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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遭蛊 黑巫被制
2025-07-12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李桂蝉低着头。
  司马洛实在也不大明白自己说什么,这是阿宝教的。
  阿宝说黑巫是可以改过而转为白巫的,这等于一个犯罪的人改过自新。
  如何可以这样做,他却是不大清楚。
  李桂蝉则似乎认为他是知道的。
  她说:“我似乎没有选择,不过,假如我投奔你们,你可以引导我吗?”
  “怎样引导呢?”司马洛问。
  “这个我不懂,”李桂蝉说:“我不是你们那边的,这要你教我。”
  “这个……”司马洛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为什么阿宝又没有提这个呢?
  他只知道李桂蝉没有选择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她父亲的坟墓,假如把蛇血混入蜈蚣及蝎子淋在坟墓上,她的父亲就会成为永不超生的游魂,她亦会是如此的。
  司马洛不知道会不会是如此,也许只是他们这些人相信是这样吧。不过,她的颈后出现了一个红点,这则显然是真的。阿宝的确是在那坟墓上这样滴了一滴血,而她的颈后就出现了一个红点。他是还没有看见这红点的;但是她去照过镜,凭她的反应显然她是看见了的。
  司马洛的耳朵里传来阿宝的声音说:“答应她呀!”
  他的耳朵里也有一只小型的传音器,阿宝可以对他讲话,而李桂蝉听不到的,这是电子时代的神奇产品,亦可以说这乃是现代化的巫术。
  他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当然是希望你会改过的。”
  李桂蝉显得可怜地说:“你答应?”
  司马洛说:“我们是不会害你的,我们不害人,只是你们害人。”
  “我也不是很想,”她说:“不过我的先父传下来是这样……”
  “你还做过一些什么坏事呢?”司马洛问。
  “没有呀!她说:“我只是玩一些小把戏,譬如把那个男人引回来,你也都知道的。”
  “你曾帮夜煞做过些什么呢?”司马洛问。
  李桂蝉说:“也是差不多的事情,我有时会勾引一些男人,下一些药;我没有杀过人。”
  司马洛说:“那么怎样可以找到夜煞呢?
  “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李桂蝉说:“我只是能够等机会。他叫我做事的时候,我才会有线索。现在是找不到他的。”
  “以前你有没有为他做过事?”司马洛说。
  “有的,”李桂蝉说:“但是他不会在以前曾出现过的地方。”
  “我知道,”司马洛说:“但是你知道他用过了一些什么人?”
  李桂蝉又露出了可怜相,似乎很委屈、
  “又有什么苦衷吗?”司马洛问。
  “这些人,”李桂蝉说:“我又要出卖他们?”
  司马洛说:“他们也是可以弃暗投明的。”
  “他们不能!”李桂蝉说。
  “为什么呢?”司马洛问道
  “你不知道吗?”李桂蝉问。
  司马洛不知道,他不由得又在心里埋怨起阿宝来了。不过,阿宝又不可能全部教他的,而阿宝现在又不在他的耳边出声教他,也许阿宝亦是不知道。
  司马洛只好利用自己的机智在对白上取巧。他说:“你们的事情,当然还是你们自己的人知道得较多,你告诉我吧?”
