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书库 冯嘉 夜煞 正文

夜煞势力 屡受摧毁
2025-07-12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他把他放在床上的枪砌了起来。这事是他的擅长,他自然是很快就做好了,他就在露台的拦河前蹲下来,枪搁在拦河上瞄准。
  这时天已很暗,房中没有开灯,这里也比其他大厦高,不易有人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霹雳枪的枪上也有瞄准望远镜,他瞄准了,只放了一枪,那天线架就倒下来了。
  天线架只是用一支金属管子支持着的,强力的枪弹射中管子,就使管子断掉,天线架失去支持,便倒下来了。
  他要做的就只是这个。
  在那大厦中的一个单位内,则发生了一件他们看不到的奇异事情。
  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厅中看电视。
  就在天线倒下时,电视的画面一阵乱闪。
  天线倒下接收不到,画面不正常是应该的,但是这里的不正常却是很不寻常的不正常,画面由乱闪而构成了一张狞恶的大面孔,那却是夜煞的面孔,这张面孔就像无限痛苦和愤怒,随即就炸开了。
  电视机的萤幕亦是碎了开来。
  那人连忙伏在地上,咀巴张大着,看着那一地的碎玻璃,和还在冒烟的电视机。
  他呆了好一阵,才爬过去把电视机的插头拔掉,以截断电源。
  跟着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显然是刚刚从梦中醒过来的。她问:“发生了什么?”
  那人说:“呃……我也不知道……电视机出了毛病!”
  这时厨房里却又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那女人立即转入走廊。
  那人叫道:“不要进去!”但他不能及时制止。他追上去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进入了厨房————她看见了。
  厨房的柜子的上层,柜门打开了,本来有一只锁把柜门锁住的,这锁系住的金属闩也脱了出来,因此,门就松开来了,一只香炉和一个人头骨跌在地上。
  这是那男人秘密供奉的东西。
  那女人一看到这人头骨就吓得尖叫起来。
  那人却没有去安慰她,而只是匆匆过去把那头骨拾起。头骨掉下来一片碎片,这样跌了一下,已经跌得碎裂掉了。
  那女人已跑了出去,在厅中慌张地乱叫起来道:“原来你藏起了这些邪恶的东西,你是一个……一个……”
  “闭咀!”那人喝道。
  “你杀了谁?把头骨藏在这里?我要报警。”
  这女人显然并不是他的妻子,否则就不会不知道他在柜子里面藏着一些什么。
  那人听她这样说,就冲出来。他说:“你不要乱讲。”
  “你一定杀了人,”她说:“没有人死掉,怎会有人骨?”
  “这……”那人发觉不易解释。
  这头骨的确不是他杀,而是从坟墓中偷来的,这一点,他已经是不便透露了,而且他又的确是一个凶手,他杀过人及作过杀人的计划。偏偏这头骨却并不是属于他所杀的其中一人的。他也是一个警察想找到的人,他不能够让这件事情公开。
  她说:“你……你真可怕……我没有想到……”
  她退向门口。
  他两手指着他,严肃地说:“不要动!”
  她一时也呆住了。
  他慢慢地说:“你要忘记刚才发生过的事,明白吗?你要忘记!”
  那个女人只是呆着。
  他说:“忘记了没有?”
  那女人呆完了。她说:“你是疯的!”
  假如他以为他是有神奇的力量或催眠的力量的话,那他这力量显然是已经失掉了。她的呆只是因为看到他的神情而感到诧异。
  她走向房间说:“原来你是疯的,我不能跟一个疯子在一起。”
  “咦?我的能力失去了!”他惊异地喃喃着。
  她在房中动手收拾衣服。
  他出现在房门口,他说:“你往什么地方去?”
