日来此,意欲何为?”
  莲贞鼓起小嘴儿,冷冷地笑了笑,说道:“多谢你老人家的慈悲,容妹幸亏了你,才会有现在的一天呢!叔父,请你不必问咱今日来此做什么事,这是咱自己的家呀?为什么不能来呀!你的头脑要清楚一些,你不过是咱们族中一个远房的堂叔罢了。”
  天德听她这样说,气得两颊由红变青,眼睛发着绿的光。正欲发作,忽见仆人报进来道:“邵老爷下聘金来了。”
  天德听此消息,不得不把怒火暂时压下,满堆笑容,连喊“请,请”。不多一会儿,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笑嘻嘻地进来。天德慌忙迎上阶去,拱着两手,高喊:“邵大哥,叫你亲自送来,如何敢当!”
  原来这老者就是邵炳魁,当时把他迎入大厅坐下。一会儿,后面四个脚夫抬进两箱纹银并一颗珍珠。炳魁把珍珠取出,拿给天德瞧看,天德接在手里,细细把玩一回,啧啧称赞不止。这时莲容两颊浮着羞恼交迸的红晕,两眼含了怨恨的目光,鼓着两腮,伸手拉莲贞的衣袖,悄悄地央求道:“姐姐,叔父把咱配的就是这个老头子。你可怜妹妹,千万请你作个主意。”
  莲贞听了,点了点头,也悄声儿道:“妹妹,你只管放心,万事都有姐姐呢!姐姐的一生是完了,咱终不能再叫妹妹也去丢了终身的幸福。”
  莲容听她这样说,感动得淌下泪来,凄然道:“姐姐的一生,是咱母亲害了你了。”
  莲贞听了这话,想起自己被潘芝山奸污后,从此生活浪漫,堕入淫贱的途径。假使后母不给自己卖去,也许自己不会到这种地步,自感身世之可怜,眼皮也微红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你娘的良心不好,与妹妹本不相干。况且妹妹还在哺乳时代,晓得什么呢?所以咱决不会因你娘的可恶,来对你存了恨心。姐姐的心中,是恨你娘,现在你娘死了,就恨你这个叔父。妹妹你瞧着,今天姐姐这口怨气,是统统要出在他的身上呢!”
  莲贞说着,便站起身子,拍了拍天德的肩胛,问道:“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天德回眸见了莲贞,便把嘴儿一噘,说道:“你问这个吗?叔父给你妹子已找到了一个好夫婿了。假使你很听从叔父的话,叔父将来一定也给你配个好人家。”
  莲贞道:“真难为了你,妹妹的郎君是哪一位呀?”
  天德笑嘻嘻地把炳魁一指,说道:“就是这位老人家,他家里可有钱啦!吃的鱼肉,穿的绫罗,住的大厦,你妹子嫁了过去,真是幸福无穷哩!来来来!你们快见个礼。”
  莲贞绷住面孔,冷笑一声,说道:“咱问你,妹妹到底嫁人呢,还是嫁钱呀?”
  天德道:“什么?像邵大哥那样品貌,难道还辱没了你妹子吗?”
  莲贞呸了一声,仰着脖子哈哈地笑了一阵说道:“妹妹要嫁给这个老乌龟,那不是等于嫁给棺材一样了吗?这才是笑话,咱可不答应。”
  莲贞说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把两手抚着腰。这时邵炳魁听了这话,脸上由红变青,由青变白,气得浑身发抖。天德生恐炳魁动气,便勃然大怒,喝道:“放你的臭屁!你是什么人?敢干涉叔父做的事吗?你要明白,你是被卖去了的丫头!今日到来,对你客气,请你喝杯茶,不然,给咱立刻滚出去,这儿可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天德说时,一面转过身子,向炳魁连连拱手,赔笑道:“老大哥!你千万别生气!这是疯子,她的话等于放屁,完全作不得准的,咱说把容儿嫁给你,谁敢放一声狗屁,谁就给咱滚!滚!”
  说到这里,贼眼狠视莲贞,牙齿咬得紧紧的,表示他内心是这份儿的狠毒。莲贞不听这话犹可,一听了这话,顿时气得手足冰凉,冷笑了一声,立刻把天德一把抓来,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捏。天德忽然杀猪般地喊起来,身子站立不住,早已跌下地去。但还声色俱厉地向莲贞喝道:“好,好!你这个不孝的浑蛋,怎么敢打起叔父来了?”
  莲贞走上一步,把脚将他踏住,娇喝道:“你这无耻的王八蛋,倒有脸来做咱们的长辈吗?哈哈!那才是天下的大笑话。老实告诉你,今日莲贞到这里来,是和你结一结总账。你奸了咱这个不要脸的后母,又占了咱们姊妹俩的家产,居然神气活现地做起咱们的长辈来了,你这狗才难道一点儿也不怕难为情的吗?”
  莲贞气呼呼地说到这里,便拔出宝剑,向他就要斩下去。天德瞧此情景,方才魂儿飞出了躯壳,双手合十,拜个不停,口喊:“莲小姐饶命,一切都可以商量的呀!”
  莲贞哼了一声,说道:“商量什么?这十多年来,你也享够了不应该享的福,咱也受足了不应该受的苦。今天便是你出头的日子,咱瞧你死后,不知拿什么脸去见咱的爸爸呢?”