  李桂蝉说:“他们有些人……已经杀过人,他们是不能改过来的了。他们不是为自卫而杀人,他们是为害人而杀人;他们不会被接受,你只能毁灭他们。”
  “即使在法律上,”司马洛说:“他们也是应该被毁灭的。”
  “我只是觉得……”李桂蝉黯然地道。
  “你既然是要弃暗投明,”司马洛说,“那你就是我们的人,你也应该在我们的观点去想,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是出卖他们了。”
  “好吧!”李桂蝉说。她掩面哭起来。
  司马洛不由自主地伸手,把她遮住颈后的头发拔开,果然看到那里有一个血红的小点。
  他也不禁毛骨悚然。
  真有这种事情?滴一滴血在她先人的坟上,就可以使她这样?阿宝说假如在坟上洒满了血,她就会死去,她会吐血而死,假如验尸,那就只是胃出血或是肺出血之类,假如是有这种事情,那就发生过他亦不会知道。看来他真的是给抓到了痛脚,她父亲的坟墓是搬不走的。她忽然倒进了他的怀中。
  司马洛也是不由自主地把她拥住。
  他这只是一个安慰的动作而已,但是她却热情起来。她的手伸到他的衣服下面,在他的胸膛上轻抚着,脸也紧贴着他的颈子。
  他有了自然的反应,他很想问阿宝现在如何,但又问不出声,而阿宝又看不见这情形。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桂蝉娇弱地说:“你可以得到我。”
  阿宝在耳边说:“暂时不要。”
  于是司马洛说:“我们现在不要做这个。”
  “你要救我,”李桂蝉说:“我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我帮助夜煞杀过人;起先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他地位是比我高的,我要服从他。后来我知道他是做什么,我不赞成,但我已经做了,以后又再做过。你得救我。”
  看来这是一个救她的方式。
  司马洛说:“这个……得要选择好的时辰和地点。你先把这些人的身份和所在告诉我。”
  李桂蝉停下来:“你真会救我?你不会毁灭我?”
  “坐下来吧!”司马洛说:“我答应过了的事情我一定做到,你要先做我要你做的事。”
  李桂蝉只好坐下来,她依他的吩咐说了一些人名和地址。她说:“这些人,不一定还在那些地方的,但是我只能做到这样而已。”
  阿宝说:“现在够了,可以离开她了。”
  司马洛不出声。
  阿宝说:“你明天晚上再去找她。”
  司马洛对李桂蝉说:“我明天晚上再来找你。”
  她说:“你真会来?”
  司马洛说:“我害你有什么用呢?我要的是夜煞。”
  她说:“我要得到你的保护,你明天晚上一定要来。假如夜煞知道了,他会来对付我。”
  司马洛说:“我是会尽我的能力保护你的,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吗?”
  李桂蝉点点头。
  她知道,但是他却是不知道。
  司马洛离开了李桂蝉的家,走在街上,他低声说:“阿宝!我明天晚上真要去吗?”
  “你答应了她!”阿宝说:“你当然要去。”
  司马洛说:“你肯定这样做是对的吗?”
  “让我来对你解释清楚吧。”一把女人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说。
  司马洛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是谁?”
  阿宝说:“她是我的姐姐!”
  “你?”司马洛诧异地,难以置信地说:“你怎么会来了?”
  “见到你面再详细讲吧!”她说。
  司马洛继续在路上走,转了几转,有一部豪华的黑色大汽车开来了,看样子是要驶近他的身边。
  司马洛立即跳进一个巷口。
  阿宝说:“用不着担心,是我的姐姐在里面。”
  那车在巷口停下来了。
  那是一部非常名贵的房车,要很有钱的人才能拥有。
  这车的车价够买一间普通的屋子拥有这车子的人,当然是非常富有的了。
  那车子的车门打开了。
  司马洛走出去,看见阿宝与霹雳枪的车子也是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司马洛上了车。
  车子由司机驾驶。
  后座只有一个女人,他坐在她的身边;车门又关上,车子已开动了。
  她与他握手说:“我就是阿宝的姐姐阿珍。”
  阿珍样子很像阿宝,所以这是不容易冒充的,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那种美丽得热力四射,活泼好动的类型。
  司马洛说:“幸会,你出现得真巧。”
  他看见车子的前后座之间有玻璃隔住,司机应该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因此他们讲话可以放心。
  阿珍在车上的微弱灯光下打量着他,微笑道:“我很喜欢你,可惜我知道得迟,不然我就会先找你了。”
  “你现在找到了,”司马洛说:“不过我不明白你怎可以找到我们?”
  阿珍说:“这是夏安的车子。”
  就像这是一个解释,这只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坐着这样一部汽车。霹雳枪最后查出她是与夏安在→起,夏安是个势力非常大而又非常富有的人,当然可以拥有这样一部车子,但是并不能解释阿珍何以能找到他们。他们是一直摆脱任何人的跟踪和监视的,以免夜煞能找到他们。假如阿珍也可以这样容易找到他们,那么……
  阿珍说:“你不知道夏安是什么人?”