  她说:“走!我不能留下来,我不想我的头骨也给藏在那柜子里。”
  这是极其愚蠢的话,假如她害怕自己遭到同样命运,她首先就是应该不动声色,不能够讲出来,不讲出来至少她不会死得那么快。但是她显然也不是很聪明的人。
  那男人一跳上前,把她拉转身,两手就扼她的颈子。
  她的手乱抓,脚乱踢。
  即使他没有了那种超常人的能力,以他的强壮、他的气力也是应该可以把她制服的;但是他失去了很多,多到他意想不到。
  他忽然脱了手,被她推开了。
  他跪到了地上,身子抽搐起来,眼睛凸出,两手掩着胸部。
  她迟疑着看着他,低声问道:“你怎么了?不是有什么事吧?”
  “我……”他呐呐着说:“你要……替我找医生来,医生!”
  他倒了下来,再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
  “找……找医生……”那个女郎自言自语地说。
  她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才能够找到医生。
  因此她就只好做了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跑出门外去大声叫喊,她呱呱大叫起来,由于同楼有许多单位,听见她叫喊,就出来帮忙。
  这办法反而就是最好的。
  虽然这也是救不了那个男人。
  邻居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些人先行为他施救。施救的人发觉这个人已经死去了,是救不了的,不过起码她可以不必为自己救他救得太迟因而自咎。
  跟着警察和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也证实那人是已经死去了,不过还是准备把他运走。
  负责救护的人员对她说:“他看来是心脏病发,他是有心脏病的吗?”
  “我不知道,”那女人说:“他是一个疯子。”
  “什么疯子?”那人问:“你是说他是有神经病的吗?”
  “是的!”那女人说:“他在厨房里放着人骨,他还想杀死我。”
  “什么人骨?”一个警探问,现在是警探注意了,屋里有人骨,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在厨房里面。”那女人说。
  她把那个警探领进厨房,却呆在那里了,因为,刚才明明看到的人头骨,现在却不见了,只是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堆灰而已。
  她力证有这件事情。
  其实假如她是聪明的,那她就最好是不出声,否则就变成是她的神经有问题了。
  不过也好在那香炉还在那里,那个破了门的柜子也是一样,无论如何,这个男人是在柜子里放着一个香炉供奉些什么,却锁了起来,这就是不大正常的行为。
  她被邀回外面去接受问话。
  主要是,经过的情形如何,他们是不是打架?由于电视机打破了,而厨房里的柜门亦是破了,这显然是有过暴力事件发生。
  她也并不认为有过暴力事件,这暴力事件就是这个男人扼她的颈子,还有扼过的淤痕。电视机与厨房的柜子则不是她打破的。
  警方的人虽然不大相信电视机及柜子自己破的事情,不过亦并不相信是她杀人,看她与那男人的身裁比较,就知道她是打不过那男人的。
  而且假如是的话,那个男人的身上是应该有伤痕的。
  她说她对这个男人的一切也是不大清楚,她只是与他同居而已。
  她也要走了,她不想在这里留下来。
  这个决定使警方人员颇为头痛,不过她又不是户主,她又确是没有需要留在这里的,结果他们还是把她送到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她一位女朋友的家。
  她寄居在女朋友的家,再需要找她的话,可以到那里去找她的。
  就是这样,这件事情暂时结束了。
  将来警方再去找这个女人,就会是要她提供资料,研究那个死去的男人在生前做过一些什么事情是她知道的;因为那时警方会发现这个人的真正身份,他乃是一个警方要找寻的人。
  这边,霹雳枪与银铃仍然是留在酒店的房中。
  霹雳枪已经放了他应放的一枪,他就不必再做什么了。
  他们也不知道那幢大厦发生过什么。
  警车与救护车的警号声他们是听到的,也只是听到在远远经过,大城市之中,常常都是有救护车与警车出动的。他们并不知道是与他们这件事情有关,事实上他们不知道射了那一枪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霹雳枪与银铃正在充满了温情地在依偎着。
  房中有两张床,他们只是用一张。
  已经是黑夜来临了,他们不适宜在夜间出外活动,因而他们就留在屋里,而由于他们已经有了进一步,就用不着不言不动,好像陌生人那样了。
  霹雳枪说:“我发觉我这一生,还是现在才是最快乐的时光。”
  “好在我知道你不擅长骗人的。”她说。
  “这是真的,”他说:“我一直都是过那么呆板韵生活,缺乏了温柔的一面,我现在才知道温柔是多么好过的。”
  “英雄的生活实在并不是很好过的生活。”银铃说。
  “仍然不是这个问题,”霹雳枪说:“我不是想做英雄,只是命生得不好,自小就流离失所,我必须做一个恶人,假如我不做恶人,我就会为人所欺了,到后来,刚刚成年,我又要当兵,也是必须心肠硬,不硬就活不下去,也许我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运气非常之好的了。”
  “唔!”银铃说:“童年生活的险影仍然笼罩着你是吗?”