  说时,早已手起剑落,只听哧的一声,血水飞溅,天德大喊一声“啊呀”,两脚伸了伸,便一命归西了。这时邵炳魁吓得脸如死灰,全身发科,暗想:三十六招,走为上招,好汉不吃眼前亏。想定主意,拔步就向院子外走。莲容娇小身子,一个箭步,早已把他抓了回来,喝道:“你这老不死的狗头往哪儿逃?”
  炳魁一见莲容,身子软了半截,两脚一抖,扑的一声,已是跪倒在地。叩头求饶道:“容小姐,你千万息怒,这全是你叔父的主意,咱可一些也不相干的呀!如今你既不爱咱,咱当然不敢勉强,但你千万饶了咱这条老性命了吧!”
  莲容不等他说完,撩起纤掌,在他颊上量了一下耳刮子,怒骂道:“你胆敢说你你咱咱,你有多大的身份?无非多了几个臭钱,想倚势欺人吗?真是浑蛋。你装死,你装死,这轻轻一下子就痛了吗?可是要姑娘再赏给你吃几掌吗?”
  炳魁忍了痛苦,只好把按在颊上的手放下来,苦着脸皮,哀求道:“狗蛋错了,请容小姐原谅狗蛋吧!狗蛋并没有倚势欺人,实在因为太爱你。”
  莲容听到此,立刻又一掌打去,喝道:“你这王八在说的什么?”
  炳魁连声改口道:“不!不!狗蛋该死,狗蛋该死!狗蛋情愿把这一万两银子奉送给小姐,只要小姐饶狗蛋这条狗命吧!”
  莲容听他满口的全是狗蛋,一时倒忍不住又好笑起来,意欲放走了他,不料莲贞走上前来,说道:“妹妹,你和他多缠什么,一剑斩了清洁,这种狗蛋留着有什么用处呢?”
  炳魁听了,大喊道:“莲小姐,狗蛋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定要狗蛋死呀?”
  莲贞大喝道:“汝等只知倚势欺人,今日若不结果你,咱们怎对得住国家呢?”
  说着,便把剑头向他咽喉直刺,不偏不倚,正中喉管,鲜血直喷。炳魁“啊哟”一声,“哟”字未完,早已一命呜呼了。莲贞道:“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就把他们全杀尽了吧!”
  莲容连忙拉住了,说道:“姐姐且慢,下人们都怪可怜的,你就饶了他们吧!”
  银瓶、如玉坐在厅上,呆呆地瞧着她姊妹干事,直到这时,方才站起说道:“容妹这话不错,冤有头,债有主,这狗蛋既死,也就罢了。”
  莲贞道:“若不杀尽,咱们岂不要被他们所害吗?”
  如玉道:“此刻咱们立刻就走,剩下天大的事叫他们去收拾是了。”
  莲贞沉吟了一回,点头道:“也好,那么这一万两银子,咱们拿了沿路救济穷人吧!”
  莲容、如玉、银瓶听了,点头称好,于是各携银两,便扬长而去。
  且说四人走后,这儿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早已闻讯奔出,一见天德躺在血泊泊的地上,已是身首分离,一时便号啕大哭起来。三人哭了一回,大姨太方收束泪痕,急问仆人梅青:“这是怎么一回事,老爷究竟被何人所杀?容小姐和莲小姐的人在哪儿呀?"
  梅青道:“老爷要把容小姐嫁与那老爷为妻,贞小姐不答应,也不晓得怎么一来,贞小姐便把老爷一剑杀死了。后来那个邵老爷也被容小姐抓住杀了,听贞小姐还要把全家杀尽,后幸亏还有两个男女劝住了,方才各携邵老爷送来的一万两聘金,飞一般地逃了。小人是吓得动也不敢动了,直到他们去远了,方才如梦初醒地来报告呢!”
  三个姨太听了,又问还有两个男女姓甚名谁。梅青道:“这个小人倒没有知道。”
  三个姨太暗自商量一回,三姨太道:“这件杀人案子,快快去报官不可。”
  二姨太道:“应该先通知邵家,不然,还以为是咱们害的了。”
  大姨太沉思了久,说道:“事到如今,咱倒有一个主意了。绝对不能说是容儿和贞儿所杀的,咱们应该捏造一件事情,那么咱们就可以全脱干系了。”
  三姨太道:“那么你的意思,用什么方法来捏造呢?”
  大姨太道:“咱们去报官,只说邵老爷来送聘金,事被强人所悉,因此跟踪前来,把两家老爷杀死,容小姐并一万两纹银都被劫去了。这样岂非省却许多麻烦吗?”
  三姨太和二姨太听了这话,拍手叫好,一面报告官府,一面通知邵家。邵家因天德果然也已被杀,自然信以为真,只好自认晦气,把炳魁尸身抬去成殓。官府张榜通缉大盗,这样闹了几天,事情也就淡了下来。其实官府对于这种事件,也不希望竭力认真办理,生恐结冤盗匪,对于自己的生命有关。天德的三位姨太太却把这件事情早已丢过脑后,商商量量地分了家产,结拜了姊妹,往后各自引诱一般年轻的浪子,前来幽会。反正有的是钱,所以随心所欲,生活的浪漫,较之天德在日,更加快乐无比。后来三个姨太异想天开,索性收罗年轻的姑娘,开了一个窑子,因此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人也就更加多了。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再行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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