  司马洛说:“我是不认识他,不过,我是听过有他这个人。”
  阿珍说:“夏安是白巫大师!”
  “他是什么?”司马洛难以置信地道。
  “他是白巫大师!”阿珍说:“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会施白巫术的人。”
  “他是……?”司马洛还是有点发呆。
  阿珍说:“我就是因此而找他。”
  “我的意思是,”司马洛说:“为什么早不找他,却找霹雳枪呢?”
  “你不明白,”阿珍说:“我们白巫只是自我修练,而不喜欢出头。他知道霹雳枪失败了,还死了一个人,他才肯答应我。”
  “这个……”司马洛说:“夏安却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呀!”
  “这是他出身如此,”阿珍说:“他要保持他家传的财产和势力,但他其实没有害过什么人。”
  司马洛想一想又觉得是的,夏安是一个恶人,但他不是那种恶霸,他只是保护自己多过去欺压侵占别人;事实上,照他所知,夏安也是从未欺压侵占过别人,有些什么暴力的事件,都是别人先去踩他的。
  司马洛说:“那么我现在要去见夏安吗?”
  “不!”阿珍说:“夏安不喜欢见太多人,而且也太远了。他告诉了我很多事情,我来,也应该可以跟这个夜煞周旋了。”
  司马洛说:“这个夏安果然本事,他居然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
  阿珍说:“单凭这一点,你就应该相信我了。”
  “我并没有不相信你们。”司马洛说:“不过,我不是你们那一类人,所以我不大习惯你们做事的方式。”
  “现在,”阿珍说:“关于这个李桂蝉的事,就要你去做,因为是你去找她的。”
  “下一步又是怎样做呢?”司马洛问。
  “明天晚上,你去跟她上床。”阿珍说。
  “她似乎就是这个意思。”司马洛说:“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呢?”阿珍问:“她很难看吗?”
  “不是难看的问题,”司马洛说:“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就是不喜欢做这件事情。”
  阿珍说:“我还以为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一个相当美丽的女人肯陪你上床,你有什么损失,有什么吃亏呢?”
  “我不是机器。”司马洛说。
  阿珍说:“但是你非要这样做不可,因为你必须这样做才能救她。”
  “这是你们的方式?”司马洛说。
  “现在听起来好像荒唐一些,”阿珍说:“但是你要知道,巫术是非常古老的事情,在以前,要灵魂得救,一个女人就要献身给祭司。”
  “我认为那是祭司的诡计。”司马洛说:“只因为祭司是男人。男人要得救又献给谁呢?”
  “男人用的是另一种方式。”阿珍说。
  “所以呀!”司马洛说:“我对这个方法,就并不是很有信心了。”
  阿珍说:“也有女祭司的,男人也是会向女祭司献身的。”
  “但是男人通常是把自己的财产献上。”司马洛说。
  阿珍说:“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这有什么不好?”司马洛说:“这不正是一种敛财渔色的手法吗?”
  阿珍说:“我不能不承认这方法是常常被滥用了,但是最初的作用并不是如此。人要献出自己不容易肯献出的东西才能证明自己的信心。男人最重视的不是自己的肉体,他跟一个美丽的女人上床是求之不得,所以不能用这方式,就要献出他的财产。女人对自己的肉体却是往往还重视过财产,所以女人就要献身以证明了。”
  她又讲得有些道理,但是司马洛说:“你不明白我,我这个人的作风不是如此的。”
  阿珍说:“这证明你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你的作风是很可爱的;但是,你不肯,谁来做呢?李桂蝉不认得霹雳枪,她不会肯跟他做爱,我是女人,而阿宝是小孩子。”
  “这些还是其次的问题,”司马洛说:“最重要的还是,我其实不懂什么巫术,我是不能救李桂蝉的。”
  阿珍说:“所以阿宝对你说明天晚上才去。”
  “那又如何呢?”司马洛说:“难道明天晚上我就可以———难道你传授给我?”
  阿珍说:“这样短的时间之内怎能传授呢?夏安也不能传授给我,他只是告诉我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怎样办呢?”司马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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