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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步步追逼
2025-07-09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当林铃与李敏正在很远之外的一个小村子里访查的时候,郭明就出现在能够俯瞰银鱼村的山上了。他是给铃木押来的,铃木还带着三个日籍的手下。
  铃木用望远镜向附近的树林和野郊瞭望着,看看附近有没有对他不利的人物。
  当他看清楚了附近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之后,他才舒了一口气,把望远镜交给郭明。
  “你看吧!”他对郭明说。郭明的脸上充满鄙夷之色,倔强地把头扭开了,不去接那望远镜。铃木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他说:“呀,郭明,你似乎没有受够教训,好,再给他一点!”
  一个年轻的日本人跳上前来,对郭明一鞠躬,跟着手掌就伸直了,成为一只铲子似的,向郭明的心窝直插。“哇”的一声,郭明痛得弯下腰来。
  铃木格格地笑起来:“郭明,”他以不很流利的中国话说:“不要这样硬吧!你又不是什么硬汉子。他才是,他刚刚不过是用了十分之一的气力,假如他用足了气力,随时可以把你打死的!”
  郭明抽搐着,但他似乎相当硬,不肯屈服,喘着气说:“你……打死我好了!”
  “你这个人,真是不识抬举,”铃木没好气地说:“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我只是叫你去看看风水罢了。”
  “我是不会为日本人服务的!”郭明说:“你就把我杀掉好了!”
  “妈的,你们中国人就是这么笨!又笨又麻烦!”铃木吼道:“当初假如不是你们这种人在中国给了我们那么大的麻烦,我们早已攻下全世界了,所以,我对中国人是没有好感的。”
  “你还是把我杀死算了!”郭明说。
  “你死不要紧,”铃木说:“但是还有你的母亲、妹妹、妹夫,和他们那些天真活泼的孩子,难道你要我先把他们杀掉?”
  “不……你……你不能伤害他们!”郭明说:“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
  “我们以他们来要挟你,这就有关系了。”铃木说:“告诉你,我不会杀你的,但我会把他们都杀掉,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你不敢这样做的。”郭明讷讷着。
  铃木冷笑着:“你别忘记,我当日是做军官的,我在中国已经杀过不知多少人了,我多年来也已经杀惯了人,再杀你一家,也不算一回事!”
  郭明瞪着他,眼光一和他接触,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他只好屈服了。
  “我要在村中建一座工厂,”铃木说:“我想先看清楚风水好不好,就是这么简单了!”
  “我不相信。”郭明说。
  “你不相信就别相信好了。”铃木说。
  他把望远镜向郭明一塞,郭明只好接住。
  他举起望远镜来,向村中及村子的周围瞭望,一面说道:“你想知道这里的风水是否适宜建工厂,是吗?”
  “对,”铃木说:“你替我看,而且你要对我解释清楚。”
  郭明说:“风水好也没用的,还要积阴德;不积阴德的人,就是风水好也帮不了忙。”
  “这个让我自己来担心好了。”铃木轻蔑地冷笑着。
  “这不是一下子可以看出来的,”郭明说:“要花很多时间。这里是一个好地点,但我们还是要到那边山上去走走,那边、这边,几个角度都看过了,综合起来才能够决定。”
  “有这么麻烦的事?”铃木皱起眉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郭明耸耸肩:“没有办法的。你要看得准,就要麻烦一点了。我胡乱对你讲,一样可以的。”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乱讲一通呢?”铃木微笑着问。
  “这就是做人的原则问题了。”郭明说:“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就要做好,决不马虎。”“这样最好了,”铃木说:“我喜欢认真的人。唔,这也不要紧,这三两天时间,我们是花得起的。”
  郭明用望远镜小心地看了一遍,又把望远镜放下来,用肉眼看了一阵,然后横着走了一段路再看,煞有介事似的。后来,他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说:“不妙,不妙!”
  “什么不妙?”铃木问。
  “龙头给破坏了。”郭明说。
  “什么龙头龙尾?”铃木说:“你在说什么?”
  “你没有看见吗?”郭明说:“那边的泥地上,不知道被谁掘了一个大洞,那里是龙头所在,龙头给掘断了!”
