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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煞杀人 手法离奇
2025-07-12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那个男人,一副威武的样子。
  他的上装已经脱了下来,露出了他的武器,那就是一把手枪,枪插在一只枪袋里,而枪袋就挂在腋下,因此他脱了上装,就可以看见手枪了。
  而他还作出一副威武的样子。
  他在镜子前面作出一个紧张的样子,忽然以快速的手势把枪一拔拔了出来,对着镜中的自己。
  他的同伴说:“哎!别来这一套吧!”
  他有一个同伴正躺在这房间的床上,看着一份报纸。
  这个威武的人又把枪插回了枪袋中。
  他再作了一下姿势,又闪电般把枪拔出来,指着镜中的自己。
  他的同伴说:“我除了在西部片的电影中之外,还未看见过有人需要比赛拔枪快的;通常是有枪的人就赢,没有枪的人就输。”
  那个威武的入说:“假如有枪碰着有枪呢?”
  他又来了一下快速拔枪。
  “那就会动拳头先把对方打倒!”他的同伴说:“不论你拔枪多快,都是不及拳头快的。”
  那威武的人说:“假如距离很远呢?”
  “这个——一个好手是早知对手有没有枪的。”
  “假如大家都同样是好手呢?”
  他的同伴有些不耐烦了:“总之我就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而且,放枪也不是一只手,要两只手执住伸直,一只手通常不够稳,枪会跳。”
  那威武的人说:“你看你的报纸,我玩我的枪,我又不是吵着你。”
  “我们以枪为生的人是不玩枪的,”他的同伴说:“玩得多了,就提高了走火的机会,你很容易伤害自己,而我同你共处一室,也是很容易被你所伤的。”
  这同伴讲了许多话,还是以这一句最言之成理。
  那个威武的人还是继续他的威武动作。
  他又把枪插回去了,又作势。
  他的同伴说:“老天!别玩好不好?越是手快越容易走火。”
  那人还是很快的把手枪拔出来,向镜中的自己一指。
  这时,枪声就响了,镜子碎掉。
  那人整个向后跌回去,仰躺在床上;额上有个枪弹洞,好像添了只眼睛。
  他的同伴叫起来道:“我早对你讲了,你会射中自己——”
  这话没讲完就停了,人亦呆在那里。
  他忽然觉得不对,因为人对着镜子放枪,是不会射中自己的,只会把镜子射破。
  镜中的人只是一个反影,不是真实的,镜中的反影不可能射出枪弹来。
  但是,现在这个人却是给镜中的反影射中了。
  他的同伴匆匆把他检验一下,发觉他已死了。
  这个同伴,就愕在那里,看着那碎掉了的镜子。
  夜风吹动窗帘,使窗帘飘扬了一下。
  这风并不冷,但是却使他感到有一股寒意。
  这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夜间,是特别令人不安的。
  帘子又动了一下,窗外似乎有些声音。
  这人立即把他的枪拔出来,对着窗口。他的枪也是插在枪袋里的,不过枪袋则是挂在椅背上。
  他喝道:“谁在那里?”
  窗外传来一声怪叫,他连忙打一个滚躲到床的另一边,并且扭灯使灯熄了。
  没有什么反应,那一声怪叫,可能是一只夜鸟飞过,也可能是一只野狗或者野猫之类。这里是一个很荒僻的地方,这种东西是经常出现的。
  灯熄了,并没有使这人觉得安全一些,因为他并不是在和什么人枪战,他是遇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这种事情是在黑暗中更令人感到恐惧。
  于是他又把灯燃亮。
  他看见了他那个死去的同伴,仍是躺在床上,眼睛大大地睁着,额上那个子弹洞口只流了很少很少的血。
  “老天!”这人说:“我不能够留在这屋子里。”
  他终于毅然作出决定。
  他把死者身上的钱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这些东西,死人是用不着的。
  他把重要的东西放入他带来的那只小行李箱内,拿着箱子和灯走到门口。
  这灯只是一盏煤油灯。
  他在门口望望外面四周,没有什么人。这个荒凉的地方,什么人都没有,屋子的旁边只有他们开来的车子。
  他把灯向屋内一丢,灯就破了,灯油也倒了出来,开始着火燃烧。
  这个人登上车子,开车离去。
  他开了一段路再回头看看,屋子已经全间在着火了。
  他喃喃着说:“再见!老朋友!”