  “是的!”他说:“有时也会因此而发噩梦;我最不喜欢在战场上的生活,我要杀许多人,我却一直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而打仗。起先我是忠于那个国家,虽然我不是那个国家的人,但我是世居在那里的,在那里长大,糊糊涂涂地被征入伍,打了那么多年,忽然之间,国家没有了,我们就变成了流寇,被追杀;以前我们视为流寇的人成为了政府军,我们实在不是贼,也给当作贼人看待,这真是不公平的。”
  他以前是住在中南半岛,后来就逃了出来。
  银铃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事情总是这样的,不过我相信你以后不会有那么噩梦了。”
  “昨夜就没有。”他说。
  “外表好一个硬壳,”她说:“其实内里原来是一个恐惧的孩子。”
  “我通常是不肯承认这个的,”霹雳枪说:“不过你知道,我也瞒不了你。”
  “是呀!”她说:“但是你以后会好得多,我给你灌输了平静。”
  “我也是可以感觉得到,”他说:“可惜这个却是不能长久的。”
  “这个是能长久的。”她说。
  “这个能吗?”他诧异地问。
  “这是一种心境,”银铃说:“你领悟到了,得到了启发,你就自然会平静。”
  “唔!这倒也很好。”他说。
  “我们本来就是以修炼这些为主要宗旨的!”银铃说:“我们并不是要跟什么人斗法,我们也不是要杀什么人,只是在目前这情形下,我们被逼,没有其他选择,才出手铲除邪恶而已。”
  “这很有意思。”霹雳枪说。
  事实上确是如此,他也是到现在才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做这件事情是很有意义的。
  那边,邪恶的实力果然又受到了打击。
  夜煞又在那间屋子的上层在发脾气。
  他的咆哮声固然可怕,而这一次更连屋子也动摇起来。随时会倒坍下来似的,那就更加可怕了。
  夜煞那些手下们也是为之人人自危。
  他们早已知道夜煞是具有某些不寻常的能力的,但是他们却也料不到夜煞的能力竟是如此犀利。
  一个人能够令整间屋子都动摇起来,这就真是不等闲了。
  他们只能希望夜煞能够使屋子动摇,就也能够使屋子不倒塌下来。
  他们也是正在低声议论着,他们觉得形势并不很妙,因为夜煞是为了一个叫“大炮”的人死的而咆哮的;夜煞说大炮已经死去了,大炮乃是夜煞手下一个最犀利的杀手。
  用古古怪怪的方法行不通时就是由大炮出动,但通常大炮对付的都是那些有碍他们使用古怪方法的人。
  这一次,夜煞已经扬言要杀死夏安,却似乎不容易下手,就是计划动用大炮,但是现在大炮却死掉了。
  怎么知道大炮是已经死掉了呢?