  铃木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铃木本人没有笑。
  铃木说:“哦,他们是在那里埋下那只大猩猩的,现在又掘出来带走了,所以留下一个洞。”
  “什么猩猩?”郭明问。
  “你别管。”铃木说。
  郭明说:“这里风水本来是不错的,但这样一掘,就掘坏了。”
  铃木不禁微笑:“把这洞填好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郭明摇着头:“没有用的,一掘破,龙气就已经泄了。”
  “就这样一点点便破坏了一切?”铃木问。
  “是呀,”郭明说:“你在这里开工厂,也只会破产收场。这样一掘,那里就变成凶地一块,很快就会惹来兵灾火劫!”铃木那几个手下又哈哈大笑。
  “你说得对极了!”其中一人说:“这个地方,的确很快就会遭到兵灾火劫!”
  铃木一把揪住郭明的衣襟,把他摇动起来:“郭明,你听着,你别管那许多,你就当龙气还没有破好了,我要看看龙舌的所在,你替我看出来吧!”
  “但这有什么用呢?”郭明问。
  “我叫你别管。”铃木用力地摇着他。
  郭明说:“我以前住在这里,对这儿的地形相当清楚,不过多年没有来,已经不大记得了,而且村中也有所改变,有些旧的屋子没有了,却添了些新的屋子,所以现在要一些工具。”
  “你需要什么,只要开口就行了。”铃木说。
  他们以三根比较直的树枝、绳子和石头做出一条最准确的垂直线。
  郭明就蹲在这条垂直线的旁边,左张右望的,后来又把这三角架搬到别的地方去张望了一次。
  这样闹了一整天,郭明在黄昏时才舒了一口气,用手帕抹了抹额上的汗,说:“这里看完了,明天我们再到那边的山上去看看。”
  “那我们明天一早起来看好了。”铃木说。
  “早上不行,”郭明说:“要下午才行。”
  “为什么一定要下午?”铃木沉不住气了,吼叫起来。
  郭明耸耸肩:“我也想快一点的,但这一次要用下午的阳光才看得清楚。我们要到那边去看,看看那座山的影子在什么时间到达什么地方。假如是阴天的话,还得改期呢!”
  “唉,烦死我了。”其中一个日本打手眼珠朝天说。但他们是需要郭明的,对郭明这一套一点也不懂;郭明怎样说,他们就只好怎样做了。
  他们开来了三部大汽车,就以这三部大汽车作为过夜的营地。铃木是想得周到的,他们也带来了粮食,在睡之前先弄一些来果腹。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他们出现在另一座山头上。
  黄昏,他们又回到了营地,在野火中烧熟晚饭。
  对那几个年轻的日本人而言,这倒不算太难受,他们只当是来露营罢了。至于郭明,他则是比较苦。他是一个俘虏,受到的也是俘虏的待遇。双脚用锁链锁了起来,而这条锁链则是绕过车子的一只窗框。他无法弄开那锁链上的锁。
  吃过了晚饭,那些日本人一个一个都发出怪叫,在树林中乱劈乱踢,手掌和脚掌所到之处,粗如人臂的大树,也都一棵一棵倒了下去。连那么粗而韧的树身都可以给他们击断,试想郭明又有什么本领能逃走呢?
  郭明知道铃木一定不会是来这里开工厂,否则就用不着强逼他来看风水。只要肯出钱,风水先生是不难请到的。
  郭明知道当他做好了这件事情后,他们就会杀了他。因为他已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放了他又怕他会泄露秘密;但是郭明却又不得不为他们工作。郭明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但他做了这件工作之后,他的家人就不会被杀。
  在深夜里,郭明不禁流下眼泪来。
  他在想,这个地方、这里的人,以前的苦难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偏偏又是这些人带来了新的苦难?