  这是对朋友的唯一解决方法,因为这里是离开市区很远的地方,他找不到人来处理,而他也不便带着一具尸体走路。这里是没有报警这回事的,他也不见得是那种愿意报警的人;带着枪的人,是不喜欢与警方有什么联络的。
  他的车子远去了,屋子继续燃烧,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大部份都是用木作为材料,所以烧得很旺,这间屋子根本没有主人,这里有许多屋子都没有人住,只要找一间住进去就行了;也因此,没有人反对屋子被烧掉。
  这也算是火葬。
  这里有许多屋子都被放弃了,显然是有原因的——这里原来会发生怪事。
  第二天早上,屋子已经剩下了一堆废物,木头完全烧掉了,只是有屋的地基仍存,那是用泥石砌的;那些是烧不掉的东西,不过也是已经烧到又焦又裂了。
  有一部汽车在晨曦驶来了,车子在屋子的废堆旁边停下,一个英俊而高大的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废堆中,拿起一根烧剩的铁枝撩拨了一阵,但随即就回到车上,把车子开动了。
  他的车子直向山坡驶上去,离开了那条泥路,到了一座小树林,就从车上下来,走入林中。
  他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说道:“好了,下来吧!我早就看见你了。”
  没有反应。
  他说:“你还是下来吧,你在树上,我不走,你就逃不掉;我又不是来杀你。”
  上面的树枝动了一阵,发出沙沙的声音,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从树上爬下来了。
  他有很深色的皮肤,那是因为多晒太阳的缘故,他显然是住在这个地区的。
  他怀着戒心地看着这个来人,说:“你不是来杀我的?”
  “为什么我要杀一个孩子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孩子问。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我叫司马洛,你有名字吗?”
  “我叫阿宝。”孩子说。
  “阿宝!”司马洛说:“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看看是什么事情吧。”阿宝说。
  “你是住在这附近的吗?”司马洛问。
  “很远。”阿宝说。
  很可能他并不是住得很远,只是他要保护自己的家。
  司马洛微笑道:“很远即是多远?”
  “要几天路程啊!”阿宝说。
  司马洛说:“你步行可能要走几天,我有车,很快就可以到达了。”
  “我的家是车子开不到的。”阿宝说。
  “我不是要到你的家去,”司马洛说:“算了吧!你在这里干什么?”
  “玩。”阿宝说。
  “你不是在玩,”司马洛说:“你是在看那间烧掉了的屋子。”
  “你怎么知道呢?”阿宝问:“你怎么可能看见我在树上呢?”
  司马洛说:“我有望远镜。”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宝说:“你没有用过望远镜。”
  司马洛又微笑起来:“你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你躲在树上,但是我比你更小心,我在接近这之前已经先用望远镜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那时你还没有看见我,我已经看见你了。”
  “哦!”阿宝说着,不由显得佩服。
  司马洛说:“我想问你那间屋子的事,那里刚刚被烧掉了,我想找住在屋子里的两个人;你知道这两个人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阿宝的眼睛闪动着,不出声。
  司马洛说:“其中一个已经死了,他的尸体给烧剩了骨头,但他的头骨上有一个子弹洞;那间屋有两个人,一个人死了,那另一个人呢?”
  “不是我杀的。”阿宝忙说。
  “我也不认为是你杀的。”司马洛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宝说。
  “那你在这里看什么呢?”司马洛问。
  “我是在这里玩的。”阿宝说。
  “不要对我说谎,”司马洛说:“我已经看了你很久,你是在看,你是在等。”
  “我……我不能告诉你什么。”阿宝显得慌起来了。
  “我现在也不是要逼你,”司马洛说:“我是想知道,那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之中有一个死了,是有人杀死了他。你在等什么,我可以不管,不过似乎你的事情与我的事情有关,而这两个人之中死了一个人,你也可能有危险。”
  阿宝看了他一阵,说道:“你既然是他们的朋友,那么其中一个走了,他不会和你联络吗?”
  司马洛说:“我并没有说我们是朋友,我只要在找他们调查一件事。”
  “要调查什么呢?”阿宝问。
  “假如我告诉你,”司马洛说:“你就也要告诉我你的秘密了?”
  这似乎又非阿宝所愿,于是阿宝不问了,他说:“剩下来的一个,昨天晚上开车走了。”
  “发生了什么呢?”司马洛问。
  “剩下来的一个放火把屋子烧掉。”阿宝说。
  “你昨夜已经在这里看着了?”司马洛说。
  阿宝不能够否认,他就只好不出声了。
  司马洛说:“你看到发生了什么吗?”
  “我望不进屋子里,”阿宝说:“那个走了的人,一定是杀死了留下的一个。”
  “他们不会这样,”司马洛说:“他们是好朋友。”
  “我听见枪声,”阿宝说:“你说留下的一个是中枪的,但只有他们两个在屋中。”
  “他们不会自相残杀,”司马洛说:“一定是有第三者开枪的。”
  “我没有见到有第三者,”阿宝说:“他们是两个人在里面,没有第三个人,我听见枪声,没有第三者离开。你可以看到车子的轮印,你可以跟着轮印找那个逃走的人。”
  “我知道,”司马洛说:“但是轮印只是在泥地上可以见到,公路上的路面是硬的,不会留下轮印的。”
  “那么,”阿宝说:“你就不能够找到这个人了吗?”
  “我还是能的,”司马洛说:“不过只是麻烦一些,我先要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他们没有做什么,”阿宝说:“两个人是白天来的,晚间只得一个人走。”
  司马洛说:“你一直在看着他们,为什么呢?”
  阿宝这时还是不出声。
  “好吧!”司马洛说:“我不问好了,谢谢你!”
  他转身出林,走回自己的车子。
  阿宝忽然说:“波波巴唷!”
  “什么?”司马洛转头看着他,皱眉问道。
  “没有什么。”阿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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