  他们并未得到消息,因为他们还未有机会离开这屋子。
  不过夜煞却是真的知道;大炮就是那个电视天线被毁而死去了的男人。
  夜煞又要采用别的办法了。
  在夏安的住宅里,李桂蝉仍是与夏安一起在打坐。
  李桂蝉又是感到胸部一阵一阵的痛。
  她却是极力强忍着,她知道这是夜煞正在发脾气的表示,那么就虽然痛,她也是觉得安心了,因为她知道夜煞发脾气就是表示夜煞是失败了,夜煞越失败就越发脾气,她就会越痛。
  夏安安详地坐在那里。
  有时,她感觉到开始受不住的时候,她只要望一眼夏安,就能够安心了。
  后来,她也终于恕不住了,她说:“我觉得要想呕吐”
  夏安说:“不要忍,要吐就吐,你就在这里吐出来好了。”
  她张口要胜,却又吐不出来,这是胸部在作间。
  后来夏安说:“不要担心,这是应该会发生的事情,当时间到了时,你就能呕吐出来的。”
  李桂蝉点点头,她并不担心。
  她仍是继续忍受着那心痛和想呕吐的感觉。
  虽然夏安只是坐在这里,似乎不做事,但她也并不以为夏安是利用别人做危险的事情。夏安仍不亲自出手,一定是有原因的,而她相信这与她的感觉的确是很有关。
  这边,司马洛与阿珍也是有事做的。
  他们就是守在医院附近的一座山上,坐在一部车子里。夜间,他们在山上。
  夜间乃是属于夜煞的时间,他们也是仍不畏惧,还留在山野中,本来是危险的事情,但这也是一件他们必须做的事情。
  他们现是在做阿宝的守卫。
  这是夏安的主意,夏安认为他在医院里分布了那许多人,仍是可能不够前,因此司马洛与阿珍就被调到了这里来。他们日间睡觉,黄昏就到这里来守着。
  每天黄昏都来,也是到同一地点。
  表面上看来,这是一个相当不智的安排,因为他们每个黄昏都来,又是在同一个地方,那就袭击他们也很容易了。但是他们的目的也正是这样,作为一个被袭击的目标。
  假如有人要到来伤害阿宝,就一定会先行袭击他们,因为他们是最明显的防卫。
  也许,假如夜煞亲自来,也是先要过他们这一关,因为有阿珍在这里。
  阿珍是有特殊的感应能力的,假如夜煞来,她会知道,所以夜煞就必须先解决她。
  司马洛也并不是太害怕;害怕是一件他并不常有的事情。
  他始终都认为只要他不害怕,加上随机应变,夜熬就不那么容易伤害他。夜煞也不像是那么神通广大的,除了使用古怪的力量之外,还是要用一些欺诈的诡计。司冯洛认为他不恐惧就可以克服夜煞那古怪的力量,而机智与及随机应变又可以破坏夜煞的欺诈和诡计。
  而且他们还有一件秘密的武器。
  这件秘密武器就是收藏在一只纸盒里面,纸盒就放在车顶上。
  他与阿珍在车中静等着,远远看着那间永远都有灯光亮着的医院。
  阿珍说话很少,她是正在感应,她的精神有如雷达网正在放出射线。
  后来她说:“还是没有来。”
  司马洛说:“我却不希望他来,他来是对付孩子,最好是不来,孩子就不会有危险了。”
  “是的,”阿珍说:“他有种的,就自己去与夏安决斗。”
  “夏安能够赢他吗?”司马洛问。
  “夏安没有讲,”阿珍说:“但是假如夜煞能赢,他也早已动手了,很可能两家都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但是邪不能胜正。”司马洛说。
  “希望是这样吧。”阿珍说。
  他们又沉默下来。一夜终于过去了,天亮起来,他们的工作又暂时结束了。
  他们把盒子收起,开车到医院去看孩子。
  医院的人对他们的行踪是毫无所知的,不知他们未曾睡觉,只是奇怪他们何以如此早起来探病。
  他们探完了阿宝之后才回到屋子去。
  在途中,司马洛叹一口气:“孩子究竟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
  “你也看见的,”阿珍说:“他的状态不是很好吗?医生也说他很好。”
  司马洛也的确是看到孩子的气色很好,不过他总是担心,一个人昏迷不醒,就不是好现象。
  阿珍说:“到时机适合的时候,他自然就会醒过来的。”
  司马洛也希望是如此,他只是实在不大相信这种事情,所以不肯放心。不过,这到底是阿珍的弟弟,既然阿珍也放心……

相关热词搜索:夜煞

下一章:太阳之下 邪不胜正

上一章:视觉被扰 几乎命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