  他并不知道铃木与这里有很深的渊源。现在,铃木只是回来罢了。
  第二天,憔悴失眠、休息不足的郭明勉强支持着,运用他在风水方面的知识为这些人工作。
  而这一天,他的工作完成了。
  下午,他呼出一口气,把望远镜交给铃木,说:“你看吧,那一间两层的屋子,有淡紫色的窗帘。”
  铃木把望远镜接过来,向他所指的那间屋子望过去。
  “唔,就是这一间了?”铃木问。
  “是的,”郭明说:“就是这一间。”
  “这间屋子似乎是比较新式的。”铃木说:“也许,是在我们日本从中国撤走了以后才建的。”
  “我没有骗你,”郭明说:“我看出来的就是这样。龙舌就在那里,屋子什么时候建成,跟风水是没有关系的。”
  “你闭上嘴好不好?”铃木说:“谁说你骗我?长谷,你把他带回车子去,别让他吵。”
  郭明被拉到他们停在附近的车子那里,他又被锁链锁在车门上。
  这边,铃木好象马上忘记了郭明,也不再征求郭明的意见了。他只是拿着望远镜,小心翼翼地对那间屋子瞭望着,看得十分仔细。
  “唔,”他终于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就是这间屋子。”
  “我们可以把这间屋子占领。”一个年轻的日本人说。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铃木说:“我们可以放火把这村子烧掉。屋子烧掉了,村民就不能留下来,非要搬到别处去不可,这样,地皮就空下来,交给我们了。”
  “如果还赖着不走的,就杀掉!”另一个年轻的日本人说。
  “对了,”铃木说:“我们只要把这个地方占领一天,只要一天时间就行了。在一天之内,我们就可以做完我们要做的事情了。”
  “哈哈,”另一个年轻的日本人忽然笑起来:“你知道吗?郭明说得对极了,这个村子果然要遭到兵灾火劫!”
  “哎!”铃木不屑地挥挥手:“这不过是巧合!”
  他又举起望远镜,望着村子里,忽然诧异地皱起了眉头,吐出了一声咒骂说:“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不对?”
  “太热闹了,”铃木说:“村子里怎么会这样热闹?有这么多年轻人?”
  “对!”另一人说。
  “我看,”铃木说:“是他们之中出海打鱼的年轻人回来了。妈的,真倒霉,偏偏在接近成功的时候,又出现了障碍!”
  “这算是什么障碍?”一个手下不屑地说:“他们不过是一些脓包,我们一样也可以把他们打走的。”
  铃木摇摇头:“不,他们不是脓包,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人,有的是力气。这样的人,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而且,人多了,火烧起来,也容易救熄。如果烧不掉村子,他们就不会走。我们的人不多,就是硬冲进去,也没有把握赢的!”
  “那怎么办?”他那个手下愤愤不平地说:“难道我们就在这个时候放手?屋子已经找到了,我们不能就在这个时候放手的。”
  “我们可以等。”铃木狡猾地微笑着:“他们很快就会再出海捕鱼的,等他们走后,我们再动手也并不迟。”
  “但我们有时间等吗?那两个女的,她们一定还没有罢手,她们还在深入调查的,而且已经把林虾捉去了,又和警方联合起来,假如我们被她们追上了,那就不大好!”
  “不要紧,”铃木颇有信心地摇着头:“我才不怕她们。她们找不到我们的,我们没有任何线索留下,她们连我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更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
  “我已想到个好办法处置她们了,只等她们出现。”其中一人说。
  铃木说:“她们不是容易对付的,可以用头脑的时候她们就用头脑,而需要打的时候她们也可以打。”
  昨夜,他们在营火旁边晚餐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是今夜,他们却变得很沉默了。还不时用仇恨的眼光看着郭明。
  他们认为这些不便是由村中人引起的,而郭明与村中人是同乡,所以郭明也是可恨的了。
  铃木却很轻松、很开心,他认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他拿出了一瓶酒来,把一杯酒分给郭明。他那几个手下却反而得不到酒喝。
  铃木对郭明说:“郭明,你一定很奇怪,我究竟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郭明苦笑:“我……没有想,我什么都没有想。”
  铃木格格地笑着:“你也不必猜疑下去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你……你是用不着告诉我的。”郭明说。
  铃木说:“你帮我做这许多工作,假如我不让你知道,这是不公平的,对不对?”。
  “你不告诉我也不要紧的。”郭明还是坚持着,他很明白,如果知道得太多,对他是最没有好处的。
  他坚持也没有用,铃木还是说下去。
  “我的儿子已经死掉了,”铃木说,“早已死掉了!当年我和儿子一起到中国来作战。我的官阶比他高,后来,我因断腿而先回日本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等我痊愈的时候,战争已经过去了。这是一个遗憾,我不能为国家服务到底。不过,我的儿子还是留下来作战,我猜你会认识他的。”
  郭明说:“我怎么会认识他呢?”铃木说,“你以前就是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不是吗?我的儿子最后是驻在这个村子里的。”
  “哦。”郭明似乎明白了。
  “他是这里的司令官。”铃木说。
  “但……我记得好象没有一个是姓铃木的。”郭明疑惑地说。
  铃木狡猾地微笑:“我也不是真的姓铃木,这一点,你大概也知道吧?”
  郭明耸耸肩:“这个世界上的人,各有自己的苦衷。”
  “唔,你也同情我的儿子。”铃木说:“你知道吗?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是很好的,我在日本养伤,他在这里,我们还是经常通信。他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郭明没有做声了。他开始怀疑,铃木也许喝醉了,不然又怎会这样语无伦次呢?但,铃木是话里有话的。他跟着又说:“你得明白,这世界上的人,总是要为自己设想的,是吗?”
  “这个当然了。”郭明敷衍地说。
  铃木说:“我的儿子也是很为自己设想的,他在中国的时候,搜集了许多珠宝。”
  铃木跟着又说:“后来,他知道没有机会把这些珠宝运回日本了,因为当他回去时,不会以战胜军的身份回去。果然,他就在这里战死了。但是,他在最后一封信里告诉我,把这些珠宝埋在什么地方,就埋在龙舌所在的泥土下面!”
  “你的儿子也懂风水?”郭明问。
  “不,”铃木摇摇头,“他当然不懂,但是你们村子里面,懂风水的人倒有几个。那时就有个姓袁的。”
  “呀,对了,袁老头,”郭明点着头:“他在战后不久就死了;”
  “是的,”铃木说:“他死了,这才麻烦。”
  “但为什么要埋在龙舌所在的地方呢?”郭明问。
  “因为这村子是会变的,”铃木说:“我的儿子知道,我可能要在很多年以后才有机会回来找寻。村中可能会增加不少建设,地方不易辨认,但是这附近的山却很难有什么改变,而龙头尤舌的所在,从山上是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哦。”郭明心里想,这一个阴险的老子,也有一个阴险的儿子。
  “姓袁的已经老死,这就麻烦了。”铃木说:“我在一年前已经来过这里,但是找不到懂风水的人,而村中也没有人知道龙舌在什么地方,我不能找别处的风水先生,我一定要找本村的人。我是千辛万苦才找到你的!”
  “唔,原来你已经调查了一年。”郭明说。
  “是的,”铃木说:“我已经查了一年,知道你是唯一能帮助我的人。”
  铃木也不是对郭明完全讲真话的,他就没有说他已经找过了招老头,也并没有说如果他找不到看风水的人,就设法把村中的人吓走,占了这块地。
  “但是,”郭明说:“仗已经打完了这许多年,为什么你现在才来呢?”
  铃木又叹一口气:“打完了仗之后,我们日本人还是那么穷,要到中国来也不容易,旅费更难筹了。”
  “唔。”郭明点点头。他也明白,打了败仗以后,日本人挨得多么艰辛,在如何耻辱的环境之中挣扎。
  铃木一拳捶在自己的手掌上:“这样一拖,就是几十年了!我想尽办法,挣扎、向上爬,都是为了回来拿这些珠宝!”
  “也许,”郭明说:“这几十年的努力,用在做生意上面……”
  “我可能发达,是吗?”铃木冷笑:“你有没有发达呢?我有这许多时间,你也是一样,你有没有发达呢?”
  郭明回答不出来,铃木这一问倒是问得很好的。
  “我告诉你,”铃木说:“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没有机会发达。仗打完了,我们仍然什么都没有,我又无一技之长,也不懂做生意。告诉你,郭明,我在起初那几年,简直穷得差点饿死了!没有错,我的儿子是讲得对的,人应该为自己设想,我们打仗时立了那许多功,官阶那么高;仗打完以后,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打仗时出的血汗,没有人欣赏——全忘记了……”
  铃木又喝了一大口酒,说道:“不过到了现在,穷是一件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我只要把那箱珠宝拿出来——我的儿子告诉我,我两辈子也花不完。我的儿子很懂得鉴别珠宝。我们不会再穷了。你明白吗,郭明?我们不会再穷了!”
  郭明只是苦笑,因为他知道,铃木这一个“我们”,可能包括营地上的每一个人,但是偏偏就不包括他在内。
  “唉,”铃木挥挥手:“把他带走吧,他笑得不好看!把他锁起来!”
  两个年轻的日本人求之不得地把郭明拉走了,因为他们很不高兴郭明有酒喝,而他们却没有。
  郭明又给他们锁了起来。
  铃木把杯子斟得满满的,泻出了很多。现在,铃木显然是已经醉了。
  “你还是去睡吧!”他的一个手下劝道:“要睡足精神才行,明天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但……但我还没喝完这瓶酒。”铃木打着呃,把酒瓶举起来:“看,这件是很重要的工作,我必须把这瓶酒喝完,必须喝完!”
  但是,他的手却已无法把酒瓶握稳,一滑,酒瓶便掉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掉了。
  “唉!”铃木不屑地挥挥手:“好了,我还是去睡觉吧,睡!去睡!”
  还是他的手下们把他扶回了他的铺,让他躺了下来。

×      ×      ×

  林铃与李敏仍然继续努力调查。努力,这是有力量的武器;肯努力,往往一件只有一丝成功希望的事情,也会成功的。
  林铃与李敏已经去探访过许多座小镇,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有人知道有什么人养有一只很听话的大猩猩。
  不过,她们不肯放弃是因为猩猩是有人养的,因此,这个养猩猩的人是一定存在的,这个人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这一天,她们又到了这座不大不小的山镇。这是一个相当热闹的地方,当地人都很友善,似乎是个没有恶人的地方。
  林铃和李敏坐在那间路边的茶馆喝茶,享受着清凉的山风,真有一种出尘的感觉,她们就象是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
  她们已经向这里的人查问过了,但没有人在这里养猩猩,也没有听说过这回事。
  村子里的人有点滑稽的感觉,找寻一个养大猩猩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城市中人,就会以为她们是疯子了。
  林铃和李敏是打算喝完了这几杯茶之后就离开的,但是这一次,运气却自动找上门来了。
  有一个村中的孩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来,到了她们的面前。这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这个孩子说:“两位姐姐,你们可知道那猩猩到什么地方去了吗?告诉我,那只猩猩现在在哪里?”
  林铃把这个孩子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亲切地说:“告诉我,小朋友,你说的是哪一只猩猩?”
  “马戏班里的猩猩。”孩子说。
  “马戏班?”林铃说着,与李敏交换了一下眼色。
  “对了,马戏班。这不是很合理吗?一只驯服了的大猩猩,除了马戏班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更适合容纳它呢?”林铃恍然大悟,自言自语。
  “但是,”李敏说:“并没有马戏班演出呀。假如有马戏班演出,怎么我们全没有听到呢?”
  “怎么没有?”那孩子说:“我昨天晚上还刚刚看过马戏呢!”
  “你看过马戏?”林铃奇怪地问:“在什么地方看的?”
  “就在梅花镇。”孩子说;“爸爸带我去的。”
  “那么,”林铃说:“这个马戏班现在仍然在梅花镇那边演出?”
  “是呀。”孩子说。
  “你刚才说什么猩猩?”李敏问。
  “本来那里有一只大猩猩表演的,照片也有,但爸爸带我去看时却没有了。爸爸说以前是有的,最近就没有了。”孩子说:“这真可惜,我是喜欢猩猩的,却没有机会看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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